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民国吃瓜看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多木木多
杨玉蝉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她一个人的力量太渺小了。
祝颜舒搂着痛哭的杨玉蝉,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她之前跟张妈都担心杨玉蝉会把马家父子都给接到祝家来,但杨玉蝉显然没有这么想。从她刚才的讲述中,她显然根本没起过这个念头!
她找了学校、同学、老师,却从来没想过求一求家里。
这孩子真是在学校都学傻了!一味要独立,自己难为自己。
家,不就是可以帮你的人吗?
祝颜舒差一点就开口让杨玉蝉不要担心,马家父子的事都有她呢,有家里人在呢。
幸好张妈一直在偷听,看到她面色不对就冲出来,在杨玉蝉背后杀鸡抹脖子的给她使眼色,这才让她把到嘴边的话都咽回去了。
她抱着杨玉蝉哄一阵,张妈再抢上来递手巾,搂着杨玉蝉心疼道:“我的大小姐,你的心肠也太好了!”
杨玉蝉见到张妈有些不好意思就不哭了。
祝颜舒问:“那你现在怎么办?”
杨玉蝉:“我想去学校再想想办法,再做一次募捐。”
祝颜舒忍得很辛苦,不敢开口,只敢点点头:“好孩子。”
张妈赶紧把杨玉蝉扶到浴室去洗脸了。
重新整理好以后,杨玉蝉就去学校了。
她刚走,祝颜舒就忍不住说:“这孩子怎么这么傻!怎么不知道求一求我呢!钱,我有!房子,我也有啊!她怎么跟我还认生啊!我是她亲妈啊!她宁愿去外面找别人捐钱,去求别人都不找我!”
张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太太!”
祝颜舒用力挥手:“啊呀,我知道,我就是说说,我不是真要给马家钱,我就是这么说说!”说完,仍不甘心的说:“这孩子太傻了!我是她亲妈啊!”
穿到民国吃瓜看戏 32|珍爱宝贵
杨玉燕躲在房间里, 越来越难出去了。
她留心听着外面的声音,想听一听苏纯钧有没有笑话她。
唉!不该躲进来的!
她当时就是觉得自己的脸红了, 不想让人看见才想躲开的。后来等脸不发烫了, 她又没办法出去了。
没有理由啊!
出去要怎么解释她回房间待了这么长时间呢?
她坐在床上,左思右想也没有合适的理由。
而且更加心烦的是她竟然是因为苏纯钧脸红的!
当时苏纯钧突然走过来, 眼睛看着她, 她就突然不知道为什么心就跳起来, 脸也发烫了。
她当机立断就跑了。
不跑的话, 一屋子的人就都看到她因为苏纯钧脸红了。
唉, 太尴尬了。
难道她喜欢他?
她回忆了一下苏纯钧, 明明以前没有感觉, 今天却想起他就心里发烫, 热呼呼的,一会儿整个人都觉得发烫了,背上热起了一层汗。
真的喜欢上他了啊……
这心情新奇又复杂, 既觉得麻烦又觉得仿佛人生掀开了新的一章, 令人兴奋!从此刻起就与往日再也不同了!
这时突然有人敲门,张妈推门进来,手里端着碗:“燕燕, 家里没人了, 都走了,过来吃早饭吧。”
杨玉燕赶紧站起来,浑身一松:“都走了?”
张妈把粥和包子都放在床头柜上,“吃吧, 人都走了,家里就剩下你跟我了,你快点吃完,我好收拾!”
杨玉燕早就饿了,连刚刚发现的少女情怀都可以放到一旁,坐下就挟起一个包子吃。
张妈把门打开,她看外面果然没有人了。
张妈去抹桌子扫地,她吃完把空碗盘端进厨房。
张妈说:“行了,你出去吧,这里我来收拾,厨房里都是油。”
她看到用罩子罩起来的杨玉蝉的剩饭,奇怪道:“这是什么?”
张妈叹气:“你姐剩的早饭,非说晚上回来吃,不叫我扔。她也是一肚子心事,顶都顶饱了,也不吃饭了!”
杨玉燕发现不过一个早饭没吃,她竟然就错过了这么多事!
她马上问:“是不是马天保的事?我姐怎么了?”
张妈就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说了一通。
“你妈那个糊涂蛋哟,都想得好好的,一看你姐哭就把不住了,险些什么都答应她!亏得有我,不然什么都完蛋了!马家也要住到家里来,你妈的钱一分都保不住!”张妈说。
杨玉燕瞠目结舌,这可真是……意料之中,情理之外。
她们都想过马家不会太好过,金公馆一定会惩罚他们的。但在她们的想像中,最严厉的就是打一顿再赶出金家,让他们衣食无着,自生自灭。
万万没想到,金家竟然把马家父子都打残了。
如果说以前马家对杨玉蝉来说是一个坑,现在这个坑已经变成天坑了。
杨玉燕的心沉了下去。
她担心杨玉蝉这下更难离开马天保了。
因为这件事,让杨玉燕再也没有心情去顾忌她今天早上的那一天尴尬。而且她都出来了,张妈也没问她,想必当时应该没人看到她的脸红了。
苏老师可能看到,也可能没看到。
她到时不承认就行了!
就装成什么都没发生过!
杨玉燕下定决心以后,一天里都更加有精神的去学习背书,心无旁骛!竟然效率比以前高很多。
到了下午五点,张妈出去买菜还没回家,就有人敲门。
有了金家绑人的事,她现在不敢随便开门了,就站在门口问:“谁啊?”
外面的人过了两息才回答:“我。”
是苏老师!
他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
她立刻就觉得背上又发烫了,脸上又发烧了,僵了一会儿才鼓起勇气,“若无其事”的猛得拉开门!
“苏老师好!”她勇敢的说。
苏纯钧特意在这个时间回来就是想单独见一见杨二小姐。
他神色郑重,脚步沉重,敲门时度秒如年,门开后连杨二小姐的表情都不敢看就走进去。
祝家的客厅还是他熟悉的样子。
大门进去是一走道,一侧墙壁有一排挂钩,挂着外出的衣服,下面放着鞋子。
走道尽头是厨房。
走道一侧是客厅,正对着一排窗户,窗户下摆着一桌小圆桌,上面摆着一瓶花。圆桌旁是两张沙发椅,一侧有一个立柜,柜子上摆着收音机。
客厅极大,摆着一组沙发,沙发中央是一个玻璃茶几。
靠墙排着两个柜子,一高一矮,全是玻璃门。另一角则摆着一张三角钢琴,他第一次进来时看到还吓了一跳,因为他从没听到过这家里有钢琴声,没想到祝家竟然还摆着这么一个大家伙。
客厅西边是餐厅,两边中间隔断下面是木制的板,上半截则是玻璃窗,十分新潮好看!
客厅东边则是三间卧室,从东侧起分别是祝女士的、杨大小姐的,最后一间是杨二小姐的。
洗浴室与洗手间都在厨房里面。
他今日用不同的心情去看这个家,心中既有悲伤,也有怀念,更加有决绝!
如果要分别,就让他死心吧!
“二小姐,你有没有话要对我说?”苏纯钧没有随她走到往日两人说话的沙发前,就站在那里,直接问道。
杨玉燕点头:“有!苏老师你知道吗?马天保父子都被金家打成残疾了!”
苏纯钧仿佛是被一股清风吹走了脑中的迷障,恍惚间好像天气突然放晴,阳光明媚:“……没有听说。”
然后杨二小姐就拉住他,把他拉到沙发上,按住他,让他坐下,又快步跑去泡了茶,拿来了饼干与糖果,也一同坐下来,还把功课也都端端正正的摆在茶几上,就像以前一样。
“苏老师,我姐姐原来已经找到马家父子了!原来他们是被金家那个表公子叫王万川的都给送到医院去了!原来……”杨玉燕说话如蹦豆,极快速又极完整的给他讲述了一遍,方便他跟上事情进展。
苏纯钧也尽量跟上杨二小姐的话题,只是总忍不住走神。他的目光巡视在杨二小姐的眉梢眼角,想发现她心中的秘密。
为何不说?
是在逃避吗?
还是这就是她委婉的拒绝?
渐渐的,在他的目光压力下,杨二小姐的脸颊烫得简直可以烧水,背上像着了火一样,烘得她出了一身汗。
苏纯钧也渐渐可以看到杨二小姐的额头冒出点点细汗,一大片红晕从脖子根冒上来,染到了耳朵上。
她目光一直没有对准他的脸,左右闪躲就是不往他这里看。
而且她的语速越来越快了。
一股喜意涌上心头!
苏纯钧不禁嘴角翘起,却不忍心再让她尴尬,就扭开头,说:“这样听起来,确实挺难办的。”
杨玉燕呼的松了一口气,赶紧说:“对啊!”
苏纯钧:“我看马家在医院里住不久了,他们手里没多少钱,不能都扔在医院里。”
杨玉燕:“是的!”
苏纯钧:“最好趁着他们手里还有钱,先说服他们找个落脚的地方,租个房子。”
杨玉燕:“没错!”
苏纯钧:“马天保和他父亲的病情我看一直住在医院里也不会再有什么大改变了,搬出医院以后,省下来的钱还可以多吃几天药。”
杨玉燕:“你说的对!“
苏纯钧喝了口茶,用尽全力才没有问已经快害羞到失去理智的杨二小姐他刚才都说了什么。
把她吓跑了怎么办?把她吓得再也不回来怎么办?
苏纯钧又出了几个主意,甚至提出他可以带马天保去找房子,毕竟当时他跑到这边来上学,把全城各个地方的便宜房子都跑遍了。虽然最后他都没租,但他的经验可以借给马天保用一用嘛。
而且当时他也想过要打工,所以一些不要求工作经验,上手快又可以日结的工作,他也是知道一些的,这些也可以都告诉马天保让他参考。
在这段期间,杨玉燕只负责全程点头赞成,似乎在苏纯钧开口说话前她还能找到自己的舌头,他说话以后她的舌头就不见了。
苏纯钧不敢再吓她,心里却越来越火热起来!这个可爱至极的姑娘啊!拥有世上最纯洁最美好的心灵!她也有着最美好最可贵的爱情,现在她的爱情仿佛春雨,虽然只有几滴洒在了他的肩头,濡湿了他的衣衫,也令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
这份幸福令他越来越难以割舍了。
他放轻语调,用尽所有的温柔,如春风般不敢惊吓她,要让她再如以往一般快乐自在。
“你不用担心,这都交给我来办。等过了年,我就带马天保去找房子,一定是他可以租得起的地方。”苏纯钧说。
对马家来说,第一个问题就是钱。
有钱,才有命,才能治病。
“我也可以帮马天保找工作。”他说。
杨玉燕也已经慢慢冷静下来了,虽然脸上的热潮还没有退,但她的理智已经回来了。
她可以打包票,杨玉蝉的下一步肯定是找工作贴补马家。
“苏老师,你替我找到工作了吗?”她问。
苏纯钧一愣,犹豫了一下,说:“我确实找到了两份工作,只是两个都不是特别的好。”
杨玉燕马上说:“我不介意的!都是什么工作?”
苏纯钧皱眉,说:“一个工作是打字员。这个你可以在家里干,租一台打字机,我替你找一些需要打字的文件,你把它们打出来以后,按份收钱。只是你需要先学会打字才行。”
杨玉燕松了口气,甚至升起了一股自信!
“这个我肯定没问题!”她说。
打字而已!小意思!是英语键盘还是拼音键盘都ok的!
苏纯钧:“但是这个工作非常辛苦!”打一份文件才几分钱,没日没夜的打,不知打多少才能赚足一块钱呢。
不过这个工作的好处是可以在家干活,更安全。在他看来,赚多赚少不是问题,甚至他可以帮马天保解决钱的问题。杨二小姐只是想给她的姐姐当一个警示,那只要完成这个目的,她赚的钱多不多其实不重要。
“那另一个工作是什么?”她问。
苏纯钧:“第二个工作是在教会医院做记录。”
杨玉燕:“教会医院?”
这不就是马天保住的医院吗?
穿到民国吃瓜看戏 33|打字机在哪里用
张妈在楼梯上就听到了屋里的说话声, 蹑手蹑脚走上去贴在门上听,才听出来苏老师的声音, 唬了一跳, 想推门又停下,想了想, 装做刚上来, 在外面来回用力跺地板, 一边说:“哎哟, 这菜可沉死了!”
然后再推门, 走进去, 若无其事的喊:“燕燕, 我给你买了饼干, 哟,苏老师,您今天下班挺早啊。”
苏纯钧一早站起来了, 等着跟张妈问好说话。杨玉燕也不知怎么回事, 一下窜起来又躲回自己屋了。
苏纯钧看到了却没喊住她,怕喊了她更不自在了,便目送她躲进屋里, 剩他一个面对张妈。
再看张妈, 已经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瞪他了。
张妈提着菜往厨房走:“我寻思着这政府部门的下班时间也不可能是四点吧!”
苏纯钧笑呵呵:“我到这附近来办事,就上来看一看张妈。”
张妈冷笑:“哟,您还是专门来看我的?多谢您掂记着,您就这么空手来啊?没给我带点东西?”
苏纯钧自己理亏, 告饶道:“张妈,是我不好,您别生气!”
张妈冷哼:“这都是马后炮!知道不好您别干坏事啊!”
苏纯钧连忙抱拳,求她住口:“张妈,张妈,我没有干坏事啊!我真是路过上来看一眼,我也是怕早上的事再惹恼了二小姐,上来看看她。”
一说干坏事他的汗都冒出来了。
张妈想起今早的事,再看苏纯钧就哪哪都不顺眼了,自家的姑娘还小呢,这就落到这大尾巴狼的手里了?
她索性把苏纯钧推了出去,压低声警告他:“你那点心思我都跟明镜似的!以后不许你偷偷见二小姐!没我在家不许你上来!”
苏纯钧马上保证他肯定遵守,绝不越线,然后就在张妈的铁面之下,在楼梯上一步一回头的走了。
走到楼下,街上的车水马龙一下子将他带回了人间,脚仿佛也踩到了实地。
他站在街上深呼吸几下,只觉胸口热乎乎的!哪怕她还未发一言,他也都尽知了。他从离家后就四处漂泊,也曾告诉自己无须在意,他并不孤单,他有理想,有抱负,已经比这世上九成的人都更幸福了。
但今日猛然获知二小姐的情意,才感到自己仿佛风筝,终于有人牵了那条线,而他也不会飞远,终有一日可以回到地上。
他大步流星的在街上走,并没有目的地,身上有着无尽的力气,脑子里涌出许多念头和想法。他才知道以前他看似积极生活,实则不过是自暴自弃,游戏人间。只有现在,他才真的开始思考究竟什么才是更好的生活。
他在街上行走,抬头看到一家当铺,想了想走进去。
当铺朝奉见他年纪轻轻,穿着整洁干净的长衫,鞋上也没有泥点子,就站起来迎接:“客人要什么?”
苏纯钧掏出工作证,薄薄的一张纸,上面盖着红色的戳子,这几日他凭着此证进出各家店铺可是占了不少便宜呢!
朝奉一见这工作证,笑得更客气了:“先生请说。”
苏纯钧笑道:“你这里有没有打字机?”
两刻后,他提着一只旧木箱走出了当铺。买这只打字机,还附送了纸和油墨盒,他还没有付钱,让当铺开个票子,他拿回去不管归到哪一笔账里一冲就得了。
他提着打字机又回到祝家楼下,站在大门前想了想,又离开,拐到菜市场附近的肉店,买了两斤火腿,让老板包的好一点。
肉铺老板把火腿提给他:“承惠一块八毛。”
苏纯钧:“开票。”然后拿出工作证。
肉铺老板一看,挺不乐意的,盯着苏纯钧看了两眼。
苏纯钧:“我就住这附近,等票兑了下个月就把钱给你。”
肉铺老板也不敢得罪这些穿官皮的,只得自认倒霉,认认真真的给他开了个票,递过去时还说:“您这日子过得可舒服,吃个肉都不用掏钱。”
苏纯钧接过火腿提绳,笑道:“我算什么?大人们吃肉,我不过在旁边捡两口肉渣子吃。多谢,回见!”
他走后,肉铺老板啐道:“呸,可别再来了!”
手中提着火腿,苏纯钧才算有勇气上楼敲门。走到门口,又想了想,先去楼上把打字机放下,再提着火腿下来。
咚咚两声,他还没把手放下就听到张妈的声音:“我来,燕燕,写你的字去。”
张妈开门,头往外一伸,看到是他就挂着个脸:“您这是去下面转了一圈又回来了?我们太太可是也在家呢。”
苏纯钧连忙将火腿提高:“张妈,我真是下班了。老来吃饭也不好意思,这是我刚才特意去买的。”
看了火腿几眼,张妈才不情不愿的打开门,让他进去。
一进屋,他就看到杨玉燕在餐厅写字,祝颜舒在客厅沙发上坐着,两人一起抬头,一个赶紧低头继续努力用功,一个笑盈盈的说:“苏老师,今天下班挺早啊。”
张妈在旁边冷笑。
苏纯钧知道自己今天偷偷跑来这件事是触了逆鳞了。如果他仍坦坦荡荡,二小姐仍是情窦未开,就像他以前给二小姐当家教时一样,那祝女士与张妈也不会这么紧张。
如今他心存邪念,二小姐也被他逗得有了少女之思,两人再独处就不合适了。
别说祝女士和张妈不放心,就是他自己也不敢放心自己的。
唉,他现在一看到二小姐的倩影心就跳得不听使唤。
为防万一,他也愿意祝女士和张妈盯得紧一点,防着他一时把持不住,犯下大错。他还是更愿意与二小姐光明正大的走在一起,让两人的爱情长长久久,而不是只图一时的快活。
以前他到祝家都要先去看二小姐的功课,今天他却在沙发上坐下来,与祝女士闲话。
他正色道:“我听二小姐说起了马家的事,不才有几个主意,请您听了参详参详,若是有用,那就是我报恩了。”
祝颜舒今天的牌都打得不开心,就是心里放着马家的事,这个问题解决不好,结果就是她要么赔一个女儿,要么赔了全家。这让她怎么还能安心打牌呢?
她双手一合:“我正为难呢,您能帮忙出主意就是我家的恩人了,还请不吝告知。”
苏纯钧的话还是跟杨玉燕说的那几个。
第一,马家不要在医院住了,趁着手里还有钱,赶紧找个便宜房子住下。省下来的钱还可以让马家多吃几天药。
第二,马天保虽然伤得不轻,但他年轻,又有知识,马父马母都是干体力活的,现在指望他们出去工作赚钱已经不现实了,只有马天保,只要他找到工作,有一个进项,马家就不会坐吃山空。
“我以前为了租房,城东城西都跑遍了。以马家现在的家底,租房子不过是为了有个晚上睡觉落脚的地方,能省就省。像祝家楼这样的房子,他们是租不起的。”
他当然不可能把马家往祝家领。马家什么人品他不知道,但人穷志短,祝家全是女流之辈,手无缚鸡之力,家里又都是值钱东西,万一马家的人心怀不轨,冲进来把人绑了、杀了,把东西搬出去卖了,那就是天下第一等的惨事。他在街上听到的比这多,黄包车的车夫都能为了一块两块钱杀人,他又怎么能让祝家母女面临这种危险呢?
凡事做最坏的打算,才能知道底线在哪里。
“不过有些苦力住的地方是很便宜的,一个月只要一块钱。”当然,环境非常糟,所有人都是在地上铺个草席就当床了,也就比在街上睡觉好一点,头上有个顶子。他去看了以后,转头就走,再便宜也受不了。
祝颜舒听了那是相当的满意,看苏纯钧的目光都柔和了些,比他刚进门时好多了。
苏纯钧道:“至于工作,他是个大学生,腿又受伤,不能去干体力活,最好是在家工作,抄抄信,算算帐之类的。”
杨玉燕早就忍不住站在餐厅门帘子那里听了,此时插嘴:“就是你给我说的那个打字的工作吗?”
祝颜舒抬头,看看她,再看着苏纯钧笑:“苏老师给燕燕找了个工作?什么打字?”
苏纯钧连忙解释:“不一样。马同学没有打字机,只能做抄写员。只要有一张桌子,一叠纸,一支钢笔,一瓶墨水就行。这份工作是很适合他的,许多地方都需要抄写员,只要勤快,不愁钱赚的。”就是会很辛苦,抄上几千件才能赚一两块。
祝颜舒:“哦,原来是这样。那燕燕说的打字员又是怎么回事呀?”
苏纯钧看了一眼分明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好事的杨玉燕,两人对上眼神,二小姐不自禁娇羞的笑了一下,马上收住了。
他转回头,别说生气,连嘴角都要翘起来了。他迎向祝颜舒又变严厉的目光,细细解释:“二小姐学习一直很认真,希望可以学以致用。她托我为她找工作,我寻觅许久,才找到了两个。一个就是打字员,只要有一架打字机,就可以在家里工作,工作时间很自由。就是赚不到什么钱,而且打字机也需要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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