送你一个黎明

“费二公子是。”王三土@费聿利说。
“那这周我们基金会将为费公子上来一份温暖。”艾茜说。
啊，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三土发来一个遗憾表情，问她：“那我现在搬出去住还来得及吗？”
周媛媛也发来一样的问题：“我现在把室友们赶走来得及吗？”
艾茜：“……”
一直没有冒泡的空巢青年费聿利上线了，问她：“艾秘书长到底什么时候过来？”
呃……
郭丽呈还没有到吗？
艾茜握着手机面露一丝迷惑，沉默片刻，语音过去：“费总稍安勿躁，应该很快就到了。”
应该……？！
三分钟之后，别墅大门传来了门铃声，一向最懒的费聿利起身开门，本以为会看到艾茜那张充满金钱气质的脸，没想到看到的是一个大西瓜。
喔，不好意思，原谅他在门口站着的女孩和她怀里的一篮子水果，率先注意到是水果篮子里的花皮西瓜。
……
“茜茜，在吗？”
微信里，危城发来消息，不等她回复，直接邀她见面，“今天下午三点我落地a市机场，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危城来了？
明明昨晚电话里他人还在日本谈判，今天就回国了？不飞回北京，直接飞到a市么？
危城解释了她的疑惑，告诉她说：“我约了a市一个朋友见面，刚好你也在a市，过来看看你。”
艾茜：“……”她学着费聿利，发了一串省略号过去。
“忙着相亲，不想见危哥哥了？”危城开着玩笑说。
危城总是这样不打招呼，直接表明目的，让她没办法招架。因为李洲子和小范都已经离开办公室，艾茜一副葛优躺地靠着沙发，脑袋瘫痪般地歪着，一双笔直又纤细的长腿懒懒地交叠着搁在茶几上。
那姿态，真应了一句话，女人都有两幅样子。一副外人看到的样子，一副没人看时候的样子。
果然潇潇阿姨把她相亲的事情告诉了危城，艾茜叹气两声，在她和危城的聊天框里输入：“哪有……就算忙着见相亲对象，也要推掉他们来见危哥啊。”
“毕竟，您一直是我们黎明基金会的金主爸爸。”
危城没有说话了，应该是不想跟她耍嘴皮子掐架，像以前只要她一耍嘴皮子，危城就保持沉默，看着她。
看的她不想再说话。
不是被他温柔沉默的男人气质迷倒，而是掐架这件事本就是一来一往更有趣。不然就是她一个人张牙舞爪的表演。
多没劲。她又没有变态的表现欲。
几分钟之后，危城给她发来了一个位于酒店里的粤菜餐厅地址。
艾茜回两字：“收到。”
……
在郭丽呈来找费聿利之前，费聿利在麻将桌上提议，将赢来的钱捐助基金会前先请大家吃个饭，地方就选在a市最贵但口味排名第二的粤菜餐厅。
今天最大赢家就是费聿利，他要请客，其他人自然没话说。
事实，费聿利就是不想将钱顺顺利利地送到艾茜手里，就在他订好了荔园位子，他收到了艾秘书长让郭丽呈送来的一个西瓜。
两串葡萄。
六个水蜜桃。
以及几颗青李子。
全是新鲜又便宜的应季水果……
然后呢，因为对方助理好不容易跑一趟，他请客不能落下这位郭助理，还要好心好意地询问对方要不要一起。
结果女孩也是一个愣头青，连客套话都听不懂，真的答应了：“好。”
他们这几个大爷们，带一个姑娘上酒店餐厅吃饭，奇怪不奇怪！外人看到还以为他们居心不良，三对一呢。
费聿利不想留下话柄，翘着二郎腿对郭丽呈说：“小郭啊，你们艾秘书长的心意我收到了，这样今晚晚上我刚好要请客，要不你联系联系你们秘书长，让她也过来蹭个饭？我好当面感谢感谢她送我的一篮子水果。”
说到那一蓝子水果，费聿利眼睛余光往桌子的水果篮瞥过去两眼，嘴角忍不住抽了两下。
这样的表情在郭丽呈看起来，有些费解，不知道这位费总是喜欢她买的水果，还是嫌弃她的水果……内心瞬间忐忑起来。
有句话怎么说，水果本无辜，错的是送水果的人。所谓送水果的人费聿利指的自然不是这位郭助理，而是差遣助理的某秘书长。
……
……
……
“好啊，没问题。”没想到艾茜爽快地答应下来。
因为费聿利的交代，郭丽呈来到别墅外面给艾茜打电话，把费聿利原话和餐厅名字转述过去，艾茜直接答应了。
“今晚我也在荔园吃饭，你先跟他们去，吃饭的时候我过来找你。”艾茜这样说。
郭丽呈：“哦。”
“对了……”挂上电话前，艾茜像是想到什么，又说。
郭丽呈停下来：“还有什么？”
艾茜：“记得少说话，多吃菜。”
“……”
“荔园很贵，你多吃一口赚一口。”
“……”
她真是谢谢艾秘书啊！





送你一个黎明 第20章 chapter20危城哥哥
艾茜决定还是要去机场接一下危城，她三点十五分赶到a城国际机场b区，手里拿着两瓶从前面自动售卖机买来的三块钱矿泉水，等在了3号出口。
不是所有的霸道总裁都喝依云，像危城这样管理两上市公司的男人，基本是别人递他什么喝什么，不过他最喜欢的还是三四十度的白开水。而她也是在危家住久了，才学着危城有了有事没事喝点白开的生活习惯。
霸道总裁们更不是有事没事撩妹追妻把女人推到墙上说智障到不行的台词：“女人，你真该死。”
危城很忙，常常忙到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所以，艾茜虽然爱钱，但是她有个真挚万分的心愿，那就是千万不能成为像危城这样的有钱人。钱的乐趣没享受到，还背负起了没完没了责任和压力。
不过，如果真要说危城身上有什么类似网上那些言情小说里霸道总裁的地方，应该就是他的经历。只不过，现实生活的经历和网上姑娘们写着的故事，总归不太一样。
不然，像危城这样懂得经营的男人，他的婚姻不至于到现在只留存着形式。
而她和危城的关系，除了十六岁她住进他家，在很小的时候她和他就已经见过面，记事之后她就叫他危哥哥了。
原因是，她妈和潇潇阿姨是同乡的闺蜜，一块长大的姐妹，那个年代的闺蜜是真闺蜜，她妈和潇潇阿姨关系更是好得比亲姐妹还亲。她六岁妈妈因病去世，嫁到北京的潇潇阿姨连夜赶回了鹿乡，从此以后她每个生日即使潇潇阿姨不带危城回来，礼物也会寄到她手里。
礼物通常是两份，一份来自潇潇阿姨和危叔叔，一份来自危城。
有时候艾茜不得不感慨，那就是女人的福气，这也是潇潇阿姨对她说过的话，每每话到这里，潇潇阿姨就看着她感叹说：“茜茜（xixi），你跟你妈妈不一样，你是有福气的女孩。”
是啊，她有福气！
一个人一生能遇上一个贵人就可以算是有福了，何况她同时拥有潇潇阿姨，危叔叔，危城……
在她十六岁从鹿乡来到北京，她的生活就不一样了。
十六岁那年，她家里工厂爆炸。得知事情到了没办法解决的时候，艾老板连夜跑路，临走前给北京的潇潇阿姨打了一通电话，将刚上高二的她甩锅般甩给了他们。
连一点商量的时间和余地都不给潇潇阿姨他们。
艾老板走了，还是学生的她依旧要早起上学，同为受害者的工人和工人家属得到艾老板已经跑路的消息，快速赶到了她就读的鹿城外国语中学。
他们都是受害者，他们也都没有办法，既然艾老板不在了，只能将她拦在了校门口，要她说出艾纯良到底躲到了哪儿。
她不知道啊，真的不知道。他们不信，她是艾纯良的独生女，怎么会不知道老爸躲哪儿！其中一人气急败坏地甩了她一巴掌，嘶声力竭道：“小狐狸精，我劝你不要像你爸爸那样不要脸！”
她摇头，无力辩解，捂着脸说不出任何的话……其实她想说，她爸哪是不要脸，根本就是不要命啊。
因为她不说出艾纯良躲到了哪儿，她开始被他们一群人拉扯、推压，咒骂……当时她身上还穿着鹿城外国语中学的校服。
校服是短裙款式，她害怕会不会像电视那样，他们直接将她裙子脱下来。
可是，她明明不是狐狸精啊，就算她是老狐狸艾纯良的女儿，也只是一只被老狐狸丢掉的小狐狸。
他们为什么要那样对她……
整个过程，她耳朵轰隆隆一片，心里的害怕和恐惧让她看不清挤在她周围每张愤怒的脸，她只知道，她要完蛋了！她要被打死了！
好在她已经一无所有，她也不想活了，那就被打死好了，活到十六岁她也活腻了，她有着艾纯良那样的爸爸，她也不是什么上进的好学生，她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这段往事回忆起来，艾茜至今最骄傲的地方，当时那样的场面她居然没有哭，仿佛心底明明白白地清楚一件事，她不用哭，因为没有人相信她的眼泪是委屈的，她不能哭，也没有人愿意承认她也是受害者，没有人……
她闭上眼睛，没有了任何反抗，然后等她再次睁开眼，她看到一道孤俊的声影拨开人群朝她冲进来……
那个人，就是连夜跟着潇潇阿姨从北京赶过来的危城。
大她8岁，她小时候就叫他哥哥，危城哥哥。
……




送你一个黎明 第21章 chapter21危城哥哥
“危哥哥。”立在3号出口，艾茜朝着迎面走来的男人，露出最自然愉快的笑意。
危城已经走到她面前，同样眉目舒朗浅笑地看着她，好一会，一本正经地对她说：“瘦了。”
艾茜一乐，挑了挑眉，得意说：“如此看来，我最近瘦身成效非常不错。”
危城面露无奈。
艾茜送上见面礼，将手中的两瓶水，一瓶递给危城，一瓶给了他身后的助理小严哥。
谁能想到这两瓶水就是他们千里飞来的见面礼……
危城握着水，转身对小严哥说：“你先拿带行李跟着老李他们到酒店，办理入住。明天安排不变。”
小严哥长着一张又宽又精明的肉脸，含笑点头：“好的，危总。”临走前，不忘对她挤挤眼。
而后，小严哥就大步流星地走了，艾茜望着离去的小严哥，觉得小严哥似乎比上次见面的时候瘦了点。难不成她上次的打击真起了作用……不对，去年她就在朋友圈看到小严哥发起来自己的健身照。
小严哥，身高181，体重180，北大经济学院毕业，体型不像助理更像保安。每次她与小严哥这样开玩笑，小严哥就回她：“那真是可怜我了，我只领一份工资。”
不过呢，她和小严哥熟悉，原因倒不是小严哥是危城的助理，而是她和小严哥本就是校友。
不远处，两位衣装正式的职业人正等着小严哥，一个帮他拿行李，一个领着他走向地下停车场。
艾茜最后望了望小严哥巨硕笔挺的背影，然后回头瞧了眼留在原地两手空空的危城，心情复杂。
“怎么了？”危城问她。
艾茜憋了一下嘴，实诚道：“有人接机，你居然还要我来。”
危城回她：“你和他们能一样么？”
是……不一样。
他们有专车来接他，而她要带着他坐地铁……对，坐地铁……
宝来不是被拖走维修了么？白鹤是老城区，交通最为拥挤，她从白鹤区的黎明基金会过来机场，打车真的不如地铁方便。
过去自然也一样。
艾茜带危城下了国际机场地下二楼的地铁站，入站之前，将危城手机支付宝的a市地铁二维码设置出来，好在，危城因为不是什么西装楚楚的霸总模样，走在地铁人流里也没有特别的突兀。
说起来，危城不像霸总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的穿衣风格一点也不商务，比如眼前的他一身极简的白色亚麻衬衫和棕色裤子，就是他一贯舒适休闲的正式穿搭了；不管私下生活，还是工作，他都是这样。除非真的很正式场合，他才会穿正式的西装衬衫和打上领带。
很多时候，危城这个拥有两上市公司老总，还没有她一个小基金会秘书长穿得商务精英。
“现在这个时候地铁不挤，比打车时间快，还舒服。”艾茜回过头危城说。
危城点了下头，神情十分自然地跟着她排队，同时肯定地回她一声：“嗯。”
这就是危城，一点也不挑剔。
但是，想到现在小严哥已经坐上了舒适的商务车上了机场高架，艾茜还是有点烦恼，忧伤说：“早知道我跟着你走。”
危城也有些烦恼，抬眸望着即将进站的地铁，回她说：“是啊，早知道是这个待遇，我带你走了。”
艾茜：……对啊，没错啊。
突然想到：
十年前，危城对她说过一句话：“茜茜（xixi），我来带你走。”
和，
五年前，危城对她说过的一句话：“茜茜，我会送你走。”
男人年纪越大越喜欢说玩笑话，总是让人分不清真假，年纪越来越大的危城也难免例外。这些年危城对她说话，已经越来越习惯用着玩笑的口吻，不痛不痒，不轻不重。
不比以前，他总是那般正经又温柔。人是会变的，危城变了，她也在变。
但是至今，危城对说过最郑重其事的话，就是上面那两句。同样他言出必行，十年前说完之后，他真带走了她；以及五年前说了送她走，他真送走了她。
……忘了说一件事，她名字里的茜有两个读音，家人基本叫她茜茜（xixi），但是对外介绍，她都自称艾茜（qian）。原因无他，单纯觉得艾茜（qian）比艾茜（xi）听起来要干脆利落。
做人还是做事，艾茜越来越不习惯也不喜欢拖泥带水。这也是为什么，她现在能做到心如止水的原因。
……




送你一个黎明 第22章 chapter22危城哥哥
地铁抵达南洋广场站，走出c出口，对面就是a市最有历史底蕴和年代感的五星级酒店——南洋酒店。
这里距离她的黎明基金会也是很近。只有两条街的距离。
从日本飞回来的危城会选在南洋酒店的荔园吃饭，估计原因也是在这里。毕竟在餐厅环境和食物要求方面，他还没有她挑，从不会刻意选什么最贵餐厅。
两人步行穿过人行道，危城走在她的外面。
艾茜想到前面郭丽呈在电话里说费聿利也要来荔园吃饭，因为凑巧地选在同一个地方，就答应了费聿利的邀约。
倒不是怕郭丽呈会被费聿利欺负。
费聿利这人除了嘴巴毒了点，心还是纯正的，即使一副大直男的样子，对女孩该有的修养和客气都还有的。
所以她琢磨，既然大家撞在了一个地方，等郭丽呈吃饱喝足之后，她再到费聿利那边将郭丽呈领回来。
不仅郭丽呈蹭到了一顿免费盛宴，面子上大家都过得去。
艾茜想得周到，面上自然笑意盈盈，一路同危城聊到南洋酒店大门，正要从酒店大堂穿过到后堂，乘坐电梯到二楼的荔园。
就在这时，身后有人叫她：“秘书长……”
是郭丽呈的声音。
“艾秘书长很准时啊。”又来一道男声，费聿利的声音。
真巧，到达时间都一样……艾茜转过头，然后走在前面的王垚也一脸惊喜地对她说：“没想到艾总比我和费二还快。”
……对啊，因为地铁又快又准时啊。艾茜朝他们点了点头。
旁边，危城没有说话，毕竟也是有身价有身份的男人，该有的存在感不会少。
但是——
不是每位霸道总裁都会在财经杂志露脸，像费聿利王垚他们这些从不看商业新闻的人，更不会认识危城。
唯一能看出来的是，这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站在艾茜旁边的男人，可能是艾茜带来的……家属！
……
……
过分啊过分啊！
有人自己过来蹭吃就算了，居然还带家属！这是……不吃回那三万六千块不甘心吗？
这是看到艾茜身边还站着一个人，费聿利从心里飘过的最为新鲜出炉的想法。
咳，难为费二了。
此时此刻不是费聿利一个人这样想，包括王垚和今天其他两位哥们都有着跟费聿利一样的想法。
果然，这位艾秘书就像费二说的那样，是一个化缘的女狼人。
所谓狼人，比狠人还多一点。
同样作为艾茜的助理，郭丽呈也这样认为自己的秘书长，艾茜让她多吃一口赚一口就罢了，自己还带了人过来。
做人能不能这样跌份啊！她不要脸，她郭丽呈还要面呢！
……
“上去吧。”电梯门开了，费聿利平静自若地开口，十分有东道主姿态。多一个又如何，是能吃穷他费聿利，还是能让某人吃成大胖子。
同时危城也说话了，问身旁的艾茜：“茜茜，他们都是你朋友吗？”
不比羞愧到难以自如的郭丽呈，艾茜面上没有任何尴尬，反而自然愉快地回答危城说：“是的。”
……是个屁！费聿利抬了抬下巴，转过了身，朝向危城，伸出了手：“你好，我叫费聿利，十分欢迎。”
危城：“……”顿了下，礼貌回应，“谢谢，a市很漂亮。”
危城理解费聿利刚刚话里的“欢迎””，应该是欢迎他来a市。
但，好像不对……
艾茜恍然明白两人出现了什么误会，打算说点什么解除这个误会，电梯门开了，费聿利再次对危城说：“等会随便点，不用客气。”
危城：“……”终于，他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低头，看了眼她。
艾茜：……
“对了！”艾茜扬起最虚假的笑容，漾着嘴角的梨涡对危城说，“费聿利一直很仰慕你，所以想请你吃个饭，刚好今天你过来，我就想……”
艾茜说得真心真意，但是，没有人领会到她的好意。
她话音落下，费聿利沉默了。
王垚沉默了。
郭丽呈也沉默了。
……
只有危城给她面子，瞧着她说：“下次记得提前告诉我。”话里虽然有提醒意思，倒也没什么埋怨。然后，他看向费聿利，点点头，客气说，“感谢费先生了。”
费聿利：“……”
等下！
什么叫做费聿利一直很仰慕你，所以想请你吃个饭……
啥？他仰慕啥？




送你一个黎明 第23章 chapter23危城哥哥
费聿利没说话了，慢慢悠悠，嘴角噙上一丝认可的笑意，看起来真如艾茜说的那样，他很仰慕眼前这位男人。
也很有荣幸地请对方吃饭……
事实，此时此刻费聿利心里的真实独白：仰慕个大头鬼啊！他费聿利这辈子还没有仰慕过一个人，女人没有，男人更没有！更不会因为仰慕他人请人吃饭……不可能的！
就算对方是神仙下凡，他费聿利也要神仙先朝他打招呼！！！
所以今天这一顿，他会好好记在艾秘书长的头上！
“这边请。”费聿利朝危城说，场面上的客气和礼节做得十分到位。
危城也很客气：“有劳了。”
噢！她算对了，费聿利的反应，还有危城的配合。艾茜脸上的神情得体又自若，拍了下目瞪口呆的郭丽呈，带着助理一块进了包厢。
“……”
尴尬万分的郭丽呈真的很想送艾茜一把锤子，不是她要给艾茜一记锤子，而是希望艾茜将自己锤进地板里，直接消失不见……如果现在可以站队，她一点也不希望自己是黎明基金会的人。
很多时候，艾茜真觉得郭丽呈面子太薄，什么事都觉得这样不行那样不好。事实这样撞上并没有什么大不了，像前面这样撞上的情况要么愉快地打个招呼说清楚，要么干干脆脆一起吃饭也好认个朋友。
这中间如何安排，需要主动提议的人。刚刚她就是扮演那个主动提议的人。
……只是，危城好不容易来a市一趟，她为什么要带着他跟费聿利他们一起吃？
艾茜点菜的时候脑海浮现了一张女人苍白的脸。
以及一句歇斯底里的话：“艾茜，你这个贱人，你给我滚出危家！”
是谁，这张脸，说这话的人，从身份关系来讲对方应该是她名义上的嫂子，因为她是危家明媒正娶的媳妇，危城法定上的妻子，柳静灵。
很多时候事情就是这样的巧合。
在柳静灵说出那样话直接赶她走的上个月，艾茜已经决定来a市进入黎明基金会工作，打算办理好手续后再跟潇潇阿姨和危叔叔他们说，免得他们不让她一个人来a市。
结果柳静灵这样一闹，她明明也要离开的事，感觉像是被赶了出去。
其实，从英国回到北京工作开始，她就不常住在危家了。工作日都呆在自己买的公寓，到了周末才回危家住两天，原因是拗不过潇潇阿姨要为她补身子的理由要求她回来看他们，然后服服帖帖吃下潇潇阿姨安排给她的一日三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