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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鸽子主角:余十音梁孟冬)(作者:赵吴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赵吴眠
这才重新开了口,说当初很抱怨,货不对版,女孩比较大了,得有五岁。
五岁!





野鸽子主角:余十音梁孟冬)(作者:赵吴眠) 不眠之夜 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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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音只觉得呼吸凝滞, 急问那女孩最终被卖去了哪里。
金钊交代,交给他女孩那人,就提了一个要求:卖到m国去, 卖得越远、越深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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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钊做的本来就是跨境非法交易, 回去后格外叮嘱了前妻, 大致卖到什么区域,他对m国并不了解, 前妻委托了其他人具体操办。所以不清楚细节,也许前妻记得。
前妻当年在m国有专门的渠道接头人员, m国雨林密布, 很多区域长期内战, 找到一个人异常困难, 只要能卖得深,这辈子的生死,就和家里人永远无关了。
十音拳头在桌底攥得死紧,问四月几号,具体接货地址?
“几号, 我真的记不清了, 四月末的一个周六,”金钊说,“有点像是警官刚才说的地址……”
“汾阳路?”
“对……对对, 是的!”
十音问:“那人不是你的供货方么, 凭什么给你提要求,要你这样那样?是个什么样的人?”
金钊交代, 送女孩给他那人贩叫曹满,是他半个老乡,人称曹馒头。父亲是金溪人,母亲是m国人。母亲不要他了,扔给他父亲,父亲也不管他,连户口都没给他上,曹满就到了勐海混。
曹满出名,是因为他力气过人,他常常为此自得,说自己一身的力气,一把身份证,没一张是自己的,犯什么事都不怕。
“合作完那次,后来很多年都没见他。估计是什么人仇家的小孩?我没多问,”金钊像是挺通透,“反正这种事情都做了,地狱老子是下定了的,也不怕多背一桩。”
十音学着他的措辞,问既然货不对版,你为什么不退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那个人,到底给了你多少钱。
“警官厉害啊,知道是他给我钱。货不对版,我当然不可能倒给钱。我之所以记那么清楚,就因为那笔小孩生意是两边获利,”金钊抽着第三支烟,大约是太多日子没有碰烟,此刻浑身都舒坦了,“既然是仇家的小孩,结钱的时候,彼此心照不宣,曹满当然也没提要钱,直接给了我一大袋粉。哼,四号,掺多了奶粉,最后才卖了四万块,要不是看在白给的份上,那种成色我要他死给我看!”
金钊比划着,好像在说亏本买卖,但其实获利巨大,因而面有得色。
他忽地抬起头,瞳孔放大,嘴巴微张。
苗辉起先神情严肃,提起了笔,鼻子里轻蔑地哼了一声。
四号,是指四号海.洛因,制毒者或毒贩通常在其中掺加奶粉、滑石粉,以降低纯度,获取暴利。
吴狄在监控室捶桌子赞叹:“十哥神来之笔!”
十音自觉情绪有些出离控制,离开审讯室去喝口水,被吴狄追着问:“你是怎么想到的?这线索不挨着啊。”
十音简直没脸回答,她也没想到金钊会猝不及防提到违禁品。
她在追问女孩的事情。
那个女孩80%是笑笑,时间、地点全都吻合。
“还不知道他能说出多少来。”
“至少他承认从事过相关交易,这事就算撕开了一道口子!”吴狄很兴奋,“怎么眼睛都红了,为那女孩难过吧?你歇着,我接着审。”
吴狄接手后面的审问,把话题引到当前,询问金钊酒吧被缴样品的来历。
“邹直在养殖场落网,已经指认了你,其他的来源也很快就会找到,金法师真的要保护他们,等着那些人反过来指认你么?”吴狄在笑。
金钊斟酌之下,有了动摇。
笑笑极有可能被卖去了m国。
十音在思考如何入手。
曹满的爹是金溪人,金钊前妻在t国落网,很快也会被引渡回南照。问来问去,金溪那边始终还是厉锋人头熟。
厉锋那里,本来虽未挑破,但十音的手机即时就做了反干扰处理,他自然已经知道。十音本觉得这倒挺好,心照不宣,省得面上一团和气,还得接着装。
要是为了其他,十音是一百个不情愿求他。怎奈现在事情重大,面子事小。
她请厉锋吃了一顿午饭,已经拜托好了。十音只说是朋友的案子,十音朋友也多,厉锋没有细问,答应得很爽快。
十音千叮万嘱,打听一个叫曹满的混血毒贩加人贩,另外,等金钊前妻一到南照,马上帮忙审问。一定要清楚当年贩卖女孩的路径。
与此同时,近年m国有了自己的政府,合作办案的过程中,十音先后认识了几位m国边境警员,有些私交,她下午就联系上了。
那边的同行很热情,建议十音多发些照片线索过去,以便更好地帮忙查证。
孟冬手里的笑笑照片,想必已经非常久远。
是否应该先确认,那就是笑笑,并且她还活着、无恙?她多希望能带给他的,全都是好消息。
十音犹豫许久,还是去找了江岩。
没有照片,无从找起。孟冬自责愧疚了那么多年,如果能早些让他得知,笑笑的走失并非意外,是场蓄谋的交易。会不会减少他一星半点的自责?
江岩很惊讶:“他连找妹妹的事都拜托过你?孟冬真够信任你的……不过看来他托对人了。”
江岩手头没有笑笑照片,承诺去要。
“他随口提的。”十音提醒:“你别说太多,也别提我,只想法要来就行。”
她希望是好消息,但从职业角度,要作最坏的打算。她不知怎么面对他,去要那些照片。
江岩答应得好好的,对十音感激涕零。
夜里梁孟冬来电,告知外公脱险,已经醒了。但心肌炎引发心力衰竭,过阵子需要安排手术,植入起搏器。他可能得多耽误些日子,等定下手术方案再回。
孟冬虽没带琴回去,家有备用琴,白云上也回了s市,白天就在孟冬家里排练,让她不要担心他。
十音一一应着,觉得很不对,她担心什么?
他俩……虽然能听到他的声音,又极满足。
“照片,我一会儿发你,拜托了。”
十音很窘迫:“江岩怎么半点都靠不住,反复让他不要多说。”
“为什么不让说?怕我知道你牵挂我?”
“……”
“怕笑笑的事追查不到结果,像你对我似的,勾我见了希望,转头又插来一刀。是不是?”
他要么不说,毒舌起来,能把万事说得不堪。
“不是的。”十音强自镇定,“就是怕你失望。”
“那还是牵挂我。”
“……”
梁孟冬毕竟是挂心,急切想要了解案情,十音很理解,挑能说的一次都说了。
他听完,思虑了许久,说:“像是笑笑。十五年,第一次得到最靠谱的消息,竟是从你这里。”
“如果可以确认,那这事就不是意外,”十音告诉他,“本来我真的是想,等有了确切的好消息,再告诉你。但一来找人需要照片资料,二来……想你能放下。”
隐隐听得到他的呼吸,过会儿他又开口,声音很冷:“我放不下的事很多,做梦总在找人,找不到。”
十音鼻尖酸得难受,声音干在口腔。
心头全是悔意,孟冬要是此刻就在面前,她一定要抱他,紧紧抱他,不做混蛋了。
“孟冬,你要作个决定,是现在就告诉家人,还是等有了眉目再说。”
“你的建议?”
“现在最关键是找到人。我不了解你父亲,我怕他不熟悉边境。”十音认真分析,“追究什么的,都是后话。我不建议……兴师动众,当然如果能利于找到人,就没关系。”
“和我说话那么严谨?”他冷哼,“你不就是担心我爸添乱,明说不行?我不告诉他,等你的消息。”
“我会竭尽全力。”
“为了工作?还是为了我?”
“……”
梁孟冬又问:“为了这事,听说又请人吃饭了?”
又是江岩,这个八卦之魂!
十音也不知为什么,居然很心虚:“机关食堂请个小灶,虚与委蛇一下,没吃什么,请人帮忙么。”
“和你的花花草草虚与委蛇,吃小灶;和我虚与委蛇,只吃一碗米线。”
“和你不是……”
“哼,我知道,”梁孟冬提醒十音,“花花草草,限期处理干净。”
“呃,厉队不是……”
“不需要那么多语气词,说你知道了。”
“……知道了。”
梁孟冬满意了:“晚上练琴了?”
“练了,”十音答,“下班后跑去练了两小时。”
“我不在,你就有空了。”
十音笑,好像真的是这样。气氛轻松多了。
“我的确缺练,连着练两小时累死了。”
被他无情嘲笑:“体能还那么差。”
“训练不练手指。”十音申辩,终于说到她得意的部分了,“我体能很好,特别好。”
“敢不敢比比?”他问她。
声音沉沉的,像有块磁铁,吸住她。
又像火,烘着她的耳朵。怎么比?
十音脸一热,岔开说:“主要是……耳朵起茧,为什么偏偏是保卫黄河。”
一弹就浮现从前斗琴的画面,都魔怔了。
“那你想合奏什么,梁祝、化蝶?”他问。
十音无语,为什么一说完正事,她就一直是在被孟冬调戏的节奏上?
他还在说:“那白云上多余了,回头还得p掉他。再说……不喜欢那主题,不吉利。”
“你还信邪?”
“不信怎么办?找了个不要命的祖宗。”
“……”
挂电话,手机里收到梁孟冬发来的数十张照片。
从前十音不忍心和孟冬聊妹妹,他偶尔倒会需要倾诉,只是陷入自责时话不多,气压很低。这种痛苦不能替代,十音只是听他一遍遍拉郁郁的乐句,听得人心碎。
难得今天他有兴致,打字接着聊,问十音笑笑像不像他。
十音告诉他不像。
“虽然不像你,却觉得眼熟,说不上来为什么。”
梁孟冬驳她:“看谁都有我的影子,那还不是像?”
“……”
还有一段笑笑三岁生日的视频,三岁的笑笑已经会在钢琴上弹单手旋律,弹的彩云追月。十一岁的孟冬迁就地拉着琴,给她轻轻和着音。@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真是可怀念的年岁,镜头里竟也有小白和江岩,个个青涩。美好得像个梦。
十音发现孟冬今夜还夹了私货给她。
有张他抱着笑笑拍的合影,约莫十一、二岁,是她从未见过的。兄妹俩脸蹭着脸,很亲昵。
孟冬年少面庞上已有了日后轮廓,目光注视镜头,他一定很喜欢那位摄影师,唇角的笑意里,藏得都是爱。
“我妈拍的。”他说,“从前拍得多,后来几乎不拍。”
十音忍不住问:“有你更小时候的照片么?”
“想看?”他打字:“等半年,或者更长,取决于你。”
“……”
这人口是心非。过会儿,十音收到许多翻拍的照片。
幼年时的孟冬,是英俊出尘的小正太。那双黑瞳分明会笑,暖到可以融冰。
十音不禁暗自感慨,要生一个这样的小孩,那还不疼到心坎里去,孟冬的父母何以……
“你小时候长得也太暖心了吧。”
梁孟冬直接拨了音频电话过来:“知道就好,想听拉琴,还是弹琴?”
真是十八般武艺……
“那么晚,忙了一天你不累……”十音心想今晚这电话怎么都挂不掉。
“没让你抱怨,让你戴上耳机。你睡你的,二选一。”
“……”
“明天不用上班?那接着陪我聊,哄睡还是陪聊,也是二选一。”
十音生怕他是因为外公的病情,情绪上有波动,只好说:“那就随你心情好了……”
十音听见吉他的闷弦声,是中川的《suirou》,中文名译作“水廊”。
她没想到他说的是吉他。刚追孟冬时,她正自学了吉他,孟冬见她练得起劲,居然说她弹得还行。
十音被夸得开心,追问他会不会,她可以教他。他很高冷地回说,有空再跟你学,其实学过一点点,弹得一般。
不知是不是为了打她的脸,孟冬次日早上立刻带了吉他到琴房,就在她隔壁弹。十音才知道自己有多班门弄斧。
他哪是弹得一般,嘉陵那种将专业看作惩罚的弦乐生,为了追女孩,抱起吉他,各类炫技曲都是手到擒来。何况梁孟冬。
但是后来十音听尹嘉陵悄悄透露,孟冬弹吉他,他们一个都没听过,号称只弹给喜欢的人听。神神秘秘,也不知到底水平如何。
十音当然记得这首水廊吉他曲。她家在千灯镇的祖宅里有吉他,大二那年寒假,她带着孟冬同回,他就给她弹过这首。说是作曲者的灵感取自苏州留园,与十音祖宅的意境相近。
那夜凉得砭人肌骨,肌肤相依的触感,却烫得灼人。
孟冬指尖碾过……琴弦,琴声里隐有水声,合着远处摇撸拍水的桨声,如同身在摇晃的船上,虚虚荡荡。
十音想起那一段,心赧然收紧,庆幸他看不见她的面上红云。
梁孟冬弹到一半,却哼一声,故意停下来问:“脸红了?”
“没有。”
“小骗子,明明就在想我。”
十音想笑忍了:“你这人真是……”
梁孟冬嗤一声:“我故意弹的这首。”
他居然直接道破,说他实诚又不是,说他坏,又觉得不应该。
他又自嘲:“黔驴技穷,才会出此下策。讲情分你不领,那怎么办,空有这点皮囊,巴望着会被惦记。”
十音在笑,这人真是有拿人的本事,说得那么心酸,却偏偏每一句,都紧攥着她的心。
“那惦记我么?”他追问。
“……”
“回答,报告白看了?”
十音低低嗯了声,不想口是心非。想起他那体检报告,面上烧得发烫。
这人!
梁孟冬很满意,声音故意还是冷的:“活该,忍着。”像是幸灾乐祸。
十音终于被逗笑,他偏又换了副口吻,嗓音里有炙热的烟波暗涌:“我还不是陪着忍?”
“闭眼睛。”这人前一秒还勾引得起劲,转头再次抱了吉他,立刻拾回了他冷淡禁欲的琴风,无缝切换,行云流水。
孟冬没有炫技,一把吉他简直弹出古琴韵味,有桥、有水声,有微雨夜的青石路,将悲喜、喜悲悄悄转场。
琴声在静夜里,在他的指端,像是比没有声音更安静,情至而发,感人至深。
十音不知自己是几时睡着的,只知梦里全是小女孩的笑颜,心头的熟悉感挥之不去。
她笑的模样、彩云追月……
视频里,那个小女孩在唱、在笑、在和哥哥撒娇,那种肆无忌惮的骄蛮气,却又极陌生。
究竟在哪里见过?




野鸽子主角:余十音梁孟冬)(作者:赵吴眠) 不眠之夜 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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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眠之夜 三十
金钊的审讯昨夜取得突破性进展, 他终于供认在自有酒吧售毒一事,在品县地图上,又将记忆中的几家毒厂地址都作了框定, 小郑会同四队的人已前往品县排查。
然而实验室发现的那一小包, 与嫁祸梁孟冬的那袋疑似同一毒源的海.洛因, 经他交代,具体货源地却不清晰, 是他自用的。
金钊表示,他年轻时在茶厂上班, 后来他把对茶叶的鉴别天赋沿用到违禁药品的优劣鉴别上, 异曲同工。很多人尊他一声法师, 但金钊表示那都是为了“工作”, 自身并不溜冰。@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在心底里瞧不起碰冰的人,觉得这种化学制品毫无天然的“美感”,因此反而要找人长期供应粽糖,即3号海.洛因。
金钊供述,那袋在秦州路被查获的棕糖, 来自他的长期供毒人, 叫罗锅。罗锅三十来岁,不是真驼背,但因为行走姿态不好, 个子高、瘦, 走路爱佝偻身子,才获此名。
秦州路一带, 知道此人的应该不在少数。但罗锅真名不详,金钊也没有罗锅联系方式,一般只要是熟客,在原先秦州路那些场所,罗锅都会来主动询问补货。
十音手头有秦州路联合严打的落网名单,调取照片信息,让金钊逐一辨认,金钊表示,没有发现那个罗锅的踪迹。
这么说来,罗锅很可能并未在严打中落网。
金钊没有家眷,离婚之后也没再娶,只养着几名情妇。所以一旦撬开了嘴交代,倒也痛快,不顾节操地倒出来。
626队分为二路,一路去品县,会同四队排查确认审问中获取的可疑制毒工厂地址;一路联系了几名本地特情,开始摸排打听罗锅。
林鹿很细心,上午一直在比对笔录,从金钊的两次供词中发现了一些出入。
“他说每年都是四月去沿海,”林鹿比对着两份口供,“但他之前在金溪的口供上,交代最后几次去沿海进货,都不是四月去的,是八月份。”
吴狄说:“这个问题不大。贩卖人口那事,你就当他随口和我们瞎聊,不用核实,我们抓重点,能问出那些工厂位置就行。”
十音本来在读前一天剩余的其他笔录,听到八月那里,忽然顿了顿,走过去翻看金钊交代的历年作案记录,翻到某页时,停在那里。
她的手都在微颤,飞快回办公室,从抽屉的文件夹里,取出一页a4复印纸。
那是一页经过翻印的a4纸,按复印画质判断,原件应该已经泛了黄。她跑进审讯室,将复印件拍在金钊眼前:“见过这个人么?”
这像是从某一页案卷上彩印下来的,应该是一具在法医室拍摄的,男性上半身尸体照片。
由于当初的拍摄光线角度良好,这样一份二次复印件,依旧可以分辨出该男性的面部。瘦得脱了相的人,脸上、身上布满猩红斑点,触目惊心。
“警官,他……他死了?”金钊大骇,“就是他。”
“谁?”
“曹满,曹馒头啊。”
原来他是曹满。
十音想,生得像一只骷髅,依旧……力大无比。
吴狄发现十音长久不说话,按亮通话器,在话筒口轻轻拍了拍。
十音听见声音,回过神,问的话却很出乎吴狄预料:“金钊,你最后一次见曹满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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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钊在算时间,十音耐心等着。金钊很快记起来,那个运动会,那年夏天s市承办了一个城市运动会,宣传如火如荼。
十音确认着,八年前?金钊很快点头,是的,非常巧,他真的很多年没见曹满。八年前,他刚到s市,曹满主动来找他。
“他看着比从前落魄多了,就是照片上这个胖瘦,也不知从哪里打听到我到了s市,说当晚有货。”金钊说,“二十来岁的女大学生,说是特别漂亮,要加价。交货期全都说好了,等了大半宿,没音信不说,几辆警车开过去,老子就没再等了。”
“交货地址?”
“永什么路……”
十音淡声问:“永嘉路?”
“好像是!让我等,在一个停车场,等电话。”
十音声音低下去:“等到了么?”
“没等到。我没他的联系方式,都是他找我,每次还换号。我当时就觉得奇怪,怎么那么多年才做一回生意,还那么不牢靠,招来那么多条……警官。老子这辈子没见过那么大暴雨,后来没再见曹满人了。他是几时挂的?”
十音没说话。
“那女大学生我真没经手,影子都没见着!”金钊看着十音,“警官,您看这两天不光制毒工厂,人口案我都交代了这么多,对我轻判有好处么?”
十音漠然坐了会儿,目光落在一页空白笔录上,居然始终没开口。
苗辉坐在一旁,觉得很异样。
十音不知去了哪儿,很晚吴狄才在食堂见到人。
她盘子里的东西却没有动,看她神色平静,没有太不开心,比起平时,却又有些过于沉默。
吴狄在打趣:“今天是怎么了?躲在这里想云队?”
她苦笑,摇摇头。
云海那家伙现在应该就在南照。魏局说的那个任务,目前刚刚重启,几时开始?云队几时找她讨论实施方案?十音还在等指令。
如果遇到他,倒是可以同他讨论一下本案,云队清楚一些前情。
吴狄还是开口问了:“十音,那曹满的照片,你是从哪个案子上拿的?”
“我从前的案子。”
“嗯,”吴狄说,“我想也是你的案子,没结案?”
十音答:“对,有些疑点,没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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