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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民国吃瓜看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多木木多
金太太拿起请柬,打开看,笑道:“我是必去的。这位苏先生就是……”
祝颜舒笑道:“他还是学生的时候做过小女几天的家庭教师,后来毕业了就去财政局做事,我看他一表人才,就想招他做个女婿。”
金太太:“肥水不流外人田!这是个好孩子,我要恭喜祝女士了,得此佳婿。”
祝颜舒:“您太夸奖他了。他不过才进去没多久,交了不少朋友,听说与财政局秘书处的何处长也很说得来的。”
金太太听了这话,又把请柬拿起来认真看了一遍,好像要从“苏纯钧”这三个字上看出他跟何处长是何时交上朋友的。
“苏先生果然是有为青年。”金太太啧啧一番,将请柬放在自己手边。
说完正事,开始说闲话。
金太太不免问起杨虚鹤上报的事,祝颜舒便大大方方的说要与杨先生割袍断义,也不许两个女儿再认他。
金太太唏嘘两声,就赞同祝颜舒大义灭亲:“理当如此,我们是女人家,名声最要紧。杨先生现在丑事传扬在外面,人人都能从报纸上看到,你们母女实在不应该再跟他联系了。”
祝颜舒擦泪:“您这话才是为我们好呢,我都记下了。”
祝颜舒也反问起金小姐。她猜她这次这么顺利就见到了金太太,应该就是因为杨玉燕跟金小姐通信得来的情谊。既然两个女孩阴错阳差交上了朋友,那金太太这么亲热就说得过去了。
说起女儿,金太太露出一个恰如其分的欢喜笑容:“茱丽她已经嫁人了。”
祝颜舒怔住了。
金太太:“她向往日本文学,拜了山本先生做老师。上周,山本先生已经娶她为妾室。不过由于山本先生父母不在这里,所以还没有举行仪式,等日后他们回日本了再举行日本那边的结婚仪式。”
金太太脸上的笑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看不出真假。
她笑得这么开心,祝颜舒按理应该恭喜。
但她到底只说了一句:“是我们孤陋寡闻,没有听说这件喜事。”
祝颜舒坐不下去了,她起身告辞。金太太热情的送到门口,还说:“燕燕寄来的信,我都转交给茱丽了,只是茱丽现在正在学日语,没有时间回信。你回去让燕燕不要着急,让她多写几封,等茱丽学会日语就会给她回信了。”
祝颜舒复杂的看了一眼金太太,“不必送了,留步,留步。”
她快步走出金家大门,坐上门口一直等候的黄包车。
祝颜舒:“快走,快一点。”
车夫转了个弯,拉着车飞快的驶离了金公馆华丽的大门。





穿到民国吃瓜看戏 96|桔子汽水
杨玉燕关上门, 抱着记账本叹了口气,对站在厨房门口的张妈说:“又搬走一家了。”
张妈也叹了口气, 没有说什么, 可能她也觉得心里不舒服,回到厨房去了。对张妈来说, 厨房就是她的领地, 哪怕没有事做, 她也会在厨房里拿着一块抹布擦擦洗洗, 显示她正在忙着。而她很少在白天回到房间里休息一下, 每天只有在深夜时, 她才会回到房间关上门。
杨玉燕坐在沙发上, 把记账本翻来翻去。这个账本上记着的就是祝家租户每月交房租的情况, 还有每个月要交纳的各种费用,每月一结,全都用朱笔写得清清楚楚。
其实她曾在心里默默算过, 每月交过救火费、卫生费、治安费等各项杂费之后, 还需要给各个机关部门送好处费,除了每月都要给的五块钱之外,夏天每个月会再加五块钱的冰敬, 冬天还有炭敬。到了清明、端午、中秋等节日, 不送钱,却需要送礼物,各种点心腊肉香肠,都要多多少少送一点。
而祝家的日常开销并不小。她和杨玉蝉的学费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另外还有张妈的佣金,祝颜舒每日打牌的钱,还有祝家每天的伙食费,那一包包的饼干,一条条的黄鱼,一块块的排骨……祝家楼的房租其实并不能完全满足祝家的日常开销。
她猜祝家是有一点积蓄的,只是平时不会露出来。而且外人也很难看得出来,毕竟看到祝家这么一幢楼,都会以为他们家只是收房租都能收不少钱了。
确实也是这样,一个月的房租基本都能收到三百块,在现在这个年代里,这绝不是个小数目了。
可惜祝家花得也不少。
杨玉燕记得以前她还想过买个小铺面,自己做点小生意,生活多么悠闲自在。结果现在体会到了哪怕做包租婆,不会打点也是不行的。
祝家楼的租金一间在十块以上,二十块以下。但这只是房租,加上每个月的各种杂费就不是这个数了。现在一间房子的租金基本都要再上浮七八块才够,也就是说,十五块租下来的房子,最终每个月至少需要付二十块以上。
这也造成许多租户都开始付不出租金,不得不搬家,去更便宜的地方租房子住。
这已经是这个月搬走的第三家了。
张妈给她倒了一杯桔子汽水:“不要发愁了,最多我不收佣金,替你家省点钱。”
杨玉燕发笑,“张妈,这怎么行呢?”何况一个月多出十五块也没什么用啊。
张妈:“你只是个小孩子,不用操心这些事。要是不想看书,就看看画报,听听音乐。”
张妈都这么说了,杨玉燕就坐到收音机旁,拧开旋扭,一边吸着桔水汽水,一边调频道找歌听。
不一会儿,收音机里就传出了电影《马路天使》的主题曲,咿咿呀呀的唱起来,杨玉燕也跟着哼哼:“……郎呀咱们俩是一条心啊……”
张妈伸头看了她好几回,她都装没看见,硬是跟着收音机把这首“靡靡之音”给唱完了,郎啊妹的哼了老半天。
等这首放完,接下来又是《夜上海》,她也跟着哼:“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个不夜城……”
最后张妈终于忍不住过来关了收音机,推她去看书。
“你都听了半个钟头了,去看书去,不许听了,机器开多了该坏了。”啪,张妈把收音机关了。
祝颜舒不到四点就回来了,杨玉燕听到门响就出去迎接,赶紧把又有一家租房退租的事告诉她妈。
“知道了,让他们一周内搬走。”祝颜舒把包扔到沙发上,一屁股坐下来,好像累极了似的,长长的呼了口气。
杨玉燕见此,特意把新买来的时兴东西桔水汽水开了一瓶,倒一杯给祝颜舒端过去。
祝家买了一箱呢,就放在厨房里让人想喝就喝。等喝完了再买,这一箱空瓶退回去。
汽水厂不知出于什么理由跑祝家楼来推销了,大概以为祝家楼租户多?也是个可以卖汽水的好地方?
张妈见到就买了一箱,让人送上了楼。
汽水这东西现在只在戏院、电影院、公园这种地方才能喝到,能在家里喝一喝还是挺有意思的。杨玉燕最近极为喜欢这桔水汽水,天天都要开一瓶来喝。
祝颜舒接过杯子,把杨玉燕也拉到身边坐下,温柔的说:“妈去金公馆,没见到金小姐。金太太说她去学习了,归期不定。我看,你那信也别寄了,上一封还在金太太手里呢。等什么时候……金小姐回来了,你能联系到她了,再写信也不迟。”
杨玉燕一听金小姐去上学了,既惊讶,也放了一点心。
“她跟她父母的矛盾解决了吗?解决了才出去学习的?”至少能走出家门,她应该不会再寻死了吧?
祝颜舒面色沉郁的摇了摇头:“父母与子女之间的矛盾没那么容易解决。你在报纸上看到的也很多,吵起来打起来的都有,断绝关系的也不少。我看金小姐应该是敌不过她父母的。不过,我们也没有办法,只能在心底祝福她了。”
听到这些话,杨玉燕的心情也变沉重了。
祝颜舒抱住她摸了摸她毛绒绒的头发,疼爱的说:“真想把你和大姐放在我怀里抱一辈子,一辈子都不撒手。”
张妈出来说:“那怎么行呢?太太,女儿大了还是要嫁人的呀,嫁了人会给你生外孙的啊。”
祝颜舒在金公馆受了太大的刺激,现在想起金太太端庄合宜的微笑就让她浑身不舒服。
这种事她平时见得也不少,但大概是因为金小姐与杨玉燕年纪相仿的缘故,她忍不住把金小姐看成了是与杨玉燕、杨玉蝉姐妹一样的女孩子。看到发生在她身上的悲惨故事,真是让她格外受不了。
她抱着杨玉燕好半天才缓过来,放她去看书,她去卧室换衣服。
趁着她换衣服,张妈赶紧进来说了一下□□的事。
张妈:“我今天去那家看过了,家里挺干净的,人也不坏。是一对老夫妻,生了四个女儿,就是没有儿子。他们家倒是不缺钱,四个女儿都好好的养大了,也都上了学。两人现在就是想收养一个小男孩,当自己的儿子养大,也不断了香火。”
祝颜舒:“我记得那个孩子一岁多快两岁了吧?他们不嫌孩子太大养不熟吗?”
张妈笑道:“不到三岁的孩子都不记事,这个您放心,我跟他们说过了,他们都愿意。”
祝颜舒点点头说:“那就送过去吧。”
张妈得了这句话,没有浪费时间,趁着还不到下班时间,楼里闲人还不多,直接拿了一篮昨天的剩馒头去了马家。
马大妈还是坐在大门口的台阶上,孩子就放在旁边的地上,孩子腰上栓了个绳子,让他不能跑远。
马大妈慈爱的目光一直看着孩子。
看到张妈过来,马大妈连忙要站起来。
张妈摆摆手,把馒头给她:“不用站,坐着吧。”
马大妈接过馒头:“多谢您。”她看到张妈的目光转向孩子,心中一紧,忙问:“您有主意了?”
张妈点点头:“就这家吧,我看这家会好好对他的。他们生了四个女儿,这是非要一个儿子不可了。老头老太太都是过五十的人了,再生也生不出来了。不怕这个孩子受委屈。”
马大妈养了这个孩子几天,已经有了感情,可他们家也不可能养这个孩子。她偏过头,把眼泪眨掉,说:“好,那我明天跟您一起去送他。”
张妈说:“我还有件事跟你说,你现在也没事做,就是偶尔出去帮做家务,对吧?”
马大妈擦掉泪,忙说:“是,您有活找我?那您尽管吩咐就是。”
张妈:“上回不是有汽水厂的人过来推销吗?你看,现在天就快热了,你天天坐在这门口的,要是旁边再摆一箱汽水,一毛一瓶,你坐一天不也能赚个七八毛的?多少是个进项。这汽水卖不掉也不会坏,有宪兵队的来了,你开两瓶汽水请他们喝,小买卖,他也不值得再多收你一份孝敬钱。你看怎么样?”
马大妈一下子抓住张妈的手,哽咽道:“您和祝女士都是好人!我们全家都报不了你们的大恩大德。”
张妈拍拍她的手:“这不算什么。你要是愿意干,等下回汽水厂的人来了,我就帮你说,先赊一箱你先卖一卖。”
说完这件事,张妈才放心上了楼。
她总要防着马家再把这件事说出去,败坏祝家的名声。现在是可以放心了。




穿到民国吃瓜看戏 97|奴隶时代
晚上九点, 苏纯钧坐着黄包车回到了祝家楼,路边的路灯都关了, 路上没有一个行人, 没有一辆车,街上空荡荡, 黑漆漆的。
祝家楼的大门顶上有一盏灯亮着。
车夫停下来, 苏纯钧下了车, 塞给他一块钱。
车夫连声道谢:“多谢, 多谢。”然后蹬着车转了个弯就飞快的走了。
苏纯钧握着门环敲了敲门, 过了一会儿, 马天保把门打开了。
马家大概是自觉没有交房租, 祝家也没有收其他的费用, 他们就把这祝家楼里的杂事都给做了。
晚上看门守门的是马天保,马大妈则是将楼梯上下、走廊、水房等地打扫的干干净净,好像成了祝家楼里的工人。
这种事怎么发生的也不知道, 慢慢的大家都默认了。马大妈的身体好像完全好了, 马天保虽然还是只能打一些零工,不过他的英语在这里算是有了用伍之地,现在能赚足够的钱支应着家里的吃喝。马大爷不疼了就不肯再吃药了, 现在除了每天躺在床上之外, 也不给家里找麻烦,而且他的双手可以自由活动,虽然坐不起来,但两只手是好的, 就从外面接了糊火柴盒的活,糊一千只五分钱,他一天就可以糊一万多只,不开灯也能糊得很好,两三天下来也能赚上一两块。
总得来说,马家的日子是越过越好了,叫旁边的人看着也提气。
马天保看到苏纯钧就把门打开,“苏先生,回来了。”
苏纯钧进来:“有劳。”
马天保关上门:“天晚了,您快上去休息吧。我给你打一壶水上去吧?”
苏纯钧忙说:“不用,不用,屋里有热水,我早上才烧的,正好够用。晚安。”
他蹬蹬蹬上了楼,转过弯就停在祝家门口,平一平气息才轻轻敲门。
不多时,张妈就过来开门了。
“苏先生,吃了吗?灶上还有热着的粥。”张妈说。
屋里亮着昏黄而温暖的光,还有一股只有家里才会有的气味。
杨玉燕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拿着一本书,但她并没有在看,而是放在手里用来应付杨玉蝉的,省得她又要来监督她的学习。
祝颜舒这几日多了许多旧友要应酬,也多了许多牌局要赴,天天忙得脚不粘地,口干舌燥,脚尖受苦。她捧着张妈特意给她熬的凉茶,一双脚放在沙发上,杨玉蝉正在给她按摩。
苏先生已经是半个自家人了,祝颜舒没有再浪费精力起来迎接,连杨玉蝉都只是回头打了声招呼。
只有杨玉燕跳起来,欢快的放下书,过来领他去餐厅:“苏老师,你今天回来的真晚,工作很忙吗?”
苏纯钧摸了下口袋里的戒指盒子,心不在焉的回答:“我大概要调到秘书处,可能就是这两天的事,所以正在交接。”
杨玉燕恰到好处的恭维他:“你又升官了?”
苏纯钧笑着摇头,说:“不是升官,只是平调。我在一楼也是做文书工作,现在只是调到二楼继续去做文书工作。”
差别在于他在一楼时是接下面县市的电话,换到二楼就是接各方部门的电话。要说好,并不好。在一楼时隔着电话线,也不会有人冲过来打他,他以上对下,也占尽优势。但在二楼,要是应对不好,说不定就有人越过半个城跑过来打他,下班路上也不再安全。
何处长就被人从下班路上“请”走过,回来也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他因为替何处长出了几个主意,叫何处长认为他在这方面头脑灵通,就把他调上来,专门接电话。这两天他只顾着帮何处长接电话,别的什么事也没做。
不过调动的事,大概是已经稳了。
他才坐下来,张妈就把饭给他盛来了,桌上的菜就没有收走,打开盖子就可以吃。
杨玉燕不想再回去看书,就坐在餐厅陪苏纯钧吃饭。他吃,她说。她的小嘴叭叭的,胜过收音机百倍,苏纯钧有时光顾听她说,都顾不上吃了。
杨玉燕:“我都跟我妈说让我去上学了,不是听说没有抓学生吗?”
苏纯钧摇摇头:“现在没有抓而已,那是因为学校管得严,没放学生去□□。不过那些抓进去的人要是下周不放出来几个,学生肯定会□□的。到时你再看街上乱不乱?”
杨玉燕压低声问:“情况是不是越来越坏了?我家的租户又跑了一个。”
苏纯钧没有瞒她,说:“嗯。市长这次应该是有了很大的决心。”一直躲得很好不出来呢,局里都有人编段子说“好大一只缩头乌龟”。
杨玉燕看了一眼客厅的祝颜舒和杨玉蝉,继续小声问:“可是他也管不着吧?他不就是个应声虫吗?”
苏纯钧就笑了,“不能这么讲,市长还是挺有魄力的。”
杨玉燕哼了一声,不接这个腔。
一座城里,有市长有总理,你说,听谁的?政府都有好几个,这才是最有意思的呢。
苏纯钧:“不过这一回的事,命令确实是从市长那边发出来的。总理并没有管这个。”日常事务,还是归市政府管的。
扫除市面上的不良信息,审查报刊、杂志社,这确实都是市长下的命令。
让宪兵队们日常加强巡逻,保证治安,这也是市长的命令。
因为宪兵们的巡逻暴露兵力不足,需要增加宪兵,这也是市长的命令。
总理府在这次的事件中是完全隐藏起来的。
虽然人人都能看得出来市长是不得已为之,他也是提线木偶。但他能有这个“魄力”出来当这个木偶,也是很有魄力了。
虽然现在市政府完全空了,市长和副市长和其他部门的头头脑脑们几乎都躲起来了,这也不能否认他们的勇气啊。
苏纯钧没有半丝要对着杨玉燕粉饰太平的意思,小声把这些全都告诉她了。
杨玉燕有一种隐秘的快-感,好像在背着大人做坏事。
她小声评价市长:“这叫什么勇气?找死的勇气吗?”
笑过之后,她面容发沉的说:“……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呢?”
大人们的事是好笑,可笑完了,也要考虑一下自己的日子怎么过。
苏纯钧挟着盘子里的花生豆吃,冰冷残酷的说:“我们没有办法。”他看着杨玉燕说,“可能会请外国人出来维持秩序。”
政府里已经有人开始联络各国大使了。显然,大厦将倾,人都要跑了,老鼠们跑不掉,只能自救。
政府里人人看得出来,那悬于一线岌岌可危的平衡就要被打破了。一旦被打破,这座城市就会立刻陷入混乱中。
此时不是考虑是非的时候,也不是考虑正义与邪恶的时候,首先要保证的是秩序,只要秩序不乱,老百姓就不会受到太多伤害。所以,哪怕是恶的秩序,也比没有秩序要好。
杨玉燕的脸瞬间就变坏了,她直起身:“会到这一步吗?”
她真正想问的是:现在就到了吗?
那他们怎么办?她和祝颜舒、杨玉蝉、张妈、苏纯钧要怎么办?
跑吗?
可是,往哪里跑呢?
这段时间因为租户纷纷退租,他们都是回老家了。她问张妈,他们回老家是不是比在城市里好一点?
张妈:“好什么啊?你以为乡下就没有收治安费的了?胡子土匪一来,才不会跟你商量是收几块钱,那是你家里的一粒米,一块布,一条驴都不会放过,都给你拉走!像你这样的小姑娘,土匪最喜欢了,放到车上就给你拉回去给你糟蹋了。”
杨玉燕听到就吓得浑身发毛,还说:“土匪那么多吗……”
张妈:“不止土匪呢,地主、县官、保正,村长还会欺负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呢。你在城里还有车坐,你在村里全靠两条腿,你能走到哪里去?像你妈带着两个女儿在村里,那就是绝户。像现在还让你们收租子呢?美得你,房都给你扒了。在村里才是没法活呢。”
往外跑,又能去哪里呢?
她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每年学校都有两次出国游,打着学习的名义叫家长掏钱。哪怕是有老师有一大群学生一起去,她都遇到过被人当面骂。不是说没有好人,大部分人都是好的,坏的就那么一两个。可只有遇上一次,就足以让人恐惧。
他不是因为我做错了事才讨厌我,而是因为我是我,就讨厌我。
这是无法改变的,也是最让人无奈的。
她在美国的一所学校做过半年的旁听生——不过学校的授课老师是中国人,全都说中文。学生也全都是中国的,她觉得除了学校建在美国,跟在中国上学没什么不同。
这就是学校安排的“留学”,纯属骗钱。
不过她也不是全无收获。老师教了他们半年的美国华人历史,之后还没有考试。
虽然没有考试,虽然她上课不是很认真,但也基本了解在外国的华人是真的在两千年后才获得了更高的社会地位,起因就是中国真的崛起了。在这之前,华人在外国就是三等公民。
每个老师说起这个都有一长串的血泪史,关于他们在美国受歧视的事,他们可以讲一年不重样。
而华人最受歧视的时候并不是他们那个时代,而是五十年前。
也就是她现在所处的时代。
假如让她给现在这个时代的华人在这个世界舞台上的位置做一个定义,最直白的定义就是:奴隶。




穿到民国吃瓜看戏 98|事情好像不太对!
所以, 出国也是不行的,至少杨玉燕自己想不出一个万无一失的地方能够安置她们母女三人, 再加一个一点外语都不会的张妈。
还有, 她也不知道苏纯钧愿不愿意跟着一起走。
从潜意识里,她觉得他是不会愿意的。
她认为他想做的事, 只能在这里做。因为假如他想走, 他早就走了。
虽然他从来没有说过, 但她相信他的心中是想救这个国家的。
他有救国之心。
她认为这也是他跟代教授能成为好友的原因。
代教授一直很欣赏苏纯钧, 这种欣赏一点都没有因为他进入财政局“同流合污”而减少半分。
在她上课的课堂里, 不少人都认为现在还要加入政府的人全都是冲着钱去的, 他们去当官就是为了贪-污。
所以, 他们也认为苏纯钧就是想贪-污才进财政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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