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房东是前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璟梧
“姐姐。”夏岚乖巧喊她,突然想到什么,捉住时槿之的手腕举起来,“槿之姐姐的手被烫了,好大一块。”
时槿之:“……”
傅柏秋怔了怔,上前抓着她腕子,只见原本白皙细嫩的皮肤红肿一片,起了零星几个不大的水泡,活生生一水煮猪蹄,惨不忍睹。
她瞳孔骤缩,暗暗抽了口气,眉心拧得能夹死蚊子,劈头盖脸数落道:“都烫成这样了还弹琴?又不是开演奏会,瞎敬业什么呢?不知道保护手吗?傻里傻气的!”
嘴上骂着,眼里却满满的心疼,不知道以为是自己的手被烫了。
“起来,别弹了,抹药没有?”
“抹了,夏夏帮我用酒精涂了水泡周围,然后抹了烫伤膏。”时槿之乖乖站起来,被当着小朋友面批评,有些委屈。
毛毛就不能温柔一点么。
许是察觉到她情绪,傅柏秋叹了口气:“这几天不许碰钢琴,也别洗澡了。”
“唔。”
夏岚在旁边看着她们,一个嘴上数落却满脸疼惜,一个委屈又有点开心,眼眶再次湿润。
说是朋友,她不信。
“可是,洗头怎么办?我两天不洗就很难受。”
“我帮你洗。”傅柏秋想握住她的手,顾忌伤处,只好小心翼翼托在手心里。
时槿之咬了下嘴唇,小声问:“那也帮我洗澡么?”
“……”
余光瞥见夏岚还在旁边坐着,傅柏秋脸色微红,极不自在地咳了两声,没答。
偏生时槿之有意要逗弄她,目光扫过茶几上的药箱,故意说道:“毛毛,药箱你拎上去吧,我把烫伤膏拿出来了。”
“嗯。”
傅柏秋应了声,小心松开她的手,转身拎起药箱上楼,进了房间,当她拉开柜子,看到最外面明显被挪动了位置的黑皮箱,脑子嗡一声,傻了眼。
“!!!”
她的小玩具!
本该是药箱放在外面,然这些天小玩具用得频繁,家中又无人生病受伤,便图个方便,与药箱的位置调换了。
槿之不会看到了吧?
敞口,颜色鲜艳,想不看到都难。
傅柏秋扶额叹气,一时脑内臊意汹涌,脸颊耳尖都臊得滚烫,她背靠着墙站了一会儿,稍稍冷静下来,把黑皮箱塞进柜子深处,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出去。
一整天相安无事。
因着伤了手的缘故,时槿之听话不碰钢琴,便让夏岚随意玩,自己偶尔指导下。晚上吃完饭,夏岚洗了澡回房间,时槿之着实坐不住了,悄悄上二楼,敲响了书房门。
门开,一张性|冷淡的脸。
“毛毛,我想洗澡。”槿之小可爱眨了眨眼睛,轻轻咬住嘴唇,露出两只兔子一样的门牙。
傅柏秋瞬间被暴击,脸色不由自主柔和,“要我帮你洗?”
“嗯嗯。”
躲了这人一天,最后仍是被找上门,一开口便让她无法拒绝,就如同这么多年,时光白白流逝,心底烙印依然深刻。
“可以吗,毛毛?”时槿之小心翼翼问道,既怕她生气又想再争取,“反正我哪里都被你看.过了,我不害羞,而且今天出了门,不洗澡我很难受。”
傅柏秋:“……”
你不害羞我害羞!
继而想到亲.密关系也有了,早已不是看没看过的问题。
“毛毛......”下意识拉她衣角。
傅柏秋脑子咻一声漏了气,顾不得小玩具被发现的尴尬,柔声应道:“好,我帮你洗,用浴缸吧,你去拿衣服。”
——啵唧!
亲一口。
楼下浴室有浴缸,平日极少用,眼下倒是派上了用场。它够大,够宽敞,足够并排躺两个人。
傅柏秋用花洒放水冲了一下缸壁,而后放热水,往里挤了些沐浴露,待水满起来,丰富细腻的泡沫堆成小山,像一团团雪白的棉花铺在水面上。
时槿之把睡衣放在架子上,开始脱.衣服,刚抹过药的手包着纱布,还有些疼,因而使不上劲,动作缓慢亦笨拙。
一件,两件……没了。
“毛毛。”她小声喊。
傅柏秋一个转身,就看见这人站在灯下,像会跳跃的萤火,白.喇喇一条,往上高山红樱开得正盛,往下茂密雨林清幽湿润,景色浑然别致,撩人心弦。
视觉刺激突如其来,傅柏秋瞧得面红耳热,堪堪移开视线,“我去拿塑料袋。”
“嗯。”
客厅空调开着,暖风扑在脸上更热了,傅柏秋脱掉外套搭在沙发上,试图拖延一点时间,但又怕那家伙会着凉,只得迅速拿了塑料袋回去。
终究是要面对的。
她用塑料袋包住时槿之的左手,两人免不了靠得很近,她辛苦忍住视线不乱瞟,指了指浴缸,说:“进去吧。”
“毛毛扶着我。”一只手搭在她肩上。
“......好。”
傅柏秋扶着时槿之坐进浴缸,看着她缓缓被泡沫淹没,而后把她包好的手搭在台沿上,转身拿来毛巾,一点一点给她擦拭。
泡沫挡住视线,极大缓解了她心中燥意。
时槿之见她面无表情机械似的,暗暗不甘,突然另一只手钻进水里,捉住她腕子,“毛毛~”
“......”
浴室里水汽蒸腾,氤氲白烟袅袅升起,时槿之乖巧躺在泡沫里,双颊泛着迷|蒙粉色,眼波含水,光华流转,媚.态横生。
“怎么了?”
“毛巾不舒服,你用手好不好?”眨眼,委屈看着她。
傅柏秋给迷了心窍,声音颤抖着应道:“......好。”
她当真舍了毛巾,指尖仿佛陷进了鸡蛋豆腐,滑而软,又像软糖,极有弹性,乍一感觉,似乎胖了些。
“唔,好舒服。”
“嗯...毛毛,这里搓一搓。”时槿之懒懒地掀了掀眼皮,引她倒肋|下。
傅柏秋可听话,让哪儿就哪儿。
水流浸没之处,或云峰峻挺,或深不见底,山巅上云红霞环绕,纤绒细小,幽谷里漩涡涌动,褶皱层峦。
一时之间,野火燃烧,须臾燎原。
“唔...毛毛——”
那人倏地头一仰,嘴唇半张,抓着她的手不肯松,整个人绷得紧紧的,傅柏秋只觉手心一烫,有什么比热水更凶猛的东西淌出来,霎时傻了眼。
这也能行?
自己干了什么?
“呼——”
时槿之重重吐出一口气,松懈下来,眼神无限迷|离地看着她,声音微哑:“毛毛,换水。”
“……”
.
玩.火的后果是引火烧身。
给祖宗洗完澡,傅柏秋自己也回楼上洗了,越洗火越旺,想到那箱小玩具像后宫三千佳丽似的等着自己宠幸,迫不及待裹好浴巾回房间。
反锁门,请玩具。
她有洁癖,每次使用前须得医用酒精擦拭消毒,若是内置式,则需加个套。于是正擦着,房门被敲响。
——笃笃笃
“毛毛,我手好疼啊...是不是要废了,你快帮我看看......”槿之小祖宗在外面嘤嘤嘤,声音凄惨无比。
傅柏秋吓得手一抖,刚擦好的小玩具掉在了地毯上,她手忙脚乱捡起来,塞进被子里,一起身,浴巾掉了,又慌忙去柜子里拿睡衣。
“毛毛,疼死我了——”嚎得更大声了。
“来了。”傅柏秋匆匆套上睡衣,走过去开门,“怎么了,手我看看?”
门一开,迎面被人扑了个满怀。
——啵唧!
时槿之双臂环着她脖|子,发狠似的亲她一口,推着她往里走,脚后抬一踢,带上门。
“毛毛~”
“你干什么?不是手疼吗?”傅柏秋挣扎道,这会儿受不住一点撩,她不想再放纵了。
槿祖宗眨眨眼,仰头笑:“不是被烫的地方疼,是手指。”
“???”
“你知道我刚才在房间里做什么吗?”
“什...什么......”
时槿之抱紧她,往她耳里吹了口气,羞涩道:“自力更生啊。”
“!”
“把我的右手,想象成毛毛。”
“!!”
“我知道你有好多小玩具,借一个给我试试呗?要强劲的那种,越深越好,同时刺激外面的,咳咳。”时槿之在她耳边轻语,充满暗示。
傅柏秋呼吸一滞,整个脑袋从脖颈红到耳朵根,似要滴出血来。
“或者——”时槿之右手与她十指相扣,“毛毛帮我解决一下?”
再与这妖精呆下去会出人命。傅柏秋深呼吸着,闭上眼,认命道:“都借你,你赶紧走。”
“别呀,都借我了,你怎么办?”说着视线越过她,落在床边的小皮箱上。“我不能让毛毛憋一整晚。”
啧。
自己来得真是时候。
“让我试一试嘛~”
耳边嗓音勾魂摄骨,傅柏秋双腿一阵发软,什么里子面子统统不要了,一咬牙,抱着她转了个身,两人摔到被|褥上,“想试小玩具,嗯?”
“毛毛你——”时槿之讶然,见她眸火窜起,突然有些怕了。
“不,不,我开玩笑的。”
傅柏秋“啵唧”亲她一口,压低声音,恶狠狠道:“今天我就让你试个遍。”
“啊,毛毛,我错了,别——”
拉灯。
.
时间过得飞快,眨眼临近元宵。
夏岚要回去了,傅柏秋和时槿之一同送她去机场,三人在安检口处告别。
“路上注意安全,以后随时可以来榕城找姐姐。”傅柏秋抱住夏岚,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鼓励的话说太多无意义,她知道理解比劝慰更有用。
短短半个月如同过了半年,她收获了朋友和妹妹,算是向这七年痛苦告别,迎接新生活的标志。
夏岚乖巧点头。
她仍不放心,又叮嘱道:“有什么困难也尽管对我说,不要自己一个人扛,你记得姐姐就是你的退路,好吗?”
“好。”姑娘眼睛倏地红了,但没哭,抿着嘴角对她笑。
怪自己太笨,脑子笨,嘴也笨,话不会说,只会傻傻点头,幸而姐姐真的不在意这些。
想了想,她嗫嚅道:“这几天我很开心,姐姐,谢谢你。”
傅柏秋摸摸她脑袋,“傻瓜。”
“还有槿之姐姐,也谢谢你。”夏岚目光转向全副武装的时槿之,“等我工作赚了更多的钱,我就给自己买台钢琴,重新学。”
时槿之推了下墨镜,拍拍她肩膀,笑道:“不许自学哦,要找老师我,免费。”
“哈哈哈,好。”
三人聊了一会儿,离登机还有半小时,安检队伍排得很长,不能耽搁了。
“快去安检吧,人挺多的。”
“嗯,我走了,姐姐再见。”夏岚不舍地松开她,转身朝安检队伍走去,一步三回头,对她们挥手。
最后一次回头,视线倏地模糊了。
眼泪未能忍住。
其实她没有告诉傅柏秋,关于《犬夜叉》里的人物,除了桔梗,她最喜欢的是奈落。
没错,无恶不作的大反派。
那是一个从生下来就没有感受过半点善意的角色,半妖血统的他被人类嫌弃,被妖怪鄙夷,没人愿意靠近他,始终孤立无援,直到有一天他遇见了桔梗,一个无私圣洁、毫无保留地照顾他的巫女——虽然这种照顾仅仅是出于巫女身份的责任,并不是爱。
所以他杀了桔梗三次,从始至终只想得到桔梗的心。但最后,他在无法自欺欺人中消亡。
他什么都不曾拥有,也什么都无法拥有。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光明。
……
大厅电子屏上显示夏岚那班机已经起飞。
傅柏秋收回凝望窗外的目光,挽起时槿之的手,“走吧,回去。”
进出大厅的人一波又一波,到处都在排长队,机场很大,大得让习惯了孤独的人心慌。
走到停车场,两人上车,时槿之摘下墨镜口罩,长叹一口气:“毛毛,我觉得你对夏夏太好了,好得不合适。”
“怎么,吃醋?”傅柏秋挑了下眉。
“不是。”
时槿之看着窗外,神情恍惚,“你对她太好,会给她造成一种错觉。”
“什么错觉?”
“你喜欢她,的错觉。”转头,目光交汇。
傅柏秋愣了愣,嗤笑一声,眼神逐渐黯淡下去,“我告诉过她了,我喜欢她,像对待妹妹那样的喜欢。你说的有道理,二十出头不是懵懂无知的年纪,但即使她有别的想法,也是依赖更多些,我太明白了。”
时槿之平静地看着她,不语。
“如果当年我遇到一个今天的我,兴许就不会单身到现在。是良人,幸福一生,是渣滓,断送一生。这其实不是爱,只是依赖,是情感的寄托。”
“当年?”
傅柏秋噎了一下,没答,继续说:
“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缺爱的人总遇到人渣,识人不清。”
时槿之反驳:“也有遇见良人的。”
“少数。”
“……”
天气难得放晴,虽然冬日的阳光总是软弱无力。
春节假期临近尾声,偌大的榕城恢复了快节奏的样貌,路面上匆忙行走的每一个人,路口处焦急等红灯的每一辆车,都携带着新一年的愿望而来,为生计奔波。
两人回到家,双双瘫坐在沙发上。
“钢琴比赛是什么时候?”傅柏秋问。
时槿之轻轻抓住她的手,“四月二号。”
“我护照都过期了,要去换,还有德国签证,一个月应该能办下来。”她状似自言自语。
就要回到那伤心地了,可是她没做好任何准备。
七年,应该物是人非吧。
时槿之抓着她的手紧了紧,直起身,“毛毛,你真的不跟我去伦敦吗?”
“不去。”
一口回绝。
德国就够伤心了,腐国更不要说,打死她也不会再去。
“毛毛~”
“毛毛~~”
傅柏秋捏了下她的脸,嗔道:“想小玩具伺候了?”
“不不不。”
想到那天晚上被小玩具支配的恐惧,时槿之面露惊恐之色,连连摇头,一下子挪开两个身位的距离。
“我错了。”





房东是前任 49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玉米小说 ]
www.telexh .com最快更新!最清爽!
傅柏秋下定决心不去伦敦, 却没想到这决心不到三天便被推翻。
元宵那晚,两人去外面吃饭, 吃完看了会儿花灯, 回来后槿之说想喝酒,再三保证不乱来,她便陪着她喝了, 醉得脑子发糊。
槿之的确没乱来。
乱来的是她。
那事儿像潘多拉魔盒, 打开便关不上, 有一次便有二次,流水一样止不住。
就在两人放纵之时, 傅柏秋摸到了时槿之手腕上的疤痕, 那样粗糙不平的一块皮肤,咯得她的心生疼, 许是酒精作用,她分不清过去还是现在, 一遍遍喊着这人的名字。
“槿之......”
“槿之, 告诉我......”
时槿之亦醉得迷糊, 只觉浑身舒|畅,忽而漂浮,忽而下坠,双手死死抓住床|单,口齿不清地低.咛着。
而后二人沉沉睡去。
梦里回到空难那年, 她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答应分手的“好”字,泪流满面, 一遍遍在心里问为什么。
翌日,她改变了主意。
.
三月,气温开始缓慢上升,倒春寒突兀袭来,冷空气过境,阴雨连绵。
经历一整个寒冬的摧残,花圃里残枝破桠依旧蔫耷耷的抬不起头,好似知晓风霜犹在,真正的春天尚未来临。到月底,枝条吐出新嫩绿芽,冬青叶子间绽开一簇簇密集的红花,小区里一夜之间姹紫嫣红。
等待签证的日子里,傅柏秋在网上了解比赛资料和流程。
主办方、评委、乐团等,许多都是生面孔,唯一还算熟悉的是评委主席,德国钢琴家katharina,这人她认识,以前是槿之的业内好友,但不清楚这些年关系如何。
时槿之则练琴,每天至少在钢琴前坐八个小时,偶尔会去趟学校,不知道在做什么。
两人的关系有点暧昧不清,相处模式也十分怪异,时而像朋友,时而像陌生人,时而又像热恋期的情侣。
时槿之心生欢喜,以为复合在即,毕竟毛毛改变了主意,答应陪她去伦敦。
说明她在乎她。
31号晚上,两人各自收拾行李,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
时槿之收拾得差不多了,坐在飘窗上看那本日记,看着看着情绪来了,决定一鼓作气表明心意,便偷偷跑上了楼。
房间门开着,傅柏秋背对着门口叠衣服,她蹑手蹑脚走过去,一把抱住她,“毛毛!”
“嗯?”那人并未被吓到,“怎么了?”
时槿之转到她面前,双臂勾住她脖子,满面娇羞道:“我们复合好不好?”
傅柏秋眼神暗了暗,不语,抓住她的手从脖子上掰开,往后退了一步。
“毛毛?”她心慌。
“收拾完了吗?早点睡,明天赶飞机。”傅柏秋淡淡道,牢牢抓着她手腕,生怕她会再次抱自己似的。
时槿之急了,挣扎着,“不要,你还没回答我......”
“我不想复合,可以了吗?”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那...我们这些天算什么?”声音倏然颤抖,她害怕听到一切消极的、否定的答案。
是啊,这些天算什么,掰着指头数一数,自从元旦在温泉酒店那次过后,两人的关系始终保持在不上不下,不冷不热的状态,那事儿做过少说七八次,每次都是情不自禁,你情我愿。
炮|友?临时伙伴?傅柏秋也不明白算什么。
“如果你真的不在乎我,又怎么会关心我,对我心软?”
“在床上你喊我的名字,那种眼神,我不相信你一丁点感情也没有,你心里是爱的,对不对?”
“我忘记了所有人,独独记得你,说明我也爱。”
她说了很多,没有哭。
傅柏秋静静地听,每句都对,每个字都戳她心窝子,可被戳了后依然觉得空落落的,像是少了什么,填不满。
其实真相如何都不再重要,这七年空白无论怎样也弥补不了,她们之间回不到过去。
至于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她认为应当是住在一起的缘故,等合同到期,这人搬走,她恢复独居生活,一切就都彻底结束,归为宁静。
而后,相忘于江湖。
“毛毛?”
“你说句话好不好?我害怕。”她声音哽咽,一滴眼泪未掉。
傅柏秋闭了闭眼,松开她的手,深呼吸一口气,缓缓道:“槿之,我们回不去了。这次陪你去欧洲,算我友情帮助,等你弄清楚事情,回来我们就分开住,我另有房子,会搬出去,这整栋都给你住,但只算一层的租金。”
即使明白了,也回不去,她只想给心中的执念一个交代。
“然后我开始我的新生活,你也开始你的新生活,我们都会遇到更好的人。”
时槿之呼吸凝滞,心重重地沉了下去。
在最需要眼泪的此刻,她竟然哭也哭不出来,心里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好像一下子被人挖光了血肉。
“我累了,去睡觉吧,明天要早起。”傅柏秋开口赶人,行动上亦如此,拉着她走到门外,“晚安。”
——咔哒
门轻轻关上,落锁。
.
翌日,十点的航班,荷兰皇家航空。
目的地是德国汉堡,榕城没有直飞航线,要从阿姆斯特丹转机,在傅柏秋的记忆里已经七年没有过长途飞行,即便这次买了头等舱,也可以预见会很难熬——自从家人死于空难后,她对坐飞机有了阴影。
一登机,时槿之就被认了出来。
穿蓝色制服的金发空乘热情问候一番,试着询问能否合影,时槿之应了,把人家搂得那叫一个紧,傅柏秋当作没看见,心说幼稚。
这人在外没什么架子,坐任何交通工具都规矩安分,事儿少,空乘跟她说话她就说话,让点餐就点餐,吃完该睡觉睡觉,该娱乐娱乐,今天也一样。
不知是否错觉,傅柏秋瞧她似乎蔫蔫的,不太开心的样子。想了想,没有主动搭话。
旅途漫长,吃了睡,睡了吃。
下午四点多抵达史基浦机场,中转一个半小时,后续飞行一小时,六点抵达汉堡机场。
因着在飞机上提心吊胆,傅柏秋没休息好,这会儿困得不行,眼皮沉沉地往下垂,走两三步打个呵欠,眼角含泪,她无心感受旧地重游的滋味,只想睡觉。
天还未黑,室外很冷,这个季节的汉堡最高气温是13c,比榕城要低些。
与傅柏秋相反,从上飞机到下飞机都蔫头耷脑的时槿之,这会儿突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一路走得飞快。出口处停着一辆黑色礼宾车,边上站着四位西装革履的男士,他们一见时槿之出来便迎上去。
1...2425262728...5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