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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春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sky沙鱼
“不管怎样,都多谢公子,也谢谢两位大哥。”刀鸑鷟抬首,展颜一笑,向他们二人致谢。
“阿梨妹子,你可别这样说,公子的事啊就是我们兄弟几个的事,再说了公子他这样在乎你,我们当然要好好保护你......”靖黎本还想要说下去,却被洛桑重重地一声咳嗽给打断了,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即刻噤声。
刀鸑鷟低垂着眼眸,靖黎方才所说的话让她心中一暖,但她却又觉得自己不能再让苏辰砂为自己如此费心了。
“阿梨,此次洛氏家族的事情我们已经听说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洛桑切入正题,恰好也化解了刀鸑鷟的难为情。
“我此次前来临安,是为了帮慎王殿下调查洛氏一族与玄天令的关系,还有这其中和朝廷重臣之间的牵扯,也为了弄清楚上次博义水患一事与他们的究竟有无联系。”刀鸑鷟向他们一一作了详细的解释,“相信公子也向你们提及过此事。”
洛桑与靖黎同时点了点头,“没错,公子已经将事情告诉我们,只是此事该从何查起?洛氏是大家族,要想深入的了解他们内部的事情可不容易,再则这临安属于他们的控制范围,我们不好行事。”
“这我知晓,其实来临安之前,我曾在博义城遇到两名男子,从他们的言谈之中我能断定他们应该就是洛氏的人,他们在博义城的一个城隍庙中与一黑衣男子接头谈话被我听去,此时他们应该在四处查找我的下落,想要灭口。”刀鸑鷟将在博义发生的那件事讲述与他们二人,“只是不知这件事是否只有他们三人知晓,亦或是他们已经将事情禀告给了洛氏家族的当家?”
“洛清泓卧病在床已久,现下洛氏的一切事务都归他大儿子洛怀逸管理,若你碰见的那两人是洛怀逸的手下,那么他们应当会告知洛怀逸。”洛桑沉思片刻,“现在洛氏家族内部矛盾剧烈,并不似表面看上去这般平和,洛清泓应是对他们做的事情不知情,但他那几个子女明争暗斗的勾当却很难用三言两语说的清楚。”
“这么说他们都是各自有所筹谋?”
“应是如此,他们兄妹几个本就看彼此不顺眼,自从洛清泓久病以来,他们便各自丰满羽翼,暗中筹划,便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争夺到洛家的家主之位。”
“没想到此事其中牵扯竟是如此复杂。”刀鸑鷟秀眉紧蹙,不禁感叹一声。
“不过,如此我们便也可就寻着这条线索摸索下去,当时他们的谈话内容是?”洛桑问到。
“那黑衣男子对他们说,过几日大皇子便会亲临。”刀鸑鷟自是记得十分清楚。
洛桑神色一凛,“没想到此事竟然还与皇子有所牵连。”
“那咱们先去查查这大皇子究竟什么时候抵达临安,得知他的消息后,再行动不迟?”靖黎提议。
“我想靖黎大哥和洛桑大哥在外打探消息,我扮作玉石商人亲自上洛氏山庄中看看,与他们交谈中总能发现些什么。”刀鸑鷟经过深思之后,与他们商量到。
“如此也好,只是你一人前去需得注意安全,若是那两人将你认出怕是麻烦。”
“不会的,那日我身着女子衣裳,此后我去便已这男子身份示人,况且他们当时只顾着捉住我,十分仓皇,应是不识得我的。”刀鸑鷟淡淡一笑,希望他们放心。
“那好,就这么办,明日一早我与靖黎便外出打探。”顿了顿,“阿梨,你要多加当心。”
“我知道了,多谢洛桑大哥,靖黎大哥。”刀鸑鷟抱拳,只是忽而她又思及一事,于是便开口向洛桑询问,“对了,洛桑大哥,还有一事望你告知。”
“什么事?”
“关于这洛氏家主洛清泓,他是个怎样的人?”刀鸑鷟眼眸半眯,似是另有打算。
“洛清泓此人头脑精明,明辨是非,当然也深谙人情世故,不然不会在生意场上如鱼得水。”顿了顿,“不过听闻他这人虽常年在商场摸爬滚打,为人却十分正直,从不做低端的勾当。”
“原来如此。”刀鸑鷟点点头。
“对了阿梨,我也有一事,是公子托我问你,你近来身子可好?”洛桑将苏辰砂嘱咐的话带到,便是对他有所交代。
刀鸑鷟听后有些恍惚,想来公子应是知晓她噬魂钉之毒已解一事,这定也是秦羽涅告知的,“我很好,已经没有大碍了,请公子放心。”
洛桑点点头,“那就好,公子他对此十分挂心,如今可以无需担忧了。”
“洛桑大哥,天色也晚了,咱们让小二带阿梨妹子去休息吧。”
“是啊,光顾着说话,忘了时辰。”洛桑起身,对着刀鸑鷟道,“阿梨,你舟车劳顿,便先回房歇息吧。”
“嗯,那我便先告辞了,洛桑大哥和靖黎大哥也早些歇下吧,明日还需耗费一番精力呢。”刀鸑鷟到底是女儿家,心思也更为细腻。
“好。”
她离开长廊的房间,由店小二领着去了楼上早已安排好的一间厢房。
进屋后,她未曾点亮烛火,只任由这屋中一片黑暗,目不视物。
她看不清周遭的坏境,只凭借个人的感觉走至床榻边倚靠着,心中却还未放下方才被洛桑大哥问到的那个问题。
公子他已经知晓了自己噬魂钉毒已解,这是秦羽涅告知他的无疑。
不知为何,得知这一点,竟让她心中有种莫名的难以言说的烦闷。
秦羽涅对自己事无巨细,关于自己的消息没有一点遗漏的都会告知苏辰砂。
她知道他这是在与公子一道在保护着她,为了她的安危着想,也是为了让公子及时得到自己的消息,能够安心。
但她总觉得秦羽涅如此做,就好似在他与自己之间横亘起一道屏障,他曾数次对自己表明过心意,却又让她觉着他好似在把自己推向远方,推向远离他的身边的地方,推向他人的庇护之中.......
她现下理不清自己内心的情感,只知它们无尽地纠缠不休。
她曾经一直以为她的眼里和心里是只有苏辰砂的,她来到南朝后被苏辰砂所救,在此之后苏辰砂便一直对他关怀备至,心有怜惜,对她千般万般好,让她如沐春风。
她以为她对她梦里初初见到的这男子,是世人最常说的爱慕,是此生都想要依赖和相伴的良人。
但秦羽涅的出现却让她的内心一次又一次的被冲击,被震撼,被他感动,被他温暖,为他牵挂,为他怅然,甚至在某些时刻只为了他而跳动。
她一次又一次对秦羽涅产生的莫名情愫已经让她十分心乱如麻,就在这过程之中她好像开始逐渐明白自己的那些心绪都代表着什么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好似并未被坚定的选择。
就好似自己的内心,也这般摇摆不定,不知该去向何处。
是啊,秦羽涅他背负着的东西很重,他不仅仅只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秦羽涅,他还是慎王殿下,他有自己的王妃,自己的责任。
想到此处,刀鸑鷟缓缓地阖上双眸,脑海中却是秦羽涅挥之不去的音容笑貌。
她忽然觉着鼻尖一阵酸涩,倾身倒在床榻上,拉过锦被将自己整个人都笼罩在其中。
她此番忽然才惊觉,不知从何时开始,自己已经与秦羽涅这般熟悉,而自己对他的在乎也在日渐加深。
一滴清泪被逼至眼角,静静地滑落。
她抬起自己的手,缓缓地,甚至有些艰难地抚上唇瓣,微凉的触感让她忆起那日在那巷弄之中与秦羽涅事出有因的那一吻。
难道,她才刚开始渐渐地明白自己真切的感情,就要逼迫自己将它们永远藏进不见天日的地方吗?





藏春深 第七十六章 心生巧计探究竟
翌日,天色尚早,晨光熹微,昨夜将自己整个身躯都包裹进暗黑的锦被之中的刀鸑鷟自然是看不见屋中透出的缕缕光亮,甚至不知此时已是天明。
她蜷缩着身子,用尽全力地将自己化作一个蝉蛹般,不愿意让周遭的任何事物窥探到自己一丝一毫。
她轻轻地耸动双肩,发现经过这长久的一夜,她维持着这一动作的时辰太长,以致自己现在周身酸疼难耐,似乎每动作一下都是在牵扯着痛觉愈发灵敏清晰。
她略有迟疑地将覆盖在身子上的锦被拉扯开来,忽然涌入的光芒便变得尤为刺眼,毫不留情地射入她的双眸之中,让她感到一阵烧灼般的疼痛。
白皙的面颊上是早已干涸的泪痕,长长地从眼角流落至耳根,一道又一道地被覆盖被重叠。
她渐渐地从床榻上挪动身子,半坐了起来,伸出素手揉弄了片刻酸涩的眼眸,周身的酸软与无力感侵袭而来,让她无所适从。
虽然此刻她的思绪尚且混沌,但她却甚是明确地告知自己不要去想昨夜思及的那些问题,如此这般愈发的纠结只会让自己愈发心绪不定。
她强忍着不适起身,梳洗一番之后便打算离开此处,前往洛氏山庄。
她将自己身上所需的物品都检查了一番,临安城的地图与洛氏山庄的地图都在,腰间的匕首也未曾落下。
刀鸑鷟将手按在那匕首之上,垂下眼眸看了一眼,这匕首是当时她在北漠疾风关从苏越他们所带的驼队中偷来的,是苏辰砂的。
苏辰砂后来将这匕首同玉佩一道赠予了她,想到此处,她抚上心口的位置,那玉佩她一直用苏辰砂送她的那张手帕包裹着带在身边。
只是,这玉佩的意义太过珍重,她此时已经不配再将这玉佩留在身边了。
她想,待再见公子之时,她应该要将这玉佩亲自完好无损的还给他,让他赠予应该赠予的人。
她将自己打点好后,便推门而出,行至酒楼大堂时,店小二见了她便即刻迎了上去。
“这位客官,今日有位皮肤黝黑的男人让我见到你出来时告诉你他们先行离开了。”
“多谢小二,我知道了。”刀鸑鷟向他道谢后离开了大同酒楼,准备朝着地图上所示的方向朝洛氏山庄去。
托小二将绝尘牵来后,刀鸑鷟便不再多做停留,骑着绝尘离去,地图上所画洛氏山庄在临安的西北角上,坐落在一处桃源深处,似是有着绝佳的风光。
那洛氏山庄里临安城所在的位置并不遥远,她一路赶去,正午的时候便已经抵达。
刀鸑鷟牵着绝尘一路前行,在一条清浅的溪水边望见了对岸繁盛艳丽的桃林,满目桃色欲燃,落英缤纷,随风吹散了的花瓣便独自旋着轻薄的身子落入这澄澈的水流之中,随之远去。
溪上有座木桥,恰好能够通往对岸,想来那桃林之后应当就是洛氏山庄的所在之地了。
刀鸑鷟与绝尘踏上那座木桥,耳畔是溪水潺潺流动之音,她不禁想,这洛清泓果然与大多数经商之人不同,虽是常年累月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之人,但却未将居住之地选在市井之处,而是偏偏以这一方世外桃源为地,大概早早地便想好了日后如何颐养天年。
行过木桥来到桃林,刀鸑鷟牵着绝尘穿梭其中,许是因为有秦羽涅为她绘制的地图在手,所以并未觉着这路有多么难走。
照着地图上所示的路线而行,一路之上还可欣赏四下的景致,也别有一番体味。
桃林之后又是一片开阔的天地,远山苍郁悠然,湖水犹似玉镜般澄澈静谧,粼粼波光间倒映着山花碧树,虫鱼鸟兽的身影,天际漂浮着几缕薄云,耀着金阳的光辉,似天神圣洁的照拂与庇护。
刀鸑鷟内心不禁感叹,即便此处不过是南朝的小小一隅,却仍然有着这般如画的风景,好像不论行在何处,都如同身处画卷之中一般。
“绝尘,过来。”刀鸑鷟轻声唤到,将手中的缰绳收短了些,让绝尘能够与她贴近。
绝尘得了主人的意,自然地踱步过去,“想必那座庄子便是洛氏山庄了。”刀鸑鷟望向不远处那座诺大的宅邸,“只是不知能不能混进去。”
“谁在那里?”一道女子的高声惊呼忽然响起,“什么人?”
刀鸑鷟循声望去,只见前方那株大树后突然蹿出一个女子,她身袭柳绿色银蝉软丝衣裙,发髻挽作燕尾样式,体态玲珑娇小,容貌秀丽端庄,也称得上是一标致的人儿。
刀鸑鷟见她手中握了一把长剑,看向自己的双眸中也满是戒备。
“你是什么人?为何来我洛氏山庄?”那女子见她不说话,便立即又高声询问,似是想要先从气势上威慑住她。
刀鸑鷟心中暗暗发笑,听这女子的意思,想必是洛氏的人了,她敛过衣袖,朝那女子稽首,“这位姑娘,在下不是坏人,寻到洛氏山庄是想要找洛老爷做一笔生意。”
“做生意?”女子挑眉,神色不善地打量起刀鸑鷟,由于刀鸑鷟此时是男儿装扮,一袭白衣翩然,青丝飞扬,如水般清妍的容貌上又嵌着一双醉人的蓝眸,倒叫这女子看痴了去。
“姑娘?”刀鸑鷟压低声音唤她。
那女子这才猛然回过神来,故作镇定地说:“我爹他现在早已不管生意上的事了,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谈。”
“敢问姑娘是?”刀鸑鷟心想,这应当便是洛清泓唯一的那个女儿了。
“我叫洛怀薇,是洛氏山庄的大小姐。”洛怀薇扬起柳眉,颇有几分趾高气昂的意味在其中。
“原来是洛大小姐。”刀鸑鷟倒是十分谦逊有礼地唤了她一声,“不知洛小姐可否带在下至山庄中拜见洛老爷?”
“你这人听不懂话吗?我方才都说了爹爹他现在已经不管生意上的事了。”洛怀薇甚为不耐烦地瞥了刀鸑鷟一眼。
“只是,在下身上有一件举世无双的宝贝,只能够让洛老爷鉴赏。”刀鸑鷟看的出这洛怀薇是个典型的大家小姐,应是自小便被家里宠坏了,才会这般飞扬跋扈。她只得买个关子,洛怀薇但凡有几分花花肠子,应当不会放过此次机会。
果然,洛怀薇蹙眉思索起来,在这其间她不止一次地抬头打量刀鸑鷟,仿佛如此便能确定她究竟是不是个坏人。
“好吧,我答应带你进去找爹爹,不过爹爹买不买账那就另当别论了。”片刻后,洛怀薇终于应承下来。
“那便多谢洛小姐了。”刀鸑鷟再次行礼。
洛怀薇甚为受用地一笑,“这是你的马儿吗?它叫什么名字?”说着她便三两步地跳到绝尘的身边,想要伸手抚摸绝尘。
但绝尘哪里就是这般亲和的马儿,见了陌生人自是不愿与之亲近的,当下便掉过头去,以马屁股对着那洛怀薇。
洛怀薇气极,用手指着绝尘大声道:“畜生!你以为本小姐想亲近你吗!”
刀鸑鷟将她的举止尽收眼底,觉着好笑,但却不表露出来,只道:“还望洛小姐不要与它计较,它从小性子烈,不喜与人亲密。”
“哼!看在你的面子上就饶了它。”洛怀薇看向刀鸑鷟,嫣然一笑,“我们走吧,爹爹此时应当快要歇息了。”
“好,多谢洛小姐。”刀鸑鷟牵起绝尘,跟在洛怀薇的身后,朝着洛氏山庄去了。
“对了,你可是我南朝的人?”
“洛小姐何故有此一问啊?”刀鸑鷟并未即刻回答她。
“你的眼睛与我南朝人的眼睛颜色不同,只有北漠异域之人才有这样的眼睛吧。”
刀鸑鷟心中暗自道,看来这大小姐也不全然毫无头脑。
“洛小姐,在下确实是南朝人无疑,但这双眸的颜色确也是自出生便是如此,不知为何原因。”刀鸑鷟答到。
“竟是这样,真是离奇。”言罢,她便又盯着刀鸑鷟的双眸看了好一会儿。
刀鸑鷟心想这洛怀薇举止奇奇怪怪,若是真将自己当作男子,日后要以身相许可就糟了,自己可担不起这样的罪过啊。
刀鸑鷟不禁长叹,洛怀薇啊洛怀薇,你可千万别做傻事才好。
看来日后这女扮男装的想法还是要少有为妙,虽然行事方便,但也随时有可能招致不必要的麻烦。
洛怀薇带她行至山庄的大门前时,门前的护卫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洛怀薇自然是发了好大的脾气,说那两个护卫是她哥哥手下的人,不将她放在眼中。
就在这时,庄中突然出来一名婢女,看她与洛怀薇目光相交之际,刀鸑鷟的猜想她或许便是洛怀薇的贴身婢子。
“你们两人还不快放行,大小姐带来的可是贵客,耽误了老爷的正事,有你们好看!”那婢子看容貌比洛怀薇年长许多,行事也颇有决断与勇气,在这山庄的下人中应也是有些说话的分量,三言两语便将那两个护卫打发了。
那婢子将他们领进庄中,听完洛怀薇的交代,便带他们向着此时洛清泓所在之地去了。
“哼!那两个狗杂种!本小姐定要他们好看!”洛怀薇破口大骂,“不就是我那草包哥哥养的两条狗吗,有什么好威风的!”
刀鸑鷟将她的言语听在耳中,没想到洛氏一族的关系竟是这般恶劣,若不知晓他们是亲生兄妹,怕是难以置信。
“洛小姐,便不要与那个护卫置气了,他们也不过是照令行事罢了。”刀鸑鷟好言相劝。
没想到那洛怀薇竟然即刻便噤了声,“好,听你的。”
虽然刀鸑鷟不觉有异,但落在她的婢子眼中却是十分的叫人哑然。
他们一路至修心阁前,洛怀薇吩咐她的婢子退下,由她亲自带刀鸑鷟进去见洛清泓。
“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洛怀薇将刀鸑鷟挡在门前,面上竟隐隐浮上一丝娇羞。
刀鸑鷟微微一愣,“在下姓苏,单名一个梨字。”




藏春深 第七十七章 草萤有耀终非火
洛怀薇立于门前将刀鸑鷟的姓名自口中反复地喃喃了几遍,竟像是已经忘记了她带刀鸑鷟来此的真正目的是何。
“洛小姐。”刀鸑鷟的耐心一点一滴地被她消磨殆尽,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便出言提醒她。
洛怀薇回过神来,“我们进去吧。”面颊上已然浮上两片薄红。
刀鸑鷟跟在她身后进了修心阁,四下环顾一番,发现这屋中陈设虽然素朴却不乏精细雅致,两旁的雕花紫檀架上摆放着许许多多的玉石金器,想是洛清泓多年以来的珍藏,每一件看上去都价值连城。
“爹。”只听得洛怀薇在前方唤了一声,刀鸑鷟赶忙跟上她的脚步。
“咳咳......咳咳咳咳!”急促的咳嗽声夹杂着干涸嘶哑的声嘶力竭之气从房中深处传出,想必这那便是洛清泓了。
“爹,你喝过药了吗?”洛怀薇听闻急匆匆地上前至床榻边,而洛清泓此时便正倚坐在其上,神色不济,整个人看上去十分衰败。
“咳咳咳咳......刚刚喝过,这是?”洛清泓抬首便看见了跟在洛怀薇身后而来的刀鸑鷟。
“在下苏梨,是个玉石商人,今日来此地便是为了见洛老爷一面,恰好在府外遇见了洛小姐,便由小姐引进府中。”刀鸑鷟将大致情况告知了洛清泓。
“爹,他说有桩生意只同爹做,他身上有件十分珍贵的宝物想要来让爹鉴赏,薇儿这才带他来见爹的。”
“是吗?”洛清泓皱眉,打量着刀鸑鷟,那双嵌在消瘦干枯的面颊上的眸子仍然在摧枯拉朽中显现出了一丝精明,“请问这位公子是何宝物啊?”
刀鸑鷟看了看洛怀薇,道:“此物还只请洛老爷一人观赏。”意在让洛清泓命令洛怀薇暂且离开。
“你什么意思?我便看不得吗?你别忘了可是我将你领进来的!你们男人都这样绝情!”洛怀薇一鼓作气将不满道出,也不待刀鸑鷟回答,只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便飞快地跑了出去。
刀鸑鷟愣在原地,有些哭笑不得,这时,只听洛清泓道:“小女自幼便被惯坏了,还请公子不要与她计较,咳咳咳......咳咳咳......”
“无妨。”刀鸑鷟浅浅一笑,实则心中颇感无奈。
“公子现在可以将你所说的宝物拿出来了吧。”洛清泓即刻切入正题。
刀鸑鷟先是向四下查看了一番,紧接着神色一凛,开口道:“洛大人,我今日来此其实并不是要请你鉴赏什么宝物。”
“什么?”洛清泓疑惑,“那公子来我山庄究竟为了何事?”
“洛大人,你卧病在床已有多少时日?”刀鸑鷟却是答非所问。
“这与你有什么关系?”洛清泓现下虽是行动不便,身体虚弱,但他似乎越来越感到事态的不对劲,心中也多出几分戒备来,“你究竟是什么人?”
“洛大人不必紧张,我不会伤害你。”刀鸑鷟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来意,“我来洛氏山庄,只是为了调查我想得知的真相。”
“什么意思?”
“看样子洛大人是不知,在你久病的这段时日里,你的儿子们应是将你与外界的联系都阻断了。”刀鸑鷟向他一一解释,“前段时日博义发生了一场水患,致博义多处陷入险境,百姓流离,农田被毁,场面十分惨重。这场水患的发生与一个关于玄天令的传言有关,而这几日有消息说当时这关于玄天令的传言便是由你洛氏家族的人传出,至于是何原因尚且不知,而这也是我来此的目的。”
洛清泓听完刀鸑鷟的解释后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来,“咳咳咳咳......那博义城离我临安尚远,况且你凭什么说是我洛氏家族放出什么玄天令的消息,这样做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公子不觉着这理由太过牵强了吗?”
“我没有理由千里迢迢的跑来此处欺骗与你,你洛氏放出玄天令的消息但你却不知,证明这是你的好儿子们干的,想必你也不知你的儿子们为了争夺你这家主之位皆在各自筹谋,前些日子我被你洛氏家族的人追杀,只因发现他们与皇家之人联手的秘密,我也想知道他们放出玄天令的消息究竟是为了什么。”刀鸑鷟字字有力,“洛老爷好好想想吧,将这些事情联系在一起,想一想你的孩子们有怎样的预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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