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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民国吃瓜看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多木木多
好像人人都关心妇女。
于是也有人讽刺这种现象。
学校里的讨论比报纸上更多一点,夫权,就是其中一个非常热门的话题。事实上现在打着解放夫权和父权的口号,号召妇女走出家门,正是爱情自由和婚姻自由的搭配产物。
只要提起婚姻自由,就不能不说父权与夫权。
这也是学校里许多哪怕是受过教育的女学生也难以逃脱爱情陷阱的原因之一。因为这是一个看起来很正确的逻辑圈,它很完美,可以互相解释。
女性一直受到男权的压迫,这表现在父权与夫权上。父亲将女儿交给丈夫,就是婚姻,这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性一生都在被父权和夫权所代表的男权欺压、剥夺。
所以,为了反抗男权,就要先反抗父权,于是少女们,从家庭逃出来吧!
而为了反抗夫权,年轻的妻子们,自由发生爱情吧!
至于年老的妇女需不需要也反抗男权,逃离夫权的压迫,这个就没人关心了。
流传在报纸上和流言中的妇女,勇敢反抗逃出来的都是年轻的女人,不幸惨死的都是年老的女人,而且她们通常扮演着固执守旧,胆怯畏惧,不敢逃走的反面形象。
这让年轻的女孩子们看到了这可怕的例子以后,为了避免变得和她们一样惨,就都纷纷勇敢的逃出家庭了。
关于这个,杨玉燕的理解是现在的言论看起来没有错,但它只是理论上没错,却无法执行。
“它并没有给女性创造出一个可以安全生活下去的环境。就像美国的黑奴解放,解放黑奴是很简单,废除奴隶制,命令农场主们放弃黑奴,可这些被释放的黑奴要怎么生活?市面上有那么多的工作机会吗?他们的生活来源怎么办?”杨玉燕说,“片面的去看黑奴解放没有那么简单,这事实上是美国南北战争后两个阵营争取廉价劳动力的政-治斗争。”
于是,被释放的黑奴们就被正缺少劳动力的另一方给带走了,对这些失去生活资料的黑奴来说,他们付出的劳动与得回的报酬依然不相等,只是从一个坑跳到了另一个似乎是垫了一层稻草的坑里。
“而现在的女性解放,就是没有给女性准备合适的环境。而要解放她们的人,需要的不是她们的劳动力,而是借口。男权不好碰,就先从女权开口。想要试验西方的社会制度在这里是不是行的通,就先拿女权试水。这些女性在离开家庭后越悲惨,引起的社会轰动效应越大,这些在背后看的人才越满意。”
施无为在话题跑到美国黑奴运动时就闭嘴了。
因为他虽然会英语,也读过许多美国与英国的著作,不管是小说类的还是社科类的,他都读过不少。
但他没有去过美国,他对那个大洋彼岸的国家所有的了解都只是纸上的。
纸上得来,终觉浅。
所以他不敢开口。不了解的事,不能发言。
而且他也没办法将发生在他身边的妇女解放运动和美国的黑奴运动联系到一起,他无法发出跟杨玉燕一样的共情。
杨玉燕提起美国黑奴运动时,他在脑海里转了一下才想起确实读过这样的书,但他只是读了一下就放下了。她又提起南北战场,他也是记得有这回事。但让他在瞬间将南北战争与黑奴解放运动和这边的妇女解放串起来,他就做不到了。
这在课堂讨论中是很少发生的,他几乎没遇上过。
他开始回忆,以前代教授也没少说外国的事,他留学时的事,可是为什么代教授说的时候他就可以理解,杨玉燕说的时候他就无法理解呢?
这肯定不是杨玉燕说的不对。
杨玉蝉也是思考了一下才接上弦,跟上杨玉燕的思路,可跟上了以后,她也无法反驳,反而觉得杨玉燕说的很有道理。
虽然她也不觉得将黑奴运动跟自己国家的妇女解放是一回事,但这不妨碍她理解杨玉燕的意思。
她只是叹了一声说:“你说的太偏激了。我觉得……那些拿婚姻自由、恋爱自由来发声,想要打破旧秩序封锁的人是有的,但他们不会像你说的那样是故意让女子去牺牲性命。”
杨玉燕:“可事实就是如此。他们要是在报纸上吵起来,就总是拿女性的故事来吸引眼球。支持女性走出家门的就说新思潮,女性应该走出家门接受教育,应该掌握自己的命运,然后就举一个守旧的女性死了的事来证明守旧是多么残害人性的例子;而另一边反对的,就举一个相反的例子。在他们的例子里,做为例子的女性的命运都是悲惨的。”
因为人们爱看这个,所以他们就出产这个。
女性只是吸引眼球的工具,她们的悲惨故事是最受人欢迎的东西。
杨玉燕:“他们认为女性在这其中的牺牲是可以接受的牺牲。”反正死的不是他们。
到了晚上,苏纯钧回来了,马上也被拉到这场讨论中。
他笑着问杨玉燕:“那你是怎么想的呢?在中西方两个故事里,起决定作用的不同点在哪里?”
杨玉燕说了一天的话,口干舌燥的同时,思维也被大大的激活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活跃的思想因子,让她有说不完的话。
她说:“我觉得,西方的文明进程中,男女都是奴隶,在奴隶主的眼中,他们并没很明确的性别区分,也没有明显的性别分工。而在中国古代,只有男性是奴隶,而女性不是奴隶。她们是奴隶的奴隶,是工具。”
所以,《水浒》中对潘金莲等女性角色的描述,其实是对奴隶的描述。奴隶是不可以背叛主人的,当然更不能逃走。奴隶也不必有自己的思想,只要听从主人的命令就可以了。
而在《安娜》中,女主角安娜卡列尼娜已经是一个人了,所以她在生命权与人身权上,与丈夫有着一定的平等关系。虽然她的嫁妆由丈夫或其他的男性亲戚去支配,她没有财产权,但丈夫也没有掌握她的生命权。
苏纯钧点头:“我赞同你说的。这其实也跟西方国家的神权政权有关。他们的神权是大于君权的。”连君王任免都要看神的面色,土地、财产,人民的生命,当然神权也是要插一手的。
而在中国这一点就不存在了,君权高于一切。而君权下放的结果,就是父权与夫权的膨胀。
而造成这一切的就是两个大陆不同的历史,历史造就风俗习惯,风俗习惯造就不同的社会形态。
所以——
杨玉燕下定论:“中国是不可能照搬西方国家来自救的,因为他们的历史跟我们完全不同。”
她否定了目前所有对西方制度的尝试,不管是政府已经实行的,还是报纸上、各种知名人士热烈讨论的。
苏纯钧笑了起来,握着她的手说:“你说的有道理。”他转头看施无为,“大头,你怎么看?”
施无为今天惊人的沉默,他复杂的目光盯着杨玉燕娇小的身影,摇了摇头:“我没话可说。小杨同学今天说的,我……都不太懂,不敢轻易下结论。”
杨玉蝉怕他生杨玉燕的气,破坏同学感情,说:“这只是普通的讨论而已,燕燕话说的太满了,这点不好,要改。”
杨玉燕拒绝修改她的话,她觉得自己说的一点也不满,明明都是真理,只是眼前这群凡人都还不懂而已。
苏纯钧送施无为下楼,按着他的肩说:“被比你小几岁的同学打击了?受刺激了?”
施无为叹气,“我都不好意思承认。”
苏纯钧以前在施无为这里受了不少挫折,第一次扬眉吐气,神清气爽。
他笑着说:“没事,我也常被燕燕说的哑口无言,习惯就好了。你还真要生小师妹的气啊。”
施无为摇摇头:“不是生气。而是……你觉得我真的应该去留学吗?”
苏纯钧:“你不是一直不想去吗?”
施无为:“我是觉得没有必要,我学得够多了。”
苏纯钧:“那今天怎么改主意了?”
施无为:“小杨同学今天说的……”
苏纯钧:“叫燕燕就行,不用这么客气吧。”
施无为:“燕燕说的,我听不懂。我不懂的原因不是我不知道这些事,而是我只是读了书,却没有办法将它们理解起来。”
这是因为他没有去留学的关系吗?他虽然会西语,读过很多西语的书,可如同走马观花,这些书并没有化成血肉。
他读了五年书,只是一个书篓子。
施无为在回学校的路上,一直在想。
他读了五年书,难道都白读了吗?
他难道要做一个只会纸上谈兵的书篓子吗?





穿到民国吃瓜看戏 119|吃早饭
施无为走了一路, 想了一路,第二天天没亮, 他一起床就去找代教授解答心中的疑惑了。
代教授的早餐很接地气, 就是大饼和包子,他的胃口比较大, 可能因为小时候家里是干体力活的, 他也继承了一副好胃口, 早上一定要吃点实在东西。他还有一手好厨艺, 以前自己在英国留学时很擅长利用寝室里的壁炉搞点烤鸽子烤天鹅一类的打打牙祭。
没办法, 英国学校食堂的饭太难吃了。
幸好学校里有一个很大的湖, 湖里常年有一群飞禽停驻, 替他解决了很大一部分问题。
他能加入学校的一个俱乐部就是因为一手烤天鹅的绝技, 打动了那个俱乐部的其中几个会员。他们都认为他是一个非常勇敢的人,而且手艺也不错。俱乐部后来的一个保留项目就是让新会员去湖里抓天鹅回来烤请大家吃。
扯远了。
总之,代教授只要自己能腾得出来手, 都宁愿自己下厨, 而不是使唤学生。要是他实在腾不出来手,学生又已经热情的替他做好了,那也不是不能吃, 都是饭嘛, 管它什么味道熟没熟?咽下去能填饱肚子就行了。
施无为背着柴走进厨房时,代教授已经把面和好,擀成面皮,涂油, 复叠数次,再次擀开,划花刀,下锅煎。
施无为闻到香气,问:“教授,你做饼呢?”
代教授笑着说:“今天吃煎饼,你去做汤吧,我多煎几张,咱俩一起吃。”
代教授做饼都恨不能把锅给铺满,一张饼比锅盖还大。他和了一盆面,煎出十几张饼来,全摞起来用笼布盖上。
施无为的汤也做好了,就是昨天没吃完的二米饭加水煮煮。
代教授要是自己做,就该做个青菜汤或黄瓜汤了,现在就着淡而无味的米汤,觉得自己煎的饼真是格外的好吃。
“说吧,昨天在你师妹家里挨骂了?”代教授自己一个人吃了一张,很满足,开始关心今天格外沉默的学生。
施无为心情郁闷,也吃了一张饼,还抹了他自己拌的辣椒,听到教授发问,放下碗叹了口气,把昨天杨玉燕东西讲了出来。
代玉书坐着听完,笑着说:“受打击了?要我说,大可不必。她虽然是个没出过门的女孩子,可你不要小看祝家。祝家老爷子当年可是咱们这里头一批去留学的人。燕燕从小耳濡目染,对她来说,这就是她的生活环境,是她从小听到大的东西,她周围的人,不管是父母还是往来的亲人朋友,他们对她的影响是不可小看的。你到我这里来也就是四年前,你学四年积累下来的知识不比别人差,但有些差距不是这么简单就能追上的。”
他拍拍施无为的肩安慰他。
施无为不太好意思的抬头说:“教授,我想去留学。”
代玉书一怔,顿时笑容都忍不住,他哈哈道:“这是真受打击了?都要把你给逼出去了?”
他不等施无为说话,拉着他就快步去了书房,从书桌里翻出他为施无为准备的留学材料,好大一摞,全都递给施无为:“你先仔细看一看,既然你想去,我们现在开始准备,争取在三个月内送你出去。”
施无为抱着东西惊讶:“啊?”
代玉书笑道:“你以为这是送你去外省吗?没那么简单。你以前不想出去,我就没说,你现在既然决定要去,有些东西我就要现在开始教你了。一些生活上、风俗习惯上的,待人接物,等等,这些你都要现学。不然你这样出去是要吃亏的。”
施无为莫明松了口气,他打开代教授给他准备的资料,发现里面有几封信。
代玉书说:“我拜托我当年的同学和教授照顾你,这是他们给我的回信。对了,你既然要去留学了,那接下来就多去祝家走走吧。我教你一些礼仪,你到祝家先习惯习惯,祝家风气开明,女士们也都习惯西式礼仪了,你先练习练习,在那里,男士是要自觉做很多事的,你要是连帮女士开门拉椅子都不敢,那就不好了。”
代玉书说到就做,当即决定今天就带施无为去祝家拜访,请她们多照顾照顾施无为。他写了张条子贴在门上,关上门,带着施无为就赶往祝家。
现在才七点钟,街上的人已经很多了,车水马龙。人群中最刺目的就是穿着黄色衣服的宪兵队,他们都排成两队,或是站在街边,或是在街上巡逻。街上的行人都躲着他们走。
代玉书与施无为坐在黄包车上,目不斜视的从宪兵队身边驶过。
到了祝家楼下,代玉书掏出怀表看了一眼,突然想起来,对施无为说:“糟了,我们来早了。这回祝家只怕还没起来呢。”
施无为也想起祝家的作息习惯,连苏纯钧这个人日日要上班的人都是每天九点才出门,用他的话说就是“工作就是那么多,干嘛要早去呢?晚一会儿是一会儿,薪水都一样。”
两个都是天不亮就起床的早起人士站在那里面面相觑,直到周围路过的路人开始看他们之后,代玉书才装作若无其事的迈开腿,对施无为说:“那我们就先在这条街上散散步吧。”
两人像早起的绅士呼吸新鲜空气一样,沿着这条长街走了个来回,保守估计花费时间一小时十五分钟。
为了避免被宪兵队的人拉住盘查要钱,代玉书毫不客气的开始用日语与施无为对话。
施无为也只好用日语答话,两个穿着西装长衫说鬼子话的四不像,确实没有宪兵队来查了,远远看到都会避开。
代玉书趁机先给施无为讲一讲外国与国内完全不同的环境。
施无为昨天才被杨玉燕用嘴炮轰过,今天再听代教授的话就习惯多了,他突然发现为什么代教授讲留学的事他接受起来更快,那是因为代教授是站在第三者的角度讲的,像在上课。
他也将昨天跟杨玉燕聊天时不解的地方提了出来。
代玉书笑道:“美国南北战争时的黑奴问题?这个很有意思,要是展开了讲,那估计够讲一周的。燕燕说的有道理,从政治的角度看,什么事都不是单纯的解放啊、主义啊这类东西,简单的说就是利益争斗。你知道运奴船吧?”
他站住脚,指向码头的方向:“就算是现在,运奴船也停在港口。在我国的广州、福建、香港等港口,无数的运奴船将我们的国□□出去。”
施无为站在代教授身边,陷入了沉默。
外国对他们国家与国民的侵略从未停止。
代玉书:“强大的国家对弱小的国家进行侵略,为的不是别的,就是利益。利益有黄金、财宝、矿藏,还有人。人也是一种很重要的财富。他们把弱小国家的人民劫掠走,让他们去拼命工作,只到死为止。”
代玉书拉着施无为继续走,说:“美国的黑奴就是运奴船送到美国的。那里现在还有我们自己的人民。美国使用奴隶的历史很漫长,他们就是从黑奴身上尝到了甜头,在对待我国的时候就又如法炮制了一遍。他们把奴隶送到工厂、矿山,让他们修建铁路、挖矿、开垦田地,进行耕种。因为美国是个新兴的移民国家,他们国家自己的国民是非常少的,而且全都是其他大洲过去的有钱人、资本家、投机者。当他们需要建设的时候,他们就需要从外面吸取大量的人力。”
施无为说:“奴隶。”
代玉书点点头:“是的。奴隶,这是最简单的解决办法,也是最便宜的,但是奴隶创造的价值并不便宜,相反,那非常巨大,廉价的奴隶就代表着更大的财富,争夺奴隶的同时还能够打击竞争对手,这才是黑奴解放运动的本质。”他笑了一下,说:“值得高兴的是,我们的敌人并不是铁板一块。美国、英国,这些强国的内部本来就是分裂的,要想打败他们并不难,我们只需要积蓄力量,找到机会,就可以消灭敌人。”他握紧拳头挥了一下。
这时他看到街边有卖鲜花的,赶忙掏出钱包说:“快,买一束鲜花!我们早上登门是恶客,不能惹主人生气。”
两人回到了祝家楼,看一看时间已经八点半了,这才上楼敲门。
杨玉燕听到敲门声就主动去开门,她以为是苏纯钧,不想开门看到了施无为和代教授。
她笑着让开路,说:“欢迎欢迎,妈!代教授来了!”
祝颜舒本来坐在沙发上打哈欠,她昨天又去打了一天的牌,早上起来就没什么精神。听到这话,暗自翻了个白眼,也赶紧起来笑眯眯的迎客。
她说:“哎哟,贵客临门,蓬荜生辉,张妈,赶紧再炒两个菜!”
代玉书连忙举起手中的花束,双手举着递过去:“一大早来,真是不好意思。实在是昨天燕燕一番话,竟然让我这傻学生开了窍,我是特意来道谢的!”
祝颜舒接了花,面色就已经缓和了,听了这话,笑着揽住杨玉燕说:“她这个小孩子能说什么好听的?是不是惹施同学生气了呀?”
干嘛,还上门来讨嫌?
祝颜舒心道,就算我闺女骂了人,那我也不能让我闺女道歉。
杨玉燕瞪着一双灵气的大眼睛,好奇的问施无为:“是妇女解放的事吗?”
施无为苦笑道:“是黑奴解放。”
杨玉燕顿时不快了:“我昨天讲的明明是妇女解放,你怎么就记得黑奴解放?那美国的黑奴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她昨天的发言多么振聋发聩,为什么竟然没有知音呢!
施无为嘴皮子不够利索,现在解释起来就格外费力。代玉书赶紧替他解围,笑着说:“他自己也读过书,知道这些事,不过从未深想。这不是昨天被你这么一点,这才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之处,打算出去留学!”
祝颜舒马上笑道:“呀,恭喜恭喜!”她转头又喊张妈,“张妈啊,多准备两副餐具。”
张妈从厨房里出来,拿眼尾扫了一下这两个不请自来的客人,答应着说:“好,我再多下一锅面吧。”
真是,一大早就给她找事。




穿到民国吃瓜看戏 120|友爱的餐桌
代教授和施无为第一次坐在祝家的早餐桌上。两人都不是头一次来, 但却是头一次见识祝家的早餐桌上的碗。
精致,小巧。
外描彩画, 内纹金线, 小小一只碗,不像食具, 倒像玩器。
施无为震惊了, 他盯着眼前的小碗, 里面装了一口面条, 开始紧张起来了!
他吃面都是一口一口嗦!听说有钱人吃面是一根一根吃的, 原来是真的吗?
旁边的代教授就淡定多了, 还跟旁边的苏纯钧说话:“中庸, 你这天天都过来吃早饭, 都习惯了吧?”
苏纯钧笑眯眯的说:“都是一家人了,我也不客气了。”
祝颜舒见餐具都换了,心知是张妈不想再费功夫多做饭, 这才糊弄起来。她当然不能拆自家人的台, 捧着小小一面碗,翘着兰花指,笑呵呵的招呼:“别客气, 吃呀, 要是不够吃,还有包子呢。”
施无为便将目光投向杨玉燕面前的一碟小包子上,那小小一只碟,方寸大, 放两只还没有杏大的包子。
这包子,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吃啊。
他肯定是能一口一个的,可……万一人家吃这包子还有讲究呢?
施无为真是束手无策了,不免学起《红楼梦》里的林妹妹来,只将眼儿往他人处瞧,瞧瞧姐妹们都是怎么吃的,他依样画葫芦便了。
只见杨玉燕再拿一只碟儿,苏纯钧替她倒上几滴香醋,再倒上几滴香油。杨玉燕就挟起一只包子,轻轻蘸一下,放到嘴边,吹一吹,咬……咬开个口子,吸里头的汁儿。
哦,这包子原来要这么吃啊。
他们面前没有一人一碟儿两只包子,而是正中一个大大的盘子,放了十只包子的样子,中间放两只碟,一只倒了醋,一只倒了酱油。
乍一看,十分好看。
但施无为对着那十只包子暗暗叹气。
他一个人能全吃了。
可现在三个人分,这怎么分呢?
苏纯钧坐在杨玉燕身边,在对面。施无为与代教授坐另一边,三人对视,桌上正中那就那盘子。
苏纯钧笑一笑,先让客,待施无为上当举起筷子,苏纯钧快狠准的挟一只包子就塞嘴里了。
施无为盯着这熟悉的师兄弟,两人同窗数年,往事历历在目,此时一一回想起来,更添感慨。
——这就是个坏人啊。
代玉书趁两兄弟打眼仗,自己一只包子一只包子的吃着,慢条斯理,动作不快不慢,不动声色之间,五只包子下肚了。
他毕竟已经吃过早饭了,再吃这一顿就只是尝尝味道。现在五只小包子吃下去,已经满足了。
“你们吃,你们也吃呀。”他对两个学生说。
施无为转头望向代教授,心中增添无限感慨。
代教授轻声面授机宜:“你知道吗?外国的学校,都是自助餐。跟这个一样,桌上放一个大盘子,你自己过去拿。而且,食物绝对是不够的,所以,你一定要迅速果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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