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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险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苏冬至
手上这把刀邪气确实很重,季思危握刀的手温度变得很低,手背上结了一层细细的冰霜。怕用久了会对身体有影响,他没怎么犹豫就把刀伸了出去。
青年敛起脸上的笑意,从背后的大包里掏出一张黄符,食指与中指并拢,轻轻一捻,符纸无火自燃,腾起澄红火焰。
青年张了张嘴巴,低低地念了句什么,用符纸抹过刀身。
火与符纸凭空消失,刀刃上红色的图腾忽然变成了刺目的金色。
季思危手上的冰霜消融,化成细小的水珠,一股暖意涌向手心。
与此同时,季思危的背包骤然一动,像被什么小东西踹了一脚一样。
他心里响起一声男孩不满的冷哼声。
季思危忽然就明白,水果刀上的图腾是怎么来的了。
原来是小木偶给他弄上去的。
那灼伤白裙女子手指的力量,想必也是它散发出来的。
总觉得小木偶出来现实世界后,实力比在副本里时强了很多。
这种变化对于现在的季思危来说,相当于多了一个活命的筹码,但他脸上没露出什么喜色。
“你要去哪?”
青年拍了拍手上的灰,语气淡淡地问了句。
“负三楼。”
季思危没有隐瞒,这个青年既然敢在这个时间点在天湾广场里晃荡,知道的信息一定不少。
“你要去那里啊……我晚一点也会去……”青年对这个答案没有很惊讶,他揉了揉鼻子,语气都没变:“有缘再相见啦,如果我去的时候你还活着的话哈哈哈……”
“你知道负三楼。”
季思危对上青年的目光,干净温润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波动。
“怎么,想跟我打探消息?”
青年居高临下地看着季思危,故意压低了声音。
“是的。”
季思危爽快地承认了。
“你知道天湾广场埋着八口棺材的江湖传言吗?”
青年嘴角轻轻一动,笑眯眯地问道。
季思危点头。
“那我就不多赘述了。”青年趴在栏杆上向下望,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中庭中央的圆形拼贴地砖上:“传言是真的。”
“这里是龙脉所在,可惜位于八颗龙牙之上。龙牙凶气太盛,不镇压,容易为祸一方。清朝时期,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高人,把装着八具恶徒尸首的棺材埋在了八颗龙牙之上,这里过了一段太平日子。”
“但九十年代,建筑天湾广场的时候,那八口棺材被挖了出来。八棺镇邪阵法一动,八恶徒的魂魄逃脱了禁锢,龙变得暴躁。此地又是聚阴之地,吸引着附近的孤魂野鬼往此处靠拢,冤魂越聚越多,久而久之,成了一片鬼域。”
“工地上接二连三地出事,开发商只好请高人过来看风水,最后定下要改这里的建筑格局,就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加建了两层地下层。”
说到这里,青年指尖向下,指向下方,幽幽道:
“负二楼留给孤魂野鬼,负三楼留给八恶徒。有了归属地,它们才不会有事没事出来地面晃悠,害人。”
“所以严格来说,天湾广场确实是一座阴宅。”
季思危沉默了一会儿,顺着青年的手指看下去:“这个方法有用吗?”
“治标不治本,要是真的有用,这里怎么还会一直出事呢?每年都要死好多个人呢。”
青年转身靠在栏杆上,慢吞吞地喝了一口啤酒,铃铛轻轻晃动,发出清脆但并不大的声音,无端让人心绪变得平静。
“不过,我还听过另外一种传言,比较小众。”青年捏了捏啤酒瓶,侧头看了一眼季思危:“据说当年高人埋下八口棺材后,就预知百年以后会出事,为了牵制八恶徒,在阵法中央埋下了一样灵物。但后来灵物莫名奇妙失落,八恶徒才失去了禁锢。”
季思危心中一动,清晰明朗的眉目像发着光:“什么灵物?”
“不知道。”青年摇了摇头:“但我知道,只有将失落的灵物找回,才能平衡眼前的局面。”
“既然知道负三楼有八恶徒,你还去那里做什么?”
季思危安静地看着他,语气虽一贯地温文尔雅,问的问题却有些锐利。
“去修行。”青年一笑,摇了摇铃铛:“我要走了。最后再友情提醒你一句……”
“靓仔,人鬼殊途,把邪祟异类留在身边,小心遭到反噬呀。”





无限险境 有去无回的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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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走后,季思危没多久就找到了胖老板所说的废弃电梯。
这里明显比其他地方要冷,季思危觉得自己仿佛置身雪柜之中,只有握着刀的手有些温度。
电梯旁边堆着很多贴着封条的破旧箱子和椅子,上面布满灰尘,织着一层厚厚的蜘蛛网,看来有不少小昆虫在里面安了家。
灰色的电梯门上贴着很多褪色的传单,一层叠着一层,好像很多年了也没揭下来过一样,偶尔的空隙上还有用黑色水笔写的各种小广告。
最引人注目的是,横贯了两扇电梯门,用红色油漆竖着写的两行红字:
生人勿近,有去无回。
字迹张牙舞爪,看久了不太像油漆,反而像血。
天湾广场一共五层楼,但这部电梯只有一个向下的按键。
季思危看了看表,距离七点钟还有十几分钟。
背包背在胸前,手机放在方便拿的地方,握着刀的手藏在毯子下,季思危深深呼了口气,按下电梯等待键。
在按键亮起来的那一刻,电梯响起提示音,门应声打开。
电梯里面灯光很亮,只是莫名泛着青光,显得整个轿厢阴森森的。
正对面是一面狭长的镜子,光滑的厢壁上用红笔写了一些小广告,内容都十分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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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不像是针对活人打的广告。
不知道从哪刮来一股风,走廊里响起呜呜的声音,季思危侧头一看,只见走廊里的灯一盏盏地熄灭,可视范围越来越小,远处的黑暗中慢慢出现一个模糊的影子,正在向着这里靠近。
后背有些发凉,他没有再停留,进入电梯之中。
电梯里的温度更低,吸进肺里的空气冰凉,简直冻到了骨子里,季思危刚呼出一口气,马上在空中结成细小的白霜。
抬眼看向电梯显示屏,这部电梯按钮一共有五个,分别是三楼、二楼、一楼、负一楼和负二楼。
没有负三楼。
长眉微蹙,季思危并没有第一时间按下按键。
胖老板没必要对他说谎,也就是说想去负三楼,必须乘坐这部电梯。
也许要去到负二楼,才能找到去负三楼的通道。
戊时是七点到九点,在这个时间范围内把木盒送到负三楼,应该不会有问题。
但是负二楼……按那青年所说,是专门留给大量孤魂野鬼住的地方。
到了负二楼之后,还能不能活着去到负三楼,这是个问题。
“靓仔,帮忙……按一下负二楼……谢谢。”
就在季思危思考的时候,背后有一个声音轻轻地说。
那声音有些卡顿,像信号不好的收音机里发出来的一样。
有什么凉凉的东西滴在了肩膀上,季思危思绪“啪”地一声断成了几段,他暗暗握紧刀,回头一看,却只看到镜子里一脸戒备的自己。
“我没有手……麻烦你……你帮我按一下。”
见季思危没按按键,说话者又补充了一句。
那语气,平淡得简直像正面对着他说出来的。
甚至还很礼貌。
目光扫过轿厢的每一个角落,还是什么都看不到,一股凉意顺着脊柱爬上后脑勺,季思危忽然不知道该按还是不该按。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一阵阴风刮过耳边,负二楼的按键轻轻一凹,倏然亮了起来。
“谢谢。”
声音卡顿的“人”说道。
一个可怕的念头从脑中闪过,季思危的心彻底凉了下来,连水果刀传来的温度都不能给他带来温暖的慰藉了。
说话者说自己没有手,他也没有按,按键却亮了。
这一声谢谢,是说给第三个“人”的!
此时的电梯里,到底有多少个“人”?
电梯门缓慢地闭合起来,季思危闭了闭眼,他心里清楚,不管这趟电梯里混进了什么东西,他都必须要乘坐,只能调整情绪,让自己迅速冷静下来。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一阵不轻不重的脚步声,还剩下一掌宽就闭合的电梯门突然震颤着停了下来,停顿数秒后慢慢地向两边打开。
好像有人刚赶上电梯,用手强行把门撑开一样。
季思危手心捏了一把汗,心想,看来胖老板给的乌金黑曜石不怎么管用,刚上四楼不久,就接二连三地撞了邪。
过了一会儿,门再次合上,平稳地向下降落。
封闭狭窄的空间里,寂静得只剩下季思危轻而克制的呼吸声。
显示屏上的数字跳到“3”时,电梯停了下来,季思危的心也跟着一跳。
门徐徐开启,季思危看到亮着惨淡灯光的电梯厅,墙下的休息椅上凭空飘着几张旧报纸,被风吹得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那几张旧报纸抖了几下,在半空中折叠成一个方块,轻缓地落在椅子上。
季思危听到几声衰老的咳嗽声,以及一种老式布鞋在地板上摩擦的声音。
紧接着,外面又响起了好几种不同的脚步声。
悄无声息地向厢壁靠去,季思危看着再次合上的电梯门,突然就想明白,为什么通往地下层的电梯要设置在四楼,而不是在离地下层更近的负一楼。
因为有“乘客”要在这几层楼搭上这部电梯。
也不知道这辆电梯限不限载。
电梯停在二楼时,休息椅上放着一只易拉罐可乐瓶。
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它一把捏扁,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季思危感觉有人撞了撞他的肩膀,电梯随之一震。
似乎进来了个“重量级”乘客。
电梯到达一楼时,一辆破旧的玩具车摇摇晃晃地开了进来。
它好像有点怕季思危,绕开他开去了另一边的角落里。
心脏跳得很快,季思危飞快地看了玩具车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后生仔,又见面了啊!”
电梯门在负一楼打开时,季思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电梯厅里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咦……你怎么上这辆电梯,这电梯是死灵走的通道,活人上了这电梯,就回不去了。”
说话的“人”语气很和蔼,透着些担忧。
听到这里,季思危可以确定,说话的就是那个在一楼帮忙推轮椅的阿伯!
“阿伯?”
季思危安静地看着外面,哑声问了句。
“是啊是啊。”阿伯应了一声,扬声说道:“哎呀,这位先生,你太过分了,半只手都断了,还靠这个后生那么近,他衣服都被染红了。”
“不好……意思。”
声音卡顿的“人”语气抱歉地说道。
季思危:“……”
一直滴在自己肩膀上的东西难道是……
感觉不太妙。
“还有你们几个,手扒在人家轮椅上干嘛?虽然黑色耐脏,也禁不住你们这么折腾啊。”阿伯絮絮叨叨地把季思危看不见的乘客们数落了一通。见季思危脸色不太好,眼神一直在飘忽,于是问道:“你是不是看不见我们?”
季思危讶异地点了点头。
“你能听见我的声音,证明你天眼因为某种原因已经开了一半,只要用心,想看见的时候自然就能看见。”
“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呀。”
阿伯语重心长。
季思危闻言眼睛一亮,闭起双眼,按捺住心里面的惧意,仔细倾听周围的声音。
电梯里有风流动的声音,有液体滴落在地的声音,有人低声咳嗽着,有小孩的嬉笑声,有轻拍轮椅发出的沉闷声响……
一声、两声、三声……
各种声音混合在一起,一副朦胧的画面浮现在季思危的脑中。
“我想看见。”
声音轻得几不可闻,季思危睁开双眼,一寸一寸地抬起目光,完全睁开的一双凤眼锋芒毕露,火焰色的光芒从瞳孔最深处泛出,让他看起来有种说不清的压迫感。
世界全新的面貌在他眼前徐徐展开。
一个长相普通的秃头阿伯站在电梯外面,一只手按住即将关闭的电梯门,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季思危侧眼一看,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男孩蹲在角落里,手上拿着玩具车遥控器,察觉到他的目光,男孩慢慢扬起头,青白色的脸上满是伤痕。
男孩冲他笑了笑,又垂下头去摆弄那辆破旧的玩具车。
在男孩身后,站着一个戴着渔夫帽的胖男人,他的脖子上有一圈青紫色的勒痕,嘴巴里还叼着一根可乐吸管。
虽然季思危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还是被自己身后的一幕吓了一跳。
几双惨白浮肿的手搭在他的轮椅上,一双双涣散失神的眼睛打量着他,探头探脑地想靠近。
一个断手大叔探出头,微笑地看着他,用那种卡带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嗨……靓……仔……你……好……”
季思危身体往后一退,挤出一个笑容,温和地和他打招呼:“叔叔好。”
季思危正襟危坐,呼吸有些急促,他抬眼看向自己的衣服,肩膀处红了一片,大概就是那个断手大叔干的了。
“一点就通,你天赋真是高。”
秃头阿伯慢悠悠地走进电梯,感叹道。
电梯里“热热闹闹”,已经没有多少空地了。
没过多久,电梯终于到达了负二楼。




无限险境 只有鬼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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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感冰冷的灰色电梯门缓缓打开,雾霭一般的黑色烟雾钻进电梯里。
季思危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腐臭味,像某种肉类变了质的味道。
一条长得看不到尽头的廊道出现在眼前,两边的墙壁上每隔数米就有一盏油灯。
仔细一看,捧着油灯的竟是一双双从墙壁中伸出的双手,墙壁里隐约显露出一个个人形轮廓,就好像有人被砌进了墙壁里,只伸出两只手充当灯托一样。
灯火在阴风中簇簇跳动,借着这不甚明亮的灯光,季思危看见血迹斑斑的路面上洒着许多猩红色的彼岸花花瓣。
很多模模糊糊的人影正在往前走。
季思危正打算出去,秃头阿伯却咳嗽一声,眼疾手快地按住他的肩膀。
“后生仔,要学会尊老爱幼,让他们先出去嘛。”
秃头阿伯一副教育晚辈的语气,说着还往厢壁退了两步,把出口的位置让了出来,按住了电梯的开门键。
季思危知道秃头阿伯这是故意让他留下来,所以没有多说话,安静地待在原地。
电梯里的鬼魂逐个走了出去,季思危觉得空气都变得清新了一些。
拿着玩具车的小男孩跑出两步,忽然回头,对着季思危做了个鬼脸,然后又蹦蹦哒哒地跑了。
季思危听到了小木偶的冷哼声。
看来小男孩鬼魂一开始怕的根本不是季思危,而是背包里的小木偶。
那几个扒着轮椅的鬼魂一直没有撒手,而且试图攀上季思危的身体。
季思危刚想拿水果刀出来吓唬吓唬他们,旁边的秃头阿伯就先发威了。
“快走快走!你们再不走就赶不上去投胎了。”
阿伯单手叉腰,表情变得严厉,语气很凶,说话间身上散发出一股强盛的鬼气。
那几个鬼魂被震得浑身发抖,马上撒开手,嘤嘤嘤地飘了出去。
距离太近,毫无防备的季思危也被这股鬼气冲击得浑身一震。
“后生仔,你认真告诉我,你要去哪里?”
仔细收起身上的鬼气,秃头阿伯转头看向季思危,他皱着眉毛,语气很沉重。
季思危闻言静默了一会儿,自从进了这座广场后,好像一直有人问他要去哪里。
“阿伯,你知道怎么去负三楼吗?”
揉了揉被冻得有些僵硬的脸,季思危目光放远,看着前面的路,淡淡地问了句。
“你当真要去……”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秃头阿伯瞬间瞪大眼睛,眼珠子几乎要凸出眼眶。
意识到后面的字眼不能大声嚷嚷,秃头阿伯抓了抓所剩无几的头发,看起来有些焦虑又有些恐惧。
“你当真要去负三楼?”秃头阿伯用极低的声音问:“你去那里做什么?那里可是真正的地狱!”
“有事要办。”
季思危简短地回答。
“人生前尚有善恶之分,况且死后呢?搭这趟电梯的乘客里,除了你我之外都是新死鬼,负二楼里的鬼魂可不像新死鬼那么好应付。”
“你是活人,生魂!出了这道门,是福是祸,无人无鬼能预料。”秃头阿伯半俯下身,目光灼灼地看着季思危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即使这样,你还要去吗?”
“去。”季思危勾起唇角,尖锐的虎牙给这张的明明如月的脸平添了几分锐气:“我现在没有回头的路。”
“去负三楼的路上,有很多你想象不到的危险。”秃头阿伯沉吟片刻,叹了口气:“如果你执意要去,那我就再送你一程。”
“既然那么危险,那你为什么还要送我。”
曲起长指,轻敲刀刃,季思危扬起头,目光淡淡地落在秃头阿伯的身上。
虽然不清楚木盒里装着什么,但是季思危猜测里面的东西,和那个青年道士所说的“失落的灵物”有关。
再者,在四楼遇到的白裙女子都闻到了他身上的某种味道,季思危不信秃头阿伯没发现。
甚至,早在负一楼推轮椅时,秃头阿伯就发现了。
“不瞒你说,我确实怀有私心。”
秃头阿伯垂下脑袋,重重叹了口气,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请说。”
季思危温声说道。
“事情要从二十几年前我生日那天说起……”
秃头阿伯拍了拍自己的光脑门,声音里透着一股悲伤:“我老婆早年因为车祸,腿脚不方便,出门都要坐轮椅,所以她不爱出门。但因为那天是我生日,她主动说要来商场逛一逛,还说给我准备一个惊喜,让我在中庭等她。”
“她说完就一个人往里面走,说什么都不让我跟,我在原地等了很久,她都没有出现。电话打不通,我到处找,怎么都没找到她。”
“我想她很可能已经回到中庭等我了,于是我再次返回中庭……我心里浮起一种不详的预感,慌张地抬头四处张望……然后……我看见她正站在四楼的栏杆外,连点声音都没发出来,双手一张就往下跳!”
”‘砰’的一声……”
“我眼睁睁看着她在我面前摔得血肉模糊……我……唉……唉……”
说到这里,秃头阿伯早已泪眼模糊,他用手锤着胸口,似乎只要一提往事,当时的悔恨痛苦就再次浮上心头。
原本的惊喜变成了惊吓,变成了残忍至极的噩梦。
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故事,季思危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秃头阿伯,只好拍了拍他的手臂,思考了片刻,尽量温和地说:“阿伯,坚强一点,时间能治愈一切伤痛。”
“可是我……我已经死了啊……”
秃头阿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抬手捂住眼睛,稀疏的头发在空中颤颤巍巍地晃动,看起来十分悲伤。
季思危马上改口:“投胎可以治愈一切伤痛。”
老伯:“……”
“你先听我继续说完。”
老伯吸了吸鼻子,情绪平复了些。
季思危点头:“我可以听,但是这个电梯能一直这么按着吗?”
“没有人要上电梯就没问题。”秃头阿伯说:“你在电梯里,外面的鬼魂闻不到你的生气,比较安全。”
季思危:“好,你继续说。”
“虽然我老婆行动不便,但我们很恩爱,生活很幸福,警察还在她的衣服口袋里发现了刻着我名字的戒指,我不信她会跳楼自杀。”秃头阿伯话音一顿:“而且她站起来都困难,怎么会那么顺利地翻到栏杆外面呢?当中一定还有什么原因。于是我天天跑到这里来,想查出真相。”
“周围的人都知道有个男人死了老婆后就疯了,天天跑来商场里闹……就这样过了两年,我老婆祭日那天,我喝得酩酊大醉,下楼梯的时候脚底打滑,从头滚到尾,后脑勺破了个大洞,也死翘翘了。”
秃头阿伯说着转过身去,拨开头发,只见后脑勺上有一个凹陷的大伤口,干涸的鲜血与头发纠结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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