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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丹伦之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便携式圣光
哈提斯,你这混蛋又欠我一笔账。他阴郁的想。
在经历过一阵由尖声咒骂和又踢又打组成的混乱之后,他的手下们勉强从地上爬了起来,还躺在楼梯下方的只剩下那具尸体。看着鲜血慢慢浸透地板,瑞文戴尔对敌对友都无心多说,只是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冷硬的单词:“杀了他。”
主人的命令让士兵们再次打起精神,爬上楼梯。尽管个个眼睛冒火,他们不敢再如刚才那样莽撞的直接冲上去。楼梯的宽度只够两个人并肩,他们便两人一排,前后拉开了一些距离,紧贴着两侧的扶手。
男人带着嘲弄的笑容,不慌不忙的看着他们爬上来。当头两个人踏上倒数第二级台阶的那一刹那,他突然暴起。由静到动的转变只用了一瞬间,原本垂在身侧的双剑转眼间便逼近到敌人面前。几下仓促的招架之后,一个人再次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另一个人则被扔向一旁,撞断了楼梯的栏杆,带着破木片一同砸到了一楼的地板上。
他们身后的一个人冲上来猛挥斧子,男人轻松的架住了他的武器,手腕一转一扯便把他拉到了另一个人的面前。当猝不及防的同伴砍掉他手臂的同时,自己也被另一把剑刺穿了心脏。失去手臂的人慢了一步被割开喉咙,同样从栏杆的缺口处跌了下去。
空缺立刻被后来者补上了,而男人则带着屠夫处理砧板上的肉时才会有的那种有条不紊挨个处理掉了他们。每一个人都竭尽所能的试图杀掉他,起码拖垮他,但几道轻伤反而让他越打越凶。那双金色的眼睛在室内稍显黯淡的光线下亮的惊人,仿佛有光从里面透出来。没有一个人能够让他挪动一步,唯一能够越过他到达二楼只有他们喉咙里飞溅出的血沫。
在如此高效的屠杀下,剩下的恶徒们终于被吓住了。他们或许没法越过前面的人看到战况,但能看到一具又一具尸体被丢到楼梯下方,从上方流下来的鲜血把台阶表面弄得滑腻不堪,空气中的味道闻起来已经和屠宰场相差无几。第一次有人停住了脚步,迟疑不前,而他身后的人也没有推攘他。
目睹全程的瑞文戴尔脸色铁青,意识到自己被困住了。他当然可以选择退到外面的街道上,但普罗德摩尔一定在等着他们。而想要解决普罗德摩尔,就必定要越过面前这个角斗士。可这显然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起码他的手下们做不到,如今他们甚至失去了继续战斗下去的勇气。
到头来,他只剩下了一个选择。
瑞文戴尔吐出一口气,然后拔出自己的剑,走向楼梯。





洛丹伦之辉 第八十五章 间歇
吉安娜站在窗前,注视着外面的街道。人体烧焦的气味浓厚到令人作呕,残余的火苗嘶叫着吞噬周围的一切。她强迫自己不要去理解双眼所看到的景象,不去想它们本来是什么东西,那样会让她的感觉不那么糟糕。此时她很庆幸自己除了肉干之外还有别的东西可吃。尽管是她一手造成了街道上的惨状,但那不意味着吉安娜也具备在看着这一幕的同时咽下任何肉制品的勇气。
她将一块牛奶软糖放进嘴里,同时竖起耳朵听着房间外的动静。即使在这里,她也能够隐约听到叫骂,哀嚎和撞击的声音。之前她曾提议将这座房子的门窗同样封上,但狄宁没有同意这种做法。
“如果这些人发现没有机会抓到你,马上就会选择逃跑。一旦他们分散开,很难保证没有漏网之鱼跑回去报信。先困住他们,之后就好处理多了。”
“我可以等到他们进屋之后,再用法术封住门。”
“然后呢?”狄宁扬起眉毛,“参加战斗,等你到了恐惧魔王的面前还有多少精力释放法术?不参加战斗,那你傻站在旁边做什么?”
关键在于狄宁是否能够对付得了那么多人。就算有着地形上的优势,这样做的风险也不会小。对于她的担忧,战士唯一的反应就是莫名其妙的笑了一阵。
“或许他们人数够多,但他们仍然是凡人。”他轻蔑的说。
“就像你我一样。”吉安娜提醒道,或许也只是为了回嘴。
“这个嘛……”狄宁若有所思的说,“有时候真的很难下结论。”
他斜眼瞟她:“别担心,没有人能够越过我溜到你的背后去。只要你不搞砸你的那部分,我们的计划就不会有问题。”
“如果你刚刚忘记了补充后半句话,说不定我会感动一下。”
“那能有什么用?”
然后他们分头行动。
吉安娜当然没有搞砸她的那部分。事实上,一切都很顺利。寒冰封死了门窗,传送则让她跨过了街道。她解决了所有的弓箭手,在此基础上消灭了尽可能多的敌人,并把剩下的统统赶进了屋子里。现在,她的任务是继续监视街道,看看还有没有人敢于探出头来。如果有,就再给他们来一下狠的。不过,在目睹了瑞文戴尔仅剩的士兵们是怎么连滚带爬的逃进房子里之后,吉安娜不认为他们还会有这么做的勇气。
房间外持续不断的传来战斗的喧哗声,吉安娜则按捺住自己对于战况的担忧感。她确实知道好几个能够应付这种局面的人的名字,但狄宁,她甚至连他是从哪儿来的都没搞清楚,更难以准确的评估他的战斗水平。仅仅只是普通的经验丰富可不足以让一个人在白刃战中战胜数十个敌手。体力和精力的双重消耗会让他逐渐变得绝望,最终诱使他犯下致命的错误。如非别无他法,一个人不应该把自己置于如此孤注一掷的境地。
她回忆着当时狄宁脸上的表情,却发现自己只能找到冷酷的兴奋,吉安娜不由得对自己叹了口气。
“我真应该小心些的。”她嘟哝道,然后把第二块糖放进了嘴里。
走廊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直奔她所在的房间。吉安娜跳起来,转过身去,在门被粗暴的撞开时举起双手准备施法——只是出于以防万一。
狄宁站在门口,轻轻的喘着气,发梢上挂着汗珠,显然刚才的战斗对他而言并不是全无负担的。但他的眼睛格外明亮,姿态中透露出一种前所未见的活力。他甚至冲吉安娜咧嘴一笑,不过很快就皱起眉头,盯着她的左手看。
“哦。”吉安娜尽量自然的把手里攥着的糖纸放进兜里,“我以为你的意思是让我趁机休息一会儿。”
狄宁哼了一声,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只是说:“这边的事情已经都结束了,现在我们得回到传送门那里去。”
“你确定你不需要休息吗?”吉安娜谨慎的看着他。此时依然有鲜血不断从狄宁的盔甲和武器上滑落,在地板上留下了一道可怕的痕迹。她甚至不想探头去看他身后的走廊是什么样子。
狄宁挥了一下手:“这些不是——绝大部分不是我的。没什么大碍。”
他看起来确实满不在乎,甚至比先前更为精神奕奕。吉安娜稍感宽慰,又有些不适。她不明白,也希望永远不会明白为何有人会以杀戮为乐。
她向门迈出一步,狄宁却伸手一拦:“如果你不想弄脏自己的袍子,那最好换条路出去。”
鉴于他现在心情不错,吉安娜决定把这理解为好意而不是挑战。既然如此,她从善如流的回到窗边,把自己传送到了一个视线所及内离满地尸骸尽可能远的位置。狄宁紧跟着她,从二楼的窗户跳到街上,泰然自若的走过周围的惨况。烧焦的骨骼在他的靴子下吱嘎作响,血肉黏连在石板路上,被微风卷起的灰尘在盔甲上抹上了几处灰白色的痕迹。吉安娜打了个寒颤,告诉自己此刻他们并不是身处地狱。
狄宁对她的想象毫无所觉,挥手示意吉安娜继续向前走。尽管如此他依然比她快,一赶上来就开口说道:“我们不可能杀光他们。”
吉安娜翻了个白眼,同时努力跟上他的脚步:“这很明显。”
且不说他们两个现在都已经累的半死,一个恶魔和一打死灵法师的组合本来就没可能好对付到哪儿去。之前的招数已经不能再用,只要那恶魔稍微有点智商,就不会选择把手头最后的部队派出去对付瑞文戴尔都没能解决的入侵者。一旦传送门开始运转,不断送来的援军就能让诅咒教派立于不败之地。
“所以我们的目的在于制造混乱,好让那些俘虏有机会逃脱。”狄宁停顿了一下,吉安娜知道他们在想同一个问题——现在那些可怜人还剩几个。“最好还能顺便关闭传送门。有什么提议吗?”
“坦白的说,很难。那恶魔用的方法看起来和肯瑞托的很不一样,我可能需要几个小时来解析法术结构,然后才能逆转它。”
狄宁看了她一眼:“准确来说,我的意思是炸掉它。”
“那就十五秒。”
“不错的进展。”
“但中途不能够被打扰。”
“我猜也是。”
“现在还是个不错的进展吗?”
“已经降低到了还行的水平。”
“听起来还是可堪一试。”
狄宁没有马上回答她。直到十几步之后,他才说道:“你没必要这么做。”
“只放走俘虏可不够——”
“我是说,”狄宁打断了她,“你不是洛丹伦人,对这座城市和它的人民不负有责任。你可以伸出援手,但没有必要为此冒生命危险。”
吉安娜猛地停下脚步,既震惊又愤怒的转过身去。
“这是你说过的最混账的一句话。”她咬牙切齿的告诉他,“我真应该抽你一巴掌。我保证下一次我会的,如果你敢的话。”
狄宁向后退了一步,耸起肩膀,惊讶的看着她。但吉安娜没等他开口就怒冲冲的跺着脚走开了。隔了几秒钟,她身后才有脚步声跟了上来,并且谨慎的没有贸然挑战她的领先地位。
他们一前一后,在沉默中走到了下一条街。吉安娜的怒火终于冷却了下来。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凉意,沉甸甸的蜷缩在她的胃里。
她可能会死。
吉安娜从来没想到过这一点。甚至连去想象都是一件非常古怪的事。在今天之后,她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做。她还有几个方程式需要安东尼达斯解答;从肯瑞托的图书馆里借来的两本书放在房间里没还;实验室里有一个蒸馏器需要送去修理,再顺便买一点午夜墨水,上一瓶的质量太糟糕,没用多久就干了;坦瑞德下个月会晋升为船长,她答应要回家去送他出航……如果她的生命在此截然而止,那所有的可能性都会被夺走,这简直不公平。
然而,死亡从来不在乎公平。它唯一的公平在于一视同仁的夺走每个人的未来。那些吃下瘟疫的城卫军们,那些响应钟声的民兵们,那些充作祭品的俘虏们,如此之多的无辜者在今天死了,甚至不完全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的时间在此告罄,只是因为少数人的疯狂和野心,只是因为少数人拥有他们不配获得的知识,并肆无忌惮的滥用它们。
这就是为什么她一定要去冒这个险。她同样拥有着力量,在性质上和诅咒教派的死灵法师们相差无几,从这方面来说,圣骑士们的怀疑是有道理的。根本性的不同在于,她选择为此承担责任,而不是借机放纵自己。所以如果吉安娜在有机会阻止的时候却选择掉头离开,放任诅咒教派继续滥杀无辜,那么她就和他们没什么区别。
吉安娜确信她是对的。不过,她仍然为自己刚刚的大发雷霆而感到后悔。当理智重新占据了主导,她开始意识到刚刚那个提议有可能不是侮辱或者质疑,而是某种隐晦的关心和提醒,尽管听上去不像那么回事,但这反倒正是狄宁的风格。
你早就知道他从来不会好好说话。吉安娜在心底责怪自己。但他做事也从来不打折扣,看在盟友的份上,你应该多想一想,而不是像个没头脑的小女孩一样乱发脾气。
即使如此,让她马上为此道歉依然有些困难。吉安娜在窘迫和尴尬中又走了一段路,始终没有鼓起勇气。最后她只好决定把这件事推到战斗结束后再说——如果那时候她还活着的话。
这个念头让吉安娜轻松了很多。你瞧,死亡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是不是?眼看他们就快要到达目的地,她试探性的放慢脚步,让自己和狄宁回到了同一条水平线上。
“我可以让一个水元素去配合你,你觉得你能够争取到十五秒的时间吗?”
狄宁看了她一眼,似乎并不怎么生气。吉安娜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他已经习惯了别人对他关切的方式大发雷霆,还是因为他刚刚确实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我能。”他说,“但你也得为我做一件事。”
“是什么?”
“当我叫你跑的时候,”狄宁说,“马上照做,别回头。”




洛丹伦之辉 第八十六章 爆炸
回荡在广场上的惨叫声逐渐低落了下去。
随着又一个受害者的生命力被注入,传送门再次向四周伸展,已经扩大到了足以允许恐惧魔王通过的大小,边缘暴烈的能量也逐渐平复下来,好似一道渐渐流干了血的伤口。
哈提斯将双手拢在袖子里,静静的看着。尽管是他受命将这个名为玛尔甘尼斯的恐惧魔王召唤到此地,但作为一个死灵法师,而不是术士,他对于和恶魔共事十分的怀疑。哈提斯向来不喜欢那些难以控制的生物,而一个恐惧魔王显然比“难以控制”还要更进一步。他知道他的手下们也有同样的感觉,尽管没有人会愚蠢到表露出来。
起码现在,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瘟疫犬再次逼近已经所剩不多的俘虏。人群轻微的骚动了起来,几个人手脚并用的向后挤,但更多的人只是麻木的站在原地,既不躲避,也不尖叫,完全的绝望了。这一次,是一个不幸的女人被就近挑选出来,驱赶到狞笑着的屠夫那里去。她颤抖着,动作僵硬而笨拙的向前迈步,踩过一些试图逃走的人留下的残躯和血泊,绊倒在一具干瘪的尸体上,然后突然崩溃的大哭起来。
负责指挥的死灵法师皱起眉头,领头的瘟疫犬逼近过去,竖起背上的骨刺,呲牙恐吓。当发现这么做不起作用的时候,它愤怒的用前爪刨了一下地面,咧开嘴,作势要咬——
一支箭迎面射进了它的嘴里。箭头直接贯穿了经过强化的头盖骨,从后脑冒出来。强劲的力道甚至将这头野兽从地上拽起身来,以后腿直立了几秒,才轰然倒下。
在这几秒钟内,一连串水箭同时落到了其他瘟疫犬的身上。一只当场被打成了筛子,其他两只则狼狈的躲开了,拖着变形的腿和断掉的尾巴向主人的方向退去。一道蓝色的光线迅速经过它们的脚下,冲向广场的另一头,接着是一阵密集又响亮的“咔嚓”声,大块的寒冰以极快的速度从地面上生长出来,在俘虏和法师们之间构筑成一道厚厚的墙壁,同时冻住了所有站在这条路径上的物体。
还剩下三只瘟疫犬站在俘虏们的旁边,但它们的注意力全被旁边草丛发出的沙沙声吸引走了。一只机械小鸡从那里跳出来,趾高气扬的冲到了它们的面前。瘟疫犬困惑的盯着这个没有生命气息却能够行动的小东西,直到它用翅膀狠狠扇了其中一只的脸,它们才确定这是个敌人,于是立马咆哮起来,猛扑过去。但机械小鸡敏捷的从尖牙下面溜掉了——和塔伦米尔地下的那一只用铜锭,螺栓和一把黑火药临时拼凑起来的同类不一样,它用上了翡翠,一丁点秘银和两场下午茶的时间。尽管还是达不到设计图原本要求的标准,但它既然能应付得来三个精力充沛,气急败坏的半大男孩,也就能够对付得了三只又大又笨重,没有靴子来保护脚趾的傻狗。
直到这时,俘虏中有人猛然意识到了他们的大好机会。他压着嗓子喊了一声“快跑!”,然后就近冲向树篱,跌跌撞撞的从中挤了过去。原本还在发愣的人们见到有人带头,马上也跟了上去。就连那个跌倒在地的女人也被人连扶带拽的拉走了。
没有人有空阻止他们逃跑。瘟疫犬正和机械小鸡互相追逐,鸡飞狗跳。而在广场的另一头,哈提斯在看到那突如其来的一箭时就已经反应了过来。一秒钟都没有考虑俘虏的事情,他厉声喊道:“保护玛尔甘尼斯大人!”
更重要的是保护传送门。从诺森德传送来的亡灵军队才是他们控制局面的关键。而想要稳定传送门则需要恐惧魔王专注于此。既然他们没有选择使用临时的传送门来获得有限的军队,而是贪婪的决定要一劳永逸的撕出一个永久性的空间裂隙,那就必须保证这一漫长又精细的操作不被打扰。
不同于训练有素的士兵,习惯了独来独往的死灵法师们在听到警告后做出的反应并不一致。一些人立刻为自己施加防护法术,另一些则开始唤起地上的尸体堆。后者中的一个被又一发箭矢射穿了喉咙,同时扰乱了身旁人的心神。但成功的还是大多数,不少尸体开始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爬起来。
寒冰凝结的声音再次响起,充斥着魔力的冰霜蔓延过地面,将没有被唤醒的尸体和已经被唤醒的亡灵统统吞下。但仍有一部分没有被完全冻住的亡灵不断挣扎着,力图回应主人的命令,最终得以通过撕裂一部分身体的方式摆脱了那层薄薄的枷锁。
哈提斯对那支狼狈的小军队皱了下眉,但他和有些死灵法师在投身此道之前原本就是其他学派的佼佼者,如果没有仆从可供驱使,他们也不是不能亲自动手。他扬手甩出一发奥术飞弹,看着它飞向树丛并撞上了某个东西,溃散开来的能量将周围的树篱灼烧一空,暴露出袭击者的身影。
他得说,他对于看到吉安娜·普罗德摩尔和她的水元素站在那里丝毫不感惊讶。在得知安东尼达斯的学徒在调查北方的村庄之后,哈提斯就不相信她会像声称的那样痛快的离开斯坦索姆,返回达拉然。如果说她不像她的老师那样热衷于伸长鼻子去打探别人的隐私,那才真是一件奇怪的事。
普罗德摩尔反应迅速的用一个闪现逃离了原地,让来自哈提斯身后其他死灵法师的攻击都落了空。而她的水元素则以这种生物特有的不紧不慢向他们滑了过来,在承受了几波攻击之后,它猛然炸开,将周围的一切都淋了个透湿。
当他的视野因冰水而模糊时,完全是出于直觉的提醒,哈提斯将自己传送了出去,甚至来不及细想错位的风险。然后他侧身回望,正好看到一个倒霉的同僚被硬生生的撞飞出去,在空中旋转了几周,最终一头砸中了冰墙,无声无息的滑到了地上。
而始作俑者仅仅用一个翻滚就轻松控制住了惯性,随即借着蹲伏的姿态猛扑向另一个人。越过那不幸者的肩膀,哈提斯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有意无意的,对方也在望着他,同时眼也不眨的拧断了手头猎物的脖子。然后把尸体甩到身后以充当盾牌,挡下几发暗影腐蚀,反手抽出剑,干脆利落的就近砍掉了一颗脑袋。
只要把握好时机,老练的施法者完全可以在远距离上任意戏耍他的敌人。但想要在和战士面对面的时候依旧保持镇定,则需要极其惊人的心理素质,而能够抽身离去且毫发无伤的更是屈指可数。因此,死灵法师们顿时像是被狼冲进来大肆扑咬的羊群一样惊恐的一哄而散。黑甲的战士则借机将他们挨个逮住,砸断骨头,踩碎脑袋,丢出箭头,再加上近距离施法时导致的误伤,这一片混乱只持续了二十几秒,但最终逃得生天的居然只有一半人。
当他们终于拉开距离,又回过身想要解决掉敌人的时候,战士已经将自己陷进了亡灵堆里,狡猾的利用这些死尸来掩护自己不受法术的伤害。死灵法师们试图指挥亡灵为自己让开空当,但他们的尝试近乎无用。角斗士像是拨弄弹珠一样轻松的拨弄着它们,把扑向他的亡灵挡开击退,又把往后退的亡灵勾拽回到身边来。于是死灵法师从远处发起的攻击都被自己的仆从牢牢挡住,而它们惯常被称赞的坚韧此时简直让人心生绝望。
尽管那边陷入了僵局,哈提斯暂时也抽不出空当去帮把手。普罗德摩尔带着新召唤的水元素再次进场,一心打算把他冻成冰块。尽管她还没摆脱学徒的身份,展现出来的能力却已经和正式的法师旗鼓相当。在几番尝试之后,普罗德摩尔意识到自己不太可能马上解决掉他,于是相当机敏的把目标转向玛尔甘尼斯。正在将自己的力量注入传送门的恐惧魔王察觉到了危险,对哈提斯投去警告的目光。后者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以便能够及时打断她的魔法。
所以,他一时忽视了那个跌跌撞撞,左歪右斜地靠近过来的小群体。直到角斗士如同一头猛兽自草丛中跳出来那般纵身跃出亡灵的包围圈,猛扑向恐惧魔王,哈提斯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顾不得会被普罗德摩尔抓住疏漏,他连忙甩出一道法术,而远处的死灵法师们也有人赶上了这个时机。他们的攻击大多数都擦了空,但还是有三四下找准了失去掩护的目标,把战士从半空中打落下来。
尽管如此,他只是在地上打了个滚,然后便仿佛完全不受影响的跳起身来,径直冲向玛尔甘尼斯。受到威胁的恶魔顿时把自己的职责抛到一旁,一把抓起插在脚旁的武器挥舞起来。战士的脚步丝毫未缓,笔直的冲着那把巨大的武器撞去,但在最后一刻,他用一个滑铲自剑刃下方掠过,灵活的绕到了恐惧魔王的身后。
他扑到玛尔甘尼斯的背上,踩着盔甲的凸起爬上它的肩膀,然后将剑用力刺了下去。精钢堪堪划开了恐惧魔王布满奇异花纹的坚韧皮肤,没刺进多深就从中断裂。角斗士爆发出一声狂怒至极的嚎叫,甚至完全压过了恐惧魔王的痛呼,好像他才是被袭击的那一个。恶魔咒骂着,不断的扭动身体,试图把他摔下来,并用利爪去抓他。而人类紧抓着它的角,踩在它的肩膀上,用脚踢开伸来的爪子,同时把折断的剑继续往伤口里扎进去。凡俗的金属在坚韧血肉和蛮横力道的对抗中一节节崩裂。碎片四下飞溅,把战士的盔甲敲打的叮当作响,一些扎进伤口里的则很快就被恶魔之血腐蚀干净。
死灵法师们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场混乱的搏斗,没人敢冒着误伤的危险出手帮忙。唯有哈提斯还记得自己先前的对手,他扭头寻找,却发现普罗德摩尔已经消失不见。他错愕了一秒钟,猛然喊道:“传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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