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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财人生之新征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林木儿
坟头这话不好听,也就是四哥欺负皇阿玛躺在棺材板里,才敢把事情处理成这德行的。
老太监低着头往前走,不知道是耳背还是怎么的,没答弘昼的话。
小路子就拍了拍他:“你这老货……”
可这一拍,把老太监吓的就哆嗦,噗通跪下:“世宗爷赎罪……奴才该死……”
人专注想事情被打搅了当然会被吓到。
小路子还要再骂,弘昼一把将人给推开,蹲在跪下的老太监跟前,“嗳!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才这么一说,这老太监抖的更厉害了,“奴才有罪!奴才有罪!”
“你们这瞒的事情不少啊……”弘昼心知有异,干脆不动地方了。
老太监吓的脸都白了,不停的磕头,去只来回就这两句话:“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弘昼席地就坐,把身上挂的西洋的小酒壶递过去给他:“喝口酒压压惊!别怕!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回话,爷放你恩养去。在中官屯给你置办个院子,弄几亩田地,你再找个孤儿养着将来给你养老送终。另外再赏你二百两银子……”
老太监看着弘昼,不敢接酒壶,却磕磕巴巴的说起来了,“……回王爷的话,不是打雷……不是打雷……是陵地里,巨石的响声……”
什么?
弘昼面色一下子变了,陵地的风水变动,往小的说,事关子孙后代。往大的说,事关国运。这样的事不是随便就糊弄过去的事,他指了指自家皇阿玛的福地,“不是打雷?”
老太监摇头,“不是!老奴年纪大了,也不讨人喜欢。晚上的差事都是老奴在做。老奴在明楼巡查……”
明楼后面就是宝顶。
弘昼皱眉:“护陵卫在班房?”
是!
班房距离宝顶要远一些。
弘昼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那声音是从地下传上来的,老奴距离近,这声音从上来还是从下来,怎么会弄错?”老太监瑟瑟发抖,“不是老奴不说,实在是宝顶周围二三里都查了一遍,连耗子洞都没放过,什么都没发现。陵地完好无损……”
难道是内部构造出问题了?
弘昼心里疑惑,但是却没打断老太监。就听老太监继续道:“影影绰绰的,老奴瞧见月光下似乎是两个相携的身影时见时不见的……”
弘昼眼睛一亮,只要能被看见,就是人。他起身道:“带爷去瞧瞧,你在哪里瞧见人影的。”
老太监颤颤巍巍的起来,朝一排排松柏走去,“就在这里……”
弘昼冷哼一声,“贼人必是借着暗影隐匿了身形……”
老太监欲言又止,然后低了头。
小路子急道:“有话就说,不要遮遮掩掩。”
老太监这才道:“老奴当时就大着胆子过来瞧过了……老奴敢担保,没有一丝一毫的脚印留下……”
弘昼就看柏树林里那松软的泥土。
老太监点头:“春上了,往年就是这个时候施肥浇水……老奴不曾见过身轻如燕之人,能在这样的地方行走自如还不留下痕迹。许是王爷知道也未可知。”
弘昼的表情一下子就凝固了,汗毛一根根的都竖起来了。他抬脚就走,走前看了小路子一眼。小路子心领神会,看了老太监一眼,“走吧!”哪儿也别去了,回王府现在屋子里锁着吧。这有些话放出去是要出大事的。
弘昼不死心,从西陵出去,又去东陵。反正出来带了不少衣物和用品,虽然不知道吴扎库氏为啥要给他带这么多东西。但是带着也好,耽搁几天也没事。
他去东陵干嘛呢?
皇上的陵寝从乾隆八年就开始修建,现在都已经是后期了。也就是最多一两年内就能完工的。他得找人问问,这皇陵修建之后,它坚固吗?
到那边一问,人家就急了,“王爷,陵寝关乎大清国运,岂可轻忽?”一再保证,就是一般的地动,都奈何不了。
弘昼信这个话,陵寝坍塌这样的事之前还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从这里出去,他又找大内侍卫闲聊,问见没见过踏雪无痕的武功。这些侍卫们就笑,那就是说书的先生嘴里的话,王爷哪里能当真呢?他们起哄,一定又是哪个江湖骗子糊弄王爷您的银子呢。
等把这些都打问清楚了,弘昼心里就打突突了:难道真是皇阿玛和皇额娘在里面呆的不自在,出来溜达来了?
啊呸呸呸!这么想的话就跟四哥一样,成了不孝子了。
皇阿玛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人间帝王那得是天上的星宿。不在天上,难道现在还在地狱里锁着呢?
别说敢说那样的话了,就只是想想……那也是大逆不道!
阿弥陀佛,皇阿玛明鉴,儿子绝对没有那个意思的。有那个意思的是我四爷,您跟皇额娘找他去呀!您看,咱好好的家,好好的雍亲王府,被改成喇嘛庙了。他这是啥意思呀?
虽然说这么做主要是为了跟蒙、藏搞好关系,但肯定还有另一层意思:那就是他觉得您杀孽太多,罪孽深重,镇一座喇嘛庙,为您超脱呢。
难道?真叫我四哥说对了?这些年,您一直在赎罪?
刚想到这里,他就捂住嘴:罪过!罪过!儿子有口无心的。您是知道儿子的,糊涂惯了。胡说八道的。
他在这边嘀嘀咕咕的,小路子急急忙忙的过来,“爷,您让查的事查清楚了。”





敛财人生之新征程 343|故国神游(4)三合一
故国神游(4)
查出来了?
弘昼赶紧问, “结果呢?别大喘气呀!”
小路子的脸都是白的, “那个嬷嬷,人称芳嬷嬷……查是查到了,可这人一年前就死了……”
死了?那你昨儿见的人是谁?
小路子干笑两声,“许是奴才认错了?毕竟这都二十个年头了。”
认错了?难道爷也把皇额娘认错了?
这一瞬间,他还真的犹疑了。二十年的时间, 人这记忆有时候真会出偏差。皇额娘的一切自己都记得吗?他摇头,肯定记不了多少的。而且,记住的的也未必一定是对的。
毕竟不是亲额娘,也不是抚养自己的额娘。嫡额娘她不算苛刻,对他们三兄弟都不错的。但说到了解……彼此谁也不敢说一定了解谁。更何况, 那人都作古多年了。
不说阴阳相隔的人了, 就是两个相熟的人,哪怕是亲父子亲母子,哪怕是亲兄弟亲姐妹,中间有个二十年不见丝毫无联系,突然有一天你碰见了……敢认不敢认都是个问题吧,别的……怕是真没有。留在记忆里的那道影子, 其实已经模糊了。多少是真的?多少是自己根据自己零碎的记忆, 一点一点的给添上去的?而饶是零碎的记忆, 早已经蜕变成一幅白描画,单薄的很。如今各自执笔在这个白描画上涂色,那么这个人……还是当初的那个人吗?可也无法证明这个人就不是那个人。
弘昼把自己都给绕糊涂了。
要只是长相相似,他也不会大惊小怪。关键是那个神秘的女人给的感觉, 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解释不清楚,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越发的笃定。
他难得严肃的去看小路子,却见这小子心虚的低下头。弘昼顿时就知道,这小子其实是笃定没认错的,要不然也不会吓的面无人色。所以,自己也一样是没有认错的吧。他勉强稳住心神,“还有什么要说的,一块说了。”
小路子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奴才打听到,芳嬷嬷当年是伺候皇后娘娘梳洗的,按照惯例……”
一般这种接触过主子们特别多的隐私的嬷嬷,是不能得自由的。老死在宫中才是该有的宿命。怎么就出去了呢?
小路子就道:“可奴才查到,他出宫是苏培盛苏公公给出的力。苏公公十二年的时候去世了,但是他的徒弟钱盛一直跟芳嬷嬷有些往来。”
“钱盛呢?”弘昼就问。
“也死了,就葬在苏公公的边上。”
弘昼就明白小路子的意思。宫里面上得用的是一些人,背后得用的还是另外一些人。这能跟苏培盛这样的人有瓜葛,必然是在皇后身边有啥秘密差事的嬷嬷。那也该是皇后的亲信才是。所以,带在身边好像并不违和。
所以,这查了一圈之后验证了个什么?
小路子低声问:“验证了这世上真的有鬼?”
放屁!会不会说话?
弘昼谨慎的朝周围看看,这才义正言辞的道:“这验证了列祖列宗在天上当真是有灵的!”
只是,这灵保佑不保佑自家那好四哥,就很不好说了。
小路子都快哭了:“……爷,真的有灵呀?”
弘昼的眼神变的深沉,然后悠悠的反问了一句:“你说呢?”
奴才哪里知道呢?反正现在一个人走路觉得背后有人跟着,一个人睡觉觉得床边就有人睁着眼睛看着,再这么下去,奴才这条命就得交代在里面了。
小路子凑过去声音低低的,“爷,您真信这世上有鬼?”
弘昼的眼睛眯了眯,“鬼没有!但灵一定是有的。爷要信,你也要信,而且要坚信不疑。”
为什么?
弘昼敲了敲小路子,“笨蛋!因为爷……是糊涂王爷呀!”
啊?
小路子有点懂了,又有点不懂,“那接下来……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接下来啊!弘昼笑了笑,“接下来得吓的屁滚尿流的找我那皇上四哥去了。这么大的事……怎么能瞒着呢!”
乾隆的圣驾只一日的路程就进京城了。这日正在御辇上看从京里送来的密折,车队猛的就停下来。他才要叫人来问,吴书来已经过来了,“主子,和亲王来了。”
“哼!”想着也该来了。他重新低头看他的,“叫他先去给太后她老人家请安,朕稍后就过去陪太后说说话,这也半日了,原地修整吧。”
吴书来领命去了,结果和亲王已经奔着太后的凤辇去了。追过去的时候,太后的凤辇里已经能听到太后爽朗的笑声了。他站在外面,听里面的动静。
和亲王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皇额娘,您尝尝这个。我猜您出去这一趟,一定想这一口了。这不,给您都送来了。一路上我在怀里捂着呢,您快瞧瞧是不是还热乎着呢?”
太后叫身边的嬷嬷伺候着拿了一块,算是赏脸,“是想了。嗯!还温热着。这半日的路程,别是刚出锅你就给捂怀里了?可烫着了?”
弘昼笑的一如既往的没心没肺,“儿子没那么蠢,叫吴扎库氏给做了棉套子抱着才塞到怀里的。”
“这孩子!”太后跟身边的嬷嬷道,“总说我疼他,他这样孝顺,我不疼他疼谁?但凡外面有了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他一准都记得给哀家。”
弘昼扶着太后坐下,脸上带上几分黯然之色,“您可千万别再这么夸儿子了,儿子都羞的慌。”
“这话说的,你可羞什么?”太后拉着弘昼,“今儿是怎么了?”
弘昼捧着茶过去,“儿子小时候贪嘴,那几年……额娘总是贴补月钱给儿子在外面踅摸吃食,儿子怎么敢忘。”
钮钴禄太后和耿氏太妃两人交换着养孩子,彼时两人都是小格格。因着养着阿哥,府里不曾亏待。但总有不方便的时候,就像是年氏得宠的那几年,生一个夭折一个的,今儿府里要祈福,明儿府里要吃素的,孩子嘴馋,如何忍的了?
太后低头笑了笑,将手里的点心慢慢放下了,面上却格外有感触的样子。
弘昼只做不知,继续奉承着。当年,这位养母可是不许她的亲儿子要这要那的,必须得做到谨持,而对这个养子,却格外的宽容。要什么给什么,不要什么,也会把能弄到的好的尽力的送到他的手里。
他很早就明白这里面的蹊跷的,他还把这件事说给自家亲额娘听。额娘却告诉他,平安是福。
于是,他从小被养母宠到大。宠到现在,四哥也接着宠。宠到什么程度呢,宠到当朝打了朝中大臣,四哥都不曾斥责半句。
太后就哼了弘昼一声:“也就是你,敢这么偷偷跑出来接圣驾。这要是放在康熙朝,就是先帝也不敢。没有圣祖爷的圣旨,路都不敢多走一步……”
“这不是想皇额娘了吗?”弘昼说着就试探着问,“儿子这两天做梦,还梦见皇阿玛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前几日皇陵的事闹的心里不安……之前还亲自去了一趟……皇额娘呢?梦见皇阿玛了吗?”
钮钴禄太后:“……”哀家干嘛要梦见先帝?
先帝在的时候,我也没得多少恩宠。前半辈子所有的运气,都用在顺利的生下弘历了。自己熬死了年氏,熬死了皇后,连先帝都熬死了,好容易熬到儿子登基了。日子过的不要太逍遥了。
是皇宫里不好,还是园子里不舒畅?是圆明园不好呢?还是畅春园住着不自在?更有夏去承德避暑,秋要塞外秋弥。冬日里要回京的,毕竟入了腊月就是年了。出了正月,三两年里,总是能跟皇帝出去转转,不管是下江南,还是西行五台山,或是去京畿转转也是好的。
要是先帝活着,自己能这么自在?
但是嘛,还是得感念先帝的恩德的,毕竟最后还是把皇位传给了自己的儿子。
她一脸的关切,“你去看了吗?这几天,哀家忧心的也是此事。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但……先帝当年做事确实过火了一些。如今突然降雷……哀家还在想,是不是要对当年先帝砍杀了的人家那些后辈做出一些补偿。”
弘昼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惊惧,转瞬即逝,这是有人借着这事钻营到太后这里来了。
他就谨慎的道:“雍正一朝获罪的人家,四哥后来不是都赦免了吗?这些人还不足兴,还要求什么?”
钮钴禄太后又是一声叹气,正要说话,外面就传来一串的脚步声,和哗啦啦跪地声,以及请安声,这除了皇帝来了,别人也不敢有这样的动静。
弘昼赶紧一跪:“臣弟拜见皇兄,皇兄万岁万岁万万岁。”
乾隆上了凤辇,哼了弘昼一声:“满朝文物,谁像是你这么没规矩?朕之前说了,不用迎来送往这一套……”
弘昼低头认错,“臣弟知错了。”嘴上说着,手上也没闲着,伸出去拽太后的裙摆,轻轻的摇了摇,示意太后救命。
钮钴禄太后果然就拉弘昼起来,说乾隆:“好了,他又不是来接你的。做儿子的来迎迎哀家这个额娘,这总行了吧?和亲王可不曾抗旨,是哀家想儿子了,打发人叫来的。”
乾隆一脸的无奈,白了弘昼一眼,指了指对面的座位叫他坐,然后说太后,“您总这么护着他。”
“他小嘛!”钮钴禄太后一脸的心满意足,又拿了点心叫儿子吃,“尝尝,是老五拿来孝敬哀家的。别总说哀家偏心老五,老五就是可人疼。”
这是每次都要上演的一幕,从小到大,演了几十年了,都习惯了。
都尽职尽责的演完了,然后钮钴禄太后刚好就乏了,于是,和亲王非常有眼色的告退,跟着乾隆下了太后的凤辇。
乾隆不时的用余光的看看跟在他身侧的弘昼,“你少拿糊弄皇额娘的话糊弄朕。到底为什么跑来了?一天都等不得?”
弘昼左右看看,乾隆就摆手,跟着的一串人都退远了,只剩下一个吴书来。
“说吧!”乾隆转着手里的扇子,好整以暇的看弘昼。
弘昼看了吴书来一眼,吴书来尽量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弘昼到底也没再说什么,但吴书来还是朝后退了几步,低着头只当自己是跟木头桩子。
乾隆这才看向弘昼,“说吧!”他以为朝里出了什么大事,还是宗室里又有不安分的人了。
结果就见弘昼神神秘秘的靠过去,声音低低沉沉的问了一句:“四哥,我见到皇阿玛和皇额娘了。”
乾隆没听清楚,或许是听清楚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我见到阿玛和嫡额娘了。”弘昼又换了一个说法。
乾隆抬手就拿手里的扇子拍过去,脸顿时青白交加,这是被弘昼给气的。他抬手指向弘昼,一下又一下的点着:“老五!”这么大老远来的,就是为了涮朕玩的!“你当朕一天天闲得慌?天下多少事等着决断,便是在路上,朕哪一天不是看折子到三更半夜?你真当朕出来是游山玩水的!”
你就是!
弘昼心里并不惧怕,但还是马上哭丧了脸,捂着被扇子拍到的地方,眼圈都红了,“四哥,真的!您想想,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在正事上跟您撒过谎?”
真要是敢在正事上跟您胡来,你能容的下我?
乾隆认真的看了弘昼一眼,见那边凤辇上太后跟前的嬷嬷已经出来了,就朝弘昼招招手,“跟朕过来。”
两人一块上了凤辇,侍卫班将周围人马都驱散了,只吴书来在龙辇的外面坐着。不是他不想站,实在是他怕自己站不住反而丢了丑。刚才和亲王的话,吓的他腿肚子都转筋了。
坐在这里,和亲王的声音还是无比清晰的传过来,“真的!皇上,奴才怎么敢欺君呢。”
之前还是兄弟,这会子都主子奴才的称呼上了,别说是皇上了,就是吴书来也觉得和亲王说的事真话。
乾隆看着已经跪下去的弘昼,这才说了一句:“起来吧。大惊小怪的,岂不闻‘怪力乱神’的话?事出反常必有妖,你且说来听听。”
弘昼这才起来,低声道:“永璜的事,您已经得了禀报了吧?”
乾隆就道:“嗯!他还算有些孝心,还知道自己先走了就是大不孝,临走了,还惦记着他皇妈麽,也不算是一无是处。”
这话一出,弘昼突然说不出永璜叫的那个‘皇妈麽’并不是太后的话了。那孩子他不容易,这回差点把小命没了,要是能借着这个叫皇上看他顺眼几分,也是这孩子的机缘。
于是,他点点头,“这孩子哪里只惦记太后,臣弟去的时候人都昏沉了,眼看不中用了,还迷迷糊糊的叫‘阿玛’呢,想来,心里还是惦记着您的。”
乾隆的面色缓和了几分,“之后呢?之后听太医说,去了个女大夫,给治好了。太医院的这些人,将此人吹捧的天上有地上无的,说是医术非常高明。你是从哪里寻来的这个大夫?有这样的大夫合该推荐到宫里才是,皇额娘有了年岁,有个女大夫方便一些。”
弘昼一副哭相:“四哥,我赶过来就是为了这个的。”连哭音都带上了。
外面的吴书来心里敬佩,这就是和亲王了。什么时候进什么时候退,什么时候该以什么身份跟万岁爷说话,他拿捏的特别好。
乾隆指了指椅子,“坐吧,瞧你那出息。这妇人身上古怪?”
“何止是古怪?”弘昼的声音又低哑了下来,将怎么收到的牌子,看到这女人时候的感觉,到最后牌子莫名失踪的事都说了,“臣弟不是邋遢的人,轻重一直都分的清的。这么蹊跷的东西,臣弟怎么敢随意的处置,必然是真的放好的……可最后就是不见了。”
乾隆却不觉得如何,“手段高明的贼偷,从你身上摸走件东西,难吗?”
“有本事的贼偷谁藏永璜那府里?”他几乎脱口而出了这句话。
言下之意,那么一个失了圣心的大阿哥,有什么值得人潜藏的。
乾隆气道:“你要变相的为他那孽障说话。若不是他对嫡母全无半点敬爱之心……”
弘昼心说,你还有脸说你儿子,我这会子说的不也是咱的嫡母吗?
他低头讷讷的不说话,乾隆终于打住了,“就这事啊?必是那些反贼耍的手段。看来京师得好好的查查了。”说着就往书案边去,“朕这就下旨……”
话没说完,弘昼就伸手摁在书案上讲他拦住了,“四哥,我要说我还看见了阿玛,您会揍我吗?”
乾隆眯眼看弘昼,“老五,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
弘昼点头,“反贼要查的,而且得严查。四哥,不管是真还是假,这都不是小事。要是臣弟看到的真是阿玛,臣弟倒是不怕了。横竖都是阿玛的亲儿子,再怎么不会坏了大清的江山社稷。可四哥啊,要是此人是假的,那才是麻烦大了。更何况,臣弟查了,查来查去,连跟着疑似嫡额娘的嬷嬷都是死了一年的死人了。真的是灵异呢?还是说有人在故意引导臣弟?这些事臣弟想想就觉得害怕。连臣弟都查不出来个所以然来,陛下更是连风声都没收到,这叫臣弟怎么不怕?”
乾隆靠在椅背上半晌没有说话,要是按照弘昼这么说,确实是大事。连亲王的眼睛都给蒙上了,这就是京城甚至是宫里藏着一股子之前一直没察觉的势力。可这种大事,怎么隔了好几天才来报,“当时为什么不速报?”
“臣弟是想报来着。”弘昼叹了一口气,紧跟着又问了一句,“可臣弟反过来想,要真是反贼,要真是想要图谋不轨,那仅凭着臣弟都能认错的两张脸,放在刀刃上使岂不是更好?为何要主动暴露在臣弟的面前,叫咱们心有警惕呢?”
这不合逻辑呀!
乾隆被问住了,一时之间没说话。良久之后才道,“这就是你去皇陵的目的?”
弘昼把老太监的话说了,“臣弟也看了,皇陵是真的没有被动过的痕迹。可既然老太监说声音是从下面来的那必然就是真的。他还真不敢在这上面撒谎。此人臣弟安置在府里,万岁爷要问随时都能问。臣弟还专门去了东陵问了孙作监,他一再保证,事关国运的事不敢马虎,臣弟担心的事绝对不会发生。宫里的侍卫臣弟也问了,绝对没有能踏雪无痕的工夫。做过的肯定有痕迹,可这没痕迹,这说明什么?”
说明阿妈和嫡额娘没事出来溜达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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