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旖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何缱绻
而陈旖旎是六年前的十月离开的港城。
只有一个可能,她在离开前一个月就怀孕了。
从前,他和她几乎从不在她的安全期之外发生关系,但他们其实都清楚,安全期并不是百分百安全的。
或许,是彼此都居心叵测,心怀鬼胎。
彼此在内心深处,都有那么一丝,小到微乎其微的期待。
期待着,给他们一个有意无意的机会,将这一生牵连起来。
“你叫贺星熠,对吗?”沈京墨看着他问。
星熠眨眨眼,犹豫了一下,“贺……星熠。”
“星熠。”沈京墨细细品味着这个名字的音调从他舌尖滑过的节奏与韵律,“叫星熠是吗?”
“嗯……”
沈京墨柔和地凝视他,小半晌后,才又静静出声:“星熠啊。”
“……嗯?”
“你上次问我,喜不喜欢你妈妈。”
星熠好像想起来了这回事:“嗯……”
沈京墨牵起唇,笑得温柔,“叔叔以前,做过很多错事,错过了你妈妈,没好好地喜欢她。”
星熠依然一脸天真。
“叔叔很后悔。”
“……”
“很后悔伤害了你妈妈,”沈京墨说,“叔叔对不起你妈妈,但以后啊,叔叔也不想再后悔错过她了。”
星熠还是一副似懂非懂的表情。
沈京墨垂了垂头,低声笑起来,笑声中颇有些无可奈何。
然后他抬起头,依然用一种极致温柔的目光注视着面前的小朋友,很认真地问:“叔叔想问星熠,如果叔叔真的知错了,可以喜欢你妈妈了吗?”
星熠怔了怔,突然正色,表情比他还要认真,“不可以。”
“……”
“我妈妈说,她最讨厌你这样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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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旖旎 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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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可惜
沈京墨凝视着星熠, 依然是一副笑意温柔的模样。只是眼眸中,有潺潺的哀色流动。
好像在诉说,有多么可惜。
不能让你同意我喜欢你妈妈, 真的很可惜。
星熠一脸天真与认真, 并看不懂大人们更为复杂的喜怒哀乐。
“星熠。”
不远, 贺寒声将车停在路边,遥遥看到沈京墨与星熠在校门边。
一大一小两个人, 一个半蹲, 一个像罚站似地,紧贴着墙根儿站着。一脸紧张。
贺寒声不自禁地低笑出声。
而幼儿学校的校门本就比普通的校门低矮一些, 沈京墨半蹲在那里,感觉有点儿不伦不类的。
贺寒声笑容又稍敛,凝在唇边。
星熠听贺寒声喊他, 漂亮黢黑的眼眸亮了亮,眼底像是盛满了晃碎的星星一般。
“爸爸——”
星熠回头的那一刻,沈京墨跟着他这么清脆的一声同时愣了愣。
一个错觉, 以为星熠是在喊他。
又见星熠掠过一瞬的侧脸, 沈京墨更是愣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 星熠与自己小时候, 的确长得极像。
心中那个百转千回的问题答案, 又一次得到了肯认。
可似乎,已经没用了。
小家伙也没再留意他,迅速地从伞下钻出去,提溜着小书包, 朝着贺寒声的方向就跑了。
星熠张开手臂,在雪地里蹬着腿,像上次那般兴奋地喊:
“爸爸,爸爸——”
一声比一声清脆。
也一声比一声尖锐。
沈京墨缓缓地打直膝盖,站了起来。
他手腕僵硬着,手中的伞,微微向一侧倾斜了一下。有雪花飘飘摇摇地落在他肩头,坠在他眼睫上。
他眼睛眨也不眨,直望着那个小小的身影,朝贺寒声奔过去。
雪又大了些。
眼前的世界,都被冰雪遮盖得氤氲朦胧。
“哎——”
突然,小家伙叫了一声。就跟那天一样,像个洁白的小团子,一下就摔到了雪地里。
沈京墨动了动腿,下意识要上前,贺寒声却上前来,直接将星熠从雪地里抱了起来。
“星熠,怎么这么不小心?”
“……”
沈京墨的脚步顿在原地。
贺寒声将星熠抱在怀里,拍了拍他身上的雪,笑起来,还不忘伸手点了点他鼻尖儿,温柔地责怪道:“怎么这么不小心?你看你这脑门的包,还没消下去呢。”
星熠也不哭。
可能是摔得有些疼了,他一直呶着唇,但怎么也没掉下眼泪。
贺寒声又望了眼不远处的沈京墨。
男人撑一把黑伞,一袭烟灰色西装,伫立在雪地中。身形虽高大,如此一看,让人觉得他的形容难免有几分萧索。
贺寒声看他一眼,转身,单手托着星熠,拉开车门,将星熠稳稳地放在了副驾驶,安顿好他:“别动啊,叔叔过去一趟。”
“嗯!”
贺寒声又关上车门,转身,径直朝沈京墨走过去。
上次在医院门前,没好好跟他打一声招呼。可以后难免在工作中打交道,还是需要去打个招呼的。
于是贺寒声过去,站定在沈京墨面前,淡淡地微笑:
“沈总。”
沈京墨绷了下唇,才从星熠消失在车门后的身影移眸回来,看着贺寒声,眉心不动声色地轻拢一下。
还是轻轻点头:“嗯。”
“你别误会,”贺寒声笑了笑,开门见山地说,“星熠总喜欢这么叫我,但我不是他爸爸。”
“我知道。”
沈京墨微微颔首,眸色冷冷的。
贺寒声有几分讶异。
他以为沈京墨尚不知这个孩子是谁的,而料想陈旖旎的性格,绝不会直接对沈京墨摊牌。
贺寒声还没想好再说两句什么,沈京墨就转身,肩膀擦过他的肩,从他身前走开了。
素闻沈京墨一向儒雅有礼,斯文和善,如今告别的话却都吝惜讲一句。贺寒声有点尴尬。
贺寒声看着他背影,忽然叫住了他:“沈总。”
沈京墨脚步顿住。
身处雪色中,背影虽宽阔,却也透着几分落寞与萧索。
似乎是整理过一番情绪,小几秒后,他肩膀才跟着脚尖旋过一半,一手落在西装裤口袋,回身看着贺寒声。
男人眉眼矜冷,透着些许倦意。
下颌线紧绷,薄唇抿成一条线,表情也有点儿不悦。
贺寒声轻轻笑,真诚地说:“谢谢你上次送星熠去医院。”
“……”
沈京墨动了动唇,似乎没想到贺寒声要说这个,迟疑着点了点头。
最后他见贺寒声好像没别的要说的了,冷淡地瞥对方一眼,再次转身,就走了。
贺寒声见他走远,上了那辆黑色宾利,破开雪幕,扬长而去。
他也回到自己的车上。
星熠坐在副驾驶,眼睛睁得圆溜溜的,直瞧着坐上来的贺寒声,晃了晃腿,脆生生地喊:“贺叔叔。”
“现在知道叫叔叔了?”贺寒声眯了眯眼,温柔地笑起来,用手指刮了刮小家伙的鼻尖,“你妈说的没错,你真是个人来疯。”
星熠咯咯笑,“我想让叔叔当我爸爸!”
贺寒声笑着,手下已经打起了火。
车身震颤,烘开了空调飘散入车内的热气,却久久没动。
星熠脑袋凑过去,疑惑地打量着贺寒声手中的方向盘和车钥匙:“咦,怎么不动?”
贺寒声微微前倾,伏在方向盘,回头看着星熠。
温柔眉眼间,多了考量与探究:“星熠。”
但星熠看不懂他神情的变化,只愣愣地应:“嗯?”
贺寒声顿了顿,问:“星熠为什么要贺叔叔当你爸爸?”
“——喔,”星熠摇头晃脑,认真道,“因为,叔叔对我和我妈妈很好,叔叔喜欢我妈妈!”
贺寒声抿唇一笑:“是吗。”
星熠点头:“嗯!”
“那你妈妈喜欢叔叔吗?”
“唔……”星熠的世界里,除了讨厌就是喜欢,妈妈没说过像讨厌那个叔叔一样讨厌贺叔叔,那一定是喜欢了,于是点头如啄米,“喜欢!”
贺寒声低声苦笑,小半晌,又问:“那如果,以后有个人也喜欢你妈妈,也对你和你妈妈很好。”
他微微眯了眼,直瞧着星熠,语气沉了沉,“或者,他对你说,他是你爸爸——”
“——不!我就要贺叔叔!”
星熠打断他,眼睛突然红了,好像他下一刻就要抛弃他和他妈妈一样,直嚷嚷:“我要贺叔叔当我爸爸——”
贺寒声虚虚勾起唇,看着他这幅小无赖的模样,哑笑连连。
他不知怎么跟小朋友解释,如果可以的话,三年前就可以了。
贺寒声如此想着,唇边笑容也有些许黯然了。
“贺叔叔,你愿意当我爸爸吗?”星熠问。表情很天真,也很认真,仿佛不问到个答案决不罢休一样。
这么几年这种问题没少问过,贺寒声这一次却有点儿没耐心了。他伸手,佯装严肃,控制好力道,弹了弹小家伙的额头。
又耐心地,仔仔细细打量着他的眉眼和五官,却答非所问:
“星熠,有没有人说你和你妈妈长得很像。”
“嗯——”
星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是有很多人这么说。
“你看你啊,”贺寒声一手支着脑袋,另一手微凉的指尖儿,缓缓抚过星熠的眉眼,“你眉毛,很像你妈妈,眼睛呢,也像——”
“嗯……”
“但是呢,”贺寒声的指尖又从星熠的眉心,滑过他的鼻梁和鼻尖,有些遗憾地说,“如果鼻子和嘴巴,也像你妈妈就好了。”
“……”
星熠尚不懂他这样的语气是什么,但出于孩子的敏感天性,这一瞬间,突然觉得,贺叔叔好像不是特别喜欢他了。
“真可惜。”
星熠还没用自己的小脑瓜想明白,就听贺寒声最后这么似有若无地轻叹一声,而后发动了车子,奔入雪色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更特别短……
我写困了,今晚见
其实沈京墨与贺寒声的性格区分的话
一个是刀中带柔,一个大概是柔中带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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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保留
进去前, 陈旖旎在卫生间的镜子前站定,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妆容,再深深舒缓一番呼吸。
边观察着镜中的女人。
时隔六年, 她的容貌并无大的变化。
比之从前刚跟着温烺他们从巴黎一路奋斗打拼到国内的年纪, 棱角与锋芒, 都不知不觉地收敛柔和。
今天在venus连轴忙了一整天,她眼底有两道如何也忽视不了的青痕, 疲态满满, 看起来气色有点差。
但仍掩不住眼眸清澈,还算说得过去。
也不知, 是不是因为她太紧张了,整个人都有些紧绷。
毕竟,今晚即将见到阔别六年朋友们。当初她走得猝不及防, 谁也没通知,一声再见都没有。
如今再见,难免紧张。
听说温烺和楚觅, 都结婚了。
她深深呼气, 仔仔细细地补了个口红, 粉扑将脸上下扫了遍, 再眨眨眼, 明眸皓齿,气色复佳。
眼角勾着一弯潋滟,转目之间波光淋漓。
说不出的动人。
她满意地对镜中的自己笑笑,收拾好梳妆台上的东西向外走。
高跟鞋声响伴随着手机铃声, 猝然响起。
贺寒声打电话过来,说他已经接到星熠了。
陈旖旎看了看表,已经过了六点半快七点了。她刚才还惦念星熠怎么样了,今天有没有乱跑,这会儿才松了口气。
贺寒声说他带星熠去吃个饭,然后送小家伙回去,晚点过来这边接她。
lamour与陈旖旎渊源深远,工作未来有的是时间和机会聊,贺寒声想把今晚的时间留给陈旖旎和她的旧时好友们,他也没直接过来。
陈旖旎推开门,走进去。
满室光亮斗斗扑面而来。
灯火葳蕤中,过往一张张熟悉的脸孔,随着她推门进来,都转头过来看她。
温和善意的笑容,久违地跃然在她的眼前。
“总监。”
“是总监来了。”
“总监,好久不见。”
陈旖旎在原地站定。
不知是不是头不上,六年前自己离开时的心情是如何的。
当年,一切都太混乱了。
于私,她走得两袖不沾风,不惹尘埃,最合理不过;
于公,却又是极自私的。二话不言,就将那么多年携手并进,跟着她一路打拼过来的朋友们,还有凝聚心血而成的lamour抛之身后。
或许,彼此心中现在还存怨怼。
她直至现在,也都不知该如何面对。
lamour当时所受的浩劫,一半的原因归咎于她没将自己的私事处理妥善。
她责无旁贷。
“陈旖旎。”
温烺的一声唤回了她思绪。
时隔六年,陈旖旎听到他的声音,非常久违。
以前温烺就留着一头颇具艺术气息的半长卷发,小胡茬,加之外表不赖还混时尚圈,一看就是渣男的那种长相。
如今他为人夫为人父,发型没多少变化,一眼就能认出。倒是以前盛气凌人的气势,逐渐被岁月沉淀下来的沉稳代替了。
“总监,好久不见。”
依偎在温烺身边的楚觅过来拥抱她,见到她眼眶都红了。
陈旖旎情不自禁笑话她,现在怎么还跟以前一被温烺训斥,就吓得惊慌失措手忙脚乱的表情一模一样。
从前她还总因为温烺跟她这个小助理发火,和温烺吵架。
没想到呢,以前看起来不对付的两个人,居然走到了一起,还结婚了。听说他们的宝宝都一岁大了。
六年时间,每个人身上都足以发生惊天巨变。
可陈旖旎,好像还是那个陈旖旎。
她好像没多少变化。
依然是那么的骄矜傲慢,眉目间蕴着大气成熟,她本就是明艳的长相,如今一看,更带了些岁月积淀的成熟风韵。
陈旖旎不是个多么感性的人,如今还是红了眼眶。
温烺在她眼泪在眼底差点盈不住时,大步地走过来,一把拥抱住她。拍了拍她单薄的肩背。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她也回拥住温烺,笑声中带着些许哽咽。
陈旖旎没穿旗袍。
她当初走的悄声无息,温烺这些年也没她动向,想想,她应该也很久没穿过旗袍了。
以前常一身玲珑旗袍的陈旖旎,可以被称作lamour的活招牌,也是业内一道特立独行的风景线。
去年venus在业界声名大噪,温烺瞥了眼那设计风格,一眼认出是陈旖旎所为。
不过设计师叫做ashley,陈旖旎以前的英文名不是这个,温烺就放弃了自己的想法。
温烺忍着鼻酸,放开陈旖旎,将她上下打量一番,笑着问:“venus的首席设计师——嗯,你这是不打算回lamour了?”
陈旖旎一一与旁边的人拥抱过去在,最后自然地挽住楚觅的臂弯,跟着一群人往里走,边笑吟吟地对温烺说:
“我能不能回去,不得你这个总监说的算吗?”
“关键看你想不想回来啊,”温烺朝她神秘地眨眼,“总监的位置,可一直是你的。”
“……”
陈旖旎愣了愣,不懂温烺的意思。
温烺解释:“你不知道,虽然我们被s&r并购了,但说白了,跟以前没差。就是换了个地方办公而已——我们现在搬到s&r的大楼里了——沈京墨原先持股一半嘛,他把股份全收回去了而已,我们说白了,还是独立的。大家都在等你回来。”
陈旖旎唇边笑容有几分暗淡。
温烺看出她纠结,也深知,当年逼她走的缘由之一,是沈京墨。
他们纠纠缠缠了那么多年,没想到,终究还是落了一场空。
温烺放缓了一些语气,继续说:“这些年你也在业内活跃,你也没听谁说过,lamour是s&r的子品牌吧?”
陈旖旎淡淡微笑着,思索一下,最终摇了摇头。
温烺说的没错。
多年来,她也有关注业内动态。
lamour的任何秀展和活动与s&r都是分开的,并没有被对方影响,甚至联动活动都没有过。
当年一夜之间传来s&r要并购lamour的消息,可真吓坏了温烺一众人。
沈京墨当时还放狠话下去,所有人都不准帮他们。他们也真的以为他要把lamour给吞并了。
沈京墨的手段在圈内都是远近闻名的,就是因为陈旖旎二话不说和他弟弟订了婚,他迁怒lamour要踩死他们,将他们逐出业内,估计连碾死一只蝼蚁的吹灰之力都用不上。
后来他们才知,是秦氏因为沈何晏的事迁怒于了他,他在s&r罹难之际,还顺手拉了lamour一把。
好在最终全身而退,就是白白扔了一百个亿,想想都怪肉疼的。
可陈旖旎最终却走了。
听闻沈京墨最近也在巴黎,不知他们有没有见过面。
温烺还听说,陈旖旎有个儿子,与她现在的上司贺寒声一个姓,但他们并未结婚,甚至都未谈过恋爱,不过就是关系很好的朋友罢了。
这一时弄得扑朔迷离的,谁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什么比失而复得更可贵的呢,”温烺发自内心地感叹着,转手拿来酒杯,对陈旖旎真诚地笑起来,“当时真是吓坏人了,其实呢,从一开始,到这些年,我们也受了沈京墨不少的照顾——”
陈旖旎迟疑着点点头,几口酒下去,已经有了醉意。
“陈旖旎你也知道,我这人脾气直,又暴躁,很多次跟以前一样差点儿搞砸了事。没他,你的lamour可能早在我手里毁掉了。”
陈旖旎笑了笑,淡淡地移眸,看着温烺。眼底与心头,都不自觉地泛起澎湃。
“我一直是lamour的副总监,这么多年,沈京墨一直把lamour设计总监的位置留给你。不是没有比你能力出色的人,不是——”
温烺是真的醉了,撞了撞她杯子,扬起手,敬她,好像是有点儿怀才不遇的不痛快,扯着嗓子,大大咧咧地说:
“不过呢——你也别误会!他为你保留,我也为你保留,我们都为你保留——陈旖旎,大家,都在等你回来,我当个副总监就够了……就够了。”
陈旖旎睁着醉眼,环视了一圈。
不光是她,所有人好像都红了眼眶。
她也不知不觉地喝多了。
温烺比她还易醉,拉着她,不住地说:
“陈旖旎,我们当初不都说好了吗——你当总监,我当副的,我为你保驾护航,我温烺,跟你做一辈子的好朋友!我们,一辈子的好朋友!”
“可是你呢,”温烺轻轻推了推她,情绪决堤,满脸都是眼泪,“我陪你从巴黎走到现在,我怕过吗?你啊……你六年前一句话不跟我说就走,你把我放在哪里,你有没有把我当朋友——你把这么一群陪你走过来的人,放在哪里?”
“……还有,你走的那天,那天下了很大雪,沈京墨去找你,他开着车出了车祸,在icu躺了半个月,你知不知道?”
“……”陈旖旎在朦胧醉意中,听到了这句,浑然一震。
愣然抬头,接着,就看到温烺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
他是真的喝高了,直在原地打转,喊:“我手机呢!我要给沈京墨打电话!”
“总监……”
旁人去拉他,又被搡开:“去他妈的总监,”他指着陈旖旎,“你们总监在那儿呢——操,别他妈拉我!”
“我要让沈京墨来看看,看看他留了六年的位子,他等了六年的人回来了……别拉我!滚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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