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大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虫豸
赵俊臣笑道:“别怨成本高,这种胰子卖出去一块,赚的银子至少比得上一千块普通胰子,而且还不愁卖不出去。”
顿了顿后,赵俊臣又问道:“有没有找大夫看过?”
许庆彦答道:“找京城名医看过了,这块药胰加的都是进补、活血、滋润的药材,长期使用的话,有没有好处他们不敢说,但绝对不会害人的。”
赵俊臣点了点头,道:“那就好。”
待了解了一众胰子的功用后,赵俊臣拍了拍许庆彦的肩膀,说道:“这些日子难为你了,这几天你好好休息吧,想去玩的话,到账房领银子就是。”
许庆彦却摇头,说道:“我还是想跟着少爷。”
赵俊臣笑骂道:“你啊,当个跟班有什么好的?怪不得许老夫子会说你没出息呢。”
许庆彦只是笑得不说话。
许庆彦是个小人无疑,但此时却笑得很单纯。
赵俊臣突然想起来什么,说道:“等这次咱们随陛下南巡,正好路过扬州,顺便把许老夫子接到京中养老吧,许老夫子对我有大恩,亦是你父亲,咱们也要尽尽孝道啊。”
许庆彦从小被许老夫子骂着长大,听赵俊臣这么说,眼中露出不情愿之色,但更多的却还是怀念,垂首低声道:“谢谢少爷。”
赵俊臣摇头,轻声说道:“你谢我什么,没有许老夫子,也没有你我今日,都是应该的。”
就在主仆二人交流之时,有赵府下人匆匆赶到,向赵俊臣禀报道:“老爷,礼部侍郎詹善常、通政使童桓两位大人求见,说是有急事。”
赵俊臣点了点头,说道:“让他们进来吧。”
说话间,赵俊臣回到主位落座,而许庆彦亦是把各种胰子收了起来。
………
没过多久,在赵府下人的接引下,詹善常与童桓快步来到赵府正堂。
在詹善常的劝说下,早在半月之前,这通政使童桓已是投靠于赵俊臣门下。
与一脸谦卑的詹善常不同,童桓年岁稍长,已是年近五十,面容古拙,不拘言笑,给人一种城府深沉的感觉。
“见过赵大人。”
来到赵俊臣面前后,两人齐齐躬身行礼。
赵俊臣并没有起身相迎,但神色间却颇为温和,抬手道:“不是跟你们说了吗,你们二人与我品级相同,不用如此恭敬,坐下说话吧。”
詹善常落座后,却笑道:“赵大人您再过十日,就要荣升户部尚书了,我与童大人提前向大人您行礼也是应该的。”
赵俊臣微微一愣,打量了詹善常几眼后,轻笑道:“如今朝野之间,人人都认定我与太子之间的赌约,必是我输定了,没曾想到你的看法竟是截然相反。”
詹善常的神色愈加的恭敬,说道:“他们不了解赵大人,我却了解,这些日子赵大人您老神在在,显然成竹在胸,已是有了必胜的把握,我等深信大人的手段,自然也就跟着信心百倍了。”
赵俊臣笑着摇了摇头,然后问道:“你们两人这么急着来找我,可是那三省秋闱舞弊案有了进展?”
其实,来到赵府后,詹善常虽然与赵俊臣说笑着,但神色间的忐忑急迫却是任谁都能看的出来。
见赵俊臣谈到正事,詹善常亦是收敛了笑容,答道:“回大人,确是如此,据下官得到的消息,由于三部合力严查,这三省秋闱舞弊案已是被查实了,那三部官员的折子,这个时候怕已是呈到陛下那里了。”
赵俊臣悠悠道:“这么长时间,也该有结果了。”
说到这里,赵俊臣向着詹善常问道:“那三省学政,可有把你供出来?”
詹善常摇头道:“还没有,下官已经让人告诉了他们,这件事若是牵连太广的话,对谁都没好处,若是他们能把罪名给担下来,那他们的家人反倒是还能落得安生,他们如今没有别的选择,所以一直守口如瓶,但严查之下,怕也坚持不了多久。”
其实这番话,当初温观良也曾对詹善常讲过,从本质上而言,温观良对詹善常所做的一切,与詹善常对三省学政所做的一切,没有任何不同,都是牺牲别人保全自己。但此时詹善常讲出这番话来,却是一脸的理所当然。
赵俊臣暗暗感慨一番后,又转头向着童桓问道:“这些日子,你那边干得如何?”
童桓起身答道:“正如赵大人所料,下官这些日子把三省秋闱的诉冤折子、民间动向,全都呈报于陛下,刚开始陛下的批示还语气严厉,但近几日,已是不见回复了。”
赵俊臣笑道:“你这么做是应该的,通政使司有掌管四方臣民建言、申诉冤滞之职责,这个时候,也正是你们该有所作为的时候。不过,经你们这么一闹,如今陛下他也该冷静下来了。”
说话间,赵俊臣看了看屋外天色,见正是下午,沉吟片刻后,向着正忐忑不安的詹善常看去,笑道:“你也不用担心,既然时机已经成熟,那我也该去陛下那里一趟了,若是不出意外,这事在今晚之前就能尘埃落定了。”
见赵俊臣这么说,詹善常不由大喜,连连躬身相谢。
与詹善常客套了一番之后,赵俊臣又向着许庆彦说道:“庆彦,你派人给温阁老送张帖子,就说我今晚要在天海楼与他一聚,前些日子他不是一直想要宴请我吗,虽说全都被我找理由给推掉了,但时至今日,也到了该摊牌的时候了。”
………
送走了詹善常与童桓之后,赵俊臣没有耽搁,带着那些胰子,马上入宫求见德庆皇帝。
身为德庆皇帝的宠臣,赵俊臣的觐见并没有任何阻碍。
一如既往,德庆皇帝是在御书房接见的赵俊臣。
进入御书房后,赵俊臣一脸的喜色,向德庆皇帝叩首道:“托陛下洪福,为户部增收二十万两银子的法子,臣已经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这几日,德庆皇帝正不高兴,因为三省秋闱舞弊的事情,民间沸沸扬扬,朝廷的声誉急转直下,听赵俊臣这么说,微微一愣后,心情总算好了些,眉头一轩,问道:“哦?已是准备妥当了?怎么朕竟是没有得到消息?这几日你一直给朕卖关子,今天终于肯说了?”
德庆皇帝面容威仪,寻常质问,还真会吓到不少人,但赵俊臣身为他的宠臣,待遇却是不同,虽然略有埋怨,但语带笑意,显然并没有真的怪罪。
赵俊臣起身后笑道:“回陛下,前些日子臣并非是在卖关子,实在是还未准备妥当,不敢让陛下空欢喜一场。”
德庆皇帝点了点头,说道:“你办事朕一向放心,也并未因此而怪罪,罢了,不说这些了,你为户部增收的法子,究竟为如何?快快说来。”
从某方面而言,德庆皇帝是个“穷皇帝”,对于银子的一切,都颇感兴趣。
赵俊臣不敢耽搁,在德庆皇帝同意后,赵俊臣让人把自己带来的那些胰子送到了御书房。
看着颜色形状各异的胰子,德庆皇帝面带疑惑,问道:“这是何物?你说的为户部增收的办法,指的就是此物?”
说话间,德庆皇帝面色怪异,似乎心中不信。
他之前也曾听闻过,赵俊臣想要用皂角和胭脂为户部增收二十万两银子的传言,但在德庆皇帝看来,那仅仅只是传言罢了,赵俊臣应该没那么愚笨荒唐。
但看着眼前这些与皂角有着几分相似的东西,德庆皇帝不由怀疑,难道自己之前竟是高看了赵俊臣不成?
见到德庆皇帝的神色,赵俊臣微微一笑,说道:“陛下,这些东西名叫‘胰子’,作用和我们寻常所用的皂角差不多,但效用却要好不少,臣敢担保,用它为户部增收二十万两,绝对是轻而易举,当然,到时候还需要陛下帮忙下几道旨意,这事才能办的圆满。”
顿了顿后,赵俊臣又说道:“至于此物的功效嘛,还请陛下见谅,可否让张德张公公帮着臣为陛下展示一下?”
今天伺候在德庆皇帝身边的太监,正是与赵俊臣相熟的张德。
听赵俊臣这么说,德庆皇帝虽面带疑虑,但还是对着张德点头示意。
张德来到赵俊臣身边后,在赵俊臣吩咐下,又有小太监去打了一盆水。
然后,就在御书房内,在赵俊臣的指导下,当着德庆皇帝的面,张德竟是洗起手来。
过了一会,终于洗完,张德用帕子把手擦干净后,看着自己的双手,一脸的不可思议。
赵俊臣对张德的反应似乎早有预料,帮着张德把袖子拉到胳膊肘处,然后对张德说道:“张德公公,还要麻烦你,让陛下看看这物件的功效。
张德看着自己的双手,还在发愣,听赵俊臣这么说,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走到了德庆皇帝的身旁,然后把双手伸到德庆皇帝面前。
德庆皇帝本来并不以为意,然而看了眼张德的双手后,竟也是愣住了。
只见张德那经过胰子清洗过的双手,此时竟洁白不下女子,更隐隐有芳香扑鼻。赵俊臣拉起了张德的袖子,露出了未曾用胰子清洗过的半截胳膊,有了对比后,效果也更是显眼。
按理说,张德虽不过是个太监,但地位不低,又一向养尊处优,身体时常清洗,本已是干净了,那半截未曾用胰子清洗的胳膊,并不算脏。
然而,与那双用胰子洗过的手相比,德庆皇帝却觉得,张德的胳膊好似多日未曾清洗过一般,竟是黑白分明。
德庆皇帝下意识的拉住张德的双手细细查看,不由得,德庆皇帝自己的双手也成了比较对象,却发现自己身为皇帝,但双手竟不比张德的更加干净。
另一边,赵俊臣已是向德庆皇帝解释道:“这胰子的功效,陛下您已是看到了,我们如今所用的皂角,虽也有清洗功效,但效果一般,对于许多陈垢,根本没有办法,久而久之,那些陈垢的颜色,竟是被我们当成了皮肤本色。然而这些胰子却是不同,用它清洗身体,不仅任何陈垢都能清洗干净,而且还能让人感到肌肤舒适。”
说到这里,赵俊臣笑道:“臣敢担保,只要用过这胰子后,怕就不会再有人去用那皂角了,然而,这胰子的成本,却不比皂角更高,陛下您可以想一下,您的臣民近万万,只要其中有一半人,每年用一块这样的胰子,那就是天数的银子啊。”
赵俊臣的这些话,无论是否合理,却绝对诱惑,至少,这一刻,德庆皇帝被诱惑了。
~~~~~~~~~~~~~~~~~~~~~~~~~~~~~~~~~~~~~~~~~~~~~~
ps:前两天工作有事,更新也有些少,所以不敢跟大家要推荐,如今恢复更新速度了,弱弱的问一句,还有推荐不?
摄政大明 第二十章.势力初成(中).三合一章节
在这个世界上,有许多美丽的谎言,它们看起来真实、美好、引人向往,但却如同水中月般,本质上只是虚无。
就比如现如今赵俊臣对德庆皇帝的诱惑之言。
赵俊臣制造的胰子,固然要比皂角好用的多,成本也不比皂角更高,按照赵俊臣的估计,等扩大生产后,成本降下来,一块普通的胰子,售价大约也就在半钱银子左右。
半钱银子,看起来不是很多,赵俊臣如今吃一顿早饭,花费的银子都不止于此,这些年来的贪污受贿,银子的数量更是以万两计,但实际上呢?
在潞安府的那段日子里,赵俊臣也算是了解民生疾苦了,他很清楚,在这个时代,民间百姓的生活成本低的可怕,普通百姓一年下来的平均花费,林林总总加到起来,也不过二两银子左右罢了。
二两银子,就算是最低档次的普通胰子,也只能买四十块左右。
在这种情况下,又有多少百姓能买得起胰子呢?
事实上,在这个时代,即使普通的皂角,在许多百姓眼中都算是奢侈品了,百姓们日常所用的洗洁用品,或是自制的澡豆,或是连澡豆都用不起。
大明朝的百姓固然不下万万,但能够买得起胰子的百姓,能有十分之一就算是不错了。
当然,赵俊臣对德庆皇帝说的话,也不算假话,因为就算只有十分之一的百姓能买得起胰子,那用胰子赚来的银子,依然会是一个天文数字。
………
德庆皇帝不了解这些,他只关注国家大事,至于百姓的实际生活水平,并不属于“国家大事”之列,他只能依靠想当然来推测。
就如同许多偏远地区的老百姓,会认为皇帝的生活可以奢侈到每天都能吃到猪肉一样,在德庆皇帝看来,民间百姓就算再是生活疾苦,但至少每天都能吃上几顿白面馍馍吧?
所以,德庆皇帝被赵俊臣轻而易举的骗了,虽然面色依旧威严镇定,但恍惚的眼神,证明他如今已是在幻想着有数千万百姓使用胰子后,国库能增收多少银子了。
摆在他面前的这些颜色形状各异的胰子,此刻在德庆皇帝眼中,仿佛是数不尽数的黄金白银。
皇帝也是爱财的,尤其是一个“穷皇帝”。
而另一边,在德庆皇帝了解了胰子的神奇功效后,赵俊臣开始向德庆皇帝介绍各种胰子的具体功效。
“陛下,刚才张德公公所使用的胰子,名叫香胰,除垢能力远强于皂角不说,使用之后更有香气扑鼻,良久不散,造价不到二钱银子,然而若是售卖的话,价格怕是不会低于半两银子,也就是说,每块香胰,都能盈利三钱银子。”
听到赵俊臣这么说,德庆皇帝从幻想中回过神来,皱眉道:“半两银子,百姓们买得起吗?”
赵俊臣笑道:“这种香胰,本就不是卖给寻常百姓的,陛下您治国有方,如今四海升平,民间富者,不下万数,区区半两银子,对他们而言只是小数。不过,考虑到普通百姓家财有限,臣亦是让人制造了另一种胰子。”
说话间,赵俊臣把普通胰子拿起,说道:“这种胰子虽然没有香气,但制造简单,成本不到半钱银子,正适合普通百姓使用。出售到民间,价格也绝不会高于一钱银子,单块盈利虽低,但卖的量大,盈利亦是可观。”
听赵俊臣这么说,德庆皇帝恍然点头,面露满意之色,点了点头,示意赵俊臣继续说下去。
在德庆皇帝看来,这般售价,已是极低,民间百姓,“定然”是可以买得起了。
接着,赵俊臣拿起了“药胰”,继续解释道:“陛下,这块胰子,名叫‘药胰’,是臣遍寻古方后,让工匠们特意为陛下制造的,内中加入了数十味名贵药材,长期使用后,不仅能提神强体,更有延年益寿之奇效。陛下如今正值壮年,再有这药胰相助,相信更会龙马精神,岁月常驻。”
听到“药胰”的功效后,德庆皇帝果然精神一振,盯着赵俊臣手上的药胰,缓缓问道:“这块药胰,当真有此如此奇效?”
赵俊臣笑道:“臣如何敢蒙骗陛下,这块胰子看似简单,但内中加入了人参、何首乌、当归等多种滋补药材,不仅制造困难,造价更是不菲,又岂会没有效果。”
事实上,赵俊臣的这番话,完全是在胡说八道,这“药胰”固然是赵俊臣造出来讨好德庆皇帝的,但说到底,只不过是在制造胰子时简单的加入了许多名贵中药材罢了,有没有延寿之功效,赵俊臣却不知道。
他只知道,这么做能讨德庆皇帝欢心也就是了。
果然,听赵俊臣这么说,德庆皇帝很是高兴,笑道:“你倒是忠心,事事为朕考虑。”
赵俊臣却摇头,一脸认真的说道:“陛下过誉了,为陛下考虑,只是为人臣子的本分罢了,既是本分,又哪里值得陛下如此赞誉?”
德庆皇帝听赵俊臣这么说,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没有再说什么,但看向赵俊臣的眼神,却更加满意了。
让人把几种胰子送到面前,德庆皇帝拿在手里一一把玩,只觉得香胰形象讨喜,香味宜人,药胰色泽凝重,药味浓郁,对赵俊臣的介绍,不由是信了。
而赵俊臣则继续说道:“依臣的看法,这些胰子,奇货可居,大可交给户部专营专造,然后再交由各地指定商人专卖,如此一来,不仅每年能为户部增收不下百万两银子,亦可避免朝廷与民间争利的情况发生,陛下您看如何?”
德庆皇帝沉吟片刻后,缓缓道:“你刚才说需要朕下几道旨意相助,指的就是户部专营转造的事情?”
赵俊臣点头道:“陛下睿智,臣的心思,总是瞒不过陛下。有了陛下的旨意,臣才能召集民间商人,向他们拍卖这些胰子的货源,为户部增收的事情,自然也就没有阻碍了。”
德庆皇帝听赵俊臣这么说,笑了一笑,却没有说话,也没有答复,只是沉吟不语。
见德庆皇帝这般模样,却迟迟没有回应自己的建议,赵俊臣心中疑惑,思考片刻后,终于恍然。
在明朝初期,并没有国库、内库之分,朝廷之银,尽入内库,全是帝王私银,然而,朝廷开销、军费耗用、百官俸禄,皆是由内库支用,明朝皇帝们看着自己的私银如流水般支出,只觉得心疼不已。后来,到了正统时期,终于有了国库与内库之分,从那时候起,内库才真正成为了皇帝的私银,而朝廷的诸般开销,则是由国库中支取。
然而,可笑的是,明朝皇帝们好不容易把国库与内库分开,却又开始眼红起了国库的银子,明朝中后期的历代皇帝们,几乎每一个都想把国库之银转入内库。
此次德庆皇帝南巡,至始至终都不愿动用内库之银,亦源于此。
这种情况说到底,就是皇帝在与国家争利罢了。
而德庆皇帝此时迟迟没有说话,只是沉吟不语,联系到明朝皇帝与国家争利的“习惯”,赵俊臣已是明白,因为户部一口气多了这么多收入,德庆皇帝他……嫉妒眼红了。
想到这里,赵俊臣口风一转,已是继续说道:“当然,由户部专营专造,只是选择之一,依臣看来,这胰子交由内库专造,未尝不是一个更好的办法,这胰子制造虽然简单,但初期投入,亦是一大笔银子,相比较户部窘迫,内库的银子反倒是宽裕许多,见效也更快。”
听赵俊臣这么说,德庆皇帝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但脸上却满是犹豫,缓缓说道:“这样做不大好吧?这胰子关系到你与太子之间的赌约,若是交由内库专营专造,致使户部没能增收,岂不是会让你输了赌约?”
说到这里,德庆皇帝沉吟片刻后,终于下定了决心,说道:“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如今内库银钱充裕,这胰子交由内库专营专造也更加方便,不妨这样吧,这胰子由内库专营专造,获得的收益则由内库与户部同分,内库由胰子赚来的银子,每年转给户部二十万两也就是了。”
听德庆皇帝这么说,赵俊臣一脸的感动,叩首道:“陛下如此为臣考虑,臣……臣……”
说话间,赵俊臣埋首,一幅无语凝噎的样子,但心中已是在暗暗考虑着,日后要不要随身带一个大蒜之类的东西,此时若是能流些眼泪,想来效果更好。
见赵俊臣这般模样,德庆皇帝愈加的满意了,笑道:“起来吧,你我君臣和睦,不必动不动就下跪,这般主意是你出的,为国增收,利在千秋,朕又岂能让你吃亏。”
赵俊臣用袖子擦了擦没有眼泪的双眼,起身道:“多谢陛下。”
………
经过一番谈话,德庆皇帝知道,自己的南巡,如今已是再无阻碍,而内库从此又多了一大笔银子收入,不由心情大好,看着赵俊臣的神色,也愈加的宽和,笑道:“这些日子为了这胰子的事情,怕是累坏你了吧?”
胰子的事情虽然解决了,但赵俊臣此次觐见德庆皇帝,主要目的却是为了三省秋闱舞弊案的事情,此时德庆皇帝心情大好,正是赵俊臣实施计划的时候。
所以,面对德庆皇帝的询问,赵俊臣竟是没有回话,反而一脸愣愣的神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若是寻常臣子这样,德庆皇帝怕早已震怒了,但赵俊臣身为宠臣,待遇自是不同,更何况赵俊臣刚刚才为内库找了一个大财源?
所以,德庆皇帝见赵俊臣这般样子,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心生好奇。
另一边,张德见赵俊臣这般模样,却是吓了一跳,连忙大声说道:“赵大人,陛下在问你话呢。”
听到张德的话后,赵俊臣终于“回过神来”,连忙向德庆皇帝请罪道:“臣万死,与陛下说话,竟是走神了,还请陛下恕罪。”
德庆皇帝却没有怪罪,只是挥手说道:“罢了罢了,不过是君臣闲谈,朕又怎么因为这些小事而怪你?朕倒是有些好奇,你一向做事谨慎,怎么今日与朕说话,竟会精神恍惚?可是有什么心事?”
赵俊臣摇头,叹息道:“陛下,臣并非有什么心事,只是刚才听陛下提及‘君臣和睦’四字,忽然心有所感罢了。”
听赵俊臣这么说,德庆皇帝更加好奇了,问道:“哦?既是因‘君臣和睦’四字而心生感慨,想来与朕有关,说来听听。”
赵俊臣犹豫片刻后,终于说道:“臣知道陛下您近些日子以来,一直都在为三省秋闱舞弊案而烦心,然而,陛下怕是不知道,臣能有幸为陛下效力,其中还有科举舞弊案的功劳呢。”
听赵俊臣提及三省舞弊案,德庆皇帝脸色一沉,但还是问道:“怎么说?”
赵俊臣叹息一声,解释道:“陛下您也知道,臣虽在理财方面略有才能,但论到四书五经,科举学问,却只是寻常罢了。”
德庆皇帝点了点头,对于赵俊臣的能耐,他还是比较了解的。
赵俊臣继续说道:“臣当年参加科举时,年纪尚幼,学问亦浅,若是寻常时候,怕是要名落孙山的,然而,连臣自己没想到的是,那几次的院试、乡试、会试,臣竟会连连中举,到了殿试,更是被陛下钦点,成为了状元。由那之后,臣才有了今日,能有幸为陛下效力。”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