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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旖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何缱绻
女人一双清冷媚眼细细地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用略带挑衅的目光描摹着他丰神俊朗的眉眼,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他下颌, 淡声地笑:
“这么晚了,你说, 一个女人,还能去哪?”
他薄唇微牵,没什么表情地笑了笑, 嘲讽地说:“你这副牙尖嘴利的样子,跟你妈一样自以为是,令人恶心。”
“是吗,”她丝毫不恼,佯装讶异地笑起来,“你睡我的时候怎么不觉得我恶心?”
柔软的唇轻蹭着他唇角过去, 侧头交颈,直吻住他莹润冰凉的耳垂,嗅着他身上好闻的清冽男香,她轻声问:“还是,你更喜欢我这样对你。”
他一手按住她腰,强硬地将她拉到腿面,凝视她,轻佻地质问:“你跟别的男人也会说这种话么, 嗯?”
“都是男人,”她笑了笑,“为什么不会。”
他扳过她脸,逼视她的眼睛。他依然在笑,笑意却丝毫不达眼底,嗓音徐徐:
“那他知道,你在另一个男人面前是这副模样吗?”
“谁知道,”她勾唇看着他,“说不定,我在谁面前都是这幅样子。”
他轻嗤着哑笑一声,一手捏过她下颌,薄凉柔软的唇重重碾下来,狠狠咬住了她唇。
一口几乎要咬出血来。
她疼得皱眉。
吻了他片刻,她手轻轻挨在他胸口,唇抵他唇角,半开玩笑般地问:“沈京墨,以后你跟别的女人结婚了,会不会想起我?”
他用拇指指腹温柔地抚着她眉眼,微笑着一字一顿:“别太高看自己了,好吗?”
她不恼,只是笑,攀着他宽厚坚实的肩膀,又热烈回吻他。
炽意沿着唇和脸颊蔓延到脖颈,她倒是很受用,中途也狠狠地去啃咬他的唇。
睚眦必报。
几番纠缠下来,他翻过她肩,将她强硬地转了个面。
不知是书房哪一处的通风窗开着,只觉得有横斜的凉意夹着风吹拂过来,她冰凉光洁的肩掠过一片寒意,夹杂着他炽热的气息,喷薄在她耳后。
“趴好。”他掐住她后颈,将她按在面前的茶几上。
她向前重重跌过去,只能用双臂支撑住自己,发丝缭绕着一片炽灼,从她身后一层层地掠过。
泛起阵阵战栗的痒。
他们在一起六年。
六年来,足够彼此了解对方身上每一处敏.感点,他寸寸恰到好处地拿捏住她命门,知道如何能迅速地让她燃烧。
他们是情人。
她侧头去和身后的他接吻。
窗外投入房中的月光浸着一片冷柔,盈盈泛在彼此的脸上,细细描摹出对方的轮廓。
竟可以看清,交颈亲吻时,他们都心照不宣地睁开了眼,窥探着对方。
像是在看在这场较量之中,谁先认输妥协,谁先溃不成军。
是谁先动心。
她半眯着双染上朦胧的眸,一手捧住他脸,沉浸于他越来越温柔的啄吻之中,与他一起沉沉浮浮,起起落落。
于濒临混乱投降之时,还刻意地去睁大了眼,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
他居然也在看她。
狭长凛冽的眸直对着她潋滟的眼,目光深沉不乏敌意。
这种对她的抵触与防备仿佛与生俱来,六年来都从未卸下,即使在如此最亲密无间的时刻。
而她眼中那种一如既往的探询和考量,六年来也从未消失过一丝一毫。
两颗心都对对方设了防,频频试探,时时撩拨,谁却也不去靠近谁。
好像在等谁先认输投降,随时准备拍着手看对方的笑话,嘲笑地说:“看,谁让你先动了心。真他妈的活该。”
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角逐。
两只一身锋芒的刺猬扎得对方遍体鳞伤,连自己的一寸柔软都不肯向对方展示。
永不妥协,纵情至死,快意厮磨。

不知过了多久——
手机铃声尖锐地响起。
冲破了房间内缓缓发酵着,濒临极点的空气。
他深深喘气,轻轻把她推到一边,整了整衣领,下颌线微绷,又恢复了素来矜冷淡漠的姿态。
居然是沈何晏。
他看着手机屏幕,眯了眸,眉间泛起一丝谨慎。
她疏懒地倚到一边的沙发扶手上,枕上去,两条纤细的腿搭在他腿面,顺手捡过一支他扔在桌面的小雪茄,咬在唇。
“咔哒——”
烟气推开稠闷的空气,浑身的燥意渐渐沉淀,凉风吹拂进来,全身舒爽。
沈京墨接起电话。
低沉嗓音夹着些许混沌过后的沙哑,混着砸在玻璃上噼里啪啦的雨声。有些听不真切。
“喂——”
她眯着眼抽烟。
用耳朵细细辨识,想听听电话里哪个女人的声音。
这种奇怪的心思从上次穿他衬衫时就莫名其妙地出现,像是一团霉菌,不知从哪一处地方滋生出来,而后如病毒一般向全身蔓延。
她于徐徐腾起的烟气中凝视他。
修长笔挺的男人靠在沙发里,重新戴上金丝边半框眼镜,一贯的斯文儒雅,贵气逼人。俊朗的面容被层层葳蕤的光裁成了张虚幻的影。
她下意识一眨眼,他的轮廓忽然变得越来越虚渺。
不知怎么,这一刻觉得他离自己很远。
声音很远,人也很远。
他领口微敞开,露出一截好看的锁骨和漂亮的喉结。
轻靠入绵软的皮质沙发里,一手搭在扶手上,小臂线条流畅结实,修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耐心地听电话那边的沈何晏说话。
却是一眼都不去看她了。
最后,他淡淡答:“好,我知道了。”
而后挂了电话。
满室重复寂静。
他靠在沙发里沉淀思绪,捕捉到那股小雪茄的味道,还有她身上惯常的那一缕萦萦绕绕的玫瑰淡香。
一转头,她就直勾勾地瞧着他,眸间簇着有几分虚假的笑意,红唇微张,笑着问:“是哪个未婚妻?”
他一手拉着她胳膊过来,拽住她柔软的手,强硬地把她手里的小雪茄劫走,捻灭了扔掉。
“你干嘛——”
“何晏说他来接你。”
他睨她一眼,眼神冷冷的。语气也冷,听不出什么情绪。
“他来接我干嘛?”她绽开笑,坐起来倚在他身边。
她当然知道沈何晏来找她干嘛。
明天拍摄要穿的服装她昨天拿回家熨了,沈何晏今晚想借去试穿。明天david过来只给他们半天时间拍摄,没时间去一件件地试。
沈京墨突然觉得莫名烦躁,指尖一滑夹过一支小雪茄,咬在薄唇,神色寂寂。
她系好了旗袍盘扣,凑过去坐入他怀里,又给他系衬衫的纽扣,时不时地抬眼,细致入微地观察他的表情,一本正经地问:
“沈京墨,你说,我们像不像在偷情?”
他侧开头吐了个烟圈儿,冷笑一声。
她迈开纤长的腿下了沙发。背过他,当着他的面慢条斯理地穿好了内衣。
他没好气地看她一眼,转头看着被雨冲刷成了磨砂色的窗。有些失神。
她踩着轻缓步伐去玻璃楼梯那边,穿上了自己的高跟鞋,拢了拢头发,回头故意说:“对了,刚才……不小心打断了你的会议,不好意思啊。”
他又移眸回来,牵起唇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嗓音低柔,听不出什么情绪:
“快去吧,别让何晏等急了。”
“谢谢提醒。”她笑着点头,一手捞过自己的文件,踩着轻快步伐就往楼梯上走。
上到一半,她一手扶在楼梯扶手,回头朝他笑,“对了,我今晚很开心。”
“……”他掀了掀眼皮,抬眸去看她,眸色冷冷。
“我还没玩够,下次继续。”
没多久,她高跟鞋的声音就消失在楼梯的尽头了。
不知怎么,他心口越来越不舒服,仿佛堵着一团污浊的气,又像被挖空了一块儿。
偌大的空间里只能听到淅淅沥沥的雨声,更显空洞寂寥。
过了好一阵,他长腿一挥,从沙发上起身,两手插兜,沿楼梯上去。
想趁着雨天空气好,去外面透透气。
谁知,她还没走。
从书房出去绕过门廊,是一个很大的阳光玻璃房,推开门,就是半露天的游泳池。
陈旖旎站在玻璃房里,抱着手臂观察着外面的雨势。
暴雨如注,冲刷着三面环绕足有两层楼高的巨型落地玻璃窗。寒意渗透入内,这里是全然不同刚才他书房温度的冷。
沈京墨遥望那抹纤细的影,脚步顿在不远。
她正为雨势苦恼,下意识一回头,就见身形颀长的男人一手插兜,站在那里,望着她,容色倦冷。
她眉眼微挑开,指了指外面的瓢泼雨势,无奈地笑了一下:“雨很大,我出去会被淋湿的。”
他缓慢踱步走过来,站在她身边,看着面前氤氲成一片朦胧的世界,去凝望巨型礁石下深黑色的海面,声音飘了很远。
“所以就待在这里不走吗?”
“……”
男人垂眸温和地凝视她,低沉嗓音带着笑意,问:“可是,你待太久,何晏不会着急吗?”
她眉眼一扬,挑衅地说:
“有什么关系吗?我等他过来就好了呀。”
她刚说完,他忽然拦腰打横抱起了她,猝不及防坠入他温热的怀抱,她心跟着跳慢了一秒。
“喂,沈京墨,你干嘛……”
他看着她这副娇嗔模样,笑着问:“会游泳吗?”
她机械地眨了眨眼,下意识答:“……当然。”
“会就好。”他笑了笑,突然一脚带开玻璃门,大踏步走到泳池边上。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大家晚安~~~
明天(今天)也尝试多更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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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旖旎 亏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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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亏欠
“妈妈——”小孩儿的嗓音清澈利落, 还欢快地朝不远处的陈旖旎热烈地招着小手。
沈京墨遥望他们过来,抱着星熠的臂弯都绷得僵直。
陈旖旎穿一身墨红色长大衣,红衣黑发红唇, 有种与清冷雪色不相配的明艳妖冶。
她很久都不穿旗袍了。
陈旖旎接到星熠的电话就跟贺寒声从公司出来了, 看到那个来自“港城”的电话, 她也猜到了,是他和星熠在一起。
雪地滑, 一下车走得有点儿急, 贺寒声嘱咐她:“小心。这条路很滑的。”
而后贺寒声就注意到,陈旖旎一直灼灼地逼视着抱着星熠的那个男人。表情警惕又戒备。彻骨的冷意与憎厌。
她还在轻轻发抖, 似乎在整理着被怒意焦灼着的情绪。
一开口,声音居然也是颤抖的:“……我没事,我先过去。”
“……我也过去吧?”
贺寒声看了眼抱着星熠的沈京墨, 担忧地问。
陈旖旎摇了摇头,就过去了。
贺寒声不禁沉吟。
今天是万圣节,晚上叫了七八好友和公司的同事在他家中小聚。
一年到头, 是他们行业最忙的关头, 忙完下班, 准备跟陈旖旎一起去托管班接星熠, 突然就接到了星熠从医院打来的电话。
陈旖旎当时脸色就不对了。
贺寒声一路陪她过来, 路上她也没几句话,异常沉闷。
这会儿就见沈京墨抱着星熠,立在医院门前飘飘扬扬的雪色中。
隔得不远,男人撑一把黑伞, 穿一身格调优雅的枪灰色高定西装,工整的伞沿遮住他低沉眉目。
向他们投来的视线,凉薄又遥远。
小朋友五官没长开,单一双灵动清澈的眼,就极了他的妈妈。可这么一看,星熠居然更像沈京墨一些。
唇鼻的轮廓,双眼皮的弧度,瞳色,都很像。
贺寒声顿了顿,还是决定跟上去。
“叔、叔叔,放我下来,”星熠见陈旖旎过来,在沈京墨的怀中挣扎起来,“我、我妈妈来了。”
“叔叔……”
沈京墨双脚却如同被钉在了雪地里一般,直望着陈旖旎与贺寒声一前一后过来。
陈旖旎径直走到男人的面前,不由分说地,就从他怀中抱走了星熠,低声说:“跟妈妈走。”
“妈妈……”星熠哼唧起来。
陈旖旎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沈京墨一眼,神色十分冰冷警惕,与他并无二话。
仿佛他是一个偷走了她孩子的陌生人。
陈旖旎抱起小孩儿,就向台阶下走。
“妈妈,妈妈——”星熠在她怀中挣扎起来,“那个叔、叔叔……”
陈旖旎走得急了,这会儿加上个闹腾的星熠,重心一个不稳,没留神,一脚就要滑倒。
沈京墨向前迈开一步,眼疾手快地伸出手臂,牢牢扶稳她。
沈京墨用了些力道,箍住她臂弯,一点点扶稳了她和星熠。星熠也吓得不轻,登时也不敢闹腾了。
陈旖旎心都窜到了嗓子眼儿,“……”
一抬头,就对上男人深沉的视线,他沉声问:“没事吧?”
“……”
她眼眶泛红着,或许是觉得自己这副模样过于狼狈。她不想在他面前这么狼狈的。
她什么也没说,匆匆别开头,一缕乱发在她脸一侧飘荡。站稳了,她唇还半抿,终是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了。
贺寒声也过来了。
出于礼貌,跟沈京墨笑着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就与陈旖旎走了。
沈京墨见他们离开,一脸凝冷。
星熠是个人来疯,一见他就开始咋呼。贺寒声从陈旖旎怀中抱走了星熠,“星熠怎么来医院啦?”
又注意到他脑门儿上那个大包,“怎么这么大一个包?”
“摔、摔的。”星熠泪汪汪的,“好疼……”
陈旖旎又气又心疼:“在哪摔的?”
星熠指了一下身后的沈京墨,涨了张小嘴:
“那个叔、叔……”
一股火气开始在心窝中流窜,陈旖旎脚步一顿,提了口气,转身又回去。
“哎……”
贺寒声动了动唇,没叫住她。
沈京墨还站在那里。也不知是目送她,还是等待她。
伞沿下露出一双深沉眉眼,他微微抬起下颌,薄唇抿成一条线。
陈旖旎径直走回去。
沈京墨打着伞,阻隔开头:“我们的展台被撤了。”
“取消了?”
“不是,”贺寒声也有点儿心烦,“这边的工作人员说我们就签到了昨天,现在要把场地给另一家了。”
“……不是吧,”陈旖旎苦闷地说,看了看手里一堆衣服,“那我去不去了?”
“专门来了媒体采访我们,”贺寒声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现在马上要想办法了,可是又没有场地。”
“……”陈旖旎也叹气。这都什么事儿。
过了一会儿,贺寒声唤了她一句:“陈旖旎。”
“嗯?”
“你能不能,”他欲言又止的,似乎在思索怎么开口才好,却又作罢,“算了……”
“怎么了啊?”陈旖旎笑笑,“你有话直说。”
贺寒声张望一圈场地,一群人六神无主,场地被撤,已乱成了一片,全都眼巴巴地指望着他。
他犹豫着开口:“你能联系到s&r的人吗。”
“……”
“我们也是没办法了,才拜托你的,”贺寒声隐忍地说,“楼上是s&r的御用场地,他们昨天就撤了,如果我们要借用……”
陈旖旎淡声打断:“要我联系s&r么。”
“嗯……”贺寒声轻了轻声,“最好是沈京墨。”
她平复一番呼吸,“你为什么不联系他?”
“上次他没同意和我们合作的事,那之后我也尝试联系过他助理和秘书,都说他有事不方便接,”贺寒声有点儿不悦,“这就是拒绝的意思了,对吧。”
陈旖旎没说话。
“既然你们认识……”贺寒声顿了顿,调整措辞,“我是说,既然你们原来认识,如果你有他的私人电话,是不是可以问一下他……”
他听陈旖旎沉默,一时惴惴,“不方便就算了,我们今天就不展出了,一会儿直接接受采访吧,你也不用拿服装过来了。”
“贺总……”
“那我们这边怎么办?”
“今天是人最多的一天——”
“有几家媒体特意为我们来的。”
那头已有了抱怨的声音。
贺寒声安抚道:“大家别急,我再想想办法,我问问ashley还有没有办法……”
“我知道了。”陈旖旎提了口气,“要管他借s&r的场地对吧。”
“嗯,”贺寒声歉意地说,“真不好意思,非要麻烦你……我知道你不够方便——改天我请你跟星熠吃饭。”
“没事,不用。”陈旖旎看了看表,“两点展出是吗?”
“嗯,两点到六点。现在十二点,你过来的话我们还有空布置,上面的灯光设备什么的肯定比我们这里好。”
“行。”陈旖旎说着就挂了电话,“我去联系。”
接了会儿电话,陈旖旎冻得手腕儿都疼,她打开一个电话亭的门,走进去,将两袋服装扔到一边,然后滑到了那天星熠从医院打过来的电话。
归属地显示:港城。
她有很久没回去了。
这次展出对venus至关重要,她也知道贺寒声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不会来拜托她。
她与沈京墨什么情况,这几天公司也有人听到了些许八卦,议论纷纷。
又做了一番思想斗争,她手指终于按下那个号码,打了过去。
彼时沈京墨刚游完泳,简单快速地冲了个澡,披一身腾腾水汽出浴。空气中混着股清冽的柠檬薄荷味儿沐浴露的香味。
枪灰色的衬衫将他的线条和轮廓雕刻得遒劲而有力,成年男人沉稳的气质被这件裁剪得当的衬衫完美地衬托了出来。
他系好袖扣,站在镜子前整了整衣领。修长的脖颈上,领口也服帖得一寸不乱。
从镜子中才注意到身后桌面上的手机屏幕闪了一下,开始嗡嗡的震动了起来。
电话来自jessie。
沈京墨接起后,jessie说:“沈总,venus的陈小姐给我打来电话,她说venus想借用时装周会场的场地……”
jessie没说是ashley,而是陈小姐。
沈京墨愣了愣。
听他沉默,jessie一时胆战心惊,他们以前闹得有多么不愉快jessie也都看在眼里,可jessie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说:
“我刚才也替您打听过了,今天是venus的场地临时被撤了。陈小姐还拿着服装要去送展,半路发生这事……”
“她是直接联系你的吗?”沈京墨走到一边的沙发前,坐下。
jessie:“……嗯。”
沈京墨两腿疏懒交叠,侧头看窗外。
大雪无休无止,覆盖住整座城市,满世界银装素裹,却是一片萧条之景。
他沉默片刻,终是淡淡出声:“她现在在哪?”
*
陈旖旎在电话亭里摸索着五指,时不时看着屏幕。现在又期待jessie给她回电,又怕jessie回过来。
贺寒声那边的电话也是催了又催。
jessie那会儿接到她的电话,她并没有直说自己是谁,先用法语介绍自己是venus的ashley。
jessie却立刻认出了她,直呼了她的大名,叫了一声“陈小姐”。
陈旖旎登时无言,便用中文跟jessie交流起来,简单地说明了情况,今天是venus想借用s&r的场地,与她无关,不过她可以担保,费用什么的都没问题,她的公司会负责。
jessie还问她怎么不直接打电话给沈京墨。
她却没说话。
后面jessie也不多问了。
刚才她想打过去又作罢,又问贺寒声要了沈京墨助理的电话。没想到这么多年了,jessie还是他的助理。
jessie以前与她多有接触,电话中又随意拉扯了几句。她大概得知了,jessie已结婚生子,如今也在s&r混得风生水起,节节高升了。
jessie还说,沈京墨六年了,也没结婚。
问起陈旖旎有没有结婚,陈旖旎说没有。
jessie便仿佛松了一口气,直说沈京墨肯定是在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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