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异闻录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月关
南宋异闻录 第452章 霸王硬上弓
第452章 霸王硬上弓
荼单一瞧是这么一帮子人,有火也无从发起,皱着张老脸,伸手就要拉过被子再被脸盖上,结果被文傲一把扯了下去,扔到了地上。
荼单无奈地坐起,道:“你们来干嘛啊,我还没死呢,我要是死了,你们这些老伙计来看我一眼也就算了。”
文傲没好气地道:“你要么就赶紧去死,你又不肯。活着呢,又不好好做点事,你这不是恶心人么?”
荼单瞪眼道:“我怎么恶心你了?”
文傲往旁边一指:“来来来,你看看,这一屋子人,不是跟你共事过的,就是你亲手带出来的,诶,我们现在都是瀚王的臣子,唯独你一个人闲居在家,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自己说,你这是不是每天都在扇我们的巴掌?显得只有你姓荼的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忠肝义胆,天下无双?”
林仁全比荼单低了半格,说话就不能像文傲一样肆无忌惮,只是解劝道:“太尉,常言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安乐侯当初怎么样,瀚王如今怎么样,你也是清楚的,太尉一身本领,就此终老林泉,不是太可惜了么?”
张狂道:“就是啊!荼太尉,你明明是个武将,偏学那些文人,忸忸怩怩的成什么样子。”
霍战东道:“太尉,您是我们南孟一系的武将之魂呐!如今,咱们虽得瀚王信任,可是,朝中既有瀛州派,又有东山派、西山派,咱们这些人处境并不安稳,你是咱们的老大哥,这时候你赋闲在家,不肯出山,这些老兄弟,你都不要了么?”
荼单无奈地道:“你们现在做的不是挺好?”
文傲道:“挺好个屁,面上的风光,只是做给外人看的。现在瀚王麾下,军中派系五个,四十七镇的嫡系、瀛州系、东山系、西山系,咱们南孟系最弱。这还罢了,你可知道,彭峰那老贼,居然出山了!”
荼单一听,顿时一惊,怒声道:“那老贼,瀚王怎么会用他?”
文傲道:“不是瀚王用他,是李相。李淑贤无人可用啊,如今朝廷成立了御史台,急需官吏充任。于是,他就请彭峰、栾振杰等一干人等出山,由彭峰任御史中丞,栾振杰佐之。
御史台乃监察百官之所在,这两个人一旦把持了御史台,嘿嘿!那可是咱们的老对头、老冤家,太尉啊,你且想想,到时候这一班军中袍泽,将是什么下场。他既任了御史中丞,我们就算退了,也难逃他毒手啊!”
“那老贼!”
荼单提到这个冤家对头,就一肚子的气。他恨恨地拳掌一击,看看一双双眼巴巴看着他的眼睛,无奈地一摊手,道:“可我只是一个赋闲在家的百姓,你们来向我诉苦,我能怎么办呢?”
林仁全道:“太尉,大家都是袍泽兄弟,你这话说的忒不地道。”
张狂道:“就是!你想看着我们死,你直说,这么装腔作势有意思么?”
荼单急了,怒气冲冲地站起来,叫道:“你们这说的什么屁话?不然我能怎么办,啊?你们说,我能怎么办?”
文傲慢慢站起,微笑道:“瀚王一向器重太尉,这个,你是知道的。只要你出山,必获瀚王重用,咱们也就有了主心骨儿,大家抱成一团儿,谅即彭峰也得忌惮三分。”
林仁全也站起来,苦口婆心地道:“文帅所言甚是。再者,令媛如今可是马上就要被册立为贵妃了。太尉啊,到时候,你就是国丈,彭峰再阴险,敢对你做什么手脚?太尉,该出山了,咱们一班老兄弟,现在可都指着你呢。”
以张狂、霍战东为首的一干将领,呼啦啦就跪了下去,单膝着地,双手抱拳,齐齐说道:“还请太尉出山,吾等性命前程,全要拜托太尉了!”
“我……我出山, 能做什么?你……”
荼单想说“你们不要强人所难”,但他下半句话还没说出来,张狂和霍战东已经抢前一步,一把扶住了他的两条胳膊,霍战东道:“什么能做什么?自然是太尉你做熟了的事情,出任当朝太尉,统领天下兵马!”
张狂咧开大嘴道:“国丈你也是做熟了的,你看,只要你肯坐在那里就行,什么都不用变!”
林仁全一见,哪有不趁热打铁的道理,急忙道:“太尉答应了!这可是好消息呀,快快快,快扶太尉去见大王!”
荼单一听马上挣扎起来:“我不去,放开我!我不要见杨瀚!”
张狂死死钳住他的胳膊,劝道:“哎呀,丑岳父难免见女婿,早晚跑不了这一回,太尉啊,你就不要挣扎了。”
文傲一见,啪地打了个响指道:“走!”说完,风风火火地就走了出去。
张狂和霍战东挟着荼单,后边呼啦啦跟着一大票武将,一阵风儿似的就冲出了房门。院子里自有荼府的家将下人,只是一瞧这班人物,却是没有一个敢上前阻挡,荼单便脚不沾地的被他们驾了出去,塞进事先准备好的马车,荼单刚要起身,文傲和林仁全也坐了进来,一左一右,把他牢牢夹在当中。
一群人乱烘烘地就直奔忆祖山去了。
忆祖山上,瀚王的寝宫内。
宫殿内很是静谧,案上一炉龙涎香,袅袅升起,满室芬芳。
因为要给大王诊视的是要害之处,所以何公公已经驱散了寝宫里侍奉的所有内宦和宫娥。
龙榻边,一位须发皆白的老郎中轻轻给杨瀚盖上锦衾,缓声道:“大王不必担心,老臣已仔细检视过了,玄鸟无恙,只是玉梨肿胀,大王这两日可静卧歇养,轻易不要起身走动。衣物么,且不穿了,若仍觉肿胀难耐时,可用手轻轻托起,可减轻痛楚。内外药物,目前看,是不用服的,静养三两日,便可自愈。”
“有劳方太医了。”
杨瀚摆摆手,方太医便退后两步,深深作一个揖,从案上取过药箱背起,施施然地走了出去。
“来……人……”
杨瀚一声“来”字喊的声儿还挺大,但声儿一大,肌肉一动,就扯着蛋了,下一声马上降了下来。
好在何公公就侍候在外边,只听了一个“来”字,马上飘进了寝宫,束手而立。
杨瀚压抑着声调,尽量不让声音抑扬顿锉的牵动身体,平缓地道:“这两日,朝里有重要大事时,就把人带到这儿来。”
何公公犹豫了一下,提醒道:“大王,外臣若见大王卧床不起,恐有流言蜚语……”
杨瀚露出一个微笑,却不敢笑出声音:“寡人明白,寡人正是想要他们习惯成自然。现在多些一惊一乍的事儿,也没什么,寡人还年轻,压制得住。
不然,有朝一日真个不能临朝听政,被人窥破虚实,一旦有人心怀不轨,反容易酿成祸患。”
何公公品咂了一下,心悦诚服地道:“大王说的是!老奴明白了。”
杨瀚轻轻“嗯”了一声,因为痛楚,眉头儿依然颦着,道:“后宫里边,就不要知会了。寡人将养一日,应该就能下地行走,两三日后就恢复自然了,别叫她们担心,就说,前朝事务繁忙便是。”
何公公又应一声是,悄悄退出了寝宫。
杨瀚吁了口气,仰卧的累了,下意识地就想翻个身侧卧着,可身子只一动,马上察觉不妙,不禁呻吟一声,苦恼地想,想来这一整天,只能双腿大开,这样仰卧于榻上了。
杨瀚苦笑一声,微微闭上眼睛,耳畔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啜泣声。
杨瀚心中先是一讶,继而突然想起个人来,杨瀚急忙张开眼睛,扭头一看,可不么,玄月正跪在榻前三尺处,以额触地,跪拜不起。
打从她抱杨瀚抱回寝宫,就一直以这个姿势跪在那里请罪。杨瀚又是传何公公来见,又是召见御医,一通忙碌下来,居然把她忘了。
这时一看,发现她还跪在那里,杨瀚便声音平缓地道:“此事,情有可原,寡人并不怪罪于你,起来吧。”
玄月泣声道:“玄月罪无可恕。”
杨瀚吃力地道:“寡人,现在多说一句话,都……觉得辛苦,不要让寡人说太多了,听话,起来。”
玄月听他这么说,不敢再违拗,只得磕一个头,站起来。
杨瀚放缓了声音,道:“说起来,一切都是忙中出错。你,情急之下,有所反应,也没什么不对。寡人不怪你,不要再想不开了,寡人要回归大秦,还要……倚重于你呢,回去吧,不要多想。”
“神君恩重如山,玄月没齿不忘。”
玄月吸了吸鼻子,见杨瀚小心翼翼地,连个挥手的动作,都只是微微抬一抬臂肘,动一动手指,无比愧疚之下,忍不住道:“玄月要留在这里,侍候神君,直待神君痊愈。”
杨瀚懒得多说了,叹一口气,道:“随你吧,嗯……你,找一找,寻一块柔软些的绒布来给我,叠……这么高吧,只要一巴掌大小就行。”
杨瀚艰难地比划着,玄月诧异地看着他:“神君要这个做什……啊,玄月明白了。”
玄月白净如玉的脸庞上,登时涌起一片绯红。方才老郎中说过的,若觉肿胀难耐时,可用手轻轻托起,减轻痛楚。神君定是十分的痛苦,所以……
玄月忸怩了一下,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做此决定实在难为了她。但神君在她心中的地位,俨然就是神明。能服侍神君,那是无上的荣光,这种念头,压住了她心头的羞窘。
玄月垂着眼帘,也不敢看杨瀚,只轻轻地道:“玄月来服侍神君。”
杨瀚还不明白,皱眉道:“你能服侍什么,去帮我找……你……你做什么?”
杨瀚诧异地看着玄月,就见她竟脱了鞋袜,从床尾爬上床来,不禁愕然。
玄月脸庞羞红得仿佛黄昏时天边的火烧云,仿佛那眉毛都燃烧了起来似的,她的眼睛仍然不敢看杨瀚,就直接爬到床尾,声音颤颤地道:“请神君……恕玄月冒犯。”
玄月说完,身子抖抖瑟瑟,仿佛风中的落叶一般,身子却猫儿似的向前一伏,腰身舒展着,把一双柔荑从薄衾之下轻轻地伸了进去,贴着杨瀚的一双大腿之内,缓缓向前……
南宋异闻录 第453章 闯宫见驾
第453章 闯宫见驾
“诶……”
乍一碰触,痛了一下,但那柔软玉手的抖颤迅速稳定住了,虽然它的主人已是满面潮红,眸生晕彩。
她垂着眼帘,跪伏在那里,杨瀚隔着两尺多远,似乎都能感觉到她脸庞散发出来的热力,她的两颊,应该已经滚烫了吧。
杨瀚从未想过自己会落到如此窘境,可偏偏玄月一脸虔诚地托着所谓“玄鸟”,叫他根本生不起一丝的责备。
当然,绮思可以有,绮意却也是生不出来的,毕竟他是真的伤的挺重,那可是男人最脆弱的所在。
所以,神君之神棍,便陷入了两难之境。
欲要雄起,痛苦不堪。然则温软柔嫩的纤纤双手轻托于下,却又有展翅之想。
所以,杨瀚只能努力分神,想些别的。医者父……呸!患者……医患……许宣如今怎么样了,可又开起了他的保安堂?白素在蓬莱还好么?那儿多是金发碧眼人种,虽说语言通用,想必她在那里也有独在异乡为异客之感吧?对了,瀛州那边,我本想着,制造其分裂,免成我三山之患,给我容出几百年太平发展时间,现在有了内陆大秦,貌似我可以更进一步,大秦,三公院,他们不得不奉迎我,恐怕又不甘心交权,他们会有什么手段……”
杨瀚脑海中顷刻间想出了一大堆的问题,却没有一个来得及想答案。
分神想事儿,寡人好辛苦。
咦?那温热柔软的小手轻轻托着,貌似,真的减轻了许多牵坠造成的胀痛。
这时候,张狂和霍占东架着荼单,后边跟着一堆耀武扬威的武将,前边走着文傲和林仁全,直入宫来。
尽管以文傲和林仁全的沉稳,这时候也是眉飞色舞,心花怒放。
杨瀚一再招揽不得的荼太尉,如今就算是赶鸭子上架吧,好歹被他们请来了,这是大功一件啊。
而且,荼单出山,他们自己也开心。
坦白讲,都是杨瀚的臣子,杨瀚固然是只看其忠,只重其才。但是同样忠于杨瀚的人,毕竟是各有山头,有小团体的利益诉求,并不会因为新加入者壮大了他们整体的力量,就无私地出让自己的利益。
而新来乍到者又难免谨小慎微,南孟派武将又大多不擅长政治谋略,想打开局面,其实很吃力。
而荼单不但本来就擅长这些,当初在南孟朝廷,他就是负责这一块的。举凡军将的升迁,粮饷辎重的调拨,若非他在朝中撑腰,哪有那么顺当?
如今他出山,不但马上解决了这些问题,国丈和太尉的名头,尤其是这个国丈的身份,会对南孟派武将打开局面产生莫大的作用。
正如张狂所说,其实他什么都不用做,只要他有这个身份,他肯坐在那里,就行了!
因此,文傲和林仁全心头一块大石落了地,这时也是不由得喜上眉梢。
“大王在寝宫?”
于是一群人呼啦啦就奔寝宫来了。
如果是在祖地大宋朝廷,乃至以前的大唐、大汉,都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但三山洲发展太快了,杨瀚的精力都放在国家机构的建设上,宫廷里这两年没有太多变化,规章制度也不是那么严格。
他的寝宫又是最接近外朝大殿的,算是介于外廷和内廷之间,所以一帮子大臣出入也不是那么忌讳。只是他们有些奇怪,这大白天的,大王跑到寝宫去干什么?
寝宫外,何公公想着大王已经休息了,便匆匆忙别的事去了。他是王宫的大总管,杂七杂八的事儿还是挺多的,门前只留了两个伶俐些的小内侍和宫女儿守在那里,听候传唤。
荼单被架到门前,林仁全便道:“大王可在?”
门前小内侍欠身道:“大王……偶感风寒,身体酸软,所以小憩一下。若非重要的大事,各位大臣可留下奏章,等大王病体痊愈,再予批复。”
张狂大笑道:“我们这么些人一起来,你说是不是大事?我们也没有奏章,是要带一个极重要的人,面见大王。”
荼单又羞又气,挣扎道:“张疯子,你放开老夫!”
张狂道:“喏喏喏,这是大王的老丈人,见一见大王可当得么?哈哈哈,咱们进去!”
张狂和霍战东架着荼单便往前走,那小太监一听是国丈,这可是个新鲜玩意儿,要知道青女王、千寻贵妃、谈妃,都没有父母,这可是……第一次出现皇亲国戚啊。
所以,他有点慌,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便眼睁睁看着他们进去了。
一进寝宫,先是正殿,一张宝床,两侧是博古架,上边陈列着珊瑚、玛瑙、玉石等奇珍古玩。墙面上还有几幅字画。接着是寝殿、配殿、偏殿、后殿,都设着步步锦的支窗。
“大王!大王着了风寒么?”张狂扯开大嗓门就叫了起来。
风寒这病……在场的都是武将,肠穿肚烂、头破肢残都见过,一点头疼脑热谁在乎?所以他们都没当回事儿。
“哈哈哈,大王啊,您看,臣等把谁给大王带来了。”
林仁全也是朗声一笑,便迈步走向寝殿。
这寝殿门楣上有龙凤和玺的彩画,旁边还有榴开百子、萱草寿石等喻示多子多孙的吉祥图案,一看就是寝殿。
因为此时所有宫娥太监都在宫外,也没人阻拦。文傲和林仁全稳重些,还想停在寝殿外禀报一时,但张狂、霍战东等人表功心切,兴冲冲地就架着荼单闯了进去。二人苦笑一声,也只好跟了进去。
“啊?糟了,你……快躲躲。”
杨瀚一听有人进来,还是外臣,吓得魂儿都要飞了,这要叫他们看见一个妙龄女子跪在自己双腿中间,倾黄河之水也洗不干净了,一个荒唐不经的名声是跑不了的,所以急急吩咐。
玄月也是吓了一跳,这半天下来,羞窘难堪之感刚刚放松下来,能够平心静地地服侍神君,谁知道……
玄月急急就想抽回手来,纵身下地,但又不敢动作太快,弄痛了神君,而此时,张狂和霍战东已经架着荼单进来了,她这么大一个人,只要掠下地去,必然被人看见,根本来不及躲了。
这……我……哎呀……
玄月银咬一咬,她刚小心翼翼抽回手来,此时仍是跪姿在床尾。但是,她只是靠着床架子和帷幔挡住了身子,片刻之后,那些人走到榻前,就一定会看到她。
情急之下,玄月也来不及多想,双手把被子一掀,整个人就蛇一般地滑进了被底。
“诶,你……”
杨瀚在喉咙里咕哝了一句,还来不及表达意见,玄月已经整个儿蜷进了被底,轻轻俯爬在他的身上。
杨瀚惊得身子一颤,就见张狂和霍战东架着一个布袍老人站在榻前,再一看那老者模样,杨瀚吓得又是身子一哆嗦……
南宋异闻录 第454章 一地鸡毛
第454章 一地鸡毛
杨瀚来不及表示震惊,文傲、林仁全等人业已到了榻前。
杨瀚被子里还藏着一个人呢,玄月不敢压在他身上,可挺太高了被子隆起,势必叫人起疑,所以稍稍地侧了身,侧卧于杨瀚一侧,脸庞就挨着他的腰畔。
杨瀚提心吊胆,忙挤出一副笑容,道:“啊!诸位爱卿,今日……怎么一起入宫来了?”
文傲叉手道:“大王,大王求贤若渴。荼单深为感动,臣与荼单一番长谈后,已令荼单打消了些许顾虑,愿意入仕为官,为朝廷效力了。所以,臣等陪同荼单,前来面君。”
“当真?”
杨瀚大喜,下意识地想动,但大腿被人压着,这一动才醒觉不宜动弹,好在因为玄月还半压在他身上,倒是不曾牵动伤势。
杨瀚便道:“寡人闻此言,甚是欢喜。只是,偶感风寒,身体有些酸软,不宜起身,否则,定要立即摆开宴席,贺我朝得一堪为柱国之臣的名将,有荼太尉在,寡人如虎插翼!”
杨瀚说着,便觉大腿上有些痒痒。杨瀚此时,下身可是光着的。因为他方才一动,玄月下意识便抬了下头,不敢压得实了,可这一来,头发撩在杨瀚身上,虽然只是轻有拂动,那种痒,却是更加难捱。
杨瀚便伸了一只手,悄悄探入被中,想把玄月的发丝撩开一些。只是玄月正伏在被子里,杨瀚也不确定准确方位,手指一探,正碰在玄月柔软的唇上。
玄月伏在被中,如何不知道神君身子是光着的,此情此景,她做梦都不曾想过,紧张的一颗心怦怦乱跳,尤其脸颊贴着他的大腿,一想到这是男人的身体,更是说不出的滋味。
此时此刻,从小被灌输的理念和信仰,尤未让她忘却奉献一切服侍于神君。被底黑暗,什么也看不见,部分也遮掩了她的羞意,所以壮着胆子悄悄伸出手去,仍是轻轻托住那玄鸟。
恰在此时,杨瀚手探进来,手指竟尔触到她的唇拳,玄月一惊,整个身子都僵在那里,再也不敢动弹。
杨瀚只一碰,也晓得是碰到了人家的嘴巴,连忙向旁一滑,却觉其嫩如新卤的豆腐,其软却似新剥的蛋清,指端传来的触感,无比地舒服,不觉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
玄月幸福的快要昏过去了。
她自然感觉得到那抚摸何等的温柔,神君,对我竟如此温柔。玄月就像一只被主人抚摸着猫儿似的,眼波如醉,开心得只觉就此死了,也是心甘情愿。
荼单已经被架到这里,本就是半推半就,如今已经到了杨瀚面前,虽见他自称什么着了风寒,大剌剌的不肯起身,心中略微不喜,但是也不能再拂袖而去了,只好拱手道:“承蒙大王厚爱,荼单愿从此为大王效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杨瀚镇静地道:“荼太尉肯为寡人做事,寡人喜不自胜。不日便会有旨意下去,寡人的大军,有荼太尉统领,一统三山,威扬四海,定指日可待。”
荼单本来想着,就算应了做这太尉,也不过是以国丈的身份坐镇太尉府,对抗再度崛起的彭峰老贼。至于调兵遣将,行军打仗,是不可能的,三山已定,哪里还有仗可打?
对一个武将来说,没有仗可打,便寡淡无趣的很了。
却不想杨瀚竟说出“一统三山,威扬四海”这八个字。
杨瀚是三山之主,他的每一句话,都不可能是无所指的空话、套话。三山已经一统,如何再来一统三山,还有什么力量不曾征服,或者说,还有什么力量包藏祸心,需要动用军队去弹压?
威扬四海?难道杨瀚竟有对外用兵的念头?三山就算一统,不管是国力还是人口,仍然是四大洲中最弱的一个,他有什么力量出兵海外,主动征战四方?
所以,荼单脱口便道:“大王所言,一统三山,威扬四海,老臣遇钝,不知可有什么喻意?”
杨瀚轻轻抚摸着那滑嫩的脸蛋儿,只觉无比地舒适,感觉着那脸蛋儿的温度越来越高,暖烘烘的,身体的痛楚感都减轻了许多。
杨瀚对荼单,却仍是一派冷静地笑道:“林将军等擅水战,但大河之水与大海之水,战法多有不同。
青女王麾下,有一对夫妇,绰号‘血鸳鸯’,擅长海战,但只是海盗式的海战,只擅海战与劫掠,却不擅长攻坚、抢滩诸般战法。
我已叫人传他们回国,到时候,林将军等水师中人,可与他们互相切磋,互补所长,建造巨舰,训练水军,不出三年,必有大战。呵呵,林将军等,可以瀛州为假想之敌,进行模拟训练!”
这话已经说的十分露骨了,林仁全一听,兴奋的几乎要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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