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之新征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林木儿
新媳妇总得有长辈领着,可惜他的生母是侍妾,肯定不行。他的嫂子是说弘政的媳妇,说是身子不好。
“身子不好就该叫过来瞧瞧。”林雨桐就道,“回头你给你打个捎个话。”
是!
林雨桐又问一些家常的话,比如你媳妇是哪家的,当初是谁给做媒的,如今可有喜信儿的话。
他也一一作答,就是普通的旗人家里。不过这家兄弟多,是疼姑娘的人家。之前他搬过去,听过这一家的名声。说那姑娘是极泼辣的,料理家事是一把好手。后来跟她哥哥认得了,来来往往的算是有些交情,也知根知底,这便找了媒人上门,定下了亲事,“至于喜信儿,还不曾有……”
“这个不能急,孩子得看缘分。”林雨桐就道,“要是你额娘着急,改天领了你媳妇来我瞧瞧……”
栋喜应着,家长里短的,一会子工夫人就放松下来。
林雨桐这才起身,“今儿留下吃饭吧,你跟四伯说话,我做饭去。”
栋喜赶紧起身,“有劳伯娘了。”传说老娘娘的手艺特别好,但是吧,他是一点也不想来吃。哪怕吃过的人吹的神乎其神,他也敬谢不敏。这里的饭好吃不好消化呀。
院子里就剩两人了,栋喜不得不面对四爷。
然后,糟老头子的话又在耳边响起:别耍心眼,你得先对他实诚,他才会对你实诚。
罢了!姑且信这老头子一回。
然后栋喜起身,垂手低头,一五一十的把这些年干过的事都跟他四伯交代了。四爷原本以为要费点唇舌的,结果这小子知趣的很。
“虽不知四伯相召所为何事,但是侄儿早些年荒唐,也干过不少不能叫人知道的事。今儿四伯当面,侄儿不敢推堂,更不敢欺瞒。说出来侄儿心里也踏实了,否则,总也担心说不准哪天就被人知道了……”
四爷扫了他一眼,“你在书院不敢冒头的原因是怕人知道?”
栋喜心里懊恼,其实他已经算是冒头了。真正的不冒头就是当时根本就不该就家里搬出去单住。肯定是那时候惹人眼了。他现在有点怀疑是他家的哪个哥哥在外面没说他的好话。因为糟老头子叫自己防备兄弟,也叫其他兄弟们都防备兄弟,所以,坑他的应该就是兄弟。
四爷不知道这些,要是知道,非得踹老九不可。一天天的,也不知道都给孩子灌输的是啥东西。
过去的都说明白了,跟四爷叫德海查来的没有多少出入,证明这小子在愿意老实的时候挺老实的。当然了,别指望一个做生意的人是个老实人,老实人做不了生意。
没藏心眼,四爷表示满意,就道:“过去的事,既往不咎。知道我这次叫你过来为什么吗?”
当真不知。如果不是算旧账,他实在不知道有什么事需要自己。
最近吵的最凶的是路政署,可这事怎么轮也轮不到自己身上呀。除此之外,他还当真想不到其他。
四爷指了指石墩子,“坐下,坐下说话。”等人坐下了,他才问:“路政署的事,你怎么看?”
栋喜袖子里的手一紧,不会真因为这个事找的自己吧。可这方面自己是真不懂。旦单轮这个衙门,“开了个好头。”
只这一句就没了,像是说书院从路政署这里开了个口子,是开了个好头。又像在说,这种新的从民间集资的方式,是开了个好头。
说话好像句句实在,可也句句都是玄机。
这小子许是没有老九聪明,但沉稳内敛却能补足短板。有些时候,人不用太聪明。有些事上爱抖激灵的人,都是讨厌鬼。比如老九!
四爷直说了一句:“路政署没银子。”
栋喜瞬间坐直了,心都跳开了。不会是想叫捐银子的吧,这个好像不行嗳!自己真没那么大公无私呀。他脑子转的飞快,想着该怎么应答。再说了,自己那点银子杯水车薪的不顶用呀。叫自己带头吗?这种事自己更不能干了。
四爷见他不言语,就道:“皇上的意思,打算筹备皇家商行。”
一颗心噗通一下落下了,这是商行啊。他有点找到节奏了:“侄儿确实做了一些南北贸易的事……”
四爷摆手:“这回不是南北,而是跟洋人做生意。这事你负责,能不能干?”
栋喜愣了一下:“您放心我干?”
这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自己怎么傻不愣登的问了这么一句呢。
当然了,主要还是太惊讶了。那个洋人在书院的时候他也见过,自然知道这里面的事又多大,尤其是对老毛子那边的贸易基本赚回了兵械厂的开支之后,要自己负责的商行将要肩负起什么样的责任就已经摆在面前了。
一方面,他是惊讶。这样的信重怎么就给了自己?另一方面,又有些兴奋,赚钱这种事,那有时候真是爱好。钱可以不全部拥有,但得叫人知道,自己能赚钱。说实话,想起小时候到年底总账的时候,家里的账房院子里噼里啪啦的算盘声,还是会叫人觉得亢奋。
可紧跟着,惊讶和兴奋都已经远去了。肩膀像是被什么压着一样,沉甸甸的。
路政啊——书院里有这样的课程。哪怕没专门去学也知道,规划图里,那路纵横交错,南北西东,天堑变通途,这得多少年,得需要多少银子。
还有……好似工院正在造一种小火车,连轨道都在院子里铺好了。据说其速度快的多。而这样的路也归路政官的吧。这玩意可都是铁家伙垫底,需要的银子那简直是成山成海的。
他苦笑:“四伯,您真看得起侄儿。侄儿的肩膀有点嫩,怕担不起呀。”
“不干?”四爷好整以暇的打量他。
栋喜抿了抿嘴唇,声音好似都变得干涩起来了。不干吗?怎么甘心?那么多银钱在手里倒腾,想想都觉得兴奋。‘不干’这两个字,一下子变得艰涩起来,怎么也吐不出口。
正不知道怎么答呢,那边喊吃饭了。
焦脆的手撕饼,连同一样样精致的小菜,再配上一碗杂粮粥,从嘴里一下子舒服到胃里。
林雨桐见这孩子神游天外,不知道想什么呢,就道:“你大哥现在还喜欢调弄香粉?”
是的!弘政自从进了书院,就解锁了新技能,闲暇了研究各种脂粉。估计是那么多年被关着无所事事,各种的花啊朵的,别管是名贵的还是野生的,没事就捣鼓。当发现书院里种着药材的时候,他开始用这些东西调,主要是得闲了打发时间的。弘旺这几个没事了还从弘政那里摸两盒回去哄小妾去,他们相互打趣传到四爷的耳朵里了,然后四爷气的肝疼,可看着战战兢兢的弘政还是啥也没说。
这个问题比较尴尬了。
栋喜想替自家大哥说一句吧,但这事辩无可辩呀。现在大哥都破罐子破摔,在书院内部,半两银子一盒往出卖了。生意据说还挺好的。当然了,这个就不用说了,要不然四伯的脸都没法看了。
他含混的应了一声。
林雨桐觉得这其实没啥的,就道:“法兰西有一种香水,这个你该也见过。他们是因为早些年的黑死病,后来全民不沐浴。身上的味儿不能闻,便有了这种香水。粉这种东西咱们用着行,但要是水儿,估计会更好卖。回头叫和敬来问问,宗室里的女眷可以投钱弄个香水坊,叫你大哥无管着……”
栋喜更不自在了。他利索的吃完,跟四爷道:“四伯,这个事儿太大,侄儿得回去好好想想。得想出眉目了,再回来回您的话,您看成吗?”
四爷比较满意,这样的人做事一般很少踩在空里。
这边栋喜才走,弘旺就求见。四爷哼笑:“这小子鼻子灵,估计是闻着味儿了,找来的。”
商行不让弘旺去,那叫弘旺做什么?只这二小子大胆,自己找来问了……
敛财人生之新征程 406|故国神游(67)三合一
故国神游(67)
弘旺是看见钱盛带着栋喜朝后面去, 才摸过来的。
差事不差事的这个还不算是太要紧,主要吧,在书院这日子实在是太难熬了。他在商院, 做生意那一套, 他觉得他会,但是他不年轻了呀。接受新事物可没有年轻人那么快。现在学的东西以前压根就没听过的。说实话,他是学的真挺吃力的。这把年纪了,脑子不够用了,记性也不好了, 幸好考试的时候死记硬背的东西少, 只要理解正确也都给分的,要不然他估计次次都得不过线。这得亏生在皇家,打小受到的教育底子在那里摆着呢,见识自然也比一般人多些, 这些都是那些寒门上来的人比不了得。要不是这些给他一点底气和基础,他还真有可能次次都考个倒数的。当然了,除了学的不好之外, 其他的还是很舒服的。
免费吃住, 月月都用补贴拿回家。自家儿子的俸禄更高, 早就在外城置办了院子和铺子。这些东西租出去, 家里的开销是足够的。自家儿子手里那几个钱, 听说最近又想去关外买庄子。这孩子现在的消息灵通,想来是不是关外有什么新的动向。
他想的挺好的,也想去关外。儿子留在京城就行的。他把老婆小妾一带, 过去好歹在那边生活过,其实还是能适应的。今儿来他就是想听听信儿。
但他四伯留他吃了点心,喝了两杯茶,就直接撵人了:“后儿就是月考了,你能过?”言下之意,回去看书去。
弘旺比较懵:“四伯,不是听说现在有实习那一说吗?最近大家可都听到这个信儿了。”
因为之前说的在书院的学习时间不到,但眼看这路政署要起来了。那当初说的那一套还算数吗?很多人这么想的,想着当初说的那么严格,现在还不是说放手就放手。结果后来听说,还有实习那么一码事。每个人都得实习,实习期间的实际操作也算是考核的标准。若是在书院考的好,但是实际操作不行,也一样不能合格。
这一说,学生们不在这事上质疑了,但却开始忧心将来的实习岗。据说这个实习跟之后的任职有直接的关系,这牵扯到大家的前途,一时间,私下也是议论挺多的。
他这不,一看到连栋喜都有安排了,他这个被大家知道的——晚辈里最被四伯喜欢的侄子难道不该被安排?
四爷抬眼看他:“你想当差了?”
是啊!再是舒适,也没有出去自由来的得人心呀!他被关过,所以心里对这种被变相关起来的境况微微有些抵触。
于是,他就带着祈求的眼神看他四伯,“侄儿现在真是脑子快跟不上了。只要能出来当差,您让去哪里就去哪里,您让干什么活儿就干什么活儿……哪怕跟之前一样,去守大门去,侄儿也愿意。”说的信誓旦旦的,恨不能赌咒发誓。
四爷看他眼巴巴的,就状似随意的道:“洋人的事务,你去管吧。以后跟洋人打交道的时候越来越多,总得有人去管。”
弘旺比较懵,“我去理藩院吗?”
“不!”四爷用你小子是不是傻的表情看他,“你去广州,现在只有那边一个口岸,那就现在广州设立一个洋务处。”
这是要把洋务从理藩院分离的意思吧。所以,四伯叫自己出去是为了霍开一条口子的。
弘旺还比较高兴,广州繁华,贸易往来频繁,关外怎么可能与之相比?
刚高兴完,就又觉得不对。赶紧追问了一句,“洋务处都管哪些呀?”跟理藩院肯定有冲突的地方呀。像是人家路政署,虽说以前归工部,但是因着这玩意太烧钱了,工部恨不能一把推出去,没人要,烫手的山芋。路政署是那种遇到问题能自己解决的自己解决,在银钱上捉襟见肘的,但是自由度上很高啊。自己这边怕是不容易。为啥呢?因为瘦田无人耕,肥田大家可都盯着呢。广州那地方谁不知道啊,肥缺中的肥缺。洋人事务又是肥肉最厚的部分。不知道多少人眼红呢?理藩院要是舍得这块肥肉才怪。自己遇事人家未必帮忙,自己在那边要是肥了,那理藩院也不能干啊!所以,这压根就不是什么好差事。夹缝里行事,考验技术的很。
四伯您是把侄儿架在火上烤呢!您这不厚道呀!
他四伯似笑非笑的道:“之前跟你提过,皇家银行的事你还记得?”
记得!
“让肃英额去做。”四爷看他,“明白把你放在广州的意思了吗?”
弘旺一脸迷茫:“……”我应该明白吗?
四爷轻笑一声:“你要是实在想不明白,朕换个人去广州?”
弘旺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那不用!您叫侄儿干的事那侄儿肯定好好干呀!想的明白得去,想不明白也不耽搁侄儿为四伯您效劳呀。您看您把侄儿想成什么人了……您放心,只要您去,侄儿立马就能动身,咱就这么说定了,不能改了。”说着就起身,脚下利索的朝院子外面去,“不早了,您歇着。”
然后利索的跑出去了。跑出去连着琢磨了好些日子,也没发现自己去广州跟儿子要去皇家银行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他很怀疑自己是被自家四伯给忽悠了。
路政署的事朝廷正在酝酿,主要是对这个路政署的级别产生了争执。有些人说这是大事,至少得是个二品的衙门。可有些人却道,顶多也就四品。因此上,各种声音争执不休,有点难产的劲儿。
倒是银行和商行,因为只打着皇家的招牌,因此真的没有掣肘的。乾隆一表态,人员一调拨,基本就齐活了。再给两个办公的地点,行了!去办差吧。
此时,大家才知道肃英额和栋喜被委以重任了。
肃英额这个大家还能理解,毕竟在书院这么长时间,对此人多少还有些了解。但是栋喜,哪里冒出来的?有些人甚至不知道书院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什么?人家出身宗室?
别逗了好吗?
没人逗!真的。
很多人不知道栋喜有什么本事被看上了,还自行脑补,便提起了九爷:“那位商通南北西东,就没有他不做的营生。做生意嘛,别的不要紧,紧要的是路子。”觉得栋喜被看中是因为继承了九爷的商业遗产。
栋喜呵呵两声,糟老头子有个屁的遗产。
这话才落下,就有人求见,是弘政打发来的人,给了栋喜一个小黑匣子。
什么东西?
栋喜打开,里面是几本已经泛黄,甚至因为潮湿虫蛀而破旧的不成样子的书册,打开看了,是阿玛留下的手札。他从头翻到尾,没有什么敏感的东西,完全是做生意管理下面这些管事的一些心得。有些记得很认真,有些记得很潦草。偶尔一天心情好的时候还会嘲讽一下他四哥那个穷酸。然后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会骂一下他八哥是个吞金兽,银山银海都填不满。而比较日常被提起的是他十弟。那手札册子了,或是边上写一句‘得叫从南边给老十捎带一套家具’,或是夹缝了记一句‘万寿节备礼两份,一份分予吾十弟’。诸如此类三两页就能见一条。虽然他不知道为啥自家阿玛管了十叔送礼就罢了,甚至连过日子日常用的东西都得操心,但是吧,这么多银子,不管是被八伯索取的,还是主动贴补给十叔了,这都不难看出,自家阿玛其实才是他们这些兄弟们里难得的实诚人。
四伯对人好,可最起码有个是非对错。再是亲近的人,犯错了就不行。
可自己阿玛呢,对人好那就是好。管你前路是锦绣前程还是万丈深渊,不离不弃。十叔都能在那种情况下顺利脱身,活了个寿终正寝,为什么阿玛不行?
人啊,有时候太实诚了,就是罪过。
当年那个他没见过的,曾经意气风发的九爷,仿佛一下子从册子上走了下来,那般的鲜活,鲜活的他鼻子发酸,眼泪不由的湿了面颊。
他要是活着,是不是也盼着他的后人能站在人前,挺直了脊梁,就像是他一样,带着几分嚣张与轻狂。
栋喜靠在椅背上,抬手捂住眼睛,哭着哭着,便不由得轻笑出声。嚣张与轻狂就算了吧,这不能赖后人不争气。怪只怪糟老头子败了,把后人嚣张和轻狂的资本都给消耗没了。要么人说,十分本事用七分,留下三分与儿孙呢。连嚣张与轻狂都是一样,这东西,他一个人占完了,后辈就真的没有了。不过挺直了脊背,还是做的到的。
在皇家,起起落落,这是常事。在离皇家权利越来越远的时候,那些起起落落便不用再担心了。活出个样儿来,做点别人都做不到的事,别把糟老头子的招牌给倒了。这也许就是他真应该做的事吧。
他啪的一声,合上盒子,认真的收起来。不就是商行吗?
干!
要人没人,要本钱没本钱,他直接去找他四伯。
到的时候肃英额也在,这会子他端方的像个君子的脸上全是那种不可置信,也不知道四伯到底给他说了什么。
栋喜左右看看,见没人拦他,踟蹰了一下就又朝前挪动了点。
然后就听四伯在那里说呢,“……从无到有,哪里有那么容易。你先得叫其具有储蓄功能才行。怎么样叫人家把银子给你交你拿着,那是你接下来要做的事。我记得之前交你跟那个票号出身的学生学过?回去多请教一些。另外,人可着你先挑。以后啊,我们要做的是金银攥在手里,用纸币代替不方便携带的金银……所以任重而道远……”
说了很多,肃英额认真的听着,只听不走,他等着最后的结论了。看是不是能再支援点其他的什么也行啊。
这种姿态叫栋喜愣了一下,然后就有点明白了,四伯这是在耍赖。白手起家是啥意思?栋喜看着两只空空如也的手,他好像有那么一点明白了。
这个时候,他就觉得,哪怕有一肚子的话,这会子也可以不用说了。连肃英额做银行的,什么都没有要到,他就更不可能要到什么了。因而,这个口也就不用开了。
那边四爷还挺和蔼的,对着栋喜特别有耐心:“有事就说话。”
栋喜呵呵的,然后摇头,“侄儿来是跟您道别的。想先去广州熟悉一下情况,见一些洋商人再做决定不迟。另外,言院那边侄儿得挑几个人一道儿走。”
可以!去吧!
等人走了,四爷才跟肃英额道:“给你写的条子在里面放着呢,拿着这个进宫找皇上去。你要的打底的银子拨给你。但这银子只能放在朝廷的银库……”
知道,他现在啥也没有,银子给他他也没地放去。
他的心落到实处了,其实刚才当真吓了一跳,好好的说话呢,结果突然话风一变,言语里的意思竟是不给银子了。他没有反驳老圣人的习惯,老圣人说啥他听啥,然后谁知道弄了半晌,那些话是说给栋喜听的,那么今儿叫自己来就是为了堵住栋喜的嘴的?
看来朝廷是真挺穷的呀!
等肃英额也走了,林雨桐才问:“真不给栋喜一点本钱?”
“不用!这小子擅长空手套白狼。”再说了,皇家的招牌就是最大的本钱,要什么本钱?什么货只要他要,有的是人赊给他。要是有本钱,用谁都行干嘛把这小子拎出来。
但是栋喜此刻还没觉得他四伯耍他,因为钱盛出去的时候,告诉这位栋六爷,像是玻璃啊,药品啊,丝绸布匹包括瓷器,这些东西都是只要他去,只管拿货。
栋喜还挺感激的,可从里面出来没走到家呢,就反应过来了:这些话是老圣人提前交代钱盛的,也就是说从一开始真就没想过给自己本钱。
栋喜就觉得吧,阿玛那手札里偶尔出现的牢骚真对:四伯真是个又寒酸又抠唆的人。
但不管怎么说,事都开始有条不紊的办了。书院打从这个新学年开始,就各种的热闹。先是新生,新生这边还没适应条件呢,然后发现还有大半年才能毕业的,这会子已经开始陆续离开了。
书院和儒院里大龄班,基本都出去了。他们现在归文管署!
文管署有自己的衙门,虽然逼仄,但地段还不错,能跟大衙门比邻这就很好了。至于说地方不够,没关系,我们把衙门的分理处设立在书院左近的地方。如今他们这种衙门真就属于比较有格调的衙门了。清是清闲,贵是有钱。真的,属于特别有钱的那种。刊印的东西免费了一段时间之后,开始订阅了。一年虽然也就二三两银子,可架不住官员体系庞大呀。户部管着俸禄的,这玩意属于必须订的,因此银子直接从户部支取。再加上零散的卖出去的,现在不说各地的书商赚的,就是京城,也出现了零散的卖家。
然后肃英额从书院里点了人手,人一带,也忙去了。
与之相比的栋喜反倒是比较低调,人抽调了几个,但是什么时候走的,谁也不知道。
弘旺去了广州,蔡新的任命也终于下来了,紧随其后,去了福建。
书院里的新生,就这么看着一拨人连着一拨人,说走就走了。到了最后,好些寝舍都空出来了,才发现这里好些人被安排干啥去了,他们都不知道。
而路政署这事吵了一段时间之后,也把乾隆给吵烦了,“临时衙门,不着急定品级。直属朕管辖便是了,跟众爱卿无关。”
说是这么说的,但其实,还是给定了路政署得有尚书一名,侍郎二名……跟六部并无不同。
可这个尚书的人选,乾隆也是思量了很久。其实若只是为了品级的话,他早一锤定音了。之所以由着他们吵,是他压根就没想到这么重要的职位,能交给谁。
傅恒,可以兼任尚书。顾不过来没关系,具体的事情由下面的人干。但这个要紧的位子,得强有力且忠心的人兼着。
而只有傅恒还不行,他发现,现在新学那边,宗室的人都在人尽其用。可只有两个人,说起来并没有得到重用。
而这两个人,正是自己已经成年的儿子:一个是大阿哥永璜,一个三阿哥永璋。
在宗室里他们该是最耀眼的人才是,可是这两个孩子太默默无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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