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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祸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余人
由于这是一条胡同,所以报喜队伍还得原路返回,严重地影响了他们的工作。
“这帮广东佬真是走了狗屎运!”
严东海亦是关心着工程的进展,看着又是一波报喜的队伍从会馆前经过,朝着潮州会馆的方向很是不愤地咬牙道。
报喜队伍已经从第三百六十名报到了第三百名,这个出乎意料的事情亦是有了答案,并迅速在整个京城中传开。





寒门祸害 第217章 红面纱
潮州会馆这边,亦是得知了真相。
这事得从舞弊案说起,由于这次参加会试的考生涉案,故而这些人并没有参加会试的资格,自然不能获得贡生的功名。
朝廷为了的颜面,自然不能让这些“罪犯”登上榜单,同时亦不能让他们占了名额。
正是如此,圣上做了一个决定,为了防止又生新的舞弊案,只传一道旨意进入贡院戒慎堂,让内帘官选取四百名贡士。
待到四百份试卷出炉后,按着以往的流程进行揭示榜单,但却多了一项工作,但是将所有涉案的考生从榜单上剔除。
由于涉案的考生多在南卷,所以又以南卷实录考生为基准,即占录取总人数的55%,再相应地剔除北卷、中卷的贡士名额。
经过查核,福建和南直隶一共有二十二名榜上考生需要剔除,所以南卷实录人数为一百九十八名,故而本次恩科会试一共录取三百六十名。
遵守着南北卷的贡生录取比例,北卷和中卷都需要剔除名额,故而北卷实录人数降为一百二十六名,中卷实录人数降为三十六名。
朝廷针对乡试舞弊制定的解决方案,对于参加会试的举人无疑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中卷多了六个贡士名额,北卷多了二十一个贡士名额,而南卷多了三十三个贡士名额。由于涉案人员是南卷的福建、直南隶,故而江西、江浙和广东的考生无疑是最大的获益者。
特别广东历来被福建、直南隶压着一头,如今这两个地方的新科举人都被淘汰出局,名额又平白无故增加三十三个,很多尾位的贡士位正好砸在他们的头上,当今是天上掉馅饼。
正是如此,这三百名开外的贡生有效,是这些乡试舞弊案的最大“获益者”。
“若非三位威武不能屈,并帮我等洗清了嫌疑,这次别说中得贡士,怕亦跟福建和南直隶的学子一般没了功名,还请受一拜!”
张一山等人在得知真相后,便是郑重地朝着林晧然、宁江、杨富田三人行礼。
他们这次不仅是避过一场祸事,更是得到福泽,改变了落榜者的命运。特别他们的实力本就不强,这次无法中得贡士,极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取得这个功名。
现在侥幸遇上这等天大的好事,如何不让他们对林晧然等人感激涕零呢?
杨富田却是站起来指着自己的鼻子,疑惑地问道:“我是该坐着还是该拜?”
大家闻言,便是哈哈大笑。
在进到三百名后,潮州会馆这边突然消停了下来,起码热闹程度已经弱于江西会馆那边,那边的烟花声明显更加频繁。
“捷报广东广州老爷,张讳伟,高中戊午科会试第一百零八名贡士,金銮殿上面圣!”
……
眨眼间,便已经快到进入了一百名。
事情不可能尽善尽美,这里的三十九人不可能全部中得贡士。看着张伟拿到喜报,而榜单又来到了一百名内,有些人已经是彻底死心了。
会试汇集了全国最厉害的读书人,要想挤进前一百名,这谈何容易?
不少落榜的人倒没有过于伤心,毕竟先前有了这个猜测,而且实力早就摆在这里。这次选择北上赴考,其实只是为了经历一次会试,给自己一个交待。
王子明抱的正是这个想法,有些失落,但并没有伤心。而且他已经决定,明天就到吏部报道,安心做一个举人官。
让他感到欣慰的是,虽然这次没能中得进士,但却得到了一份情谊,跟着至少十位进士官结下了友谊。特别在这里,还有一个年仅十七岁的天才,而且他觉得这人以后很可能会成为广东乡党魁首。
“捷报广东潮州老爷,宁讳江,高中戊午科会试第四十九名贡士,金銮殿上面圣!”
……
又是一份喜报远来,让到紧张得手心冒汗的宁江,亦是放下了心头的那块大石。
没有少年得志的张狂,他朝着在座的各位一一谢礼。自从认识林晧然后,这个闷骚的公子哥亦是受了些打击,为人显得沉稳了一些。
随着最好的几位举人中得贡士,大堂的三十八名举人亦是望向了林晧然。因为大家都已经明白,该中的都已经中了,没中的则注定已经落榜,只剩下林晧然最后一份喜报。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隔壁江西会馆的烟花已经响了好几轮,最新的消息是也已经报到了第十名。
“应该到前五了吧?”
林晧然估算着报喜的进展,心里不免紧张起来,端起茶杯润了润嘴唇。
虽然他对中得贡士很有信心,只是如今喜报进入前十这么久了,仍然没有动静。谁知道,会不会徒生什么变故,他其实是一个落榜者呢?
“哈哈……林兄,紧张了!”杨富田突然指着他笑道。
“谁说我紧张了!”面子使然,林晧然狠瞪了他一眼。
“不紧张吗?那你为何端我的茶杯呢?”杨富田指着他手上的茶杯,得意地讦笑道。
林晧然愕然,低头一看,还果真如此。
“换作我是林兄,亦得紧张啊!”
“每次榜单都是从低到高,对林兄这种天才真是折磨!”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这说的便是林兄这种人了!”
……
大家自然不可能取笑林晧然,任谁在这个时候,都会是这种反应。这不仅是中与不中的问题,是高中与落榜的天壤之别。
却是这时,原本安排在胡同口等候消息的猴子跑回来,指着外面大声控诉道:“那个戏台已经搭好,但他们拉的绳将将那条过道都给封住了。”
“岂有此理!我去跟他们理论!”
听到这个消息,杨富田等人当即一同走出去,却看到戏台的布帘已经拉起,一根根长绳从左上方拉到右下方固定,那些绳索如同飞虹般挡在过道中。
嗤!嗤!
却是这时,对面有快马远来,一把利刃划断长绳。每一刀都是那般的果决和狠厉,而随着一根根长绳被划断,那几块红色的布帘纷纷落下,如同一位漂亮的姑娘揭开了红面纱。




寒门祸害 第218章 会元揭晓
和煦的春风从古城轻拂而过,原本不停窜起的烟花停歇,弥漫着的硝烟渐渐散去,似乎只待那最璀璨的烟花从某处窜起。
喜报已经接近尾声,悬念最大的会元即将揭晓,全城的百姓都在翘首以盼。
当看到两支报喜队伍从街道那头向着江西会馆这边而来的时候,蹲守在这附近的百姓很是激动,顿时是奔走相告。
“严兄,严兄,会元的喜报来了!”
戴北辰从街道兴奋地跑了进来,还跑掉了一只鞋子,在江西会馆的门口就大喊大叫起来,结果上台阶时又摔了一跤。
这个声音传进会馆大堂,从里面走出几个举人,地上的戴北辰邀功性地指着西边道:“有两支报喜的队伍向着这里而来,他们方才说会元的喜报在此,莫要挡道。”
会元的喜报!向着这里而来!
众举人听到这些讯息后,却是没有表现得过度欢喜。
因为外面这条街道的下一个胡同是江浙的余姚会馆,会元的热门人选毛惇元便在那里。如今两支报喜队伍齐聚,却不知道是谁是会元,谁只能屈居第二。
“那个毛惇元算什么东西,他能拿第二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怎么可能争得过我!”严东海身穿着雪白的袍服,衣服上锈着华丽的图案,持着一把画扇从里面走出来,满脸倨傲地说道。
“严兄所言甚对,恭贺严会元!”戴北辰的反应最快,当即满脸讨好地拱手道。
“恭贺严会元!”
“严会元,赋诗一首,何如?”
“对极,此时当以诗助兴,流传千古!”
……
大家亦是反应过来,纷纷对他进行祝贺,毅然将他当成了会元郎。
严东海看到一支报喜队伍从胡同口急促而过,向着隔离的胡同而去,便已经知道,这个会元百分百属于他的了。
“今朝风光不足夸,他日状元戴红花。”
严东海看着一支报喜队伍拐了进来,便是灵机一动,指了指那帮报喜的人,然后又用扇子点了点头顶,得意地吟了两句诗。
“好!”
众人听到这话,齐齐是拍手称好。心里亦不免得佩服,这当真上一人狂人,这个会元都已经砸到头上,竟然还能一脸不满足,已经想着做状元了。
其实大家似乎都猜错了,严东海心里还是很满意的,不过张狂才是他的性格。看着报喜队伍临近,嘴角噙着一丝微笑,准备迎接他最光彩的荣耀,再吟出那惊妙绝伦的两句诗。
只是事情出现了一些意外,原来这竟然是两支报喜队伍,一支停在会馆门前准备报喜,另一支则继续朝着那条窄道而去。
嗤!嗤!
还没待大家回过神来,一个报喜官差看到窄道上挡着路的那些绳索,从马上抽出一把钢刀,朝着那些绳索便砍去。
一根绳索被砍断,便失去了固定作用,戏台上的一面红帘布随即徐徐落下,躲在帘布后面准备演出的戏子亦是愣住了。
“尔敢!”
严东海看到此形此景,当即厉声喝斥,眼睛亦瞪得滚圆,这可是为了他庆祝会元所准备的,如何能被这小小的官差砸坏掉。
报喜的官差却没有停下,刀起刀落,一根根绳索被斩断,一面面红色布帘落下。他代表的是朝廷,怀中揣着喜报,底气亦是很足。
却有好事者事后赋诗:“春风得意马蹄疾,一刀砍尽拦路绳”。
有人忙是劝住严东海,生怕他暴发公子脾气。这戏台确实是占道,如今拦着报喜官差的道,根本就是不占理的事情,哪怕严阁老都不好为他出面。
严东海气得牙齿咯咯响,想着一会再找他算账,便是扬着下巴扬准备接他的喜报。
“捷报江西严州老爷,严讳东海,高中戊午科会试第三名贡士,金銮殿上面圣!”
报喜的官差已经翻身下马,在江西会馆门前大声地喊着。声音很是洪亮,似乎是要让周围的人都听到,这里有个叫严东海的举人高中贡士前三甲。
“恭喜严老爷!”
“贺喜严老爷!”
“严老爷,你方才的诗犹如诗仙在世,我等必将为你传唱,恭喜恭喜!”
……
前来围观的老百姓围了上来,跟着严东海纷纷道喜,露着灿烂的笑容想要赏钱。
严东海却是彻底愣在当场,满脸震惊地喃喃道:“我怎么……才第三?”
本对会元志在必得,却完全没有想到,那个会元不仅给人抢走了,而且他还不是第二名,还要屈居于二人之下。
其他人亦是呆住了,眼睛复杂地望向严东海,这次脸怕是丢大了。事前口口声声的会元不仅没有得到,反而只落得第三名。
有人已经反应过来,纷纷朝着胡同里面望去,敢情潮州会馆出现了一位比严东海还要厉害的牛人。
“走,那里还有好戏呢!”
“里面好像是潮州会馆,有人高中三甲啊!”
“这么厉害,那是贡士第二,还是会元啊?”
……
围观的百姓怀揣着浓浓的好奇,相约一起又往着胡同里面跑去,继续凑着热闹。
这些老百姓却管不得这么多,那条狭窄的过道显然无数满足他们通行,一帮人直接从戏台跑过来,一只只脚步踩在那鲜艳的红帘布上。
掌柜原来想要制止,只是手伸到一半,又重重地落下了,这个为着庆祝会元而设的戏台已然成了一个笑柄。
“喜报来了!”
潮州会馆这边的人才走出门口,便远远看到一个报喜官差斩掉绳索冲了过来,如何不知道他们师兄的喜报已然送到了。
林晧然正坐在大堂中,听到“喜报来了”,悬着的心微微落下。只是才落下的时候,又听到那个轻脆的马蹄声向这奔来,不由又重新悬起。
没有到揭晓的那一刻,他亦是不敢掉以轻心。
几匹快马已经到了会馆门口,三个官差翻身下马,为首的官差捧着喜报快步走上台阶。
不管是站在会馆门口的人,还是坐在会馆大堂的人,似乎都停止了呼吸,目光紧紧地落在那位手持喜报的官差身上。
两名报子的声音在会馆大堂响起,歇尽全力地齐声高喊道:“捷报广东高州老爷,林讳晧然,高中戊午科会试第一名会元,金銮殿上领班面圣!”
砰!
在会馆院子点燃了烟花,一串串烟花直串上半空,然后绽放出无数的金光,漫天撒下,仿佛给这座破旧的会馆洒上了一层金粉。




寒门祸害 第219章 会元(月票加更)
“捷报广东高州老爷,林讳晧然,高中戊午科会试第一名会元,金銮殿上领班面圣!”两名报子的声音在会馆大堂响起,歇尽全力地高喊道。
这一声顿时引爆了前来围观百姓,门前响起了一阵欢呼声,这座不起眼的潮州会馆竟然出了新科会元。
林晧然睁着眼睛,突然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实。
他看到杨富田兴奋得手舞足蹈,看到张伟兴奋地拽着自己说着话,看到宁江跑到他面前大声说着什么,看到这一大帮同伴围过来纷纷朝他祝贺。但他的耳边却只是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清,看着他们的动作好像亦慢了半拍一般。
虽然不知道他们说什么,但他却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中了,又是折磨人的最后一份喜报,成为了新科会元。
有时他不得不承认,老天确实很喜欢玩他,总是在最后才给他轰然一击。不过他宁愿让老天那样玩他,亦不想再接受这种煎熬,尽早非得整出心脏病不可。
渐渐地,门外的爆竹声、院子烟花的轰鸣声、大堂众人的祝贺声,纷纷地钻入了耳朵之中,一切又开始恢复了正常。
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灵魂仿佛回到了躯体中,他接过递送过来的喜报,摊开喜报瞧着上面的一行字,毅然是他的喜报:“会试第一名会元,金銮殿上领班面圣”。
杨富田让他的仆人帮着林晧然打赏报喜的官差,又让人到门外给贺喜的老百姓发放着喜钱,让他们传唱林晧然的名字。
在报喜官差离开后,林晧然望着这些熟悉的面庞,特别是这三十八名赴亦赶考的同伴,朝着众人拱手道:“谢过诸位了!”
“我早就说了,会元必非若愚兄莫属!”张伟得意他的先见之明。
“师兄这又添一元,你已经是林五元了!”陈青书笑着说道。
众人一愣,还真是如此,张一山亦是拱手道:“师兄,殿试若再夺得状元,那你便是古往今来第一位连中六元的士子,那我们都得称呼林文魁了!”
“状元,我倒不敢再想了!想必你们亦是清楚,策论我都不及宁兄呢!”林晧然却没有太大的信心,摇着头道。
大明是以八股取士,但朝廷却会以策取状元。到了这个层次,朝廷显然是更注重考生的实用性,而不是八股文的专家。
虽然历届会元几乎都能进入翰林,但会元要想中得状元,这事情亦是很难。因为考核的是完全不同的内容,就像你实体文学是第一,但在网络文学上面却可能扑成狗。
正是如此,林晧然没有被兴奋冲昏大脑,很是理智地定位着自己。特别他清楚地清楚,以策论的水平,徐渭就在他之上。
“你就不要别藏拙了,我那点本事可比不上你,我觉得状元肯定还是你,你这林文魁是跑不了了!”宁江却是摇头不同意,对他极为看好地道。
大家有的附和,亦有保留意见的。毕竟接下来的殿试确实存在着极大的未知数,倒不能给出太高的期待,会元中不得状元的比比皆是。
但尽管如此,会元的荣耀足可以林晧然谈论一辈子了,亦能够让林晧然以一二甲进士的身份进入官场,起步已是高于这里的所有人。
一举成名天下知!
会元的人选出炉的那一刻,便如同湖中荡起的涟漪,传遍了这座古城的大街小巷。
上至阁老,下至黎民,都知道广东有一个名为林晧然的举人,登了科,成了会元,而且还是连中了五元。
在消息传开不久,先后有几批人涌进了这条胡同里。
“谁那么缺德,在这里搭什么戏台嘛?”
“你小声点,这是严东海庆祝会元搭的戏台!”
“我凭什么要小声,他还有理不成?你刚才说……庆祝会元?哈哈……”
……
今天的风光无疑是属于新科贡士的,只是排在第三名的严东海却不是这般以为,在几个奚落的嘲笑声肆无忌惮地传进大堂时,他返回会馆的房间里,闭门谢客。
“拆了!快拆了!”
江西会馆的掌柜知道事戏台的事做得不厚望,这潮州会馆住着一般的贡生还好,但偏偏是会元郎,所以这戏台是非拆不可。
四辆高大的马车停在戏台前,几个身穿着绫罗绸缎的员外有些心急地望着拦着道的戏台,还主动让下人去帮忙。
“真想弄死这个姓戴的,害得我们在那里苦等半天,却一个贡士都没有!”
“可不是!我刚得到消息了,林会元原本是要入住他们那里的,结果被赶了出来!”
“这事是假的吧?那间会馆是我们集资建起来,姓戴的做不出这种天理不容的事情吧?”
“我起初亦是不相信,但事情就是这么荒唐,要不为什么广东新科举人都一起住潮州会馆了?”
“嘻嘻……我倒是知道多一些,林会元当时将会馆的招牌砸了,说他们姓戴的不配用这个牌子!”
“砸得好!这姓戴的真不是东西,竟然真敢将咱们筹建的广东会馆给占了,他们姓戴的迟早会遭到报应!”
……
在等着疏通道路的时候,这几个在京城经商的广东籍商人却是闲聊起来。当得知戴氏将林晧然从广东会馆赶出来的事情后,心里亦是愤怒到极点,纷纷对这种行为进行指责。
他们今天其实亦是憋着一肚子气,这自古朝中有人好经商,亦是需要官场上的人脉。故而每到大比之年,他们都会云集于会馆前,准备贺礼巴结新科贡士。
只是今年的广东会馆很是萧条,以致他们在那里白白浪费了时间,准备好的礼品和财物又给姓戴的扣留了一些。原以为是这届士子不行,后来才得知事情的真相。
在知道这里出了十一名贡士,而且其中一位是会元,当即便急着赶过来道贺。让他们极为郁闷的是,错失了第一时间送上贺礼的好时机。
确实是如此,潮州会馆的门槛几乎被踩碎,上门者络绎不绝。
林晧然带着十名新科贡士,应付着一些同藉举人、慕名而来的士子、一些同科贡士以及广东藉的商人,还收到了一些请帖,从下午一直是忙到了晚上。
虽然他们的功名还是贡士,但殿试是不淘汰人的,故而他们已经算是官场中人。若还打定主意闭门备考殿试,绝对是一种不明智的行为,如今他们就需要开始经营在官场的关系网。




寒门祸害 第220章 第一张关系网
次日清晨,潮州会馆。
林晧然昨夜跟着大伙在大堂喝了一宵,或许是中得会元过于兴奋,酒量比平时还要好,在回到房间又跟宁江聊了好久。
这没有怎么入睡,结果却被大伙给吵醒,提醒他今天得去拜谒座主、房师。
新人进入官场,第一张关系网便是师生关系。
两位主考官分别是大、小座主,取你卷子的同考官是房师。另外,其他三百五十九名贡士,都是你的“同年”。
当然,在三个关系之中,考生跟主考官的关系是最重要和最密切的。
在很多人看来,我能考上贡士靠的是自身的才华,主考官点我为贡士是奉旨办差,二人实质上没有什么恩惠一说。
只是在这个时代,却没有那么多的道理可论。现在对于会试主考官,贡生直接是以“老师”相称,这种“师生关系”亦被朝野上下认可。
“天地君亲师”,这是亲疏关系的排序,这时代的老师仅排在父母之后。
正是如此,这个看似淡薄的关系,实则会伴随着你度过整个官场时期,会影响着你的升迁,甚至命运跟着恩师捆绑着。
吴山跟严蒿是同乡关系,如今严蒿得势十数年,成为权倾朝野的权臣。当严蒿有意跟吴山结下姻亲,吴山理因攀上这棵大树才对。
只是吴山却断然拒绝了,而且还得对严嵩敬而远之,为何?或许有着他不耻于跟严嵩这种奸党为伍的想法,但他亦有不能这样做的苦衷,因为他是夏言的门生。
嘉靖十四年,吴山中得贡士,时任礼部尚书的夏言不仅是他的同乡,更是此次会试的主考官。二人便由此结下了师生关系,而他身上亦是打上了夏言的铬印。
吴山在殿试中得探花,以翰林院编修的身份进入翰林院,却不知道有没有受到后来官至大明首辅的恩师照料,但这个关系却不是他所能摆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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