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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大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虫豸
于是,也就有了八股文,写文章时必须要刻意模仿古时圣人口吻,文句长短、用字繁简、声调高低等等皆是要仔细研究,书法字迹也不能只是工整干净就行,还必须要有名家水准……
然而,让我们仔细想一想,读书人悬梁刺股的耗费了这般多心血,他们所付出的努力有实际意义吗?模仿圣人口吻写文章对于日常生活可有用处?文句长短、用字繁简、声调高低这些讲究对于治理百姓可有善益?都没有、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不仅如此,人们的精力时间皆是有限,这般情况还产生了许多恶劣后果,读书人把大量时间精力浪费在无用之处,也就会手无缚鸡之力、不知世事思想迂腐,甚至是不辨五谷、毫无常识,所以也就有了‘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句俗语……这般情况下,就算他们今后成功闯过了独木桥,又如何能指望他们治国安民?
然而,当每一个读书人皆是这样做的时候,你若是还想要闯过那架独木桥,就必须要随大流一同浪费生命与时间,否则你就连过桥的机会都没有!
这就是内卷!迫使所有人都为了无用之事浪费时间与生命,细思之下是不是觉得这般情况很可怕?”
当时,朱和堉听到赵俊臣的这般讲诉之后,虽然无法做到感同身受,但依然是下意识觉得“内卷”确实是一个很可怕的现象,于是就点头表示同意。
而赵俊臣则是继续说道:“是啊,内卷不是一个好现象,但你若是再往深处思索,就会发现——引发内卷现象的根本原因,却是一个人人称赞的好现象,那就是‘公平’!
为何?正因为科举制度保证了一定程度的公平,让每一个读书人都能参与竞争,所以才有了千军万马闯独木桥的情况,所以读书人才会被迫浪费生命、为了无用功而付出大量努力……
嘿,世人都说明朝文化衰落,不似前朝一般文化璀璨,春秋战国有百家争鸣、两汉有乐府、魏晋有风骨、唐有诗、宋有词、元有曲……但明有什么?也就几篇章回小说还能入眼,但你可有想过为何会出现这般状况?
那是因为,隋唐之前根本没有科举制度,乃是贵族子弟直接当官,又或是举孝廉;隋唐宋三朝虽有科举,但漏洞颇多,后期才有了封名、抄录的手法,上榜名额依然被那些世家豪族子弟所垄断;到了元朝,更是一度中断了科举制度……
这样一来,平常读书人根本没有参与竞争的机会,贵族世家子弟则是无需竞争,内卷现象没有机会出现,他们自然就有闲心与精力放在风花雪月、诗词歌赋上面!
但到了明朝,科举制度已是完善,世家豪族的操作余地也被最大程度的压制,无论是勋贵子弟还是平民子弟,皆是要公平竞争……结果却是每个人都在内卷、为了无用功而浪费生命,哪里还有闲心风花雪月、诗词歌赋?
从这方面而言,公平与内卷这两个词几乎就是同义,但内卷是错的,公平就是对的,你不觉得很矛盾吗?
所以,所谓对与错,在不同立场的人眼中经常是截然相反的,对于那些穷困潦倒的寻常百姓而言,公平是对的,内卷也是对的,因为这些情况是他们扭转自身与家族命运的唯一机会!但对于那些士族勋贵而言,公平也许是对的,但内卷绝对是错的,因为这般情况一直都在让他们浪费时间与生命!
类似的情况,还有许多……原谅与纵容的界限究竟在哪里?坚持与变通都是人们所提倡的好品质,但它们实际上是截然相反的东西;若忠诚是好事,那助纣为虐是不是一种忠诚?”
当时,听赵俊臣说到这里,朱和堉也不由是陷入了迷茫。
最终,赵俊臣则是盖棺定论道:“所以,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对错,但有绝对意义上的成败!
我们在分辨对错之前,首先要认清自己的立场,切记是自身立场决定了对错与正邪,而不能任由所谓的对错与正邪决定自身立场!
有利于自身立场就是对的,不利于自身立场就是错的,古今皆是如此!否则就算是你坚持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对的,但只要最终失败了,在所有人眼里你依然是错的!”
说到这里,赵俊臣笑吟吟的看着朱和堉的表情变化,又问道:“同样的道理,诚信看似是个好品质……但它就一定是对的吗?”
*
这一天,湖广境内的岳州知府衙门之中,朱和堉召见了岳州府的几位主要官员谈话。
谈话之际,朱和堉在不期然间,竟是回想起了当初肖温阮、赵山才、赵俊臣三人的不同说法。
肖温阮只想要塑造朱和堉的品德,赵山才只想要为朱和堉解决事情,而赵俊臣则是想要改变朱和堉的思维方式。
朱和堉本人最为敬重肖温阮、最为信任赵山才……但到了今天,他终究还是走向了赵俊臣所指引的道路方向。
想到这里,朱和堉不由是自嘲一笑。
但很快的,朱和堉已是收敛了心中杂念,继续着自己“画大饼”任务。
此时,湖南布政使雷家正、岳州知府吕志宏、岳州同知张程顺等人正坐在朱和堉的面前,安静听着朱和堉的讲话,皆是态度恭敬。
其实,朱和堉乃是当朝储君,又是朝廷钦差,这些官员原本只有站在朱和堉面前听从训示的资格,但朱和堉见到他们之后的态度却是极为客气,不仅是让他们坐下谈话,语气也是以商量为主。
“各位大人,朝廷中枢的态度很坚定,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那些违纪乱政的藩宗,哪怕是皇亲国戚,犯法也要与民同罪!
岳州乃是朝廷重镇,境内遍布着三位藩王与十七位宗亲的大量田产,正是关键之处!多年以来,岳州治下百姓饱受藩宗欺压之苦,有人被强行吞并了土地,有人被强抢了妻女,岳州府衙门也积压了不少百姓状告藩宗的案子,如今正是一笔算清的好时机!
咱们的机会很好,已经提前收集到了大量证据,那些涉案藩宗根本没有辩解的机会!还望各位大人接下来能够精诚合作、全力办案,完全不必担心藩宗的事后报复,我会为你们做主!朝廷也会为你们撑腰!只要办案顺利,我会向朝廷请功,各位大人皆会受到封赏!”
听到朱和堉的说法,在场众官员皆是齐声答应,依然是态度恭敬。
然而,朱和堉依然是敏锐察觉到了许多人表情间闪过的那一丝不以为然。
毕竟,如今任谁都知道,朱和堉的储君之位已是岌岌可危、七皇子朱和坚的上位已是不可逆转,这般情况下任谁也不相信朱和堉今后有能力帮他们挡下藩宗的报复,也不相信朱和堉有能力让他们受到朝廷封赏。
敏锐的察觉到这些官员的心中念头之后,朱和堉明白自己已是失了威望,不由是神情一黯,但很快就面色如常。
从洛阳到岳州这一路上,朱和堉已经见惯了这般情况,而且他也很清楚自己如今确实是已经失去了庇护与抬举这些地方官员的能力,他就是在画大饼。
所以,为了说服这些地方官员全心全意的做事,朱和堉不仅要画大饼,更还要拉虎皮、扯大旗。
于是,朱和堉熟练的话锋一转,又说道:“我刚才说,朝廷的态度很坚定,因为不仅是陛下已经决心要严惩涉案藩宗,周首辅、赵阁臣二人也秉持着相同态度,乃是君臣齐心、势不可挡!
我自从离京查案之后,也依旧与周首辅、赵阁臣他们保持着联络,他们两位的立场与我是完全一致的,所以各位的今后表现,不仅是我看在眼里,陛下、周首辅、赵阁臣他们也同样会看在眼里!今后为你们撑腰请功的人,除了我之外,也还有周首辅、赵阁臣他们!”
听到朱和堉提及周尚景与赵俊臣二人,在座的众官员皆是表情微变,再次是齐声答应。
但与上一次的齐声答应相比,众官员这一次明显是认真了许多。
毕竟,他们也都听到风声,知道朱和堉与赵俊臣已是结为盟友,这些地方官员可以暗中轻视岌岌可危的朱和堉,却不敢轻视如日中天的赵俊臣。
以赵俊臣今时今日的地位影响,今后无论是出手为他们挡下藩宗的报复,还是开口向朝廷为他们请功,都能令人信服。
见到众官员的态度变化,朱和堉心情愈发复杂,但表面神色依旧如常,只是与众位地方官员详细商议了后续计划之后,就亲自起身送他们离开了。
等到众位地方官员离开之际,看着他们渐渐远离的背影,朱和堉终于是忍不住轻叹一声。
李传文这个时候依然随侍在朱和堉的身边,听到朱和堉的叹息之后,当即就猜到了朱和堉的心中想法。
稍稍犹豫了一下,李传文开口劝道:“太子殿下不必灰心,这些地方官员只是目光短浅、只能见到您的目前困境,但只要您的后续计划顺利实现,今后一定还有扭转大局的机会……赵阁臣也必然是会鼎力相助的!”
朱和堉转头看了李传文一眼,却是感叹道:“如今朝野各方皆是看衰于我,这般滋味当真难受,也让人好生无力……
说到这里,我却是愈发敬佩赵阁臣的手段智慧了,就在短短一年多以前,他同样是不受世人所看好,朝野各方皆是认为他今后必然是下场不堪、纷纷敬而远之……但就在这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赵阁臣硬是彻底扭转了局面,如今不论地方中枢、还是朝野官民,又有谁还敢小觑赵阁臣?
说来也是可笑,我如今也有心效仿赵阁臣扭转乾坤的手段,但我对于赵阁臣这一年多来的所作所为,明明皆是看在眼里,竟就连总结归纳也无法做到,根本说不清赵阁臣他究竟是施展了怎样的手段,才能这般迅速的扭转局面……唉,也许我真就是才德不足吧!”
李传文又是犹豫了一下,看到朱和堉的表情悲苦之后,终究还是忍不住提点道:“赵阁臣扭转局面的手段,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归纳起来其实就是抓住一切机会、无所不用其极!无论是讨好陛下、改革政弊、结党扩势、交好儒林、甚至是打仗建功,等等等等,任何机会都要尽力争取,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扭转局面……所以,太子殿下如今也必须要保持耐心才行!”
朱和堉轻轻点头表示受教,刚准备再说些什么,就见到肖文轩匆匆进入房间,然后禀报道:“太子殿下,刚刚收到消息,新钦差王佑伦如今已经离开了洛阳、正快马加鞭向着岳州方向赶来,想要追上太子殿下交接钦差之权,大约会在五天之后抵达。”
听到禀报之后,朱和堉顿时是表情一变,也顾不得与李传文继续交流心得,当即是吩咐道:“在一切事情尘埃落定之前,绝不能让王佑伦追上我交接权职!吩咐下去,让所有人皆是抓紧时间做事,我们必须要赶在三天之内结束岳州城的一切事情,然后第一时间离开岳州!”
朱和堉已经下定决心要与王佑伦玩躲猫猫游戏了,在亲手为藩宗罪行盖棺定论之前,他绝不会与王佑伦见面交接钦差权责——若是他再失去了钦差身份,仅作为一个岌岌可危的储君太子,根本做不成任何事情!
作出决定之后,朱和堉转头看向李传文,再次请教道:“李老先生,依您来看,咱们下一步应该如何做?”
李传文也是毫无犹豫,迅速说道:“接下来,则是接见与拉拢岳州境内的搢绅大族,以藩宗田产为诱饵,争取到这些人的全力支持!只要太子殿下拥有了各地搢绅大族的支持,您在读书人心目中的声誉就不会受损,今后就有翻盘的机会,此乃重中之重!”
“好!就按李老先生的意思来办!”
朱和堉立刻点头表示同意。
他知道,自己接下来又要向搢绅们画大饼了。
从前对于画饼之术一向是不屑一顾的朱和堉,如今却已是把这般手段视为立身之根本!
毕竟,对错是虚妄的,成败则是绝对的。
……
……





摄政大明 第1117章. 画饼是政客的必修技能(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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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个世界上,总是强者愈强、弱者愈弱。
理由很简单,大家都更加看好强者的未来前景,越是强者就越能得到各方面的支持,投资强者往往也能收获更多的回报。
至于弱者,就只能自生自灭了。
“锄强扶弱”这种事情之所以会让人津津乐道,就是因为它是一种极为罕见的现象。
同样是画大饼,失势弱者的画饼只会让人觉得好笑,而得势强者所画的饼却是更香、更有说服力。
*
近些天以来,御马监掌印太监徐盛,看起来就像是一位乘风而起的得势强者。
因为徐盛寻到了“南海三圣”的线索,自然是立下大功,受到了德庆皇帝的另眼相待,不仅是屡次召唤伴驾,态度也颇为亲切。
这样一来,徐盛在内廷之中可谓是大出风头,隐隐间已是压过了司礼监的吴信泉一头,甚至还有传言说德庆皇帝有意让徐盛接替吴信泉的位置。
这一天,德庆皇帝微服私访“同济庙”之际,更是特意把徐盛带在身边,足以表明徐盛目前的圣眷之隆。
却说,徐盛陪着德庆皇帝结束了“同济庙”之行后,只觉得自己与德庆皇帝的关系更近一层,不由是春风得意,只觉得自己身子骨轻了好几斤,走路都是轻飘飘。
当他哼着小曲仰首走进御马监衙门之后,却听到禀报,说是御书房管事太监李如安前来拜访,如今正在御马监衙门正堂等候。
听到禀报,徐盛心中喜意更甚,他如今有满肚子的得意之情想要寻人分享,而李如安不仅是与他关系紧密、私下里以师徒相处,地位也较他稍低一些,能让徐盛毫无顾忌的自吹自擂,乃是最佳的分享人选。
于是,徐盛当即是兴匆匆的去见了李如安,见面之后就开始大肆吹嘘自己如今的圣眷之隆。
“……如安啊,你是没有亲眼见到当时的情况!咱家伺候着陛下结束了‘同济庙’的行程之后,就与张德一同把陛下护回宫中,然后你猜怎么着?陛下他竟然主动冲着咱家点头笑了一笑!
哈!陛下对待内廷一向是态度苛刻,从前可是极少与咱们这些人摆笑脸的!但陛下今天竟是再一次对咱家未语先笑了!算上前两次,这已经是近期以来第三次了!
然后,陛下就对咱家说——‘徐盛啊,你衙门里的事情也很繁重,就不必继续陪着朕了’!你听听!你听听!陛下再也不似从前一般只会对咱家呼来喝去了,竟然还会主动关心咱家的任务繁重!这是何等的圣眷?何等的圣眷啊!”
说完,徐盛表情间满是感动与得意,当即是端起手边的茶盏一饮而尽,随后又觉得喝茶不过瘾,又命一旁的小太监立刻端酒来。
见到徐盛这股近乎已是忘形的劲头,李如安心中满是不屑,但他随后的话语却是正好挠到了徐盛的痒处,笑着说道:“是啊,徐督这般风光的时刻,晚辈竟是没有亲眼见到,当真是好生遗憾……但晚辈更遗憾的事情,还是吴信泉他没能亲眼见到这般场景,否则他到时候的表情必然是精彩的很!”
司礼监与御马监乃是内廷之中权势最大的两个衙门,经常是明争暗斗,吴信泉与徐盛二人更是死对头,只可惜御马监的权势终究要弱于司礼监一些,徐盛本人的才智手段也要明显逊色于吴信泉,所以这些年来吴信泉一直都是稳稳压着徐盛一头,而徐盛本人则是做梦都想要反压吴信泉一头。
所以,听到李如安的说法之后,徐盛顿时是愈发得意与兴奋了,连连点头道:“如安你果然是个知心人儿,咱家当时也是这样想的!
若是吴信泉那个老狐狸看到了陛下对咱家的亲近,必然是要脸黑成锅底一般!哈哈,下次咱家一定要寻机会让吴信泉亲眼见到陛下对咱家的圣眷!”
说到得意处,徐盛愈发忘形,不仅是心神沉溺于幻想之中无法自拔,亦是向着李如安许诺画饼,道:“眼下宫中多有传言,说是陛下他有心让咱家接掌司礼监,无风不起浪啊,咱家觉得这件事确实很有可能!
到了那个时候,吴信泉估计就会被陛下外派,成为地方上的镇守太监,只能灰溜溜离开京城中枢了……不过,咱家若是接掌了司礼监,这御马监掌印的位置就空下了,必须要交给一个可靠之人坐镇才行!”
说完,徐盛笑吟吟的看着李如安,问道:“如安,你有没有兴趣接过咱家的位置?御书房管事太监的位置固然是能经常伴驾,但权柄太低,也不能独当一面,终究只能作为过渡!你若是有兴趣的话,咱家今后接任司礼监的时候,就向陛下全力举荐于你!”
对于徐盛的画饼,李如安却是完全不感兴趣,只觉得徐盛太过忘形了。
徐盛如今看似是一个得势的强者,但李如安却很清楚,徐盛能有今天的机遇,全是缘于赵俊臣的幕后推动,他的命运起伏也全是维系于德庆皇帝的一时喜怒,就是一个伪强者罢了。
赵俊臣如今能暗中把徐盛抬起来,今后自然就会有手段把徐盛狠狠摔下去,德庆皇帝今天心情好冲着徐盛未语先笑,但今后说不定哪天心情差了就会毫无预兆的杖毙于他。
若是赵俊臣与德庆皇帝的画饼,李如安必然是要直呼真香,但对于徐盛的画饼,他则是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更何况,李如安也根本不认为德庆皇帝会真让徐盛接掌司礼监,毕竟徐盛对于御马监已是经营多年,影响力根深蒂固,这般情况下若是再让徐盛接掌司礼监,就等同于徐盛一人同时掌握了内廷之中权势最大的两个衙门!
而德庆皇帝一向是深谙帝王心术、权衡之道,哪怕是一时痴迷仙道、哪怕是对徐盛圣眷正隆,也绝不会容忍这般情况出现。
而徐盛竟然就连这般情况也无法想到,却是让李如安愈发轻视于他了。
当然,李如安表面上则是摆出一副幸喜若狂、受宠若惊的模样,还当场跪下拜谢徐盛的重视与抬举,好生满足了徐盛的虚荣心,接下来自然又是滔滔不绝的自吹自擂。
其实,李如安今天之所以来见徐盛,乃是出于赵俊臣的授意,就是想要详细打探德庆皇帝在微服私访期间的消息。
事到如今,李如安已是从徐盛口中顺利打探到了所有消息,也就打算告辞离开了。
然而,好不容易等到徐盛的自吹自擂告一段落,李如安正打算寻理由告辞,就见到一位小太监匆匆进入房间,向徐盛禀报道:“徐盛,七皇子、七皇子殿下来咱们御马监了!”
听到禀报之后,徐盛心中大惊,刚刚因为喝了几杯酒而产生的朦朦醉意顿时就清醒了大半,当即是起身道:“七皇子殿下来了?快随我一同出迎!”
徐盛如今虽然是得意忘形,但终究还记得自己的身份,面对七皇子朱和坚的时候自然是不敢怠慢。
眼见到这般情况,李如安目光一闪,却也熄了离开的念头,只是随着徐盛一同出迎七皇子朱和坚。
*
却说,当李如安随着徐盛来到了御马监衙门之外,一眼就看到了七皇子朱和坚,以及朱和坚身边的随侍太监贾伦。
李如安与贾伦目光稍稍接触一瞬之后,就立刻随着徐盛向朱和坚行礼问安。
“徐内臣不必多礼……啊,李内臣也在!早就听说两位乃是良师益友的关系,如今一看果然如此,当真是令人好生羡慕!”
朱和坚一如既往还是满脸让人如沐春风的笑意,亲自扶起了徐盛与李如安二人,态度颇为亲近。
接下来,朱和坚与徐盛、李如安客套几句之后,就一同进入了御马监衙门正堂继续交谈,期间他对徐盛颇多赞誉之言,说自己一向都极为欣赏徐盛的能力与忠心,还隐晦暗示他对于徐盛未来接掌司礼监的支持态度,让徐盛愈发是春风得意。
其实,朱和坚今天突然驾临御马监衙门,共有三个目的,其一就是为了画饼、收买、拉近关系——给徐盛画饼。
这些天徐盛在内廷的地位急速蹿升,朱和坚自然是看在眼里,无论如何都不会无动于衷。
毕竟,朱和坚虽然已是暗中渗透内廷极深,但他从前一直都是通过司礼监吴信泉来影响内廷各衙门的运转,又因为吴信泉与徐盛之间暗生龌蹉的缘故,朱和坚与徐盛之间的从前关系也就相对疏远一些,不似吴信泉一般紧密。
而如今见到徐盛的内廷地位隐隐有要超过吴信泉的趋势,朱和坚为了继续稳固自己对于内廷的渗透与影响,作为补救自然是要设法与徐盛进一步拉近关系。
但实际上,朱和坚本人更欣赏手段心机更胜一筹的吴信泉,徐盛在他的未来计划之中一直都是可有可无的人物,所以他的表态也就只是画饼而已,并不打算真要重用徐盛。
然而,朱和坚乃是准太子,无论心机手段,还是地位势力,都是庙堂之中名列前茅的真正强者,相较于李如安对于徐盛画饼的不以为然,徐盛对于朱和坚的画饼却只会甘之如饴、欲罢不能。
就这样,不过是短短半柱香的时间,在朱和坚的刻意亲近之下,徐盛已经彻底消除了曾经的心中芥蒂,连连表示自己今后一定会全力支持七皇子朱和坚。
眼见到徐盛的表情变化,朱和坚就知道自己已经达成了第一项目标,于是他话锋一转,开始向徐盛打探德庆皇帝今天微服私访的事情——这也是他此行的第二项目的。
对于朱和坚的打探,徐盛稍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挑拣了一些能说的事情告诉了朱和坚。
知晓了德庆皇帝对于“同济庙”大主持张道全的看重之后,朱和坚不由是稍稍沉吟了片刻,表情间似乎闪过了一丝犹豫,但转瞬间已是恢复如常。
最终,朱和坚开始落实他此行的第三项目标。
“其实,我今天来访御马监,主要是因为偶然间听说了一个消息,这个消息不知是真是假,但关系重大,我也不敢怠慢,就想要通知厂卫进行调查……我原本是想要通知司礼监所属的东厂,但东厂近期任务较多,恐怕是抽不出人手与精力,所以我就来到御马监衙门拜访徐内臣,希望徐内臣能调动西厂的力量进行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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