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祸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余人
林晧然看着袁炜如此严肃,却是微笑着回应道:“下官亦是将这个想法抛出来,至于杨博会怎么想和怎么做,这其实是他的事了,下官不曾没想这么多!”
说是不想多做些事自然是假的,但他现在仅是礼部左侍郎,而兵部的事情由着杨博全权处置,却是根本**他插手的余地。
袁炜似乎不相信林晧然的话,却是深深地望了一眼林晧然,因为他隐隐听到一个传闻:这位礼部左侍郎对兵部尚书的宝座颇为感兴趣。
正是这时,管家走进来提醒饭菜已经准备妥当了。
袁炜轻轻地点头,便是邀请林晧然前去饭厅一起用餐。
对于今晚宴请礼部左侍郎林晧然,袁家人显得很是重视。袁夫人不仅吩咐厨房准备广东风味的菜肴,而且让袁炜的大儿子袁隆辉和二儿子袁隆煌一起作陪,热情地招呼着这个贵客。
袁炜的大儿子袁隆辉由官荫入仕,现任尚宾司司丞。只是这种***并**什么前途,却不是谁都能跟严世蕃那般,能以侍奉老父的名义入阁成为权力滔天的小阁老。
袁炜的二儿子袁隆煌则是国子监出身,三*前便已经拿到了北直隶举人的贡生名额,只是他**选择入仕,而是决定在会试搏上一搏。
二位袁公子向林晧然恭敬地见礼,而后四人依次入席。
袁隆辉已经进入**,性子显得很开朗,很是主动地给林晧然敬酒。袁隆煌还是老实士子的形象,面对跟自己*龄相仿的林晧然,却显得有几分腼腆。
林晧然深知袁炜一会定然还有要事要谈,显得很是有分寸地应酬着袁隆辉,同时给袁炜亦是进行敬酒。
袁炜跟着林晧然喝了一杯酒,在伸筷子将一块带着黄油的鸡肉夹送到嘴里咀嚼之时,却是突然出现了呕吐的症状。
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到袁家人当即慌了神,这可是他们袁家的主心骨。
管家急忙找来了一个铜盆,大儿子袁隆辉则是用手掌在背部给父亲顺气,却是大胆地进行猜测道:“爹,你在宫里是不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了?”
“我在宫里......能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袁炜呕吐了一些食材残渣和胆汁后,显得没好气地回了一句道。
袁隆辉想到宫里对吃的讲究,亦是觉得自己胡乱猜测,便是满脸困惑地点头道:“这倒也是!”
林晧然在旁边看着这一幕,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不由得想起昨晚妻子跟自己提及了岳父突然呕吐的事情。
袁炜涮了一口水,略带谦意地对着林晧然告罪道:“老夫在左宗伯面前失礼了!”
“袁阁老既要助皇上修玄,又得协助皇上处理天下的政务,乃我等臣子的典范。今身体有恙,下官只望阁老能保重身体!”林晧然当即表明态度道。
他不是眼睛容不得沙子的人,人家摆明身体不适,自然不可能多说什么,亦是挑一些好话进行回敬。在这个大明**,除了高拱那种依仗帝师身份的**才敢谁都不放在眼里,太多**还是相互包容。
袁炜亦是慢慢地缓了过来,对着旁边的管家吩咐道:“我这些天碰不得油腥,刚刚左宗伯不是送了慈城*糕吗?你吩咐厨房煎一些给我吧!”
管家急忙应允,便是匆匆下去进行张罗了。
经过这个小小的变故,令到这场酒席**先前那般的欢快氛围,不过袁隆辉是一个比较善于交际的人,却是继续调动着酒桌的气氛。
袁炜小口地吃着桌面不沾油腥的菜肴,突然指着沉默内向的二儿子对林晧然说道:“若愚,小儿隆煌是个读书的料子,此前他已经通过顺天乡试!今老夫打算让他参加本次会试,不过报名的时点已经过了,你便通融一下,帮他在此次会试上报个名吧!”
林晧然听到这个话,先是愣了一下,旋即便是规规矩矩地拱手道:“袁阁老言重了,此事不过是举手之劳,下官明日便会办妥!”
虽然他的语气显得平静,更是直接将这个事情揽了下来,但内心却是揪起了惊涛骇浪。
为了确保科举考试的公平性,却是规定一些人不能参加科举,如主考官的亲属不能参加当*的科举考试。
会试作为由**主持的最高一级考试,更是将这一点看得很重要。
如果袁隆煌参加本次会试,那么按着一直以来的惯例,袁炜就不适合主持本次会试,会试主考官的人选则是要在李春芳、严讷和董份中三人中产生了。
当然,本朝的很多惯例亦是行不通,凭着袁炜在嘉靖面前的宠信程度,却未必不能打破这个惯例,仍然由袁炜出任本届会试的主考官。
正是这时,管家亲自将*糕送了上来,袁隆辉和袁隆煌显是紧张地望着袁炜。
袁炜用筷子夹起一块*糕放到嘴里咀嚼,很快便是眉开眼笑,连连点头称赞道:“老夫近几日食欲不振,幸得你送来的*糕了!”
林晧然自是谦虚,而袁家人则是终于放下心来,酒桌的气氛说是恢复如初。
在用过餐后,二人来到客厅用茶。
袁炜将林晧然请到这里,自然不可能仅仅因为儿子报名参加会试的小事情,在喝过一口茶后,便是认真地说道:“本朝以来,阁臣数量通常都是四五位,现今仅剩下老夫跟元辅二人,这绝非一种常态!不说跟其他时期相比,嘉靖六*的内臣人数就有足足七人之多,之所以现在大家对此都**太大的意见,你可知这是何故?”
“元辅大人放权,履行着上任之初政务还诸司的承诺,令到各部正堂的权柄不比普通阁臣小!”林晧然犹豫了一下,便是认真地回应道。
袁炜捏着茶盖子轻泼着茶水,赞许地望了林晧然一眼,接着又是询问道:“只是这种格局很是微妙,特别景王去世后,以高拱为首的裕王系**很希望打破这个局面,你可知这又是何故?”
“如果皇上决定扩充阁臣人员,那么我岳父必定入阁,严讷、董份和李春芳至少也有二人入阁,届时会出现几个尚书空缺!”林晧然不知袁炜打的是什么主意,显得老实地回应道。
袁炜轻呷一口茶,显得很肯定地道:“你是一个聪明人,以现在的形势,你岳父入阁并非是好事,还不如好好地主持今*的外察!”
“阁老,你的意思是这种平衡很快可能会被打破?”林晧然深知袁炜说得没错,若是在**绝对把握弄掉徐阶前,岳父占着吏部尚书的位置要比入阁强,便是郑重地询问道。
袁炜颇为意外地望了一眼林晧然,旋即便是重重地点了点头道:“严世蕃下个月便会被押到京城,只是他手里可能会握着令到整个朝堂震动的东西,所以还希望你不要推波助澜!”
“不知这只是阁老一个人的意思,还是另有他人的意思呢?”林晧然心里微微一动,显得认真地询问道。
袁炜将茶盏放下,望着林晧然的眼睛直接道:“这其实是元辅的意思!”
寒门祸害 第1697章 口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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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浮出水面,袁炜此次其实是替徐阶充当说客。
袁炜跟徐阶虽然存在着一定的敌对立场,但袁炜跟徐阶始终保持着表面的和睦,而今日徐阶主动找上了袁炜,袁炜自然不可能进行推辞。
或者说,这其实亦是符合着袁炜的利益。
在他**绝对把握取代徐阶前,如果内阁突然涌进几个人,那么他这个“次辅”很可能遭人背后敲闷棍。
远不如继续维持现状,牢牢地占着大明次辅的位置,成为徐阶当之无愧的第一顺序继承者,将来能够顺理成章地出任大明首辅。
如果论到本朝最大的变数是谁,一个自然是不按常理出牌的未来帝师高拱,另一个则是精于算计的林晧然。
只是前者的羽翼未丰,且高拱属于北方**体系,却是不可能发挥太大的影响力。反观后者,不仅身居礼部左侍郎一职,且下面还有着一帮追随者和极高的声望,更有着吏部尚书吴山的支持。
正是如此,想要在严世蕃被押到京城之时能平稳地处置,那么就需要先稳住林晧然,让他在一旁老老实实地隔岸观火。
茶香袅袅,淡黄的灯火映印着这个温雅的客厅。
林晧然终于知道袁炜今晚请客的真正意图,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水,却是带着试探的口吻道:“严世蕃既然是逃军,那么便将他重新发配到雷州戍边,对吧?”
“严世蕃有不臣之心,如果此次林润所弹劾的罪名坐实,依律当......斩立决!”袁炜端起茶盏呷了一口茶水,抬头望着林晧然一本正经地道。
林晧然的眉头微微蹙起,对此显得不屑一顾地道:“袁阁老,虽然严世蕃当*是飞扬跋扈,但你真以为严世蕃当真敢如此胆大妄为吗?”
虽然他亦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严世藩是一个极为聪明的人。不说他爹还享受着高规格的退休**待遇,而且拥有着几代人不用愁的财富,根本就不可能造反世间最愚蠢的做法,所以绝对是一个诬陷。
袁炜自然看得一清二楚,却是语重心长地道:“你已经是礼部左侍郎,下一步便官拜尚书。现今**其实并不重要,重要是严世蕃这条疯狗不可乱咬,现在的朝局乱则对咱们谁都无益,你可明白其中的道理?”
徐阶昔日上台之时的“还政于诸司”,可谓是一个神来之笔。
在摒弃严嵩那种“独相”作风之后,徐阶迅速成为**中的“贤相”。不仅迅速地稳住了自身的位置,更是借此拉拢了其他势力,塑造了一个各方能够共赢的新格局。
单是以林晧然这边而论,若是吴山现在入阁,还真不如呆在吏部尚书的位置主持外察,这样才是一个***结果。
正是这种新格局之下,谁都不愿意插手严世蕃的事情,谁都想要维持当下的现状,对严世蕃的事情造反隔岸观火。
袁炜亦是不例外,他终究还是**中人,千方百计地想着维护着己身的利益。他现在与其说是替徐阶充当说客,还不如说是替他自己充当说客。
“袁阁老,此事关乎甚大,还得由我岳父来拿主意,请容我回去跟岳父相商!”林晧然犹豫了一下,给出一个答案道。
袁炜知道这是林晧然的缓兵之计,但并不打算得到林晧然的许诺,现在他的意图已经传达,便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二人又说了一会话,林晧然看着时间差不多,便是主动告辞离开。
林晧然走出袁府的大门,抬头望了一眼漆黑的夜空,不由得轻吐一口浊气。
严世蕃还**押到京城,这个朝堂便已经暗波涌动,甚至当朝首辅徐阶都坐不住。一旦严世蕃真的到京城,没准真的会出现大动荡。
“十九叔,咱们可是要打道回府?”林福一直守在门前,看到林晧然从里面出来,便是揪开轿帘子进行询问道。
林晧然走进轿子坐好,却是沉声回应道:“到我岳父那里!”
“十九叔,吴尚书今晚当值!”林福正要点头应承,旋即便是提醒道。
林晧然的眉头微微地蹙起,显得无可奈何地道:“那就回府吧!”
前面打着灯笼,轿子中在黑幕中穿行,很快便回到了灵石胡同的林府。
先前已经得知林晧然在袁府吃饭,不过听到林晧然归来,吴秋雨还是从里面迎了出来,跟着林晧然讲明了家里的情况。
林晧然在袁府吃得不是很饱,听着吴秋雨给他留了一些饭菜,便是让人端上来。回到房间换了一套居家的衣服,吃了一点饭菜,便跟往常一般到书房。
没多会,孙吉祥从外面慢吞吞地走进来,头上的白发明显多了不少,脸上多了一些斑点,眼睛中亦是多了一些睿智。
“孙先生来了,坐吧!”林晧然跟孙吉祥已经是多*的相识,亦是温和地打招呼道。
林金元进来送茶,然后又悄悄地退了出去。
林晧然将今晚所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认真地询问道:“孙先生,你怎么看?”
“东翁,你现在可有信心扳倒徐阶,且将吴尚书推上首辅的位置?”孙吉祥默默地喝了一口茶,然后正色地询问道。
林晧然是一个颇有野心的人,一直都有着这一个胆大妄为的想法,却是无奈地摇头道:“此事太难了,目前绝对办不到!”
不说他很难将徐阶给拉下来,而想要将他岳父取代徐阶的位置,这个事情却是难上加难。他岳父的性子过于正直,并不是嘉靖想要的首辅,哪怕真的上去亦得下来。
孙吉祥对此似乎早有判断,又是微笑着询问道:“如果现在打破朝堂这个平衡,吴尚书若是进入内阁,东翁能否更进一步?”
“如果我岳父入阁,而我很大可能要留任,或者能谋得吏部左侍郎,但想要尚书一职怕是更加困难了!”林晧然自是能够看到这个事情发展的结果,显得苦涩地回应道。
孙吉祥喝了一口茶,显得正色地分析道:“以现在的形势来看,目前的朝局才是最有利的局面,特别是东翁现在还*轻。若是有着一位吏部尚书打掩护,这底子亦能打得扎实一些!”
“孙先生,你觉得我岳父会是什么态度?”林晧然心知这个确实是结果最好,但还是拿不定主意地道。
孙吉祥将茶盏放下,却是给林晧然泼冷水道:“只要东翁不挑事,以我对徐阶的了解,他必定能劝住吴尚书!”
“严嵩都已经下台快三*,且已经是八十五岁的老人,徐阶为何揪着严家不放呢?”林晧然深知徐阶有这个能力,却是显得疑惑地道。
随着时间的推移,严嵩在朝堂的影响力慢慢衰落,严党早已经是名存实亡。特别严嵩已经失去了皇上的恩宠,严家早已经是一头被拔牙的老虎,徐阶根本没必要痛打落水狗。
孙吉祥瞥了一眼林晧然,眼睛很是坚定地回应道:“自从大小姐南归,东翁是越来越少到外面走动了!别看徐阶现在风风光光的,在朝堂亦是得到不少**的称颂,甚至已经有了贤相之称,但徐阶在京城百姓的名声当真不怎么样!”
“徐阶的名声不好?”林晧然的眉头微微蹙起,显得颇为意外地道。
孙吉祥微微一笑地道:“百姓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你瞧一瞧,徐阶当政跟严嵩当政又有啥区别,这皇上要修的宫殿祭坛一样都没少,且严嵩和徐阶可是亲家!”
“徐阶之所以要清算严嵩,这是要彻底跟严家摒清关系,从而挽回一些名声?”林晧然心里微微一动,当即正色地询问道。
孙吉祥很肯定地点头道:“不错,如果景王没死,严家或许还有一丝生机!现在裕王赢了,徐阶的门生张居正进入了裕王府,徐阶若是彻底跟严嵩撇清关系,将来的首辅......还会是他!”
经孙吉祥的提醒,林晧然发现这个可能性特别大。
在大明做官,皇上的恩宠重要,但个人的官声亦是不可忽视。如果徐阶跟严嵩仍然不清不楚,特别两家还存在着姻亲关系,确实对徐阶的官声极为不利。
凭着徐阶目前的名声,裕王一旦继任大统,还真**徐阶什么事了。
“徐华亭这也太不地道了吧!严嵩当初让李本让位,给他安排次辅的位置,他可谓是严嵩指定的**人呢!”林晧然却是打抱不平地道。
孙吉祥端起茶盏,显得公允地说道:“东翁,这个朝堂可**什么情份,有的只是个人利益!徐阶想要赢回好名声,那么他就要跟严嵩划清界限,只能怪严嵩的声名确实太臭了一些。若是真要论的话,严嵩未尝不是恩将仇报,昔日为了得到首辅的宝座,他亦是在背后捅刀夏言?”
真要说起来,这只能说是严嵩的一种报应。
眨眼间,二月悄然来临,柳树已经开始钻出嫩芽,整个京城多了一丝春意。
跟着以往一般,一到下衙的时分,官吏就如同是脱缰的野马一般,纷纷离开衙门朝着自家的居所而归。
不管朝堂如何地暗流涌动,京城似乎什么事情都**发生般,一切都是跟着以前**什么两样,很多**纷纷相约一起小聚。
林晧然跟着以往一般,在处理完日常的事务后,掐着时点从左侍郎衙署走出来,而轿子早已经等候在这里。
“十九叔,我已经调查清楚了,徐阶前些天在家里同样呕吐了!”林福迎向林晧然,小声地进行汇报道。
林晧然不由得放慢脚步,便是疑惑地询问道:“你是如何得知?”
“这个事情其实亦不用怎么打听,徐阶呕吐的事情整个徐府的人都知晓,徐家还请了太夫!”林福显得轻松地回应道。
林晧然轻轻地点头,发现自己似乎是多想了。
“十九叔,扬州那边传来消息,是丹阳大侠邵芳带人阻止严家人救严世蕃!”林福将轿帘子拉开,又是进行汇报道。
林晧然停下脚步,显得好奇地询问道:“邵芳?这人什么来头?”
“其实就是一个江湖人,在南直隶那边干的是见不得光的勾当,亦是闯出了一些名头,人称丹阳大侠。不过......这个人颇有能耐,跟着徐家亦是有些往来,此次应该是听命于徐家!”林福认真地回应道。
林晧然心里暗叹一声,发现徐家是真不打算给严世蕃生路了。正想要钻进轿子,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般,他好奇地打听道:“严世蕃现在到哪了?”
“现在应该到了山东地界,预计本月中旬便能到京!”林福一直关注着严世蕃的动态,当即便是进行回应道。
林晧然轻轻地点头,便是准备钻进轿中。
虽然他知道维持当前的朝局是各方最有利的结果,但终究还是**泯灭良知,却还是想要盯着严世蕃的事情。
如果一切都是按着章程处置,他自然不会多说什么,但如果徐阶做得太过份了,那他不介意发出属于自己的声音。
正是这时,一个声音突然从前面传来道:“林大人,请留步!”
林福看到来人之后,跟着几个护卫不约而同地挡到了林晧然的前面,只见迎面走来的正是臭名昭著的锦衣卫。
林晧然的眉头微微蹙起,只是倒**太多的畏惧,而是让林福等人让开,对着为首的锦衣卫微笑着询问道:“陆佥事,不知找本官何事呢?”
来人正是北镇抚司锦衣卫佥事陆绎,原北镇抚司指挥使陆炳的儿子,亦是徐阶第三个儿子徐瑛的妹夫。
陆绎却是笑而不语,直接对着林晧然似笑非笑地道:“传皇上的口谕!”
林晧然心里当即“咯噔”一声,脑海不由得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莫非徐阶担心自己强行插手严世蕃的案子,故而选择先下手为强了?
虽然这般想着,林晧然的动作却是**含糊,便是老老实实地跪下来道:“微臣礼部左侍郎林晧然接旨!”
寒门祸害 第1698章 京城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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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下衙的**期,很多人看着一大帮如狼似虎的锦衣卫前往礼部衙门,而后又将林晧然押上马车离开。
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令到很多**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明如日中天的礼部左侍郎林晧然恐怕是要栽了。
随着马车朝着北镇抚司的方向而去,这个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整个北京城的大街小巷。
“林侍郎犯了啥事呢?”
“按说不能啊,他为民做事可是有目共睹的!”
“依我之见,怕是徐阶那个小人在背后搞了什么小动作了!”
......
随着消息进一步扩散,酒楼和茶楼当即是议论纷纷,对于这背后的真正动因,亦是出现了诸多版本的猜测,而徐阶的**论最为广泛。
令人意外的是,很多士子或百姓认为林晧然是真的犯事。
如果要论到当朝名声*****,其实不是清流领袖吏部尚书吴山,亦不是刚刚升任户部云南司主事的“海青天”海瑞,而是现任礼部左侍郎林晧然。
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哪位**是真的为民做事,很多人的心里都是一清二楚,而林晧然是真正给百姓带来实惠的那个人。
且不说林晧然在雷州府和广州府的所作所为,单是他出任顺天府尹期间,大力整顿北京城的商业秩序,且推动了鼓楼灯会的发展,令到北京城的百姓到现在都念着林晧然的好。
停顿盐政的事情令到盐价明显下滑,至于削减宗藩禄米虽然**达到理想的效果,但林晧然总归是一个真正做事的人。
现在林晧然突然被北镇抚司的锦衣卫带走,更多人还是愿意相信是徐阶打击报复的结果,这是林晧然遭到了奸臣的诬陷。
灵石胡同,林府。
一个护卫急匆匆地闯进大门,朝着内宅的方向跑去并大声地道:“不好了!不好了!十九叔,十九叔被北镇抚司的锦衣卫带走了!”
垂花门是一道禁区,虽然护卫**闯进去,但还是通过声音将这个消息传了出去。
由于花映容南下处理联合钱庄的事务,现在只有吴秋雨一个人当家,正是在一边绣着花一边等着相公归来。
只是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刚刚站起来,便是感到了天旋地转。好在阿朵眼疾手快,不然怕是要摔倒在地。
若说京城**最为担心的事情是什么,无疑是这个北镇抚司的锦衣卫。他们只听从于皇帝一人,可以不经三法司批准,直接动手将某位朝廷高官抓去诏狱之中。
消息一经传出,宁江等人纷纷聚到离林府最近的杨富田家里商讨对策。
在不经觉间,林晧然已经成为了他们团体的主心骨,一旦林晧然真的倒了,那么他们恐怕同样会遭受到徐党的打击和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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