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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欢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冬天的柳叶
闲汉们眼神闪烁,四处寻觅着目标,若是遇到一瞧就好欺负的,或是找到机会寻个事,一日的吃喝就有着落了。
当闲汉的图的就是一口吃喝,打家劫舍这么威风的事还没胆做,只能悄悄憧憬一下。
其中一名闲汉是张生面孔,看穿戴举止与其他闲汉没有什么不同,就连贪婪浮躁的眼神都是一样的,只是偶尔视线会扫过某处,眼底闪过凌厉的光。
茶摊旁有个算命摊子,瞎了眼的算命先生从不见开张,干脆大半时间都在懒洋洋晒太阳。
那双浑浊没有焦距的眼睛偶尔会望着某个方向出神,有时候是肉馒头铺,有时候是破旧的屋舍,还有时候是茶摊、墙根。
几方人默默等待着,无形较量着耐心。
平栗在破旧的门后静静立了一会儿,才伸手放在门栓上。
他许久不曾有过这种犹豫了。
或许是多年的养尊处优,他以为处在这样的处境能游刃有余,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担忧、惊惧、怀疑……种种情绪积压在心头,令他举棋不定。
到这个时候,他不得不承认,他早已失去了多年前为了一个肉馒头拼死的勇气。
门栓就是一块横木,单薄脆弱,与这破旧的木门一样其实挡不住什么。
平栗把门栓抽出,拉开了门。
义父或是那方人若是发现了他的踪迹,一道破门哪里挡得住。
门外热闹喧嚣,对面屋檐的积雪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有些刺眼睛。
平栗眯眯眼,一时竟有些不适应。
他不敢在门口停太久,那样就太奇怪了。
平栗整理一下心神,表情镇定走了出去。
扫一眼四周,挑担的货郎,推独轮车的老汉,挎着提篮兜售鸡子的农妇……杂乱中透着有序。
平栗一颗心稍稍安定,快步走向肉馒头铺。
茶摊处的两名锦麟卫对视一眼,非但没有动,反而又续了一杯茶,眼底却多了兴奋。
可算没有白等,吹着寒风喝了这么多粗茶都要闹肚子了。
恰好一人走至算命摊子前,让瞎了眼的算命先生摸骨算命。
算命先生一脸云淡风轻,心中却骂开了:娘的,三天都没个正经来算命的,偏偏这个时候来。
这一脸云淡风轻落在来人眼里反而成了高人,于是更不走了。
一步、两步、三步……
靠着墙根的闲汉把手伸进破棉袄,摸出一把弓弩。
在其他闲汉尚未留意的时候,一支箭就飞射而出,直奔平栗后心而去。
两名锦麟卫动了。
他们没有奔向平栗,而是奔向冷箭射出的方向。
算命先生手一扬,石子击中两名锦麟卫膝窝。
两名锦麟卫腿一软摔倒在地,眼睁睁看着那名闲汉跑远了。
一名锦麟卫怒道:“他还有同伴!”
混乱之下,却分不清石子是从哪个方向来的。
另一名锦麟卫忙道:“先把平栗抓住再说。”
想要抓的大鱼跑了,要是再跑了平栗,回去后大都督定会剥了他们的皮。
好在他们也有同伴,为的就是在他们与大鱼搏击时不让平栗逃了。
爬起来的二人立刻向卖肉馒头的摊子跑去。
平栗本就心存警惕,暗箭袭来之时听到破空声忙往旁边一躲。
锋利的冷箭没入肩头,剧痛传来。
惊叫声此起彼伏,场面立刻变得无比混乱。
平栗顾不得拔箭,拔腿就跑。
他已经看到两名男子往他这里跑来。
那两个人他不认识,给他的感觉却是熟悉的,那是锦麟卫的人。
平栗立刻往相反的方向跑。
相反的方向同样有人围上来。
平栗面色微变,又往另一个方向跑,却突然一阵眩晕袭来,速度不自觉慢下来。
不好,箭上有毒!
心中闪过这个念头,平栗眼前一黑往前栽去。
几名锦麟卫很快围过来,按住了倒地抽搐的平栗。
“带走!”
锦麟卫很快带走了平栗,留下一群惊魂甫定外加八卦之火沸腾的老百姓。
发生了什么事啊,差爷来抓贼吗?
算命摊子前,来算命的男子目瞪口呆,指着算命先生的手颤声道:“我,我都看到了!”
这瞎了眼的算命先生竟然抓起两枚石子丢出去,把喝茶的两个人给放倒了。
石子明明是用来压脏兮兮的八卦图的……
男子觉得完全无法接受看到的事实。
算命先生一双浑浊的眼睛对着男子的方向,不耐烦问:“还算不算了?就你多话!”
“不,不算了!”男子拔腿就跑。
算命先生抬手一抹,浑浊的眼睛恢复清明,撇嘴道:“啧,倒霉上卦摊,还大惊小怪。”





掌欢 第348章 遗忘
云动躲在与肉馒头摊子有一段距离的杂货铺旁,并不敢靠太近。
尽管做了些掩饰,可正如他熟悉平栗一样,平栗对他也是熟悉的。
骚动传来之际,与守在茶摊的手下目标一致,云动立刻去追向平栗放冷箭的人。
混乱的人群稍稍阻碍了速度。
云动把挡在面前的人往旁边一推,肩头突然搭上一只手。
他立刻按向那人手腕,二人厮打在一起。
转瞬过了七八招,云动便意识到对手身手在他之上。
“锦麟卫办案,你是哪方人?”云动压低声音问。
那人并不吭声,招式越发凌厉,没过多久就寻到破绽,扼住了云动咽喉。
云动一动不动,脸色铁青。
他身手并不弱,甚至可以说在锦麟卫是数一数二的,没想到交手几十招就败下阵来。
与他交手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这些念头才闪过,捏住他要害的那只手就松开了。
云动迅速转身,就看到那人脚下如风很快消失在人海里。
云动不由皱紧了眉头。
那人攻击虽霸道,他却没有感觉到杀意。
也就是说,那人原本就没想要他性命,而是——云动看向暗杀平栗的人撤退的方向。
那人的目的,是阻止他去追暗杀平栗的人。
这是为什么?
云动正想着,几名锦麟卫就把平栗带了过来:“五爷,箭上有毒,平栗情况有些不妙。”
平栗被两名锦麟卫架着,双目紧闭,脸色发黑,头有气无力垂着。
那支箭依然扎在他肩头。
箭上既然淬毒,说明那方人一心要平栗性命,十之八九是剧毒。
云动以布巾裹手把箭拔出来,一股带着腥臭味的乌血立刻涌出。
他当机立断掏出匕首把平栗肩头那块肉剜去,胡乱缠上布条,吩咐道:“先带回去再说。”
剜去血肉的瞬间,双目紧闭的平栗颤了一下,随后又没了动静。
平栗陷入了长长的梦境。
梦里,他又回到了小时候,还是那个八岁的小乞儿。
他已经很久没有吃饱过了,偶尔有好心人把残羹剩饭倒进他的破碗,夏日时甚至能闻到馊味。
即便这样,他也会狼吞虎咽吃下。
他看到过太多昨日还一起乞讨的乞儿,转日就成了冰凉的尸体,被人拖走扔到乱葬岗去。
多吃东西才能活下去,才能长大,他不想被丢到乱葬岗,让野狗撕咬他的尸体。
直到这日,他碗里多了一个肉馒头。
白胖松软的肉馒头还冒着热气,是刚出锅的。
那一刻,他就疯了。
谁抢他的肉馒头,他就和谁拼命!
后来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他想过很多次,倘若那日没有义父出现,他为了护住肉馒头被打死值得吗?
那个答案从没改变过:当然值得。
正是为了一个肉馒头拼命的那一次,他才意识到有些东西值得豁出性命去争取。
脖子被掐住,呼吸越来越困难,而他还死死咬着抢他肉馒头的那个乞丐的胳膊不松口。
眼前模糊之际,他看到一双脚停在面前。
掐他脖子的乞丐被丢到一旁,那人弯腰把肉馒头递到他眼前。
他不顾灼痛的喉咙,拼命把肉馒头往嘴里塞,听到那人问他:“要跟我走吗?以后每天都有肉馒头吃。”
他嘴里塞着肉馒头,狠狠点头。
模糊了的视线里,那人很高大,很温和。
所有的混沌在这一刻变得清明:他想起来了,那个时候的他在想,他可真幸运,遇到了一位大善人。
一滴泪悄然从平栗眼角淌下。
原来,改变他乞儿命运的从来不是那个肉馒头,而是义父。
只是他不愿回想当乞儿的经历,忘记了。
……
“平栗,平栗——”云动摇晃着平栗手臂。
平栗头无力垂着,毫无反应。
云动伸手探了探平栗鼻息,面色微变。
探不到了!
大夫又一次被请到了锦麟卫衙门。
检查后,大夫摇摇头:“人已经没了。”
云动看向骆大都督,骆大都督没有反应。
云动使了个眼色,一名锦麟卫把大夫带了下去。
“义父——”
“出去说吧。”
那日的雪还残留在屋檐、树下,而大部分景物都露出了本来面貌。
萧索、荒芜,正如京城的每个冬季。
“拦住你的人与暗杀平栗的人,是一伙人么?”
云动沉默了一会儿道:“虽然没有证据,但孩儿觉得不是。”
阻拦他的人已经捏住了他的要害,扭断他的脖子不过是瞬间的事,并不耽误那人脱身。
可那人却选择放了他。
骆大都督揉了揉眉心,淡淡道:“平栗的事,你处理一下吧。”
“是。”
骆大都督回头看了一眼半掩的房门,大步离去。
骆笙得到消息要晚上一些。
“姑娘,您都想象不到场面有多热闹,盯着平栗的有好几拨人呢……”蔻儿眉飞色舞说着。
自从把眼线扩展到全城,蔻儿仿佛一下子找到了人生目标,一时连与红豆争第一大丫鬟的心思都淡了。
那些围着肉馒头摊子的乞儿,便是骆笙这一方的人。
“咱们的人有没有跟上去?”骆笙问。
“姑娘您放心,东城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乞儿,沿途都有咱们的人呢。”
骆笙微微点头,不再说什么。
用这些乞儿,不指望他们能把人拦住,若是能发现那个杀手组织的老巢就是大收获了。
这个时候,向卫晗禀报过消息的石焱溜溜达达去看大哥石火。
“大哥,听说主子打发你来刷恭桶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刷恭桶以前都是他的差事,偶尔有四弟分担一下,怎么突然轮到大哥了?
石火冷冷问:“三弟不是留在骆姑娘的酒肆帮忙,怎么回来了?”
石焱强忍着得意叹口气:“没办法,大哥不是知道么,弟弟扮算命先生一绝,主子特意吩咐我去监督那些锦麟卫,以免他们坏了主子的事……”
像他这样又会养鹅又会伪装算命先生还能当店小二的亲卫,算是千里挑一了。
能者多劳,太优秀了也是没办法的事。
石火抿了抿唇:“过来。”
“什么事啊,大哥?”
石火一脚踹过去。




掌欢 第349章 有一点点喜欢
到了下午,突然又飘起了雪。
青色的油纸伞宛若一朵青莲,开在皑皑白雪间,不紧不慢往有间酒肆飘去。
红豆站在酒肆门外,撒了一把谷子。
几只家雀儿蹦蹦跳跳过来,欢快在地上啄着食。
“一只、两只、三只……”红豆小声数着家雀儿的数目,满脸欢喜。
这么多家雀儿全都捉住,或烤或炸,撒上一把细盐与辣椒面,别提多香了。
一双皂靴映入眼帘。
红豆抬头一看,眨了眨眼:“王爷这么早来啦?”
“你们姑娘在吗?”卫晗淡淡问。
“啊,在。”
卫晗把油纸伞一收,快步往里走去。
酒肆大门虚掩着,卫晗推门而入,立刻感受到了阵阵暖意。
他低头解斗篷的时候,骆笙走了过来。
“王爷过来了。”
卫晗把斗篷交给候在一旁的石焱,唇角含笑:“嗯。”
骆笙微笑着问:“王爷要不要一起去看看院中的柿子树?”
卫晗颔首:“好。”
眼看二人并肩往通往后院的门口走,抱着斗篷的石焱嘴角直抽。
又说去看柿子树,欺负人家柿子树不能开口吧?
这回他可不担心主子会不会挨冻了,欺骗人感情。
“石三火,发什么呆呢?”红豆斜睨着小侍卫,脆生生问。
石焱忙回神:“没事儿。”
“既然没事,那咱们去抓家雀儿吧,抓了让秀姑烤着吃。”
石焱登时来了精神:“走,走,抓家雀儿去。”
院中柿子树披上了雪甲,像是一名尽职的侍卫,沉默望着一双男女迈上石阶往屋中去了。
一只家雀儿飞来落在柿树枝头,似乎觉得无趣,一蹬爪子又飞上了屋檐。
柿树的枝丫颤了颤,积雪簌簌而落,很快露出光秃秃的本来面目,让人莫名觉得有些凄凉。
屋中温暖如春,无论是骆笙,还是卫晗,都不是会触景伤情的人。
他们对视一眼,很快谈起正事。
“我父亲回来说平栗死了,死于中毒。”
卫晗听骆笙这么说,表情没有多少变化。
平栗的死是注定的结局,无非是怎么死而已。
“我的手下悄悄跟上了暗杀平栗的人,这次或许能把那个杀手组织的藏匿之处找出来。”
骆笙微微点头:“劳王爷费心了。”
卫晗笑了笑,端起茶盏喝了口茶,接着道:“大都督的事恐怕要先结案了,朝廷上下需要一个交代。”
牵扯到十二年前那桩往事,又是骆大都督这样的身份,总不能让文武百官人心惶惶过年。
骆笙想了想,问:“年初我进京时遇到的杀手,是平栗指使的吗?”
“目前来看是这样,不过这个组织是纯粹收钱办事,还是被某方势力控制,需要继续查探。”
“王爷若有消息,请告诉我一声。”
卫晗弯唇:“骆姑娘放心,有进展定会告诉你。”
不然他这么积极是为了什么。
谈完正事,屋中一时陷入了安静。
卫晗捧着茶盏,觉得这样似乎不大好,抿了口茶道:“快过年了。”
突然转换的话题令骆笙一怔,而后笑了笑:“是啊,过得很快。”
看着弯唇浅笑的少女,卫晗不知为何心情有些糟。
他沉默了一下,问:“过年的话,酒肆是不是要歇业了?”
“是啊,歇到上元节之后吧。”
要到上元节这么久么?
那他会有很长时间吃不到有间酒肆的酒菜。
也很长时间见不到骆姑娘……
他以前就不喜欢过年,现在发现更不喜欢了。
尤其不喜欢上元节。
上元节……
卫晗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时失神。
骆笙察觉对面男人的异样,轻轻眨了眨眼睛。
得知酒肆过年歇业,开阳王受到的打击是不是有点大?
打击得都不说话了……
近来欠了人家不小人情,尽管眼前人姓卫,骆笙却多了不少耐心与善意。
要是开阳王提出还想吃酒肆的饭菜,可以打发人每日送一下。
卫晗回过神来。
与那双淡如水的眸子对视,他心中一动,脱口问道:“上元节骆姑娘会出来玩吗?”
那样让人不快的一日,若是有骆姑娘一起过,或许就没那么难过了吧。
骆笙诧异扬眉。
居然不是要吃饭?
这有点不像开阳王的作风呢。
见骆笙不说话,卫晗忙道:“那日我会出来……到时候不如一起逛逛吧,听说花灯很漂亮。”
骆笙默了默。
她也没说会出去,怎么就变成一起逛逛了?
“也不知道到时候有没有事,再说吧。”骆笙委婉拒绝。
卫晗可听不出被拒绝了,理智分析道:“那时候酒肆没开业,走亲访友也结束了,应该没有什么事。”
他留意过,骆姑娘似乎没朋友。
呃,听说骆姑娘与长乐公主关系不错,不过长乐公主目前不在京城。
骆笙睨他一眼,干脆挑明:“我不喜欢看花灯,王爷自己去吧。”
上元节一同赏灯的未婚男女若非至亲,便是有情人,她与开阳王一同去看花灯,不是太奇怪了么。
男人眼中的光刹那熄灭,仿佛划过流星的夜空,徒留黯然。
“那骆姑娘喜欢什么?”他问。
“喜欢开酒肆。”骆笙正色道。
喜欢讨债。
那些欠了镇南王府的人,她终将一一找他们讨回来。
至于眼前人,平心而论,她也有一点点喜欢。
骆笙心中轻轻一叹,望着男人的目光却更冷了。
“快到酒肆开门的时候了,王爷,我们去大堂吧。”在气氛变得更古怪之前,骆笙提议道。
“好。”许是被拒绝多了,卫晗很快调整好心情,欣然点头。
心情不大好的时候,吃些美食就好了。
走出屋子,天色尚未暗下来。
大雪纷飞,给院中的柿子树裹上厚厚的银装。
“骆姑娘。”卫晗突然唤了一声。
骆笙看着他。
卫晗指了指银装素裹的柿子树:“这样看着,柿子树还是挺好看的,你觉得呢?”
骆笙驻足,仔细瞧了瞧。
确实挺好看的。
大堂里,红豆正在催石焱:“石三火,快把家雀儿给秀姑送去。”
石焱点点头,提了一串家雀儿往后走,挑开棉门帘便看到了欣赏柿子树的二人。
石焱眼神直了直。




掌欢 第350章 点菜
石焱挑着门帘发愣。
主子和骆姑娘还真的在看柿子树啊,不冷么?
眼神顺着瞄向柿子树,更实际的念头冒出来:光秃秃一棵柿子树,有什么好看的?
后背被重重一拍。
“石三火,你傻站着干什么呢,家雀儿还吃不吃了?”
石焱扭头看到红豆那张俏脸,可看不出俏丽来,只看出了威胁与不耐。
“马上去。”石焱一溜烟跑进后院,忍不住冲卫晗喊了一声,“主子,您不冷么?”
卫晗看向石焱,反问:“看柿子树怎么会冷?”
石焱:“……”
倘若说有骆姑娘陪着不觉得冷,他还觉得主子会说话了,令人欣慰。
可看柿子树不觉得冷是什么玩意儿?
柿子树有这么大能耐吗?
卫晗目光下移,落在石焱手里提着的那串家雀儿上,眼神微闪:“刚捉的家雀儿?”
石焱露出个笑脸:“是,刚跟红豆一起捉的。”
卫晗侧头对骆笙道:“我想吃酥炸家雀儿。”
骆笙才拒绝了眼前男人上元节共赏花灯的邀约,这种小要求自然不会再拒绝,于是对着后厨门口喊了声秀姑。
秀月提着锅铲出现在厨房门口:“姑娘有什么吩咐?”
骆笙指指石焱手中的家雀儿:“把家雀儿酥炸了吃。”
秀月点点头,走过来从石焱手中接过那串家雀儿,转身进了厨房。
“外头冷,我们去大堂吧。”卫晗想到等会儿有炸得酥香的家雀儿下酒,约会被拒绝产生的那点郁闷差不多散尽,甚至有些惊喜。
他抱着试试看的念头点菜,没想到成功了。
卫晗没有穿大衣裳,介于少年与青年间的肩膀略有些单薄。
骆笙看他肩头落满了雪,点点头:“好。”
二人快步走进大堂,只留孤单单的柿子树与……小侍卫。
石焱低头看看空了的手,心情是愤慨的。
辛辛苦苦捉的家雀儿就这么飞了?
主子有骆姑娘陪着看柿子树还不够吗!
贪心,太贪心了。
可怜巴巴看一眼通往大堂的门,愤慨的心情转为绝望。
红豆大姐要是知道了,会拿烧火棍打死他吧?
石焱不自觉打了个寒颤,用力一捶柿子树。
大堂里,陆陆续续来了酒客。
自从骆大都督出狱,有间酒肆生意更胜以往,若是来得稍晚,位子就没了。
不过有个位子没人抢,便是角落里靠窗的那个。
熟客们已经默认那是开阳王的位子。
来得早也不敢坐啊,到时候开阳王冷着脸往你面前一站,是起来还是不起来?
卫晗在窗边坐下,点了份锅子慢慢吃。
骆姑娘说酥炸家雀儿要等一个时辰,不能吃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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