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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祸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余人
“黄漆?”杨博认真地打量自家漂亮的大门,发现上面的乌龟还真像是印到了上面一般,空气中亦是散着一股油漆的味道。却是不由得傻眼地道:“那该怎么弄掉?”
就像先前没有谁能想到往红漆大门上泼黄漆的损招,这门上被泼上黄漆该如何处理掉,已然是一个不小的难题。
特别这黄漆大门不同于黄金大门,这里有着一定僭越之嫌? 事情却是耽搁不得,还要尽快解决掉才行。
管家凝重地望着门上的黄漆,便是提出一个主意道:“老爷? 要不咱们买油漆回来对大门进行翻新? 应该能够遮掉!”
这门已然是代表着杨府的门面? 每逢新春或重大的节日之时,往往都会重刷一遍大门以增加一些喜庆的气氛。
杨博的嘴微微地张了张,想要指出这黄漆还是会留在大门上? 但想着这并不是什么大事? 便是轻轻地点头应承了下来了。
他知道林晧然一直想要扳倒他,但亦不需要过于提防,那小子不过是仗着有几分聪明劲和运气才如此放肆罢了。
将事情交代后? 杨博则乘坐轿子前往兵部衙门上衙。
兵部衙门坐落在宗人府的后面? 跟左边的工部衙门紧紧地挨着? 和其他四大六部衙门是呈坐东朝西的布局。
到了兵部衙门? 杨博亦是主持了兵部的点卯会议? 而后开始一天的工作。
由于初春是蒙古人比较活跃的时期? 虽然他们不会大举地进犯,但免不得在这个草长莺飞的时节跑到边关兹扰。
虽然双方早已经形成了默契,他们任由蒙古骑兵团洗劫城外的百姓,而后看到他们走远再行追击,但凡事都要有两手准备。
他们固然不会选择对前来的蒙古骑兵进行伏击? 但免不得蒙古骑兵突然发起进攻? 故而是想勒令各个重镇要保持着足够的警惕之心。
“着令各地督抚和总兵参将务必留守于城中? 切不可出城跟蒙古骑兵正面交锋!”杨博显得很是不放心? 又是着令兵部下达文书到各个军镇。
忙碌了一天,夕阳悄然西下。
杨博回到家里的时候,那座大门已经被红漆刷得如同新的一般? 他还特意到来门前瞧上了一眼,不由得满意地捋着胡须点头。
在傍晚时分,并不知情的工部左侍郎李登云造访杨府,对着这个被刷得如同红绸般的杨家大门还特意夸赞了几句。
杨博对此倒自然是没有点破,似乎早上并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一般,却是主动聊起了李登云最近的麻烦事。
虽然李登云是北系官员,但跟同年吴山走得比较近,亦是得益于吴山的推举才坐上工部左侍郎的位置,但最近去是被徐阶的门生工科右给事中曹禾给弹劾了。
在这个风云涌动的朝堂,这被敌方势力弹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只是能不能安然地度过,则是一个关系的比拼。
月亮姗姗来迟,但挂在树梢上之时,整个京城宛如白昼般。杨府的那扇朱红的大门紧闭,但新刷的红漆大门更是彰显着兵部尚书之家的威严。
几个身影悄然从阴影处走过来,借着月色踩着台阶来到了门前,每个人都是夹带着兴奋和紧张,甚至能够听到自己心跳砰砰的跳声。
与此同时,杨博将今晚的贵客工部左侍郎李登云送到了前院。只是在道别之时,却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一个泼水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亦是让到杨博的脸当即变得铁青。
爽……
朱时泰将手上端着的黄漆一股脑地泼到新刷好的这面红漆大门上,多日来的那股怨气似乎一扫而光,更是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和刺激。
哗啦啦……
林平常使出蛮劲往最高处泼了上去,却不知是喜欢泼黄漆的感觉,还是满意自己泼到了最高处,眉间扬起一抹得意劲,漂亮的大眼睛充满着笑意。
朱时文亦是参与其中,只是他所接受的教育和观念,已然是让他对这种事情有些犹豫不决,却是端着盆子迟迟没有行动。
正是这时,门闩已然是被人取了下来,里面的人估计是听到了他们的动静。
“快泼啊!”朱时泰看着还剩下朱时文没有泼,却是不由得催促道。
这个时候,杨府的大门已经徐徐打开,中间似乎站着一个威风凛凛得身影。
林平常深知此地不宜久留,亦是着急地催促道:“泼呀!”
朱时文听到林平常的催促,却是暗暗地咬牙,便是闭着眼睛使出浑身的力气,将盆中的黄油漆泼了出去。





寒门祸害 第1854章 兴师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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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跑!”
林平常等人看到朱时文将最后一盆黄漆丢掉,便是开启逃跑模式。由于知道不能被人逮得正着,不仅安排了逃跑的路线和马匹,而且他们还给自己的脸上蒙了一块黑布。
此次来得的人只有五个,除了李时文比较文弱一些,林平常自然不消说,徐娇和朱时泰都是有着不错的身手。
几个人在门打开之时,则是朝着马匹所在的方向逃窜,洁白的月色亦是顺着打开的门照了进去,毅然正是本朝的兵部尚书杨博。
啊?扑哧!
林平常显得艺高人胆大,在逃跑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瞧一瞧李时文泼给了那个倒霉蛋,当发现是杨博差点没笑出声来。
其实朱时泰和徐娇都回头望了,亦是发现泼的是杨博,却是谁都没有感到害怕,更多是感到一种幸灾乐祸。
至于朱时文这个始作甬者一直谨记不能拖大家的后腿,却是没有回头看一眼,甚至还以为刚刚是泼在门上了。
哗啦啦……
杨博原本想要亲自震慑这帮宵小,却是径直来到门前,结果万万没有料到,一盆带着浓郁味道的黄漆不偏不移地泼到了他的身上。
啊?
原本有几名还想跑出去抓贼的家丁看到杨博被油漆泼得满身,一时间不由得愣住了,却不知该退还是该帮杨博找水洗澡。
扑哧!
李登云站在前院目睹着这一切,看着今晚一直摆高姿态的杨博落得如此的狼狈样,差点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还愣着做甚,别让那帮小鬼跑了!”
杨博何时遭到如此的待遇,仿佛从心底发出的呐喊道。
一帮家丁追了出去,只是哪里还有林平常那帮人的影子,早已经骑着马跑得无影无踪。待到确定甩掉杨博的家丁后,则是抱着肚子大笑起来。
如果先前他们还因为杨博包庇靳贵玉而憋屈,那么今晚泼得杨博一身的油漆,所以的憋屈在这一刻已然是烟消云散了。
林府,灯光通明。
林晧然送走了自己的属官户部右侍郎黄养蒙,跟着工部左侍郎李登云一般,户科右给事中张宪臣亦是弹劾了黄养蒙。
却是不得不承认,徐阶的实力不仅体现在内阁成员是四占其三,这科道言官多是他的门生和同乡,对六部高官有着极大的震慑力。
黄养蒙虽然是江西人,但跟原吏部左侍郎董份借着同年之谊走得很近? 亦是董份将他从南京提拔到户部右侍郎的位置上。
只是站在对的队伍上,自然是能够前程似锦。但现在董份已经倒台了,而户部右侍郎是一个令人垂涎的位置? 已然是被徐党那边惦记上了。
林晧然终究是一个户部尚书? 而黄蒙养在户部右侍郎的位置上亦是差强人意? 故而并没有理由使劲地拉这么一个靠关系上位的户部右侍郎。
刚刚回到垂花门的时候,林福匆匆走了过来,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而在这个时候? 林金元亦是过来通禀兵部尚书杨博造访。
由于在“南将北调”等事情上? 双方早已经决裂。在吴林党和徐党之争中,以杨博为首的北系派毅然是站在徐阶的那一边,令到双方在新春期间都没有来往。
林晧然虽然跟杨博处于敌对的态度? 但自是没道理将堂堂的兵部尚书拒之门外? 亦是来到客厅接见了杨博。
杨博换了一套衣服? 只是头发还残余着一些黄漆? 身上更是散着一股刺激的味道? 令到林晧然面对这个政敌不经觉流露出一丝笑意。
“林尚书? 刚刚你妹妹又跑到我府前泼油漆了!”杨博将林晧然的笑意看在眼里,却是直接开门见山地道。
林金元给两人送上茶盏,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却是多瞧了一眼杨博,发现这位登门的兵部尚书竟然是来找事的。
林晧然先是喝了一口茶水? 这才不咸不淡地询问道:“杨尚书? 我妹妹虽然平日好打抱不平? 喜欢干一些惩恶扬善之事? 当年没少替我清理街道上的地痞流氓。只是你说我妹妹跑到你府门前泼油漆,敢问你可曾亲眼所见?”
在说到最后的时候,他的态度亦是变得杀机毕露。护短? 这可不是他杨博的专利,自己更是不可能让到妹妹被伤到半根头发。
“若是林尚书不相信的话,那么现在就让你妹妹出来对峙吧!”杨博已然是不害怕林晧然,却是冷哼一声地道。
林金元听到这话,则是不由得担忧地望向林晧然。
林晧然将茶盏轻轻地放下,却是淡淡地回应道:“那你先将你那个好外甥带到我面前!我倒要问一问我妹妹是不是真的那般无理,真的是不分青红皂白揍了他一顿,是他下令家奴要打我妹妹还是我妹妹让人打他那一大帮家奴的!”
事情到这里,双方已然呈现着针锋相对的味道。
“你是要包庇你妹妹吗?”杨博却是没有想到林晧然如此庇护自己的妹妹,却是咬着牙怒声质问道。
林晧然发现杨博这个人确实不是讲理之人,便是淡淡地说道:“如果杨尚书是想要理清这个事情,那就将你的外甥带到这里或送到顺天府!但仅凭一些无端的猜测,便诬陷我妹妹泼了你杨府的大门,那么我只能说泼得好!”
“林尚书,你分明是包庇你妹妹,你妹妹现在恐怕不在家吧?……”杨博却是没有想到林晧然如此偏帮自己的妹妹,却是针锋相对地道。
正是这时,外面出现一个少女的影子脆声道:“哥,你在这里呀?我给你带参汤,你这些日子为户部的事情操劳,得好好地补补身子!”
“见过杨尚书!”跟着进来的吴秋雨对杨博施予一礼,又是向着林晧然解释道:“这汤是平常熬了一晚上的,你快些趁热喝,可别辜负了平常的一番心意!”
林晧然的眉头微微一扬,却是接过汤碗道:“呃,平常今晚都没有出去玩吗?”
“她一直在帮你熬汤,连裕王妃的约都推了呢!”吴秋雨轻笑着解释道。
林晧然满意地喝了一口,却是微笑地对着杨博道:“杨尚书,我妹妹熬了一晚的参汤,你要不要喝上一碗呢?”
无耻、卑鄙、一丘之貉……
杨博知道人家一家人都是串通好的,自己跑过来简直是自取其辱,亦是感受到朱时泰那般的人憋屈,便是拂袖离开。




寒门祸害 第1855章 成名了?(月票1)
看着杨博气愤地离开,林平常忍不住扑哧一声,急忙捂着嘴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但那双漂亮的眼睛绽放出光彩。
林晧然将汤碗放下,显得没好气地责怪道:“净瞎胡闹!”
虽然这么说,但他刚刚看到杨博头发上的油漆以及身上所散发的油漆味道,不由得联想到杨博被泼油漆时的狼狈模样,心里其实默默地为林平常这帮人竖起大拇指。
“嘻嘻……哥,我到成国公府那边瞧瞧!”林平常对林晧然报以微笑,显得玩心大起地准备尾随着杨博看戏。
吴秋雨看着林平常又要出门,却是脱口而出地道:“平常妹妹,你这刚回来……”
话说到一半,她便停了下来,显得心虚地扭头望了一眼杨博的轿子。她终究不是一个擅于撒谎的人,整张俏脸都染上了红霞。
哪里是林平常为林晧然熬了一夜的汤,其实是林平常刚刚从后门遛回来,而她选择包庇夫家这个妹妹。
林晧然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自家的妻子,却没想到妻子竟然会主动站出来为妹妹打掩护,更没想到她竟然亦会撒谎。
“妾身自然要站在相公和平常妹妹这边,而且妾身亦不喜欢杨夫人!”吴秋雨知道林晧然眼神的意思,便是微微扬起下巴地道。
林晧然知道每个人都有喜欢或不喜欢的人,而吴秋雨所处的诰命夫人圈子自然亦是如此,却是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干得漂亮!”
吴秋雨很少得到林晧然的夸赞,心里顿时如同吃了蜜般,心里更是觉得自己已经慢慢地融入了这个家里。
在这对夫妇说话间,林平常已经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仿佛时光并没有改变太多东西,昔日在长林村之时,林平常便喜欢端着饭碗村跑,而在雷州府衙、广州府衙和顺天府衙亦是整天不见踪迹。
林晧然看着林平常消失的身影,却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但并不打算强行改变妹妹的性子,终究每个人的天性都不同。
他喜欢一个人独处,喜欢安静地思考,亦是习惯于两点一线的单调生活,这渐渐成为了他的一种生活喜好。
偏偏地,他的妹妹却是喜欢热闹,喜欢找小伙伴到处玩耍,亦是喜欢做些打抱不平的事,却是喜欢着跟他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
至于今晚这一场油漆风波,他其实是乐见其成。杨博是他一直想要扳倒的对象,此次杨博被这帮小鬼戏弄了一把,对杨博的形象必然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当然,杨博早已经跟徐阶结盟,早前还赢得嘉靖的宠信,却不可能因为他损了几分形象便能扳倒他,这个事情还得徐徐图之。
杨博其实是一个自视过高的人,当他到成国公府要兴师问罪之时,成国公朱希忠却是直接将人拒之门外。
虽然成国公朱希忠受兵部节制,但他是世袭罔替的大明国公,当真耍起性子连徐阶亦是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更何况,此次是杨博的外甥靳贵玉有错在先,结果杨博选择进行包庇他的外甥,此举可谓是无视于成国公府的颜面。
“不见?”
杨博在听到管家冷冰冰的一个答复后,直到大门关上之时,他这才回过神来。宛如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此举确实有所不妥。
不说他今晚并没有当场人赃并获,哪怕他真看到是成公国的人所为,成国公府存若是心要包庇,顺天府衙同样不敢闯进成国公府抓人。
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当他开始不讲理的时候,亦不能怪责对方同样不讲理,甚至是直接将他拒之门外。
林平常跟着徐娇有远处观察着,当看到杨博被拒之门外,当即便是击掌而庆。
“老爷,我们去哪?”管家将轿帘子打开,并询问一句道。
二月的夜晚还充斥着凉意,一股夜风吹得杨博透心凉,脑子亦是清理过来,心里隐隐感到了一股不安。
他突然意识到此次是得罪成国公府,联想到林晧然的妹妹跟成国公府的子弟掺和在一起,却是难保是将成国公推到林晧然那一边。
如果在以前,他自然不需要理会这帮有职无实的勋贵。只是现在林晧然对他虎视眈眈,若是两股力量形成一股合力,那么很可能会让他的兵部尚书宝座变得摇摇欲坠。
二月是一个春暖花开的季节,随着冰雪慢慢地消融,亦是一个充斥着各种八卦的时节。
杨博被泼油漆的事情本就被在场的工部左侍郎李登云亲眼目睹,偏偏杨博还跑到林府和成国公府“讨公道”,令到这个事情很快就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呵呵……招惹谁不好,竟然招惹这帮小魔王!”
“不能说人家是小魔王,这事摆明就是杨博做得不地道!”
“可不是吗?自己外甥做了错事,杨博不仅意图包庇,偏偏还要倒打一耙,当时酒楼大堂没少人瞧着呢!”
……
京城的百姓早已经了解到事情的全部经过,自然不会同情杨博的遭遇,反而不少人是拍掌称快,暗暗地对着杨博幸灾乐祸。
次日清晨,杨博出现在兵部二堂主持点卯会议之时,兵部衙门的官员和书吏看他的目光都变得怪异起来。
杨博很想摔桌子教训人,但终究还是默默地忍了下来。他完全能够想象得到:他已经成为了一个笑柄,整个北京城都知道他昨晚被那帮小鬼泼油漆的事情了。
“你们真是我的偶像啊!”
“呵呵……鄙人朱陇敬小公爷一杯!”
“姐姐,你那晚真的去了,是不是超级好玩啊?”
……
经过那晚的事件后,林平常和那帮勋贵子弟组成的少年团在京城名声大震,成为了京城诸多纨绔子弟所崇拜对象。
不管是林平常这帮人能想到泼油漆的创举,还是他们敢于向当朝兵部尚书杨博头上泼油漆的行径,已然是足够让他们佩服得五体投地。
其实少年人的世界并不复杂,只要你能玩得好、玩出新花样,那么你自然就是他们的偶像,甚至千方百计想要你拉他入伙。
在接下来的数天时间里,林平常等人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京城纨绔子弟圈子的焦点人物,毅然成了名人一般。
虽然他们以前亦是圈子中的焦点人物,但更多是因为他们是勋贵子弟,而现在却跟他们的勋贵子弟的身份无关,很纯粹地是因为他们做了那些事情。
更为甚者,京城已经出现了他们的“迷弟”,亦是郊仿他们泼油漆的行径,甚至有人跑到杨府大门前再度泼了黄漆。




寒门祸害 第1856章 你哥这都能料到?
在这股由油漆引起的风潮中,林平常和那帮勋贵子弟却是选择全身而退了。
不管是什么样的仇恨,随着朱时文将那盆油漆泼到杨博的身上时,胸中的那口恶气亦是消散了。最为重要的是,林平常亦要准备离开京城了。
皇上在诸多官员的极力劝说下,最终并没有坚持南奉承天。
一来,他的身体已然不允许如此的长途跋涉;二来,以徐阶为首的官员极力劝阻;三来,海瑞的治安疏犹在耳旁。特别是最后一个因素,若是他再坚持这个劳民伤财的举动,恐怕又会出现第二个不怕死的海瑞跳出来骂他了。
或许这正是帝王的一种悲哀!不管这位帝王如何思念故乡,但在踏入紫禁城的那一刻,已然很难再离开了。
嘉靖登基已经四十五年,仅是嘉靖十八年才能借着安葬母亲的机会重回一次安陆,而此次放弃恐怕是遥遥无期了。
只是让人想不到的是,这个奉送《兴都大志》和求药的差事竟然落到了林平常的头上。
林平常在回到京城之后,却是一直被闲置在家,而今则是被皇上亲自委任前往承天府送还史书和求药的钦差。
京城很多人认为这是皇上对杨博的一种“保护”,但更深层次的原因,恐怕还是因为嘉靖一直相信林平常是一个能给他带来福气的女娃。
正是如此,在赋闲数月后,林平常接到了一个不错的差事。
林府,后花园的凉亭中,此时的春意渐浓。
林平常被皇上委以重任后,徐娇和朱金花等人深知林平常很快再度离开京城,却是整天形影不离地跟着她。
朱时泰在油漆事件声名大震后,亦是如同少年得志般,走起路都显得虎虎生威,与人谈笑的声音都高了几度。
朱时文则是内敛很多,哪怕有些人已然知道他是那个泼杨博油漆的“猛人”,但还是保持着一贯谦逊的作风。
时间已经来到二月中旬,中午的天气显得有些闷热。
朱时泰来到顶着春日来到凉亭中,找到茶壶和茶杯便边倒边喝,同时对着徐娇说道:“徐娇,你交代我的事情已经给你办妥了!”
“谢过了!”徐娇的眼睛微微一亮,露出好看的虎牙道。
朱时泰又往白瓷杯子里倒了一杯茶,对着正在跟朱金花一起玩五子棋的林平常道:“平常,你这马上就要离京了,咱们先前囤的油漆怎么处理呢?”
“我哥当时就跟我随口说了一句:你们可以囤点油漆。要不,那些油漆还是继续留着吧?”林平常的眼睛一直盯着棋盘,思索后下了一子堵住朱金花道。
朱金花很喜欢林平常教她的五子棋,便又是喜滋滋地下了一子。自从结识林平常后,她才发现世界这么精彩,一天比她先前一年还要有趣得多。
朱时泰又是喝了一口茶,却是微微地蹙起眉头道:“这东西其实挺费银子的,且我亦不晓得能不能久放!”
这倒一句大实话,虽然都是手里都不缺钱,但究竟是拿零花钱的小辈,偏偏油漆这种东西售价确实不便宜。如果放久全部坏掉,那么无疑是一种很大的浪费。
正是说话间,一个仆人朝着这里匆匆走了过来。
“什么事?别整天火急火撩的,搞得别人还以为我成国公府要办丧呢!”朱时泰看到是自家的仆人,当即显得不满地训斥道。
仆人面对着指责,却是陪着笑并解释道:“少爷,小的谨记!刚刚黎记的油漆掌柜到我们府上,说现在市面上的油漆紧俏,愿意以四倍的价格买回去!”
四倍?
在听到这话的时候,不仅朱时泰等人当即瞠目结舌,正在专心下五子棋的林平常亦是投去了诧异的目光。
她们囤积油漆仅仅花了几千两,如果那个油漆掌柜愿意以四倍的价格买回去,那么他们则是能够赚到上万两的银子。
朱时泰回过神来,认真地证道:“此事可真?”
“千真万确!现在各个官员的管事到处求着买油漆,特别红油漆最为紧俏,说是五倍、十倍都有人买,甚至有人已经求到我们成国公府了!”仆人咽了咽吐沫,显得一本正经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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