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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东是前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璟梧
“我不该不经过你同意,让别人用你的琴,今天是我的错,你随意骂我。”
抽泣未停,含着呜咽。
傅柏秋被她哭得有些烦躁,语气微冷:“你只会哭是吗?”
道歉归道歉,刚才这人直接动手的事儿还没完。
好声好气讲话不理,非得她态度生硬了。果然,时槿之抬起头,露出布满泪痕的脸,控诉道:“我在家担心你一个人,你倒好,金屋藏娇,还让她睡我的一楼?”
“我自己的房子,我不能请朋友来玩吗?”
“朋友?你们又搂又抱的,脸都贴到一起去了,这是哪门子朋友?”她嗓音有些哑,鼻音很重。
所以这才是重点。
与钢琴无关咯?
傅柏秋无奈又好笑,一字一句道:“时槿之,你搞清楚,我和你只是合同利益关系,你我无权干涉对方的私人生活。未经你同意碰了你的东西,是我的错,我很抱歉,也请你有火冲我发,因为是我让夏夏碰的。还有,按照合同,一楼是你地盘,我违规在先,我会赔偿你,然后让夏夏搬到楼上住,这样可以了吗?”
感情之事最为复杂,所以她今天不想谈感情,只讲公事,唯有公事公办的态度才能掰扯得清。
时槿之怔怔地看着她,抽噎不停,眼泪愈发汹涌流淌,嘴唇微微颤抖:“不可以,我不让她睡楼上......”
“那你到底想怎样?”
“不行...毛毛...你不能让她睡楼上...只有我可以...你不能....你不能......”时槿之惊慌失措,手忙脚乱爬起来抱住她,哽咽着哭腔一遍遍重复,最后话都说不清了,干脆就呜呜地哭起来。
“你是我的毛毛...你怎么能跟别的女人睡一张床...你不要我了......”
她像个被母亲丢弃的孩子,迷茫而无助。
她说她不要她。
怎么可能,明明是她一直在等她,七年了,等到心死,等到绝望。
这女人真是......
傅柏秋一下子就心软了,仰起脖子深呼吸着,闭了闭眼睛,轻轻环住她腰|背,柔声哄道:“我没说跟夏夏睡一张床,我睡书房,她去我房间睡,你想哪里去了。”
“我不准!”怀里人哑着嗓子喊,“你房间只有我能睡!”
“那你说,我要怎么安排?”
沉默。
傅柏秋轻拍着她的背,无奈道:“我实话告诉你吧,夏夏有抑郁症,在吃药治疗了,但我说这些不是为了替她卖惨,只是想让你了解大概的情况,我把夏夏当妹妹看待,她第一次来榕城,人生地不熟的,我作为朋友怎么能不管她?换做是你,你会么?”
“况且她还小,大学还没毕业,你觉得我是吃嫩草的人吗?”
这是个占有欲极强,能吃一缸老谭陈醋的主,从前就如此,失忆了也没变,叫她生气又心疼。
半晌,时槿之止住抽泣,小声道:“一楼就一楼,反正就是不准离你太近。”
“是啊,我本来就是这么安排的,谁知道你突然杀回来......”
“我想你还不行么?”一说这人又要哭。
傅柏秋连连改口:“行,行。”
好难伺候一祖宗。
时槿之勾着她脖|子不松手,在她脸上、耳朵上亲了又亲,这才稍稍后退一点,抬起头来:“她什么时候走?”
“元宵前两天。”
“哦。”
嘴巴撅了一下,又问:“她知道你取向么?”
“不知道。”
“真的?”
“我发誓。”傅柏秋竖起三根手指。
时槿之倏地松了口气,又搂紧她,撒娇似的在她怀里扭来扭去。
“槿之。”
“嗯。”
“你在夏夏面前尽量友善一点,就当帮我个忙,好不好?”为哄人,傅柏秋豁得出去,主动吻了吻她额头。
时槿之垂眸偷笑,撅起嘴巴:“亲我一下就答应你。”
——啵唧!
傅柏秋毫不犹豫地吻上去,特响。而在时槿之看来,这不过是她为了照顾那女人的妥协,平时要她亲一下,磨蹭半天,不情不愿的,没有今天半分爽快。
想到这些,心里止不住冒酸泡泡。
“今晚跟我睡。”她试着要求更多一些。
傅柏秋皱眉:“又得寸进尺是不是?”
“不睡就不睡......”委屈。不敢强求,毛毛不答应便算了。
“还生气吗?”一只手拂开她额前发丝,掖至耳后,时槿之抬起头,触及她温柔的目光,心软乎乎的,摇头。
“那是不是要解释一下,为什么突然跑回来了?”
“……”
虚伪的女人,温柔不过三秒钟,脸又黑了。
时槿之眼神飘忽:“说了,想你想的。”
“没别的?比如跟你爸吵个架?”傅柏秋捉住她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再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她了,以前只要跟家里吵架,一准儿委屈兮兮跑过来。
到今日她才明白,什么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时槿之惊讶:“你怎么知道?”
“我能不了解你?”
“……”
“嗯?”
时槿之把脸埋进她头发里,含糊不清道:“也不算吵架,只是不喜欢那地方,唉,不想说了,毛毛,你都不安慰我么?”
“怎么安慰?”
想到医生说的话,要让她保持心情舒畅,傅柏秋愈发心软,摸了摸她后脑勺。
突然,一只爪子爬到身前,不轻不重地掐了下。随后,时槿之抬眸坏笑:“你说怎么安慰?”
说着又掐了一下。
傅柏秋浑身颤栗,猛地抱紧她,抬手一个暴栗敲在她头上,“满脑子黄.色废料!”
“毛毛说什么?我听不懂?”
“很晚了,睡觉。”
“不许走。”时槿之一个转身将她抵在墙上,“陪我一晚吧,毛毛,我保证不乱动。”
傅柏秋斜她一眼:“我信你个鬼。”
“……”
“早点睡,明天要...唔......”话未说完,温|热的唇堵上来,带着那人热烈又甜腻的气息。
从窗到墙,从墙到床。





房东是前任 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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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守岁时辰已过,傅柏秋失眠了。
身边人睡得很沉, 呼吸均匀冗长。皮|肤相触之际, 热|意肆涌,撩起心底一阵又一阵冲动,可越是如此越要克制, 她今晚已经没忍住放.纵了一次, 不能再有第二次。
放纵过, 就更没有理由逃避。
她陷入了混沌不清的境地,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该做什么, 要怎么做,对于两人的关系认知愈渐模糊, 甚至有些厌恶自己。
她问自己,还爱槿之吗?
若爱, 为何控制不住脾气, 屡屡像报复一样肆意伤害。若不爱, 为何又一次次亲密,给自己也给对方虚空的希望。
夜长深寂,静谧无声。
傅柏秋仰面凝望着漆黑的天花板,长叹一口气,手无意识抓住身边人的腕子, 指尖触到一块微微凸起有些粗糙的皮肤,心猛然一刺, 痛得打了个哆嗦。
这条疤......
她眼框倏地酸涩,小心捉着这只腕子凑到唇边,吻了又吻。
片刻,她又惊觉自己旧情泛滥,心里顿时烦躁不已,将那手腕放回原处,翻了个身,背对着旁边人。
闭眼又睁眼,还是睡不着。
纠结之下,她掀开被子下床,轻手轻脚离开房间。
.
墙上挂钟“咔哒咔哒”走着,显示凌晨一点半,傅柏秋走到餐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喝个精光。
客厅空调已经关了有一段时间,寒气侵袭下穿着睡衣的她冷得瑟瑟发抖,她抬头望了眼二楼,思索要不要回自己屋,转念想到那人明早起来发现自己不在,兴许又要哭闹一番,便打消了念头。
经过小房间时,门缝底下漏着光。
夏夏没睡?
傅柏秋心一惊,悄然靠近,犹豫了片刻,抬手轻轻敲门,“夏夏?”
门缝下那丝光线瞬间消失,同时里面传来非常轻微的按开关的“啪”一声。
傅柏秋:“……”
她原地站了会儿,心里五味杂陈。
怪她,处事不周,一下子伤害了两个人,愈发觉得自己像个渣,挫败感满满。
突然,脚下又亮了,接着房门从里面打开。
“姐姐......”夏岚似乎被吓到,“你怎么还没睡?”
傅柏秋亦惊讶,而后微笑:“看你也没睡,想找人说说话。”
屋里开着空调,与门外空气冷热交织,夏岚见她缩着手,连忙拉她进屋,“快进来,外面冷。”
床头摆着一个画板,上面夹了张素描纸,被衣服遮盖住,瞧不见画的什么,傅柏秋亦不刻意去看,只随意扫视一圈,坐到床边。
夏岚也坐过去,但没挨她太近,“姐姐,你不用安慰我,我真的没事。”
“傻瓜。”
“……”
傅柏秋捉起她的手,拍了拍手背,“夏夏,你认识今天来的那个姐姐吗?”
夏岚点头:“一个明星。”
“噗...哈哈哈。”傅柏秋忍俊不禁,“不是明星,她喜欢别人喊她艺术家。”
“有......区别吗?”夏岚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我不太懂娱乐圈这些。”
她虽然会弹钢琴,但也只是小时候学过电子琴留下的丁点基础,到大学才摸过真钢琴,因为琴键太重而不适应,也未考过级,:“新年好,姐姐...那个...昨天对不起,我不该乱动你的东西......”
“没事,应该我向你道歉,我昨天太冲动了,对不起。”姑娘看起来胆小不经吓的样子,时槿之觉得自己若是语气重些,就成了村头恶霸。
此刻她沉浸在昨晚放纵的甜蜜里,心情好的不得了,加之毛毛是把这姑娘当妹妹,亦不知道性取向,住段时间就走了,她没什么好吃味的。艺术家得有艺术家的形象和风度。
“你喜欢钢琴,我们可以交流一下。”她真诚说道。
夏岚更懵了,既惶恐,又有些受宠若惊,无意识摇头道:“不麻烦了,姐姐,我不想让你们闹得不愉快......”
“你们俩在这聊天呢?我饺子都煮好了。”傅柏秋端着两盘饺子出来,侧目看了她们一眼。
时槿之&夏岚:“……”
傅柏秋把饺子放桌上,又拿了小碟和筷子,招手示意她们来吃,而后转身回厨房洗锅。
天冷,她开了热水洗,水池里升起腾腾白烟。
“毛毛~”时槿之悄悄跟进来,从后面抱住她,双臂紧紧环住她腰背,下巴抵着她肩|颈轻蹭。
傅柏秋身子一僵,偏头贴住她脸颊,“不去吃饺子?”
“想抱你。”时槿之闭上眼睛,吻了吻她耳朵,“谁让你起那么早,我醒来身边都是空的。”
“要给祖宗煮早餐,没办法。”
“谁是祖宗?”
“你啊。”傅柏秋笑着掸了下手指,溅她脸上几滴水珠。
时槿之心花怒放,“啵唧”亲她一口,“那毛毛不生我气了吧?”
“啊?”
“你说得对,人家是客,我们是主,哪有主人怠慢客人的道理。我会跟夏夏好好相处的,保证不让你难堪,你也别再凶我了好么?”
小心翼翼甚至透着卑微的语气,傅柏秋蓦地心口绞痛,手指用力捏紧了抹布,即便锅已经洗干净了,也不停擦拭着,用水冲,而后轻轻“嗯”了声。
不会了,再也不会凶她了。
她有什么资格凶她,不过是仗着这人只记得自己罢了。
风水轮流转,两人状态调转,当初骄傲的小公主何时如此低声下气过,如今见着了,她一点也不觉得痛快,反倒愈发难过。
——啵唧!
时槿之撅着嘴亲她一下,往她耳里吹了口气,“毛毛昨晚真棒。”说完红着脸松开她,一溜烟跑出去。
棒什么?
傅柏秋怔愣半晌,才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什么,耳尖发热。
.
离小区二十分钟车程的近郊处,有一座香火旺盛的寺庙,显恩寺。
傅柏秋不信佛,但外公外婆信,二老生前常来庙里烧香礼佛,供奉些香油钱,认识了几位佛门师兄师妹。当年空难,庙里得知后为她全家人做了一场超度法事,她感怀在心,每年正月初一都来上香,往功德箱里放很多钱。
来得早,庙里人还不多,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香烛味。
“你们要上香吗?”傅柏秋问身边两人,左手牵一个,右手牵一个。
二人同时点头。
大雄宝殿外有香炉,傅柏秋领着她们走过去,各自拿了三根香,在红烛上点燃,轻轻晃一晃,明火灭,青烟起。
这座庙上香不收钱,亦没有门票,往来信众只要愿意,皆可进来殿前上一柱保香,保佑升官发财,事事顺遂,无需还愿。若具体要求什么事,则烧高香,需要还愿,这个才收钱。
烧完香,三人各自拜了三拜。
傅柏秋独自进殿,往功德箱里放了一万元现金,又在佛前拜了拜。夏岚和时槿之各放一百块,也跟着拜。
庙里来上香的人渐渐变多,三人准备回去。
时槿之埋头玩手机,忙着回复微信上各类祝福消息,红包发来发去,吉祥话说来说去,只片刻分神的功夫,再一抬头,就见傅柏秋挽着夏岚走到了祈愿树下,低着头耳语,状似亲密。
她皱了下眉,心里咕噜咕噜冒起酸泡泡,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
“毛毛~”从后面搂住她脖子,稍稍踮了踮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这是在玩什么?”
“许愿。”傅柏秋指了指面前的树。
这是寺庙内的千年古槐树,因其屹立千年带有灵性,故而被人们当作祈愿树,以红布条作愿挂之。此刻它光秃秃的枝桠上挂满红布条和红绸木牌,远望形成一道别致的风景。
时槿之看了眼她手上两根红布条,没有自己的份,又酸了,“我也要,你帮我也挂一个。”
“嗯?你什么时候信这个了?”傅柏秋讶然。
她手始终挽着夏岚的胳膊,时槿之吃味得很,可是早上给过保证,这会儿只能忍着,催眠自己,人家是姐妹情。
“图彩头嘛。”
“那你自己抽个签,这是抽签送的福带,十块钱一抽,不能别人请的。”傅柏秋视线转向旁边长桌,有位中年和尚坐在那。
时槿之不信这些,但想凑热闹,便去抽了。
【风霜苦尽见春风,柳色青青花色红,根本既立宜自固,却防喜极废前功。记得苦中路,繁荣不动心,须防吉内否,为善保安宁。】
“请问师父,这是什么意思?”她茫然地看着那和尚。
和尚接过来看了一眼,笑着说:“上上签,意寓苦尽甘来,但要切记居安思危,不可自傲,乱了本心,多多行善保平安。”
“......谢谢。”时槿之似懂非懂地点头。
苦尽甘来?
她接过福带,恍惚回到傅柏秋身边,对方问:“什么签?解了吗?”
“上上签。”时槿之木然点头,“说是苦尽甘来的意思。”
傅柏秋一愣,神色凝固片刻,扯了扯嘴角:“很好啊,我和夏夏都是上签。”
“……”
何为苦,苦又如何尽,如果这签灵验,当真与各自的过去相符,那么,槿之的苦究竟是什么?
人愈渐多了,三人各自将福带挂上树枝,虔诚许了愿,离开寺庙。
.
到家门口,傅柏秋忽然想起忘记给车加油,便将她们俩放下来,调头去最近的加油站。
时槿之和夏岚一前一后进屋,她口渴,想喝水发现茶壶空了,只得去厨房找电热壶烧。夏岚刚换好拖鞋,门口站了会儿,不知道是该回房间,还是坐客厅。
她跟这位姐姐不太熟,说话大概会尴尬,可是就这样回房间,似乎也不太礼貌。
纠结半晌,时槿之端着壶出来,插上电,见她傻站在那,不知所措的样子,想起毛毛说的,登时有些同情,什么酸醋味都顾不上了。
“夏夏。”
“???”
“我可以这样叫你吧?”时槿之对她友善微笑。
夏岚惶恐:“可以。”
“你昨天弹的是动画片里的插曲吗?”时·套近乎·槿之微眯起眼,上前拉住她手腕,“来,我觉得我们可以交流一下。”
夏岚:“……”被牵到钢琴前坐下。
时槿之掀起琴键盖,说:“你再弹一遍我听听。”
“呃,姐姐...我跟您比不了啊......”夏岚窘得脸色通红,她连业余水平都够不上,只是自娱自乐而已,怎么敢在时槿之面前班门弄斧。
“不比,就娱乐一下,乖。”
“……”
夏岚犹豫片刻,小心翼翼抬起双手,放在琴键上。这可是施坦威,比她在学校摸过的钢琴高端得多,那天姐姐说可以玩玩,她甚至害怕自己给弄坏了,赔不起。
紧张。
一开始弹得有些磕巴。
时槿之非常耐心地听着,脸上始终保持微笑,倒是稍稍缓解了点她的紧张。
烧水壶也响起来,约莫三四分钟,夏岚还算流畅地弹完了,时槿之刚要说话,水壶自动跳了闸,她转头看了看:“你等一下,我去把开水倒出来。”
“好。”
夏岚舒一口气,手不舍地从琴键上拿下来。
时槿之不想让那姑娘久等,往茶壶倒热水急了点,右胳膊肘一抖,滚烫的开水淋到了自己左手上。
“啊——”
她惊呼一声,迅速放下热水壶,后退了两步,左手背钻心刺痛,疼得她拧紧了眉。
“怎么了?”夏岚起身跑过去。
“咝......”时槿之龇了龇牙,表情痛苦,“没事,烫了一下,我去拿药。”
她悬着被烫红大片皮肤的左手,边上二楼边掏手机打电话给毛毛,问能不能进她房间拿药箱,得到允许后才敢进去。
房间里有股清淡幽香,是毛毛身上的味道。
她凭着记忆拉开窗边柜子的门,蹲下来,在最底下的小隔间看到了药箱的白色外壳,但它被另一个敞口小皮箱挡住了。
疼惨了,时槿之顾不得许多,先把小皮箱搬出来,正要伸手去够药箱,视线不经意掠过去,愣住。
皮箱里,那花花绿绿的一堆......
竟然是小玩具!




房东是前任 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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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柏秋接到电话时正在路上, 前方就是加油站,只有一个空位。她心急, 挂了电话后轻一脚油门, 抢在旁边白车之前挤进那空位,险些撞到正在数钱的大妈。
大妈被她吓一跳:“哎哟我的亲娘欸......”
“加满,快一点。”傅柏秋边掏信.用卡边下车, 打开油箱盖。
被她抢了位的白车停在后面, 窗户降下, 车主伸头出来,是个板寸小青年, 骂道:“开豪车了不起啊, 抢去投胎。”
又见是个女人,更加鄙夷, “女司机,怪不得, 马路杀手。”
傅柏秋没理他, 满脑子想着家里那蠢货被烫伤了, 加完油刷了卡扬长而去,留下一串不屑的车尾气。
踏进家门,她以为自己眼花。
夏岚坐在钢琴前弹《穿越时空的思念》,时槿之在旁边听,偶尔她停下来, 指导两句,两人有说有笑, 仿佛是认识许久的老朋友。
“虽然延音踏板可以给音乐润色,让曲子听起来更饱满,但是你不能把它当作万能的东西,如果一踩到底,旋律很容易就模糊了,和声也混在一起,整首曲子听着非常不舒服。”
“我...我可能有强迫症......”
“不,这是你技巧上的缺陷,因为没有系统学习训练过。这首歌比较柔和,轻慢,你可以试一下音后踏板法,这样,你看我......”
同一首曲子,夏岚仅仅是正确弹出来每一个音符,只能称得上流畅,而槿之在流畅的基础上,节奏、强弱和感情方面亦处理得相当细腻完美,让人听之身临其境,能产生与乐曲相同的情感共鸣。
这是菜鸟级与演奏级的区别。夏岚如此对自己说。
“来,你试试。”
“好。”
时槿之示范了两遍,夏岚依稀能学出些样子,她夸她孺子可教也,小姑娘被夸得脸红。
“姐姐,你觉得...我现在重新开始自学钢琴的话,大概能弹到什么水平?”夏岚眼眸晶亮,再没有比这一刻离黑狗更远的时候了,远到她以为自己能够逃出去。
“什么?”时槿之挑了下眉,“放着我这么优秀的老师不要,你自学?小脑袋瓜子怎么长的。”
“……”
“时教授果然自恋。”
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带着轻笑和调侃,两人一愣,同时回头,见傅柏秋笑吟吟走过来,时槿之倏地想起那箱小玩具,莫名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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