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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她又懒又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喵九鹿
“长公主!”徐义杉见她动作不畅,忙翻身下马,接住下马时脚下踉跄的宁安。
徐义杉扶她站好,便立刻收回手。
方才那一刻,宁安跌进他怀里,兜帽上的一圈绒毛碰到他的脸,她整个人轻轻软软,像一片轻云撞在他胸口。
他握住的那只手腕,那么纤柔细瘦,他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向那张精致的小脸。
宁安与他相比,身量实在太过娇小,撞进他怀里的时候,宁安不可避免地触及他身上散发的热气,又闻到他身上清幽冷凝的气味,觉得手脚更不听使唤了。
两人相对而站,向来明丽快意的宁安长公主垂着眼帘不说话,心思端正的徐义杉也有些无措。
“你......”
“您......”
两人同时开口,飞快对了一眼,又同时闭上嘴。
宁安只觉自己从未这样冲动过,可是这一刻的她却不想控制。她盯着道旁的一棵树,口中却道:“世人只知道我是宁安长公主,你必定也是如此。但宁安只是封号,我叫,盛世谣。”
盛世谣,盛世谣歌。
徐义杉将这几个字在口舌间转过,将“盛世谣”三个字默念了几遍,便憨憨地回道:“臣,记住了......”
听他这么说,宁安两边唇角禁不住翘起,有了笑模样。
徐义杉轻咳了咳,正色道:“天色不早,公主请回城吧。”又回头点了四名家将出来,命他们将宁安长公主安全送回皇城。
他将踏雪拉到道旁,对宁安伸出一臂,“请长公主上马。”
宁安悄悄地咬了咬唇,水眸清凌凌地看了他一眼,便走到他身边,一手接过缰绳,一手撑着他的手臂,翻上了马背。
他在马下拱手抱拳:“请公主先行。”
宁安没再犹豫,看着他的眼神清澈明亮,真诚道:“愿镇国公无恙,徐将军此行顺利。”说完便轻吒一声,催马前行。
徐义杉定定地注视着她的背影片刻,神色渐渐收敛,又恢复了冷峻的表情。他回头飞身上马,眼神中透出坚毅:“出发!”
两人的相遇不过极短暂的时间,然而却又都给对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对方心中留下了一个独特的剪影。
这日过后,宁安便总是借着各种事情不着痕迹地打听着镇国公府的事情,当然主要是为打听徐义杉。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安稳多年的边关烽烟再起,慑服于镇国公威名的草原异族西厥部得到了镇国公病危的情报后,狼子野心打破和平的局面,率兵来犯。
镇国公本人拒绝回京,坐镇中军,徐家男儿热血上阵,拒敌于国门之外。
那一年,宁安自知道边关起了战事,一颗心便好似被提了起来。虽她在京中仍张扬行事,与过去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她的皇兄还是看出来了。
先帝发现宁安对招驸马的事情冷淡了许多,往日热衷的擂台考验也停了,对他提起的人选也敷衍应付。然而不论他是直言相问,还是旁敲侧击,宁安都只以笑言回他:“本公主的真命天子还未出现。”
其实,宁安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等,但是皇兄看中的人她没有一个看得上眼,别的青年才俊也总觉得他们不如......不如谁呢?
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有一道端坐于马上的身影浮现在眼前,那面容随着时间已经逐渐模糊了,只有他身上的银色甲胄,依然如故。
如此两年,到宁安二十岁时,边关的战事已无悬念,京中的宁安照旧形单影只,先帝不需为战事烦恼,却反倒为她的婚事愁白了头发。
直到那日,宁安在先帝的书房意外看见一道预拟的圣旨。
她抓起那面旨意,冲动地询问于先帝:“镇国公病逝了?!”
先帝惊讶地看着自己的皇妹,她双眼泛红,情绪激越,他不怀疑妹妹对镇国公的尊崇,但是这样悲切,却不太寻常。
他探究地看着宁安,将两年前镇国公世子递来的密报告诉她。原来镇国公在战事初起时便已病逝,但镇国公去世之前为不使军心动摇,曾留下遗言,要求子孙在他去后封锁消息,暂不发丧。
徐家人遵从老国公的意愿,将此事报请皇帝,皇帝应允。徐家军浴血奋战,使战局稳定,大军一步步朝西厥推进。
如今眼看着很快便能得胜,先帝闲时便也开始着手草拟对老国公、对徐家人的恩封圣旨。
宁安知道这个消息后,沉默了许久。先帝实在猜不透她如此异常的原因,索性问她,她却忽然开口,说要嫁给徐义杉。
直到现在,宁安才后知后觉,原来所有人,都不如当初只有一面之缘的那个人。
她想明白了,然而她这一言却惊倒了先帝。要知道,尚公主这件事,实属见仁见智。不管是从子侄的仕途考虑,还是从家族其他人的身份地位考虑,有人愿意,自也有不愿意的。
徐家不同于一般勋爵人家,可以随意赐婚,镇国公府一门,功在社稷,先帝自诩为明君,自不愿强求功臣。
所以他没有立时答应宁安。
第三年,宁安二十一了。这一年,徐家军大败敌军于草原深处,镇国公世子亲手斩下西厥王的首级,战事以大盛全胜告终。
同时,镇国公病逝的消息在封锁了两年多后,也终于传遍朝堂。皇帝亲下恩旨,追封老镇国公护国大将军号,配享太庙。
一代战神陨落,三军缟素,举国同哀。大军回京,徐义杉随同其余徐家人扶镇国公灵柩回京。
这三年间,宁安无数次回想起他们当初的那一面,即便徐义杉的面容在她的记忆中已经模糊,但他那双眼神清正的眼睛,却一直那么清晰。
宁安立在茶楼的窗边,昔日繁华喧嚣的城门路,此刻安静肃穆,只余开道甲士的脚步声与黑甲剑鞘相击之声。
全城的百姓夹道相迎,静待老镇国公回家。
宁安看着由远及近的灵车,徐义杉与其他徐家男子护持在两边,远远地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那股深沉的悲痛从徐家每一个人身上扩散,直冲云霄。
道旁的百姓隐有啜泣,宁安看着看着,身边的侍女默默地递给她一面帕子,她愣了愣,感觉到脸上的凉意,伸手一摸脸,才发觉自己已流了一脸的泪。
又是一年的初冬,气候没有那年那么冷,然而镇国公府的悲伤却比冬日最冰冷的霜雪更冻人。
在灵堂之上,宁安与徐义杉终于有了第二次相见。
她进去时并未见到徐义杉,待她在老国公爷的灵堂上完香,去后院问候过老国公夫人出来之后,才在前院遇见他。
宁安停住脚步,镇国公府引路的婢女不明所以地看着她,轻声唤道:“长公主?”
她却置若罔闻,眼中只有刚刚从影壁后转过来的那个人。
徐义杉抬头,也看见了宁安。
两人隔着一段步道,身边都有其他的人,可是两人眼中却只有对方。
徐义杉率先回神,他跟身边的人说了句什么,便一个人朝宁安走来,他停在她面前,对送宁安出来的婢女道:“我送长公主出去,你自去忙吧。”
待其他人都走后,他才对她拱手行礼。
待他站直身子,宁安轻轻地说了一句话:“我不喜欢你对我行礼。你以后都不要对我行礼。”
徐义杉眉峰蹙起,很快又松开了,他道:“您是君,我为臣,礼不可废。”
三年前,宁安打听到镇国公世子夫人正在为幼子议亲,后来因镇国公病笃,他本应镇国公世子所召回边关接应祖父,谁知战事突发,徐义杉便留在了边关。
后来,宁安便再未打听过那些事情。
她眼中水光闪动,问他:“你可定亲了?”
徐义杉又皱起了眉,回道:“祖父停灵,长公主怎会作此问?”
“所以,有,还是没有?”宁安却不罢休。
他看着她,带着一点无奈,一点妥协,道:“没有。”
宁安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眼睛,语气骄横地问他:“那你可还记得,本公主的名字?”
徐义杉没有说话,她便一直盯着他,目光寸步不让。
他动了动唇,“盛世谣”三个字便沉沉地出了口。
宁安忽然微微一笑,启唇道:“我等了你三年。”她的声音轻得像烟雾,仿佛一个不留神便要被风吹散,让人再听不清。
徐义杉呆愣在当场,心中狂潮汹涌,面上却越发冷峻,他目光深沉如海,专注地看着她。
宁安眼中已有泪水打转,一点点迷濛了她明亮的双眸。
徐义杉看着这样的她,忽然道:“臣从不敢妄想,但臣,斗胆请求公主,再等我一年!”
他的眼中倒映着自己的身影,除了自己,还有藏不住的情意。
宁安原本有满腔说不清的委屈,此时全都消散无踪了,冬日的阳光把她的心都晒暖了。
翻过一年,回京后被拔擢为禁军统领,继任镇国公的嫡幼子徐义杉,求娶已年届二十二的宁安大长公主。
作为镇国公府嫡系唯一留在京城的子弟,徐义杉这一年来的一举一动都颇受瞩目。
京中不知有多少名门贵妇将徐义杉视为乘龙快婿,又有不知道多少闺阁女子肖想嫁给徐义杉。
因此消息一出,满京哗然。那些人怎么也想不明白,以镇国公府的权势地位,他们府上的嫡子,怎么还会愿意尚公主?
这对日渐式微的人家或许是恩典,但对镇国公府绝非什么好选择。更何况求娶的对象还是因迟迟不嫁,名声渐差的宁安长公主。谁都想不到,也想不通。
然而这一切对徐义杉、宁安长公主没有半分影响,先帝面对主动求娶的徐义杉,不知道有多高兴,立时便下了赐婚的旨意。
三个月后,宁安长公主十里红妆、风光大嫁。为了表示对镇国公府的敬重,婚礼与宴席都在镇国公府举办,一对新人在镇国公府拜堂成亲,结为夫妻。再一个月后,宁安才偕同驸马搬入宁安长公主府。
然而不到一年,盛临昭逼宫事败,宁安与徐义杉夫妻决裂。
“这便是姑母与徐统领的故事了。”盛临煊轻轻摩挲着沈珺悦的后颈。
她动了动脖子,更深地偎进他怀里,感叹道:“臣妾还曾羡慕公主年少的时光,如今听来,公主十八岁前也许随心恣意,但是十八岁后,不管是与徐统领之间的感情,还是因悯王而来的那些事,她其实过得一点都不轻松。”
沈珺悦觉得,宁安是一个极其倔强的女子,这样的性子,好时坚定不移,坏时则伤人伤己。
盛临煊抱着她,“姑母与徐统领的感情本就得来不易,如今徐统领过十年尚不放弃,朕自然希望他们能重归于好。”
“但愿姑母以后再不为往事所缚吧。”盛临煊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悯王之事,姑母对他有愧,可他对姑母同样也有愧,如今,只望她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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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流火,颐德避暑山庄比其他地方都能更早地感觉到暑热消退。
宁安在山庄的日子过得舒服闲适, 都说由奢入俭难、由俭入奢易, 她最难的事情都经历过了, 如今过回公主的生活, 也十分安逸。
沈珺悦经常去陪伴她,今天忽然听她问起太后,沈珺悦才惊觉, 宁安下山来以后, 好似没听成徽帝提过让他们姑嫂相见。
想必两人关系也不会太好, 面对宁安的询问,沈珺悦斟酌着回道:“太后, 前段时间身子不太好, 最近听说已大安了。”
宁安颦眉道:“又病了?她那病歪歪的身子怎么总也养不好。”
这话沈珺悦却不好接,尴尬地笑了笑:“其实,臣妾也未得见太后,所以......”又转移话头道:“夏日马上就要过去了, 最近已有丝丝凉意, 尤其早晚时辰,公主记得多加衣衫, 可别着凉了。”
宁安也只是一时口快, 并非有意问她, 看沈珺悦窘迫的样子也不为难她了, 便顺势转了话题。
-
晚上沈珺悦便想起来问成徽帝:“公主下山多时,皇上难道没有对太后娘娘提起过吗?”
盛临煊闻言无奈道:“母后性子软弱, 姑母又是心直口快之人,父皇在时便有意无意地隔开她们,避免她们姑嫂相处。况且母后她,有些怕姑母。”
这真是......沈珺悦虽一直耳闻太后是个柔弱的,但也没想到能“柔弱”成这样,连皇帝儿子都直言她的软弱。听他的话音,不让太后与宁安大长公主相见,其实还是为了维护太后的脸面。
她一个妃嫔议论这些总归有些不妥,沈珺悦便就笑笑地揭过这一茬,转而问起了回宫事宜:“天气也转凉了,是不是,快要回京了?”
“是啊,月底便要启程,”盛临煊想着回宫之后的一应事宜,沉吟着道:“八月十五中秋宮宴,得在宫中举行。”
宮宴?沈珺悦拿眼睛瞧他:“中秋啊~上回皇上还说过京城八月十五的灯会如何繁华绚丽......”
听着她话音不对,盛临煊轻轻地敲一敲她的额头:“想什么呢?”
沈珺悦努努嘴鼓起两腮,小声嘀咕道:“想了也没用,臣妾什么都不敢想。”
盛临煊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见她口不对心,便不由轻笑道:“既然悦儿不想,朕原先的安排也便算了罢。”
她立时便急了,挨过来期期艾艾地。
盛临煊正在桌案后写字,沈珺悦无从下手,眼珠子转了转,又绕到桌案前,软软地朝他卖乖道:“臣妾给皇上磨墨。”
果然一手挽袖,一手拈起墨条,有模有样地磨起来。
“你啊~”盛临煊笑了,明知道这是她的小伎俩,却还是吃她这一套,提笔隔空点了点她,“朕应了你的,便不会食言。八月十五京城的花灯,悦儿必能看得着。”
沈珺悦心花怒放,脸上也笑得花儿一般灿烂,甜甜道:“皇上最好了~”
“哦?”盛临煊唇边噙着一抹坏笑:“这就最好了?”
沈珺悦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感慨起来:“臣妾幼时也未怎么出过家门,自进了宫更是......”
顿了顿,看了他一眼,又笑起来,“这回若不是随了皇上来避暑山庄,臣妾还不知道外面的世情呢~”
她饱含欢喜与满足的一句话,却说得盛临煊为她心疼起来。
原本调笑的心思没了,他搁下笔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捉住她的手腕取下她指尖墨条,大掌将她双手握住,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往后,大盛的秀丽江山,朕带悦儿一一去观赏;各地的风俗民情,朕也带悦儿一一去探访。”
他的乌瞳比深沉静谧的黑夜更深邃,目光蕴着专注而坚定的力量,这样看着她,似乎什么都能为她做到。
沈珺悦粲然而笑,漫天的星光似乎都落入了眼眸中,宁静又美好。
-
七月二十八,回宫的一应事宜已准备就绪,再有两日,銮驾便要起行回京。
盛临煊与沈珺悦说服宁安大长公主与他们一同回京,宁安也半推半就地应了下来。
既打算回京,于情于理,宁安便都得去见一见周太后了。
在此之前,盛临煊亲自去长秋馆先给太后打了招呼,太后闻言很是惊讶:“宁安要回京?!”
盛临煊和煦道:“是,姑母当年也未曾皈依,如今倒也便宜,儿臣已说服姑母,此次便与我们一同回去。”
太后有些发怔,面上也并无喜色,春嬷嬷在她身后忙笑道:“公主能回京,这是大好事啊!”手在后面隐蔽地碰了碰太后的肩背。
接收到春嬷嬷的提醒,又对上儿子的视线,太后便也强笑道:“哦,这样,是、是好事。”
“姑母明日会来与母后相见,”盛临煊顿了顿,又温言道:“儿臣知母后与姑母往年或有些误会,但也这么些年过去了,姑母的性子比当年也收敛许多,便是她又说了什么,母后怜她清苦多年,多包涵些,也不必往心里去。”
宁安视孝善皇后如母,对周映婉这个继后本就没好感,加之周映婉性子柔弱立不起来,一应荣宠全赖先帝,宁安便更横眉竖眼地看不惯。
只她爱恨分明,不耐烦周映婉,却喜欢盛临煊这个机灵的小侄儿。
宁安年轻时脾气冲说话直,经常拿话刺周映婉,偏周映婉心思简单,常常过后才反应过来,气苦也在人后,久而久之,见了宁安便如老鼠见了猫,怕得很。
这些盛临煊都知道,父皇当年便调解不了的姑嫂矛盾,他如今也没什么好法子,只好宽慰亲娘道:“便当是为了儿臣吧,姑母这些年实在不容易,母后向来心慈,且让着她一二。”
儿子都摆出恳求的样子了,周太后再不乐意也只能挤出笑来:“你这是说得什么话,哀家又说什么了,宁安愿意回京,便你父皇知道,也能安心了。”
如此这般,到了第二日,周太后与宁安姑嫂俩便客客气气地见了一面。
盛临煊已经是帝王了,周皇后也成了周太后,宁安没有哪一刻如此清醒过,旧日换新天,她也不再是仗着皇帝哥哥再如何胡作非为也没人敢多说一句的长公主了。
皇帝侄儿敬她,她也该懂得些情理,不叫他难做才是。因此与周太后的这次会面,她心平气和地寒暄了几句,走了个过场。
倒是周太后心下惴惴,总防备着她又说出什么来。会面结束送走了人以后还悄悄问春嬷嬷,“宁安是不是又说了什么我没听出来的话儿?”
惹得春嬷嬷好笑:“没有,公主是与当年大不同了,娘娘就安心吧。”
-
解决了这个事儿,盛临煊又与沈珺悦说起徐义杉随驾回京之事。
想到宁安的倔强性子,沈珺悦踟蹰道:“此事,暂不好告诉大长公主吧?要是公主因此又改了回京的心意就不美了。”
盛临煊赞许地看了她一眼,应道:“是,朕也不打算告知姑母,机会已给了徐统领,他与姑母能否在回京途中‘重逢’,后面的事情,朕便管不着了。”
七月廿九,照例仪銮卫与青龙禁军先行,这一日,盛临煊将天慧带到沈珺悦面前,指着她对沈珺悦道:“回宫后你便有四个大宫女的缺了,她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在被吊着胃口的盛临煊看来这十天已经够长够难熬了,而在闹着笑着的沈珺悦看来,却不过是眨眼间。
八月十日,銮驾如期进入京城地界,午间停留在城外驿站修整。
午膳过后,盛临煊挥退其他人,牵起沈珺悦的手道:“朕离宫多时,刚回宫的这几日必是要处理许多事的,恐怕没有时间去看你。”
沈珺悦自然理解,看着他乖乖地点点头。
他抚着她的脸颊,低头亲了亲她的眼睛,循着俏挺的鼻尖亲到那两片粉嫩丹唇,压在她唇上低声道:“便是听到了什么,也不要多心。”
这话中透露出的信息让沈珺悦心中一窒。
她一直避免去想这个问题,可是她身在后宫,她面前的男人是一国之君,是合理拥有各色美人佳丽的帝王。
但是,她抬头看他,眼神中不自觉地流露出无助与迷茫。
这眼神让盛临煊心疼,他又亲了亲她光洁的额间,将她拥入怀中,温声道:“不要怕,相信朕。”
沈珺悦头靠在他肩上,越过他看见墙上挂的一副佳人赏花图。画中是万紫千红的花园,有或娇艳、或清新、或俏丽的种种花卉。
一美丽女子置身花丛间,素手轻抬,兰花纤指点着下巴,回眸一笑,百媚顿生。
沈珺悦忽然也笑了,眼中所有的情绪尽归平静,她张开手抱住成徽帝的腰,用甜软的声音回应他:“臣妾说过相信皇上的,臣妾不怕。”
从驿站中出来,沈珺悦便只能到队伍后方去搭乘染紫与玉环们的车架。
盛临煊隐晦地看一眼她转身离去的身影,心中隐隐不适。下一回,他必要她光明正大与自己出行,光明正大与自己同归。
他转身,登上御撵。
銮驾加快了速度进京,与出行时同样的路线,由城门路,经长乐街,转入皇城地界,正阳门外,众臣属列队垂首恭候已久,进入皇极殿前广场,重臣与宗室皇亲也已等候多时。
司礼太监一声令下,整齐划一的“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响彻皇城内外。
盛临煊叫了起,迎面是后宫中的高位嫔妃。
贤夫人魏蔓蔓自皇后周馨岚被禁足后,便暂时执掌了后宫权柄,摄六宫事。这三个月,可谓春风得意。
她莲步轻挪,迎上前来,朝盛临煊婷婷袅袅地行了个福礼,掐着能滴出水来的柔嗓道:“臣妾恭迎皇上回宫。”
盛临煊又挂上了惯常那副温和的假面,隔着半臂远便伸手虚扶了扶,口中道:“这几月,辛苦爱妃了。”
魏蔓蔓连成徽帝一片衣角都挨不上,便顺着他的动作站起,脸上是柔婉的笑容,谦虚道:“宫务都多亏了丽妃妹妹协助,臣妾不敢居功。”
丽妃忙上前半步,推让道:“臣妾不过做些琐碎活儿,辛苦还是贤夫人。”
盛临煊点点头,说了一句:“你们都是好的。”便掠过一群女人往皇极殿去。
李荣便笑眯眯地走上前,好声好气地请一众宫妃回后宫去,面对几个妃嫔的质询,也只是笑着打太极,仿佛什么都说了,却又什么都没说。
他滴水不漏,宫妃们问了几句也没了意思,魏蔓蔓呵呵笑了两声,睨他一眼,便携了丽妃的手对她道:“李公公这差事忒尽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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