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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异闻录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月关
荼狐从善如流,便欣然听从了安排。
只是现在石匠车队进了山,她按照指点翻山,才发现路固然是近了,却难走的很。她一个弱质女流,哪比得了那些整天进山采矿的石匠,对那些人来说极易走的一段路,对她来说,却是艰苦的跋涉。
尤其是,她里边衣裙之外,还套着一套肥大的男人衣袍,裹在身上,极不轻便,好不容易爬到矮山顶上,已是香汗涔涔。
……
有徐公公和木华离左右搜索着,杨瀚只管躺在飞龙背上休息一下就行。
他在中间,前头就是飞龙昂起的脖颈和脑袋,替他挡住了风,舒坦地躺在上边,还有飞龙散发出来的体温,不亚于一张舒适的大床。
有飞龙翱翔,地面骑兵也要搜索一两个时辰的区域,很快就能完成。
飞龙展翅,向南翱翔了许久,估了一下时间,就算孟展等人用最快的速度逃跑,此时也已应该被追上,但前路仍然没有可疑的行人,徐公公便向杨瀚禀报了一声。
杨瀚想了想,便命令飞龙展翅向西。
向西,乃是通往大雍城的方向,那里,徐家仍然拥有相当大的潜势力。巴家和蒙家有一部分势力也在这一范围内。
杨瀚不知道是谁带走了孟展,如果不是南孟旧臣,首先想到的就是搜索这一方向。
只是,飞龙已经飞出很远,他们现在折向西方,飞抵向西的官道上空时,必然已经超过孟展等人,这条路就不是向前追,而是返过头来,从西向东搜了。
明日越升越高,气温也越来越暖和,飞龙展翅从西向东飞回了望龙城上空。这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
一路上,他们曾两次降落,盘查可疑车队,可惜都无所获。
杨瀚自信,如果孟展等人走的是这条路,不可能瞒得过他们的眼睛。
因为,这飞龙飞翔速度虽快,飞翔距离虽远,但高度却不算高。
不知这和飞龙没有羽毛是否有关系,还是因为它的体形太过庞大,当初在南疆时,它曾肆虐草原,所向披靡,但是到了南孟,一道剑南关就成了它们难以愈越的高峰。
杨瀚在南泽进入深山寻找飞龙,带它们出山时,必须得杨瀚亲自在场,且有规划好的可通行的路线,这才得以把它们带出。这也是杨瀚派了宋词去勘探内陆,而非木恩的原因。
因为这飞龙虽然一日千里,可要翻越那崇山峻岭却不可能。除非与崇山峻岭间找到一条谷坳通道,可这之间的曲折缠绕,就不是头脑简单的飞翼恐龙所能办到的了。
“大王,咱们回到望龙城上方了,是不是下去用了午膳再走?”
徐海生毕恭毕敬地请示着。
杨瀚摇了摇头,道:“多停留一刻,孟展走失的可能就大一分,我们继续追下去吧,早晨吃的很丰盛,寡人现在还不饿。”
杨瀚说罢,又驱使那飞龙望北而去。这飞龙平时不太飞行,可真要驱使它飞行时,它可以纵横两万里,飞行十余天,期间不需觅食、不需要落地,这一点,倒是比后世的高科技战机还要厉害几分。
飞龙在望龙楼上空盘旋的时候,倒是引起了一阵骚动。正忧心如焚、满城找女儿的荼单也看到了,只是他却没有想到杨瀚此时就在飞龙身上,只当是木恩回了京城。
此时,杨瀚却是一鼓作气,飞龙展翼,望北而去。





南宋异闻录 第443章 难逃瀚手
第443章 难逃瀚手
爬上山巅,虽然只是一座小山,完全产生不了一览众山小的感觉。不过,这附近山都不高,前方通向海边,更是一马平川,瞧来自然感觉大不相同。
荼狐被山风一吹,顿觉身心俱畅,生起少许成就感来。
她向下山路望了一望,山林密匝,彼此交缠,完全没有路径,再往左右一看,发现向右草木疏朗,可以下山,而且右边山林之中有雾气袅袅,恍若仙境。
对荼狐这种文艺小清新的女青年来说,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茶竹香雾,这一类与浪漫唯美有关的东西,对她来说,都有着莫大的吸引力,于是便拔足向那边走了下去。
这段山路一样不是路,几乎没人走过,毕竟这一区域才刚刚有了人烟不久。
所以荼狐磕磕绊绊,半路上还摔了两个屁股墩儿,这才走进那片藤缠树、树如虬的密林。
若是一般人乍入山林,必然会提防野兽或蛇虫,但荼狐从小被保护的太好,去过的山林湖泊,都是早就被人侍弄熟了的地方,当然不会有这些东西,所以她完全防范,欢欢喜喜,蹦蹦跳跳地就跑进了山林,然后,就发现一块硕大的梦幻般的美玉静静地呈现在她的面前。
那是一座湖泊,不知是哪里冒出来的山泉水,汩汩地注进这湖泊,湖面静静的,只在倾泻向下方处,牵扯出几道纹路,仿佛微微褶皱了的崭新丝绸。
湖泊的四周,新草碧碧,老石沉沉,那不大的湖泊就似镶嵌其上的一块毫无瑕疵的美玉。又有一棵老柳树,斜亘于湖边水上,柔软的枝条袅娜着,低欲点水。
荼狐见了大为欢喜,伸手一试水温,这竟是一眼温泉,水温恰恰好。荼狐大喜,平日一日至少沐浴三次的她,昨天逃走后就未沐浴,这又奔波了半天,还爬了坡,一身的汗水。
当下,她就解开那伙计的外衣,再宽去自己的衣裙,虽是山林寂寂,四下无人,还是有些羞意,赶紧把身子没入水中,这才稍去羞意。
荼狐往水中走了走,就在那棵横亘树上的老柳旁边,开始清濯起了身子。
她的身子,精灵一般纤美,所站之处还不太深,水只漫到香脐处,细而圆润的小蛮腰被湖水温柔地裹起,水下的轻盈之姿在摇荡起来的涟漪中潋滟着白花花的光。
轻轻拔下头上簪子,穿在一根柳条上,打了个结儿拴住。荼狐的乌黑秀发就披垂下来,遮住了她胸前美妙的贲起,浮在水上,仿佛美丽的水草。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蛮腰与那丰隆的臀部结合出的优美曲线,混然天成。
……
好山好水好风光呀。
天上,睡了一觉,精神已足的杨瀚纵目望着飞龙掠过的山山水水,心中油然升起一种自豪的感觉。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的,那种满足感、愉悦感,确实是难以言喻的幸福。
“大王,那里有辆车!”
木华离突然指着前方官道,兴奋地叫了一声。
杨瀚凝目一看,果见一辆车车,在两名骑士的护卫下急驱向前。杨瀚虽然心中存疑,考虑若有人带走了孟展,应该有所伪装,不该如此显眼,但是不能错过任何可疑,他还是命令飞龙飞了下去。
“呼~~”
飞龙敛翼,停在了前方道路上,激起的灰尘扑得那马车和两个骑士同时一窒,马夫及时一勒马缰,车儿陡然停住,正在车中小睡的孟展“哎哟”一声,一头呛了出来,撞在马夫的背上。
马夫被他撞下车去,孟展鼻子发酸,眼泪长流,忍不住怒道:“混帐,怎么急急停车!”
杨瀚站在高高的飞龙背上,看见仰脸儿怒骂的孟展,眸子顿时一缩,沉声道:“拿下!”
木华离和徐公公一左一右,顺着那耷拉下来的膜翼落到地上,拔出刀剑,便逼向前去。
那车夫立即熟练地一抱脑袋,蹲在了原地。
江湖规矩,只要他不反抗,再凶残的强盗也不会取他性命。毕竟,有人敢于冒险,敢跑长途,他们才有“生意”可做。这是以劫掠为业的马匪强盗的一种生存法则。
徐海生和木华离果然没有管他,徐公公健步冲向孟展,木华离已拔刀迎向那右侧马上的骑士。
“铿!”
徐海生刚要伸手把趴在车辕上的孟展揪下来,车上帘后突然一道剑光刺出,时机把握得当真妙到毫巅。
只是,车中人错估了徐海生异于常人的身高,身高则臂长,所以这一剑本来正常该刺中来人的颈部,直接一剑取了他性命,可是因为徐海生身高臂长,站得没有那么近,这一剑“噗”地一声刺中了他的肩部,而且是穿肉而过,骨头都没伤着。
徐公公痛呼一声,身子一退,左臂一挥,那极沉重的阔刀,呼地一下就横斩向车子。
车顶轰地一下,一道人影撞破车顶飞了出去,车厢被徐公公一刀几乎削成了两半。
杨瀚提剑跳了下来,虽说徐公公和木华离都极悍勇,可对方有三人可战,还是稳妥些好。
蔡小菜冲开车顶,鹰一般扑向徐海生,“铿铿铿”连攻三剑,一个团身,跃到一边,心中暗凛。
这人好大的气力,那么重的刀,在他手中竟浑若无物。自己的剑走的是轻灵之姿,这三个撞击可是吃了亏了,剑刃上已经有了米粒大的缺口。
这时她陡然察觉又有一个敌人掠向自己身侧,立即警惕地一闪身,仗剑望去,四目一对,蔡小菜不由惊咦一声:“杨瀚!”
这天下知其名的不少,可能认出他来的却不多,所以杨瀚心中一讶,停下向前的步伐,凝目望去,嗯……挺漂亮一姑娘,但是不认识。
杨瀚跟蔡小菜接触的时间太少,因为杨瀚身份的特殊,所以蔡小菜牢牢记住了他的长相,杨瀚却哪里还记得她是谁。
一见竟是杨瀚亲自追来,蔡小菜顿时懵了,转念一想,脸色刷地一下,变得雪白。
这不是原定的计划啊!
难不成,一切都是陷阱!
杨瀚要栽脏的,就是唐家?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和伊吹二人,都要被杀了灭口了。
蔡小菜又惊又怒,倏然身形倒掠,一把揪住刚爬起来,才擦净泪水的孟展,剑往他脖子上一横,尖声叫道:“不要过来,否则,我马上杀了他!”
杨瀚一看,反而愣了。
这……什么情况?寡人怎么看不明白了呢?




南宋异闻录 第444章 砍瓜切菜
第444章 砍瓜切菜
杨瀚看着蔡小菜,沉声道:“寡人封孟展为安乐侯,世袭罔替,与国同休,这是何等的恩德。孟展却不思国恩,居然串通外敌,图谋不轨,事败之后,畏罪自杀,呵呵,他这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孟展一听,顿时面如土色。
杨瀚,这是对他动了杀心啊。
杨瀚的心,现在确实要比以前更冷,以前,他只是孤身一人,如果不是对他,不是对他至亲至爱之人有生命威胁,他也不必做出赶尽杀绝之事。
可如今不同,他以一人之身,系一国之安危。如果真让孟展逃了,可谓后患无穷。或者,孟展没能力动摇他的江山,可在这过程中,却要有多少本可以不用死的人去死?
所以,杨瀚此时,的确是动了杀心。
其实刚抓了孟展之后,已经不知有多少近臣向杨瀚表达过意见,都认为孟展不可留。就连高初和李淑贤,两位一向较劲的宰相,在这件事上都是意见高度一致。
杨瀚总是觉得孟展已经亡国,亡国之君难道就真的不可留?
例朝例代不曾做过的事,自己未必就能做到。
直到今天,想到可能的后果,他才明白,古来亡国之君,少有能得善终的,并不是胜利的朝廷一定容不下他,又或者他一定有造反之心,而是天下间总有想利用这面旗子搞些是非的人。
毁了这面旗子,是减少不必要损失的最简单的办法。
也许,古来亡国之君,只有一个刘禅,算是大智若愚,得了善终了。可是,情商像他那么发达,处处装疯卖傻,以自晦隐藏才能,又能不被人识破的,天下间又有几人?
至少他孟展是万万比不了的。
至于说刘禅若通明贤达,为何却亡了国?
一代君王,对于国家的作用,确实至关重要,可是关乎一个国家存亡的关键要素,却不只依赖于一位君王。更何况,情商发达、机警狡智,并不等于就擅长治理国家。
徐公公和木华离一听,就明白了杨瀚的心意,再看向孟展时,那目光已经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蔡小菜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孟展已经被杨瀚放弃,那么自己三人,就要死在这里了么?
小菜不想死,她还有一个月零三天才过二十二岁生日。可眼下,还有逃生的可能么?
伊吹和俊之介跃下马来,赶到蔡小菜身边,与她呈品字形站到了一剑,拔出刀来,警惕地面向外方。
伊吹和俊之介并不知道劫掠孟展是一个假计划,真正的知情者只有蔡小菜一人。所以他二人没有蔡小菜的悲愤。
伊吹向严阵以待的杨瀚、徐公公、木华离看了一下,突然一推蔡小菜的肘弯,蔡小菜“呀”地一声,未及收手,那锋利的剑锋便划过了孟展的咽喉。
蔡小菜吃惊地放开后,孟展像被割断了喉咙的鸡,拼命向前跑出几步,努力想要呼吸,可他喉头已被割断,鲜血糊住了咽喉,脸庞胀的通红。双臂拼命地划拉了一下,一头仆倒在杨瀚脚下。
一代君王,竟尔死得如此窝窝囊囊。
蔡小菜愕然看向伊吹。
伊吹双手握刀,冷冷地道:“这人我们已经带不走了,不如杀掉。只有我们三个的话,或许,还有逃走的机会。”
杨瀚微笑道:“寡人的兵马,已经向各个方向搜捕。离开这片大陆的港口,都已接到了寡人的旨意,严查离港一切船只,你们,逃不掉的。”
“逃不掉,那就一起死!”
伊吹恶狠狠地大叫一声,向杨瀚冲了过来。
徐公公哪能叫他得了手,门板似的阔刀呜地一声便劈了过来,伊吹使刀一架,虽是双手刀,却也被震得双臂一麻,那刀铿地一声,断为两截。
伊吹的刀,实是一把好刀,吹毛断发,锋利无比,可是铸刀的金属有些脆,不适合与重兵器硬磕。
尤其是伊吹为了提高出刀的速度,他的这口刀更是刻意铸得刀刃薄而窄,就更不可能与徐公公那沉重的兵刃相比了。
伊吹手中只剩半把刀,不由大吃一惊,只得拼命倒退,使那半口刀抵挡徐公公。
徐公公一刀占了先机,一口大刀便呼啸着刀光缭绕地劈下来,那刀极沉重,但是刀势连贯以后,使刀人只是用巧劲儿四两拨千斤控制那刀势,只凭那刀自身的重量,就是发挥出全力一劈的效果。
俊之介一见伊吹有险,马上要纵身过去帮忙,却被木华离挺刀拦住,两下里捉对儿厮杀起来。
杨瀚见状,缓缓拔剑出鞘,一手提剑,一手提鞘,向前稳稳地走出三步,向蔡小菜露齿一笑:“看来,只能咱们比划比划了。”
菜小菜的左手也提着剑鞘,右手的剑上,还沾着孟展的鲜血。
她也向前缓缓迈出三步,直视着杨瀚,却没有抢先发动攻击。
杨瀚也没有主动攻击,只是目光轻轻地落在了蔡小菜的肩头。
两人现在离的很近,蔡小菜只要一个滑步,就能一剑冲中杨瀚,但不管她想怎么动手,肩头都会先有动作,这是瞒不了人的。杨瀚就在盯着她肩头的动作。
杨瀚盯着蔡小菜的肩头,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一眼便认出了寡人?”
蔡小菜心头冷笑:“还要装模作样,他……嗯?不对!他真不记得我是谁了?就算不记得,他派羊皓与我家小姐借人求援,替他怂恿孟展逃走,又怎么会不知道我是谁的人?这里再没旁人,他也没必要对我作戏啊!难道……“
蔡小菜心中灵光乍现,突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时候,原本就不敌徐公公的伊吹,手中刀又断了,只能连连后退,如何还是徐公公对手,他退到一旁田里,脚下被绊了一下,只是身形稍稍一滞,那阔刀便呼啸而至。
伊吹惨叫一声,斜肩拉胯的一条左臂被确断,飞出去一丈多远。
伊吹痛澈入骨,惨叫声未绝,那阔刀又拦腰扫了过来。
伊吹心中一凉,还来不及生出第二个念头,他就看到自己半截身体站在田垄间,而他视线所及,正飞向官道上面。
“噗!”
伊吹的上半截身子稳稳地落在地上。
那车夫正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秉持着不看不听不动的原则,等待事情结束。突然面前“噗”地一声,入目一片血肉糊,一抬头,看见伊吹只有半截身子“坐”在他的面前,一双眼睛正直勾勾地看着他。
吓得这车夫“嗷”地一声,身子猛地一窜,然后就软软地摔在地上,晕了过去。
徐公公眼见杨瀚亲自下场了,担心他有失,所以加快速度解决了伊吹,立即纵身掠回策应。
俊之介本来和木华离打得有声有色,只是几次意图夺路而逃,都被他截了回来,却不想如今眼见伊吹惨死。
俊之介的心顿时乱了,心神一乱,十成功夫发挥不出七成,哪里还是木华离的对手。
俊之介情知逃不了,存了同归于尽之心,窥个机会,大吼一声,一刀凌厉地向木华离劈了过来。
木华离几乎是同步扑了上去,刀锋堪堪碰撞的刹那,左腿一蹬,右腿斜跨一下,俊之介就像是主动凑到了对方的刀下,被木华离一刀劈中颈下。
俊之介向前跌跌撞撞地冲出几下,身子一歪,栽倒在路边,鲜血汩汩地淌向地垄边的水沟。
杨瀚吸了口气,望向对面的蔡小菜道:“姑娘,只剩你我了。”
蔡小菜盯着杨瀚,道:“杨……大王真不记得我是谁?”
护主心切的徐海生都打算扑上来砍瓜切菜一般,挥舞着他门板一般的阔刀,嘁里咔嚓三五下便替大王解决了这个柳枝儿一般袅娜纤细的女子,陡听这句话,却是马上硬生生止住了脚步。
什么?为什么这么问?
嗯……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什么故事?
木华离更是将怀疑的目光投向杨瀚,莫非大王还有过始乱终弃的狗血故事,这姑娘是因爱生恨,才与大王做对的么?
杨瀚面对两个忠心属下怀疑的目光,也有些抗不住劲儿了,不禁挑了挑眉,道:“我该记得你是谁么?”
蔡小菜紧张地道:“那么,大王也不清楚我是奉何人所命,前来带孟展离开?”
杨瀚眉头一皱,道:“我正要问你!”
蔡小菜深深地吸了口气,终于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她双臂缓缓张开,徐公公和木华离一见,立即双手握刀,做出了夹击的准备。
却见蔡小菜双手一松,剑和鞘同时落地,蔡小菜双膝一弯,卟嗵一声就跪了下去。
“大王,我是瀛州唐诗唐姑娘的人,是大王近侍羊皓羊公公请我家姑娘帮忙,派出武士,冒充木下小次郎的亲信,诱引孟展叛逃,再在半月湾港制造追及、杀死他的机会,以永绝后患!我家姑娘以为这是大王的主意才答应帮忙,难道……羊公公是骗人的么?”
杨瀚一听,一下子愣在了那里,自打昨儿就见羊公公总是欲言又止的,难道……
这个混帐,孟展好歹曾是一国之君,这么重大的策划,居然事先不与寡人商量,他就擅作主张!
不过,他若真与我商量,我虽想要孟展死,却终究是开不了口吧?哎,我也不想当婊子立牌坊的,可是……
徐公公见杨瀚面色变换不定,只当他在揣测这女子所言真伪,便靠近杨瀚,道:“大王,以奴婢对羊公公的了解,这种事儿,他干的出来!他派去监视孟展的人,都是极精明干练的人,居然被人无声无息把人偷走,却始终不曾察觉,奴婢早就生疑了。”
徐公公睨了一眼蔡小菜,又道:“似奴婢之见,如今只得将错就错,咱们干脆把她一刀宰了,一口咬定他们是瀛州唐家或木下家族派来的奸细,如此,既全了大王的声名,又向南孟百姓做了一个交代。”
徐海生这么说时,根本没有压低声音,完全无视了蔡小菜的存在,反正已经是砧板上的肉,怕她何来?
蔡小菜听徐公公这么一说,心里顿时打了个突儿。
情急之下,蔡小菜急忙膝行两步,急急告饶道:“大王,我叫蔡小菜啊,几年前就与大王见过的,还望大王能念及一丝故人之情。啊!对了对了,我与小谈,乃是金兰姊妹,小谈是大王爱妃,论起来咱们还是亲戚呢,妹夫,饶命啊!”




南宋异闻录 第445章牛郎织女
第445章牛郎织女
杨瀚一噱,这丫头,骨头要不要这么软啊,为了活命,姐夫都叫上了?
蔡小菜口中求饶,双手扶地,臀部却是微微翘起,双脚足尖点地,这一切隐在绣裙之中,倒是并不明显。
如果杨瀚不答应饶她性命,说不得只好拼了,剑虽扔下了,可就在身侧,一伸手就可以捞住。向右一个侧滚翻,顺利的话应该可以脱出那个使阔刀的人的封锁圈。
至于其后如何逃过三山官府上天入地的追索,那就只能到时再说了。
只要逃走山野,以她的轻功应该可以逃得了。她的轻功,可比小谈还高明四五分,屡屡败于其手的谭小谈曾有一次共浴时,拍着她的屁股,心有不甘地说:“我败就败在你这个大屁股上了,我要有这么圆滚滚的屁股,跑得一定比你快。”
蔡小菜?
杨瀚怔了一怔,虽然还是没把蔡小菜和曾经的记忆联系在一起,但当初刚到三山的一幕情景他还牢牢地记着,此后也常听小谈提起来小菜,倒是不觉得陌生。
杨瀚想到这里,缓缓道:“你既是唐诗姑娘的人,又是远来这厢帮寡人的忙,我自然不会杀你。但是,我也不能就这么让你走,孟展的事,终究要有个圆满的结果才行。交出你的兵器!”
蔡小菜一听顿时松了口气,杨瀚如今是一国君王,而且已经占了上风,想杀她并不为难,完全没必要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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