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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鸽子主角:余十音梁孟冬)(作者:赵吴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赵吴眠
她想查案,他就极尽可能提供方便。除了他,还有谁能包容这份任性?
其实,厉锋没仔细琢磨,为什么连魏局都迁就十音,同意她放着成堆当下的案情不查,跑去古城调查一桩二十五年前的纵火案。
厉锋一早独自将当天的监控又拉了一遍,一来是案情举步不前,二来他的确是有点自虐的意思。
他总想找出些蛛丝马迹,证明十音和梁先生,大概也没什么。
厉锋按下暂停键,目光停留在视频画面上。
十音被厉锋叫到办公室时,他的电脑屏还留在那个画面上。
那是十音和梁孟冬刚进入靶场登记时,在吧台说话的镜头,他俩背对镜头,距离虽说不近,交谈的姿态却像是相熟已久。
镜头的角落里有第三人,但那人并非秦淮。是杜源。
杜源一直站在那个角落,注视他俩直到他们结束交谈才离开。靶场监控设备的镜头像素不错,放大之后……杜教授的面部表情本就明暗难辨,但可以确认的是,他全程都在注视交谈之中的另外二人。
杜源从前被边防特聘,如今同样是市局聘请的心理专家,经常来市局开设讲座。
对这人熟识,却是因为厉锋关注十音。
他知道这人追过十音,老头花送得低调,回回都是讲座结束,亲手送给她一只大盒子。隔着盒子认不出来里头是什么,实则是那种永生花。十音退了数次,好说歹说,老头才不送了。
厉锋当时还自嘲,自己怎么还没老人家有胆量?
十音点点头:“那天之后我们交谈过,他在欧洲就认识了梁先生。我们在前台时,杜教授会不会是在努力辨认,怕认错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当然有这个可能,但问题的关键点不在这儿。
厉锋说:“照这么说,杜教授在靶场逗留时长不短。”
十音点头:“对。”
厉锋告诉她:“杜源是靶场的注册会员,会员入场每次都需要核实身份,并作身份登记。但我查阅过当天的会员登记名单,没有任何杜教授的入场登记记录,自然就没有出场登记。”
**
夜里孟冬去宠物医院接十音,总算在医院的长廊又见着了云旗。
连步子他都是按捺住,才走得稍慢了些。
结果小姑娘根本没察觉他。她一定是刚哭过,垂首楚楚可怜的样子,半天才抬头发现了他,孟冬发现她眼眶通红。
她恹恹地,喊了声梁老师,脑袋就又垂下去了,我见犹怜。
“怎么了?”谁敢欺负她?
“有人……受了伤,”云旗压低声,也知道哥哥目前的身份不能向外人透露,“很重的伤,我特别特别心疼,他从来就不喊疼,我能替他疼就好了。”
“……”
哼。
十音在用手机让云海回看,那几帧白天厉锋展示给她的画面。
云海不熟悉杜源,为确保身份安全,他几乎不参与此类心理咨询活动。
云海这个工作,性格不好、自主抗压能力不强的人,一天也干不下去。
在南照,除了队友之间的确惺惺相惜,云海在队外的形象差到极点,一个不误正业的队长,同三教九流皆有往来。市局不少人都清楚,云海参股的灰色生意多如牛毛。
与此同时,杜源也知道十音有男友,且那男友很不怎么样。一个仗着老爸在边防有些功绩,一头挂着公职,一头行走在边缘的二世祖,也没见撑起多大事业,还有一段不堪的婚史。
基于此事,才有了他追求十音那段。
十音听说孟冬到了,将他拉去云海的“病房”。
居然是为了工作找他问询:“孟冬,关于杜源教授,能讲讲你了解的那部分么?”
十音目测杜教授的身高,1米87……左右吧,也许不到一些?
虽说1.87不是什么特殊身高,云海1.87,孟冬也是1.87……
然而,所有的条件要是拼在一起看,就有些值得推敲。
杜教授当天进入靶场,为什么没有登记?
二十余年前,杜教授还曾是一场火灾的幸存者。至于是什么火灾,无人知晓,只知道他进行过显而易见的外科整形术……
白天,十音和厉锋调阅过杜源履历,杜教授的确是精英人物,但纸面上显示他的经历,和目前案情所展示的一切毫无交集。他并非本省人,档案查阅仍需时间。
关于杜源的一切,他们迫切需要知道,越详细越好





野鸽子主角:余十音梁孟冬)(作者:赵吴眠) 悲喜同源 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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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音发现, 她对孟冬并不够了解。他观察一个不熟悉的人,竟然细致到了某种程度。
孟冬知道杜教授早年家境贫寒,是极端刻苦努力的那种人。
他认为杜教授朋友多, 是因为他待人接物用心的缘故。杜源习惯刻意观察他人的喜好, 并用心记住, 可能在心里还做了标记。
实际杜源本人,也许更乐于离群索居, 对社交有厌恶感。
“和你不同。”他告诉十音。
同样是他们这些交友甚广的人,表面都在微笑, 内在的机制却天差地别。
十音听得十分诧异:“什么叫和我不同, 我怎么了?”
“呆愣, 你以为是随性自在, 在他人看来,容易误解。”
“误解,比如?”她追问。
“会以为你在散发求偶信息。”孟冬发挥了他的毒舌属性。
!!
云海失声大笑,大约是牵动伤口,他在自己人跟前也不掩饰, 痛到眉头挤在一处。
梁孟冬幸灾乐祸嗤了一声, 让你笑,让你被心疼。
“孟冬的意思我明白,十音你对这个世界善意太盛, 自带热情, 容易吸引你自己都不喜欢的人。”云海倒是以德报怨,还好意帮着修饰, “不过她这些年好多了,有时候看上去高冷,会装。”
“是的是的。”十音也觉得自己很成熟。
梁孟冬不但没领情,心里还有些担心。
这刀疤那么会说话,左右逢源……笑笑那么柔弱,跟在后头岂不是望尘莫及?她哪里分得出哪句真心,哪句假意。
梁孟冬接着说,他居然还知道,杜源心里有道白月光。那位女性从前是乐团弦乐手,只可惜落花无意,对方最终并未选择他。并且,那个人已经去世了。
十音还在好奇:“孟冬,你说你和杜源一起吃的都是工作餐,他告诉你那么多?你又不是刨根问底的人,难道是他一边拿着琴请教你,一边自我爆料。”
孟冬摇头:“除了这名已故的女乐手,其他不是他告诉我的。”
“那……”
“我不会自己分析?”
他如果真不擅观察,怎么把纸面的音符表达在琴弦上?会流露特征的,又不只是语言和面部表情。
细节是魔鬼。
“我家梁老师这眼睛是不是有点毒,不动声色的。”十音骄傲得不行,这话是在对云海夸耀。
孟冬嗤了声。
云海很认同:“我爸和警务处那帮人,当初要是见着孟冬的条件,保准眼睛都绿了。就算知道人家没可能应征,也得给他发张体检通知。”
“不过,我们梁老师不爱琢磨人,”十音说,“他应该懒得琢磨别人才对。”
其实十音没说错,孟冬平常对任何人兴趣都不浓。
杜源算个例外。这人给他的观感不错,他的分寸感、那种不易察的孤冷气质,他身上并没有这个年纪通常有的暮气,反而隐隐有种求而不得、斯人已去的淡淡忧伤。
很罕见的一位老少年,与众不同。
“巧了,鬼使神差?”梁孟冬说不清楚,当时的确多关注了一下,“昨天他给我发过消息,提及约课的事,我还没让小星安排时间。”
“拒绝,”十音想都没想,“赶紧拒绝。我不许你和他联系,很可能是个危险的人。”
梁孟冬瞪了她一眼,没理,去看云海:“如果他有嫌疑,那左臂应该受了伤。”
云海点头同意。
“你什么意思?”十音心紧作一团。
“去探探虚实。”孟冬说。
十音要疯了:“不允许!”
梁孟冬正色说:“如果背景调查难度大,也许我可以帮到忙。”
云海给孟冬补充的信息不比十音少,如果杜源真的是任远图,那么他与那位九先生的关系,就相当重大。
他很明白,这是十音一直在找寻的线索。
十音出言威胁:“你没有办案权限,信不信我……”
“你怎样,把我拷在家?”梁孟冬嘴角轻扯,去她耳畔说了句什么。
十音脸腾地热了,要死了,这还当着云海呢!
云海已经开始为孟冬考虑起探虚实的方式、注意事项、防身装备……梁孟冬自己就有见解,这么会儿一个完备行动计划,已经被这两人设计好。
十音半天才插上话:“你有没有想过,他谙熟人的心理,很有可能是个丧心病狂的人。”
孟冬有些好笑:“要打架?我身手还行。”
“不允许!”
十音真是难得那么凶。@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孟冬声音放得柔和了:“不过就是上一节课,我会见机行事。”
十音开始不讲理:“总之就是不允许。云海你要同意这种损招,我就上报。”
云海说:“如果哥招孟冬当外情呢。又不执法,就探一探情况,他自愿当线人,你就算上报了,我也不违纪。”
“卑鄙!绝交!”十音横着他,想了想和这人少说也绝交过上百次,云海又不怕,只能改说,“我去告诉云旗!”
云海笑得一脸鄙夷:“你除了这两招,还有没有别的?孟冬你自己劝她,我觉得没有风险,但这人觉得不行。”
“我当时同意上课,现在拒绝反而异样。”梁孟冬短短一句,十音再次陷入思索。
云海提了个建议:“可以把课约在你音乐会后。距音乐会还有十天,如果十音和厉锋找到线索,那这节课就自动不存在了。不过十天后他的伤应该好得七七八八,再探虚实,可就得靠你的眼力了。”
梁孟冬表示同意。
“要我们真没找到呢?”十音问,“真去?”
“你这是不信任梁老师……”
云海才说半句,十音接茬大骂他,说他口口声声要放长线钓大鱼,现在随随便便就推普通公民去以身犯险,也有脸当警察。
“你家梁老师哪里普通,他不普通啊。你看他喜怒不形于色,长得也不像多管闲事的人,很有麻痹性,是很合适的外情人选。”云海忍不住辩。
“说开花我也不同意!再说石头都能被你说开花!”
“孟冬演技怎么样,其实你可以问江岩啊。”云海笑着,“那小子到现在什么都没看出来,今早还来劝我,说从厉锋那里听说我俩吵架,问我是不是在外有人了。”
十音:“……”
她也是服了江岩。
“你俩照常装,同一屋檐下,江岩要是能看出来一星半点端倪,就算破功,杜源那里就别去了,行不行?我们就看看孟冬有没有卧底潜质。”
“嗤。”十音很不屑,“你以为江岩是傻子?”
云海在笑:“所以嘛,打个赌。前提是你不能作弊,你得配合装,不能明着告诉江岩。”
“没你那么卑鄙!”
想着是十天后的事,十音放松多了,到时候再想法阻止那节课就行。
“孟冬,你观察人那么细致,”云海戏谑地笑,开始闲聊,“一开头都用什么方法琢磨我们十哥?”
“老狐狸!”十音不答应,八卦到她头上来了,“我不用琢磨,我直接……”
她本想说直接昭告天下。
“很多途径,”孟冬居然在回想,“琴房阿姨、她的同系同学、老师、校园论坛、q.q空间、演奏视频、曲式分析论文,主要是吃的,从汾阳路回永嘉路的店铺,一路上有四家小吃、一家烧烤、一家零食店……”
“非常可以,”云海饶有兴致,“按这节奏,真可以来我们这儿,跟踪科目你能免修。”
“我考虑考虑。”梁孟冬答得一脸认真。
这俩人一唱一和,一本正经,十音听得愣了:“老大你听他胡说,我明明就给你讲过!”
“对,十音从前时常吹嘘,说她追男朋友是怎样励志,每天努力把握各种偶遇。”云海这话本是对着孟冬说的,到了一半话锋转向十音,“我当时就好奇这么多偶遇怎么来的?”
“但是不对,那家烧烤铺高二开学就拆了啊!”十音骤想起来。
“哪里不对?”孟冬深眸望着她,口气里全是促狭,“谁每天放学十串羊腰。”
“你怎么知道……也不一定,有时会断货!”
当年她又不懂,羊腰这种益肾佳品……当着云海,孟冬口无遮拦,搞不好又说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话来。
根本不用注解,云海早就笑抽,肩膀抖动得厉害,这一下伤口被严重牵到,痛到龇牙咧嘴。
十音意外极了,心头像破了桩惊天大案。
“隔十二年你才说?”原来她明明不用追得那么辛苦!
十音回想起,她和孟冬在一起后,有回同去一个高校演出,回程途中两人都饿了,正好路过一家香喷喷的烧烤店。
十音撺掇他一起吃了,才惊闻这是孟冬头回吃烧烤。
孟冬是珍贵儿,是籍由试管技术、在精细护理下诞生的孩子。从小的饮食起居,都被照料得极其精心。
孟冬自己对食物的兴致一般。十音慢慢发现,许多东西他都从来不吃,烧烤只是其中之一。倒并非孟冬挑食,那些东西根本不进家门,他从小就连尝都没尝过。哪怕是酒,他也是到了大学,才开始接触的。
十音每每看得很新奇,那么大的人,居然有那么多食物是头一次吃。
对那些新奇食物,孟冬吃得挺香。当时她不知内情,有些心疼他,又不由感慨:“你爸爸妈妈草木皆兵,想必也是因为在乎你,他们一定特别爱你。”
孟冬唇角却抿了抿,笑容凄凄,颇无奈。看得十音心里一揪。
后来孟冬慢慢习惯倾诉,会提及笑笑的走失,以及他家那种奇特的疏离……
十音听得心疼,钻进孟冬怀里,抱着他信誓旦旦:“他们也许是爱的方式不同?你喜欢一家人亲亲密密的,对么?我也是,以后你就有我了,只要你不嫌弃,我肯定一直爱你,爱到头发都白了,还这么腻着你。”
大言不惭。
那一年,未来好像踏实得伸手就能触摸到。少年人虽说一言未发,却悄悄拥紧了怀中的姑娘。
此刻二人目光交错,旁若无人。
梁孟冬在讥讽十音:“那时候又不熟,自己的搭档每天吃独食,难道当面拆穿?翻了脸还怎么合奏。”
“一起吃。”
吃羊腰……“你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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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音似嗔非嗔望着他,这双眼永远澄澈湛黑,居然还是个心机少年,真真跌破眼镜。
四面八方淹上她心头的,全是蜜。
云海看得不由清了清嗓:“十音你俩要不先去看一看狗?顺便去喂点狗粮。”
不要在哥跟前喂。
“那我们回家。”孟冬望着云海,眸中有得色,“你好好休息。”
十音喊了云旗今天回家住,他内心比谁都期待。@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云海对着十音哀告:“真不去喂会儿狗么,包子也很想你。”
“喂的喂的。”十音了然点头,拉着孟冬出门。
孟冬很不齿他,这个人,分明就是想要叫了笑笑再入内独处一回。
他一直心神不宁,和plus玩了会儿就催促十音回家吃饭。
路过云海那间暗室,十音正欲敲门,梁孟冬不由分说已经推开了门,十音不由失声:“喂!”
老大也要隐私的好吧?
十音真是后悔,眼前这幕她不该看的。
连孟冬都滞住了脚步,进也不好,不进也不好。
怎么办,应该放声大笑么?十音非常犹豫。
不过她会保密的,不然老大一个铁血硬汉,回到队里怎么抬头?
平常娇娇弱弱的云旗,此刻揪着云海的一只耳朵,正发脾气呢。




野鸽子主角:余十音梁孟冬)(作者:赵吴眠) 悲喜同源 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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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经市场, 十音让云旗下车买牛奶和水果,车就在路边等。
她摇下副驾的窗:“先挑你自己爱吃的,梁老师爱吃甜的, 但他懒, 你让店里榨一大桶甘蔗汁。”
“姐夫有点萌, 我也爱吃甜的。”
“那就两大桶,去吧。”
云旗并非不愿与人交流, 只是内心胆怯。因而十音鼓励她多加练习,她在这方面也很主动。@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从前买东西只肯网购或超市, 不肯开口, 这两年进步特别大。”她给孟冬解释。
孟冬还在凝望云旗背影, 冷冷说了句:“女大不中留。”
“呃?”
“小时候的事, 她说不定还记得些。谈了恋爱,一叶障目,什么都看不见了。”
“……是云队主动告诉你的,还是你问了云队?”
“这用问?”梁孟冬一切洞明,“云海几岁?看着老。”
十音忍着笑:“比你大两岁, 他这半年工作辛苦, 在外不容易,是沧桑了点。”
他皱起眉:“他俩差十岁?”那么老。
本来心头满溢了失而复得的酸涩,现在全剩下酸。哥哥、哥哥, 齁死算了!
“笑笑小时候苦, 他俩感情又好,喜欢成熟男性也无可厚非, 至少疼她。”
“大一岁不疼人?”
这说的是他和十音。
“呃?”十音咬着牙,“疼、非常疼。”
腮帮子疼。
“手段有点多,又很花哨,想想他那颗糖。”孟冬接着不忿。
十音噗嗤笑:“你要做什么?”
她这里无醋可吃,开始吃妹妹的醋,有捋袖子干架的意味。
“之前的事我阻拦不了,以后恐怕也管不住,但目前……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等等,”十音觉得有必要沟通一下,“孟冬,按实际年龄,笑笑二十岁,依法都能结婚了。”
云海是正人君子,他为这种感情已经背负了很大的罪恶感。他认为云旗还小,所以近年尽可能主动申请外派任务,就是想多回避、等她长大。
只是这种情感,似乎是越回避、越浓烈。当事人自己都无计可施。
“他结过婚?”他问得像个父亲。
十音轻点头:“只在程序上结过,当年是任务所需。不过出了点岔子,那师姐后来染了毒瘾……跟个毒老大走了,下落不明。我听队友说,本来任务进展顺利,到了半途那师姐爱上了云队,闹出点尴尬。我不认识她,不算了解,但我知道在外出任务,很多时候孤立无援,情绪上的波动也会大于日常。是不是挺狗血的?高危职业。”
她停住了,说到后来像在说自己。
“他的背景、婚史、年龄可以不论。”梁孟冬说,“但……太危险。”
十音顿住了,一时间无话可说,也不想说。
她岂不是也很危险?使命未完,更有未知的手,在脖颈处游走,仿佛随时都会扼上来。
“也许安全的环境对她更好。”梁孟冬看看她。
“s市就安全了?”十音反唇相讥。
车厢变得尤为寂静。
车没有熄火,只听得见引擎的声响、窗外的沉沉风声,他的心跳。
十音意识到说错话。
笑笑就是在s市弄丢的,这个丢妹妹的枷锁,孟冬背负了十多年,是她刻薄了。
梁孟冬想的却是另一层。那年雨夜暗巷,十音的经历。他不该这么说,事情赶着事情,是太心急了。
“在生气?”他伸右手,为她捋了捋碎发,“笑笑和我不一样,她弱不禁风。”
“南照的确更不安全,又是古典艺术的荒漠,不利于你的事业。为了我的案子,你今天甚至计划铤而走险,所以我还是想劝你,万万不可以。”
“真在生气?”
“是真心话。”十音低声说。
“非得我每天表白?”他讥诮地笑起来,“说我离不开你……哼,光动嘴是你的风格。”
十音没有答,去看窗外晦暗的夜色。
这个停车位置,看得见远山苍茫,似有个无法靠近的黑洞。
“是真的离不开。这两天,每天都盼着醒,醒了……又盼天黑。”
梁孟冬抓过她的手,他从没说过这么动情的话,叙述的语气偏偏又很不经意,倒像在说晚饭吃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我里头已经变了一个人,”十音听得动容,却咬咬牙,“很危险的人,杀人如麻、擒拿果决,把人放倒只要一秒,手都不带抖的。”
“这算吓唬我?”孟冬好笑地凑过来,去她耳边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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