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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京城都盼着她被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黑子哲
她成亲的日子,这边若是一个人都不去,岂不是公然表明了宁远侯府与她不合?那以后景王岂不是更刁难他们?二夫人这才厚着脸皮带人登门了。
她还将一贯瞧不上眼的庶女带来了,只因为苏皖以前好像挺喜欢她。二夫人本以为会赶在迎亲的队伍来之前赶到,谁知道街上堵得厉害,硬生生迟到了片刻,但是来都来了,让她这么灰溜溜地离开,她又不甘心,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就不信苏皖敢不敬长辈,将她赶走,便让人通报了一下。
苏皖掩住了眼中的复杂,哪怕是成亲的日子本不该闹大,她也不想与她虚与委蛇,她低声道:“该邀请的我都请了。”
柳娘自然明白了苏皖的意思,直接对护卫使了个眼色,让他不予理会。二夫人在门外等了片刻,始终没见人让她们进去,又等了一会儿,却见楚宴背着苏皖一步步走了出来。
她自然明白了苏皖的意思,当下拉下了窗帘,她一张脸涨得通红,吩咐了一句回府,就尽快离开了,唯恐更多的人认出宁远侯府的马车。
楚宴背着苏皖上了花轿,将她放到轿子上时,见她头上的盖头下滑了一些,他伸手拉了一下,男人动作轻柔,外面观看的人瞧到这一幕,都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楚宴眼中带笑,翻身上了马,苏宝一双眼睛明亮极了,见爹爹上了马,连忙让侍卫将他抱上了他的小马驹,唯恐他被漏下,众人都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苏宝小脸不由有些红。
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总算到了景王府,楚宴翻身下马后,便掀开了花轿的帷幔,将红绸的另一头递给了苏皖,苏皖抓住红绸下轿子时,楚宴还伸手扶了她一把。
男人的手十分有力,苏皖本来略微忐忑的心因他这一扶,安稳了许多。两人一前一后入了府,顾及她盖着红盖头,楚宴步伐放得很慢,苏宝则兴奋地跟在两人身旁,小脸上满是开心。
入府后,便见陆太妃已经在正厅坐着了。
苏皖紧紧抓着红绸,因看不清四周的景色和人群,只觉得耳旁格外的热闹,听到一拜天地时,她稳了稳心神,随着楚宴,拜了拜,拜完高堂便是夫妻对拜。
苏皖深吸了一口气,认真与楚宴对拜了一下,随即便被送入了洞房。





全京城都盼着她被休 早生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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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房布置在凌霄堂,房内家具全是焕然一新的,窗户上皆贴着喜字,被褥上也绣着龙凤呈祥,一片喜庆,苏皖被牵着带到了罗汉床上。
室内有不少女眷,都是楚宴这儿的亲属,有荣康长公主、王妃、几个皇子妃和公主,全是皇亲国戚,苏皖刚入内室,就被荣康长公主牵住了手。
苏皖素手纤纤,胳膊抬起时,露出一小截儿皓腕,扶住她的那一刻,长公主只觉得入手一片柔滑,她亲自将苏皖扶到了床前。
楚宴也跟了进来,他身姿挺拔,姿态放松,唇边始终泛着一抹笑,平日里他但凡笑时要么眼中含着讥诮,要么似笑非笑的,甚少有这般愉悦的时候。
长公主不由打趣道:“瞧逸之高兴的,多久没见你这么笑过了?终于抱得美人归了,是该笑一笑。”
楚宴也不恼,唇角微微扬起,苏宝不由看了爹爹一眼,见他确实在笑,他白嫩的小脸上也满是笑意。
陆暔等人却开始起哄,“表哥快掀盖头,喝了合卺酒就可以闹洞房了。”
此话一出,好几个人都兴奋了起来,他们一直盼着楚宴成亲,总算等到了这一日,不闹闹又岂对得起自己的等待?
楚宴参加过表哥的婚礼,自然清楚闹洞房的环节,他眼眸微动,下意识又扫了苏皖一眼,她清楚如何闹洞房吗?
苏皖自然是晓得的,她脸颊不由有些发热,正想着楚宴应该会阻止时,便见楚宴拿着喜秤已经挑开了盖头,她抬眼时恰好跌入他深邃的眼眸中。
他一身窄袖直衣襟红袍,眉眼深邃,鼻梁挺直,挺拔的身姿似山巅上的松柏,只是站着不动都给人一种压迫感,他的目光太过幽深,苏皖甚至看不懂他眼中的情绪。
她莫名有些不自在,又长又密的眼睫颤了颤,不受控制地垂下了眼睛。
她头戴凤冠,眼前饶是垂着珍珠流苏,依然可以看清她如画的眉眼,红唇与皓齿,抬眸垂眸间便已然令周围的一切暗淡无光。
众人都不由屏住了呼吸,从未想过一个人竟然可以美成这样,长公主其实见过少女时候的苏皖,哪怕清楚她有多美,此刻依然被惊艳到了,其他公主们神情也有些愣怔,最先回过神的竟然是六皇子。
他此时已经来到了苏宝跟前,小手还主动拉住了苏宝的手,瞧到新娘子时,不由脱口而出,“小宝,你娘亲真好看,比我七皇叔还好看。”
苏宝小脸依然美滋滋的,丝毫没有替爹爹说话的意思,还嗯嗯点头,“我娘亲最好看了,我爹排第二。”
瞧到苏皖真容的这一刻,大家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是以孩童清脆的声音在房间内格外清晰,众人都不由笑了。
楚宴这才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陆暔眼底满是打趣,不由弹了一下苏宝的小脑袋,“那你排第几?”
苏宝脱口而出,“第一,我跟我娘一样好看。”
他五官精致,小脸白白嫩嫩的,确实好看极了,可是六皇子认真打量他过后,却诚恳道:“你跟我七皇叔长得一样,应该排第二,你若是排第一,那我皇叔也第一。”
苏宝小脸再次皱了起来,“我娘亲第一。”
五公主却道:“我觉得我七皇叔才是第一!”
三个小孩就这么争了起来,众人都忍不住笑得肚子疼,长公主对苏宝道:“不管谁第一,都是你家的人,咱不争了,你们三个这么一闹,大家都注意你们了,谁还看新人喝合卺酒?”
苏宝顿时紧张了,连忙扯了一下楚宴的衣襟,催他快去喝合卺酒。五公主也连忙捂住了嘴巴。
众人忍不住又笑了,苏皖也不由莞尔,楚宴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停留在她脸上,见状唇角也扬了一下,他接过嬷嬷递来的白玉酒杯,递给了苏皖一杯,随即便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男人身姿挺拔,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他在身旁坐下来时,温热的气息都洒在了她脸上,苏皖心中莫名慌了一下,她默念了几句只是个形式而已,才逐渐平静下来。
楚宴分明看到她耳根红了一瞬,下一刻却又恢复了正常,他不清楚苏皖在想什么,不过这一刻,能坐在她跟前,与她一同喝合卺酒,却是值得品味的一件事。
他姿态放松,唇边也溢出一抹笑,举起酒杯,示意苏皖与他交臂,苏皖面上有些羞赧,动作却无比顺从,与他手臂交缠了一下才喝下杯中的酒。
没人告诉她不必喝完,苏皖忍住辣意,一口气全饮了下去。成亲的女眷都被她的举止惊住了,本以为她擅长喝酒,谁料放下酒杯时,就见她咳了起来。
她如玉的肌肤上瞬间弥漫上一层薄红,眸中也含了一层薄雾,当真是应了那句,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楚宴止不住地心动,他同样喝完了酒,因酒量好,一点感觉都没有,见她被呛到了,便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背,他的动作十分温柔,身旁的女眷都忍不住有些脸红。
楚宴却完全没有在意众人的目光,又示意丫鬟给她倒杯水。
喝了水,苏皖才压下那股子咳意,苏宝担心地蹭到了她跟前。苏皖摸了一下他的小脑袋,见娘亲没事了,苏宝才松口气。
喝完合卺酒,便是闹洞房环节,时下闹洞房的环节有好几种新鲜花样,皆是从民间传来的,其实贵族子女是不屑这种玩法的,尤其是贵女们,觉得太失体统。
尽管她们心中不喜,究竟会不会闹洞房却不是她们能决定的。闹洞房的都是与新郎同辈的年轻人,新郎若是足够威严,这些年轻人一般不敢太闹腾,若新郎是放任自流的态度,那么闹洞房环节就会变得格外有趣。
楚宴眼眸幽深,姿态懒散,陆暔等人都有些摸不清他的心思,不过年轻人都是爱热闹的,不知谁喊了一句,“闹洞房,闹洞房!”
随后便有人伸手推了楚宴一把,直接将他推到了苏皖身上。
见苏皖一张脸红得几乎滴血,年轻人更兴奋了,不由喊道:“亲一个,亲一个。”
长公主与苏妍等人则将孩子护到了怀里,眼底都带了点笑,苏宝从苏妍怀里露出个小脑袋,好奇地朝爹爹和娘亲看了过去。
楚宴扫了一眼苏皖,少女眉眼低垂,一张脸红得几乎滴血,哪怕清楚任谁在这种情况下都会不自在,楚宴一颗心还是不由跳得有些快。耳边的喧嚣声此起彼伏,他眼中却只有眼前人。
她头戴凤冠,身披嫁衣,一双潋滟的凤眸溢满了娇羞,酒不醉人人自醉,楚宴一颗心微微有些发热,反应过来时,他便已经扶住了她的肩,男人俊美的脸越靠越近,他撩开她额前垂下的珍珠,在她额头上印了一个吻。
苏皖根本没想到他真会亲,柔软的唇落在额头上时,她一颗心不受控制地收缩了一下,眼中也带了点紧张,好在他只是在额上亲了一下,很快便放开了她。
尽管如此苏皖一张白皙的脸还是火辣辣地烧了起来。
见他果然亲了,一些人忍不住兴奋地叫了一声,有人却啧了一声,“只是亲额头算什么亲?来个真正的吻啊!”
纵然只是亲了一下额头,瞧到她羞赧的模样,楚宴心中却止不住的怦然心动,见不少人的目光都留在苏皖脸上,他突然不爽极了,语气也淡淡的,“闹够了没?”
这句话语气虽淡,眼中的威胁却不言而喻,少年时期的他喜怒不定又玩世不恭,时常说翻脸就翻脸,哪怕及冠后,他稳重不少,也甚少随便发脾气,众人还是有些杵他,见状都老实了下来。
苏皖这才松口气。
楚宴又扫了苏皖一眼,将少女柔美明艳的模样刻到了心中,这才起身站了起来,他低声道:“我先去敬酒,你若是饿了就先吃点东西。”
苏皖轻轻颔首。
见他竟然如此体贴,陆暔等人想要起哄,被楚宴扫了一眼,却又老实闭了嘴,大家随着他一一退了下去,长公主等人也出去了,唯有苏妍与苏宝留了下来。
苏妍眼中满是笑,等众人都退下去后,她忍不住拉着苏皖的手笑道:“真好,姐姐都出嫁了。”
苏皖怦怦乱跳的心这才恢复正常,刚刚她还真怕楚宴任他们胡闹,她笑着摸了一下苏妍乌黑的发,“你也累一旁晚了,也该饿了,出去一道用点晚膳吧。”
苏妍乖乖点头,苏宝却从床上摸了个花生,小手飞快剥开后就塞到了苏皖嘴里,苏皖本不爱吃花生,因是苏宝给的,才吃了下去。
刚吃下去,又被小家伙塞了一个桂圆,苏皖捏了一下小家伙白嫩的小脸,不过还是吃了下去。
刚吃完就听苏宝欢喜道:“娘亲都吃了,要早生贵子才行!不对不对,要给我生个小妹妹!我要小妹妹!”
他才四岁大,若是没人告诉他,又岂会知道花生和桂圆的寓意?苏皖眼眸微动,瞥了苏妍一眼。
苏妍乌黑的凤眼眨了眨,伸手就牵住了苏宝,笑道:“我们出去用晚膳啦,晚上是你们的洞房花烛夜,姐姐跟姐夫要好好珍惜哦,我跟小宝先走了,晚上小宝跟我睡,姐姐不必挂念。”
说完就拉着苏宝逃之夭夭了。
两人绕过屏风的那一刻,苏皖还听到苏宝眨着黑白分明的眸子,仰着小脸问苏妍,“姨母,什么是洞房花烛夜?”
苏妍有些心虚,连忙捂住了苏宝的嘴,对上姐姐无奈的目光时,她无辜地眨了眨眼,飞快溜走了。
苏皖无奈地摇头,她与楚宴这桩亲事不过是走个形式,哪有什么洞房花烛夜?
苏皖觉得敬完酒,他肯定直接就去书房了,倒也没觉得拘束。她打算先取下凤冠,凤冠足有几斤重,压得她脖颈都是酸的。
端芯今日始终跟在她身后,见状便上前帮她取下了凤冠,取下凤冠后,苏皖又卸了妆,她肌肤雪白,五官毫无瑕疵,粉黛未施时,依然美得令人心动。
才刚卸好妆,就见外间传来了敲门声,端芯走了出去。
青烟带着三个丫鬟,端着托盘候在门外,瞧到端芯,她温声细语解释道:“王爷怕王妃饿着,命奴婢们给王妃传些晚膳。”
端芯便让她们进来了,丫鬟们从头到尾都恭敬得很,摆好饭菜要退出去时,青烟才不动声色看了苏皖一眼,瞧到苏皖娇艳又不失纯净的侧脸时,她掩住了眼中的情绪。
苏皖确实有些饿了,便用了些晚膳。
端芯不由道:“王爷可真体贴,姑娘真是嫁对了。”
尽管觉得他确实很细心,苏皖还是有些好笑,怎么一个二个的都在为楚宴说好话?
“我们为何成亲你又不是不知道?”
尽管知道,也不妨碍端芯对楚宴印象极好,清楚感情的事只能慢慢来,她也没有多说旁的,苏皖用完晚膳,便去沐浴了。
因是头一次喝酒,尽管喝得不是特别多,泡澡时苏皖还是有些头晕,她便多泡了一会儿。出来时,她换了身轻便的海棠裙,裙上还绣着百子百福的花样。
她此刻已经略微有了些醉意,是端芯将她扶到的罗汉床上,苏皖有些晕,靠在床上后就泛起了困。
端芯伸手拉了一下丝绸被,盖在了她身上,随后便退了出去。
苏皖迷迷糊糊要睡着时,听到了脚步声,男人身姿挺拔,已经走到了床前,苏皖支撑着脑袋,挣扎着想坐起来。
楚宴却扶住了她的手臂,“困了?”
他声音低沉冷冽,落入耳中格外好听。




全京城都盼着她被休 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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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皖挣扎着坐了起来。
她已经脱掉了外衫,身上只着雪白色的里衣,她玉雪娇软,面若桃李,艳比花娇,乌黑的发温顺地披于身后,粉黛不施的脸似冰雕玉琢般,一颦一笑皆撩人心弦。
苏皖只是有些微醺,却还有自己的意识,见楚宴来了,她不由道,“王爷怎么来了?”
楚宴漆黑的眼眸上挑了一下,俊美的容颜让人瞧不出情绪,“这是我的房间,我不来这儿去哪儿?”
苏皖意识微微有些迟钝,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她披上自己的衣服,想要下床,“那我回奉水苑吧。”
楚宴却按住了她的肩膀,不容置疑道:“你难道想刚成亲,就传出我们不和的消息来?”
苏皖眨了眨眼,脑袋有片刻的迷糊,楚宴又道:“就睡这儿吧,我们既然成了亲,就得有成亲的样子,洞房花烛夜却分房而居,对苏宝也没什么好处。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乱来,你大可放心。”
苏皖只是脑袋转的慢,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后,就微微点了下头,“那王爷睡哪儿?打地铺吗?”
楚宴见她没有坚持要走,紧绷的身躯就放松了些,他站直了身躯,道:“我先去沐浴,等会儿再商量。”
苏皖点头,她今日倦极了,脑袋也不如平日里转的快,放在以往,她绝不可能在外男面前露出这样一面,早爬起来穿上外衣了。此刻楚宴才刚走,她就忍不住又躺了下来,本打算眯一会儿就起来,跟他商量一下,谁料却睡着了。
楚宴洗完,穿上了亵衣亵裤,随后边擦着头发边走了出来。平日里他睡得晚,洗完头发也懒得仔细擦,都是任风将其吹干。
今日却认真擦了一下,差不多擦干时,他才丢下布巾,朝床边走了过来,他衣襟半敞,露出一大片精致的锁骨,举手投足间满满的男人味。
走近后,他就发现床上的女人已经睡着了,难怪如此安静。
苏皖半蜷缩着身体,雪白的脸颊陷在大红色被褥里,腮边还垂着两缕发丝,衬得皮肤莹白如温玉,她娇艳若滴的唇微微长开了一些,隐约可以看到一点她雪白的贝齿。
望着她略显倦怠的眉目,楚宴竟有些不忍打扰她,索性床够大,倒也不需要将她往里推,楚宴扯开大红色的丝绸被,躺到了床上。
他上床时,发出了一点儿动静,大抵是被吵到了,苏皖秀气的眉蹙了一下,脸颊在被褥上蹭了蹭,楚宴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等她蹙起的眉舒展开,才调整了一个舒服的睡姿。
室内不仅燃着红烛,还搁着几个夜明珠,使得室内亮如白昼,因为离得近,楚宴连她纤长卷翘的睫毛都瞧得一清二楚,再往下是娇艳欲滴的唇。
楚宴伸手轻轻摩挲了一下,在她唇上印了一吻。
尽管这桩亲事是他骗来的,这样静静望着她时,楚宴心中还是带了点儿满足的感觉,不过他向来说话算话,说了不会强人所难,就不可能趁她睡觉时,为所欲为。
他又静静望了片刻,便拉下帷幔,将她柔软的身体搂入了怀中,苏皖隐隐察觉到有人靠近了她,又搂住了她的腰。
她本想睁开眼看一眼,奈何眼皮十分沉重,酒精麻痹了她的神经,让她毫无警惕可言,她最终还是睡了过去。
她腰肢无比柔软,身上还带着一股栀子花香的味道,搂入怀里后,房间里蜡烛燃烧的味道都没那么难闻了。
楚宴不仅不喜欢蜡烛的味道,也很不喜欢煤油灯燃烧的味道,不然也不会在室内摆着夜明珠,若非嬷嬷早就提醒了,新婚时蜡烛燃一夜比较吉利,他早就熄灭了。
这一晚尽管房内燃着蜡烛,楚宴却依然睡得很不错,怀里是柔软的身体,鼻端是甜美的花香味,梦中,他甚至梦到了一片片花海。
苏皖睡得也很沉,她一夜无梦,醒来时,头依然有些疼,她下意识蹭了蹭被褥,蹭到一半,才察觉到不对,鼻端处竟好似有个温热的东西?
苏皖吓得顿时睁开了眼睛,此刻天早就亮了,因床上遮着帷幔,入目依然一片漆黑,苏皖只隐约看到一个轮廓,她身边分明躺着另一个人。
苏皖彻底惊醒了,同时也察觉到腰上搭着一个手臂,她不由咬了下唇,脑海中竟然怎么也想不起昨晚的事,她只隐约记得楚宴来后,跟她说了句什么,后来她就躺下了,难道昨晚他们竟然?
苏皖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仔细想了一下又觉得不对。
她尚且记的几年前与楚宴那一晚过后的感受,不仅腿软腰也很疼,如今除了头疼得厉害,似乎没有旁的感受,苏皖隐隐松口气。
她这么一动楚宴便也醒了,他伸手又将人往怀里搂了搂,声音低沉而慵懒,还带着一点点鼻音,好听的不得了,“醒了?再睡会儿。”
苏皖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半晌她才伸手挪开了搂在她腰间的手,“王爷怎么也在这儿睡的?”
楚宴掀开眼皮看了苏皖一眼,尽管周围很暗,瞧不出她的神情,他也能猜出她的心情,他又伸手将她僵硬的身躯圈到了自个怀里,恹恹道:“别吵,等睡醒了再说。”
说完他就又闭上了眼睛。
苏皖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周围太暗,她只能隐约瞧到他的轮廓,见他竟然就这么睡了去,苏皖颇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心中憋着的那股气也变成了无奈,谁要被他这么搂着睡?
她没再管她,径直坐了起来。怀里柔软的身体就这么没了,楚宴有些烦躁地也坐了起来,“到底要不要睡了?”
苏皖神情微顿,低声道:“王爷若想睡就自己睡吧,我想起来了。”
她也没再问楚宴为何要同她躺一张床上,不用想回答也是,这是我的床,我不睡这儿睡哪儿?
与他认识久了,羞耻心好像都没那么严重了,换成之前发现与一个男人躺在一张床上睡了一晚,尽管什么都没做,苏皖肯定也很崩溃,现在,过了最初的震惊后,她竟也能努力保持平静。
床上太黑了,黑得她什么都瞧不清,她绕到脚头,想走出去,先将帷幔拉开时,谁料楚宴的脚竟然伸到了你爱起不起,可是想到若是不去敬酒,旁人说起来也肯定是说她不懂礼数,绝不可能赖到他身上。
她无奈道:“你想要什么好处?”
楚宴这才勉强精神了些,他半坐了起来,衣襟半敞,乌黑的发垂在身后,俊美的脸上,神情依然十分困倦,“成亲头一个月,按规定王妃都得住在主院,过了这一个月,才会搬回自个的住处,你这一个月就老实住在凌霄堂,免得让我没脸。”
苏皖其实不太懂,这跟让他没脸有什么关系?他完全可以对外说是不喜与人同睡才让她搬回住处的,心中如此想,苏皖便问出了声,楚宴扫了她一眼,分明是懒得解释。
他就这么又躺了回去。
苏皖盯着他的后背看了一会儿,也没能想出来他究竟什么意思,楚宴见她既不说话,又不妥协,拉着脸又坐了起来,这次神色更臭了。
“你我既成了亲,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若是刚成亲就传出我们感情不和,旁人的议论绝不会少,母妃肯定也要时不时过问,说不得还会让我娶个侧妃回来,烦都要烦死了,你搬回了奉水苑倒是乐得轻松,想过我吗?”
本来就是假成亲,还管什么感情和不和?难道他还在乎旁人的议论?苏皖神情有些一言难尽。
见她依然没有答应,楚宴神情又臭了一分,“难道让你住凌霄堂就这么委屈你?我还没嫌弃你,你倒嫌弃起我来了?”
这根本不是嫌弃不嫌弃的问题好么。成亲前,他根本不是这样说的,苏皖有些崩溃。但是对上他理所当然就应该住在一起的神情,她愣是说不出什么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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