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又懒又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喵九鹿
盛临煊闻言皱了皱眉:“这病也总有好的时候罢。”
她面露犹疑,委婉道:“许是皇后娘娘贵人事忙......只是娘娘都没有发话,臣妾们也是不好置喙。”
这便是周馨岚一贯的作风了,盛临煊自然心中有数,他今日提起也不过是拿她做个引子,好顺理成章带出下面的话来。
他面色微凝,对魏蔓蔓殷切道:“这被落下的未免过于冷清,既往年皇后多有疏漏,这回爱妃主理此事,便多偏劳仔细些,正当佳节,让满宫都参与进来才是。”
因他对后妃向来以温和著称,魏蔓蔓此时也并未多心,且只当他是对皇后不满,愈加肯定起她来。
魏蔓蔓心思弯弯绕,面上则动容道:“皇上宽仁,是嫔妾们之幸,臣妾一定办好,不负皇上的心意。”
正事说完,魏蔓蔓正想趁此良机,以图今晚将成徽帝拢到自己宫中去。然而闲话还没说上两句,含情的话也还没出口,李荣便掐着点来请成徽帝了。
朝政大事为重,魏蔓蔓自不能耽搁成徽帝的事情,只好隐晦地剜了李荣一眼,又温柔地恭请成徽帝中秋那日早些到场,得了应诺,才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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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景瑞宫,魏蔓蔓便命人从内务府拿来宫妃的名单。
一个个看过去,果然有好些个全然陌生的名字,她不由得佩服皇后的手段。
“这些个,应当是才进宫便被皇后挂起了牌子的,也是可怜。”她轻笑一声,口中道着可怜,心里自然不真这么想。
皇后这一手,虽只为自己铲除异己,但对她们这些高位嫔妃而言,也是有利无害的,毕竟男人就那么一个,女人么,自然是能少一个便少一个最好。
魏蔓蔓倚在贵妃榻上,手指点着那名单,跟心腹宫女道:“有几个位份也算不得低,瞧瞧这从三品容华傅瑾韵,本宫还有些印象。”
丁香便道:“奴婢也记得,可是那长得妖妖娆娆的?”
魏蔓蔓眼前浮现一个妖娇女子,鄙夷道:“是她了,想来便是那副样子戳了咱皇后娘娘的眼珠子,前年就被安了个不尊高位的名头罚了禁足抄经,自此本宫便再未见过她了。”
她继续往下看,“四品贵人,于沛晴、沈珺悦,这两个,你们可曾听过?”
丁香与杜鹃面面相觑,都摇了摇头。
见她们都不知道,她点点头,手指又往下滑:“邵伊人,秦晚云,顾仙羽......”一连念了几个名字,“这几个,本宫也全无印象。”
杜鹃听着这些陌生名字,不由得咂舌:“越往下位份越低的,娘娘便不认得也寻常,只这么看来,被皇后娘娘挂牌子的还真不少啊。”
这一溜看下来,魏蔓蔓颦眉有些烦闷道:“皇后是真不手软。只本宫也没料到还有这么些人,如此宮宴的座次便也得更改了。”
这是她第一次主理这么大的场面,必须办得漂漂亮亮的,绝不能在成徽帝面前将事情搞砸。
她坐起身来,吩咐道:“快去将丽妃请来,这事也得和她说一说,宮宴该怎么安排也得重新商量。”
“是~”丁香忙退了出去。
丽妃倒是利落,衣裳也未换便随着去请的人来了景瑞宫。
两人见面寒暄几句,魏蔓蔓便将事情一说,“既是皇上的意思,姐姐也不敢擅专,便请了妹妹来。”
丽妃听罢思索片刻,却是问道:“姐姐可知道,皇上这是何意?”
“嗯?”魏蔓蔓愣了愣,“应是怜惜其他妹妹......”
丽妃摇头打断她:“皇上的性子姐姐也知道,一向不掺和后宫中事的,怎今儿个却一反常态,管起这等事来?”
这个问题魏蔓蔓已经想过,便将自己的猜测道出:“许是为了昭告对皇后娘娘的不满?”
丽妃点点头,肯定道:“如此便说得通了,这几年下来谁还看不清楚,皇上对皇后的态度还比不得对旁人好,这回,只怕皇上对皇后应是彻底冷了心了。”
又对着贤夫人意味深长道:“此次便是个信号了。”
什么信号?贤夫人与丽妃相视一眼,丽妃轻声道:“姐姐,您可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闻弦音而知雅意,两人俱都笑了起来。
有成徽帝的话在前,贤夫人又拉了丽妃这个好帮手,两人做事倒也利索,不过短短半日功夫,便就拟出了宮宴当晚新的人员名单,并安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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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前回到韶华宫,丽妃带着女儿大公主吃完饭,又陪着她做了好一会的游戏,看着天色不早,便回了寝殿哄她睡下。
看着睡梦中可爱娇软的女儿,她一颗心便觉宁静满足。如平时一样将身边所有人遣退,只自己一个人独留在内室。
给女儿掖一掖被子,她起身坐到梳妆台前,百无聊赖地拣着首饰玩。
“吱嘎——”听见身后细微的开窗声,她仍旧坐着不动。及至梳妆台前的镜子映出那人高大的身影,她才侧过脸,斜睨那人一眼。
那高大的人影从暗处走到灯光映照到的亮处,露出一张平平无奇的脸来——竟是成徽帝身边的暗卫统领飞鹰!
他压低声音唤丽妃道:“英儿。”
丽妃郭英瞅着那张扔进人堆里便难寻的普通面孔,没好气道:“既来见我,还不把你那见鬼的面具卸下?”
飞鹰抬手摸一摸脸,无奈道:“皇上只允我半个时辰,我来看看你们娘俩便得走,这易容装卸不易......”
言下之意便是时间宝贵,不可浪费在这里。
郭英心里一软,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抱怨道:“皇上也真是,怎么就有那么多事让你去做,在宫外奴役你,在宫内又奴役我,咱们夫妻是欠了他么?”
飞鹰却捉住她手,有些尴尬地笑道:“确实是欠了的。”
郭英面上一红,却仍嘴硬:“那也还了不少了......”
飞鹰深知她的性子,不过是因夫妻许久未见面,她便嘴上随意念叨两句,并非真对成徽帝有怨,他不接茬便没事。
“我们三月未见,你确定要说这些?”飞鹰捧着她脸,眼中透出些许思念。
二人目光相对,郭英眼中也透出柔情来,手抚上他脸问道:“这些日子可辛苦?”
飞鹰摇摇头,捉了她手狠狠地亲了一下,刻骨的相思却只能隐忍下来,转而道:“小草儿呢?”
“睡着呢,”郭英牵着他转到女儿的小床前,“你瞧,长得越发像你了。”
飞鹰看着玉人儿似的小闺女,搂着郭英在她耳边道:“再等等吧,皇上英明伟略,想必不到两年,天高云阔,我便能带你们娘俩离开。”
两人诉了会衷情,飞鹰却又道:“你今日又去贤夫人处了?”
郭英靠在他怀里应道:“是,她找我商量中秋宮宴之事,”顿了顿又哼道:“皇上为了他的心尖尖,可忙坏了我们。”
飞鹰无奈:“你没说什么吧?”
“我能说什么,”她戳一戳他硬邦邦的胸膛,得意道:“我还帮着混淆视听呢,那魏蔓蔓听了我两句话便深信不疑,一点没往别处想。”
“我便是怕你这爱玩闹的性子搅弄风雨,”那根手指戳得越发狠了,飞鹰自己倒没什么感觉,却怕她娇嫩的手疼,“好好好,我不说了,你有分寸便好。”
郭英不服气道:“我便是玩闹也看时候,咱们冰山上雪人一般的皇上,他的心上人,我敢出纰漏吗?”
“都是我不对,我不会说话,你别恼。”飞鹰哭笑不得,忙哄起人来。
郭英收了手,换了声气道:“你放心吧,我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说着又笑起来,“皇上难得对一个姑娘上心,我也想看看他‘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样子。”
这话分明是当初成徽帝说飞鹰的,那时飞鹰正因为她沉郁消沉,后来他们缘分重续,飞鹰剖白心意的时候与郭英说过。谁知她这也记恨上了,总想着找回场子。
“你呀,”知道她只有在自己面前才全然放松,什么都敢说,飞鹰也不愿意拘了她这点自在的时光。
-
到了第二日午后,包括沈珺悦在内的一些后宫透明人便都接到了八月十五中秋宮宴的通知。
沈珺悦拈着那张类似邀请函的花笺,唇边抿出一个笑来。
灵雨殿的其他宫人更是喜不自胜,她们主子终于又能走到人前了。
玉环则有些疑惑,伺候着沈珺悦净面擦手,口中纳闷道:“这宮宴听闻是贤夫人一手主导的,她怎么就想起来主子了呢?”
“才不是她想起来的呢!”玉璧风风火火地从外头进来,截断玉环的话道。
看她喜形于色的样子,沈珺悦懒懒道:“说吧,又打听到什么了?”
“是皇上的意思,”她凑过来欢喜道:“宫里都传遍了,咱皇上说了,中秋佳节该阖宫同庆才是,便让贤夫人将宫中所有主子都聚齐,一个都不能落下。”
沈珺悦从看见那张花笺时,心中便有所猜想,玉璧的话不过印证了她的想法。
“皇上这是......”玉环看一眼自家主子,她毕竟跟着沈珺悦在避暑山庄待了那么些日子,心想皇上绕这么大圈子,不会就是为了让她家主子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宮宴上吧?
“好了,”沈珺悦撩开额前的碎发,嫣然笑道:“想这些,不如想想那一日穿什么戴什么好罢,左右不过两三日了,玉环去叫染紫过来,你们几个一起帮我掌掌眼。”
娘娘她又懒又娇 中秋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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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能每次都把路婕妤请去栖凤宫喝茶, 于是皇后明面上让太医弄了这安胎饮来,然后背地里把那假孕的药粉薄薄地掺进其中的几份安胎饮里。
原本一点点药粉, 匀撒在一堆药材里,就是行家都不一定辨别得出来。偏偏路婕妤身边那懂医的宫女有个天生的狗鼻子, 每一份安胎饮她都查了, 药材都一样,有啥问题她没看出来, 但是有几份味道不一样, 给她闻出来了。
她虽辨别不出来到底是哪几味药, 有没有什么坏处,可这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引起了路婕妤对皇后的猜疑,这安胎饮她是不可能喝的,故而她假孕的症状, 很快也会消失。
这是打击承恩公府朋党的引线,成徽帝这边就等着路婕妤点火,他们的人手也可以着手安排行动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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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这边心怀鬼胎, 平时是最不喜欢看见其他宫妃来她面前碍眼的, 最近却时不时地就要召见路婕妤来关怀慰问下。
周馨岚是什么样人, 路婕妤在闺中时就知道了。她自恃身份心气颇高,偏偏却生就一副狭隘心胸,见不得别人比她好。现如今她自己生不出孩子来, 根本不可能乐见其他宫妃有孕。
就算不会明着做什么,可再三与她接触, 总是让人胆战心惊。
这让本就对皇后生了疑心的路婕妤更加警惕,防备之心愈浓,干脆称因孕初期身体不适,不宜走动,不仅婉拒了所有人的邀请,就连每五日一回的请安都提请不去,每日里躲在钟粹宫闭门不出。
栖凤宫,今日又是宫妃们请安的日子。
皇后坐在梳妆台前,容嬷嬷站在她身后拿着一把细密的篦子帮她篦着头发。另一名大宫女黍黎正在妆奁里为皇后挑着一会可用在头发上的配饰。
穗禾从外头进来禀报:“娘娘,今儿一早秋荷传来了钟粹宫那边的消息,说路婕妤似乎并没有喝安胎饮...这可如何是好?”
周馨岚将手上把玩的簪子往梳妆台上一拍,骂道:“这个蠢妇!”
继而冷笑一声,“不喝便不喝吧,好不容易‘怀上的龙种’,本宫好意让她多高兴几日,她既自己不稀罕,本宫也没必要为她筹谋。”
容嬷嬷忙给她拍背顺气:“娘娘莫气,这路婕妤如此不识好歹,坏了娘娘的谋划,遭罪的还是她自个儿。”
周馨岚不屑道:“哼~!她还不值得本宫动气。如此忌惮本宫,只盼她不要太快求到本宫头上来!”
原来,在皇后的打算里,她虽将这假孕的药下给了路婕妤,但其实并不是要直接害她,而是顺手利用罢了。
她也知道娘家与路家的关系容不得她破坏,下这个药首要对付的是康贵嫔,对路婕妤,只是想趁此机会彻底拿捏住。
因成徽帝禁了康贵嫔的足,皇后才暂且按兵不动,希望路婕妤假孕之象能维持到康贵嫔解禁之后。
路婕妤进宫才堪堪三年,位份也算不得很高,在宫中的经营根本不值一提。一旦路婕妤发现自己并没有怀孕,若不能将此事圆满地欺瞒过去,那么只要有一步行差踏错,她就将万劫不复。
到时候莫说她自己,还必将连累她身后的路家。
到那时,路婕妤一定能想明白,靠她自个儿根本不可能把假孕之事掩盖过去。而欺君之罪,更不是她能承担得起的。
在这后宫之中,除了太后与皇上,只有一个人有欺上瞒下的能力。两害相较取其轻,权衡之下,她势必要求助于皇后。
这才是周馨岚的目的。施恩于路婕妤的同时又掌握了她的把柄,然后再借此设计一番,将康贵嫔与路婕妤凑到一起,闹出一场康贵嫔暗下毒手,造成路婕妤流产的宫闱大戏来。
路婕妤的“孩子”没了,也就坐实了康贵嫔谋害皇嗣之事,到时候“事实”摆在眼前,就是成徽帝也不可能再包庇她,康贵嫔就彻底废了。
皇后玩的一手连环计,戏台上的两位主角两败俱伤,而她最终坐收渔翁之利。
只可惜,主角之一并不配合。路婕妤不信任皇后,安胎饮都不喝,很快孕相消失,月事也将如期而至。
就算她到时候求助皇后,可康贵嫔仍在禁足中。皇后便是想按照原计划行事,但在短短的时日内布置出康贵嫔不在场却伸长了手害人“流产”的戏码,却难能做到天衣无缝。
周馨岚亲自设计了这一场,却因路婕妤的防备而得不到预期的结果。
越想越气,忍不住恨声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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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下了早朝,成徽帝回到乾泰宫御书房。刚坐下,看见桌上分成奏事折与请安折的两堆奏章,忽然想起了什么。
他把李荣喊过来:“朕记得前一阵子,滇南那边是不是上贡了一批玉料?还有几匣子精雕的钗环首饰和玉饰玉件?”
李荣脑子转得飞快,一下就知道成徽帝问的什么事:“回皇上,是有的。您当时还说了,先收起来,待中秋节宮宴的时候,再给各宫的娘娘们都分一分赏赐下去。”
“嗯...你去,挑些好的过来,不拘成品还是玉料,都挑一些,朕要看看。”成徽帝沉吟着说道。
李荣一口答应,满脸堆笑地去了。虽不知道成徽帝又有什么花样,不过主子吩咐了,他好好办事就对了。
开了库房,拣了最好的那一些,又喊了他干儿子李保帮手。不多会,就和李保一人各捧着一个托盘小心翼翼地走回了御书房。
盛临煊见他们进来,也不叫奴才行礼,自个儿从桌案上起来,叫他们把东西放到临窗的大炕桌上,好方便他对着日光瞧瞧玉色。
李荣手上大大的托盘里放的都是成品,一水的玉制首饰,各色各质,从头饰到配件应有尽有,琳琅满目。
而李保手上的托盘则盛满各种羊脂白玉、朱砂血玉、和田蓝玉、滴翠碧翡等等,五光十色,不一而足。
盛临煊坐在炕上,先看成品。大致扫了一眼,便拿起一块羊脂玉制的玉兔禁步,迎着光细细打量起来。
触手温软,内无杂色,纯净通透。摩挲了两下,盛临煊心想:这块不错,也很适合她。
又挑挑拣拣地选了一套血玉头面,这一套除了做工精致的簪子玉梳之外,有一支镯子尤其好。这镯子圆润无暇,沁色上佳,红得耀眼。尤其在不同的角度,内里的脉络能随着光线的变换而幻化流转般生动。
挑完了成品,盛临煊吩咐李荣:“把这几样装匣子里。”
又指指李保:“你,给沈贵人送去。”抿抿唇,又跟上一句,“不要惊动旁人。”
李荣爷俩这才知道,嗬!敢情皇上这是在给沈贵人挑首饰啊!
“诶,奴才省得!”李保忙躬身应承。接过他干爹装好的首饰匣子,打千儿道:“奴才这就给沈贵人送过去。”
成徽帝摆摆手让去。
自己又在玉料托盘里选了半天,边看边在心里思量:这一块水头足,可以再磨两个手镯出来;那一块的料够大,能雕出一整套的头面来;嗯...这个玉色佳,琢两个玉件儿也不错......
李荣看成徽帝挑得这样认真,都有些回不过神来。这沈贵人的后福,只怕比他想的还大着呢!
好一会儿,才终于挑完了。
一边擦着手一边道:“朕挑的这几块,先装起来,嗯...就放那边架子上。其他的放回库房去,中秋宮宴的时候分一分赏给从三品以上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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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厢,李保挑着小道儿遮遮掩掩地来了云溪宫。
一见到沈珺悦,便忙不迭作揖道:“给贵人主子道喜了!”
沈珺悦冷不丁地吓了一跳,还以为他下一句就要蹦出“皇上宣召您今晚侍寝”这样的话来,勉强笑了笑说:“公公说笑了,我这灵雨殿何喜之有?”
李保下一刻就从大大的袖袋里掏出了匣子,双手举过头过的话。皇上贵为天子,君无戏言,且一向孝顺,您又有何不放心的。”
原来之前后妃们总是去闹太后,把个太后烦得叫苦不迭,偏又狠不下心骂走她们,一直深受其害。
是成徽帝见时局火候都差不多,可以着手收拾人了,便提出让太后与他一起去往颐德避暑山庄,这次他也不带后宫妃嫔,就他们娘俩清清净净地躲过这一阵。
成徽帝话说得好听,周太后又正是想躲清闲的时候,忙不迭就答应下来了。
“这与当日说的不同...”太后还想再争取争取。
“有何不同,如今只是暂时,可您若是现在出去了,那就是当众驳了皇上的旨意!您要为了这事让多少宗亲大臣看着您母子相悖,误以为天家不和?您让皇上如何自处?”
春嬷嬷自幼就陪在周太后身边,素来知道她什么样人。再加上周太后本就耳根子软,被她一顿抢白,虽心下仍是不安,也不敢胡乱出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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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龙撵内,沈珺悦正与盛临煊二人脉脉对视。及至听见外头的动静,沈珺悦收敛了害羞的神色,咬咬唇小声道:“皇上...”
“无妨。”盛临煊既然选择这个时候颁旨,就是早有预料,外头怎么样他根本不在意。眼下一切尽在掌握,还不如在意眼前的人。
他抬手摸摸沈珺悦的脸,大概是起得太早了,她眼底下有浅浅的青色,眼睛里头也微微有些泛红,他拇指轻轻揩了揩她眼周,温声道:“候久了吧?”
沈珺悦笑了,摇摇头:“皇上能带臣妾一起出去,臣妾已经很欢喜了。等上这么一会儿,又算得了什么。”
她大大的眼睛虽然泛着微红,可是神采却不曾消减,与皇帝四目相对,目光坦然而真诚。
盛临煊再一次觉得,她真的很不一样。
又打量起她今日这身御前女官的装扮来。在她脸上的手上抬,摸了摸她头上的宫人发髻。
目光下移,只觉她大概是太过清瘦了些,女官的宫装较宫妃的衣裙剪裁是更简单也更利落的,于是在她身上,那鞶带一束,就更显她纤腰不盈一握,弱质风流。
不由得叹道:“你太瘦弱了。这些年,是朕亏待了你。”
沈珺悦哑然道:“皇上不必如此,臣妾,臣妾...”
实在憋不出话来了,想到上一回,沈珺悦干脆咬咬牙厚着脸皮“感动”到直接扑进皇帝怀里。
盛临煊愕然了一瞬,随即宠溺一笑,将怀中人牢牢抱住,只觉她是如此契合他的怀抱。
两人在车内是旁若无人,岁月静好。
车外有人则是凄风苦雨,天昏地暗。
玉环却恨不得自己能原地消失,不在主子们跟前碍眼。嗐!怪不得玉璧不愿意来!
李荣办完事,在外头敲敲车门,禀报道:“皇上,事已妥当,是否现在就起行?”
沈珺悦唬了一跳,忙从成徽帝怀里挣出,退到一旁。
盛临煊见刚刚还埋在他怀里的玉面上飞上两抹红粉,那秀色菲菲的样子,让他食指大动。
可惜此时时机地点皆不对。待到了颐德避暑山庄,没了那些扰人的事,又无旁人搅局,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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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实上她上不去也正常......大盛朝如原主这般出身的女子们大多讲究的是闺阁礼仪, 女子要知书达理、行止有度,略粗鲁些的跨、跳、蹦、跃等动作, 稍微守礼些的人家在女孩们过七岁后就不允许了。
想想原主心慵意懒地过了这么多年,又有她这么个怠惰因循的“咸鱼”了几个月, 这副身子一点运动神经也无, 能一下跃上去那得是天赋异禀。
盛临煊已经醒悟过来这样的安排对大家女子来说本就不妥当了。
可是沈珺悦不知道这一茬,她跟这梯板杠上了。
原本时时上翘的唇角拉平了, 两瓣软嫩的唇也紧紧地抿着, 眼睛瞪视着梯板上的木条, 一副跟谁怄气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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