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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春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sky沙鱼
竹叶青香醇四溢,飘散于空中,也浸入他们的衣衫,更萦绕在刀鸑鷟的鼻腔下挥之不去。
“你们竟大白天的便喝起酒来了?”刀鸑鷟眉一挑,朝着二人走了过去,径直来到石桌旁,目光在二人之间流转。
苏辰砂颔首浅笑,“我已派小越去醉霄楼了,闲着无事,便将拿出的好酒先饮上几杯。”
秦羽涅执起酒坛将酒水倾倒进酒杯之中,酒水随着他举杯的动作而摇晃不已,“喝吗?”递至刀鸑鷟的眼前,问到。
即便是在北漠时,她也是不常饮酒的,不过此时她倒甚是想要一尝这竹叶青的滋味,于是她一手接过秦羽涅递来的酒杯,送至鼻下轻轻一嗅,那绵醇的香气愈发浓烈,引诱着她将杯盏贴近水唇边,仰起头来一饮而尽。
金灿的光影斑驳在她白细的脖颈之上,秦羽涅看着那酒水沾染过她的水唇,渗出一滴顺着唇角滑落,一束金光恰好钻入那晶莹剔透的水珠,使之犹如水晶般熠熠生辉。
秦羽涅虽喝着美酒,但却觉着喉头干涩,他眸色有些沉了下来,移开了目光。
刀鸑鷟将杯盏掷于石桌之上,抬起手背随意地擦了擦嘴角,便靠着石桌坐在了他们二人对面。
“果然是好酒。”她秀眉一扬,笑靥如花。
“那也不可贪杯。”苏辰砂说着将她面前的酒杯挪回秦羽涅的面前,“我们可不知你酒量深浅,若是一会儿吃醉了被你王兄看见了,我和羽涅可不好交代。”言罢,他与秦羽涅对望一眼,笑意中竟有一丝调皮。
刀鸑鷟自然知晓苏辰砂又在捉弄她,“公子不知我的酒量,但我却对公子和殿下的酒量清楚的很。”她眸子中闪过一丝狡黠,“那日在桃花树下醉倒的两个人,也不知是谁?”
秦羽涅和苏辰砂皆是一愣,回想起那夜喝醉之后竟是倒在树下睡去,可谓丢脸,当下自是被刀鸑鷟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哈哈哈哈......”刀鸑鷟看着他们二人的模样,忍不住大笑出声,“怎么样,你们二人还要嘲笑我吗?”
秦羽涅丝毫拿她没有办法,哭笑不得,伸手便在她额上弹了一下,与她玩笑道,“何人借你的胆子如此猖獗?”
“殿下可是要对此人严惩不贷?”刀鸑鷟灵机一动,“那就自罚三杯吧。”
秦羽涅爽朗一笑,“你的意思是,你这般肆无忌惮都是本王惯的?”
“没错。”刀鸑鷟承认的也十分爽快,全然没有觉得何处不对,随之便将竹叶青为秦羽涅斟满,“殿下请吧。”
秦羽涅心下喜悦,执起酒杯,一饮而尽,三杯下肚,方才让刀鸑鷟满意。
苏辰砂看着他二人一言一句皆是毫无束缚,肆意而随性,而阿梨果真是与羽涅在一起时,才会这般轻松安然,无忧无愁。
“羽涅,看你日后可还敢轻易得罪她。”苏辰砂垂下眼帘,轻抿了一口杯中酒水,藏起自己眸中的情绪。
“殿下贵为皇子,手握重权,我可不敢任意妄为,若是有一日将殿下惹恼了,只怕会小命不保。”刀鸑鷟故意做出一副害怕的模样,惹得秦羽涅轻笑。
“羽涅又怎会舍得伤害你一丝一毫。”苏辰砂却是神色严肃,并未与刀鸑鷟玩笑。
刀鸑鷟闻言后微微一愣,顺着苏辰砂素白的衣袍向上看去,在接触到他的目光时,竟觉着那双含情的桃花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与神伤。
她又想起了那日在苏府的屋顶之上,苏辰砂在她额上印下的那一吻,他说他愿意等自己。
一时间气氛便有些沉默了下来,三人各有心思,良久无言。
打破着僵局的是苏越,他从苏子亭外匆匆而来,见了秦羽涅,向他行礼后才道:“殿下,公子,荆漠王进宫去了。”
“进宫?”苏辰砂眉一蹙,“怎么回事?”
“我奉公子的命令去醉霄楼接荆漠王,没想到才走进酒楼便看见了李霁,被他告知皇上不知从何处得到消息,知晓了荆漠王离开了北漠,微服至南朝。”顿了顿,“便派人将荆漠王请入了宫中。”
“那王兄他可会有事?”刀鸑鷟闻言急忙询问到。
“应该不会。”秦羽涅一思便知皇帝的用意,“南朝与荆漠世代交好,父皇此举应是想先探查一下荆漠王私自来南朝的目的。”
“羽涅说的没错,而荆漠王此次来南朝的目的只有一个,他只需向皇上编造一个来南朝寻找荆漠公主的理由,皇上也查不到任何不利的讯息,此事便就此作罢。”苏辰砂分析到。
“那现下我要见上王兄一面,岂不是更难了。”刀鸑鷟由此想到这其中的一波三折,看来她要与兄长相认,并不是一个轻松的过程。
“明日中秋宴,辰砂也会随我同去,届时你扮作辰砂的婢子跟随身边一道进宫,我来安排你们见面。”秦羽涅最不喜欢看的,便是刀鸑鷟皱眉,他不愿她的面上出现任何不愉快的神色。
“真的吗?”果然,秦羽涅此言一出,她眸中的海蓝色似乎在骤然间更加清澈明亮了起来。
秦羽涅点点头,刀鸑鷟便放下心来,展颜一笑,“谢谢你,羽涅。”
“小越你先下去吧,有什么消息即刻来报。”
“是。”苏越临走前还不忘看一眼刀鸑鷟他们三人,这才离开。
“我从没想过,世上竟会有这般巧合之事。”秦羽涅淡淡一笑,“鸑鷟你竟会是凤祁的胞妹。”
“羽涅与荆漠王相识于战场之上,惺惺相惜。”苏辰砂解释到。
原来如此,难怪他会这般说,刀鸑鷟轻声道:“世事难料,我也从不曾想过我的身世身份竟会如此离奇。”
“既然一切都难以掌控,那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必忧心忡忡。”言罢,秦羽涅将酒杯推至刀鸑鷟面前,自己则举起酒坛,“来,干杯。”
“好!”苏辰砂随之响应,也举起自己跟前的酒杯,只待刀鸑鷟。
刀鸑鷟看他二人心境豁达,有气冲凌云之势,明媚一笑,举起酒杯与他们相碰,“干杯。”
三人举杯共饮。
而此时身处刑部尚书府的云苍阑却是没有这样好的兴致,他有些焦躁地在堂中踱步,无休无止地似要如此来来往往至时间的尽头。
就在云苍阑踱步的这顷刻之间,一阵裹挟着浓重肃杀之气的暗风忽然刮进了堂中,云苍阑下意识地以袖袍遮蔽住这来势汹汹地阴风。
他不必看也知晓来人是谁,刻意将眉目间的焦灼表露的更加明晰可见。
“云大人,别来无恙啊。”安永琰的声音在大堂之中响起时,他的一只脚也正好迈进堂中,只见他罩了黑色的斗篷在外,整个人都隐在其中。
“参见教主。”云苍阑躬下身子向他行礼,“不知教主来此有何要事?”
“本教主听闻洛清源已死。”安永琰寻了位置自己坐下,把玩着手中的玉佩,语气听上去却不像是在兴师问罪,“可是本教主可没有派过任何人去杀他呀。”
安永琰话中之意云苍阑当然清楚,但他却说,“回教主,云某也是今日早晨才得知洛清源已死的消息。”
“哦?”安永琰仍旧没有抬头,“是吗?那就奇怪了,你说除了大人你还有谁会将想要置洛清源于死地呢?”
“教主,云某说的句句属实,教主不妨派人查证。”云苍阑躬着身子,力争自己的清白。
“本教主自然会去查证。”安永琰轻声一笑,“本教主希望某些人不要自作聪明,擅自做主。”
云苍阑低着头,并未接话。
“云大人可知道,你的女儿云若初曾求我相助于你?”此话让云苍阑猛地抬起头来,“本教主看她一片孝心,自然答应了,只是还未出手便被人抢了先。”
云苍阑瞪着眼眸,隐在袖袍中的手却是隐隐握成了拳头。
“云大人,你可不要做出什么蠢事来,若是让本教主逮住了,本教主可不敢保证会对你的女儿做出什么事来。”安永琰冷哼一声,敛过衣袍,走出了堂中,就此离开。
云苍阑在他走后,缓缓挺直了身子,眸射利光。
“来人。”他出声叫到,此时堂后便走出两名黑衣人,恭敬地朝他下跪。
“想办法,务必潜入苏府,将洛怀薇给带出来。”
“是,大人。”
“若是任务失败,你们知道后果。”
“属下明白。”
重重危机潜伏在这暗潮涌动的天下之间,唯有真正的天下之主方可扭转乾坤,颠覆风云。





藏春深 第九十五章上 落花有意 流水无情
景和十九年八月十五,帝都凤华,苏府。
天气爽朗,长天一色,万里无云,深深庭院中莺语婉转,蔷薇花架前树荫满地,刀鸑鷟的云蝉薄丝轻纱从花架前摆放着的桤木制成的藤椅之上翩然滑落,清风悠扬,吹拂着她散落的青丝与衣裙。
远远望去,就好似仙风吹送,而那被万物簇拥着的女子便是九天之上的谪仙下凡。
“阿梨。”刀鸑鷟闻声回眸望去,只见是苏辰砂在远处唤她,“站在那里做什么?”
刀鸑鷟敛过衣裙,笑着向苏辰砂走去,至他面前,才道:“我方才从闻见了桂香,走至那里才发现原来是墙外有几株桂花树。”
“多亏了那几株桂花树,每年八月盛放之时,花香都会飘入苏府之中,芳香四溢。”苏辰砂听闻后不禁笑了笑,“花容做了桂花糕,今日是中秋佳节,一定要吃的。”
“南朝佳节多不胜数,且都各有特色,当真有趣,公子你再同我讲讲这中秋佳节要做些什么吧。”刀鸑鷟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与苏辰砂一边朝偏厅行去,一边滔滔不绝着。
“喝桂花酒、吃月饼、赏月、放天灯,听公子这般说,那岂不是比在皇宫中参加什么劳什子宫宴强多了?”刀鸑鷟满目憧憬,对南朝这中秋佳节充满了好奇与向往,恨不得现下便立刻至街市上欢闹一番,但一想到今日只能在宫中度过,她的笑容便立刻垮了下来。
虽然她不知这宫中的中秋会如何庆祝,但宫中规矩森严,显然不是和她去。
“没关系的,待从宫中回来时便带你去放天灯如何?”苏辰砂见她水唇嘟起,感叹她仍旧是小孩子心性,轻轻一笑。
“真的吗?”果然,苏辰砂对她是了解的,此言一出,她方才的那些不快全然烟消云散,抛至九霄云外去了。
见苏辰砂点头,刀鸑鷟不禁拍手高呼一声,“太好了!”
苏辰砂看着她绽放的笑颜也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唇角,“好了,吃完桂花糕便去准备准备,一会儿慎王府的马车该到了。”
刀鸑鷟点点头,似是忽然想起了些什么,“殿下他参加晚宴之后会留在宫中吗?”
“这个倒是说不准了。”苏辰砂疑惑,“怎么,可是与羽涅有什么事要做?”
刀鸑鷟摇头,“不是的,我在想,若是殿下他不能出宫,便不能与我们一道去放天灯了。”
苏辰砂并未想到刀鸑鷟会有此回答,他微微一愣,故作不经意地敛去眸中那有一瞬的黯然。
“算了,到时候亲自问他便是。”刀鸑鷟笑着在桌旁坐下,他们才落座,花容便端着桂花糕从厅外走了进来。
“公子,吃桂花糕吧。”花容将托盘中的桂花糕和熬制的桂花粥一一搁置在桌上。
“好,花容你也坐下吃吧。”苏辰砂只是浅浅一笑,却让花容喜不自胜,她应声坐在了苏辰砂身旁,伸手将碗端起为苏辰砂盛粥。
“公子,喝粥。”她还未将碗放置在苏辰砂面前,苏辰砂便将碗接在手中,递给了刀鸑鷟。
“阿梨,你先吃吧。”
刀鸑鷟本是要接过来的,但她抬首之时忽然看见花容面色一沉,而目光则紧紧地锁在苏辰砂手中的那碗粥上,她只好说:“公子,我今日不想喝粥,你给花容姐姐吧。”说完后,她只觉松了口气,她感叹花容应是对苏辰砂用情至深,不然也不会容不得苏辰砂对旁的女子有一丝的好。
只是公子似乎全然不知花容对他的心意。
苏辰砂倒是不在意,将碗搁在了花容面前,“既如此,那花容你便先吃吧,我自己来盛。”言罢,他便将花容手中的勺子轻轻抽走,为自己盛了碗粥。
花容见苏辰砂将粥给予了自己,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甜意,坐下身子便吃了起来。
她咬了一口手中的桂花糕,清甜的口感在嘴中蔓延开来,以致于她有些囫囵吞枣地将剩下的一并赛进了嘴里,由于吃的太急便未注意到蹭在嘴角的残渣,所以当苏辰砂忽然静静地看着她时,她也只是朝着苏辰砂裂开嘴笑了笑。
苏辰砂却轻笑一声,站起身子伸出白玉般的手指抚上她的唇边,替她将残留的桂花糕从嘴边擦拭掉。
“你总是这般不注意。”
刀鸑鷟当即便愣住了,其实此前公子也曾经帮她擦拭过嘴角,但现下她却觉得有些难为情,况且公子方才刚有所动作,她便看见了花容看她的眼神,仿佛要将她碎尸万段一般,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只得抬手再次擦了擦唇边,挤出一个微笑,“公子,那我便先回房去准备准备,过会儿再出来。”
“切莫耽搁了时间,慎王府的马车应该快到了。”苏辰砂叮嘱到。
“知道了。”刀鸑鷟说完提着裙裾,飞快地从偏厅跑了出去,只留下苏辰砂与花容二人在厅中。
一时间,气氛似乎有些凝滞了,苏辰砂在刀鸑鷟走后便专心致之地喝着碗中的桂花粥,而花容则小心翼翼地以余光偷看苏辰砂。
“花容,吃完之后交给其他人去收拾,你回房整理一下,准备进宫。”苏辰砂忽然抬首,本是想交代事情,却没想到花容一心一意地看着他,心思全然没在此上,他这陡然出声让花容以为自己偷看他被发现,一个不小心便将手中的勺子摔碎了。
花容蹲下身子准备去拾起碎片,苏辰砂却道:“别去碰,唤人来扫去便是。”
花容点点头,满心喜悦,她想苏辰砂这应该是在关心她吧。
“花容,方才你在想什么?竟这般不小心。”苏辰砂见她神色变化有些难以捉摸,便开口询问。
“没什么,公子,我先回房了。”言罢,花容避开他的目光,也匆匆离去。
苏辰砂其实又何尝不知花容对自己的心意呢,只是此生他的心已经有所归属,再无法容下其他人了。
“公子,慎王殿下来了。”就在苏辰砂沉思之时,苏越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
“好,小越你留在府中,看护好洛怀薇。”苏辰砂吩咐到。
“可是公子的安危......”
“你不必担心,我与羽涅一道入宫,即便是有危险,有羽涅在,难道还不够吗?”苏辰砂知道苏越是担心自己,只有如此才可让他安心。
“属下知道了。”果然,苏越听闻后点点头,这才放下心来。
“去看看阿梨她们,唤她们出来了。”
苏越应声后才与苏辰砂一道走出偏厅,便已经看见了朝他们走来的阿梨,“那我便去叫花容吧。”
苏辰砂点点头,“羽涅来了。”此话是对着来到她面前的刀鸑鷟说的。
“嗯,我看见了。”苏辰砂闻言顺着她的目光转身看去,果然看见了秦羽涅,他今日袭了天青色的夔龙纹服,褪去几分清冷,平添了一丝清雅幽然,实在是平日里难得一见的模样。
“怎么了?”秦羽涅行至他们面前,剑眉一蹙。
“没有,只是觉得殿下今日有些不同。”刀鸑鷟细细地打量起了秦羽涅,总觉着他与往日有些不一样。
“哦?如何不同?”秦羽涅倒是很有兴趣听听刀鸑鷟对他的评价。
“说不上来。”刀鸑鷟秀眉微蹙,随后又展颜一笑,“就觉得今日的你格外静谧,好似不论发生什么都不会让你失措。”
秦羽涅闻言后淡淡一笑,苏辰砂听了刀鸑鷟的话后好像明白了为何他也觉着今日的秦羽涅有些不同。
他身陷残害手足,杀死亲王的诬蔑之中,但却泰然处之,镇定从容,哪怕身旁危机四伏,线索中断,他也从未露出过任何一丝焦灼,也从未怨天尤人。
苏辰砂想,一个人的心性决定着他行事的姿态与格局,而秦羽涅正就有处变不惊,安之若素的处世之道。
“第一次听你夸我。”秦羽涅说完后又求证到,“这算是夸奖吗?”
“自然算是。”刀鸑鷟挑眉,神采飞扬。
而此时,花容也被苏越给带了出来,苏辰砂便道不多耽搁,四人即刻启程去往宫中。
坐在马车之中,刀鸑鷟看着窗外的白日青天,忽觉时辰尚早,便问秦羽涅,“一会儿进宫,我可以去看看若初姐姐吗?”
“自然可以,不过不可太过声张。”秦羽涅嘱咐到。
“这个我明白。”得到了秦羽涅的应允,刀鸑鷟的一颗心便放了下来,“听说今日中秋宴上若初姐姐会向皇上献舞?”
“没错。”秦羽涅点点头,“听闻已是准备多时。”
“从前便知云苍阑的女儿云若初的舞技名动南朝,却未曾真的见过。”苏辰砂浅笑着,“没想到今日可以一观。”
“我虽没见过若初姐姐跳舞,但我想她翩翩起舞的模样定然很美。”刀鸑鷟满目欣喜,对云若初一番盛赞。
苏辰砂点点头,“对了,羽涅,慎王妃她为何没有一道前去?”
“王妃她身子不适,今年的中秋宴便不参加了。”秦羽涅向苏辰砂解释到。
“原来如此。”
“那七皇子呢?他今日竟没有黏着你?”苏辰砂隐隐约约觉着有些奇怪。
“自从他府邸修建好后,近日很少来我府中,想是自己去了宫中吧。”秦羽涅虽如此说,但心中却仍旧有所警觉,毕竟安永琰是九幽圣教的教主,不按常理出牌也在情理之中。
他与苏辰砂对望一眼,彼此都猜测到对方心中所想,便会意地轻轻点了点头。




藏春深 第九十五章下 世事陡生变
马车最终在宫门前缓缓停下,他们几人相继下车后,便一道进了宫,把守宫门的侍卫知晓苏辰砂进宫是皇帝的旨意,带着两名侍婢也在常理之中,便没有多做过问。
“没想到时隔多年,我竟然再次进了着皇宫之中。”苏辰砂看着眼前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过往的零碎片段在他的脑海忽然涌现,使他不禁感叹。
“世事变迁犹如沧海桑田,但这皇宫总归还是不进为好。”秦羽涅一来宽慰苏辰砂,二来却是道出了自己的心音。
苏辰砂闻言浅笑,“我明白。”
“接下来要去何处?”刀鸑鷟忽然开口问到。
“先去探望皇祖母。”秦羽涅回答。
“那我可能去看若初姐姐吗?”刀鸑鷟一直惦记着上次进宫之时与云若初的许诺,答应了她自己会很快再去见她,实在是不愿让她失望,毕竟在这深深宫廷之中,她本就没有几个能说得上话的人。
“好,只是凡事皆要小心。”秦羽涅不忘嘱咐,“若是出了什么事,便让人来请我。”
“知道啦。”刀鸑鷟颇为调皮地向秦羽涅眨了眨眼睛。
“让花容也随你同去吧。”刀鸑鷟在想苏辰砂有此提议可是有所用意?
“公子,花容还是跟在公子身边好了。”显然花容是不愿离开苏辰砂半步的。
“花容姐姐,你就与我同去吧,到了太后宫中只怕你会闷死的。”刀鸑鷟眸光一转,笑着向前抓住她的手,她记得上次去忘忧宫的路线,便在至后宫时与秦羽涅他们分手。
她牵着花容,行了一路,确定花容不会再折返回去找苏辰砂时才轻轻地松开了她,“花容姐姐,别再想了,过会儿便能见到公子的。”
花容被她一语戳中了心事,急忙垂下头去,掩饰着自己的情绪,“你别胡说......”
她话音未落便已经被刀鸑鷟打断,“花容姐姐,我知道你对公子的情意。”
刀鸑鷟此言一出,花容猛地抬起头来与她四目相对,“你怎么看出来的?”
刀鸑鷟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花容姐姐你表现得那般明显,若我再看不出,只怕便是个傻子了。”
“那公子可是也知道吗?”花容一时间竟是有些慌乱,她似乎并不希望苏辰砂知晓此事。
“公子他是否知晓我不知道,但我想以公子的玲珑心思如何也不可能毫无察觉的。”刀鸑鷟敛去笑意,正色到,“花容姐姐,喜欢一个人便应该告诉他,若是你不说,那么有的人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
“我知道......”花容神色戚戚,有些哀怨地看着刀鸑鷟,“但是我也知道,公子他心中那个人不是我。”
这下倒是让刀鸑鷟无话可说了,“我承认我初到凤华之时,确实对公子的感情不同,因为他救了我,收留我,予我保护与温暖,让我形成依赖,我曾以为这便是对一个人的爱意。”她陷入了对这段情感的梳理之中,“后来我才明白,我是喜欢公子,但这种喜欢却不是要与他执子之手的喜欢,而是我太过贪恋,太过习惯了他给予我的喜欢,所以误以为这是理所当然。”
花容静静地聆听着刀鸑鷟的一字一句,仿佛有些东西触动着她的心弦。
“当我发现原来心中之人另有他人时,我也曾纠结万分,犹豫万分,但我此刻想好了,我愿意为了他,为了他对我的爱意,为了我自己的爱意,去争取。”刀鸑鷟眼里噙着温柔似水的笑意,而言语中却是无比的坚定。
“那个人是慎王殿下对吗?”花容询问她。
刀鸑鷟没有想到花容竟能看出来,但也承认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花容终是莞尔一笑,“我会试着去争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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