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祸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余人
正要离开,林晧然突然一愣,指着他的腰间说道:“你这把刀能不能给我瞧瞧?”
“行!”胡大的腰间挂着两把刀,看他是想看那窄面的刀,便大方地拿给他,很郑重地问道:“你知道这把刀我是怎么得来的吗?”
“怎么得来的?”林晧然双手接过刀,打量着那泛着寒光的刀刃,确实是一把难得的利刃。
“前段时间我们猎杀了一头老虎!”胡大慢吞吞地说道。
啊?
林晧然听到这话,当即惊讶地抬头,这可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跟着后世那种枪支扑死不同,华南虎虽然体格小,但能猎杀到都称得上是大能人,县衙甚至会进行表彰,最厉害的猎人见到老虎都不敢打它的主意。
却是没有想到,这些人竟然比想象中还要厉害,竟然连老虎都敢扑死,简直就是凶悍得一塌糊涂。
胡大被林晧然无比惊讶地看着,老脸顿时一红,急着摆手道:“不……不算是我们猎杀的,我们发现那头老虎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
林晧然顿时恶汗,原来这货是捡漏啊!
胡大指了指那把刀,心有余悸地说道:“那头老虎脖颈处便插着这把刀!”
“这是谁干的呢?”林晧然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但从那头老虎的伤口来看,怕是跟那人战斗了好一会,只可惜那人插的部位差了一点,不然真是靠一把刀就猎杀了一头老虎了!”胡大一脸佩服地说道。
这确实是一个狠人!
林晧然暗暗地想着,犹豫了一下,便是抬头望着他道:“这刀卖给我怎么样?”
“这……这是英雄的东西,我怎么能卖掉,真是的!”胡大断然拒绝。
“一斤盐!”林晧然说道。
“刀要不要抹一抹,早上我用来剁鱼来着,腥味很重!”胡大嘻嘻地笑道。
……
回到村子,晒谷场沐浴在明媚的阳光下。
林晧然看着那里聚着一大帮子人,吵吵闹闹的,却不知道在争论什么。鉴于上次踩死蟋蟀的教训,如今他对热闹不敢兴趣了。
他先走到族长家,族长又到了里正家,而大娘正在那里喂着鸡、鸭、鹅,便是将明天可能会搞酒席的事跟她一说。
这些鸡、鸭、鹅便是他买的,先前他就做了两手准备。若是真无法联系上胡大的话,那他就直伯只能买头猪了,酒席倒也能搞得起来。
从老族长家离开,却看到虎妞一个人慢吞吞地从村外走回来,似乎有些沮丧的模样,手里拿着一根棍子,时而朝着路边的野草挥打下去。
这丫头跟着一般的小孩不同,竟然是痴迷于刀剑,一度还想着要建帮立派。
“虎妞,你刚才跑去哪了?”林晧然静静地站在晒谷场边上,静静地等着这个走路慢吞吞的小丫头,待她来到近处才开口问道。
虎妞闻声欣喜地抬头,正要回答,却看到他腰间挂着的刀,眼睛当即迸发出光芒,吃惊地问道:“哥,你也有这么漂亮的剑啊?”
“这是刀!”林晧然纠正,可没忘记那天被这丫头坑的事情,这丫头傻傻的刀剑不分。
“哥,能看我看看吗?就看看,不会弄坏!”虎妞激动地问道。
“弄坏了也没事,这是我送给你的!”林晧然看着她这个欣喜的模样,心都软化了,别说是一把刀,哪怕天上的星星都愿意摘给她。
“给我的!”
虎妞欣喜若狂地递过了刀,简直是爱不释手,仿佛得到了天下最好的宝贝一般。
林晧然看着她傻乐的模样,无奈地摇头,便准备回家查看实验成果。
“狗子,你过来!”
虎妞手持着刀,神气地朝着不远处的小男孩说道。
狗子原本不屑,但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刀时,当即是颤抖不已。
一帮小孩看着虎妞手里拿着一把漂亮的刀,都是吃惊地围了过来,有好奇的,有羡慕的,有崇拜的,有贪婪的,有害怕的。
虎妞骄傲地举着长刀,看到了人群中的石头,便是又朝着他问道:“石头,我就问你,怕不怕?”
石头望着她,眼神很是复杂。他方才可是亲眼看到,他那个童生哥哥将这把刀赠送给她,对她简直就是溺爱得一塌糊涂。
“我现在宣布!我是长林村的帮主了!”虎妞举着刀,得意地说道。
“叩见帮主!”
此话一出,便有几个人表示臣服。
虎妞双手举着那把长刀,带着新收的小弟在村里得意地转了一圈,然后才回到了家里,那张红彤彤的脸蛋仿佛是喝了小酒般通红。
只是让林晧然感到无语的是,这丫头是彻底迷上了这把刀,将院子前的一株辣椒砍断了不说,吃饭的时候都啥不得离手,似乎还恨不得给刀喂上几口饭。
最让他感到痛心的是,这丫头近来一直是搂着他睡,结果晚上的对象竟然换成了那把被布缠着的日本刀。
寒门祸害 第57章 怒起
次日中午,大青石旁边。
林晧然如约而至,只是很快便是傻眼了,胡大竟然带着人扛来了一头四百斤的大野猪和一只三十多斤重的山羊。
“今天运气不错!”胡大露出满口的白牙,朝着他不好意思地笑道。生怕着林晧然只做一笔买卖,故而今天天蒙蒙亮,他就起床狞猎了。
林晧然打量着地上的庞然大物,无奈地扭头冲着阿牛说道:“阿牛,你去叫个几个帮手过来,一起将这两头东西弄回去!”
阿牛点了点头,当即便转身回去找人。
“给我弄对绣花鞋,这么长的!”胡大掏出了一条短棍,递给他笑着道。
林晧然接过棍子便是应承下来,他知道这个大汉有一个宝贝女儿,如今看着棍子的长度,怕是比虎妞大不了多少。
胡大刚将所需的物品一一罗列出来,阿牛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说虎妞出事了。
听到这个消息,林晧然的火气噌地冒了起来,当即跟着阿牛赶下山去。
关于平阳桥的事情,今天终于爆发出了冲突。
长林村的青壮们在一番商讨之后,便是收集了足够的松脂,打算将平阳桥给烧了。只是这事被江村提前知悉,江府赵管家带着一众家丁过来阻拦。
双方正在胶着之时,手持日本刀的虎妞率领着她的部下赶来支援,这丫头当即就要放火烧桥。结果赵管家让人将她擒住,还放言要教训虎妞。
烈日当空,清澈的河水潺潺而流。
赵管家率领二十几个家丁站在桥头上,长林村的青壮却被赶下了桥,有人负了刀伤,有人则咬牙切齿地望着桥上。
“林强,你有种上来啊!我倒要看看没了我江府的田,你靠什么来养你一家老小?”赵管家指着人群中的一个汉子,冷冷地嘲讽道。
那个叫林强的汉子低下了头,暗暗咬牙,因为他为了给老父治病,家里的田产低价卖给了江府,如今他成为了江府的佃户。
“傻二,你有种上来放火啊!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还我江府的债,是拿你娘子吗?”赵管家又指向人群中的一个汉子,又是冷冷发问道。
那个叫傻二的汉子低下了头,暗暗咬牙,因为要让老娘有棺材下葬,所以就跟江府借了钱,但这笔钱一直都无法归还。
“林五,你有种上来放火试试,你信不信我回头就将你妹妹那个啥了?”赵管家又指向人群中的一个汉子,带着暧昧的笑容道。
“你敢!”林五的拳头紧紧地攥着,眼睛当即通红地瞪去,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我有何不敢!”赵管家冷哼一声,目光从林五身上移开,缓缓地扫在这帮青壮,指着他们冷声道:“你们别逼我江府做赶尽杀绝的事情!若不是我们江府收你们的柴火,你们上哪卖去?若不是我们江府收你们的瓜果,你们上哪卖去?若不是我们江府收你们的生丝,你们又上哪卖去?”
“而且你们可别忘记了,你们的粮是由谁来征收的,到时可别怪我们江府用狠的!我们江府坏你们祖坟的风水又怎么了?你们这些贱民,就该给我们江府为奴为婢!”赵管家站在桥头上,趾高气扬地数落道。
咯咯……
被数落的青壮都莫不是紧紧地攥着拳头,眼睛瞪得通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们很想反抗这种欺压,很想将赵管家揍一顿,很想将这坏了祖坟风水的桥烧了。只是理性让他们不得不屈辱地忍着,他们有太多的东西给江府掣肘了,甚至有人的性命还间接地掌握在江府的手里。
啊!
终于有个汉子忍无可忍,便是冲上来要跟赵管家动手,只是护在他身旁的家丁,当即就抓住那个汉子一番拳打脚踢。
却是这时,一个瘦弱的书生走了过来,脸上异常阴沉。
赵管家正是得意之时,这时看到林晧然走了过来,不由得微微一愣,旋即嘴角微微地翘起,眼睛更多的则是不屑。
林晧然没有理会他,而是走向被两个家丁擒着的虎妞,虎妞似乎有些泄气。虽然她的力气比同龄人要大,但终究还是太矮小了。
“放开她!”林晧然阴沉着脸,冲着那两个家丁冷冷地说道。
“这可是童生老爷,他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放人!”赵管家阴阳怪气地说道。
两个家丁听到是童生老爷,似乎猜到了林晧然的身份,害怕地松开了虎妞的手臂。
虎妞揉了揉手臂,冲着林晧然脆声说道:“哥,还有我的刀!”
林晧然目光一扫,便落到那个手持着日本刀的家丁身上,那个家丁犹豫了一下,恭敬地将那把日本刀递了过来。
“别以为考了童生就了不起,好好看好你家的……!”赵管家又是阴阳怪气地说着,结果一道寒光逼来,让他生生地收住了话,望着近在咫尺的刀刃。
“你们江村图谋我们田产亦就罢了,还偷偷坏了我长林氏祖坟几十年的风水,你还当我们长林村无人乎?”林晧然怒目而视,一字一句地说道。
赵管家却是冷哼一声,倨傲地望着下面的青壮不屑地说道:“你们长林有什么人?呵呵……若没有我们江府照拂,你们一帮穷酸早就饿死了!”
“你们照拂?可笑,我们一直靠的是双手,靠我们的辛苦换取应得的报酬!”林晧然冷眼望着他,为着长林村的人鸣不平。
赵管家看着林晧然的眼神微微害怕,但还是壮着胆子说道:“是吗?那我倒要看看,以后你们的柴卖给谁?你们的瓜果卖给谁?你们的生丝又卖给谁?还有你们这些佃户,我看们找谁要田种去?”
连连的发声,让到那帮青壮又是一阵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赵管家生啖了。
哧!
一道利刃朝天而起,从赵管家的下颌划过,溅起了一道鲜血。
林晧然举着那把锋利的长刀,冷凛地说道:“还真当我长林氏无人乎!只要我林晧然不死,就不会让你江府如此欺辱我族人!”
寒门祸害 第58章 桥烧、肉香起
众家丁看着林晧然行凶,都不由得愣住了。
这个童生老爷竟然如此的凶悍,一言不合,便敢持刀行凶,当真是颠覆他们的认知。
你……
赵管家捂着下巴,但却是血流不止,下颌却不敢再动,一种死亡的气息直袭而来,同样不敢相信这人竟然敢朝他动刀。
站有前面的几个家丁忙是七手八脚地扶住赵管家,查看他的伤势,只是赵管家却不敢松手,死死地捂住下颌,生怕会流血过多而亡。
“晧然,好样的!”
有几个青壮当即举起拳头,身上的热血亦被燃起。他们一直以为林晧然是书呆子,所以这次行动压根就没有支会他,却没有想到这个书呆子竟然会如此热血。
林晧然伫立在桥头处,却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冷冷地说道:“虎妞,去取火把过来!”
虎妞的眼睛微亮,当即提着裤子跑下桥去。
“你……你敢!”
赵管家艰难地吐出了两个字,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林晧然,用眼神威胁着这个昔日被他们公子玩耍于鼓掌的书呆子。
“毁我长林氏气运数十载,陷我族人生活于水火,如此恶劣行径,竟然还有面目指责于我,还真以为你们江氏是天皇老子不行!”林晧然手持利厉,声色俱厉地指责道。
毁我长林氏气运数十载,陷我族人生活于水火?
下面的青壮一听,当即像是领悟到什么一般。敢情这些年来的苦日子,原来皆拜这江府所赐,这哪是江府恩泽于他们,分明就是最恶毒的坏人。
“对!烧了它!”
有十几个青壮当即响应,咬牙切齿地说道。
虎妞屁颠颠地取来了火把,但没有直接交给林晧然,而是仰起通红的脸蛋询问道:“哥,我们是不是要烧桥呀?”
“拦……拦住他!”
赵管家看着虎妞手持的火把,再也顾不得伤势,急着指挥手下道。只是坏刚落,又痛得他眼泪直飙,急忙又是捂住下颌。
十几个家丁当即扑来,想要阻拦他们的行为,而长林村的青壮亦准备上前相助。
哧!
一根箭突然从上面的卧虎山的山头飞来,直接插在领头家丁的脚尖处,那个家丁望着已经将他鞋尖钉住的箭,冒起了一股冷汗。
“放!”
随着林晧然的一声令下,虎妞便是蹲下身子,点燃抹在桥头上的松脂,顿时一股火光冲天而起。而她点燃另一边后,又将火把丢向桥中央,恰好又点燃了松脂。
最前面的家丁顾不得那只被箭矢钉着的靴子,丢下靴子转身而逃,而其他家丁亦顾不得护桥,急忙向着桥对面逃去,生怕他们会被火烧到了。
你……
赵管家被扛着逃跑,只是他看着桥中火光冲天,吐血的心都有,这可是关系着江府的气运。当年风水大师早就言明,长林氏的祖坟气运太盛,若是没有此桥压制,他们江氏宝地必然会到侵蚀。
正是如此,他们家主早就有交待,这桥万万不能被毁。但如今,这座桥却给这书呆子给烧毁了。
“哥,烧了!”
虎妞得意地拍了拍肉肉的手掌,脸蛋显得红彤彤的,仰头望着林晧然,仿佛干了一件很有成就的事情。
林晧然微微颌首,又抬头望了一下卧虎山的山头,然后对着众青壮说道:“此桥已毁,我长林氏如同虎归山林,当从今日崛起!”
“如同虎归山林,当由从今日崛起!”
大家再也没有顾忌,齐齐举手响应道。
吼……
突然一声虎啸从山头传来,那正是长林氏祖坟的位置。
“啊!祖宗显灵了!”
“是祖宗显灵了,我们的祖坟活过来了!”
“我们错了!我们错了!早就应该烧了这座桥,让先祖受苦了!”
……
众青壮听到虎啸后,转身纷纷朝着山头跪拜,而几个老人是最后才赶来的,这是老泪横行,当然就朝祖坟那边叩头认错。
林晧然仍然站在桥头上,仰头望着山头,嘴角微微抽搐,心里想:胡大,要不要这么给力啊!
扑通!
木桥的中段被烧断,一截燃着的木材落入水中,然后顺着水流飘向远处。从此之后,这条通往江村的桥便是断了,跟江村的关系亦是断了。
“今天我本来想为我办一场酒席,庆祝我考取童生的功名!但是今天的日子更为特殊,就用来庆祝我们长林氏由此崛起吧!”
林晧然看着效果不错,又是对着大家朗声地说道。
“好!”
众青壮听到这话,特别得知他已经准备了丰盛的肉食,当即便是喝彩。此时的酒肉,来得实在是太及时了,他们同时需要发泄。
吃肉,对整个村子而言,无疑像是过节了一般。
阿牛领着几个青壮将那四百斤的野猪和三十多斤的山羊抬回到晒谷场,整个村子当即便是沸腾了,大家纷纷走来围观。
看着那被宰割的大野猪,大家的脸蛋都被阳光染得通红。
不仅是大野猪和山羊,还有林晧然事选准备的鸡、鸡、鹅和一些蔬果,另外又有几大坛子酒,简直是丰盛之极。
长林村的能人却是不少,找到了杀过猪的屠户,又找到曾经在酒楼掌过一天勺的猴四,二人分工明确地忙碌着。
得益于当年朝廷派军队在这一带围剿过反贼,村里捡到一口行军锅,这是一口很大的铜锅,这时刚好能派上用场,用来煮肉食。
猴四将大块的肉放进锅里煮,煮熟后用铁勾子挂起,这时肉已经入味,直接切成小块便可以吃了,这会保留着肉的清香。
随着猴四用刀将肉切开,那带着热气的肉香飘散开来,让到围观的人都咽起了口水,眼巴巴地看着猴四刀起刀落。
这些煮过肉的汤亦不会浪费,加了淘过的米,会直接用来煮粥,这渗着肉味和盐味的粥很受大家喜欢,这是大家一会的主食。
另一边,一个自称有点手艺的青壮架起了山羊,正在炭火上慢吞吞地烤了起来。
在这个贫穷的小山村,飘起一股浓郁的肉香,仿佛意示着幸福日子从这开始。
寒门祸害 第59章 长林当兴
肉粥煮好后,大家拿着自家的碗排队盛粥,然后去夹几块猪肉放到滚烫的粥中,有座位则坐在桌前,没有就或站或蹲在哂谷场旁边,便是狼吞虎咽起来。
这时已经无法顾及形象了,有人都大半个月都没沾到米粥,更别提这香喷喷的猪肉了。故而有些小孩被烫得呜呜叫,但却端着大碗不肯放下,抹一把泪喝一口粥。
老族长看着晒谷场发生的一幕幕,那张老脸满是欣慰之色。他了解这村子的人,本质都是纯朴而善良,但老天不厚,让到大家总是挨苦挨饿。
秉承着华夏的优良优势,村中的年长者都被请到桌前就座,而林晧然作为这次宴会的主角,自然亦被安排在首座上。
“这是咱们石城县地道的白切鸡,大家请享用!”
林晧然将刚弄好的白切鸡端放在桌中,这是他所喜欢的一道菜,这种做法保留了鸡的原汁原味,加上这种纯天然的土鸡,肉嫩而香甜,是不可得多的佳肴。
“嗯!不错!不错!”
“可以!这个好吃!”
“哇!这汤也不错!”
……
众老汉当即筷起筷落,其中一人将空盘子端起并喝掉了汤汁,都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林晧然的眼睛愣愣地看着这一切,嘴角微微地抽搐着。这群老头简直就是在他面前表演魔术般,他只是将一整盘鸡放到桌上,筷子还没拿起,结果整盘鸡却是空了。
老族长看到了这一幕,脸上显得有些无奈,端起酒碗朝着大家说道:“大家先停下筷子,我们祝贺十九取得童生功名,并且独中两元!”
“好!好!”
“祝!祝!”
“十九……干!”
……
众老汉纷纷举起酒碗,只是嘴里塞着满满的肉,眼睛仍然还停留在盘中,甚至有人还在一边举酒碗一边夹菜。说是祝贺林晧然,但似乎都没人瞧林晧然一眼。
林晧然原本想说些感谢的话,只是看着此情此景,他似乎不用说了,而且说了恐怕也没有听,甚至还会惹人厌烦。
酒足饭饱,这帮老汉满足地散去。
老族长看着汤汁都不剩的碟盘,冲着林晧然苦笑道:“都是没见过世面的,见到肉比见了娘还要亲!不过你的事,尽管放手去做便是,我会全力支持你!”
“大伯,谢谢你的支持,咱干了这碗酒!”林晧然举起酒碗,真挚地感谢道。
虎妞没有坐上桌,而是跟着其他小孩般蹲着吃,不过她自然会受到照顾。
她对小鼠着实是好,给小鼠分了一个大鸡腿,两人正坐在晒谷场的草坝上,津津有味都啃着大鸡腿,突然有人兴奋地叫了虎妞一声。
虎妞抱着那把被布缠着的刀,屁颠颠地向着那边跑去,而小鼠和她的几个部下当即跟随,在晒谷场后面的草地好像发现了什么好东西。
长林村的青壮围坐在桌前,他们的酒量都很好,大碗地喝着酒,嘴里骂着江村的人,似乎心里头还有着一股怒气未消。
只是有些人却开始忧虑起来,像林强这些佃户,他们对未来感到彷徨与迷茫,需要做好背井离乡的准备,甚至接下来可能就得露宿街头。
气氛还是受到了这些人的影响,一些人或多或少地担忧着接下来该怎么办,故而大口地灌着闷酒。
林晧然端着酒碗来到桌间给大家敬酒,注意到了他们的愁容,倒没有再卖关子,直接跟着他们说道:“我打算开一间染坊,你们谁愿意跟我一起干?”
“十九,我理解你想帮我们谋生路的心情,但这事怕是做不来,你可得想清楚了!”
大彪是村里青壮的领头人,性格很是真爽,满脸胡须,体型健硕,辈分在长林村又较高,这次烧桥的行动就是他组织的。
“十九,你这想法好是好,但不实际!”
“对呀!十九叔,别的不说,我们谁会染布嘛?”
“咱镇好像有个人倒是懂点染布,不过染出来了,怕也很难销出去呢!”
……
大家七嘴八舌,纷纷发表着意见,不过绝大多数人都是持着反对意见。其实也是难怪,这染布配方是各家的隐秘,大家压根都接触不到,这染布不是说染就能染的。
林晧然微笑地望着大家,自信地说道:“染布的事我懂,至于布的销路我也找到了路子,倒是大家愿不愿意跟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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