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又懒又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喵九鹿
娘娘她又懒又娇 声声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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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头的纷纷扰扰与云溪宫一点关系没有。沈珺悦这几天一直在想,皇帝送了礼给她,她虽没有别的拿得出手的好礼回馈,但是心意还是要送到的。
沈珺悦把这个想法一说,立刻得到了玉环玉璧的大力支持,两人纷纷给她出谋划策。
因下月初五就是端阳节。大盛朝的风俗是从五月初一日起,便要佩戴上五毒香囊,取其驱邪迎祥的美好寓意。
于是在几人群策群力之下,大家一致通过,让沈珺悦给成徽帝做个五毒香囊。
沈珺悦算是巧手,从小到大,就没为幼儿园、学校里的手工活为难过。长大了以后,但凡她感兴趣的手活,就算没接触过的,学学也很快就能上手。
但是绣活毕竟不比纯手工,这个还是很考校功底的。幸好原主本来的绣工就很不好,倒也没太违和。她认认真真地跟着玉环学了几天基本手法,在两个丫头的帮助下,勉勉强强做成了一个。
沈珺悦趴在桌子上,手里拎着那如意型的五毒香囊再三端详,明黄色的锦缎上绣着蛇、蝎子、壁虎、千爪虫、疥蛤/蟆等五种毒虫的形象,花纹繁复,绣得她头晕眼花的。
好不容易完成了,可现在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绣工送出去,会不会太寒碜了?
“玉环你看看,这儿是不是歪得太明显了?”她皱着眉指着香囊的一处走线问道。
玉环很无奈:“要不咱重新做一个?”
......
“好像...也不是很明显,呵呵~”算了算了,好歹是“亲手”做的第一个,颇具纪念意义。虽然这里头关于“亲手绣制”的水分很大,可对沈珺悦这样赶鸭子上架的临时绣工来说,成果已经算可观了。
这个就送给皇帝吧,心意最重要嘛。
香囊做好了,接下来该考虑的,就是怎么送到皇帝手上。
上次他说了,有事可以找小太监李保。那她这送礼的事,应当也算是个事儿...吧?
沈珺悦让玉璧去找找李保,原本想直接就把香囊给玉璧带去,可以的话当下就让李保呈给成徽帝。
玉璧这会倒是挺机灵的,她转转眼珠子,提议道:“主子都好几日没见到皇上了,要不,奴婢一会问问李公公,看能不能让主子您把这香囊亲手送给皇上?”
沈珺悦想了想,这倒也是个办法。皇帝对她感兴趣,她偶尔也该主动配合一下给点回应。问一问,要是不能行,也没啥坏处;能行,得益的还是她。
看她同意了,玉璧欢欢喜喜地上乾泰宫找李保去了。
-
这种差事,还真该玉璧来。这丫头素来就是云溪宫的包打听,跟很多宫里的小宫女小太监就是不认识的也能很快混熟,那个利索手腕,玉环就自愧不如。
到了乾泰宫这地界,要换别个不受宠宫妃身边的宫女来,那真得怵。
玉璧摸到乾泰宫,跟守门小太监说自己是李保的远房亲戚,家里人托她进宫以后要找找李保,今儿她终于打听到了,就想见见人。又塞给那小太监一角银子,人家就乐颠颠地帮她跑腿喊人去了。
小太监找到李保,给他说云溪宫灵雨殿一个叫玉璧的自称是他表妹,找过来了。他来告诉一声儿。
李保把脑袋一拍,居然把这茬儿忘了!上次皇上确实让云溪宫有事找他通传来着,可他只想着皇上有事吩咐他,还真没想着云溪宫能主动找过来,于是就忘了给宫门上的人知会一声儿。
亏得这玉璧小丫头使了小聪明。他装模作样地说:“好像是有这么个人,我看看去!”
到了宫门口一看,果然是玉璧。那丫头还脆生生地冲他喊:“表哥!”
李保眼角抽了抽,还是配合着她演了一场。
把人带到后院,李保问她:“玉璧姑娘这会儿来,是贵人主子有什么事要吩咐奴才?”
玉璧笑着说:“并不是什么吩咐,只是想请您帮着拿拿主意。”
李保奇道:“找我拿主意?我一个奴才怎敢在主子面前拿大,贵人主子真是说笑了,什么事儿?”
“是这样,上回我们主子得了皇上的赏,就总想着给皇上做点儿什么。这不端阳节也快到了么,这几天就给皇上做了个香囊。您看,能不能烦劳问问,我们主子可能有幸把这香囊亲自呈给皇上?”
李保一听就明白了。
要是换个别宫的人来给他说这种事,他就差说句“痴心妄想”了。这偌大的后宫,想走他干爹门路走不成,退而求其次找到他面前来的也不少。
可李保心里清楚,他干爹之所以能成为皇上身边第一人,就是因为他干爹有眼色,了解皇上,心里那杆秤端得住,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又不能做。
所以不管人家给的“谢礼”多厚,他干爹也从来不掺和后宫中女人们争宠的事儿,更从不帮那些“小忙”。也再三告诫李保不能做这些事。
可是只有沈贵人,他干爹说了,如今看着大有造化,可以卖点好。李保最信服的就是他干爹。
可是这事儿他还是不好自己拿主意,得让干爹李荣先探探皇上的口风。
于是对玉璧客气道:“沈贵人有这诚心,我们当奴才的自然该想着周全,只这会儿时候不太对。这样,玉璧姑娘先回去,待我这边讨了示下,再去云溪宫给贵人主子回话如何?”
他虽没有一口答应,但是也透了会传达的话音儿,玉璧很是满足了,俏皮道:“诶,那就麻烦‘表哥’了,谢谢您嘞~!”
-
李保找了干爹李荣如此这般地说了沈珺悦想要见成徽帝送香囊的事儿,李荣想了想,趁着给成徽帝上茶的时机就提了一嘴,只说沈贵人想见皇上。
盛临煊近几日都很忙。
他忙着让飞鹰手下暗桩将皇后为背后主谋之事使计透露给路婕妤,让路婕妤的宫人将消息顺利透给宫外的路家,使周、路两家反目成仇,自相鱼肉。又将原本就想插手一份的康贵嫔搅和进来,引康家下场。
路婕妤假孕之事所触发的关于前朝后宫的一场震荡已经拉开帷幕。即便消息还未传开,但后宫之中各方有权势的人马多少已听到风声。
皇帝已多日不进后宫,但是有身份能说道此事的人没有谁不识趣去打扰成徽帝。整个后宫诡异地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看着事态朝着他所设想的方向发展,成徽帝近日来的心情也很是不错。听到沈珺悦想见他,盛临煊有点诧异——看得出她并不是邀宠献媚之人,会主动提见他,莫不是有什么事?
“你可知沈贵人因何事要见朕?”
“这个...奴才不知,因是沈贵人身边的宫人找李保那小子说的此事,皇上若想知道,奴才让李保再去问问?”
“免了,你让李保去云溪宫,带沈贵人还到南山林园见朕吧。朕也刚好散散。”盛临煊把笔放下,站起来舒展下手臂。
李荣是真了解成徽帝,他觉得皇帝会乐见沈贵人,到时候沈贵人忽然把香囊一送,皇上定然更为高兴,于是故意说不知道。
-
说起来,这也只是他们第三次见面。
可是当沈珺悦远远地看见站在溪边的成徽帝时,不知怎的并没有特别陌生的感觉。
也许是他对她的态度。上次见面的时候他表现得十分自然,说不上多么温柔,但也很随和,没有裹挟上位者的威势,让她与他相处起来也自在许多。
李荣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时刻注意着周遭动静。察觉后面有人来了,忙凑到成徽帝身边小声禀告:“皇上,沈贵人到了。”
盛临煊正看着欢快流动的溪水,脑子里转着朝中事务。闻言顿了顿,便转过身来。
沈珺悦走到他跟前,照例蹲身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没有让她多蹲一会,成徽帝便伸手扶起了她。
收回手,盛临煊看着她细致莹润的小脸,开门见山地问:“你要见朕?”
沈珺悦没想到他这么直接,噎了一下才回答:“是...”
“何事见朕?”盛临煊挪动了下脚步,离得她更近了。因为放缓了声音,音色便显得低柔许多。
他的声音很好听,沈珺悦从第一回听见他开口的时候就这么觉得了。可是这么近距离,就像情人靠在耳边的低语,让她细小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脸也不自觉地开始泛红。
盛临煊觉得她的反应十分可爱且有趣,让他每次见了都想再逗逗她。只是如此弱质敏感,也让他更想将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了。
见她神不守舍地只是脸红不语,盛临煊勾起唇线无声轻笑,又故意捉弄般地凑到她耳边发出一声疑问,“嗯?”
这大概就是苏得让人耳朵都要怀孕了的声音吧?沈珺悦心想。
“回...回皇上,臣妾很喜欢、很喜欢皇上送来的玉饰,臣妾想亲自谢过皇上的赏赐。”真是挫败,每次都是想撩的那个被反撩到话都说不利索。
沈珺悦自暴自弃地想:算了,能让一个皇帝来撩她,也是她的本事不是?反正谁撩不是撩,一样可以拉近两人间的关系,就不要纠结谁撩谁了,笑哭...
作者有话要说: 成徽帝:朕的声音好听么?
沈珺悦:好听。
成徽帝:不,你的声音更好听...
沈珺悦:?
成徽帝:某些时刻,特别动听...
娘娘她又懒又娇 赠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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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沈贵人打算如何谢朕?”不过几日未曾见到,成徽帝发觉自己对她居然有一丝想念,见到了,就想跟她多说说话儿,多亲近亲近。
这该死的男人!撩够了没!说话就说话,凑那么近作死哦!
沈珺悦深深吸了口气,却压不下一脸的羞涩:“臣妾在这宫中的一切都是皇上给的,实在没什么可以敬献给皇上的...”
一边说着,一边从袖袋中摸出那个五毒香囊来,双手在胸前捧着香囊展示给皇帝,眼睛却看着别处赧然道:“臣妾是做了香囊,只是,绣得不太好...”
盛临煊不妨她还真有谢礼给他,看着那双白玉似的小手托着五毒香囊,衣袖微微下滑,腕间的血玉镯子便显露了出来。
白的像月色,红的似朝霞。美人之美,就是一个不经意的动作都能成为诱惑。
成徽帝看着这段皓腕,不自觉地口干舌燥起来。
他不自在地往旁边让了一步,接过沈珺悦手中的香囊,捏在手里细细端详,看得出绣工的确只是寻常,但是...
目光所及是她微垂的红红小脸与搅着绣帕的手指。盛临煊只觉得心口像被谁吹了一口气般,瞬间又痒又软。
这份心意确实无可挑剔。他将香囊塞进怀里收起来,温煦地对她笑道:“如何不好了,朕就觉得很好。”只当她还是个小姑娘一样安抚、宽慰。
又见她脸颊边有零散落下的发丝,他动了动手指,忍不住抬手碰了碰,想为她勾到耳后。
却不想她被他举到脸侧的手吓了一跳,整个人条件反射地仰头向后退,脚下不稳地踉跄了两步。
盛临煊手比脑快,想都没想就探手过去,一把抓握住她的手肘,往自己的方向轻轻一带,那清瘦纤柔的身子就如乳燕投林般跌落进他的怀里。
这一瞬,时间仿佛静止了。
李大总管在几步开外见到这一幕,忙竖起一根手指凑到嘴边对着玉璧李保无声地“嘘~”了一下,领着大气都不敢出的二人脚步轻轻地往后头大树那边退去。
-
沈珺悦感觉脸都快烧起来了,脑子里迷迷瞪瞪的乱七八糟地想着:刚才,刚才是皇帝拉的她,不能算她投怀送抱吧?
原本只是怕她摔倒拉一把,可这下人到了怀里,盛临煊是真的舍不得就此放开了。
感觉到成徽帝的另一只手也搭上她的肩背,将她整个人都揽进怀里,两人之间再不留一丝缝隙。沈珺悦是真的方了,浑身上下僵硬得如同一块砖头。
盛临煊感觉到她的无措与紧张,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让怀里的姑娘放松下来,沉吟了一会,竟无师自通地轻轻抚了抚她的背。
仿佛带着温柔与珍视。
沈珺悦眨了眨眼睛,慢慢地、试探着将原本直愣愣支着的头靠上他的肩膀,察觉成徽帝抱着她的手又紧了紧,她便又侧了侧螓首,仿若害羞地将脸埋进他颈侧。
盛临煊一直注意着她的反应,感觉着她最初小心翼翼的羞怯,到后来敞开心扉般的放心依靠,有抑制不住的喜悦从心底翻涌而出,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在躲在树后的李荣等人看来,成徽帝脸上的表情真是说不清的惬意与畅快。
盛临煊一边平复蒸腾满溢的情绪,一边在她耳旁轻声道:“不要怕朕,朕会待你好的。”
沈珺悦只觉心尖上仿佛被羽毛拂过,轻轻触动了一下。随即又有一股悲伤流过,眼睛发热,鼻子一酸几乎控制不住要落泪的冲动。
她不觉得自己会因为一句话就产生这么大的反应,她只觉是原主的共情在作祟。毕竟原来的沈珺悦那么喜欢他...
沈珺悦只是庆幸,幸好把脸埋在成徽帝肩窝里了,不然还真以为她为了皇帝的一句话就感动得要哭呢,那可真是又失礼又丢人。
然而盛临煊放开她的时候,一眼就发现她眼圈都红了,便以为她少女初识情滋味,多情善感,心里对她怜爱更甚。
盛临煊光明正大地牵起她的手,如寻常贵公子约会心上的女子般,牵着她一边漫步赏景,一边清谈闲聊。
正说到这园子内的那片山林,沈珺悦真心捧场道:“臣妾觉得置身于此,仿佛真的身在野外,都快想不起来自己还在皇宫大内了。”
“这里还是太小了些,很多树木也栽不进来,看久了也不过如此。倒是庆北道的颐德避暑山庄,那边儿自然悠远,却是山清水秀,风景颇美。”
冷不丁地听成徽帝自己提起了她心心念念的颐德避暑山庄,想到自己之前的打算,沈珺悦偷偷地拿眼瞧他。
盛临煊自己说完,也才反应过来,下个月他就要迁宫往颐德避暑山庄去了。这事自他即位三年后始,此后每年皆成定例。
内务府四月份就会开始准备迁宫所涉之事,到五月诸事妥当,就会在端阳节当日奏请仪銮卫与青龙禁军率先开拔,而皇帝会在皇城楼上检阅移宫的一切事宜,若无误,一般在端阳节第二日就会出行。
这一去,就是两三月之久。
盛临煊捕捉到沈珺悦偷瞄的视线,那双会说话的眼里有向往、有期待,正扑闪扑闪地诉说着主人想要一同前往的心情。
她不需要明明白白地说出来,盛临煊的心就已经软化了。
“朕下月便要移宫往颐德避暑山庄,你可想去?”却还是想让她多跟自己说说话,鼓励她在他面前可以更从容地诉说自己的想法。
沈珺悦犹豫了下,再一想身为宫妃想要随驾前往避暑山庄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于是便承认道:“皇上,臣妾想去。”
“那便去吧,”盛临煊对她舒朗一笑,“跟在朕的身边。”
沈珺悦有点不明白什么叫“跟在朕的身边”,但是可以跟着去避暑山庄总归是件好事,也没有多问,脸上就先绽开了灿烂的笑颜,眼睛弯成月牙的形状,一对可爱的小梨涡也乍隐乍现。
见她如此高兴,盛临煊心情也更好了。
俊伟的君王,与柔美宫妃,两人站在一处仿若佳偶天成,眼神流转间,似有隐隐的火花闪烁。
依然是沈珺悦先行离开,这次,盛临煊的手终于可以顺心而为地抚一抚她的脸了。
她眼睛里的爱慕、羞涩、欢喜,一丝不落地尽收入盛临煊的心间,熨帖着被妥善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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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珺悦一直保持着欢喜的模样回到灵雨殿,她没有告诉两个丫头皇帝允她随驾避暑山庄之事。她们也只当她是与皇帝互诉衷情而开心。
夜间沈珺悦一个人静静地躺在雕花大床上,睁开的眼睛里一片荒芜,什么情绪都没有。
沈珺悦闭上了眼睛。
她想到了成徽帝盛临煊。
那个男人,他坐拥天下,能让他分出一点点的情意,似乎已经非常非常难得。若能得到,想必应当是要感激涕零,倾己所有去爱他的吧。
然而她不能。真正沈珺悦的前车之鉴尚在眼前,她又怎么还能这样犯蠢?
爱太奢侈了,尤其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下,女人的地位本就低于男人。一旦爱上一个男人,就是给了他伤害你的权利。你把刀交给了他,冀望于他小心地收好,不要伤到你。却永远猜不到也许哪一天他厌烦了你,那把刀,就是伤害你最好的利器。
毕竟在这后宫中,谈情,是很伤性命的...
比起虚无缥缈的感情,她更珍爱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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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底,路婕妤假孕之事终究纸包不住火,被康贵嫔捅了出来。
康贵嫔因路婕妤之故被禁足以后,始终恨意难消,可惜传书给康父寻求帮助,却又不得康父的支持。家中来信只让她不要轻举妄动,先本分一段时间。
她还为此大发过脾气,但是最终也无可奈何。只好应承下来在储芳宫乖乖地禁足。谁想这才多久,家里人就给她递了消息进来,告知她皇后与路婕妤联手闹出这么大的事,生生送了她一份大礼!
康贵嫔只是想着,就忍不住要笑出声来。站在她的钟粹宫中,眼看身边并无旁人,康贵嫔终于开怀大笑起来。
路婕妤一味喊冤,更拿出皇后所赐安胎饮,直指皇后陷害于她。在此生死存亡之际,也顾不得什么关系了,路家担不起这场欺君之罪,也无法再信任承恩公府,便干脆撕破脸将事闹大。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想要分化同盟,只需打断他们的利益关系,将他们各自的利益摆在对立面,便能各个击破。
前朝路家与承恩公府撕裂成两派,每日都在朝会上针锋相对,让成徽帝看来就是一出狗咬狗的精彩角逐。
后宫皇后与路婕妤互相掰扯,又有康贵嫔与其他妃嫔搅和一池浑水,不少人意图趁此良机将皇后拉下马,也是日日热闹不休。
皇后毕竟位居中宫,宫规中的尊卑等级森严,众人不敢逾越,便纷纷转战慈恩宫,跪求绵软佛性的太后出面。
作者有话要说: 成徽帝:朕心悦你
沈珺悦:知道了
成徽帝:???
娘娘她又懒又娇 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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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
周太后整个的人生,就是一部菟丝花上位记,碧玉年华进宫,已过中年的先帝老房子着火般对她一见倾心,从此万千宠爱于一身。为了她在后宫中能挺直腰杆做人,还抬举了整个周家。
一路如坐火箭般晋位成皇贵妃,又在花信之年生下盛临煊。据闻当年生产时颇为凶险,差点命都没了,先帝心痛得只能以后位相送安慰爱人。
周太后的一生由先帝保驾护航,从宫妃到皇贵妃,从皇贵妃到皇后,再从皇后到太后,可说是顺风顺水,一路繁花。
所以那么多年来,她始终保持着真正单纯的性子。在她眼里,盛临煊是好皇帝好儿子,周馨岚是好皇后好侄女,承恩公府是好朝臣好娘家。
而现在,她的侄女与娘家被指控,有心问问儿子吧,儿子对此也是三缄其口。
于公,她已多年不管事;于私,皇后又是她的亲侄女。周太后真是为难。
可是人都知道柿子捡软的捏,宫妃们这次竟出奇的团结,日日联袂到慈恩宫请太后出山掌权,重整后宫。
周太后不胜其扰,求助成徽帝,成徽帝却反倒向太后诉说自己为了稳定朝政的种种不易,摆出一副心力交瘁的样子,吓得太后再不敢拿后宫的事去烦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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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热闹中,五月如期而至。
“主子,宫中盛传,皇上这回迁往避暑山庄,似乎并不打算带上后宫嫔妃呢。”玉璧这个新闻广播站又到了准点播报的时候。
往年成徽帝去避暑,如果周太后不同去,皇后就要留在宫中陪伴。如果周太后愿意去,那么皇后才跟着一起。另外在后宫之中,会由皇帝皇后两边各给出随驾宫妃名单,删删减减,一般到了最后只有不超过六人能够跟随圣驾前往避暑山庄。
为了这六个名额,宫妃们每年都是抢破头。
玉璧撇撇嘴道:“听说太后早就说过今年不去的,那么皇后想必也是留在宫中。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皇上出门子还不带其他宫妃,留着这阖宫的女人窝里斗,这后宫不得被掀翻了。”
玉环听她口无遮拦的,忍不住训她:“怎么说话的!主子们也是你能这么埋汰的?咱们主子是好性儿,可要被别人听去了,带累主子不说,仔细让人拔了你这爱嚼舌根的物事,再赏你顿板子,看你还说不说!”
玉璧也知道自己说得有点不像话,忙讨饶地自己拍了下嘴:“哎哟,看我这张嘴,再不敢了,玉环姐姐饶我一回。”眼睛偷偷地觑向沈珺悦。
沈珺悦拿手指隔空点点她:“你玉环姐姐说得对,你这张嘴,是该管一管了。咱们宫里人,在外头一定要谨言慎行,不必要的麻烦一定不要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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