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之新征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林木儿
鬼扯!
想不通的必然是没有了解透。
乾隆白了他一眼:“一个遮着脸,一个你只看到侧脸,还是一晃而过……”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故弄玄虚罢了。
弘昼一脸欲言又止,然后又摇头。
乾隆被他这表情弄的心里发毛,“有话你就说,这么个样子做给谁看?”
弘昼低声道:“臣弟其实是想问,阿玛和嫡额娘是真的仙逝了吗?”
乾隆面色一变,“你这是何意?”那种事能作假吗?
弘昼低声道:“有件事不知道四哥还记不记得?”
什么?
乾隆不知道弘昼想说什么事,一脸的疑问。
弘昼就道:“雍正七年冬至雍正九年秋,皇阿玛大病了一场……”
当时这事是瞒着的,可是后来还是露出露出了一些端倪。那个时候,皇阿玛病的已经到了准备后事的程度了。
弘历点头,皇阿玛登基头几年,一直在处理八王党。
他的眼神闪了闪,那时候八叔九叔十二叔,连同自己和弘时,一团乱局。最后连弘时也搭进去了。这一码子乱劲刚过去,雍正七年和八年就来了。
这也是最糟心的两年。朝廷里内忧外患,对外朝廷正对准噶尔部噶尔丹策零用兵,这是皇阿玛力排众议做的决定,可结果朝廷却屡屡失利,战前两次换将,打的很吃紧。为此,还特别组建了军机处,皇阿玛当时就是想宣示,他继承了皇祖父三征准格尔的事业,势必要将此进行到底的。可不巧的是前方吃紧,后方偏还出了问题,陕甘总督宁远将军岳钟琪报告,湘南士子受吕留良反清思想影响,四处宣扬皇阿玛传位不正,是阴谋夺位而来的。更是有人密函岳钟琪,言说岳钟琪乃是岳飞后人,为何不能继承先祖遗志。而那时岳钟琪刚接手年羹尧手中的兵权,正担心被皇阿玛猜忌,于是把这事给报上来。一旦惊动朝廷,小事瞬间成了大事,以至于流言压根就无法遏制。文人蛊惑民心,虽无大动作,但竟然意图策反掌军大吏,怎能是小事?尤其是对外战争正在胶着的时候,这是要动摇根基的大事。
朝内朝外,军政民情,真真是劳心劳力。十三叔的命是怎么搭进去的?就是这么活活给搭进去的,说到底,就是累死的。
当时皇阿玛病了,那是一点都不敢露出来,一旦露出来就是要乱天下人心的。
乾隆也道:“像是先帝那性子,不怕前方战场失利。真正在意的先是流言!后是怡亲王病逝……”
是!
变故多生,急火攻心,身体透支之下,病起的很猛。
弘昼就低声道:“就是那个时候,道士贾士芳奉诏进宫的。”
这话一出,乾隆眼睛一睁,冷眼就看过去,“你想说什么?”
弘昼低头,却再不肯说话了。
乾隆起身在御辇里来回的走动,“你知不知道,历来求道问仙的帝王都是昏君!”
弘昼头也不抬,不接这个话茬,却又道,“皇阿玛稍微有点起色,嫡额娘就不好了。最后皇阿玛将其挪到畅春园,但夫妻却没再见面。直到嫡额娘薨逝,皇阿玛都没有露面。”
那时候里里外外的乱劲还没过去,皇阿玛也是真的病没好。
可叫弘昼这么一说,就像是皇阿玛之所以不露面,是因为知道那薨逝的不是真的嫡额娘一样。说实话,那夫妻俩关系真好的那种程度吗?
乾隆被弘昼暗示的意思给气笑了:“你是说,嫡额娘并不是真的仙去了?”
弘昼问乾隆:“四哥见过嫡额娘的遗容?”
乾隆一噎,又不是亲儿子,避讳还是要的,“但宫里的老人不是都死绝了。”
“那他们怎么知道那一定是皇额娘,不能是个替身呢!”弘昼再问了一遍。
胡搅蛮缠,这种事能作假吗?
反正老五现在就是咬死了,他见到的人就是皇阿玛和嫡额娘,甚至开始怀疑当年皇阿玛和皇额娘都没去世。
弘昼义正言辞,“那民间还传世祖爷当年不要皇位是跑五台山出家了呢。”
世祖爷是说顺治帝。民间各种的传说,弘昼也知道这荒诞,但事情的究竟如何,他们这些做后辈的其实也不知道。可既然传出这样的话,那这背后一定有隐秘的故事。
从这件事上就能佐证,自己猜测的这种可能性是真存在的。
乾隆被弘昼这话气的险些压不住脾气,这会子看着弘昼,他只有一个字奉送,那就是——滚!
赶紧滚!从哪里来给朕滚回那里去。短期内不想见再看见你!
老五这糊涂劲儿上来真能把人给气死过去,亏得自己耗费了半天时间跟他掰扯这个。
弘昼被从龙辇上赶下来了,小路子在外面等着。他看看自家主子屁股后面的脚印,淡然的上前给拍打了,才问道:“主子,您又惹万岁爷了?”
可不又惹了吗?
“那咱们怎么办呀?”
怎么办?当然是回府里闭门谢客,老实的呆着,最好是一年半载的都别想起爷来。
这边弘昼一走,乾隆灌了一杯凉茶,心里的火气还是下不去的。再想要第二杯,却发现没人给斟茶,他朝外喊:“人呢?死哪儿去了?”
吴书来不是不想进去,是被吓的腿软暂时进不去。这会子里面叫了,他几乎是爬进去的。
乾隆一看这德行就来气,“起来!”
不敢!奴才是真怕先帝爷再回来,那奴才这条狗命估计得悬啊!
乾隆气道:“老五糊涂,你也糊涂了?”
不!不是奴才糊涂!
“是奴才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吴书来没能起来,急急地道,“主子初登基之时,您叫奴才收拾一些密档,您可还记得?”
乾隆皱眉,“有话就说!”
吴书来低声道:“奴才记得,先帝爷给当时的四川巡抚宪德的密折回复中,夹带了两件附片,一张写着一个叫龚纶的人,说此人‘年九十,善养生,强健如少年’,‘八十六时,尤有妾生子’。先帝给的回复是,‘着实优礼荣待,作速以安车送至京中’,末了还有一句,‘不必声张招摇令人多知之’……”他说着,浑身都抖了起来,“此外,那些密件中,有一件是先帝给浙江总督李卫李大人的密折,折子中言说,‘可留心访问内外科好医生与深达休养性命之人,或道士,或讲道之儒士俗家……’再多的奴才不记得了,折子的末尾,有四个字——慎密为之!”他被和亲王带偏了,脑子一个劲儿的往偏出想,完全没有注意到乾隆的神色。
乾隆的脸和眼都是冷的,“看来朕还是对你太纵容了!”
吴书来一愣,脸就更白了,浑身都止不住的抖起来了。他这才意识到今儿犯了大忌讳了!在明朝初期朱元璋意识到太监识字的祸害,于是禁止太监学字,但后来的明朝君主太宠爱太监,放任他们学字,以致明朝灭亡。大清延了明朝的制度,虽没明确规定,但到底是怎么不讨人喜的。他自小跟着主子,便是不用特意去学,可耳融目染的,只要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一点都学不会?
自己作死的,学会就学会吧,今儿怎么失了进退,把这些秘事一件一件的都倒出来了。主子要查,他能帮着查,但这话绝对不能自己说出来的。今儿能说先帝的隐秘旧事,明儿未尝不能说当今万岁的。他不停的磕头,“求万岁爷割了奴才这惹祸的舌头吧!”
果然是祸从口出。
乾隆冷着脸,呵斥了一声:“出去!”
吴书来赶紧爬着退出去,头上的鲜血直往下流。
这边才站稳,就听见里面万岁爷喊:“叫王进保进来伺候——”
弘昼来了一趟,惹了万岁爷不快被撵回去了。结果半个时辰不到,吴书来又满头是血的被赶出来了。
钮钴禄太后就叫了张保,“去给陛下送一盏莲子羹去。”
张保垂眸,应了一声就去了。这是叫他去打听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吧。
张保跟王进保的哥哥都是先帝跟前的老人了,因此,跟王进保也算是有几分交情,抽了个空档得了一句话:估摸是因着先帝的事。
先帝?
钮钴禄太后摆手,“那还罢了,应该是之前皇陵的事,闹的沸沸扬扬。老五说了些不好的话。吴书来怕是万岁爷拿来撒气的,你拿些伤药给那奴才送去。”
张保应了一声出去了,但直到进了宫才去看了吴书来。
吴书来昏睡着,小太监在外面伺候着,并没有在里面,见他过来了,还有些惶恐。张保就道:“奉了太后娘娘的懿旨……”
小太监不敢拦了,将门给让出来。
吴书来头上绑着绷带,嘴唇起泡了。张保惊讶,这是出了什么事了,这半天功夫就把人煎熬成这个样子。他摇了摇对方,这小子虽然现在是红人,但他是先帝给太后的人,倒是不怕的。结果这一摇,吴书来睁开眼就跟抽了一样,看着张保迷迷糊糊的就道:“张爷爷……今儿我们阿哥爷午间过来给万岁爷请安,可使得?”
张保眯眼,这小子烧糊涂了,还以为是先帝在位的时候呢。
正要再叫醒呢,就听这小子嘀嘀咕咕的又道:“万岁爷,先帝爷要是再回来可怎么得了?奴才这狗命休矣!”
你还知道怕呀!先帝一驾崩,真真是物是人非了。好似主子那些年做的,就没一件是对的。
他眼里闪过一丝嘲讽,紧跟着突然觉得不对,什么叫做先帝爷要是回来怎么办?
先帝驾崩了,作古十五年了,怎么可能还会回来?
或者,还有别的什么隐情?
主子当年去的突然,他又被给了如今的太后,先帝驾崩的时候,他压根就没见到。难道,这里面还别有隐情?
什么隐情?主子被人害了?是当年的宝亲王篡位夺权吗?
张保心里不安稳起来。一股子说不上是什么滋味的滋味在胸口窜!
他第一时间回去,当晚一直没歇,等着当值回来的陈福。
陈福看到张保在他屋里还愣了一下,“怎么了?”
张保问陈福,“主子当年……真的没了吗?”
这是什么糊涂话?
张保的脑子也是懵的,“我知道了点事,得出宫一趟证实一下。”
陈福面色一变,“什么意思?主子他……”
我不知道!
张保摇摇头,“出宫的事你替我周旋周旋,估计得个两日的时间。”
于是,这日一早,茶馆里的小儿迎来了一个面白无须年约四五十岁的客人,此人一看就是宫里出来的……
敛财人生之新征程 344|故国神游(5)三合一
故国神游(5)
“客官里面请。”小二热情的将人迎进去, 招呼道, “您喝点什么?”
张保笑了笑,“捡了好的泡一壶吧。”
小二泡茶去了,张保的视线却在店里转了一圈,旋即直接挑帘朝里面走去。
一进去,就看见郎阔的院子, 而小二正跟一人在说话。
小二一见这人私自进来,顿时急了,手心翻转朝后,袖子里的利器瞬间就滑了出来。德海一把给拦住了,看着张保, 做了个请的姿势, 示意他有话要说就里面谈。
等人进去了,小二才继续去前面待客。
后面的书房,两人分宾主坐下。能找到,就没什么要掩盖的了。
德海当年做的再隐秘,可跟主子见面是少不了的。那些近侍就算是没看清过他的脸,但也知道他的存在。这就是为什么他跟苏培盛一直有来往的缘故。
张保此人, 他详细的知道对方。
可对方就算不知道他, 也模糊的知道有他这么一个人在。从雍王府到雍正朝, 几十年的时间,作为聪明人的他们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寻出来。可既然知道,而在新帝登基之后,却无一人将自己的存在告知于当今, 那至少说明,这些人心里还是有几分忠心在的。因此,看人找过来了,他没躲的必要,也躲不了。
张保也轻笑:“最初还是想给当今陛下卖一把力的吧。”要不然不会经营这么一家这么高调的铺子。
很多售卖的都是贡品。
德海摇摇头:“雍正朝的时候,贡品在外面买卖,那是有很多人要倒大霉的。可到了乾隆朝,外面用的比宫里还好些的比比皆是,我这小店倒是也不出奇了。”
张保失笑,“是啊!要是当今如主子那般,便是主子走的突然,没留下什么话,迟早也该找到这个地方的。可惜了……可惜你的一片心呐。”
德海没有言语,为了保持这个店的风格,这么些年了,他没少拿银子喂内务府的那伙子人。也使得这里有贡品茶叶在很多人看起来,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他自己都不知道在等什么,但只要店还开着,那么,散落在外面的兄弟就总还有个依靠求助的地方。要不然,时间长了,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是干嘛的。
至于说支撑到现在,总还是有自己的道道的。
他是隶属于粘杆处,但属于粘杆处内部更隐秘的那一部分。主子将之称为内处。他们负责最隐秘的事,也负责监察粘杆处内部。因此,在粘杆处内部,自然就有自己的人。而这些人,在不用对粘杆处内部再监察的时候,却也不都跟他失去了联系。至少,他们中的好些就是自己培养并且送进去的。其中就有自己的义子和徒弟。
当今圣上手面一直松散,对现在的上虞备用处也还算是大方。而恰好,自己的义子和徒弟,现在也算是混出头面来了。一茬人接一茬人,将自家这边的开销裹在上虞备用处,一点问题都没有。毕竟陛下,驭人以宽嘛。
只要差事不出错,够忠心,贪财实在算不得大的错处。
后来,见当今这位万岁爷确实是不知道自己等人的存在,他也心灰意懒了。要不是还有当年的老弟兄要照顾,他早找个清静的地方呆着去了。何必守在这里呢?
这些年,跟自家那徒弟和义子都不能有面上的往来,一年见上两次都跟做贼似的。上虞备用处说起来也是隶属于内务府,而且属于内务府炙手可热的那部门。官职不大,但大家隐隐的都知道这些人是干嘛的,因此上,怎么可能以为银钱这种小事,跟这种人闹的脸红脖子粗了。这一拨人属于得罪不的的,你也怕他背后给你打小报告不是?
因此,自家这边运转一点问题都没有,甚至是很宽松。
不花钱,那是因为不想高调,也不能高调。要不然,只凭着徒弟和义子这些关系,弄到点贡品茶叶不是轻而易举,又何必打发人腆着脸去求别人。
这会子张保说一片心不一片心的,早年也不甘过,可谁叫主子走的那么突然,谁也没料到呀。
这人一进来他就知道,和亲王一定是说了不少,宫里有了些消息。这也正是他这两天焦躁的原因。他是死活不愿意相信那就是主子,可对方这个作为,他又看不明白。说他是反贼吧,可有反贼把自己硬往朝廷的枪口上送的吗?
没有!知道大阿哥病了,别的都不想,只想着去救人。救人的手段他没见,但御医嘴里的消息很快就能传出来,他们对此的评价是‘出神入化’。
这样的医术哪来的?太医不能代表大清的医术顶尖,这也差不多吧。民间出一个厉害的大夫也不奇怪,长的跟过世的皇后如出一辙就奇怪了。
他一直将对方往反贼上拉扯,可有反贼不惜暴露自己去救皇室阿哥的吗?
这不就矛盾上了吗?
眼前的张保是当年跟在主子身边的人,这人其实比自己跟主子呆的时间要长的多。他大部分时间是黑暗中行走,见主子的机会两三个月能有一次就不错了,倒是张保,跟在主子身边,说起啦也是二三十年了。
知道对方一定是听到什么才找来的,要不然,这十五年都没有消息,这个时候跑来干嘛?
他不想谈这个问题,他不知道从何谈起,因此就道:“咱们也算是有些交情……今儿出宫,是有什么不放面你出面的事,想叫老兄弟们帮你料理吗?”
张保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银票,“这是一万两。有件事得劳烦兄弟们帮我办。”
德海眼皮子轻轻跳了下,“大事恐怕不成了。兄弟们也好些年不摸刀了。”
“不杀人!”张保就道,“一点小事,这银子是请兄弟们喝酒的银钱。你知道的,现在跟着的那位太后,多的是人要巴结。跟着出宫是肥差,下面的人为了能得太后一见,很是舍得。我又不怎么出宫,留着这东西也不过是张废纸……”
德海也不在乎那一万两,但想尽快打发此人,就道:“你说,我听着。”
张保看他:“我想拜托你两件事。第一,替我查一查,最近几日,和亲王都忙什么了。第二,当年主子驾崩的时候,参与过的旧人都有谁活着呢。能不能请到京城找个地方暂时给安置妥当。有些事,我想问问。”这话一说出来,他的眼神难免带上几分晦暗。
德海心跳不由的加快,以为是来问跟主子和娘娘长相相似的事的,结果却不是。听那意思,反倒是要查主子驾崩的事。这是怀疑什么?
他没多问,也不知道该怎么问。但还是点头,算是应承了这个事情。
既然答应了,张保就不好多留,起身就告辞了。
德海没有送,直到张保离开,德海才吩咐小儿,“叫人盯着他。”
此人出宫到底是想干什么?
他此时其实已经被弄糊涂了。可更糊涂的是盯着的人回来说,此人去了找苏培盛的徒弟们去了,虽然没找到。但是老这么打听也不是事。
“……”德海心里被张保搅和的七零八落的,张保到底在宫里知道了什么,出来查这些到底是几个意思?
他晚上去了那个院子,问了守门的人,得到的确切答案里,这神秘的二人组,并没有离开院子,甚至没有丝毫要出去的意思。
这般的沉得住气。
他抬步往书房门口去,隐隐的能听见里面的说话声,他本想过去听几句。却不想才要靠近,钱盛就在门边一下子站直了,扬声道:“主子,德先生来了。”
德海看钱盛:“……”之前还是德爷爷德叔的叫,现在成了德先生了。你就那么认定里面的人?你还记得是谁把你带过来的不?
钱盛面带笑意,不卑不亢,德海竟然从这小子身上看到了几分当年苏培盛的影子。典型的笑面虎一只。
弄的德海真有种要见主子的错觉。
钱盛心说,我听了一天的壁角了,我能不知道里面的主子说的是啥。点评朝中大臣,那都是当年的那个味道。他有什么不能信的?
四爷在这边住的,其实也不闷。各种供给都是上好的,跟近距离的看着十五年的历程,其实感慨是颇多的。
刚好德海来了,他的兴致也正好,就叫进来说说话。
德海进去,对于眼前的场景其实是陌生的。‘主子娘娘’脸上带笑,手边放着算盘,不知道在算什么。而自家‘主子’,随意的歪在榻上,见他进来就指了指边上的椅子,“坐吧。”
正好不想对着此人见礼,德海就直接坐过去了。
这位‘主子’并没有见怪的意思,德海的心却突然跳的快了起来。若此人是假的,才越是会在意这些小细节。可若是真的,又何必在意?而且,主子那人,都说是极重规矩。但这得看对谁。对亲近的人,其实容忍是度是极高的。
他坐下的时候,抬头细看,这夫妻两人脸上的笑都还在。
德海轻咳一声:“主子,奴才是有事前来禀报。”
嗯!
四爷看他:“说。”
德海就把张保的事说了,一边说还一边看四爷的脸色。张保和陈福二人给当年的熹妃,那已经是雍正十三年的事了。那时候满朝其实都知道,继位的除了四阿哥再无他人。因此,给熹妃赏人,任何人瞧着都觉得这都是荣宠。可其实,坐在皇位上,尤其是先帝又不知道他会天年不永的情况下,赐人的这个举动,其实就是监视。
张保和陈福在宫里格外低调,并不因为是当日先帝的旧人就如何的目中无人。这些年,倒是尤其得那位太后的信重。听义子的意思,不管是那位太后还是如今的那位万岁爷,都不知道这两人其实是肩负使命的。至少现在是不知道的。
这么些年,这两人低调的叫人都几乎忘了他们的来处,因此,外面就更不可能知道这两人是怎么一回事了。
想来,若是眼前此人是假的,此刻自己一说出张保,对方就算也知道他,也只是泛泛而已。
可谁知道他的话才一落,四爷就摆手:“钮钴禄和弘历在宫里的那些事,不用特意叫陈福再报了。那母子俩从不知道收敛,宫里哪里有什么秘密,街头巷尾茶馆里听听去,谁不能说出几件宫廷轶事?”
很是没兴趣的样子。
德海一愣,他只提了张保,却不曾说陈福。可此人一张口就说了陈福,却没说张保。
对的!这里面有个从属问题。当年,陈福比张保要更得主子看中。给张保的旨意也是陈福代传的。可如今却都只知张保比陈福混的风光,全不知当年谁是主谁是次。
这样的事,当年在大家都知道谁是隐形太子的情况下,怎么可能会叫别人知道?这是要坏了皇家父子之情的。所以,这事特别隐秘。除陈福和张保二人之外,他算是唯一的一个知情人了。
因此德海就真吓到了,那边‘主子娘娘’递过来的茶他险些都端不住了。
四爷心里了然,却不在这事上纠缠,反而问起了一些老臣。
这种御前奏对的感觉,叫德海心里有些异样。不过有个人能说一说这十五年的事,他还是乐意的。可这是十五年啊,从何说起?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