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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异闻录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月关
他们是武将,权柄、升迁、威望,全靠战功,杨瀚既有对瀛州动武的念头,他们就有无数的机会。说不得此番回去,得多做些功课,提前了解瀛州如今的情形与地理地势了。
杨瀚从瀛州招募来的将领中,其实也不乏擅长海战的。但是既然是对瀛州作战,杨瀚显然是不会用他们的,毕竟是他们的故事,那边的关系和人脉众多,若有一个失误,可能就会导致重大损失,杨瀚不会冒这个险。
杨瀚又看了荼单和文傲一眼,二人因为杨瀚提的是渡洋作战,正有些失望,因为这个重任,必然交给林仁全,他们的地位和影响力又在林仁全之上,不可能去给林仁全打下手,处境未免尴尬。
杨瀚看了他们一眼,肃然道:“至于二位,得马上开始设计种种作战方案,有所针对地进行训练。”
文傲茫然道:“敌人在哪,有多少兵力?”
杨瀚道:“荼太尉、文帅留下,其余人等退下!”
荼单和文傲对视了一眼,虽然还是想不出,哪有什么强敌,可心中还是一阵兴奋,看起来,真的有仗可打?
张狂、霍战东等人虽然极其不舍,还是纷纷退了出去,寝宫中一静,只剩下荼单和文傲站在那里。
杨瀚的神情严肃起来:“两位老将军,是寡人绝对可以信任的人,接下来这番话,只能你二人心中有数。你们可据此开始训练,但是,绝不可以再让其他任何人,明白你们真正所想,揣测到你们的目的所在。”
文傲登时兴奋起来,肃然拱手道:“臣遵旨!”
他把这句话当成杨瀚的口谕了,也就说明一定会慎重对待。
荼单也顾不了腹诽这女婿太托大,见他来了都不说坐高一点意思意思的事了,只管瞪大了双眼,盯着杨瀚。
杨瀚缓缓地道:“我三山无人不知,只有西山和南疆,适宜定居。西山还好,其实南疆,也显困苦,说来只有南孟一隅,有些得天独厚。至于我三山腹心,是连绵不断的高山,更有无数龙兽,纵横其间,那……不是我们人类宜居之地。但是……”
杨瀚把实际上穿过数十座山脉之后,却是广阔无垠的沃土,在那里生活着七千万人口,已经形成一个庞大帝国的事告诉了荼单和文傲。
白藏已经回山,太卜寺和三公院不出所料的话,最多再有一两个月也快到了,这时还瞒,瞒个鬼啊,当然要叫自己的得力大臣早早知晓此事,提前做好种种准备,他不只打算告诉荼单和文傲,其他倚重的得力大臣,都打算一一告知。
现在,他的班子,得立即全力行动起来了,提前做好入主大秦的准备。在那个全然陌生的国度面前,显然是现在这个班底更值得依赖。
他不再是五年前那个孤家寡人了,能用的力量一定要利用起来。
半个时辰之后,荼单和文傲离开了。
张狂等人正在院子里等着,张狂那种坐不住的急性子,在院子里来来回回地已经量了很久,用一双腿,把整个院子都量了无数遍了。
忽然见,就见荼单从寝宫走了出来,众人一喜,立即迎上前去,七嘴八舌地问道:“太尉,大王说什么?”
荼单两眼翻着,似乎在看天空,但又没什么焦距。
他口中喃喃地念着:“竟然如此神奇,我得好好思量一下。”说着,就旁若无人地走过去了,张狂等人面面相觑,心里有点发毛,文傲很不高兴地道:“荼太尉这是怎么了,得了失心疯么?
荼太尉一派的武将都不悦地向他瞪过来。
就在这时,文傲也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众人急忙又涌上前去,张狂一见义兄出来了,急忙上前,叫道:“大哥,大王对你说什么了?”
文傲睥睨地扫了他们一眼,双手叉腰,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文傲惊道:“又疯了一个!”
寝殿里,一时安静下来,一种异样的感觉,同时传到了杨瀚和玄月的心里。
方才有话交代着转移注意力还好,这时候……
杨瀚没敢动,玄月也没敢动。
两个人现在都是一种鸵鸟心态,似乎假装对方不存在,就是不存在了。
但是,杨家小二哥不这么想。
所以,在感觉形势有些不妙的时候,杨瀚终于干巴巴地开口:“咳,你出来吧。”
玄月缩在被中,还是一动也不敢动。这种种不堪言语的情形,莫名其妙地就发生了。此时要她出来面对,却是没那个勇气。
杨瀚讪讪地道:“玄月,你……快点出来,寡人恐怕……有点不妙。”
玄月心中纳罕,有什么不妙?
旋即,她就发现,好像真的有点不妙,手中托着的玄鸟,似乎有从昏昏欲睡中醒来的感觉。
玄月顿时骇了一跳。
杨瀚眼睁睁地看着,被底悄悄隆起,隆起的部位悄悄向下方移动着,然后一个身子从被中露了出来。
眼看就要露出头面的时候,那身子突然停止了动作,然后伸出了一只手,胡乱地在旁边抓摸了两下,一把抓住一片帷幔,用力一撕,嗤啦一声,那片帷幔就被扯了下来。
被底起伏了几下,凉风习习而入,还挺舒坦。
然后,一个身着黑白两色、极是贴身得体的劲装女子站在了床头,她的脸和头被一匹帷幔缠得密密的,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极妩媚的眼睛,就像一个阿拉伯女刺客。
唯一暴露出来的部分,那双眼睛,也没有看着杨瀚,只是垂视着地面,期期艾艾的声音从蒙面巾下响起:“大王……”
就说了两个字,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这两个字,带着一种哭音儿的委屈感。
杨瀚赶紧安慰道:“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会再让第三个人知道。”
玄月垂着眼睛,低低地嗯了一声。
杨瀚又道:“方才我对荼单、文傲说的话,想来你也听到了。我别无他意,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对我忠心的,我自然会全心待他。”
玄月其实刚才什么都没听见,杨瀚的手一抚上她的脸颊,她就像一跤跌进了棉花堆里,身子晕乎乎的,心神也晕乎乎的。杨瀚说话时身体轻微的震动,倒是都清晰地被她感觉到了,但杨瀚说的是什么,她听在耳中,却没往心里去一个字。
这时不感兴趣的也是被她自动过滤了,心里反复萦绕的只有一句话:“对我忠心的,我自然会全心待他。”
神君,这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这个念头一起来,玄月就像恐高症站到了万丈悬崖之上,心也跳了,腿也软了,又有些站住不住了。
杨瀚道:“你且去吧,我要小睡片刻。”
玄月又是细若蚊蝇地“嗯”了一声,转身就往外走。
何公公忙了一圈,忽然听说一大堆将军来见大王,生怕他们吵了大王休息,忙不迭就赶了来,进了院子一看,人已经走光了。
何公公便唤过守候在殿外的两个宫娥两个太监,训斥道:“咱家不是告诉你们,大王……”
何公公说到这儿,忽地眼睛一直,看着殿门处,就见一人从那殿中走了出来,如果不是那一身黑白相间的衣服特别有标志性,他几乎要大喊“有刺客”了,因为那人用很奇怪的方式蒙着面,就露出一双眼睛。
但那眼中似乎有雾,迷迷蒙蒙的。
何公公眼看着蒙了面的玄月走向一根柱子。
砰!
“哎呀!”
玄月揉了揉脑袋,转了个身,就向大门这边走过来。
何公公眼睁睁地看着她走过来,急忙往旁边跳了一下,看着她擦着自己的身子走过去。
“砰!”
“哎呀!”
门上兽环轻轻地摇晃着,玄月又转了个身,揉着脑袋从门口消失了。
两个宫娥两个太监抻着脖子,茫茫然地看着门口。
何公公转过身来,继续训斥道:“咱家不是……”
何公公突地哑然,想说什么来着?





南宋异闻录 第455章 人尽其才
第455章 人尽其才
荼单、文傲等人下山,沿着寻千级阶行不过一半,就见山下也有一行人上山来。
千年前天圣帝国定都于此,为的是与所统治的其他三洲百姓保持一定的距离,从而保持天外来客的神秘威慑感。
因此,把皇宫建在了山上,三大洲的臣子不远万里,跋涉重洋至此,要步行上山,拜谒天子。这个过程,就已把那种威严、那种敬畏,植入他们心中。
但如今显然对臣子们上殿面君多有不便,所以,杨瀚在上次修整的时候,就已经命人在石阶两侧修建了驰道。
如今,荼单等人是从右侧驰道骑马下山,而左侧驰道,却有几辆牛车缓缓上山。那牛车都是先秦古风的牛车,曲辕老牛,车顶置伞盖,四面透风,无所遮拦。
所以,隔着中间的石阶,彼此相对,一眼就看清了对方的模样。
坐在第一辆牛车中的,是李淑贤李相爷。
第二辆车中坐的,赫然正是太师彭峰。
彭峰归顺杨瀚,仍然保留了太师的名份,但这只是个虚职,没有一点实权。而今,李淑贤举荐他做御史中丞,可是真真正正的实权,可以弹劾百官啊!
这官不能统兵、不能治民,可他却能超然其上,监督文武百官所有行为。
从此,一个御史台、一个司吏校尉,职能侧重点各有不同,一个直属朝廷,一个只对杨瀚一人负责,论和瀚王的亲疏,当然是司吏校尉更强一些。但是对百官的威慑……
呵呵!
彭峰捻须微笑,看向对面诸武将,这些老对头时,不无挑衅之意。
荼单要成为国丈的消息他当然已经知道了,但那又如何?他低头,来得及么?他退让,能退到哪儿去?
他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只要他不生杂念,忠心耿耿做瀚王那条狗,每日里察颜观色、体会上意,瀚王想动谁,他就去咬谁,那瀚王就离不开他,瀚王的老丈人,也一样动不了他。
后车的栾振杰就谦逊了许多,看到了对面下山的一众武将,还在车上欠身向他们点点头,笑了一笑。可惜,武将们爱憎分明,没一个搭理他的,反不如彭峰一般保持些傲气的好。
李淑贤懒洋洋地坐在软榻上,他身子瘦小,所以这车子对他显得宽大了许多,便斜坐着,臂肘支在车栏上,手托着下巴,将双方这番暗里交锋看在了眼底,不由微微一笑。
他很得意,彭峰风评不好,但并不是庸人。正所谓,人尽其才,物尽其用。放在合适的地方,就算是砒霜也能治病。
换一个位置、换一个主子,彭峰可能就是一个祸害,但是眼下三山的情况,再没有比他更合适坐在这个位子上的人了。
东山一派,缺文官呐。
充斥于朝廷和地方的,都是高初一派,不是高初提拔的人,就是他的门人弟子,再不然就是他从瀛州请来的故旧好友。
文官的培养可不是十年二十年就能出来,这种现状已经形成,很长一段时间内,无法通过文官系统内部的调整来制衡高派,如此一来,御史台就显得尤为重要。
如果没有一个战斗力爆棚,专门喜欢盯着他人隐私找毛病的御史中丞,随着江山一统、天下稳定,文官势力必然远远凌驾于武将之上,到那时,高初那老东西还不一手遮天了?
呵呵,跟我斗?
老夫只此一招妙手,整个儿的棋面,那就大不相同了。
想到这里,李淑贤便似搔到了自己的痒处,那心花怒放的劲儿,比前天听到骊珠姑娘告诉他,已经怀了他的孩子还要高兴。
……
李淑贤上山,本是为了带彭峰面见杨瀚,如此重要职位的大臣新官上任,当然要拜见君父,聆听教诲。
但是彭峰受训离开后,杨瀚却单独留下了李淑贤。一番长谈,足足一个多时辰,李淑贤才稍显疲惫地走出御书房。出了宫门,登车回府。
一路无事,直待那车到了府前,门子卸下了门槛,迎大老爷的车马直接入府,在二门儿停下。
淑贤下了车,迈步进了月亮门,桂花香味儿扑面而来,一直端然庄重,俨然宰相风范的李淑贤才突然双腿一曲,向前一跳。
一跳一跳再一跳,李宰相居然童心大发,跳起了格子。
他一边跳,还一边眉飞色舞地唱道:“铺绫被,呀!解罗裙!脱红衫,诶,去绿袜。一啮一辛苦,嗨!一吮一开心。少时眼饧耳热,始知先苦后甜……”
骊珠和李淑贤另外几个侍妾站在院中,瞪着李淑贤。虽觉相爷今天太过古怪,不过几个姬妾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有骊珠心直口快,忍不住道:“老爷莫非是中了邪?”
李淑贤眉开眼笑地道:“原以为只是做了一个土财主家的大管事,突然知道这土财主还有份富可敌国的财富要继承,你说意不意外!开不开心!”
几个侍妾目瞪口呆,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李淑贤摆摆手,道:“你们不懂,哈哈哈哈,你们不懂啊。老夫有极紧要的事情要琢磨,今儿宿在书房,莫来打扰!”
李淑贤说着,便急匆匆去了,兴奋之中,还捏个兰花指,脚下先来一个叠步,再来一个滑步,舞姿虽不妖娆,倒是风骚的紧。
从这一天起,军方、文臣一方,都开始有了紧锣密鼓的活动。
如今在百姓们看来,三山已经是一统了,国泰民安,接下来就是发展工农民生经济的太平阶段,而如今频繁而迥异于常规的诸多行动,不可能一点风声都不传出去。
先是一些敏感的中高层官员,接着坊间也开始有所议论了。
杨瀚没有刻意压制,估计时间,也用不了多久,就要把这一惊世骇俗的消息布告全民了,让他们半真半假地先预知一些,也免得到时引起大动荡。
同时,民间还突然多了一个谣言,说瀚王登基已经五年,现在青女王已经诞下麟儿,千寻贵妃和谈妃马上也要生了,从时间上来看,基本都是瀚王登基第四年的时候有的身孕。
那么前三年大王为何一无所出?
因为先王后徐诺心怀叵测,对大王不忠,她自己不愿与大王同房,不肯为大王诞下子嗣,宫中其他妃嫔有了孩子,还都被她派人残忍地害死。所以直到大王真正掌握权力,王室子嗣才得以开枝散叶。
这个故事传得绘声绘色,一时间,徐诺的形象变成了一个阴险毒辣、灭绝人性的丑恶形象。百姓们对此是津津乐道的,所以这个消息很快就甚嚣尘上。
杨瀚听到这个消息时,很想把羊皓传来,问问这位羊公公,这是不是他擅作主张,炮制出来的假消息。
不过,一想到西山民众对于徐诺被废,将来由小青上位,其实一直颇为不满,杨瀚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手段虽然卑劣,但能达到的效果却是好的。因为徐诺是西山人,所以西山百姓对徐诺的支持一直远远超过小青。小青在东山时的赫赫威名,对西山民众是没什么影响力的。
而她自从来到西山,便再也不曾表现过她战无不胜的一面,客观上,这保证了杨瀚的绝对权威。可她的这种牺牲,势力削弱她自己的影响力。
因此,这个传闻,对小青无疑是有帮助的。有鉴于此,杨瀚决定装聋作哑。
彭峰暗自得意不已,这事儿,实是出自他的手笔,他当然不会拿此事去向杨瀚表功,不过如果有一天青女王“无意中”得知了此事,纵是骂他个狗血淋头,想必也会对他多几分关照的,这就够了。
杨瀚现在充分体会到了什么叫垂拱而治。
他手下现在是人才济济,他总算不用日理万机了,这两天躺在床上,也就是见了几个心腹大臣,其他时候,都有些无所事事。无聊之际,他甚至……有些想念玄月了。
可惜,自从那天蒙了面逃走,玄月就再没有出现过,一次都没有。
正在这时,宫里再传喜训:千寻贵妃马上就要生了!
杨瀚一听喜出望外,拉着胯,像只鸭子似的扭呀扭的,就奔了千寻宫中。




南宋异闻录 第456章 山泉出洞,细水长流
第456章 山泉出洞,细水长流
杨瀚鸭行枭步,到了千寻宫前,这才恢复了从容步伐,缓缓走近宫去。
经过两日的歇养,他已经好多了,只是走快了时,磨擦之间仍感不便。
“大王~”
“大王”
一路所见,宫娥太监纷纷退后一步,行礼如仪。
杨瀚泰然颔首,一步三摇,走得异常沉稳。
众宫娥太监不禁暗暗赞叹:“我王养气功夫,真无人能敌。实有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之威仪。那日青女王分娩,大王就只慌张了那一次,现在已然可以做到泰然自若,心志之坚,无物可以撼动。”
杨瀚终于赶到了千寻的寝宫,刚迈脚进了天井,一个端了血水的稳婆正往外走,一眼看见杨瀚,连忙端着盆子就福礼下去,没口子地道谢:“恭喜大王,贺喜大王,贵妃娘娘生了个小王子。”
杨瀚大吃一惊:“什么?寡人还没到,这就生了?”
那稳婆一呆,讪讪地道:“大王,这生孩子,实在是没人做得了主,他想生了,那就生了,呃……控制不了的。”
杨瀚一摆手,哭笑不得地道:“诶,寡人不是说,寡人未到,便生不得。寡人是说,这么快,已经生了?”
那稳婆这才恍然,眉开眼笑地道:“是啊,贵妃娘娘真是好福气,顺顺溜溜地就生下来了,母子俩都没遭什么罪。”
“哦……好……”
杨瀚向那稳婆挥挥手,绕过她穿过天井,就进了千寻的寝宫。
小青坐在榻前,怀里抱着她的儿子,小家伙大概是刚吃饱了奶,正在呼呼大睡,根本不理会满屋子叽叽喳喳热闹的声音。
小谈侧坐在榻沿儿上,俯身看着清洁已毕,已经裹上襁褓,放在千寻身侧的婴儿,瞪大一双眼睛,虽然此前已经看过小青的孩子,仍然新奇无比。
“哎呀,你快看,他头发好黑啊,睁眼了睁眼了,哎呀,又闭上了,眼睛好大,跟黑葡萄似的,你快看啊,真漂亮。”
小谈轻轻托起婴儿,给千寻看。
千寻看了看,皱起眉头,一脸嫌弃:“怎么这么丑啊,皱巴巴的,跟小老头儿似的。你们抱错了吧,这能是我生的?”
小青失笑道:“不好胡说八道,宝宝要是听得懂你的话,还不伤心啊。小孩子刚出生,大都是这样子的,过个十天半月的都长开了,那就粉嘟嘟的招人爱了。”
千寻看看小青怀里的王太子,这才露出点儿笑模样:“嗯,但愿如此。”
旁边一个老妈子端着个碗,道:“贵妃娘娘,您吃点燕窝粥吧。”
“我不吃,不咸不淡的,给我拿个桔子来。”
“贵妃娘娘,您刚生产……”
“刚生产就不能吃桔子么,快去快去,莫要罗嗦。”
小青无奈摇头,吩咐那稳婆道:“去吧,给贵妃娘娘拿个桔子来,只吃一个,不许多了。”
千寻眉开眼笑,道:“好!”
杨瀚站在门口,眼见这一幕,好笑地摇摇头,举步走了过去。
“大王来了,恭喜大王。”
小青看到杨瀚,马上站了起来。
私底下,小青与杨瀚便如民间夫妻一样,连称呼都是你我,但在他人面前,还是很注意表率作用的。
小谈也忙站起向杨瀚施礼。千寻躺在床上,看见杨瀚,嗔道:“坏人,都是你,不然人家哪用生孩子这么辛苦。”
杨瀚无奈地瞪了她一眼,道:“不要胡言乱语。”
他缓缓走到榻边,俯身看了看闭目大睡的婴儿,欣然轻轻抱起,把他的头搁在自己的臂弯里,微笑道:“呀,这孩子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和寡人长得是真像。”
千寻一点面子都不给他:“哪儿像了,他明明是尖下巴。王太子出生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说的。人家婆婆们都说了,男孩多随母相,女孩才多随父相,这孩子明明像我。”
杨瀚叹道:“长得像你倒无妨,若是性子也像你,那是真要命!”
千寻瞪眼道:“我性子怎么了?哪里不好了?现在你嫌弃我了么,当初你却……哼!哼哼!”
杨瀚抱着孩子在榻边坐下,看着千寻,微微一笑:“你的性子从来未变过,挺好的。”
千寻感觉到杨瀚目中的柔情,心中不由也是一软,只是一向要强耍横的性子,嘴上却是不肯表现出来。
杨瀚低头看向怀中的孩子,这小家伙的体质显然不如他的哥哥先天那么好,王太子可是刚出生时就睁着眼,好奇地四处看个不听,脖子居然也挺有力地动着。而这小家伙还在闭着眼睛。
不过,他的小手倒是无意识地张撒了几下,便凑到了嘴边,下意识地吃起了手指。这也比平常人家大部分孩子的表现要好多了,有些农家的孩子营养跟不上,要睡足一星期才能睁眼,并做一些动作。
杨瀚心中很是温暖,这是他的骨肉啊,这才没多久,已经有两个儿子先后降生,后继有人的那种踏实感,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
杨瀚扭头对千寻道:“你呀,在寡人和小青面前口无遮拦的也没什么,外人面前,便须注意一些。”
千寻有气无力地叹一口气,道:“哪来的外人呐,我自打进了宫,就没见过一个宫外的人了。”
杨瀚微微一笑,道:“明日开始,就要有了。你记着叫人把你这承乾宫的正殿好生洒扫一番,想来会有很多命妇,明日开始,前来拜谒。”
千寻一愣,看了小青一眼,想了想,摇头道:“我不要,不要叫她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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