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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东是前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璟梧
时隔九年,再次听现场,熟悉音乐厅,熟悉的乐团,熟悉的人。
演奏曲目是《普罗科菲耶夫第二钢琴协奏曲》。
乐团正前方,舞台最中心,时槿之坐在钢琴前,每根手指都宛如锤炼过成千上万次的宝剑,灵动松弛又富有力量,精准而清晰地触键使得乐曲干净又饱满,她沉醉其中,投入得忘我,以至于表情有些耐人寻味。
像那事儿达到最高.潮......
傅柏秋暗暗想着,不禁偷笑。
整首曲子充斥着些微阴郁和悲愤,难度和技巧几乎达到人类极限,尤其一秒内弹奏十几个音,且要保持绝对的清晰与独立,也就是颗粒感,使得它成为一首辉煌而疯狂的炫技神曲。
槿乖乖就喜欢这种,口味还是没变。
如果说她弹奏肖邦时是温柔多情的小女人,那么弹奏俄派钢琴家的曲子时就是疯狂暴躁的老大妈。
曲至华彩部分,傅柏秋目不转睛盯着那人的手,可速度之快让她完全跟不上,仅仅眼前一糊的功夫,第一乐章就收尾了。
【毛毛吖~在你身|体里弹个什么好呢~】
【别...嗯...别弹炫技的......】
【那就抒情叭~】
【啊......】
在如此严肃庄重的交响音乐会上,傅柏秋满脑子涂起了黄色废料,止都止不住。
《普二》结束,全场掌声雷动,时槿之起身面向观众席微笑鞠躬,而后转头与指挥拥抱,再与小提琴首席握了下手。
返场曲是《钟》。
paganini,liszt,la campanella.
傅柏秋想起前年冬天,槿之刚住进自己的房子,有天弹《钟》的时候一激动,差点从琴凳上摔下来,而自己眼疾手快抱住了她。
然后被袭|胸。
第二首返场曲是改编版的《土耳其进行曲》,时槿之往返台前幕后的间隙,有听众上台献花。
她热情与对方拥抱,整个人好像会发光。
但是又有什么不一样了。
傅柏秋在下面痴痴地看着,此刻她离槿之那么近,却觉得两人之间隔了很远很远。
……
音乐会结束后,她没多停留,马不停蹄回到酒店,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小玩具。
翌日飞回国。
账户里就快攒满两千美元了,傅柏秋一天一天数着日子过,不知从何而来一股沸腾的热血,让她焦虑不已。
四月十六日,槿之的三十一岁生日。
傅柏秋坐在家中钢琴前,掀起琴盖,手指放在琴键上,笨拙地按下一个音。
【对不起,我吵到你了】
【没有,我给你弹《两只老虎》】
傅柏秋回忆着简谱,费劲地找到对应琴键,磕磕绊绊弹了一首《两只老虎》。
干瘪的音符,磕巴的旋律。
眼泪突然就掉下来。
她打开手机银.行查看账户,离两千万美元还有三十六天,可是她等不及了,一刻也等不及。
打开通讯录,拨通那个人的号码......
此刻远在大洋彼岸的时槿之刚起床,一年来第一次接到傅柏秋的电话。
“毛毛?”
“时教授,我想学钢琴。”
“……”
“回来吧。”





房东是前任 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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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吧。”
电话里的声音隐约有些哽咽, 像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时槿之坐在宽大洁白的双人床.上,一手紧紧握住手机, 一手死死揪着床单, 乌黑透亮的瞳仁泛起水光,紧抿的薄唇微微颤动,半晌没说话。
一年了, 原以为自己浪够了, 忙坏了, 终于能够放下,却不想在听见这人声音的瞬间崩得一塌糊涂。
她手松开床单, 用力捂住自己的嘴。
“槿之?”那人轻声唤她名字。
“......嗯。”时槿之张开嘴深呼吸着, 眨眨眼,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无波。
“怎么突然想学钢琴了?”
那边笑了一下:“这几天把你所有的演奏视频都看了一遍, 觉得你好厉害,你怎么那么棒, 我身边有这样的资源可不能浪费。”
时槿之也笑出了声, 眼角的泪毫无防备地被挤出来, 她快速抹去,好像电话那头能看见似的,“那你要有心理准备了,我学费很贵的,对学生也特别严格。”
开玩笑的语气, 氛围一下子轻松了。
“对我也要收费吗?”
时槿之差点脱口而出“你是我什么人”,险些咬了舌头, “当然——”
她拉长尾音,卖了个关子。
“不收费啦。”
“哈哈哈哈......”
两人隔着电话哈哈大笑。
毛毛是她什么人?同学,朋友,或者......
她不敢往下想了。
“嗯,再等等吧。”时槿之收敛了笑容,嘴角却始终弯着,“这段时间我在欧洲巡演,还有八个国家没去,至少六月中旬才能回国。”
电话里沉默着,明明没有任何声音,她却仿佛能听到那人失望的叹息。
心底某个角落不轻不重地疼了一下。
她不知道,傅柏秋抱着手机都快把嘴唇咬破了,眼泪吧嗒吧嗒滴在裤子上,洇湿了一大片,涌到嘴边的那句“我想你”硬是没说出来。
冥冥中似心有灵犀,时槿之好像也在等着她说什么,心里既紧张又期待。
时间缓缓流逝,看似漫长,实则一分钟都不到。
“好,我等你。”嗓音微哑。
期待扑空的滋味就像从高楼跌落,整颗心都坠了下去,时槿之有些失落,指尖摩挲着被褥上的折痕,正要应声,那人再次开口。
“最晚六月二十号,你要是没回来,我先把你的钢琴砸了,再花光你的钱。”
——去包.养n个鲜嫩漂亮的小妹妹。
傅柏秋略带赌气的口吻,难得孩子心性,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最后一句话没出口。
她真的会去包.养小妹妹的!
骗人是狗。
时槿之愣了一下,指尖停顿,灰暗的眸子顷刻亮起来,有股甜滋滋的暖流淌进心房,她眼珠一转,应道:“放心吧。”
“生日快乐。”傅柏秋温柔道,“我给你买了礼物。记得吃蛋糕,草莓味的。”
“......好。”
“那你忙,我挂了。”
“嗯。”
放下手机,时槿之撩了撩乱糟糟的头发,身子往后仰靠着床背,闭上眼睛。
静默几秒,她无声地笑起来。
时间过得真快。
这一年她过得忙碌又辛苦,除开度假那两个月,其他时间不是在演出就是在去演出的路上,偶尔还要应付媒体的采访,以及找上门的广告代言。除吃饭睡觉之外的闲暇时间练琴或者看书,总之就是不允许自己停下来。
公司给了她充分的自由,演出想接就接,不想接就不接,甚至曾因她过于紧密的日程安排而劝她注意休息。
新经纪人henning是个纯种德国大叔,与传统印象中死板严谨的德国男人不同,他非常幽默有趣,对待她像朋友一样,和谐平等地交流,且十分尊重她的个人意愿。
当然,这也许是因为她的名气和商业价值。
大多数时候,经纪人是不用管她的,只需与她对接好演出信息,偶尔陪着去一两场,引她结识更多的业内同行和精英人士。这一切都建立在她有足够的实力基础之上。
眨眼间三十一岁。
不说这一年是否有所成长,至少很多事情她想通了,生命漫长,何必自添烦恼。
她没告诉傅柏秋,这一年回去过很多次,或因为工作,或因为身体,她每个月要回一次榕城音乐学院,给学生上课,也就顺便去医院打针,拿药。
医生说至少要再吃三年的药,才能根据到时候的情况决定是否停药。
偶有一次,她在学校门口看到了傅柏秋,隔着墨色的车窗,仍是一眼将那人认出来。
她没停,走了。
那个时候她想,最好两个人各自开始新生活,各自找到另一半,就这样各自平淡地度过余生。
而今天这个电话彻底将她游离在外的心拉了回去。
原来不是不想,就不会不念,她不想,依然念着。
——笃笃笃
敲门声打断了时槿之的思绪,她翻身下床,开门,助理karin站在外面,对她微笑:“早上好,jin,要现在吃早餐吗?”
“早。”时槿之笑了笑,“放桌子上吧,我去洗漱。”
“好的。”
karin是她助理,德国人,比她小七岁,标准日耳曼姑娘的长相,会说四国语言,虽然年纪小,但交际能力十分出色,能游刃有余地应付各种场合,让她省心。
这姑娘也特别喜欢她,因为她会讲流利的德语,不像多数外籍钢琴家那样只会英语,且为人随和好相处,没有稀奇古怪的脾气。
瓶瓶罐罐伺候一番,时槿之坐下来吃早餐。
刚结束佛罗伦萨站的巡演,整个团队都在酒店,整装待发,过两天去下一站哥本哈根。两个月的时间,除了巡演还有其他活动,行程多到她记不清。
“karin,这个月还有哪些安排?”
姑娘在帮她整理礼服,张口就报:“18号华沙古典音乐奖颁奖典礼,21号巡演哥本哈根站,23号芝加哥交响乐团全美音乐会特邀嘉宾,26号巡演莫斯科站,30号卢塞恩音乐节开幕式......”
“……”
时槿之端起泡沫咖啡抿了一口,转头望向窗外,轻声道:“颁奖典礼不去了,生病。”
karin惊讶道:“你生病了?”
“心病。”
“必须回柏林看心理医生,我向henning先生汇报一下。”姑娘神色紧张地拿来了手机。
“不用。”时槿之揉着眉心,叹了口气,“我的医生在中国。”
“那你要回国吗?”
“嗯。”
咖啡留在口中的味道久散不去,浓郁的醇香中带着一点涩涩的苦,好像渗进了她心里,与一点酸一点甜交织中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心上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动,此刻想回去的念头无比强烈。
哪怕是回去见一面,只有两三天相处时间也好。
karin点点头:“你是该休息了。”
吃完早餐,时槿之换好衣服,订了两个半小时后的机票,简单交代了助理几句,无需收拾行李,拎上包独自出门去机场。
.
四月十七日清晨。
七点刚过,闹钟响了,傅柏秋迷迷糊糊睁开眼,伸出一只手摸到床头手机,按掉。
默数三十秒,起床。
垃圾桶里丢弃了用过的指|套,两只,床头柜上放着昨夜用完来不及擦拭的小玩具,已经干涸的某些液体附在表面好像会反光。
脑子很沉,她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她梦见槿之了。
梦见那个人回来了。
窗帘半开,晨光熹微,四周安静得只能听见外面偶尔一两声的鸟叫。
果然是梦,现在才四月。
傅柏秋换好休闲简单的居家服,把小玩具收拾干净,进浴室洗漱,然后下楼给自己做早餐。
与这三百多天以来任意一个平常的早晨无异。
一个人在家,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做任何事,原本是习惯了这种生活的,却越发觉得孤寂凄凉。
生命漫长。
煮好了单人份的粥,傅柏秋用碗盛起来放桌上晾一会儿,兀自走到钢琴前,把昨天忘记盖上的琴键盖合好,再用软布仔仔细细地擦了遍灰。
她每天都擦,每天都想把它砸了。
这架施坦威是a型,不算大,比起音乐会演奏专用的d型大三角,它俨然是个小家伙,但其长度有一米八,最宽处一米四,躺一个成年亚洲女性绰绰有余。
看到它,就想起钢琴play,耿耿于怀。
客厅大门传来“嘀嘀”两声,傅柏秋猛然转身,就见门从外面被打开,一道人影出现在视线中。
那人穿一件浅粉色风衣,内搭白色连衣裙,露出一双纤细匀称的小腿,脚下尖头高跟鞋。光从另一面落地窗外折射进来,轻柔地扑在她脸上,五官愈发清晰明朗,那双狭长妖媚的桃花眸微微眯起,勾人心魂。
傅柏秋怔怔地看着她,嘴唇翕动:“槿之......?”
是在做梦吧。
对视间,时槿之目光灼灼,嘴角弯起深深的弧度,而后反手带上门,一步步往前走。
直到站在傅柏秋面前,相距咫尺。
“我回来了。”
声音低沉沙哑,清冽幽冷的淡香水味迎面扑来。
她长发微乱,身上带着凉风的味道,浓妆遮不住眼底淤青,眉宇间尽显疲态,唯独眼睛里迸发出熠熠光彩,明媚清亮。
傅柏秋狠狠掐了下手心,眼底欣喜一闪而逝,“不是还有巡演吗?”
这不是梦,她能听到她的声音,闻到她的味道,感受到她的气息。
脸是熟悉的脸,但总有哪些地方不一样了。
“下一场在星期天,不耽误。”
今天周三。
“而且......”时槿之歪头笑了笑,“有人想学钢琴,我要是不回来,万一她找别的老师怎么办?”
“别人可没有我教得好。”
还是那么自恋。
傅柏秋眼睛有些红,嗤笑道:“找别人要收费的,找你不用。”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时槿之做出伤心的样子,耷拉下脑袋。
傅柏秋被她逼真的演技骗到了,一时慌乱心疼,连忙将她搂进怀里,“傻子,我不要别人,只要你。”
“真的么?”
“嗯。”
时槿之双手环住她腰背,把脸埋进她头发里,闭起眼睛,低声呢喃:“毛毛......”
“我在。”
“我们可以重新认识吗?”声音哽咽了,浓郁的酸楚涌上心头,眼角沁出一滴晶莹。
“好啊。”傅柏秋轻吸了下鼻子,“我叫傅柏秋,太傅的傅,松柏的柏,秋风的秋,家里一口人,没地,没牛,职业包租婆。”
“哈哈哈哈.....”
两个人抱着傻笑。
时槿之睁开眼睛,边笑边擦泪,说:“我叫时槿之,时间的时,木槿花的槿,之后的之,家里......嗯,好几口人,有地,没牛,职业弹棉花的。”
“弹你个头。”
“不是你说我弹棉花的吗?”
“哈哈哈哈......那你传授我弹棉花之术?”
“好,给你弹床棉絮被。”
“傻。”
傅柏秋揉了揉她脑袋,手心擦过又细又软的发丝,轻轻撩起来,露出柔软小巧的耳尖。
“槿乖乖,欢迎回家。”
怀里人身子颤了颤,低.咛出声,突然抬起头:“我租房合同是不是过期了?要续签吗?你还愿意租给我住吗?”
“……”
大好的煽情时刻,这人偏要煞风景。
瞧她眼带泪痕,一脸认真的模样,傅柏秋又心疼又好笑,忍住想敲她暴栗的冲动,附在她耳边低语:“给你住一辈子。”
——咕噜
肚子又煞风景地叫了。
时槿之尴尬地笑笑,“飞机上的早餐不好吃,我没吃几口就......饿着呢。”
傅柏秋回头看了眼餐桌,她也只煮了自己这份粥,思忖道:“我去煮饺子,你等一下。”
“好。”
一整年徘徊于世界各地,这个酒店换到那个酒店,时槿之无比怀念起休假时安定平淡的小生活,而今天踏进门那一刻,她的心就再也飞不出去了。
傅柏秋煮了一盘饺子,槿之最爱吃的虾仁玉米陷。
人不在的日子里,她就自己煮给自己吃,吃完很快买来添上,冰箱里永远不会少。
时槿之饿得前胸贴后背,这会儿大快朵颐,一口一个,嘴巴塞得鼓鼓囊囊的,毫无优雅形象。她这一年来鲜少有独处的时间,不是在舞台上接受观众的目光洗礼,就是舞台下赴各种各样的饭局,就连在酒店都有助理跟随,时时刻刻得端着。
累。
在毛毛面前不用顾忌。
傅柏秋笑着看她吃,心中感叹她这点倒是没变,嘴上提醒:“吃慢点,我不跟你抢。”
“唔。”
还是那么可爱。
吃完早饭,时槿之把带在身边的ipad拿出来,连上wifi,让她坐到钢琴前。
“现在就开始吗?你周末不是要......”想到她过两天又要飞回欧洲,傅柏秋心情有些低落。
时槿之垂眸点着屏幕,头也不抬道:“没事,先教你一点基础乐理和指法,我不在的时候你就自己练练,我会不定期回来突击检查的。”
“……”
这语气,听着倒真有几分严师的味道。
傅柏秋想笑却皱起了眉:“你这样飞来飞去很累的,我时间大把,不着急。”
“习惯了,这一年都飞来飞去的。”时槿之漫不经心道,点开一张五线谱分解教学图,盯着看了会儿。
忙碌才好,没空胡思乱想。
傅柏秋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见时槿之把ipad放到一边,挺直腰背,转过头来:“好了,严肃点,傅同学,请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好的,老师。”
感觉很凶的样子。
时槿之满意点头,认真地问:“你是一时兴起学着玩,还是想全面系统地学呢?”
“系统学习。”
严肃起来的时槿之有种别样的魅力,尽管在家中,这一方小天地,也能清晰感受到她强烈的掌控欲,一如她在舞台上统御整个乐团时的自信。
禁制的美,诱惑十足,惹人打破。
“大概想学到什么程度呢?比如业余多少级?或者......”她顿了一下,没继续说。
这个年纪开始学钢琴,至多能学到业余十级的水平,若想再往上够到专业级,不太可能,更遑论演奏级.
残酷的事实。
“能达到跟你斗琴的程度就行了。”傅柏秋认真答道。
“跟我斗琴?”
时槿之睁大眼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那你可斗不过我。”
呵呵。
傅柏秋内心冷笑,面上不动声色,淡定道:“没关系,床.上斗得过就行了。”




房东是前任 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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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斗得过就行了。”
傅柏秋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出这句话, 面色淡漠,自然得仿佛在谈论天气。
床上......
时槿之未料到一向含蓄内敛的毛毛竟会如此直白, 不可避免地想到从前两人那些脸.红心跳的事, 一时有些羞恼,却又不服气。
她咬了下嘴唇,反驳道:“在床.上你也斗不过我。”
“试试?”傅柏秋挑眉, 视线掠过她风衣领.口, 里面的连衣裙是v领, 从这个角度隐约能看到事业线。
啧。
“试试就......”时槿之噎了一下,感受到她意味深长的目光, 倏地红了脸, 后半句话噎在喉咙里。
眼前人是熟悉人,却不知为何, 她不敢再像从前那样肆意撒娇,阔别一年时光, 仿佛比那七年还要久, 经历得还要多。
如今才见面, 这人每每温柔地笑,愉悦地说话,不像是同情,而是发自内心的欲|望,让她受宠若惊之余又感动至极。
还有一点隐忍的期待。
傅柏秋勾唇一笑, 顺着她的话接下去:“就什么?”说完上半身往她这边倾斜。
两人的手臂蹭在一起,都隔着衣服, 却好似能感受到布料下的温度,皆是呼吸凝滞。
时槿之愈发羞赧,往旁边缩了缩,板起脸道:“傅同学,上课就好好上课,不许没脸没皮的。”
恍然想起高中时期,她刚转到毛毛班上,两人坐前后桌。
她总爱在后面搞小动作,譬如用笔帽戳一戳她,用手指卷她马尾梢,惹得她频频回头瞪眼。
然后下了课,毛毛就把她拉到无人的角落,义正言辞地教育一番。
【时同学,上课就好好上课,不许动手动脚的】
说这话需要避开人群吗?
摆明了是给她机会偷一个亲亲嘛。
于是傅班长被她按.在墙上吻.得七荤八素,再没了力气说教,只能压着嗓子求.饶。
“遵命,时老师,我好好上课。”傅柏秋飞快地摸.了下她的手,趁机揩.油。
时槿之:“……”
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感觉这人变得饥|渴了?
“不跟你斗琴也行,至少学到能弹肖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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