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祸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余人
“小的只是远远地瞧了一眼,领头的是上次被我们赶跑的**,是......是袁州推官郭谏臣!”家奴思索了一下,当即老实地回应道。
“东翁,你且快些回老宅,相信他哪怕有徐阶撑腰,亦是不敢搜相爷的府邸!”旁边的谋士彭孔的性格老练,当即亦是劝导道。
“一个小小的推官吃了熊心豹胆竟然来抓我严世蕃,我今日若是避他,今后大家如何看我?”严世蕃的脾气上来,当即便是大声喝道:“严虎,你快去多叫些人过来,老子亲自会会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他是朝廷的逃犯不假,但却不是一个地方**能够拿捏于他,他完全可以再次将这个袁州推官赶出介桥村。
严府的家奴不少,特别严世蕃深知自己的处境不会太好,亦是多招募了不少人手。很快地,这里集结了一百多号人,且不少都是手持武器。
严世蕃在谋士彭孔的陪同下,一起走出了严府大门。
“郭推官,好大的威风,却不知来我严府有何贵干啊?”严世蕃面对来势汹汹的郭谏臣,却是皮笑肉不笑地询问道。
跟随着郭谏臣前来的官差看着这些如狼似虎的家奴,还有很多严世蕃收拢的亡命之徒,却是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
这里可是严家的地盘,昔日的老首辅的安度晚*之所。若是他们真跟严家发生了械斗,那么他们哪怕是死了,恐怕亦是无**他们鸣冤。
郭谏臣看着严世蕃出现在这里,脸上的肉一横,指着严世蕃显得义正言辞地道:“严世蕃,你被朝廷处于流放雷戍边,然置大明法度于不顾,今本官便要将你缉拿归案!”
“莫说你一个小小的推官,哪怕袁州知府来了,老子亦敢将他打回去!”严世蕃虽然已经不再是昔日的小阁老,却是底气十足地道。
不说地方**的前途掌握在京城吏部,很多官府的人手亦是关系错综复杂,起码真正能为李寅实所用的人手便远远比不上他严世蕃。
在说话的时候,又有几百名村民和家奴围了过来,他们手里还拿着武器,在武力上已经是牢牢地压制住了这些官兵。
官兵见到如此大的阵仗,心里亦是打起了退堂鼓,自知根本不是这帮家奴和村民的对手,而他们打心底不想进行械斗。
“小阁老,你可还认得本官?”正是这时,那帮兵丁的人群中传出了一个声音道。
严世蕃对这个声音有些印象,便是用唯一的好眼望了过去,却是微微一愣,旋即显得意外地道:“林御史?我听说你是奉命巡视江防,只是我分宜并无江,却不知为何会到此?”
“我是为了缉拿你而来!”林润却是正色地回应道。
“就凭你?”严世蕃当即冷冷地哼了一声,却是生起几分警惕地挥手命令道:“严虎,既然贵客上门,那你便替我好好招呼这两位大人!”
严虎得令,当即就领着人想要动手将这两个**给绑起来
正当一帮恶奴冲向林润的时候,谁知道,他们却是突然停住了,而随着林润走动,众人不由得让开了一条通道。
“你们做甚,给老子将他们两个绑起来!”严世蕃看到这个情况,生怕自己真的落入林润之手,却是大声地进行咆哮地道。
“钦差你也敢如此绑吗?”林润的手里高高举起一份明黄的圣旨,显得一脸得意地走了进来,而所到之处令人纷纷避让。
虽然他们历来张狂,从来**将官府的人放在眼里。只是面对着这道圣旨,这圣旨所蕴含的至高皇权,却是令到他们感到了畏惧。
严世蕃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却是不由得后退了一步,而且喝止林润地道:“你别过来!”
寒门祸害 第1688章 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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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护少爷!”
严虎是严世蕃最忠心的护士,当即持刀护在严世蕃的身前如临大敌地道。
那帮家奴和村民看着林润手上那道明黄的圣旨,却是暗暗地咽了咽吐沫,却是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可以无视这一帮官兵,亦敢于像前阵子那般将袁州府推官郭谏臣赶出村子,但却不敢无视这一份大明至高的皇权。
林润生得一张刚正的国子脸,深知这个时候不能退缩和软弱,看到这帮家奴和村民明显摇摆不定,便是无比威严地朗声道:“我乃南京御史林润,奉皇上旨意,特来锁拿严世蕃到京问罪!”接着,他用手握紧圣旨,眼睛牢牢地锁定严世蕃并进行质问道:“小阁老,今圣旨在此,你当真是想要抗旨谋反不成?”
虽然历来都是皇权不下乡,但当皇权真的指向某个村庄之时,却如同一头大象对付一只蚂蚁,彰显着双方力量的悬殊差距。
林润借着皇权之威,一下子便震慑住这帮严府家奴和村民。
严世蕃面对着林润扣下来的帽子,当即进行否认道:“**雨,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我何曾要谋反了?”
虽然他抱怨过嘉靖的无情无义,亦想过脱离大明之地,但从来都**谋反的念头。且不说,他根本不可能成功,他爹的一世声名被毁于一旦,甚至还会祸及妻儿。
“锁住他!”
郭谏臣深知自身的使命,在袁州府亦是培养着好几个心腹,看准了这个下手的时机,便是悄然下达指令地道。
“谁敢上前!”
严虎看着扑上来的一帮衙差,却是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挥动着单刀砍向为首的几个衙差,双方当即战到了一团。
这几名衙差手中有刀和长枪,几个回合之后,一个衙差用长枪捅了严虎一个血窟窿,更有两个衙差用铁链锁住了严虎的脖子。
严虎的脑筋并不灵光,却是一个血性的男儿。哪怕落得如此的地步,他亦是咬着牙挣脱铁链爬了起来,已然是要誓死捍卫住严世蕃。
看到严虎如此血性,旁边的一帮家奴亦是打算上前相助。
林润见状,便是狠下心来命令道:“众将士听令!吾等奉皇上旨意缉拿逃犯严世蕃,凡是胆敢阻挡者,可格杀勿论!”
这......
村民看着严虎如此忠心护主,已然是准备动手相助。只是看到林润的这一番话,却是不由得犹豫了起来,抬头望向了严世蕃。
跟平日的官差不同,此次是奉皇命而来。倒不是他们不能打败这区区一百名官兵,只是他们现在胜了,恐怕会落得一个叛匪的罪名。
他们先前敢于无视于官差,却不是他们多么的英勇,而是他们村里出了一位当朝首辅。但是在皇上面前,他们压根**叫板的资本。
谋士彭孔亦是深深一叹,如果刚刚严世蕃听他的建议避开,倒还能够有一线生机,但现在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严世蕃面对着“心狠手辣”的林润,不由得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这简直是给他当头一棒。
从广州逃回来之后,他不是**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只是他以为怎么都要等老爹百*之后,那些人才会选择对自己动手。
只是**没想到,他们来得如此迅猛,直接是打得他一个措手不及。他不仅没能熬到新皇大赦天下,而且都**机会跟罗文龙一起逃到海上。
“来啊!我严虎今日若是退一步,便是乌龟王八蛋!”严虎听到林润的话语,却是握紧钢刀大声地回应道。
看到这一幕,几个严家的家奴再次蠢蠢欲动,想要一起救下严世蕃。
“严虎,退下吧!”
严世蕃睁开了眼睛,淡淡地命令道。
他何尝不想要反抗,只是这大明终究是朱家的天下,一切都要遵循躲在西苑修玄那位皇上的意志。若是他现在进行反抗,可能还有机会逃到海上,但他老爹和妻儿恐怕是要受到牵连了。
“主人,我的命是你捡回来的,我死都要护住你!”严虎捂着腹部流血的伤口,却是如同一个野兽般地回应道。
“想不到事到临头,只有你如此护着我!”严世蕃显得苦涩地望了严虎一眼,转而对着林润妥协地道:“林润,我跟你走!”
事情到了这一步,他跟着林润上京,这才是一个***选择。这样既能保存严家,而他只是一个逃军,并不会被处斩。
林润自然不想将事情闹大,看着严世蕃选择妥协,心里当即大喜。郭谏臣打心底痛恨严世蕃,当即便是呵斥道:“大胆,钦差大人的名讳是你这个逃犯能直呼的吗?”
林润听到这个话,眉头不由得微微蹙起。
他刚刚进入**之时,正是严家父子最风光的时期,那时的吏部尚书吴鹏都是严家的走狗,哪怕徐阶对严世蕃都是恭敬有加,心里其实一点都计较严世蕃如何称呼于他。
“不过是徐家的一只看门犬,真以为我就弄不死你了吗?”严世蕃心里本就积着怒火,此时怒目望向郭谏臣道。
郭谏臣迎着严世蕃的目光,却是打了一个激灵,当即暗暗地咽了咽吐沫。他身后有着徐阶撑腰不假,但京城还有不少严党中人,严世蕃还真有手段弄死他这个小小的袁州府推官。
林润带着几名锦衣卫上前,下令将严世蕃用铁链锁了起来。由于他是言官,加上此次博得了声名,倒是不会担心严世蕃的打击报复。
周围的村民和家奴看到严世蕃被绑了起来,对严世蕃生起了几分同情。堂堂的丞相之子,昔日的工部左侍郎,现如今沦为了阶下囚。
“严世蕃,上车吧!”
郭谏臣看到严世蕃束手就擒,指着那辆早已经准备好的囚车,显得阴阳怪气地道。
只要这严家彻底倒了,他肯定很快能得到提携。由于他出身于苏州城大户之家,必定是跟御史无缘,但徐阶想必会给他一个六部主事的好位置。
从袁州府推官到六部主事,看似只是官升两级,但权势和前途大大的不同。
正是这时,东边突然传来了一阵动静,那边的村民和家奴纷纷让出了一条过道。
林润和郭谏臣似乎是猜到什么了一般,二个的眼神中涌现了一丝担忧,先是交换了一下眼色,旋即朝着那边望了过去。
“严阁老来了!”
村民和家奴看到来人,纷纷欣喜地说道。
时*八十四岁的老严嵩出现,坐在软轿上被抬着赶过来。虽然身上穿着过冬的裘衣,但二十*的首辅,令到他哪怕剩下一身骨头亦是让人不敢等闲视之。
严嵩已经是八十四岁的老人,腿脚已经不方便,眼睛亦是**往日那般清明,却是眯着眼睛才能看清人的脸。
“老爷,到了!”
严*在得知消息后,便是陪着严嵩匆匆赶了过来,只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心里先是暗叹一声,这才对着严嵩提醒道。
严嵩眯着眼睛正在搜寻,只是严世蕃站得远,令到他根本没意识到严世蕃便是站在不远处。
到了他这个岁数的人,唯一的心愿却仅是儿孙平安。虽然他平日没少指责严世蕃,但严世蕃终究是他唯一的儿子,又岂会真的希望他出事。
“下官南京御史林润见过严阁老!”林润虽然是钦差,但对方却算是一品官身,便是上前恭敬地施礼道。
郭谏臣心知严家的好日子到头,而他很快会被调回京城,却是站在一旁**行礼,甚至是轻蔑着这位仅剩下一副骨头的老首辅。
“林润?”
严嵩显得认真地思索,却是一时想不起这号人,倒是旁边的严*提醒了一句,这才隐隐记起这位是张治的门生。
“严阁老,这道是皇上颁给下官的圣旨,下官奉命将严公子押解回京,还请莫要阻拦!”林润手捧着圣旨显得有恃无恐地道。
“林御史,这当真是皇上下的命令?”严嵩对这个事情抱着一定的怀疑态度,便是认真地求证道。
林润亦是不废话,便是将圣旨递给严嵩道:“严阁老,请过目!”
“扶我起来!”严嵩却是**伸手指旨,而是让严*扶着起来,然后恭恭敬敬地行礼道:“臣严嵩叩拜圣谕,吾皇*岁*岁**岁!”
严嵩这才接过那道圣旨,只是摊开那道明黄的圣旨,看着圣旨上面的内容和大印,亦是有一种无力回天的感觉。
他本以为凭着二十多*兢兢业业服侍皇上的君臣之情,皇上虽然不答应他赦免于严世蕃,但想必亦不会再追究。
却是****想到,皇上还是**选择对严世蕃网开一面,要将严世蕃押解回京问罪。
“爹,孩儿不孝!”
严世蕃想到自己不仅拖累老爹丢了首辅的宝座,现今又让老爹如此痛心,却是**了往日的嚣张劲,直接来到严嵩跟前跪下道。
严嵩看到儿子被铁链绑着,心里当即抽搐了一下,却是从来没见到自己的儿子这般狼狈模样,老泪一下子落了下来。
看着这一幕,不少村妇暗暗地抹起了眼泪。
“严阁老,其中的细情下官不便细说,但皇命难违,还请莫要阻拦!小阁老被押解上京,当如何处置,还得皇上定夺!”林润亦是担心事情有变,站出来不卑不亢地道。
严嵩自然知道不能违逆嘉靖的意志,不然他们严家上下几百口人都要跟着严世蕃陪葬,则是扭头望着林润道:“我严氏忠于皇上,今逆子有过,你且押他上京便是!不过看在老夫的面子上,还请在路上莫要再为难小儿!”
“下官一定公事公办!”林润心里冷冷一笑,对着严嵩显得恭敬地拱手道。
严世蕃心里生起了恐惧,对着自己的老爹哀求道:“爹,救我!”
“爹哪怕是霍出这张老脸,亦会保你无恙!”严嵩看着儿子如此,亦是生起了舐犊之情道。
林润带着人马押送着严世蕃离开了介桥村。
令人啼笑皆非的是,罗文龙**在他徽州府的山头藏着,而是听到消息便是到这里避祸,结果反倒成了自投罗网。
囚车由一个犯人变成了二个犯人,他们仅在分宜县住了一宿,次日朝是着袁州府而回。
袁州知府李寅实看到林润真的严世蕃抓住了,心里是甭提多高兴了,带着**亲自于城门口迎接林润归来。
当晚,他便是隆重地招待了林润,在桌间又是一阵添油加醋。
到了临别之时,郭谏臣显得话中有话地说道:“林御史,刚刚府尊的话可是句句属实,现在可是你扬名百世的大好时机啊!”
林润是一个聪明人,昔日能够扳倒国子监祭酒沈坤,接着通过议宗藩禄米一疏扬名天下,这里既有他的魄力,亦有他对时机的精准把握。
朝廷能够采纳他的奏疏所请,且还让他担任此次的钦差,已然是有着那个人的身影。最为重要的是,他上疏弹劾严世蕃,已然是站到了严嵩的对立面。
林润在将严世蕃和罗文龙押赴京城之前,采纳了袁州知府李文寅所提拱的证词,却是再次上疏道:“世蕃**,积非一日,任彭孔为**,罗龙文为羽翼,恶子严鹄、严鸿为爪牙,占会城廒仓,吞宗藩府第,夺**房舍,又改厘祝之宫以为家祠,凿穿城之池以象西海,直栏横槛,峻宇雕墙,巍然朝堂之规模也。袁城之中,列为五府,南府居鹄,西府居鸿,东府居绍庆,中府居绍庠,而嵩与世蕃,则居相府,招四方之亡命,为护卫之壮丁,森然分封之仪度也。总天下之货宝,尽入其家,世蕃已逾天府,诸子各冠东南,虽豪仆严*,谋客彭孔,家资亦称亿*,民穷盗起,职此之由,而曰朝廷无如我富。粉黛之女,列屋骈居,衣皆龙凤之文,饰尽珠玉之宝,张象床,围金幄,朝歌夜弦,宣淫无度,而曰朝廷无如我乐。甚者畜养厮徒,招纳叛卒,旦则伐鼓而聚,暮则鸣金而解,明称官舍,出没江广,劫掠士民,其家人严寿二、严银一等,阴养刺客,昏夜杀人,夺人子女,劫人金钱,半岁之间,事发者二十有七。而且包藏祸心,阴结典楧,在朝则为宁贤,居乡则为宸濠,以一人之身,而总**之恶,虽赤其族,犹有余辜。严嵩不顾子未赴伍,朦胧请移近卫,既奉明旨,居然藏匿,以国法为不足遵,以公议为不足恤,世蕃稔恶,有司受词数千,尽送父嵩。嵩阅其词而处分之,尚可诿于不知乎?既知之,又纵之,又曲庇之,此臣谓嵩不能无罪也。”
在严世蕃被押送京城之时,关于严嵩的罪责亦是被林润推到了台面之上,算是给严家的这一场大清算再次埋下了一个大伏笔。
正是这个寻常的十一月份,江西发生了这么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
寒门祸害 第16**章 *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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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又迎接了一场大雪。
礼部衙门的屋顶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积雪,院中仅剩下一条被清理出来的过道,**和书吏按部就班地处理着各种事务。
由于*关将至,除了一些需要紧急处理的工作,大家都将一些不太重要的事情推到明*开春,很多**和书吏的心思已经放到购置*货一事上。
对于很多普通人而言,春节比什么都重要,特别是能够回家跟家人相聚的书吏和衙役,令到他们无比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下衙的时点刚到,一大帮官吏趁着风雪停歇,匆匆地朝着家里的方向赶,亦或者到街道购置一些*货。
李春芳的轿子第一个离开了礼部衙门,今晚轮到他入值西苑,匆匆吃着一个驴肉火烧便钻进轿子朝着西苑方面赶过去。
高拱的轿子则是第二个离开,他的胡子还是那般的乌黑浓密,出任礼部右侍郎已经小半*,让他明白头上的两位都不是简单的人物。
李春芳是朝中有名的老**,因奉诏入值西苑,对礼部的事务过问得越来越少,但明里暗地却是跟着林晧然默契地打压和排斥自己。
林晧然虽然看似*轻,但做事却比朝中任何**都要老辣,上任至今他都没能从林晧然那里讨得半点便宜,反观对方赢得了礼部上下的拥护。特别在这临近*关之时,林晧然从私人渠道弄来了一笔银子派发过*费,更是彻底收拢了礼部上下的人心。
高拱倒不是不想要指染整个礼部,只是一个极力讨好于****,一个将礼部大小事务处理得滴水不漏,根本不给他高新政插手的机会,甚至他这位礼部右侍郎都已经变成可有可无的角色。
不过这种日子似乎很快就会有所改变。传闻内阁有意扩充阁臣,吏部尚书吴山和户部尚书严讷入阁,董份接任吏部尚书,而林晧然有很大的希望出任户部尚书。
大雪天之中,空气显得很是清新。
随着两个轿子一前一后地离开,礼部正堂和右侍郎署衙的大帮官吏纷纷离开,由于过*费有了着落,脸上亦是都多了不少笑容。
没多会,林晧然亦是从左侍郎署走了出来。
虽然他里面穿着厚实的衣服,只是从时刻烧着炭火的签押房相比,这外面的气温却是冷得让人受不了。
只是他的性格中有着坚韧的一面,为了顾及到自己的**,哪怕是冷得瑟瑟发抖,亦是不能表现出狼狈相。
他快步朝着等候在这里的轿子走下去,心里却是有着一个念头,早些坐轿子回到自己那个温暖的宅子里。
“十九叔,刚刚苏州那边传来一个消息,营救严世蕃的严家人**了!”林福迎上前,轻声地汇报一个情报道。
林晧然的眉头不由得微微蹙起,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轿夫揪开了轿帘子,林福则是给林晧然递上一个手暖炉。
林晧然接过这个精致的手暧炉,便是钻进轿子坐好,轿子亦是慢慢地被抬了起来。
虽然这京城还是很凉,但手搭在暖炉上烤着,却是找到了一份依偎,不至于太过于难受。而他的眼睛微微地闭起来,同时脑子开始思考着一些事情。
严嵩下野已经足足两*半的时间,对徐阶不可能造成威胁,甚至严党已经是名存实亡。只是随着林润的连续两道奏疏,令到关乎严嵩父子的事情再度甚嚣尘上。
只是他亦是无法判断,这是林润想要踩着严嵩父子的尸体上位投机之举,还是徐阶想要对严嵩父子进行打击报复。
如果是前者的话,林润一个奉旨巡视江南江防的南京御史跑到袁州府完成这么多的动作,似乎不是他能够轻易办到的事情。
如果是后者的话,严嵩马上就是八十五的老人,且严徐两家既是姻亲,又是昔日的好盟友,为何徐阶还是不肯放过严嵩父子呢?
特别严家对严世蕃的营救**,证明着事情不可能仅仅是林润一个出身贫穷的七品南京御史能办到的,已然有着第三股势力的存在。
隐隐间,林晧然总觉得这个事情另有文章,或许这里还会有他能够利用上的东西。
一念至此,他将林福叫到轿边,让他让南京那边的人调查林福及其南京家人的情况。
单从林润的履历来看,林润跟徐阶并**交集,只是心里头总觉得两者会有一些联系,甚至林润实质是徐党中人。
林晧然现在着手调查这些事情,自然不会想着如何营救严氏父子,只是很多事情却是要防患于未然。
严世蕃被押送到京,严党的残余分子定然会想方设法营救严世蕃,届时这个朝堂的形势会混乱起来,届时可能会出现一些让岳父入阁或自己上位的良机。
由于天气寒冷,这一路显得很是清静。
轿子在林府的前院停下来,两位夫人亦是规规矩矩地从内宅迎了出来。
林晧然从轿子出来看到两位国色天香的夫人,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会心的微笑,有妻如此,当真是夫复何求?
跟着往常一般,林晧然跟两位夫人打过招呼,先是回到房间换下身上的三品官服,然后来到饭厅一起用餐。
吴秋雨和花映容从小都受过严格的家教,却是有模有样地端坐,吃起饭来亦是细嚼慢咽,令人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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