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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春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sky沙鱼
不管这男子是何人,她都一定要查清这其中种种秘密。
“姑娘,上马吧。”
刀鸑鷟看了他一眼,翻身上马,却不去等他,只喝了一声,便驾着马向前奔驰而去。
男子在后遥遥远望一眼,“可真是有意思,刀鸑鷟当真是不同,看来我皇兄的眼光也不尽多差,不过这女人我终究不会让他得到。”





藏春深 第八十章 真心错付终堪恨
一路之上还算顺利,刀鸑鷟无暇顾及那男子,只盼着能够早一步到达洛氏山庄,才好将局势掌握在自己手中。
她心中担心洛桑与靖黎怕是被人截住,如此一来,恐其中有所变故。
抵达洛氏山庄时,已是夜里,白日中来此看见的桃林也不复那时的恍若仙境,而是隐隐似有瘴气所环绕,霎时间变得甚是幽暗诡秘。
刀鸑鷟驾着马匹走过木桥,那男子跟在她身后,她也无法再查看一遍地图,只能凭借着自己昨日的记忆在此间穿行。
没有费去多少功夫,便到来了洛氏山庄的大门前,只是此时此刻更深露重,庄中之人应该都已经歇下。
刀鸑鷟翻身下马,站定后,舍了那马匹,径直走至墙边,她现下打算偷偷潜入庄中,先行打探一番,看那秦婴则究竟是否已经抵达了山庄。
正当她准备施展轻功,飞身越过这堵墙时,那男子忽然在她身后道:“姑娘这是打算不经过主人家的允许便私自潜入别人的宅邸?”
夜里四下寂静,落针之声皆可闻,他如此大吼一声,怕是庄内之人都要被他惊醒了。
“你这人可是生来便喜多管闲事?”刀鸑鷟挑眉,回眸瞪了他一眼。
“别人的事我可不管,不过姑娘的我倒是很乐意效劳。”他一边说着,一边走至刀鸑鷟身边。
“我的事不需要你插手,管好你自己吧。”言罢,刀鸑鷟便纵身一跃,飞入墙内,至庄中去了。
那男子竟是意外地并未跟上,只是朝着刀鸑鷟离开的地方奸滑一笑,伸出手来抚上自己的面颊,“唰”地从自己的面上扯下一张人皮面具来,而那面具之后的面容透露出深重的戾气,凤眸半眯,暗潮汹涌。
男子离开方才站立的位置,牵着马照着原路折返,回到了那桃林之中。
“出来吧。”只见他站定后,忽然对着这无人之境轻启唇瓣,吐出这三个字来。
片刻后,果真有人从桃林的另一端缓缓而来,裙裾飘飞,玉足轻点,两名女子渐渐地从黑夜中显露出真容。
“参见教主。”那两名女子齐齐下跪参拜,她们面前此人正是九幽圣教的教主——安永琰!
“起来回话。”安永琰顿了顿,“说说吧,有什么消息了?”
“回教主,落白一路跟踪着朝廷的人,他们已经至那临安城内,想必明日便回来这洛氏山庄了。”这落白声音温柔似水,好似养在皇城中的闺阁女子一般,碧玉温婉,“还有教主并落白去抓的那两人,此刻被落白关在临安城外的泽云坡的一个山洞之中。”
安永琰点点头,“待此事了结后再去将他们放了。皎儿呢?派你盯住的人,走到哪里了?”
“教主,皎儿今日看着他在临安城中的大同酒楼歇下了。”那被唤作皎儿的女子,想必也是人如其名,若皎皎明月。
“他一个人来的?”安永琰蹙眉。
“没错。”
“可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安永琰再次开口询问,心中尚且存有疑虑。
“皎儿奉教主之命盯得仔细,不敢有丝毫懈怠,却并未发现有何异常。”皎儿细细思索一番,答到。
安永琰似是对着一答案并不满意,心中已有自己的思量,“明日之事,切记不可出一丝差错。”
“是,教主。”落白与皎儿异口同声,掷地有声,想是在这九幽圣教之中,遵从教主的命令便是这教中的第一大义。
安永琰负手背过身去,黑夜隐去了他面目之上的所有神情,“皎儿,明日除了你跟踪那人,还有一蓝眸身着白衣之人,你也不可伤及她。”
皎儿闻言先是一怔,悄然地与身旁的落白对望了一眼,似是都十分不解,为何他们的教主愈发的生出了仁慈之心。
“是,皎儿明白了,谨遵教主旨意。”皎儿抱拳行礼,毕恭毕敬。
但她身边的落白却似乎别有心绪。
“好了,你们二人先退下吧,尽心去准备明日的事情。”安永琰衣袍一挥,示意她们二人离开。
“是,教主,属下告退。”言罢,皎儿便要转身离开,但却见落白仍旧站在安永琰身后,似是还有话要说。
“教主......”只听落白轻唤了一声,便再无下文。
安永琰却只是在她的呼唤中隐隐地侧过头,但却未听她道:“没什么,属下告退。”
她这才与皎儿一道,离开这桃林,身影即将消失之际,仍不忘了朝着桃林中安永琰所站立的地方,回望一眼。
安永琰面色沉抑,眸光投射向远方,却不知在看向何处,渐渐地散开了焦距。
霎时间,一阵狂风骤起,“呼呼”之音咆哮不止,肆意地刮动着这桃林中的碧树,压低它们的腰肢,使之摇摇欲坠,飞花乱舞,似带着刀锋的利刃般旋转散落一地,就好像若是稍有不慎被它擦过肌肤,便会留下一道道血痕。
风势渐小,不一会儿便又渐渐地停了下来,一切又回归最初的平静之中。
而那林中的绯衣男子,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一匹马儿,独自迷蒙其中。
刀鸑鷟潜入洛氏山庄之后,由于昨日白天只是由那婢子带领着行过几处,又对此间地形不熟悉,便只能先寻一处地方找到火烛点亮,仔细地查看一遍秦羽涅先前为她绘制的地图。
记下了整个山庄的分布之后,她便径直去往这庄中专程为来客安排客房的院落。
她想若是那秦婴则已经到了洛氏,那么洛氏必然会将他安置在这些院落中的任意一处。
眼下,为了不要惊动这庄中众人,更是不能打草惊蛇,只能靠自己一处一处地去寻找了。
她先是至那风来苑仔细地排查了一番,发现并未有人来过此处,便又去往另一处院落,也未曾发现有人在此住下,当她将洛氏山庄中所有能够安置客人的院落都寻查完毕之后,她想如果那秦婴则没有被安排在主人的住所,那应当还未到来。
自己现下便只需先行离开此处,寻个地方等待明日一早再至此处,寻那洛家大小姐,让她将自己引进府中,等待着秦婴则的来到便是。
只是不知此时洛桑大哥与靖黎大哥身在何处,而也已经深了,也没有办法打探他们的消息,希望他们平安才好。
如此想着,刀鸑鷟便准备离开这洛氏山庄,如若不然,被人发现了,可要将自己当成是图谋不轨之人,届时连自己白日里所说的话便也自然成了不可相信之言,只怕他们会认为自己另有所图。
刀鸑鷟支着手中烛光微弱的火烛探路,刚刚转身,一个女子忽然不知从何处蹿了出来,定定地立在她的面前,定睛一看竟是洛怀薇。
刀鸑鷟被她这悄无声息却有突如其来的出现着实下了一跳,心绪尚且未定,便要想着如何编造个理由来骗过这女子。
“你深更半夜,偷偷摸摸地潜入我山庄中究竟有何意图?你究竟是谁?”那女子长剑出鞘,直指刀鸑鷟。
刀鸑鷟灵机一动,用手指轻轻地挡去她的剑锋,“洛小姐,不是让我早些回来吗?我此刻回来了,小姐为何要以如此方式待我?”
“你少耍嘴皮子,说!你究竟是什么人?”
看来她这是不愿轻易地相信自己了,“洛小姐,我今日前去寻我那两位友人,却发现他们不知去向,而我因记挂着与小姐的约定便想着尽快赶回山庄,但奈何路途之中马儿似是水土不服不能再行走,我便这般时辰了才走至山庄中。”刀鸑鷟一面说着,一面看着她稍稍缓和的神色,想来这招倒还颇为有效,便继续道,“可是我至庄中时天色已晚,我不想惊扰了庄中的人休息,又苦于见不到小姐小姐会误会在下,便出此下策,翻墙进来寻找小姐的闺阁。”
洛怀薇听她缓缓道来,语气真挚,还夹杂这几分委屈的意味,瞬时便心软了,相信了刀鸑鷟的话。
她收回手中的长剑,“算你还有点良心。”
“那小姐不生气了?”刀鸑鷟顺势问下去,做戏还需做足才是,只是这日后若是引起更大的误会,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哼。”洛怀薇轻哼一声,却娇嗔之意,让刀鸑鷟心下一惊,“本小姐带你去休息吧,你行了一天的路想必也累了。”
“那在下便多谢小姐了。”刀鸑鷟行了个礼,便跟上洛怀薇的脚步。
只是她万万不曾想到的是,洛怀薇竟然将自己带进了她闺阁所在的院落之中,刀鸑鷟环顾四周,对洛怀薇道:“洛小姐,这怕是不太妥当吧。”
“有什么不妥当的,你住在此处,离本小姐近,本小姐可以随时看着你,万一你是个骗子,跑了怎么办?”
刀鸑鷟一时哑然,其他话说了也是多余,“既如此,那在下便在此住下了,多谢洛小姐。”言罢,刀鸑鷟便准备向为她安排的那间房中走去。
却不想她还未走出两步,便被洛怀薇挡住了去处,只见洛怀薇双手张开拦住她,“等一下,从现在起,你别再一口一个洛小姐的叫我,叫我怀薇。”
刀鸑鷟清楚地看见她的面庞上浮上两片红云,心下暗道不好,自己这可真是作孽啊,但眼下却又别无他法,这女子犟得很,让她如何是好。
“听见没有?”
刀鸑鷟移开目光,“是,在下知道了。”只能先答应下来了。
“那你唤我一声让我听听。”
刀鸑鷟一愣,对于洛怀薇此般要求,她本可大大方方地唤她,只是现下自己这般身份又加之她好似对自己的身份有所误会,若是这般唤了她,不是空予她多一分注定无望的念想。
刀鸑鷟迟迟没有开口,却被洛怀薇误以为她是害羞了,于是洛怀薇鼓起勇气,似是做了什么决定般,轻轻地踮起脚来偏过头在刀鸑鷟的面颊上落下一吻。
刀鸑鷟当即犹如被惊雷劈中般呆愣在原地,而洛怀薇则早已羞涩地跑开了。
完了,果然如同自己心中所想那般,当真是罪过,罪过。




藏春深 第八十一章上 疾风骤雨谁人畏
刀鸑鷟起得甚早,天光微亮之时她便已经起身,此时她正在去往洛清泓房中的路上。
其实昨日她彻夜难眠,不仅仅是因为洛怀薇一事,她思及昨日那与他素未谋面过的男子,心中愈发觉着奇怪,从那男子救她到要求与她一同来洛氏,到最后她深夜潜出山庄去寻却发现他早已不见,一切似乎都是安排妥帖的。
她心中愈发不安,不知那男子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亦或是他本来就是与那秦婴则他们是一伙的,只是他接近自己对他有何益处呢?
刀鸑鷟摇了摇头,秀眉微蹙,算了,现下思其也毫无头绪,今日她要引洛清泓见证一场好戏,一来她要明白这场阴谋真正的目的,二来要让洛清泓重掌山庄重权,不能再任由他那几个子女胡作非为了。
若是洛清泓知晓了事情真相,以他的性子与为人来说,定不会徇私枉法,行包庇之罪,以此便可助秦羽涅一臂之力,即便是无法彻底清除这一势力,也能够使之重创。
当她行至洛清泓房前时,一缕刺眼的金阳恰好直射在她眼前,穿透过斑驳的树影斜下一道璀璨耀眼的光柱,刀鸑鷟不禁抬起头来看了看今日的苍穹,万里无云,日傍九天,尤是这阳光今日好似格外的炽热强烈,就像是要将这大地烧灼焚毁一般。
她被刺的睁不开眼,伸出手腕子覆在双眸上,遮挡住这炽烈之光,她回过头,踏上阶梯,停在了门扉之前。
她轻轻地敲了敲门,便听见房内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声,刀鸑鷟轻启水唇,“洛老爷。”
“咳咳......进来吧......”想来洛清泓显然是听出了她的声音。
刀鸑鷟进入房中后将门掩好,这才进入室内去见洛清泓,只见他今日气色虽无太大变化,但着了规整的衣裳,看上去便不似昨日那般形同枯槁,有了几分活气。
“洛老爷。”刀鸑鷟向他抱拳行了个礼。
“苏公子前日说就在近几日便会有贵客造访我山庄,不知那贵客可有到来?”
“洛老爷稍安勿躁,那贵客一定会来,届时还要请洛老爷委屈一下,同在下一道用等待真相的道来。”刀鸑鷟浅浅一笑。
“不知公子要老夫如何做?”洛清泓咳嗽了几声,看来身体状况已是负担重重。
“在下只需洛老爷同意扮作这庄中下人便可,其余事情洛老爷便交给在下去做。”
洛清泓思索片刻后,抬首看了看刀鸑鷟,道:“好吧,就依你所言。”
“多谢洛老爷。”刀鸑鷟话音刚落,便见有婢子从屋外进来,见了洛清泓后只说山庄中来了群人,大少爷正去往迎接。
刀鸑鷟闻言,看向洛清泓,轻笑一声,“洛老爷还是相信在下的。”洛清泓在自己来后便派人一直观察着他长子与庄中的动向,可见他内心也有疑虑。
“那苏公子便去快去装扮一番吧。”
刀鸑鷟点点头,便离开这屋子,在另一间房中换上了这府中婢子常穿的衣裳,将发丝用木簪随意挽了个发髻,这才再次回到洛清泓的屋中。
但她这番装束,自然叫洛清泓大吃一惊,“你......”
“洛老爷只需要明白,在下不会害你便可。”刀鸑鷟顿了顿,“洛老爷平日里看来是用着木制轮椅代步,那便由在下推老爷出去吧。”刀鸑鷟望见那搁置在角落中的木制轮椅,想是洛清泓他病后便无法再如同常人那般行走。
“那便多谢了。”
刀鸑鷟推着洛清泓出了房门,一路朝着正堂而去,来报的婢子说洛清泓的儿女此时都正聚集在正堂之中。
“洛老爷,这正堂之中可有隐藏之所?”刀鸑鷟微微颔首问到。
“堂后有出可以藏身,但需从另一条路进入才可不被察觉。”洛清泓显然已经明白了刀鸑鷟的话外之意。
“那便好。”刀鸑鷟让洛清泓唤了其他的婢子来将他退至那正堂可藏身之地,隐蔽好,而自己则向着厨房的方向去了。
至厨房时,果然看见厨房中的下人正在准备茶水,那必定是为秦婴则等人准备的,自己便只能借此机会混入正堂之中了。
“茶水备好了吗?客人都已经等了许久了。”刀鸑鷟敛衣踏入厨房之中,那准备茶水的婢子恰好转过头来看她。
“你是谁?为何从未见过你?”那婢子起疑。
刀鸑鷟没有别的办法,说时迟那时快,只能一掌将她劈晕过去,并将她藏在灶台之后以防被人发现,待几个时辰后她便自会醒来,“只能委屈你暂时待在此处了。”
言罢,她走至灶台边,看着已经沏好的茶水,将托盘端起后,为了掩人耳目,便颔首垂眸,缓缓地朝着正堂而去。
只是她刚到正堂外,还未踏进时,便见一名与自己衣裳相同的女子从中走了出来,见到她时起先是一愣,不过倒是很快神色便恢复平静,对她说道:“将茶水给我吧,大少爷吩咐我去厨房,没想到你已经到了。”
刀鸑鷟并未露出一丝有异之色,只是点点头,将托盘递给了她。但心中却明白一件事,此人绝不是这庄中的婢子,如若不然她不会对自己的身份毫无疑问,而是会像方才在厨房中的那人一样,质问自己。
只是,这人会是谁呢?
刀鸑鷟走进正堂的第一眼便看见了正在四下张望的洛怀薇,她即刻将头埋地很低,跟在那女子身后朝里面走去,堂中也无人察觉出任何异常,她便同那女子一道站立在了一旁。
刀鸑鷟用余光悄悄地扫过大堂,想来坐在正堂中的那人应当便是洛家大少爷洛怀逸、洛怀晟、洛怀璟还有洛家大小姐洛怀薇。
而那上座之人,刀鸑鷟自然是识得他的,当日在千金坊中他出言不逊,侮辱秦羽涅与苏辰砂,她是绝不会忘的。
只见他身后立着数名男子,应是保护他安全的人,刀鸑鷟朝着堂外瞥了一眼,果然,秦婴则带了人来这洛氏。
“来,齐王殿下请喝茶,这是庄中今年新进的雨后龙井,还请殿下品尝。”那捧着托盘的女子将托盘最左边的那一杯茶水朝向洛怀逸,洛怀逸端过那杯茶水,恭敬地递与秦婴则,而剩下的则分别由那女子一一奉给其他人。
刀鸑鷟顺着他们的动作看去,紧紧地盯着秦婴则手中的那杯茶水。
“果然是好茶。”秦婴则饮了一口,颇为赞赏地点点头。
并未发生任何事情。
“殿下,不知你此次来此用意何在啊?”洛怀逸单刀直入,切入正题。
秦婴则将手中的杯盏往旁边一搁,幽幽地开口道:“当日博义一事,你们曾许诺本王,若是本王暗中相助,你们便会道出玄天令的真正所在。”
洛怀逸闻言神色一变,与坐在他对面的洛怀晟对望了一眼,“殿下,当时曾因我等听闻朝廷放出消息称是要将博义与我们临安合为一州才出此下策,让大皇子助我等放出消息,将其散播至博义与那钱宴,利用他对玄天令的贪婪之心促使他做出此后的所有事情,也能够致使博义的水患一发不可收拾,让他们自顾不暇。”洛怀晟接过话头,“但眼下这件事情闹得如此之大,我们若是要自保,力求全身而退,便不可再在此时有所动作啊。”
“放肆!”秦婴则手一拍,桌椅震动,显然他已被激怒,“你们的意思是想要赖账不成?本王倾尽全力帮你们,现在父皇已经命令我六弟暗中彻查此事,便是已经知道这件事牵扯甚广,本王若是被查到,你们一个也跑不了,如今连当初的承诺也不愿兑现,你们可是要造反不成?”
“我看想要造反的人是皇兄吧。”忽然,屋外传来一道清亮冷冽,却十分有力的男声,刀鸑鷟对此人的声音再熟悉不过,她抬眼一看,果然,是秦羽涅!他怎么会在此时来此?
秦羽涅一袭玄衣在身,右手按在腰间的长剑之上,他从屋外带进的阳光在他冷峻的面庞上逡巡,最终照耀在他玄色的衣袍之上,似浴火而生的神将泛着粼粼金光,一身浩然正气,足够威慑这人世间所有的邪念。
“秦羽涅?”座上的秦婴则猛然离座,站起身时竟然有些踉跄,好不容易稳住身形,面上的惊异与惧色却是无法再隐藏下去。
“皇兄的话,羽涅都听到了。”秦羽涅面色沉着,“皇兄若是此时悔过,羽涅会在父皇面前替皇兄求父皇网开一面。”
“哈哈哈哈哈,真是可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秦婴则甚是蔑视地让目光瞥过秦羽涅的面庞。
“皇兄若是不明白,那便由羽涅向各位说明吧。”秦羽涅看着他,缓缓开口,“前几个月,朝廷曾有意要将博义与临安并为一大州府,那时作为称霸临安一方的洛氏自然是要有所行动的,你们无法忍受此事的发生,便请一直与你们有联系的大皇子为你们出谋划策以保住你洛氏的地位。”顿了顿,“但你们不知道的是,你们以玄天令作为筹码,就已经是最大的错误,玄天令有得知可得天下的传言,世人皆想得到,本王这位皇兄自然也不例外。”
刀鸑鷟静静地细看这堂上之人的神色变化,果然已经开始有些难安。
“先是照我皇兄所说派人四处放出消息,再由皇兄的人在博义筹划一切,让玄天令在博义伏龙山现世一事被博义刺史所知,之后的事情相信你们也应该知晓。”秦羽涅轻笑一声,“云苍阑与欧阳鹤之联手,早已是个阴谋,不过是想要利用欧阳鹤之来取得博义刺史钱宴的信任,好让计划顺利的进行,最后却在事情败露之后自保出卖欧阳鹤之,来免除自己的罪行,如此一来欧阳鹤之被除,兵部尚书职位一旦空缺,云苍阑便有机会在朝堂之上举荐你们的伯父洛清源。但云苍阑能够做下此事,身后自然少不了有人相助,现在看来除了九幽圣教,还有皇兄的分。”
“你说什么?九幽圣教?云苍阑他竟与九幽圣教暗中联手?”秦婴则显然对此毫不知晓,云苍阑又怎么会将这样重要的秘密告知与他这颗注定要牺牲的棋子呢?
“皇兄以为云苍阑让你来此只是为了让你来兑现那日洛氏许下的诺言,将玄天令所在之地告知与你,然后坐享其成?”秦羽涅挑眉,所问犀利,直逼秦婴则,“他不过是想要利用你来向九幽圣教表衷心,二来,你可不要忘记了云大人的女儿已经成为秀女进宫,为了他女儿今后的道路能够更加走的更顺,皇兄你与你家族的势力,便成为了他最大的绊脚石,除去你们便少了许多后顾之忧,我说的对吗?洛公子?”对于云苍阑此举,秦羽涅只觉颇有深意,除了帮助安永琰拔出宫中势力之外,或许,更是为了自己日后的出路所早早地埋下了一步棋。
面对秦羽涅突如其来的点名,洛怀逸猛地一怔,低下头去,说不出话来。
“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洛怀晟与洛怀璟显然对此事毫不知情,眼下双双从座上起来,想要从洛怀逸口中得到一个答案。
“洛怀逸?”秦婴则见他如此神色,自是知晓秦羽涅所说或许是真的,“你当真与云苍阑一道背叛本王?”
“殿下,你别听他胡说,我们并不识得云苍阑此人啊。”刀鸑鷟将洛怀逸的一举一动看在眼中,想来他是在做最后的挣扎了。
秦婴则转头看向秦羽涅,想是忽然想起什么,神色一松,“即便你知晓了这各种事情,但你觉得单凭你一面之词,父皇就会相信你吗?”
“父皇相不相信,自有他的决断,但皇兄你很快便会知道本王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秦羽涅这厢话音刚落下,便见堂上秦婴则忽然神色大变,身子抽搐不已,两眼翻白,面目狰狞,十分癫狂,“你们大家都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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