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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春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sky沙鱼
有许多人都言戚贵妃至此后在后宫中怕是地位不保,这样的话皇帝自然也是听到过的。
所以,戚贵妃此刻来此的为何,他的心中大致也有了个大概。
戚贵妃微提裙裾,款款而来,进殿的第一句话,不是参见皇上,而是问:“皇上,贤妃姐姐可还好吗?此刻在哪里?”
“戚贵妃不必忧心,她并无大碍,只是此刻正在休息,还是不要去惊扰的好。”皇帝一句话便将戚贵妃的明知故问的题解了。
戚贵妃点点头,“那便好,听闻贤妃姐姐回宫,臣妾很是替皇上和姐姐高兴,这不是一听闻消息就来了,待贤妃姐姐醒来,臣妾再好好地参见姐姐。”她莞尔一笑。
“戚贵妃有心了。”皇帝的夸赞正是她此来的目的之一,至于这第二个目的,用意更深。
“姐姐可同两位皇子相认了?”她继续追问下去。
“还并未正式地好好说上什么话,她太累了,这认亲一事,日后多的是时间。”
“说的也是,不过想必慎王殿下和临王殿下应该很是高兴。”戚贵妃说着这话时将目光转向秦羽涅,秦羽涅微微颔首,算是与她示意过了。
“对了皇上,臣妾有几句话想私下对皇上说。”
“那你们便先退下吧。”皇帝闻言,吩咐他们都先行离开毓秀宫。
“是。”异口同声,而后一一地走出了大殿。
刀鸑鷟的双脚在跨出大殿的门槛时,目光微微地向后瞥了一眼,颇有深意。
只听得殿中,传来戚贵妃温柔的声音,她对皇上说:“皇上,臣妾想求皇上一件事,不知皇上是否能够将浣衣司中的一个小婢子赐给臣妾呢?”





藏春深 第一百一十章 至此明日终陌路
从毓秀宫中出来之后,秦羽涅他们皆站定在了宫门外不远处的一处地方,靳颉与笛琛会转过身来,笛琛向他们道了句:“殿下,靳丞相,笛某就先告辞了。”在秦羽涅微微颔首之后,笛琛便先行离开。
“父亲,我们此刻可要去天牢一趟?”秦羽涅向靳颉示意。
但靳颉却将手一抬,虚抚了自己的胡须,摇了摇头,“不,你们先随我回丞相府去。”秦羽涅见靳颉自有自己的考虑,便不再多言。
“羽涅,那我......”苏辰砂本有意要先离开,但却被靳颉唤住让他随之一同前去,既如此苏辰砂也不能够推拒,便应允下来。
“那么皇兄,我就先走一步了。”安永琰凤目轻挑,他知道靳颉这邀请的人之中是绝不会包括自己的,所以与其让自己颜面扫地地离去,不如趁此自己离开,好过落得人的话柄。
至于他们是否觉着别扭,那自己可就管不着了。
安永琰言罢,敛过绯色的衣袖转身就要向着宫外的方向走去,却被身后的秦羽涅出声唤住了。
安永琰脚步一滞,身子顿了顿,停了下来,却没有转身,他在等待着秦羽涅朝他靠近。
秦羽涅让靳颉先行至马车中等待片刻,也顺势让刀鸑鷟与苏辰砂跟着一同前去,“我有句话同他说,鸑鷟、辰砂,你们先同父亲去吧。”
刀鸑鷟遥遥地朝着安永琰望去一眼,颔首,“我们在宫门外等你。”言罢,便于苏辰砂一同跟随上靳颉的步伐,先朝宫外去了。
这四下寂静,也只剩下了秦羽涅与安永琰两人。
安永琰的耳畔渐渐地传来了秦羽涅的脚步声,摩挲着衣摆的窸窣之音,还有这大道上从飞檐飘落的风声。他忽然就转过身去,猛然与秦羽涅那双毫无情绪的眸子相对视。
良久后,他道:“皇兄,你想同我说什么?”他想知道,经过了此事之后,除了那句谢谢之外,秦羽涅还会对他说什么?他想知道。
秦羽涅在他面前站定,墨色的瞳仁中竟是看不出一丝波澜,他轻启薄唇,缓缓开口,道:“关于你的身份,本王并未在父皇面前拆穿。”其实说出此话时,秦羽涅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何要再一次地放他一马......难道就只是因为在救出母妃一事上对他的感谢吗?
不,秦羽涅很清楚地知道,并不止于此。
安永琰他终究是他的亲弟弟,他不想为自己当年的事情多做辩驳,他的确没有保护好他,所以即便他恨他,他也别无怨言。
但秦羽涅总是不愿伤害他的,不知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但秦羽涅都不后悔。
“只是,这是最后一次。”他继续说完了方才没有说完的话,最后一次最大限度地饶恕他。
安永琰扬着头,那双极美的凤目一直没有离开过秦羽涅的星眸,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秦羽涅很清楚地看见了他因此而抖动的双肩,即便他不知安永琰为何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
或许是因为,他在他脑海中所有的记忆更多都是他张扬着,被戾气所包裹着的模样。
“皇兄,我你也知道我们不可能冰释前嫌。”他的眸光忽然转变的十分不屑一顾,决绝地道,“你明知我恨你,所以才用这样的手段来诛我的心!”他咬牙,转过身去。
顷刻,又回过头来,凤目中透露着一股子狠绝,“不过皇兄,你这如意算盘可打错了。”顿了顿,“这招对我一点用也没有,因为无论怎样,都不会改变我对你的恨意,不会改变掉我终有一日要了结你的决心!”
他猛地上前几步,凑近秦羽涅那张冷若寒霜的面庞,目光在上面不断地逡巡着,“到时候我要看看,皇兄的这张脸可也会露出别的神情来,这张虚伪又冷漠的面具会不会裂开一丝痕迹?”
他离得很近,秦羽涅却纹丝不动,即便他的气息喷洒在了鼻翼的两侧,他也丝毫未受影响,甚至连那羽睫也未曾颤动一下。
“哼!”安永琰将衣袖在空中挥出一道痕迹,他因秦羽涅的反应而感到恼怒,且这样的怒气是郁结在心间无法释放出的,他即便再难受,他也没有办法动秦羽涅分毫,因为秦羽涅他不在乎!
安永琰转身的刹那,忽然仰天长啸了一声,“啊!”他手掌一番,只见他身旁所摆放的数盏花盆便已在顷刻间化作齑粉。
秦羽涅远望着他那在青天下愈发耀眼的红衣,随着他的离去而摆动在风里。
他的眉轻轻地凝蹙了起来,眸底深处竟是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黯然与伤怀,但这情绪来去匆匆,让人难以看得真切。
或许这真真假假,亦真亦假,都是假也都是真。
就好似那山山水水,是山也是水,但到底山是山,水是水。
待安永琰的身影彻底地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时,秦羽涅这才忽而垂下眸子,嘴角勾起一抹清浅的笑意,这笑无奈且苦涩,掺杂了太多的遗憾。
他迈步,朝着宫外的方向行去。
他与安永琰两人,流着相同的血脉,却终究要越走越远,无法相交。
秦羽涅的玄黑的身影在空旷长远的宫道上逐渐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圆点,他头顶的那片万里无云的穹苍正投射下斑驳的光影浮动在绚目的琉璃砖瓦之上。
他走至宫门口时,除了看见那辆停在树下的马车之外,便是刀鸑鷟站在宫门口向里不住张望的模样,再循着刀鸑鷟的身旁看去,是一抹素色的白衣,他不用想也知道,那是苏辰砂。
想必此刻靳颉正在马车上等待着他的来到。
刀鸑鷟远远地便看见他,清脆地声音响起:“羽涅。”眼里也跟着噙了笑。
“慎王殿下。”两旁的侍卫向他行礼,他颔首,走出了宫门。
“怎么这样久?”刀鸑鷟拉过他的胳膊挽住,抬首问他。
“没什么,回去再说与你听。”秦羽涅与她相望,轻轻一笑,让她安心。
刀鸑鷟点点头,并未追问下去,只道:“靳丞相等了许久,我们快些走吧。”
此时,苏辰砂也迎了上来,“羽涅,可谈妥了?”
秦羽涅一笑,“放心吧。”苏辰砂闻言点头,接着便跳上马车,伸手撩开了车帘。
秦羽涅与刀鸑鷟一一上车,钻入马车内后,车夫便将马车缓缓地驶离了宫门,朝着丞相府去了。




藏春深 第一百一十一章 湛蓝青空终有光
帝都凤华,丞相府。
细碎的光斑在前院的阶梯上顽皮地嬉戏着,攀附至古朴的木门,冷风在庭院中吹彻,便会忽而听得“吱呀”一声,门扉便自然而然地隙开了一条缝,阳光也随之悄然无息地蹿了进去,无人察觉。
引路的婢子将半掩的门扉推开,手中的托盘在进入正堂的时候搁置在了花梨木桌之上,欠身向着进来的人们行礼后,便径直离开。
“羽涅,辰砂,鸑鷟,你们都坐吧。”靳颉一边说着,一边也坐在了椅子上,“今日让你们来老夫府上,你们可知是所谓何事?”
苏辰砂正将青玉茶壶提在手中,摆放好了面前的杯子,看着那茶水淙淙倾泻下去,在杯盏中聚起淡褐色的茶水,清香扑鼻,令人神思清爽。
“父亲不如直说?难道是为了云苍阑的事?”秦羽涅抬眸,照他心中所想,若是单单因云苍阑一事,并无必要将辰砂与鸑鷟一同唤来。
“老夫让你们见两个人。”说到此处,靳颉竟是微微一笑,“去将他们请来正堂。”靳颉对着身旁的婢子吩咐了几句,那婢子便匆匆离开。
“是何人?”秦羽涅疑惑,不知是谁人能让靳颉如此上心要引着他们一同来见。
“待他们来了,你们便知。”靳颉从苏辰砂的手中接过一杯倒好的茶水,呷了一口,品尝起来,而后缓缓道,“莫要心急。”
秦羽涅与刀鸑鷟同时点了点头,也就这手中的杯盏轻抿了一口茶,滚烫的茶水被吹得微凉了几分,恰好适宜,刀鸑鷟感受着热茶在自己的肺腑中滚过,暖意便源源不断地从身体中冒出,将她包裹。
而就在她将杯盏放置好后抬眸的一瞬,方才离开的婢子已经回来,但她身后跟着两个人,两个男人,其中一个男人的身影她越看越觉着熟悉,待那两个男人进了正堂,站定后,她才恍然大悟,猛地起身唤到:“师傅!”
这一声引得秦羽涅与苏辰砂同时投去目光,皆是有些惊讶,不知为何刀客影会出现在丞相府中?
刀鸑鷟唤着刀客影,随之便提起裙裾向刀客影跑去,至他跟前,刀客影呵护地摸了摸她的头,“鷟儿,许久不见,你怎么还是这般莽撞?在丞相面前也是一点分寸也没有!”
“哈哈哈哈!无妨无妨。”靳丞相倒是并不在意,看到这一幕,反而开怀地笑了起来。
“师傅,你许久不曾回来见鸑鷟,见到的第一面便当着众人的面数落我,可真是亲亲的师傅。”刀鸑鷟将秀眉一挑,头一扬,轻哼一声,故意同刀客影假装置气起来。
“哈哈哈哈哈!”靳颉见状更是大笑起来,“客影啊,你这徒弟真是不简单。”
刀客影有些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好了,是师傅的不是,师傅不该一回来就数落你,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师傅来坐,鸑鷟给你倒茶。”果然,当刀客影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之后,刀鸑鷟的态度也猛然翻转了。
她伸出素手去拉刀客影的胳膊,这才注意到刀客影身边的这位前辈,他带着笑意看着自己,刀鸑鷟低声询问刀客影,“师傅,这是?”
“忘了同你说了,这是你元望归元叔,他从前也是苏将军的副将。”刀客影即刻向刀鸑鷟介绍起了元望归。
“元叔。”刀鸑鷟大方地展颜一笑,唤了声。她猜想,这应当就是师傅出去了这么些时日所寻访到的故人吧,至于他们为何会在丞相府,想来丞相定会为他们答疑解惑。
“刀叔叔。”秦羽涅敛衣起身,颔首示意。
“慎王殿下。”刀客影立即行礼,“这便是慎王殿下。”这话是他对着元望归说的。
元望归微微一怔,反应过来之后也跟着行礼,“慎王殿下。”他没有想到,当年在宫中有过一面之缘的那还是小小孩童的六皇子,今日竟已是如此气度凌云,冷冽威严的少年了。
“元叔。”秦羽涅也跟着刀鸑鷟唤了声“元叔。”,却让元望归惶恐。
“殿下,尊卑有别,殿下这是折煞草民啊。”
“鸑鷟她既然唤你一声叔叔,那本王跟着唤一声也并无大碍。”秦羽涅笑着解释,并不在意。
苏辰砂之前便已经见过了刀客影与元望归,自然不再惊讶,靳颉看在眼中,也是猜到几分,“原来你们在此之前便已见过了。”他说的肯定,苏辰砂点点头。
“丞相说的不错,刀叔叔与元叔叔之前曾来过苏府,所以辰砂在那时便已经见过他们二人。”顿了顿,“也是当时知晓了原来父亲的副将竟还有一人活在着世上。”
“今日找你们三人前来,也是因此事。”待他们都重新落座后,靳颉这才又继续道,“前几日,客影与望归找至老夫的府上,对老夫表明了他们的来意。他们是为了十五年前的事情而来的。”
“十五年前的事情?”刀鸑鷟眉尖微蹙,眸光投在桌面上,暗自沉思着,“丞相,难道说关于十五年前那隐藏的真相有了新的线索能够使之重见天日?”刀鸑鷟直接将心中的想法道出。
不想靳颉竟是郑重地点了点头,“鸑鷟你说的不错,正是如此。”
此言一出,秦羽涅与苏辰砂皆是神色一怔,“丞相,你说的可是真的吗?”苏辰砂有些难以按捺住自己此刻开始动荡的整颗心。
“辰砂,你先冷静下来。”秦羽涅见状抚住苏辰砂的胳膊,示意他不要急躁。
苏辰砂重新坐下,听靳颉道:“此事还需一步步的来,慌乱不得。”顿了顿,“云苍阑此刻被关押在大牢中,老夫想借此机会,将十五年前的事情一同道出,让云苍阑承认十五年前的事情,在皇上的面前,在天下人的面前,还你父亲一个清白。”
苏辰砂闻言,眼眶中已是微热,逼红的眼角看着就要溢出一滴泪来。
这件事,与他而言,太重了,这么多年了他都没有能够完成,没有能够让自己的父亲,让苏家沉冤昭雪,更未能给死去的爹娘一个交代。
但是,如今不同了。
“老夫正在派人去调查从前云苍阑的一个心腹,若是有了消息,此事便成功了第一步。”




藏春深 第一百一十二章 看尘世峰回路转
靳颉的话犹如一道惊雷在苏辰砂的耳畔劈响,他赶忙追问:“那人可有了消息?”
“怕是要再等上几日,辰砂你也不必心急,此事迟了十五年也不在这朝夕之间。”顿了顿,“云苍阑眼下已经被抓获,只要证据齐全,便能够在皇上面前定他十五年前所犯下的罪行。”
“父亲,有一事。”秦羽涅忽而似想起了些什么,“上次至博义伏龙山寻母妃时,在误入的山洞中发现了许多账本,因而得知钱宴每年上交的账目皆是伪造。甚至还在山洞中发现了两箱黄金。”
“若经查实,这必又要牵扯出一大批人来。”靳颉眸色一沉,“这朝堂也是该好好的肃清一下了。”言罢,他长叹了一口气。
“没错。”秦羽涅剑眉轻蹙,目光沉着,“此事定然也与云苍阑有关,钱宴若无人撑腰,绝不敢如此放肆。”
“云苍阑这一生所犯罪孽太多,这一次不仅要让他为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更要让他对十五年前的事供认不讳。”靳颉此言说的无比坚定,在他看来这似乎已经是一件十分有把握的事情了。
“丞相若是有任何用得着辰砂的地方,还请吩咐。”苏辰砂比任何人都希望,都盼望着苏家昭雪的那一日尽快到来。
“公子你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切莫忧思过度。”刀鸑鷟忽然在一旁开口接过他的问话。
“鷟儿,你怎么同苏公子说话的?”刀客影见状不禁出声示意她。
但刀鸑鷟却是毫不在意,而苏辰砂也只是颇为无奈地浅笑起来。
“哈哈哈哈,鸑鷟说的不错,这也正是老夫想要说的。”
“既如此,辰砂你也不要多想了。”秦羽涅与他相视一笑。
“好,苏某听大家的就了。”他噙着笑冲着刀鸑鷟摇了摇头,似乎是在说她方才那举动太过顽皮。
刀鸑鷟却是秀眉轻扬,朝他做了个鬼脸。而这一切自然都被刀客影这个做师傅的看在眼中。
“关于此次云苍阑造反所利用的他培植的势力,本王觉得有必要彻底地调查清楚。”秦羽涅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对于云苍阑所培植的这批势力,他一直心存疑惑。
云苍阑他欲图造反,谋夺皇位,但他却只调动了他所培植的这些人,并未动用军队?
这令他觉得不可思议,云苍阑绝不会做出如此轻率之举,所以一定有哪个环节被他们所忽略了。
他需要知道这批人究竟是何身份,他更需要知道皇后一族在这件事里究竟参与了几分?
“羽涅说的不错,我们需要尽快地审问这批人。”靳颉皱眉,几缕忧思浮上面庞。
“父亲,不去我们即刻去。”秦羽涅提议趁热打铁。
“好,我们就一同去天牢看看。”
“辰砂,不如你先带鸑鷟与刀叔叔,元叔叔一同去苏府暂住。”秦羽涅向苏辰砂说到,“原本刀叔叔他也是住在你那里的。”
苏辰砂点点头,“既如此,就照你所说的来办。”
“羽涅,你这小子,把老夫陪老夫一同喝酒的人带走作甚?”靳颉一听,顿时不乐意了。
“父亲。”秦羽涅颇有几分哭笑不得,靳颉虽是一朝丞相,但平日里却是肆意随性的,犹如一个老顽童一般,特别是对于酒这个东西,有着近乎痴迷的喜爱。
“好了你别说了,要将客影和望归带走,必须要经过老夫的意。”靳颉抬手制止了秦羽涅说出未完的话,“今日就在老夫的府上用过晚膳再走。”
谁也不能够再推拒,秦羽涅算是败下阵来。
“那鸑鷟你便同辰砂在此陪着刀叔叔他们,我去去就回。”秦羽涅一边说着,一边笑着揉了揉刀鸑鷟的发丝。
此举落在刀客影的眼中,刀客影的眼中流露出一丝讶异,不过很快他便将那惊讶敛去。
“我知道了。”刀鸑鷟冲着他点头,展颜一笑。
秦羽涅松开拉住她的手,“父亲,我们走吧。”言罢,便与靳颉一道出了丞相府。
待秦羽涅他们走后,刀客影这才缓缓开口,试探性地问:“鷟儿,师傅问你一件事,你可要老实回答。”
刀鸑鷟听刀客影的语气忽然变得严肃起来,不禁心一提,毕竟她从未见过师傅朝她露出过这般郑重的神情。
“师傅你想问鷟儿什么?”刀鸑鷟敛去笑意,端正地立在圆桌的另一头。
苏辰砂听闻刀客影的语气也不禁蹙眉凛然,但他心中多少猜到几分关于刀客影想要询问刀鸑鷟的问题。
“咳咳……”刀客影轻咳了声,“你与慎王殿下?”刀客影语带疑问。
“师傅……”刀鸑鷟的声音忽然低的犹如蚊蝇,埋首的刹那双颊便飞上两抹红云,“我同殿下他……”
刀鸑鷟在刀客影的注视下不自觉地将自己的手搅弄着自己的衣衫,言语间有几分犹豫。
“我同殿下他已经成亲了!”刀鸑鷟踌躇了片刻,终是抬首,目光坚定,掷地有声地向刀客影说到。
眸光中没有一丝闪烁,灼灼有神。
刀客影听闻后,并未露出过于震惊的神情来,仿佛心中已经猜到了这一结果。
“果然如此啊。”刀客影唇边终是荡出一抹笑,“你的终身大事有了着落,师傅心头的一块石头也终是落地了。”
“师傅,你竟不觉得惊讶吗?”刀鸑鷟湛蓝眸子睁得浑圆。
“师傅一直在想,你究竟最后会选择谁?”顿了顿,“殿下和公子都是举世无双的男儿,所以不论你做何决定,师傅都只为你感到高兴。”刀客影一席话,满是对刀鸑鷟的宠爱于关怀,他一手将刀鸑鷟带大,刀鸑鷟就好像是他的亲生女儿一般,女儿能够找到自己的心之所属,找到归宿,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他欣慰呢。
“师傅……”刀鸑鷟闻言,眼眶一热,师傅于他而言,不仅仅只是抚养她长大的人,更是她这一生最最亲近的人,是给予可她温暖与爱的亲人,能够得到师傅的祝愿,她很满足。
“只是……公子……”刀客影欲言又止,将目光投向了苏辰砂。
苏辰砂明白他想说什么,只道:“刀叔叔,辰砂尊重鸑鷟的选择,并衷心的祝福她与羽涅。”
这世上,应再没有哪个男子有苏辰砂这样的气度与胸襟,再没有谁像他一样为了心中所爱,甘心情愿坦荡放手。




藏春深 第一百一十三章 远书信千里解疑
苏辰砂负手立于庭院之中,素白的衣袍被锦缎般的金阳铺洒上明媚的色彩,空中飞舞的尘埃随着冷风在他的衣摆摩挲接踵。
刀鸑鷟与刀客影站在檐下,远远地望着他的背影,各自沉默着。
只见苏辰砂从腰间拿下他的玉箫放于唇边,惆怅的曲调似轻潺而过的流水般泄出,又好似是从枯枝上掉落的叶子,悄然地飞旋落在地面上。
无声无息,刀鸑鷟觉得自己仿佛跟随着这曲子进去了一片空旷悠远的天地,那里堆砌着高耸的石块与层层天梯,辽远苍茫,无边无际,自己犹如蝼蚁般被天地所吞噬,前方的未知,她都看不真切,只倍感苍凉与冷寂。
为何公子所吹奏的曲子会给她如此悲凉的感觉?公子他究竟在想什么呢?
刀鸑鷟不禁蹙起秀眉,刀客影将她的神情看在眼中,开口问她:“鷟儿,我听说你已经与靳漠王相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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