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春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sky沙鱼
秦羽涅剑眉一蹙,大声道,那堂中所有人都甚是害怕的躲藏至远处,洛怀薇更是受惊吓得跌坐在地上,由她的婢子拉着她躲在了柱子后面。
秦婴则此刻的模样就好似被人操纵着一般,没有自己的神思,只是发狂地朝着指定地攻击而去,而那个人便是秦羽涅。
刀鸑鷟忽然想起,方才进正堂时那名来端走托盘的女子,她定是在杯盏中下药,但为何洛氏家族的人却毫无反应,难道她的药只是下在了秦婴则杯中?
刀鸑鷟即刻朝四下环视一番,发现方才那女子却早已不在这大堂之中,刀鸑鷟缓缓地退后两步,避过众人的视线从另一边离开,她要去看看是否能够追到那女子。
秦婴则犹如一具行尸走肉,但却爆发出超人的攻击性,他向着秦羽涅疯狂地跑去,两手弯成爪形,刀鸑鷟见他的手掌已经泛紫,想必是将毒汇聚其上。
他猛烈地朝着秦羽涅撕抓开来,秦羽涅拔剑相迎,毫不费力地将他挡开。
他们在堂中厮杀,刀鸑鷟却发现这武功应是出自魔教,他记得师傅曾告诉过自己,九幽圣教有一种武功,会使人看上去犹似失去神志,行为癫狂,发狠般地攻击他人,且能承受一切打击,并可不断重生,这种武功,是让人被控制犹如傀儡,任由作恶者所利用,而后弃之。
是蛊毒!秦羽涅眸色凛然,心中却暗道不好,九幽圣教的蛊毒中者必丁难逃一死,只有攻其天灵穴,方可将其致死,如若不然便会永远如同行尸走肉般一般不生不死。
没想到,九幽圣教竟然在这样短的时间内,让这种武功再次现世。
秦羽涅来此之前便已经料到云苍阑与安永琰会借此次机会,构陷自己,只是他们竟然会用这般惨烈的方式取他皇兄性命。
秦羽涅的墨瞳之中凝起一道决绝之色,心中已然做出了决定。
虽不知此蛊为何蛊,但他心中明白,九幽圣教的蛊,中者若是不能死去,便会永远如这般被人控制,丧失甚至,生不如死。
所以......皇兄,对不住了,这个决定只能由羽涅来帮你做了。
秦羽涅驱动内力,霎时间他手中的长剑清光大盛,面对着向他扑来而神色狠戾的秦婴则,他干脆利落地挥剑而下,直击他的天灵。
“啊!”只听得堂中一阵尖利惊叫,此起彼伏,大家皆是乱作一团。
顷刻间,血花迸溅,触目惊心的血色流落满地,天灵碎裂,秦婴则直直倒下,气绝而亡,场面之惨烈让人不忍。
秦羽涅看着死去的秦婴则,收了长剑,缓缓地走至他身边蹲下。
虽然秦婴则此人平日里不成气候,好赌成性,还时常听人传言他欺压百姓、强抢民女,近年来更是生谋逆之心,但不论如何,他都是自己的亲皇兄,骨肉之亲,现在自己却只能亲手了结他的性命。
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秦羽涅伸出骨节分明的手,覆上秦婴则那尚未闭上的眼眸,将它们阖上。
“来人,将大皇子的尸身先带下去安置妥当。”秦羽涅一声令下,便见屋外齐刷刷地拥进一批手下,分列两旁,团团地将这正堂围住。
其中两人进入堂中按照秦羽涅的吩咐将秦婴则的尸体抬起带走。
秦羽涅敛衣起身,将长剑收入剑鞘之中,立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去的地方,双目轻阖。
“来人!将他给本公子拿下!”忽然,堂中响起一道高喝,只见洛怀逸双眸骤然瞪大,吩咐着府中侍卫,想要将秦羽涅拿下。
只是,他令下之后,府中却是毫无动静,这让洛怀逸霎时间慌了神色。
“洛公子不必再白费功夫。”秦羽涅转身面向他,“你们当真以为你们与云苍阑联手做出这般事后,他还会留你们的性命吗?”
“不会的,云大人说过只要我们帮他完成此事,便会力保我们离开此处。”洛怀逸当真是自信满满,对云苍阑的话毫无猜忌,“况且今日之事若是我们都不说,便没有人会知道!”
“他让你们中途反水与他一道将大皇子迎进庄中,又刻意放出消息在我至博义赈灾时引本王来此,最终不过就是想借此事构陷于本王。”秦羽涅不急不躁,早已胸有成竹,“但你们又可曾想过,这件事真正受益之人是谁?而你们做了这样的事情,他可还会留你们在这世上存下隐患?”言罢,他拍了拍手,只见堂外便有一身着官服之人迅速地走了进来,此人正是这临安州的刺史。
洛怀逸见到临安刺史这才知晓原来他们早已被官府的人所包围了,被逼至绝路,他气急败坏地大吼,“若我们死了,他永远不会知道那枚玄天令的下落!”
“他有如此手段,你还担心他无法从别处获知消息吗?”
洛怀晟气息不稳,额上的汗珠早已将整张面目浸染,他看着他的兄长道:“哥,他说的在理,我们还是不要挣扎了。”
“不!”洛怀逸大声吼到,当他还想要继续往下说时,却忽然觉着胸中似有一根尖利的刺猛然刺下,只见他双眸骤然瞪大,身子猛然倒下,七窍流血,死相惨烈。
秦羽涅眸色一凛,还未来的及有所动作,便见洛怀晟与洛怀璟也接连倒下,暴毙而亡。
秦羽涅低声咒骂了一声,这定是九幽圣教事先下手,此刻药效发作,他们的命早就被掌握在了他人手中。
“慎王殿下,这......”那临安刺史贺翰对眼前所见竟是无一丝惊讶畏惧,神色之间从容淡定的可怕。
“此处便交由贺大人你打点后事。”秦羽涅侧过头吩咐到。
“是,殿下放心。”贺涵当即吩咐了随之前往此处的官兵。
此先来时,秦羽涅曾特地至刺史府上吩咐这贺函带上官兵与他一道前往,但却并不是要他在此事上做个见证,因为他知道云苍阑能做到这个地步,必然已经买通了这临安州的刺史,眼下自己需要做的是,去寻那洛清泓,如果自己没猜错,他怕是已经被九幽圣教掳去了。
若是连他也死了,自己可就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秦羽涅自嘲地勾起嘴角,浅浅一笑,他将这堂中环顾一番,不知鸑鷟她此时人在何处。
“洛桑大哥、靖黎大哥。”只听秦羽涅轻声一唤,洛桑和靖黎竟从屋外走了进来,没想到他们已经被秦羽涅救下。
“殿下。”
“你们可曾看见阿梨?”秦羽涅开口询问。
“我们都不曾看在阿梨妹子的踪影,不如现下我与靖黎分头去寻吧。”洛桑提议到。
“好,我们分头行事,若是你们寻不到明日一早便先行离开回凤华,将事情告知辰砂。”
“是,殿下,那我们便先告辞。”言罢,洛桑与靖黎并肩离去。
秦羽涅在这大堂中搜寻了一番,见这堂中似有一处隐蔽之所,他便顺着那条路沿下去寻找刀鸑鷟与洛清泓。
清理的官兵在这大堂中来来回回,但没有一人发现那仍旧躲藏在柱子后,瑟瑟发抖的洛怀薇。
藏春深 第八十一章下 高处不胜寒
刀鸑鷟自从堂中偷偷出来之后,顺着路找到了洛清泓起先说起过的遮蔽之所,原来那正堂的屏风之后是一内室,内室两旁有两处出路,连通着长廊,想必当时洛清泓便是躲在这其中,只是现下他已失踪不见。
刀鸑鷟猜测洛清泓的失踪许是与那名女子有关,即便她是九幽圣教之人,但刀鸑鷟见她体态娇小,想必体力有限,要推着洛清泓逃跑,不论如何也十分费力,若是她一人行事定跑不了太远。
刀鸑鷟顺着长廊一路寻去,发现这长廊竟然直接通到山庄的一处花园之中。
而当她赶到之时,恰好看见那名女子鬼鬼祟祟地似要从这庄中逃跑,但洛清泓却并未在她身边。
“别跑!”刀鸑鷟高声一喝,一个飞身,足尖轻点,手中匕首以雷电之势而出,猛地刺向那女子。
那女子旋身躲开,只见匕首环绕她的周身飞旋一圈,又再次回到刀鸑鷟手中。
刀鸑鷟自那山石之上轻身跃下,落在那女子面前,“你是什么人?”刀鸑鷟这厢话音刚落,只见那女子两手在胸前聚起道道如锦练般的华光,似冷月的清辉发出寒芒,手一扬,那华光飞散,直直地向刀鸑鷟劈来。
刀鸑鷟匕首在手,将其依此划破开来,那女子却并未就此收手,而是运气内力凝聚起光芒更盛的华光来让刀鸑鷟措手不及。
刀鸑鷟见状,即刻驱动内力渡至匕首之上,刹那间匕首紫芒大盛,渐渐地向四周发散开来,只听得“砰”地一声巨响,那女子发出的华光即刻碎裂成烟,消散不见。
而刀鸑鷟则一个飞身旋转至几尺之外,那女子并未料及刀鸑鷟的攻势会如此猛烈,紫色的光华将她生生地挣倒在地,霎时一口鲜血便喷涌而出,她见打不过刀鸑鷟,便即刻踉跄着起身,忍着不适施展轻功快速地翻墙逃离。
刀鸑鷟正打算追上去,却听见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男声,“鸑鷟,别追了。”
刀鸑鷟闻声转过头去,看见秦羽涅正向她走来,她收了手中的匕首,别在腰间,迎了上去。
“羽涅。”她跑至他跟前停下,本想问他这发生的种种事情,抬首却忽然发现他面上沾染了污血,想也未想,伸出素手贴上他棱角分明的面庞,细细地为他擦拭起来。
秦羽涅看刀鸑鷟一心一意地为他抹去面上的血渍,并未打断她,只静静地垂眸看着她。
她纤长的鸦羽覆在那双湛蓝的眸子上,随着拂过耳畔的清风轻颤闪动,就好似每一下都从他的心上点水而过。他此时才知道,为何古人常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诚然不欺他。
“羽涅,让那人跑了,洛清泓也不在了。”她将手放下,定定地望着他,当他冷峻的面容就这般近地映入自己的眼帘时,刀鸑鷟心中忽然泛起一丝酸涩。
“我早已派人盯着他们,我们先离开此处。”秦羽涅朝着方才那女子逃跑之处远望了一眼,收回目光,停留在刀鸑鷟的面庞上。
“羽涅,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在此时赶到洛氏?”刀鸑鷟心中疑惑满满,对于整件事,她还有些云里雾里,不过此时深感自己还好未曾坏事。
“此处不宜说话,离开后我再细细地告诉你。”言罢,他执起刀鸑鷟的手,转身向前走去。
刀鸑鷟的手被握在他的掌心之中,她垂眸看着他们的手指交缠在处,又抬首望向秦羽涅高大英挺的背影,心中只觉一阵暖意袭来,将她紧紧地包裹其中。
她的唇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容,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一直这样,与他执手。
只是......那抹浅淡的笑容逐渐变得苦涩起来,真的可以吗?
秦羽涅牵着她一路走至大堂之中,他吩咐了自己的下属几句,便要带着刀鸑鷟离开了洛氏山庄。
刀鸑鷟环顾四下,只见大堂中满地鲜血,但却空无一人,她心下一紧,颇为不安,“发生了什么?”
秦羽涅却并未回答她,“先离开吧。”他云淡风轻,拉着刀鸑鷟一步步地朝外面走去。
出了洛氏山庄的大门,刀鸑鷟一眼便看见了雷霆,这使她想起了还被她留在大同酒楼中的绝尘,“羽涅,我们先去一趟大同酒楼吧。”
“绝尘很好。”秦羽涅忽然道出一句,想来他早已去过了大同酒楼,“我们今日暂时不离开临安。”
刀鸑鷟点点头,“殿下什么时候来的临安?”
“昨夜才到。”二人走至雷霆面前,果然,雷霆每次见刀鸑鷟都异常兴奋,此次也不例外,先是与她亲热一番,这才在秦羽涅略带鄙夷的眼光中收敛了几分,“你可知本王都还没有资格如你这般?”他对着雷霆,轻笑一声。
刀鸑鷟听后微微一愣,“雷霆,你的主人近来可是愈发的不正经了。”言罢,轻哼,眉一挑,瞪了秦羽涅一眼,便一个纵身率先跃上了马背。
她端端地坐在马上,俯视着仍站在原地牵着缰绳的秦羽涅,“殿下不怕我骑着雷霆就这般跑了?”
秦羽涅只是淡淡一笑,下一刻便已经飞身而上坐在了刀鸑鷟身后,“那也无妨。”他在她耳边轻声道,手中缰绳一扬,雷霆便绝尘而去。
“对了羽涅,我们可能还需在此处停留几日,洛桑大哥和靖黎大哥不在了。”
“他们二人我已经找到了。”秦羽涅道,“你不必担心。”
“找到了?你在何处找到他们?”刀鸑鷟听到此言心中的石头便也落了下来,但她疑惑,秦羽涅怎会知晓洛桑大哥与靖黎大哥的所在呢?
“此事说来话长,需得从头到来。”秦羽涅剑眉一蹙,目视前方,“到了客栈再告知你。”
刀鸑鷟不再说话,倚在秦羽涅怀中,竟是有些犯困,她昨夜辗转难眠,今日便有些精神不济。
秦羽涅将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中,只见她神色间带着一丝惫意,“你困了便睡一会儿吧。”
刀鸑鷟却摇摇头,“我怕我这一睡不到明日是不会醒了。”阳光透过树影穿透而下,直射着她的眸子,她刚想偏头,忽然一只温热的大手悄然遮蔽在她的眼前,为她挡住了这刺眼的光。
“那便睡到明日就是。”秦羽涅的清冷的声音就好似在水中荡涤过一般,带着夏日里被人无尽渴望与憧憬的凉意,让她忘却这炎热带来的烦闷之气。
“不行,若是不弄清楚此次究竟发生了何事,我内心不安。”刀鸑鷟坚持着撑着双眸不让它们阖上,但整个人却又甚是疲累的软在了秦羽涅的怀中。
秦羽涅在她身后轻揽着她的身子,“你今日与那女子交手可有受伤?”
“我未受伤,不过她倒是被我伤的不轻。”刀鸑鷟忽然想起当时自己是以那把匕首驱动内力发出紫芒才将她伤到,那把匕首是公子赠予她的,却究竟是何来历呢?
“没有受伤便好。”秦羽涅松了口气,“这些日子,我没有一刻不在担心你。”
“我没事,只是我总觉得此次这件事,我在这其中似乎有所疏忽。”刀鸑鷟秀眉微蹙,眉目间染上一丝懊恼。
“别多想。”秦羽涅不愿她因此而自责,况且此事本就有些突然,当初让她来只是为了让她先在此打探一番,却没想到秦婴则与云苍阑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行事。
“对了,羽涅,昨日我在临安城中被那日那两名男子发现,打斗中有一红衣男子救下我,但他言行却是十分奇怪,他因借我马匹与我一道至洛氏后,便消失不见了。”刀鸑鷟将那日在城中发生的事告知秦羽涅,但隐去男子轻薄她一事。
“你是说一红衣男子救了你?”秦羽涅眸色一凛,“可还记得他的模样?”
“他肤色略显苍白,一双凤目隐有戾气,容貌给人以甚是妖冶之感,但神情却是有几分不自在。”刀鸑鷟回忆起那男子的模样,那双凤目,很是特别。
秦羽涅面色一沉,心中已然明了,“鸑鷟,你可曾见过安永琰?”
刀鸑鷟却是摇头,“虽然我与师傅都曾被九幽圣教掳去,但我却从未见过他们的教主,不过师傅应当知晓他的模样。”言罢,刀鸑鷟心中一惊,莫非......
秦羽涅看她的神色,想来她应也是猜到了,“你的猜测没错。”
“真的是他?”刀鸑鷟有些难以置信。
“你也说了你并未见过他。”秦羽涅没有想到安永琰竟会找上刀鸑鷟,“他此次的目的是为了让你引他去往洛氏。”
“以九幽圣教的势力,难道还不足以找到洛氏的所在?”刀鸑鷟实在不明白安永琰冒着这样的风险究竟意在如何?
“九幽圣教衰落已久,安永琰是他们的新任教主,初入世对南朝多有不熟,况且对于他来说,只要找到你便能找到洛氏,岂不是一举两得。”秦羽涅眼有寒芒,凝结成冰,若是眸光能够置人于死地,大概没有人会逃脱在这锋利的芒刃之下。
“还真是辛苦他们了,整日追查我的行踪。”刀鸑鷟一声冷笑。
“不过你见到的应不是他的真实面目,我怀疑他是易容之后才来见你的。”
“他既然知晓我未曾见过他,为何还要如此?”
“他以假身份示人一来应是怕在这临安城中被我们的人发现,毕竟他还不知我已经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二来你与他日后必定会再见面,若是此时让你见到他的真容再与九幽圣教有所联系,日后他在我面前还如何隐藏下去。”秦羽涅道出自己的分析。
刀鸑鷟沉思着,没有说话。
“回到凤华后,你们必定要见面,到时他怕是会以真实面目试探你。”秦羽涅半眯眼眸,“刀叔叔失踪之后九幽圣教的人尚未找到他,但安永琰曾怀疑过我与辰砂,天绝地灭曾潜入过我府中,而安永琰他也亲自去过苏府,他怀疑刀叔叔被我们所救,而你已经与刀叔叔见过面,知晓了他的模样与身份,却并不表现出来。”
“但他却又不能笃定,因为一旦出了差错,他便会以为自己你面前暴露身份,”
“没错。”
这也就能够解释,为何安永琰一直派人盯着她,却又未曾下手,这般处心积虑不过是不敢轻举妄动,他知道若是现下一旦自己失踪,秦羽涅必会寻到线索查到九幽圣教,届时对他的计划并无益处。
“他之所以如此做,便是他还未查到刀叔叔究竟是被何人所救。”顿了顿,“而你,对他的意义来说有无比重要,因为他的最大目标是玄天令。”
“那我们不如将计就计,设个计让他相信,我还不曾知道我师傅已经被救,打消他的疑虑,看他接下的棋怎么下?”刀鸑鷟灵光一现,向秦羽涅提议。
秦羽涅点点头,“你说的不错,那便要好好计划一番,如何才能使他相信。”
“到了。”刀鸑鷟抬首,大同酒楼几个大字映入眼帘,原来不知不觉之间,他们二人已经进了临安城,抵达了大同酒楼。
“今夜便在此歇下。”
刀鸑鷟点点头,两人下马后,由刀鸑鷟牵着雷霆去往马厩,而秦羽涅则进入酒楼中打点一切。
刀鸑鷟将雷霆与绝尘安置在一处,进了大同酒楼,见秦羽涅正站在堂中等她,她便快步走上前去。
“房间已经备好,我们走吧。”刀鸑鷟点点头,二人一道至小二备好的上房之中。
秦羽涅将房中的门窗掩好,而她快步走至桌边,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水,大口饮下。
秦羽涅他走至桌边,敛衣坐下,见刀鸑鷟饮水犹如饮酒般豪爽,想必是渴的厉害,不禁轻笑出声。
刀鸑鷟放下杯盏,现下才觉着神思稍有松懈,却忽然瞥到秦羽涅嘴角噙笑地看着她,定是在嘲笑自己喝水喝的这般不雅。
“不许笑。”她话音刚落,秦羽涅便甚是配合地即刻敛去笑意,一本正经地看着她。
她在他身边坐下,“现在可以将事情的原委告诉我了吧。”
秦羽涅点点头,“事情说来话长,你从博义离开之后没两日我便收到了辰砂的来信。”他神色凛然,缓缓道,“原来自从我们离开凤华之后,安永琰便借机会曾去过苏府,辰砂当然知道他去苏府的真正目的,查看地形,暗中派人潜入,为了确认你师傅是否在府上,也为了打探你的行踪。”
“所以,公子早就猜测到他的用意?”
“没错,辰砂命人跟踪他,得知他要将要前往临安,辰砂觉得他一来应是知晓你已经赶去临安调查博义水患一事背后真正的起因,二来恐怕不止这般简单,因上次我书信与辰砂告知了他你在城隍庙听到的消息,所以辰砂便派人去调查了大皇兄,得到确切的消息他的确要启程至临安洛氏。”秦羽涅继续道,“恰好,前段时间宫里发生了一件事,皇后娘娘在为父皇择选秀女时因一位秀女的衣裳图案大做文章将那名秀女贬入了浣衣司,而那女子是戚贵妃的侄女。”
刀鸑鷟越听却觉着越糊涂,“此事与这次发生的事如何能牵扯的上关系?”
“那女子进宫之时曾结交了几名秀女,其中便有云苍阑的女儿云若初。”秦羽涅话音刚落,刀鸑鷟眼中一丝波光闪过。
“你是说,云若初?”她竟然已经进宫成为秀女了吗?那么那日她曾让自己助她逃跑,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秦羽涅点点头,“就是当初将你从尚书府放出来的人。”秦羽涅瞬间便知她想到了什么,“那日之后,云若初与其他几名秀女不顾宫中规矩偷偷至浣衣司探望那名被贬的秀女,却不想被皇后逮个正着,云若初不知何故不在其中,但其余几名秀女好在被公主所救。”
“如实如此,那若初姐姐在宫中岂不是会被人说闲话。”
“过了几日,宫中便有传言说那日云若初之所以不在其中是因为与早就听命于皇后的吩咐,故意将那几名秀女引至那里。”秦羽涅摇摇头,他知道后廷之争与朝堂之争一样,向来不择手段,“便有许多宫人暗地里说云家与皇后暗中联手,要除去后宫中其他的势力。”
“皇后可就是大皇子的母亲?”刀鸑鷟自然知道,若是皇后与云家真正联手,目的绝不止是要独揽后宫这么简单。
“是,辰砂便是顺着这件事一查便知大皇兄与云苍阑勾结,辰砂将这些事一并书信通知了我。”秦羽涅起先也不曾想到这件事竟会牵扯出如此多的势力,“因上次博义一事后,兵部尚书的位置便一直空缺,父皇曾让我们举荐合适的人选,当时云苍阑举荐的人名为洛清源,正是临安洛氏家主洛清泓的大哥。我将这些线索联系在一起,便想到了前不久,朝廷曾考虑要将博义与临安合并为一大州府的事。”
秦羽涅说至此处,刀鸑鷟心中的曾存在的疑虑也逐渐地被解开,关于此事背后真正的阴谋正在一点一点地变得清晰。
“我当时在堂上时也听见洛清泓的儿子洛怀逸曾说是确实是因为听闻了朝廷要将临安与博义合并,所以才派人散播消息,期间秦婴则曾答应相助,而报酬便是他们要将玄天令所在之处说出。”刀鸑鷟记起在洛氏山庄时,洛怀逸当众反悔,惹得秦婴则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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