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房东是前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璟梧
她正要说自己收藏了那场音乐会的蓝光cd,突然心口一窒,话音戛然而止。
六月底音乐会结束后,七月中旬,空难就发生了。
八月份,她们分手了,再然后cd也扔了。
傅柏秋眼眶微红,轻吸了一口气,别开脸。
“是吗?”时槿之疑惑地看着她三分之一侧脸,很努力地回忆着。
2010年……
“槿之姐姐?!”一个穿校服扎马尾的女生迎面走来,停在她们跟前,难以置信地看着时槿之。
“真的是你?天呐——”
她惊呼一声,捂住了嘴巴,神情倏然激动。
时槿之:“???”
“学姐好!”她弯腰九十度鞠躬,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我是高二艺术班的,从小就学钢琴,一直把您当作我的偶像,我……”
想不到能在学校里见到偶像!
沉浸在回忆中的时槿之被打断了思绪,眼神一瞬茫然,半晌才微笑着点头:“你好。”
这几年的商业化运作让她在国内可以说是家喻户晓,无论能否欣赏古典音乐,提到她,人们第一反应都是:噢,那个很有名的钢琴家。
追着她喊“姐姐”、“女神”的,多半是粉丝。
但粉丝与乐迷有着本质区别,前者年龄偏小,沾染了饭圈的歪|风邪|气,只看脸看身材,而后者年龄层跨度大,更纯粹,多数懂得欣赏古典音乐,所以她更喜欢乐迷多一些。
“小妹妹,需要签名还是合影啊?”时槿之笑吟吟地问,语气熟练。
她见得太多了。
女生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像是随时都会流口水似的,但却出人意料地摇了摇头:“不用不用,姐姐,如果你时间允许的话,可不可以指导我一下……”
话音刚落,傅柏秋没憋住笑出了声,堆积在心里的阴郁情绪一扫而光。
“这位姐姐是?”小学妹这才注意到旁边还站着一个美人姐姐。
时槿之瞥见她脸上幸灾乐祸的神情,清了清嗓子,一把揽过她肩膀,大大方方道:“我女朋友。”
“???”
“!!!”
傅柏秋脑子里嗡一声,嗓子莫名发干,心底某个角落隐隐作痛了一阵,脸色后知后觉地沉下去。
“时槿之。”她嗓音有点沙哑。
“嗯?”
傅柏秋捏紧了拳头,用力推开她,扬手一耳光甩了过去。
——啪!
走廊空空荡荡,这巴掌声尤为响亮刺耳。
时槿之头一歪,左脸颊蔓延开火辣的痛意,耳边似有蚊子在飞。
傅柏秋冷眼睨着她,指关节捏得泛白,紧抿的嘴唇隐微微发抖,倏然嗤笑一声,转身往回走。
“毛毛!”
“诶,学姐……”
时槿之顾不得身后的小学妹,小跑着追出去。
.
酸涩的泪意在眼眶里打转,傅柏秋不断加快脚步,只觉耳边生风,卷携着体温冷热交织地吹进心窝里,触动最深处已经结痂的伤口。
那年柏林夏季音乐会,她们本来是要公开出柜的。
但因为临近毕业季,时槿之既要忙演出,又要忙毕业事宜,精力不足,两人便决定推迟到八月份的拉□□亚音乐节周年庆典上再公开。
而一场突如其来的天灾让她们再也不可能公开了……
【我要对全世界宣布,你是我老婆】
她在她耳边说过的话,仿佛呼出来的气息还是热的,温暖了鬓角冷风。
七年过去,物是人非。
她算是明白了,时槿之今天是故意的,故意说想吃麻辣烫,故意带她来逛母校,故意羞辱她。
从始至终,这段感情里,这段关系里,她都是被动且被吃得死死的那一个。
不争气。
“毛毛!”
傅柏秋一路像风似的走出校园,她身高173,腿长,跨出来的步子又大又急,时槿之在后面小跑着边追边喊。
“等等我,毛毛……”
校门口的大马路是通往城区的主干道,车流量极大,十分繁忙,傅柏秋靠近时刚好一波车流过去,她左右看了看,脚步未停,穿过马路到了自己的车边。
“毛毛——”
时槿之视线紧紧跟随她的背影,小跑着追到马路中间,余光注意到右边车流越来越近,正要加快脚步跑过去,突然脑内一阵尖锐的刺痛,她停下来,瞳孔骤然失去焦距,怔怔地站在原地不动。
身后响起此起彼伏的急刹车声,傅柏秋搭在门柄上的手缩了缩,猛地转过身。
作者有话要说: 槿崽啊,被打了吧,叫你胆儿肥2333





房东是前任 20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玉米小说 ]
www.telexh .com最快更新!最清爽!
时槿之木木地站在双黄线外的左转道上,眼神空洞,形同雕塑,急刹的小轿车缓缓绕过她继续行驶,一辆接一辆与她擦身而过。
傅柏秋瞬间想起了那个被后八轮碾碎的男孩……
她心脏蓦地揪了起来,等不及这波车流过去,艰难小心地穿过半条斑马线,拉住了时槿之的手腕,怒斥道:“想自|杀不要选大马路!祸害人家司——”
话未说完,她见时槿之像木头一样毫无反应,余下的训斥堪堪咽回肚子里。
犯病了吗?
随时随地毫无征兆地犯病吗?
天寒地冻,嘴里呼出来的气息化作淡淡白烟,消散在空气中。
“时槿之……”她低声喊她,掌心一点一点往下握住她的手,加重了力气,“醒醒。”
两人站在繁忙的车流中间,像迷途无助的流浪者。
傅柏秋看着时槿之茫然的脸,听着耳边汽车鸣笛声,紧张得心脏猛烈急跳,陡然生出一股焦虑烦躁的情绪。
她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但凡刚才有一辆车没刹住,后果都不堪设想,今天是在马路上,明天会是在哪里?时槿之不可能24小时呆在她眼皮底下,她也不可能时时刻刻把对方拴在裤|腰带上。
真出了事情,她负不起责任。
“毛毛,怎么了?”耳边熟悉的声音,傅柏秋回过神,抬眸对上时槿之疑惑的目光,蓦地松了口气。
她握紧了她的手,收回视线,“没什么,走吧。”遂牵着她过了马路,走到自己车边,为她打开副驾驶的门。
时槿之低着头回忆刚才发生的事,只记得自己惹毛毛生气了,然后追出来,明明已经看着那人走了很远,这会儿却不知为什么牵着自己的手。
“上车。”傅柏秋松开她的手,催促道。
“不是去吃麻辣烫吗?”
傅柏秋紧盯着她毫无歉意的脸,暗暗做了几次深呼吸,告诉自己不要跟一个精神病人计较。
“那行,去吃吧。”她关上车门,摸出钥匙按了下锁,转身走在前面。
时槿之快步跟上她,视线扫过她垂在身侧的手,犹豫了一下,没敢主动去牵,只轻轻挽住了她手臂。
.
不是放学时间,店里没几个人,一进门,闻到的还是熟悉的味道。
可以明显看出店面翻修过,招牌没换,内部拓宽了面积,增加了几套桌椅,环境也比十年前更加整洁亮堂。
时槿之选了一处靠窗的位置,把包放在椅子上,轻车熟路地拿起篮子和夹子,拉开冰柜门。
她似乎很开心,嘴角带着笑,看到什么都想吃,像个馋嘴的孩子。
傅柏秋不自觉弯了弯唇,拎起她的包走过去,小声提醒:“人不在的时候别把包放座位上。”
“没关系,里面没有值钱的东西。”时槿之漫不经心地说着,顺手夹了几片培根肉。
她的篮子里装满了荤菜,唯独几个海带结被深埋其中,孤零零的一点绿。傅柏秋皱了下眉,忍不住道:“少吃些肉,不卫生。”
边说边抢走了她手的篮子,把鱼排、鸡柳这些看着就油腻腻的东西放回去,然后唰唰唰地拿了些青菜、土豆、金针菇,端去前台称重。
时槿之:“……”
傅柏秋此刻的表情与十六岁时如出一辙,眉心微微拧着,漆黑的眸子里透出几分严肃,嘴唇紧抿,像是在认真地解数学题。
以前她数学不好,傅班长没少给她补课,教她写作业,同一道题她必须要听傅柏秋讲两遍以上才能懂,这样每次讲题的时候,她就可以近距离偷偷地看她。
至今班长仍然不知道这是套路。
时槿之敛下眼眸,不禁心神荡漾,笑意从眼睛里蔓延到唇角,藏也藏不住。
结了账,两人各自拿着号牌坐到位置上等待,傅柏秋心不在焉的,目光始终没离开过桌面。
她得想办法把时槿之弄走。
从前她们交往时,双方父母都不知情,傅家只是纯粹的商人,爸妈思想开明,包容有耐心,而时家背景深厚,有|权有钱,家风较为保守,这种情况下时槿之想对家里人出柜是非常难的,毕竟那时候翅膀还没有硬,在国外念书和生活各类开销都需要家里支持。
可目前除了联系时槿之的家人,没有其他办法。
她担心到时候会不小心“被出柜”,以时老爷子那个脾气,不打死时槿之才怪。
等了一会儿,前台叫号,她们一前一后去取了自己的那份,端回来坐下。
傅柏秋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吃过这东西了,自从踏入殡葬行业后,她一天比一天更珍惜生命,深知病从口入,垃圾食品一律不碰。
她碗里稀稀疏疏飘着几片菜叶子,也没有放任何额外的调料,清淡得很。
时槿之看了看她的碗,又看看自己的,微微眯起眼,笑着说:“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吃。”
“年纪大了,造不动。”傅柏秋淡淡说道,夹起一片生菜叶,吹了吹,送进嘴里。
时槿之闻言笑出了鼻音,灿若桃花的美眸弯成月牙,“你怎么变得像个老干部了?”
傅柏秋没说话,瞥了眼她左手腕,虽然那里被袖子遮住了,但隐约能窥见边缘一抹深影。
她心里越发焦虑不安,觉得有些食不知味。
“你尝尝这个,好像是新品种。”时槿之用勺子挑起一颗紫白色丸子,轻轻吹了几口气,趁对面人不注意送到她嘴边。
沾着汤汁的勺子碰到了傅柏秋的唇,她条件反射般往后缩了缩,皱眉盯着丸子,“不用,谢谢。”
“我喂你。”
时槿之微微翘起嘴角,举着勺子软声撒娇,她长发掖在耳后,露出的左脸上浮着淡淡的绯红,隐约浮现五根手指的轮廓。
那一巴掌力道不算小,她是带着十足的怒气打的,没想过后果。
简而言之,就是下了狠手。
打完那瞬间她就后悔了,且不说当着粉丝的面让时槿之难堪,即便是当初刚分手那会儿,她也没有气到想动手打人的地步。
以前她连句重话都舍不得对时槿之说。
压抑的情绪堆积在心里这么多年,仅仅因为四个字就爆发了。
她果然还是在乎。
“毛毛?”
对面的人轻喊了一声,傅柏秋恍然回神,薄唇无意识地张开,吃下那颗紫白相间的小丸子。
浓郁的汤汁在嘴里迸溅开,舌尖沁满鲜香的海鲜味儿。
临街窗边车水马龙,对面就是学校大门,她恍惚以为自己回到了十六岁的冬天,两人手牵着手来店里吃麻辣烫,也是坐在同样的位置,时槿之依然先喂她吃。
【毛毛,尝一下这个】
【还有这个,啊,张嘴】
【再吃一个】
她们穿着校服,脸上露出稚嫩青涩的笑容,眼睛里柔情蜜意,恨不得将对方也吃进肚子里。
傅柏秋嚼着丸子咽下去,碗面升起腾腾热气,视线有些模糊。
“好吃吗?”时槿之满怀期待地看着她。
她轻轻点头:“嗯。”
“再吃一个。”
“不了,吃多太腻。”傅柏秋出声阻拦,按下脑内纷乱的思绪,低头吃自己的。
的确很久没吃了,味蕾上浸润着记忆中久违的香气,汤料里微微的麻和辣,都是曾经熟悉的味道。
时槿之手臂僵了僵,收回勺子,盯着方才傅柏秋嘴巴碰到过的地方,缓缓伸出she|尖扫了一下,han|进嘴里。
.
离店的时候,傅柏秋坚定了要将时槿之赶走的念头。
她看着时槿之眼角眉梢藏不住的愉悦,心里觉得既讽刺又悲哀,这辈子,即使兜了一大圈回到原点,她们也不可能再像过去那样了。
而自己,已经仁至义尽。
不想再每天控制不住地心软,不想未来一年随时都像今天这样提心吊胆,不想再时时刻刻回忆起过去。
想着,傅柏秋藏在袖子里的手捏紧成拳,平静地喊出她名字:“时槿之。”
“嗯?”
时槿之系好了安全带,抬起头对她笑了一下,“每次你喊我全名,我都感觉要大祸临头了。”
的确是要大祸临头了,对她而言。
傅柏秋心底莫名涌起一丝不忍,想说的话在喉咙里卡了片刻,她定了定神,沉声道:“回去我把租金和押金双倍退还给你,三天内你尽快搬走。”
作者有话要说: 时:老婆~
傅:滚去睡大街
好惨一槿崽,被扫地出门2333




房东是前任 21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玉米小说 ]
www.telexh .com最快更新!最清爽!
21.
“三天内你尽快搬走。”
傅柏秋尽量稳住气息说完这句话,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一丝异样,眼睛也始终看着前方,连余光都不允许向右瞟。
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她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等待听到质问或者是拒绝。
片刻后,车里依然安静,外面嘈杂的噪音被窗户隔绝掉大部分,如同两个世界。
她没忍住,眼珠子往右移动了点。
时槿之低着头,侧脸被散落胸口的茶色卷发遮住,看不清表情,她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腿上,细嫩的五指伸直,紧紧绷着。
她不说话,傅柏秋自然也无法再说,这是通知,不是商量。
傅柏秋单手搭在方向盘上,点火,脚正要踩下踏板,身侧传来时槿之低沉幽然的声音:“我是你的累赘吗?”
“是。”她干脆答道。
自恋些想,这个字,这个认知,对时槿之的杀伤力绝不会小。
傅柏秋不禁在心里揣测,身边的人会有怎样的反应。
伤心?还是委屈?
无论哪一种,这次她都不会再心软动摇。
“我不搬。”时槿之抬手将鬓边发丝掖至耳后,目视前方,眼眸清淡如水。
也很干脆。
傅柏秋诧异,把车子熄了火,身体后仰靠住椅背,双手抱臂,一副悠闲打持久战的样子。
她想问清楚,这七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转念又恍然,这不关自己的事。
她若是问了,就暴露了心思。
心绪乱得很,假如当初自己硬气些,把人拦在小区外,说什么也不让进,许就不会生出这诸多烦恼。
但细想这一月以来的点滴,竟有一丝丝惆怅与不舍,惆怅多些,不舍少些。
她是不是独居太久了?寂寞了?
傅柏秋走着神,没留意身边靠近的人影,等她反应过来,耳尖已经被一阵温|暖的气息笼住。
“你干什么?”她往旁边缩了缩,胳膊抵住了车门,一张放大的脸映入眼帘。
时槿之手肘支着储物盒,上半身向她这边倾斜,仰着脸,狭长妖冶的桃花眸微微眯起,薄唇吐出轻缓的呼吸:“不干什么。”
低|哑的嗓音,liao|人心弦。
这姿|势亲|密无间,两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傅柏秋身后就是车门,退无可退,鼻尖萦绕着似有若无的淡香,她眼前眩晕,堪堪转动脖子,别开脸。
时槿之轻轻吸了吸鼻子,眼睛闭上又睁开,满目陶醉,“你在害怕,你心慌了。”
傅柏秋不言语,僵硬的肢体动作迟缓,只顾着躲,竟没有第一时间推开她。
心脏在胸腔里肆意疯狂地乱跳。
“再打我一巴掌。”气息更近了,吹拂着她脸上细小的绒毛。
时槿之温柔地握住她手腕,眼见她红润饱|满的唇近在咫尺,喉咙滚动着,“你不打我,我就要吻你了。”
温声软语的诱|惑,死妖精显露本性。
傅柏秋心热难|耐,羞恼交加,暗暗料定她不会,可下一秒就教脑子煮了浆糊。
唇上微热,带着小心和试探。
起初浅尝辄止,温柔轻细,而后陷落深渊,情难自禁。
时槿之单腿屈起半跪着,双手紧紧环着她腰|背,试图一点点靠近。
在梦里,她吻了她无数次,无数个徘徊于地狱的夜晚,这人是她满腔苦涩里唯一的甜。
“唔......”
但只是蜻蜓点水一下,傅柏秋倏地醒了神,屈辱感涌上心头,伸手用力地推开她,扬起恼怒的巴掌。
时槿之平静地闭上眼:“打。”
她呼吸冗长,声音微微颤|抖。
傅柏秋眉心微蹙,巴掌迟迟没落下来,悬在半空直到手都酸了,五指无力地卷曲,最后放下来。
“你明天就滚。”她冷声说,转开视线,用手背抹了下嘴唇。
“不滚。”
“你病得严重,应该回家休养,否则出了什么事,我第一负不起责任,第二没那个义务照顾你。”傅柏秋语速极快,磨着最后一点耐心。
烫意从嘴唇往上,爬到脸颊,耳根,她极力转头看窗外。
时槿之缓缓睁开眼,慌乱闪逝:“我没有生病,你不用照顾我。”
“以后我尽量一个人出门,出事也不需要你负责任,刚才对不起,我只是......情不自禁。”
她不知道她在挑战傅柏秋的耐心,想说什么便一股脑地说了。
这话点了炸|药桶,傅柏秋满腔火气蹭蹭往天灵盖蹿,转头一把揪住时槿之的衣领,泛红的眸显露凶狠目光,紧咬后槽牙。
她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一个字都没讲出来。
人在怒到极致的时候,往往无话可说,而每个人的极致点不一样。
傅柏秋的点是心上的伤口,是这七年来的耿耿于怀。
时槿之第一次看到她如此生气,无声胜过千言万语,眼神已然表达清楚。
她恨她。
时槿之害怕了,讷讷不说话,眼神无辜,十足乖宝宝模样。
傅柏秋手上力道松了些,好似憋着一口气,欲出未出,最终放开了她。
“回去吧。”
一路无言。
进了家门,时槿之默默回房间,轻合上房门,走到行李箱前蹲下,打开,从里面摸出一张长方形卡纸。
是一张国际航班的登机牌,有些旧,边角泛白,时间显示2010年7月24日。
巴黎-北京。
.
临近冬至,气温降了又降。
从母校回来后,两人之间关系迅速冷下来——其实本就没有热络到哪里去。
时槿之常常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吃饭错开时间,各做各的,各吃各的,白天傅柏秋上班,她就白天练琴,晚上能不出来就不出来。
只有布丁陪她。
噩梦日复一日地做,她靠止痛药撑过去一次又一次,精神渐渐萎靡不振,总感觉到累,夜里却又睡不着。偶尔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睁着眼睛仍觉得自己在做梦,梦到许多人,认识的,不认识的,有时候就好像人们站在她面前。
傅柏秋没再提让她搬走,这些日子也把她当透明人,两人竟无一句交流。
从前雷打不动三点准时下班回家,现在临近两点她就开始心慌,家变成了刀山火海,不想回。所以她就拖着,磨蹭着。
可再拖也不能真的不回,好在时槿之还算知趣,没主动找她,不在她跟前晃。
这天下班,傅柏秋没磨蹭,三点半踏进家门,听见浴室方向传来水声,习惯性目不斜视往楼梯走,突然那边“咚”一声重响,惊得她停住脚步。
像是重物坠落的声音。
她原地怔了怔,艰难转过视线,几番挣扎,朝浴室走去。
里面水声依旧,只是听起来很怪,不像寻常洗澡时溅落在地上的淅沥声,倒像洒进水池里的哗啦声,而浴室很大,水声落地是分散空旷的,此刻听着却逼仄狭窄。
浴室门半透明设计,平时站在外面可以看见里面人影晃动,傅柏秋盯着门看了一会儿,眼睛里只映出一片光亮。
——笃笃
她敲门。
水声还在继续。
“时槿之?”
无人应答,水流声像极了大暴雨。
傅柏秋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握住手柄打开了门。
大片蒸腾氤氲的烟雾往她脸上扑,夹杂着沐浴露的玫瑰香,湿气缭|绕,犹如仙境。
待烟雾散掉点,眼前场景险些让她鼻|血飞|涌。
作者有话要说: 时·满地打滚·槿之:不走不走就不走!
毛崽崽疯狂捂鼻|血.jpg

1...678910...5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