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异闻录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月关
我平时都不去看他的,他对我真的用情如此之深了么?
因为相距太紧,徐诺没有扭头去看杨瀚,只是微微敛了眉,似带娇羞,心中思忖着,轻轻地道:“之前恐诸国知晓我三山立国,天圣回归,所以一直不敢大动干戈。
但如今瀛州之乱即将开始,方壶鞭长莫及,蓬莱内战不止。这正是我三山崛起之天时,三山诸部秣马励兵久矣,到时候趁着大乱,也就不必有所顾忌,可以展开统一之战了。”
杨瀚拍拍大腿,道:“不错!寡人也是这么想的。”
徐诺道:“妾观大王的象奴队,训练有素,时刻可化战兵,来日大战时,或可发挥大作用呢。”
杨瀚用力一拍大腿,道:“王后看出来了?不错!不错!龙兽固然厉害,可是太难调教,只可用于攻坚、冲锋、震慑,猛犸巨象虽较之略逊一筹,真正用起来,却更方便一些。我正打算如今用它们来铺路架桥、筑城挖渠,到了战时摇身一变,便可投入作战。只是……”
杨瀚轻轻叹了口气,抚着大腿道:“诸部如今仍然是各自为政,我担心令出多门,那么到时候便是这象兵再多一倍,也无济于事。除非,只用来固守忆祖山!
否则,一旦杀将出去,粮草、辎重、辅助、配合,统统指望不上,这象兵又能济得甚么用?这些巨象食量都大,一出了山,若没有粮草供给,或被人轻易截了粮道,它就要不战而溃了。所以啊……”
杨瀚轻轻拍了拍大腿,语重心长地对徐诺道:“到时候,还要依赖徐家,大力配合,当然,徐家为我三山统一之战付出良多,那么打下的地盘,交与徐家子弟治理,便也是理所应当之事,我料其他诸部也无话说。”
啊!是啊!这象兵虽然看着可怕,却远不及士兵运用方便,限制条件太多。如此说来,其实倒也不足为惧,何况大王即有把象兵交于我徐家运用之言,来日便不怕他食言。
如此说来,倒是我多疑了,看来大王是真的相信我天贤家族与他这天圣后裔不分彼此的。想到这里,徐诺释然了,但是一抹羞意却又袭上心头,因为……
“大王……”
徐诺羞敛了娥眉,粉红了桃腮,声音轻的像拂面的风:“大王可不可以不要再摸人家的大腿,这么多人,人家很难为情呢。”
杨瀚的手自从朝百姓们挥动了几下,再收回来时,便是落在紧贴着自已大腿的徐姑娘腿上。
杨瀚的手轻抚着浑圆的大腿中段,每每似要向上端靠近,只是极轻微地一动,她的娇躯便是极一震,整条大腿都绷得紧紧的。
那反应,当真有趣之极。
徐诺终忍不住,烫着脸儿说了出来。杨瀚轻啊一声,若无其事地收了手,可是大概是因为坐得太紧密,所以小指仍是时不时轻触徐诺,若有若无,隐隐约约,那痒痒的感觉,便弄得徐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想要躲开,又没有空间。
“这个臭男人,别是在忆祖山上憋得太狠了?这样……这样……厚脸皮的。可消息里不是说,他已经把谭小谈那个奸细给睡了么?怎么还,嗯,忆祖山上五百多少女,他倒不曾碰过一个,与我那些叔伯们相比,貌似还算不错。莫非他也察觉那个谭小谈留在他身边别有目的,想着终有一日可以处理掉,这才……”
徐诺心乱如麻,一路胡思乱想着,只觉得这往徐府去的路,变得无比漫长。偏生全天下都知道,她就是大王的妻子,做为丈夫,貌似人家怎么做都不算过分的,她又能如何义正辞严地拒绝呢?
南宋异闻录 第261章 天涯乱
第261章 天涯乱
红衣主教巴希尔带着一个全身都袭罩在黑色连衣斗篷的人,缓缓行走在金碧辉煌的教廷长廊上。
长廊的尽头,就是教皇比约十三世的会客室。
连衣的黑斗篷,看不到跟在巴希尔主教后边的人究竟是谁,但是从那纤细苗条的身材来看,应该是一个女人。
会客室的门被推开了,教皇比约十三世正安静地坐在一张白色的桌子后边。
他已经有八十二岁,穿着一件全白色的法衣,脸颊有些瘦削,因此眼窝显得更深凹了些,于是衬托的鼻子更加明显。
巴希尔主教没有向教皇介绍来者的身份,只是微微欠身施礼,便为教皇和客人关上了大门。
黑色连衣斗篷的人轻轻把帽子褪了下来,露出一头黑发的精致面容。人常说,女要俏,一身孝,可她一身黑衣,五官仍然精致美丽到了极点。
“教皇陛下!您好。”美丽的女人向教皇嫣然一笑,轻轻行蹲身礼。
“美丽的白素殿下,你好。”
教皇站起身,微笑地向白素点了点头,做出请坐的手势。
白素轻盈地走过去,在教皇的宝座对面轻轻坐下。
教皇坐在书桌后面,双手交叉地放在桌上,饶有兴致地看了白素一眼,道:“来自远东的海盗,近来猖獗的很,海路很不安宁。而要走陆路的话,则要经过各个公国,很难再保证身份的秘密。所以,我很好奇,公主殿下不畏艰辛远道而来,究竟,要想得到什么?”
白素嫣然道:“我早听说,教皇陛下是个坦诚直爽的人,果然如此。我这次远道而来觐见陛下,是希望得到我们蓬莱想要的东西,当然,我们回馈给陛下的,则是教廷想要的东西。”
“哦?”
如果不是那身庄重神圣的白色法袍,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老人的比约十三世浑浊的目光中陡然闪过一丝精光:“我年纪大了,很多事情,懒得去做认真的推敲。公主殿下似乎可以说的更明白一些。”
白素微微倾身向前,她兰花般优美的柔荑也放在了桌上,修长的十指交叉着,以加强说话的语气:“我们希望,能够得到教会的支持,以消灭那个该死的提比利乌斯。而得到您支持的我们,将会献上我们的信仰!”
比约十三世微微有些动容,虽然他很快就敛去了神色的变化。
他不想同诸国开战,可是现在教廷同方壶各公国的竞争已经愈发激烈,明面上大家仍然是一团和气,但暗地里的斗争却越来越严重。
如果蓬莱帝国能够信奉我主,那么保持中立、左右逢源的那些投机者,将会果断地站在教廷一边。量变会产生质变,一些反对者,显然也会偃旗息鼓,或者放弃对教廷势力不断渗透的抵抗。
那么剩下来的坚定反对者就好办了,可以毫无顾忌地强行拔掉!
教皇强抑着心中的激动,问道:“我们?昆图斯陛下?”
白素眨了眨眼睛:“睿智的您,应该明白,昆图斯陛下与他的父亲一样,是坚决反对教廷染指世俗权力的。在蓬莱,所有的主教只能由皇帝任命,这一点,是昆图斯所坚持的底线。”
教皇沉吟道:“那么,你们指的是谁?总不会是……元老院吧?”
教皇似笑非笑,元老院为了维护自已的权利,比他们的皇帝陛下更加反对教廷势力的渗入,虽然元老院暗中支持那个造反的万夫长提比利乌斯与皇室争权,但是面对教廷势力的渗入,他们的立场却是一致对外的。
白素莞尔道:“教皇陛下眼中,蓬莱帝国就只有元老院和皇帝么?”
教皇道:“还有谁?”
白素坐直了身子,胸前贲出饱满优美的弧线:“还有我和我们,商人、工匠、农夫、水手,以及在这场动荡中得到了很大的好处,现在迫切需要稳定下来的新的富有者!”
教皇淡淡地道:“你们有能力同时反对皇帝和元老院?”
白素道:“当然不能!不过,我们会和皇帝陛下一起,把元老院拿走的权力夺回来。天无二日,两个太阳,百姓们是无法生活的。”
教皇道:“当元老院解体之后,还是会出现两个太阳。”
他凝视着白素,道:“很显然,从祖地而来的莫里斯皇帝陛下的后裔,已经得到了很多蓬莱帝国的古老贵族的支持,是么?”
白素沉默了一下,轻轻地道:“赞美您,睿智如您,一双慧眼是无法蒙蔽的。”
教皇笑了笑,道:“只是因为,那些暴发户和泥腿子,他们是没有长远目光,做出这样的谋划的。”
既然白素背后真正的拥戴势力是那些古老的贵族,教皇陛下放心了,他认为,在拥有最古老势力和最新兴势力双重拥戴的前提下,只要有教廷从财力、物力和直接的军事干预的支持,这笔投资是能获得巨大回报的。
“好吧!”
教皇站了起来,他有言出法随的能力,随着他的这句话,蓬莱的局势,将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也许,那里应该出现一位女皇。女性比起强势的男性皇族成员,或许更好打交道些。”
教皇想着,伸出了他的右手,他苍老的手上除了老年斑,还有一枚银色的十字架戒指。
“如你所愿,美丽的白素殿下!”
白素握住教皇的手指,在他的银戒指轻轻地吻了一下,悄然地退了出去。
有了这位强力的教皇允准,那么接下来的事就不需要教皇亲自出面了,她会和教皇最信任的红衣大主教一起,完成后续的一系列运作。
当白素从教廷离开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
她的侍从队伍一直等在教廷外,白素上了马车,队伍迅速离开,赶往他们居住的奎恩公爵的府邸。
当车队驶至奎恩公爵府邸前停下来的时候,白素从车中走出来,把手递给了上前搀扶的侍卫宋词。
“教皇答应了,我会在这里再待三天左右,完成后续的一切事情,然后返回蓬莱。”
宋词默默地点点头。
白素轻轻提起裙子,换了一副优雅美丽的笑容,迎向站在门前迎接的公爵大人,而在侍卫们随之向前的时候,宋词却在人群中悄然向后,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次日凌晨,宋词已经出现在码头,登上了一条远洋的商船。这是前往瀛州的一条商船,由于东方海盗的肆虐,现在肯往东方去的商船已经极少了。
这条船敢往东方去,当然是拥有一整个船队,以及强大的保卫武装。其实,这是属于六曲楼的一股秘密势力。
六曲楼的触角,延伸到了三大帝国,白素和宋词,如今就受制于六曲楼。这边的巨大进展,是无法通过一封信说的明白的,宋词需要赶回三山洲,接受六曲楼主的召见。
船已扬帆,驶出了港湾。
宋词站在船头,眺望着远方,想到自已神奇的际遇,有种作梦一般的感觉。他并不喜欢现在的生活,其实他并没有什么大志,他只想过安宁幸福的生活。
可是因为知道了一个巨大的秘密,他为了活命,被迫逃往据说无所不能的六曲楼,谁料却是从此深陷其中。如今是福是祸,他也说不清了,就像眼前根本不辨西北的海面。
“有了教皇的支持,蓬莱会更乱了吧。有了蓬莱的归心,相信方壶表面的安宁也将因失衡而打破。如今看来,只有瀛州和三山仍然会保持太平,啊!回去真好!”
南宋异闻录 第262章 瀛州乱
第262章 瀛州乱
宋词眼中应该是一派太平气象的瀛州,此刻万众瞩目的焦点正在青萍山上。
皇帝陛下将在这里迎来十九岁的生日,这也是天皇亲政一周年的日子,是以显得格外意义重大,举国权贵都毕集于此。
平日里车马稀落的山道上,此刻却是车辆络绎不绝,各自拥兵的地方牧守、底蕴深厚的世家豪门,纷纷向这里集中,青萍宫里热闹非凡,到处都是人。
青萍殿上,已经有很多大臣权贵赶来,他们在席间饮酒、攀谈,表面看起来,满朝权贵都是一团和气,谈笑宴宴,丝毫看不出谁与谁昨日里刚刚在双方控制的势力边境处发生过不小的冲突,也看不出谁与谁正悄悄给对方下着绊子,在皇帝陛下面前进对方的谗言。
后宫里边,年轻的天皇正由近身侍女们穿上繁琐、沉重的宫廷礼服。年轻的天皇才十九岁,生得白白净净,是个很秀气、很讨喜的年轻人,只是……
“哎呀呀,差不多就行了,好麻烦啊!咦?美沙,你最近用了什么胭脂水粉啊,阳光照在你的脸上,玉一般透明呢。”
“轻点轻点,朕快要透不过气来了,朕的腰都要给你勒断了呀。杏奈,你看起来那么秀气,怎么力气这么大啊。”
“噫!这个鞋子的鞋底太硬了,穿着真不舒服!早知如此,我该让你先替朕穿几天的,还是旧鞋子舒服呀。什么?为什么让你穿,当然是你的脚比较大了,我可爱的菊若。”
“哎呦,零啊,你弯腰的时候,那胸前就像沃雪堆就的一条幽深优美而神秘的山谷,朕很想策马冲进去,留下一行蹄印呢,啊哈哈哈……”
一群侍女在忙碌,年轻的皇帝像个木偶一样任她们摆布着,可是皇帝的嘴却没闲着,不时地调笑着几个侍女,有时还动手动脚,在这个丰满的胸口蹭一下,那个圆盈的臀上拍一记,光明正大地揩油,还揩得眉飞色舞。
冈本宫内卿微微弯着腰,笑眯眯地站在殿门口看着,他的陛下就是这么顽皮啊,始终像个孩子。冈本就像看着自家调皮可爱的小孩子的老父亲似的,心满意足。
终于,皇帝陛下着装完毕。
皇帝站在一人高、打磨得纤毫毕现的青铜镜头看看自己,梗硬的脖子微微侧了侧,乜着谭小谈道:“零,你看朕,提线木偶一般任你们摆布,结果就是,现在真成了一具木偶啊!”
谭小谈微笑着露着牙齿,笑得很斯文,很秀气。她没说话,这个昏君,几次偷袭她的胸部和屁股,亏得她身手灵活闪过了,好想揍他一顿!
“哎,朕现在真像一具提线木偶一样,这衣领为什么要浆洗得这么板整呢?朕娇嫩的肌肤都要给磨坏了。什么?这样子才显得威风,真是的,朕不穿衣服的时候才最威风呢,那朕岂不是要光着屁股?”
皇帝不满地吐槽着,硬着身子,梗着脖子,在一群宫婢侍女的簇拥下,体态呆滞地走出后殿,冈本连忙迎上来,年轻的皇帝一见他又开始聒躁起来。
“哎呀,一早起来就开始为了这身可恶的衣裳瞎折腾,朕什么事都没顾上。冈本啊,朕的左将军、右将军你没忘了喂吧?记得要给它们准备两块新的肉骨头磨牙,省得它们抢起来打架,它们可是朕狩猎时最好的帮手呢。
还有朕的仓鼠可别忘了加粮加水,哎!它们太能生了,当初只是一对来着,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大窝,有一百三十六只了是吧?什么,昨天死了两只?死就死了吧,记得它们生第一窝时,死了一只朕还掉眼泪呢,现在除非它们都死光了,否则朕都没感觉了。”
冈本一路点头哈腰地应承着,当皇帝走进大殿的时候,那些迎上来的近臣还听见皇帝仍然喋喋不休地嘱咐着:“朕的小黄最喜欢吃三文鱼,要最新鲜的喔,这只破猫,不是它喜欢的口味它不吃呢。
对了,朕的河豚还好吧?哈,一条都没死吗?朕就知道,在朕的光辉沐浴之下,万物都能承受恩泽。朕就喜欢拿棍子戳它们,戳啊戳啊,它们的肚子就圆滚滚的了,太可爱了。嗨!橘右京大人,三岛大人,你们好啊,好久不见了呢,大家都到了吗?”
面容清矍的橘右京微笑施礼道:“都到了,我的陛下。除了……木下亲王和唐傲上将军。”
“呵呵,那就开席吧,不用等他们。那两个家伙,一向看彼此不顺眼,处处都要争个高下。”
皇帝像落枕了似的,只是微微动着脖子,可嘴巴却一刻也停不下来,继续碎碎念地道:
“朕敢和你打赌,东野大人,他们两个一定是已经到了,但是现在都藏在林子里,谁也不肯先出来,免得像是自己在迎候对方的样子。
只要他们其中的一个忍不住先进了青萍宫,另一个马上就会出现的,你信不信?
好啦,朕知道你小气,就不和你赌钱了,你如果输了,就让你的女儿小百合入宫做朕的女官吧,朕最喜欢看她的小酒窝了。”
东野广浩一脸懵逼:“陛下,刚刚和您说话的是橘右京大人啊!”
“那又怎样,难道朕就不能和你打赌了吗?朕又不赌钱,真是一个无趣的人!”
皇帝生气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挺着脖子,像个假人儿似的向前走去,几位大臣互相看看,只能相对苦笑。
白桦树林中,一群群武士像雨后的蘑菇般纷纷冒了出来,向前悄然集中。
唐傲上将军穿上了他那身啸傲疆场时令敌人望之丧胆的腥红色战甲,稳峙如山地站在最前边,手按着宝刀。
远处,青萍湖就像镶嵌在山间的一枚绿宝石,在那青萍湖旁,就是皇帝的行宫。
“木下亲王到哪里了?”唐傲微微地站在那里,沉声问道。
他的亲信幕僚岳观马上近前一步,低声禀报道:“上将军,木下亲王已经到了,现在正停车在右卫门廊下候着,看来,他是不想先于将军您入宫。”
唐傲冷笑一声,道:“他不入宫?那他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入宫了。三山那边怎样了?”
“唐骄大人亲自潜赴木下亲王的封地,到海边接应三山的舰队去了。三山王杨瀚答应会提供十头龙兽,协助我们攻城拔寨。”
“我耗费了那么多的钱粮喂他,这是他应该给予我的回报。”
唐傲脸上露出阴冷的笑容:“只要皇帝和木下亲王死在这里,我又控制了来此贺寿的各方牧守,这天下就平定了一半。
到时有三山王的人马牵制配合,我可以迅速挥军南下,吞掉木下亲王的地盘。到时候,就算还有人想扶保皇室成员另立朝廷,他也要仔细拈量一下,能否承受我的怒火了。”
“是的将军,只是木下亲王迟迟不肯进宫,您看是我们先进宫,还是……”
“我们为什么要进宫?”
唐傲皱起眉头,不悦地瞥了岳观一眼:“这又不是唱大戏,正派反派最终决战,一定要面对面、王见王,再来一段铿锵有力的台词。
岳先生,你以后少看点话本儿戏词,我听说你现在闲暇时也和那班优伶混在一起,有时候还给他们写剧本儿?你该做的,是参赞军机、设谋献计,真是自甘堕落!”
岳先生老脸通红,讪然道:“是,老朽知错了!”
唐傲微微扬起手,沉声宣布道:“立即围困青萍山,不许一人进出!本将军亲自前往右卫门,只待木下一死,大军从四道门户同时闯宫。那位陛下,死活均可!擒之或斩之者,封侯!”
南宋异闻录 第263章 宫变
第263章 宫变
木下小次郎负着双手,静静地站在右卫门的长廊下。
选择这里,是因为安静。
这道门户出来,只有一条木质带顶的长廊蜿蜒远去。
长廊栏杆之外,就是悬崖。
面前,是只比长廊扶栏高出少许的瀑布,那河水滚滚而下,到了面前,还是汹涌的河水。接着却是陡然一空,重重地砸下去,砸到二十多丈深的悬崖下。
瀑声如雷,一汪碧绿,被瀑布砸出一个巨大的白色浪花,永无止歇地翻滚向上,仿佛一朵不断舒展着花瓣反复重生的莲花。
一个是瀛国上将军,一个是曾任摄政王的亲王殿下,他们心中会不明白就连皇帝的寿宴都要计较谁先到谁后到,是一种很幼稚的孩子气的行为?
他们当然明白。
实际上,不明白的是其他人,是天下百姓。
在唐傲和木下亲王而言,他们谁先到一步,谁后到一步,在强大如他们这样的枭雄来说,根本不会放在心上,谁会在乎这种可笑的输赢呢?
问题是天下间没读过书的蠢人很多,读过书依然很蠢的人一样很多,这种在大人眼中看来很无聊的事情,在他们而言,却是判断这些大人物地位与实力的一些标准。
所以谁站c位,谁坐台上,谁先到谁后到这种很幼稚的事情,尽管在他们自己心中觉得是一件很无聊的事,可是蠢人虽蠢,但是天下间蠢人占了大多数,而他们的向背则代表着民心。
所以,为了争取尽可能多的民心,这种无聊的事情,他们也只能无聊地去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木下小次郎为此就只好无聊地在这站着,观察洪流砸到深潭中呈现出的那朵巨大白莲的变化,等着唐傲按耐不住,先去御前贺寿。
无聊地看了许久,木下小次郎终于确认,尽管这河水千百年来一直就这么砸下去,但是果然是水无常形。
每天每时每刻,它都有细微的变化,或因水流自身的变化,或因风力的影响,而这细微的变化,就使得那碧玉深潭中的白莲每时每刻都在呈现着并不相同的模样。
这种发现,很无趣啊!亲王叹了口气,然后就听到他的贴身侍卫低声禀报道:“殿下,唐傲上将军来了。”
年近四旬,容颜清瘦的木下亲王微微挑起了眉,慢慢转过身,就看到唐傲带着两个武士,正从那蜿蜒的曲径长廊上走来。
看到唐傲那身猩红色的战袍,木下小次郎心中便是嗵地一跳。
战甲,乃不祥之物,今日是皇帝的寿诞,做为一个臣子,唐傲为何要披上战甲?
虽然因为唐傲的赫赫战功,他这身巧匠打造的猩红色战甲,已经赢得了“血色战神甲”的称号。
木下亲王往前走了两步,微微眯起眼睛,正迟疑着要不要命令侍卫们提高警惕,却又担心是小题大做,惹人耻笑。
可唐傲还隔着七八十步,突然站住了。
在他身后大约五六丈开外,就是一个拐角。
在唐傲站住的同时,数不尽的武士双手握着锋利的长刀,从那拐角处冒了出来,潮水般向前铺展、倾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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