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之新征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林木儿
蔡宝仪若有所思,然后眼睛一亮,“谢端爷!我明白了!”她也不进去了,转身撒丫子就往回跑。
而弘历怎么也没想到,新旧的对抗,是在这种情况下,以这样的突发小事件为契机,拉开了朝堂对抗的帷幕……
敛财人生之新征程 395|故国神游(56)三合一
故国神游(56)
和敬看向和婉和竹心:“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说着才注意到跟在她们身后的一个小姑娘,“瞧着有些……面熟!在皇祖母那里见过?”
蔡宝仪上前见礼:“学生蔡宝仪见过殿下。”
和敬点点头, 却也没太往心里去, 看向和婉:“这是有事?”
和婉将那份册子递给和敬:“姐姐可看了这个东西?”
和敬皱眉,这东西没看……但说了什么她大致知道, 也确实是不妥当。钮钴禄家莽撞, 宫里的祖母也尤其莽撞。这样的事说出来只会叫人拿皇家的事当饭后谈资,把皇阿玛都给惹恼了。这于他们有什么好处?
“我这几天一直往宫里跑……你们知道的,宫里刚添置了织布机, 皇阿玛又不想叫那真成了摆设, 因此, 各宫都跟织机较劲呢。偏皇后生了十二阿哥, 身子还没养过来。令妃娘娘一天几次的把我往宫里叫,别的也顾不上。”册子里的故事她听别人跟她讲了,但自己还没来得及看。
和婉又把册子往前递了递:“姐姐还是亲自看看的好。有些东西不自己看了只怕是说不清楚的。”
和敬不解,但还是接了过来,这一看之下她就微微皱眉。她听到的故事跟册子上的有点不一样。转述故事的人将故事的一段给省略了。哪一段呢?是说继母教导原配留下来的女儿那一段, 直接从故事中剪掉了。
她蹭的一下合上册子,心道:也只这一段是叫自己最不能容忍的。若是真是如此,那自己这个原配留下来的公主, 是不是宫里现在这位皇后就能教导了?
笑话!
她站起身来背过身去, 好半晌才压下心头的怒气:转述这个故事的人是额驸!
她知道, 他是不想叫自己得罪皇后。因为皇后有了嫡皇子,将来的事就有很多不确定。他是想着部族,想着儿子以后的前程。她能理解, 她特别理解。可要是打断自己的脊梁叫自己弯下这个腰却万万不行。
她压下心中的羞恼,再将册子拿起来细看,终于意识到别的问题了。这才转过身慢慢坐下,“都坐吧,坐下说话。”
和婉这才道:“姐姐,这事纵容不得。这么下去……不仅朝臣分派,就是皇家,只怕也得骨肉离心。”
和敬心说,和婉这话说的客气。哪里只是分派,这火要是烧起来却不加引导,那首先被烧到身上的便是女官制。如今自己这边才搭起框架,就得叫人放一把火少了?烧别人自己管不着,可烧到自己身上这就不行。到手的权利放出去,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她皱眉:“你们怎么想的?”
和婉就看向蔡宝仪:“让这丫头说。”
和敬这才又把视线落在小姑娘身上:“哦?你想说什么?”
蔡宝仪抬头一笑,问说:“工纺处这边,听说殿下选的两位女官已经来京了。”
和敬微微一怔,就明白过来,点了点和婉又点了点竹心:“你们是想把事情闹大。”
竹心一笑,“这二人还请殿下帮着引荐,我打算跟这二人南下一趟。那么多商家已经把银子交了,只等着机器好了往南运呢。怎么着也得南下看看。”
是啊!银子都交了,眼看所得的利益比之前要多的多。这些人怎会放手这么大的利益呢?在这个节骨眼上,闹什么女子安分守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就是叫大家无工可用呀!
尤其是在知道宫里还有小型的织布机之后,对大商家来说,这个危机就更重了。真要都鼓吹的女人们都不出门了,对朝廷的损失大吗?顶多从大作坊又变回小作坊而已。家家户户若有此织机,受害最大的反而事他们这些商家。
那么,这些人一定不允许此类事情发生。这是要从底下伸手来搅动风云呀!
和敬抚掌:“就这么定了。竹心留下,我这叫人宣那两人。和婉带着找个精丫头,忙去吧。我估摸着你们还有旁的安排。”
和婉便笑:“这不是快端午了吗?我这回去主要是跟皇阿玛和皇祖母商量商量,今年的端午能不能多放几日假?叫学生也能回家修整修整。”
修整修整?
和敬直笑,这哪里是修整?这分明是要把一个个炮仗散出去,想叫四面开花吧。
“放假?”林雨桐似笑非笑的看和婉:“你觉得这个时候闹起来,时机合适?”
和婉沉吟了片刻:“只要是闹,就没有什么时机是完全合适的。况且,宝仪那丫头来见皇祖母的时候跟咱家的端爷碰了一面,回去脑子就像是开窍了一样……”
是说弘晖暗示他们这么做的。
林雨桐沉吟了一下,叮嘱道:“点火容易灭火难。这把火点起来……”
“不会烧到自己的。”和婉眼里带着几丝兴奋,“上上下下都一个心思,压不住的。”
压不住的不止是女子书院这些姑娘,事实上,书院里早就沸腾了。他们的政治敏感度更高,早就按捺不住了。
得了!那就放假吧。放七日假,想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原本家远的,家贫寒的,一直都住书院的,但这次没有。在书院有补贴的,一个个的现在虽不是富人,但在外面住几日的银钱还是有的。
况且,也没几个是真在外面住客栈的。书院里总有家世好的,大家同窗,都知道哪怕是寒门出身,对方将来的境遇也差不了。这个时候正是维系感情的好机会,基本都有人邀请就家里住。
大大小小的,各有各的门道,乾隆压根就不知道他皇阿玛抬抬手放出去的都是些什么样儿的人。他这会子正恼着呢。
这事吧,确实是事。但你要是太把这样的事当事,那一年到头什么事都不用干了,只处理这样的事算了。从他登基一来,各种的流言少了吗?连伪稿案都没狠命的抓读书人,被皇阿玛给拦了,结果处理的结果还算是满意。处理了江南一批官员之后,倒是说他这个皇帝的少了。因此,这事一出,他想着是怎么处理,而非把这抹黑皇家的人给抓起来。
况且,闹出事端的是几个姑娘。偏偏还是钮钴禄家的……当然了,宫里的太后虽说姓钮钴禄,但属于偏支的偏支。太后早年想奔着人家,人家都不搭理的。也幸而是自己即位了,太后成了太后了,这才好像整个钮钴禄家都是太后的娘家一样。
当然了,以前他高兴的时候也愿意跟这些人攀攀交情。比如之前的军机大臣讷亲,可讷亲……最后获罪。押解的时候,自己这个皇帝把遏必隆遗刀赐给了押解他的侍卫,然后讷亲就是死在那把刀之下的。那把刀当真是一把凶器,最早是皇祖父早年登基赐给遏必隆这个辅政大臣的,结果遏必隆有负皇恩,最后刀收入了内库,八十年后,他的孙子又死在那把刀之下。
如今那把刀还在内库里收着呢,他吩咐吴书来,“取那边刀来,给太后送去。”
吴书来心肝儿都打颤了,这是皇上生气了。警告太后老实一些,别勾连着外面胡闹。
可钮钴禄氏能委屈死,她哪有做什么?一直不在宫里呆着吗?干什么了?亲儿子送来的织布机,叫他这个额娘纺线织布,她忙这些且忙不过来呢。外面的事都是出了之后她才知道的,还是桂嬷嬷告知她的。当时她确实高兴,就得这样,就得有人教训教训皇帝这个不孝子。不要以为做了皇帝,就没有管他了。看!天下人的眼睛还是雪亮的。
可紧跟着,她就觉得不对了。叫桂嬷嬷去打听,才知道写那个故事的,是讷亲那个守望门寡的闺女。
这哪里是为了本宫,这分明是借着哀家骂皇帝呢。
自己的儿子再不好,这么被一个老姑娘指着鼻子骂肯定不行。看那故事把皇帝说成什么人了,是非不分,糊涂透顶的人物。
虽然自家儿子是真有些是非不分的,但被她这么说却不行。她几次想叫桂嬷嬷出宫,但无奈桂嬷嬷现在出不去了。
这个故事也叫皇后很恼恨。皇后也曾是小妾,后来跟故事里些的一样被扶正了。那个把扶正的小妾说的正义凛然的事迹……要是生生往皇后身上套,是不是也能找到影子。她没事挑衅先皇后做比什么?没事得罪和敬干什么?这分明就是拖她下水。太后还想朝外伸手,直接抬手给剁了好了。
之前出不去那就算了,可接到皇帝送来的这把刀,太后的脸就变了。她整个人都在抖,这是气的。一万句想辩解这个事跟她并没有关系,但自家那儿子现在谁的话也听不进去的。唯一期盼的就是,钮钴禄家再别疯了一样挑战自家儿子的底线了。
因此,这把刀还得送出去,叫钮钴禄一族瞧瞧。
桂嬷嬷捧着刀,不敢跟太后说皇后之前的态度,出了门只能绕道找令妃。令妃很客气,以前如何现在还如何。好似不知道皇上和太后的关系一般。桂嬷嬷知道这和善是假的,但这种假也叫她觉得心里好生舒坦。她才把来意一说,令妃马上道:“您叫下面的人来跑腿便是了,怎么自己还跑一趟呢?这是正事,您是奉旨出宫,谁敢拦您?”说着马上喊人,“伺候着呀,送嬷嬷出宫,要出半点问题,拿你们试问。”
桂嬷嬷又成了太后跟前第一人的待遇,出宫体面的很。
这样一幅大张旗鼓的架势一出宫,这是什么?这是说太后还是太后,哪里就‘送到道观’凉起来了。钮钴禄家纯属胡编乱造。
要么说乾隆满意令妃呢,这边一出宫,赏赐就到了令妃宫里,“还是爱妃会办事。”
那把刀送出去,就不信还敢有人起幺蛾子。
钮钴禄家是不敢扎翅了,起头的本也是讷亲留在家里的老姑娘,没了亲爹娘,这姑娘跟着哥哥嫂子过日子,日子能有多好过?不过是因缘际会,太后开了个女学,而她因为贞烈守着望门寡,这才有了些体面。她一边是感念太后的恩德,一边又憎恨皇帝因为父亲战败而杀了父亲,这才起了心思写了这么一篇故事,出一出心口的恶气。至于处罚,她在乎吗?每日的日子过的如同死水一般不起半点波澜,活着如何?死了又如何?
宫里送了这把刀来,哥哥将刀递给她:“看看!这是你闯的祸!你这是不害死一家老小不算完是吧?”
哥哥指责,嫂嫂们的话更难听,“没出阁便没了丈夫,本就是不祥之人,这是克完了丈夫,克死了父母不算,还想把一家大小都给拖累了。”
这姑娘也是有气性的人,被关在祠堂里,就完了?
连夜的,她给夫家去信,表示想去夫家守孝。她的夫家也不是一般人,正是如今的军机大臣之一来保家。她这样的家世,能叫她守望门寡的人家,能是一般人家吗?
第二天,来保的夫人收了信,当时都气的差点厥过去。能为儿子守着的姑娘,那就是好姑娘。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欺辱呢?压根就没等来保下朝,亲自上钮钴禄家,二话不说把这儿媳妇给带回家去了。
钮钴禄家也不能拦着呀。正好把这个麻烦精给送出门外。
可来保一回家,便知道大事坏了,埋怨夫人说,“你怎么能不跟我商量就把人接回来了呢?”
这夫人就道:“难不成我要看见他们逼死我儿媳妇?有这孩子在,老幺这一房就在。不拘是哪一房的儿子,给老幺过继一个,也能承袭香火。况且,现在不是过去了。现在是讷亲大人没了,也都过了孝期了!当年没把这孩子接到家里来,那是顾着那边的面子,想着那边说不得就给孩子找一好人家,也不一定非得守着。再说了,人家有阿玛有额娘的,过的怎么着也比在咱们家舒坦。可现在亲家亲家母都没了,那孩子在娘家住着只剩下受磋磨了。咱们再不接回来,像个什么样子?”
来保就问说:“你可知道她办的事情?”
“知道啊!”夫人就道:“这才是有气性的人呢!她父亲是死的冤枉。这胜败自来便是兵家常事,怎么就本朝,这战败了就得杀头呀?她作为太后的娘家人,为太后说话。作为她父亲的女儿,为父亲出头,反而错了?再说了,也没有指名道姓说是谁是谁,何苦去套呢?我就不信,朝廷还能把一个守节的节妇怎么着。”
你懂个屁!
正说着话呢,下面的人来奏报,说是孙嘉淦求见。
来保跟夫人道:“你听听!你听听!这就找来了吧。”
孙嘉淦在江南的差事办的还行,回来之后万岁爷却不爱搭理他。此人这是借着这一股子风要起来了。
来保在书房中见此人,一幅很疲惫的样子:“说起来,咱们也算是三朝之臣了。老圣人对你我都有知遇之恩……”
“是啊!是啊!老圣人的年纪比你们还长,却依旧每日劳心。咱们岂敢称老。”
来保今年七十了,精神确实是矍铄。雍正初年,四爷就任命其为内务府总管,之后他应该是跟弘历走的近,要不然不会成为如今的军机大臣。
孙嘉淦就道:“老圣人精神矍铄,所思所想很多对朝廷都是好的。只……书院一事,大人听说了吗?今年还继续招生。年年如此,这些人将安置在哪里?别说是在下,便是大人您,您的那些门生故吏,将来该何去何从呢?况且,咱们并不是对老圣人不满。事出在‘女子’上……”
因而只在‘女子’一事上做文章即可。
天下读书人多了去了,在书院被熏染的不过数百人而已。这是一个稳赢的事,何不挑头去做这个事呢?做成了,这便是千古留名的好事。
来保心里冷哼,这老小子心里的算盘一点也不见得少。说到底,是见钮钴禄家被赏了一把刀,吓到了吧。挑起此事的,除了原本跟自家关系不大的未过门的儿媳妇,就是孙嘉淦的孙女孙三娥了。他怕上面怪罪下来,打算先发制人。
但是他怎么折腾,自己管不着的。因此只道:“该认罪的总得认罪的。万岁爷宽容,不会跟几个女流计较的。”
认罪?
呵呵!孙嘉淦不以为然,来保大人家认罪,那没事。因为犯事的是节妇,可以罪减一等。自己这……之前阴差阳错得了个爵位,若是自己认罪,这可爵位可就难保住了吧。
他冷哼一声,起身:“话不投机,那便作罢。”
来保连眼皮都不眨,没眼色的货色,他都懒得计较。结果第二天早朝,自己被这没眼色的货色,狠狠的摆了一道。
大殿里文武分两边站着,按照规矩,朝议开始前,总有那么一嗓子: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那边话刚落下,孙嘉淦就站出来:“臣有本奏!”
乾隆眼睛一眯,看了孙嘉淦一眼,抬抬下巴,示意他有话就说。
来保当时就觉得眼皮子跳的厉害,果然,孙嘉淦不要命了,他没说老圣人如何,也不敢说皇太后如何。他哗众取宠,当朝参了皇帝一本。
“臣冒死参当朝万岁爷您——”
这样的声音还在乾隆耳边回荡,“……纵女子参政,有违祖训……”将矛头对准了和敬,然后搬出后宫不得干政的招牌。言说,办女子书院可以,教授女子德容言功,无可厚非。但若是有人借此干政参政,违背祖德祖训,这就是不孝。作为臣子,不能作为皇帝的镜子,那便是臣子的失职。所以,他冒死也要参奏。
这些话对不对?以现下的评判标准看的话,这家伙的每句话都在点子上。也完全还是他的风格,直臣做的非常直。
但是吧,他心里那点小算盘大家也都清楚。这老小子完全是胆子肥了,只认准了一条,我就是冒死谏言了,越是冒死做忠臣直臣,作为一个明君越是不能杀我。他是吃准了这一点。
但是他吃准了没用,也不是人人都有这么胆子跟他学的。武官的末尾跌跌撞撞的摔出一人来,来保侧身朝后看了一眼,然后缓缓的舒了一口气,这是戴佳氏的人。
对了!之前在书院一起闹得,就又这家的姑娘。
这人是戴佳美娇的哥哥,出来后就道:“万岁爷,奴才也有本启奏。奴才要参孙嘉淦目无君上。自家教女不严,反大言不惭的怨怪皇上。奴才读书不多,但也知道‘行有不得者,皆反求诸己’的话。孙大人乃是两榜进士出身,怎的反不知道这个道理。奴才教妹不严,奴才认罪。奴才请求革职,回家反省。”
不是常在御前说话的人,说的不连贯,但意思到了。他认罪,求责罚。这次的事是闹事的人错了,他也知道没教好妹妹错了。可以说这人还是有些小机灵的。在这种皇上正尴尬的时候来了这么一下,把罪过全推到孙嘉淦身上去了。皇上岂能不满意?
可不想乾隆还没说话了,孙嘉淦一口唾沫唾在了戴家哥哥的身上:“小人!无耻小人。奸臣,十足奸臣!”他蹭的一下站起身来,十分凶恶的样子,然后冷哼一声,突然看向来保,来保的心猛的一跳,心想着小子到底要干嘛。就听孙嘉淦说了一句:“来保大人,劝谏皇上,涤清朝堂,全看大人的了——”
话没说完,人就朝柱子上撞去。
谁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砰’的一声,真撞上去了,鲜血直流……
乾隆坐在上面看的分明,他刚喊出:“拦住……”两个字,已经晚了,人撞上去了。这会子只得喊:“太医——太医——”
真叫一个名声在民间好到反贼都想用他的名声的直臣撞死在大殿上,那可就真热闹了。
有愣住的,有傻眼的,有若有所思的,还有像是来保这样,只觉得一口大锅瞬间扣在脑袋上的。但是他现在有什么话也不能说呀,都围着该死的孙嘉淦转悠呢。太医来的很快,人暂时死不了,但伤的也很重。尤其是这个年纪的人了,好了之后会有什么后遗症现在还不好说。
没死就好,乾隆直接甩袖而去,压根就没给来保解释的时间。
来保也不敢走呀,去求见万岁爷。可乾隆正在气头上呢,压根就没见。来保等了一天,等到了宫里要下钥了,他不得不走了。
七十岁的人了,回去的时候有点步履蹒跚。可一进自家所在的巷子,轿子就停下来了。随从在外面说话,声音都抖了:“老爷——老爷——您快看看——”
看什么?
外面把轿帘子直接撩起来,好家伙,巷子里停了挤挤挨挨的多少轿子。不用问也知道,这是拜访他的。显然,朝中跟孙嘉淦一样想法的人还有不少。这些人算是找到了领头的了,能不奔来吗?
“快快快!”来保赶紧吩咐,“走后门!走后门!”
可是来不及了!有人看见他回来了,不知道谁嚷了一嗓子,好些人都涌出来站在边上等着他,一脸的热切。
来保心说:我现在跟万岁爷说,我跟这些事压根就没关系,不知道万岁爷还信不信。
他装病,在轿子里直喘气,好似倒腾不过来了似得,好容易把人都给打发了。进了府就见到夫人一幅心虚的样子。
“知道错了?”
知道了!谁知道会这么吓人呀。
“那就把你带回来的那个给看好了,别再叫闹出事来。”
是!“那老爷您……”
“马上请太医……找相熟的太医……”
正说着话呢,管家急匆匆的进来,“老爷,刚才收到一张帖子,得您过目。”
来保皱眉,顺手接过来,只打开看了一眼,就马上吩咐一边的随从,“准备马车,就要你们出门常用的马车,越不起眼越好……避开人停在后门口,换个面生的驾车。出城不要用咱们府上的腰牌,所有带着咱们家徽记的东西都不要带出……”
官家和随从急匆匆的去准备了。
夫人忙问:“老爷,您这是要去哪儿?”
“拿黑斗篷来,不要多问多话。老爷哪里也没去,就在家里看太医呢,可明白?”
明白!明白!
不大工夫,来保家的后门出去一辆特别普通的马车,马车混在从来保家走的客人的队伍中往出走,一点也不起眼。这些人一出巷子,就四散而去了。
随从问来保:“老爷,咱们要出城吗?”
不用!“知道端贝勒府怎么走吗?去后门。”
敲响了后门之后,很快门便开了。来保以为见到的会是老圣人,却没想到见到的是个少年。这少年一脸的端凝,“大人来了,请坐。”
来保皱眉,见了礼先问:“老圣人他——”
弘晖笑了笑:“大人莫急,先坐吧。在老圣人来之前咱们说说话。”
来保倒是不疑其他,坐下来看向弘晖。开始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结果不知不觉聊了一晚上,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鸡叫头遍了。
两人聊了什么,谁也不知道。但没想到,第二天来保一反常态,只要有人递帖子说是要探病的,他都接待。很多人猜测来保昨晚上是装病的,也不由的思量,难道来保是真病了。要不然,这态度的前后反差也太大了。
“这个来保,脑子里琢磨的是什么东西?”刘统勋摇摇头,靠在椅背上皱眉想不明白。
刘墉在一边帮着打扇,“父亲,儿子之前跟您说的话,您还没想好?”
刘统勋皱眉:“这个事……不掺和没事,一掺和就出事。”本也不相干,何必去趟这趟浑水。
刘墉又递了一杯凉茶过去,“父亲,不掺和是没事,没事就没上进的可能。掺和了,可能是坏事,也可能是好事。父亲觉得,儿子会说服父亲是做没把握的事?”
刘统勋睁开眼,看这长子:“把话往完的说。为父听着呢。”
刘墉这才放低了声音,“来保被拱上了那个位子,虽是满人,可汉臣中有不少便投到了他的门下。那位万岁爷对此可不怎么瞧的上。这便是父亲的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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