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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八零之不做圣母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鲸蓝旧梦
糊那三五个才得一分钱的纸皮壳能挣到多少钱,到底是他的女儿,他也不能真不管她,想着到时候徐招娣没办法,来求他,他多少也要支应着点。
没成想,徐招娣竟然不声不响地就攒够了,余建国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了,想着以往听芳嫂子做手工活,也就换点洋火盐钱,便觉得徐招娣给叶听芳干活时,没尽全力。
夫妻俩因为这些还小吵了一架。
说是吵架,其实是余建国单方面的训斥,徐招娣那样的性子,除了闷不吭声,是绝不会和余建国对着来的。
“我妈给的是我妈给的,你一个大男人,让个女人养家,你不觉得羞愧丢人吗?我的学费,还有我和喜安在爷爷奶奶家的伙食费,奶奶看病要的钱,还有爷爷昨天摔了一跤,也不知道会不会伤到哪里,得去医院看,这些我都只找你。”余喜龄掰着指头算,算完看向余建国,“给钱吧,不给钱我就去找你们领导问,余主任一个月几十块钱的工资,怎么连给子女上学,父母看病的钱都没有。”
“余喜龄!”余建国怒目圆睁,抬手就想招呼过去。
余喜龄一动也不动,神情里满是不屑,“你除了会打人,你还会干什么?你照着我脸上打啊,正好我要去问问领导,这虐待子女要判多久的刑!”
余建国手高高举起,无论如何也打不下去,脑子里有个声音拼命在喝止他,不能闹起来!千万不能闹起来!
“老子教育自己的女儿,谁能管我!”余建国强硬地道,气势却弱了下去。
余喜龄冷哼一声,“余建国,你自己想清楚吧,如果你要阻着我做生意,我没意见,以后我只管伸手找你要钱,不给我就去闹,我倒要看看,不孝顺父母不抚养子女的人凭什么能坐在宽敞的办公室里当他的主任,也要看看这鸠占鹊巢,插足当第三者破坏他人家庭的叶听芳,还有没有颜面再活在这个世上。”
余建国鼻孔里出着粗气,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显然是气狠了。
“这就生气了?”余喜龄心里莫名地悲凉,逼近余建国,“你怎么就不想想你干下那些蠢事后,爷爷会有多生气,你逼得我无家可归还不够,还想气死爷爷吗?”
余建国下意识地往后退,直到撞到自己的办公桌上。
“知道爷爷为什么赔本也要给乡镇府送豆腐么?还不是怕你难做,为了给你做人情,你以为你们书记答应你出成绩就升副科,是谁在背后使劲?结果呢……呵呵。”余喜龄眼眶泛红,看余建国的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憎恨。
余建国愣在原地,升副科的事只有听芳嫂子知道,没落实之前他一直瞒得很紧,余喜龄不过是个孩子,她怎么可能会知道,难道真的是他爹……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些。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要再被叶听芳当枪使,就别怪我不客气。”





重生八零之不做圣母 第二十九章
余喜龄的话没有让余建国觉得羞愧,只让他觉得愤怒难当,他一个当老子的,竟然被自己的亲生女儿指手划脚,威胁逼迫!
“余喜龄,你别忘了,我是你老子!”余建国觉得自己不应该被余喜龄一个小孩子威胁,面上尽最维持镇定。
但不得不说,余喜龄真的抓住了他的痛脚,他绝不能让余喜龄去闹,仕途无望不说,只怕连公职都要丢了。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他相信余喜龄绝不止是说说而已。
“那你倒是担起老子的责任看看。”余喜龄冷眼看向余建国,撕开那层父慈女孝的外衣后,余喜龄才看清余建国本质是多么自私不负责任的人。
话说到这里,已经再没有什么好说的,余喜龄拿着从余建国手里要到的六板豆腐的赔偿钱,点过数没错后,又把先前乡镇府还没结账的条子放在办公桌上。
“还要麻烦余主任尽快帮忙把帐给结了,毕竟我不想看见你,你大概也不乐意我来乡镇府影响你的工作。”
“……”余建国磨牙,余喜龄拿走的钱是他准备给叶暖暖买新书包的钱,过两天他要去市里学习,答应了要带暖暖去的。
至于桌上的白条,余建国倒是没有推脱,早点把这摊子事解决他好早点脱身。
见余建国把条子收下,余喜龄就不打算多留了,她还有别的地方要去。
“暖暖还是个孩子,你以后不要拿没有爸爸这件事去伤害她。”临出门前,余建国突然冒出一句让余喜龄摸不着头脑的话来。
叶暖暖?她能伤害到她?
重生到现在,她唯一和叶暖暖打照面,就是二十九那天,连半句话都没有说上,怎么可能去伤害她,重生前的她,更不可能有胆子去说什么没有爸爸的,于她而言,那是禁忌。
上辈子叶暖暖总会把从小没有爸爸的事拿出来博取同情,但她做不到,在她心里乔爱国是个英雄,这个英雄还救了她的父亲,这辈子虽然她不再感激,但她依旧认为乔爱国是个英雄,为国损躯的英雄。
略一思索就知道,肯定是叶暖暖告了歪状,余喜龄冷哼一声,头也没回,“没有爸爸的人是我。”
余建国一怔,半晌说不出话来,看着空荡的门口发了好久的呆,才定下心神开始办公起来。
出了乡镇府,余喜龄想了想,直接去了叶家。
“爸,爸!你在吗?爸!”叶家小院门口,余喜龄踮着脚往里探望,嗓门放到最大。
“哟,这是喜龄吧,怎么好久没来啦?”正好邻居大妈光脚穿着拖鞋,用火钳夹着燃尽的蜂窝煤出来。
余家这两孩子都挺老实懂事的,有时候她们邻居有什么跑腿的活,如果这兄妹两个在,也爱叫他们,也就是给几颗糖五分一毛的事。
出了院子,邻居大婶把煤灰扔到门外公路的小洼里,用力踩几脚踩碎踩平,搓着手跟余喜龄说话。“你爸今天没来,估计在上班吧,你去乡镇府找他去。”
“婶,我爸真不在啊?我不敢去乡镇府,我爸从来不让我去,我想求听芳姨替我去,我爷昨天摔着了,想喊我爸回去看看,他过年也没回去,我爷我奶老惦记他了。”余喜龄搓着手,脸上带着适当的羞怯和害羞。
和从前没有什么两样。
亲闺女不让去乡镇府?她可是瞅着叶家叶暖暖经常坐在余主任单车前杠上去乡镇府玩来着。
过年都没回去?邻居大婶挑挑眉头,意味不明地看了眼没有动静的叶家小院。
过年那天她可是看着余主任来看叶听芳了,至于什么时候走的,她还真没注意,这大过年的,谁盯着别人家看啊,她又没毛病。
“那我听芳姨在吗?”余喜龄强忍着不适,迟疑了很久才细声细气地问。
邻居大婶也不怕冷,硬是光着脚站在院子边上同余喜龄搭话,叶听芳在家呢,方才还听到她喊她们家丫头的声音,“你找你听芳姨干什么呀?”
带着诱哄的语气里深藏着八卦的兴奋。
说实在的,邻居大婶早看不惯叶听芳那副假仙样儿了,装得跟什么似的,说话文绉绉的,打扮得花枝招展不说,成日里养花弄草不干正事。
称得她们这些家庭妇女不知道多俗气似的,老大爷们还个个自以为懂风情地让家里的老娘们学学人家叶听芳。
学个屁呀!学她招男人,还把男人一家子招来给自己当苦力吗?
成日里伺候一家子吃喝拉撒,哪有那些闲情逸致去弄那些中看不中用的,不然家里水谁挑,饭谁做,衣服谁洗,卫生谁来搞?指望这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爷们?
“我想找听芳姨借点儿钱。”余喜龄不着痕迹地打了个哈欠,拼命挤出点儿泪水来,“实在不行,让我爸缓一个月把工资交给她也行,我爷爷奶奶的身体不好,家里又……”
“喜龄啊,这大冷天的你怎么来了。”叶听芳在屋里听了好久,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赶紧裹着棉衣出门,“快进来。”
拼命想挤出一点笑来,可看着余喜龄眼里邪恶的笑意,叶听芳只觉得自己脸皮抽跳,哪里还笑得出来。
邻居大婶惊奇地看了眼余喜龄,刚刚那话她没听错?余主任把工资都交给叶听芳啦?啧啧,这可不得了。
现在这时候,尤其是在乡镇里,大多是男主外女主内,再大男子主义的男人,也多是拼命在外赚钱,家里钱财孩子都是给媳妇管着的,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叶听芳一个寡妇,本事可真不小!
“听芳姨,我就不进去了,您能不能帮我去找找我爸?”余喜龄瘪着嘴,她才不进去,进去这戏可就没得唱了。
细蚊子似的声音,好像她叶听芳欺负一个孩子似的。
察觉到邻居落在身上打量的目光,叶听芳恨不得将余喜龄生吞活剥,往前快走几步,似乎是想将拉进屋里去。
“你这孩子,你爸也就平时多照顾我们孤儿寡母多一点儿,毕竟暖暖她爸当年是为了……牺牲的,哎,现在也不说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对了,你要借多少钱?你爸的工资听芳姨这里没有,不过我给暖暖攒的学费可以先借给你应应急。”
呵!余喜龄忙往后退一步,躲开叶听芳伸过来的手。
“没有就算了……我怎么敢动暖暖的学费,我爸爸会打死我的。”余喜龄揉了揉通红的眼睛,咬着嘴唇十分委屈,一边往后退一边十分‘小声’地嘀咕。“明明妈妈说爸爸从不来给家用,钱都得给听芳姨的,难道是我听错了?”
叶听芳整张脸都黑了,掩在袖子下的手都抖了起来,余喜龄她怎么敢!
屋里叶暖暖烦躁不已,她妈出门前勒令她不许出去,可她实在是忍不住了。
想到她勾引魏敢,现在又来欺负她妈妈,新仇旧恨齐齐涌上心头。
“余喜龄,你个小贱人!”叶暖暖从屋里冲出来,叶听芳拦都没拦得住,叶暖暖双手猛地一推,直接把余喜龄推倒在地。
“咝……”余喜龄抬起手来,手掌被蹭得通红,右手受力重的地方已经浮起了血珠。
“暖暖!”叶听芳厉声喝止,忙上前去扶余喜龄,“喜龄没事儿吧,快起来。”
叶听芳掐着余喜龄的手臂就要强拉她起来,余喜龄又是一声抽气,身体犹如千斤重,叶听芳根本就没拉得动。
“喜龄,别闹!”叶听芳压低了声音轻吼。
余喜龄冷冷地撇了她一眼,见邻居大婶终于反应过来,眼底立马涌出泪花,“婶,我疼。”
“哎哟,我看看,这都出血了。”这一出一出的邻居大婶都看愣了,赶紧蹲下身拉起余喜龄的手一看,好家伙手掌一下子就变得青青紫紫的。
邻居大婶要把余喜龄扶起来,余喜龄捂着胳膊倒抽凉气,那个位置正是先前叶听芳抓的地方。
不放心叶听芳母女,邻居大婶直接强硬地扯着余喜龄进了她家里,找出红药水给余喜龄洗了伤口擦上,忍不住又让余喜龄脱了棉衣撸起袖子给她看。
细白的手臂上赫然是一圈红印,可见方才叶听芳用了多大的力气。
这时邻居大婶才注意到,余喜龄穿的棉衣,只有罩衣是半新的,棉衣脱下来一捏,薄薄的一层还硬,袖口和内胆里到处补丁,明显不合身,至于身上的线衣,更是好几种颜色拼织而成,领口还脱线了。
同在一条街上住着,叶家母女吃什么样穿什么样,街坊邻居可都是看在眼里,什么时候见过她们穿过这么破的衣服。
以前大家没发现这事,那是余建国要面子,勒令他们一家子,如果来听家帮忙,外面的衣服一定要穿好的,不能给他丢脸。
余喜龄一脸窘迫地赶紧套上外套,“谢谢婶,我……我要回去了。”
说着就低着头匆匆地要走,邻居大婶都没把人给拉住。
一直跟着的叶听芳连句解释的话都没来得及说,余喜龄就一溜烟地跑了,面对邻居质疑的眼神,叶听芳灰溜溜地回了自己家。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想必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叶家母女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余喜龄站在街口回望了一眼叶家小院,头也不回地离开。




重生八零之不做圣母 第三十章
余建国还不知道叶家门口发生的事情,就临时跟同事去了市里开会学习,这本来就定好的行程,不过突然提前了而已。
叶听芳面沉如墨,在家里左等右等也没有等到余建国来,等她知道余建国临时去市里学习,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她这会连门都不敢出,一出就得被街坊逮着问余建国工资的事情。
想想就来气,这些人也不动脑子想想,乔爱国是为什么牺牲的,他一个月的津贴是多少,是余建国工资的几倍!要是乔爱国还在世,她犯得着盯着余建国那微薄的工资吗?
还不是徐招娣没文化,拿到钱只会藏起来喂耗子,余建国几次拜托她,她才收下暂管的,她当时还跟徐招娣推让过,没想徐招娣居然也是个表里不一的,当着她的面装大度,转眼就把这事告诉了孩子。
“妈,这事就这么算了?”叶暖暖快要气死了,街坊们不会为难她一个孩子,但街道上同龄人不少,他们在家里没少听大人说的闲话,回头就学到她身上,现在都没人跟她一起玩。
她现在满柜子的新衣服穿不出去,一穿她们就会叽叽喳喳地说她妈搜刮余叔叔的钱,给她吃好的穿好的,却让余喜龄兄妹穿得破破烂烂。
明明是余建国欠她们的,明明是她们羡慕得不得了,偏偏要说这样的话来气她,好像说了这话显得她刻薄了,她们就不羡慕嫉妒她似的。
余喜龄穷酸关她什么事?她的新衣服可都是她爷爷和姑姑们给她置办的,谁叫余喜龄没有她那样好的爷爷和姑姑呢!
“不能算了。”叶听芳气啊,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居然被个小丫头片子摆了一道。
可现在余建国不在家,她的手还没那么长,管不到余喜龄头上,她也怕激怒了这丫头,她又跑来这里闹,她还得在这里生活,要脸。
到底是跟着她那文盲娘长大的,学的全是乡下婆娘不要脸皮的本事,“暖暖你以后可千万别学那泼妇作派,你要当个淑女,知道吗?”
叶暖暖点头,她才不会像余喜龄那样,没教养!
“那余叔叔还会来咱们家吗?”叶暖暖还惦记着余建国答应她的新文具,也怕余建国以后就不来了,叶暖暖还是很享受被人捧在手心里当公主的感觉的。
“来,怎么不来。”不仅要来,还要多来往给这些长舌妇们看看。
叶听芳磨牙,她们行得正坐得直,身正不怕影子斜,才不怕她们乱说,何况要是不让余建国再来,不是坐实了流言,显得她心虚吗!
不过余建国不在,徐招娣不是在么!
叶听芳眼珠子转了转,叮嘱叶暖暖在家呆着,简单地收拾了便出了门。
知道她妈是去找余喜龄妈妈的麻烦,叶暖暖坐在火桶上津津有味地看她的小人书,屁股都没挪一下,余家可一点都不好玩,家里又穷又破,到处都黑乎乎的看着脏得很,她才不乐意去。
余家,徐招娣在堂屋里弄了个破盆烧木柴取暖,余喜山被她盯着补寒假作业。
“招娣在吗?”叶听芳站在大敞的大门口,看着堂屋里的火光敲了敲院门。
徐招娣听到动静,赶紧起身迎了出来,“听芳嫂子?你怎么来这了,老余也不在……快进来外头冷。”
叶听芳被徐招娣邀请着,矜持地进了堂屋,顺势就坐到了离火盆不远的小板凳上,叶听芳也顾不得问她来干嘛,急匆匆地进灶屋准备沏茶招待客人,打开碗柜才发现家里芝麻没有了,“喜山,去买点芝麻回来。”
余喜山去买芝麻,徐招娣赶紧进了她的屋子,拿了待客装零嘴用的旧梅花食盒,把瓜子花生抓满了才端出来,这还是因为过年,家里简单地备了些年货,不然连招待客人的东西都没有。
“你别忙活了,我今天来,是找你有点事儿。”叶听芳看也不看那些瓜子花生,手都没伸一下,徐招娣有些尴尬地把梅花盒放在一边,默默地坐了下来。
徐招娣身上穿的是件半新的棉衣,虽然没有补丁,但颜色看着灰扑扑的,她头发挽到脑后,脸上已经有了许多皱纹,看着竟然有些老相。
“这是建国哥这些年放在我那里的工资。”叶听芳稍打量了一眼,从包里拿出一张存折来,存折用塑料纸包得很仔细,“我今天来是把它物归原主的,招娣,你打开看看数字对不对。”
叶听芳把存折硬塞到徐招娣手里,徐招娣看着手里的存折,跟烫手的山芋似的,哪里敢接,赶紧推让,“听芳嫂子,你这是干什么,老余说把钱给你保管,你管着就是,我们夫妻都信你。”
“信我?”叶听芳看着手里送不出去的存折,悠长地叹了口气,“招娣,我知道这些年来,建国照顾着我们母女,负担很重,但是我也一直在努力,不拖你们的后腿。”
徐招娣也不管叶听芳在说些什么,忙不迭地点头。
“你们夫妻信任我,把工资交给我管着,钱呢,都在这里,我是一分都不敢动。”叶听芳把存折放在梅花盒里的瓜子上,“但是呢,有件事你办得不地道啊,你心里要是有怨言,你直接跟建国说,你跟我说都行,怎么能支使着喜龄去家里闹呢?”
“……?”徐招娣傻眼,她哪里敢有怨言。
“喜龄毕竟是个女孩子,再过几年就要说亲,她还小什么也不懂,你这个当妈的,难道也什么都不懂?”叶听芳看着徐招娣,目光深沉略带受伤,“这事闹出来,我真没什么,我那名声不说也罢,要不是为了暖暖和志梁,我早不活了,但喜龄不一样,她以后怎么说婆家,怎么嫁人?你这不是害我,是在害喜龄。”
一番话,说得徐招娣诚惶诚恐起来,“发生了什么事?我……”
“这存折我就交给你了,我也会跟建国说,以后不要再去我家帮忙了,暖暖和志梁的学费也不用他再费心。”叶听芳说着话就站了起来,徐招娣还没有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叶听芳一个人再难再累,把孩子们供出来的本事还是有的。”
这不明不白的,徐招娣哪里敢让叶听芳就这么走了,还有那存折,她现在敢收下来,余建国回来肯定要找她大闹一场。
“听芳嫂子,你把话说明白一些,我听不懂。”徐招娣在院门口追上叶听芳,拉着她的胳膊不让走。
叶听芳嘴角一扬,脸上满是嘲讽,“招娣,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老实人,也是一心一意和你做朋友,有什么事从不瞒你,可是你呢?你不愿意建国照顾我们母女,你直说就是,这也不是我们求来的,我叶听芳也要脸,你让喜龄去找我闹,说什么建国的工资全由我把着,那是我把着吗?是建国拜托了我,你同意了的!”
“是是是!”徐招娣想说她没有,但牵扯到余喜龄,她下意识地就把这事给应下了。
不管怎么说,错是她这个大人犯的,和孩子无关。
“我今天把话撂这里,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我是再不敢干了,这存折你是自己收着还是给建国,你自己看着办,我不管了。”叶听芳一副撒手不管的样子,成功地吓到了徐招娣。
她怎样都无所谓,余建国跟她吵架干仗她也无所谓,但她怕余建国因此而迁怒到余喜龄身上。
他们父女的关系本来就已经很紧张了,她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它恶化下去。
“听芳嫂子,你别这样,都是我的错,我教女无方,你别气别气。”徐招娣愁苦的脸上满是哀求,“这存折,你收着我放心,我跟你保证,再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我跟你赔罪。”
叶听芳板着脸,扭头不看她,心里却满是得意。
徐招娣苦苦哀求了很久,叶听芳才勉为其难地从新把存折拿到手里,“这存折我先收着,等建国回来,我再亲手还给他。”
“别别别,不用不用。”徐招娣恨不得这事从来没发生过,更不敢让余建国知道余喜龄去叶家闹的事,想瞒过去还来不及。
千恩万谢送走叶听芳,徐招娣在屋里站了会,裹了条头巾就匆匆出了门。
“妈?”余喜山拎着芝麻回来,远远地只看见他妈走远的身影。
回了家堂屋里的火已经灭了很多,满满一盒子的瓜子花生,地上还片壳影都没有,余喜山默默地把芝麻放到碗柜里,把瓜子和花生重新收起来,免得受潮。
还没出十五,家里总会来邻居或者余家祠堂那边的亲戚,家里的年货不多,得留着招待客人。
也不知道爷爷奶奶和喜龄她们家里的年货够不够吃,余喜山想着自己少吃一点,到时候剩的给妹妹们送过去。
余招娣匆匆赶到老宅,余喜龄正和余喜华对坐在堂屋里挑黄豆。
今天早上杨师傅的徒弟特意过来订货,足足订了二十板豆腐,是平时的几倍,订钱都付了一半,因为量多,余喜龄没睡一会就起来干活了。
得了杨师傅的单子,余爷爷和余奶奶脸上才见了点笑影,余喜龄也终于能放下心来。
她是去找余建国和叶听芳出了气,可余爷爷气还憋在心里没法出,晚上都睡不好,总能听到他叹气或者压着声音咳嗽,实在是太伤身。
余喜华也松了口气,她特别担心豆腐卖不出去,喜龄会不要她留在这里干活,她爸和她哥前些天就被她妈赶去县城了,如果她就这么回家,肯定会被她妈打骂,说不定喜龄还得落埋怨。
徐招娣脚步轻轻地进了老宅,就见到余喜龄面色憔悴地打一口哈欠拨一圈豆子,手上虽然没有生冻疮,却冻得红红的有些肿的样子。
“大伯娘?”余喜华先看到徐招娣,立马手足无措地站起来。
余喜龄还愣了一下,徐招娣没事怎么可能来,结果抬头一看,就看到眼眶通红,像是要哭的徐招娣。
“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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