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总掐我桃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香竹
众位参选者分为两列,每人面前置桌椅,一名太监奉着一方盒子,分别请他们抽取一张字条,上面写着赋诗作词的主题,每人各不相同,根据字条上的要求,限时一刻钟,写出一首诗词。
陆修手中的字条是刺绣,他一个大男人,居然让他写关于刺绣的诗句,虽说有些勉强,但以他的才情,也不算什么难事,思量片刻,他便开始动笔。
坐于他斜对面的连明驰有些犯愁,只因他的字条是牡丹。写一首吟诵牡丹的诗并不难,但历来夸赞牡丹的诗太多,即使他绞尽脑汁的写出一首,当真能博得长公主的青睐吗?
恐怕有些难度,该如何令她印象深刻,这才是最重要的。如此想着,他墨瞳微转,灵光顿现……
一刻钟后,太监上前收取每个人的作品,而后呈于几位主子品鉴。信王妃对这首以刺绣为题的诗颇为赞赏:
“玲珑素手轻拈针,流线成芳引蝶纷,
春心有翅却难飞,欲借秋千望良人。
太后娘娘,您瞧瞧,一位少年居然能将姑娘家的心事揣摩得如此仔细,以刺绣抒情,当真妙哉!不愧是陆治教出来的好儿子!”
陆修闻言喜不自禁,上前一步拱手自谦,“娘娘谬赞,微臣愧不敢当。”
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信王妃越瞧越喜欢,“才貌双全,仪表非凡,前途无量呐!”
被称赞的陆修自是欢喜,连信王妃都夸他了,那他岂不是很有希望?不过他更在意的还是沐昭晴的态度,但当他望向她时,她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只因沐昭晴听到陆治二字便没了好脸色,众所周知,右相陆治乃是瑞王的人,她又怎会嫁给陆治的儿子?
这陆修会来参选,八成是贺临风或是陆治在打什么鬼主意吧?
太后亦看了几篇诗词,最令她瞩目的还是连明驰的作品,“这吟诵牡丹的纸上并无诗句,只有一幅画是怎么回事?”
就猜会被点名,已备好说辞的连明驰上前一步,眉目疏朗,并无半分惶急之色,从容不迫地解释道:
“启禀太后,这画中人乃是长公主,长公主国色天香,可不就是现成的牡丹吗?再动人的诗句也描写不出长公主的华贵风姿,是以臣才绘了这幅画。”
还真是巧舌如簧!沐昭晴只觉此人油嘴滑舌,他嘴上是在称赞她,眼神里却无半分欣赏之态。明摆着他在说着违心之言,八成也只是为了某种目的才来参选。不过反过来想想,她招驸马不也是别有目的么?
她心之所求不是找到自己的良人,而是找一个能对她弟弟有帮助的靠山而已,连她的心都不赤诚,又有什么资格要求旁人呢?
心生感慨的沐昭晴对这幅画无甚感觉,郭太后却觉得连明驰这孩子很特别,一再赞赏他机智过人。
立在下方的陆修听到这话可就不高兴了,心道这质子不过是才疏学浅,不会作诗才拿一幅画充数,这都能博得太后青睐,当真是没天理!
接下来这局是比武,一共八样兵器,每样双份,选中同样兵器的两人上场比试,偏偏在场的只有十五人,一直被软禁,不常出门的连明驰也就成了落单的那一个。
无人与他比试,他决定自己耍鞭子,先前沐昭晴只觉得他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直至长身玉立的连明驰手持鞭子朝地面一甩,响厉的声音划破长空,也同时击中沐昭晴那几乎已经被尘封的记忆!
摄政王总掐我桃花 第六章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玉米小说
]
www.telexh
.com最快更新!最清爽!
犹记得九岁那年,她跟随父皇一起去围场。瞧着旁人耍鞭子很威风,她便找了师父来教她练鞭子,只可惜她学艺不精,总是把控不好,又一次甩鞭之际不小心打伤一人。
那小少年躺在地上痛苦不堪,面色惨白,吓蒙了的她上前询问他的状况,然而宫人却将她带走,又派人将那少年送去诊治,她也曾问过宫人,想去看望他,却始终无人肯告诉她那少年的身份。
之后她一直居于深宫,久而久之也就忘了这件事,直至今日看到这位怡郡王手持鞭子,这桩旧事才骤然被勾起,模糊的记忆渐渐涌至脑海,她忽然觉得,这个连明驰好像当年的那个少年!
不过她此刻覆着面纱,连明驰看不到她的真容,无甚反应,她也就难以推测两人是否见过。
但见连明驰目光桀骜,长身玉立的他在和风煦日之下格外耀眼,手持鹿皮鞭的他自信从容,用力一甩,声音清脆通透,震彻云天!
因着沐昭晴曾练过,是以她最清楚这鞭子看似简单,实则很难掌握,稍有不慎就会伤己伤人,可他的手腕十分灵活,仿佛这鞭子已与他融为一体,完全听从他的掌控。
舞花时上下翻飞,长鞭不断的空中飞旋,一如银蛇起舞,潇然的动作一气呵成,需得常年练鞭之人才能达到此等出神入化的地步。
晃眼瞥见一旁有株四季海棠,连明驰挥鞭一扫,精准地锁住花叶,而后再带过来,一旋身又将长鞭挥向长公主!
众人见状心头大骇,皆以为他会打伤长公主,沐昭晴也是吓了一跳,不自觉的往后仰去,守在一旁的细月生怕主子受伤,赶忙扑在主子身前相护!
然而预料中的疼痛并未到来,细月心下惑然,挒开身子向后望去,随着她的衣袖缓缓挪开,映入沐昭晴眼帘的,是杯盏中飘着的那朵海棠花,
粉艳的花朵还连带着一枚翠绿的叶子,就这般静静的漂浮在杯水之中,茶香混着花香,沁心悦目,才刚的惊吓霎时烟消云散,只余愕然,还有那么一丝小惊喜。
重生之后的日子如履薄冰,沐昭晴每晚都在做噩梦,生怕前世的悲剧再次发生,这些天来她的心弦如一把被拉紧的弓,一刻也未敢松弛,脑海里尽是谋划与算计。
此刻这恬淡惬意的一幕倒是让她暂忘烦忧,唇角微弯,会心一笑。
纵使隔着面纱,连明驰也能看到她那转瞬即逝的清浅笑意。大好的碧玉年华,她却不似其他姑娘那般天真烂漫,打从一进御花园,他便看出这长公主的墨瞳如幽潭般藏着心事。
兴许这选婿并非她本意,她也是被迫吧?否则她的眼神怎会如此落寞?正如他一般,他也不愿来参选,是被自家师父逼着来的。
命该如此,抱怨也无用,既然师父强烈要求,那他就来走个过场,选不中便罢,若然老天瞎了眼,真让他中选,那就意味着他终于能自由出入,何乐而不为呢?
抱着这样无谓的心态,连明驰并无太大压力,做什么都随心所欲,陆修却是看不惯他的行为,认为他是强出风头,借此博得关注,愤愤不平的他怒指恨嗤,
“大胆!居然敢对长公主如此无礼,若然伤到殿下,你该当何罪?”
“小王可是练了八年鞭子,从不会失手!不然你来试试,看能否用鞭子来采朵花来送给长公主。”说着连明驰随手将鞭子一扬,陆修却没胆量接,他素来练刀剑,对鞭子并不熟识,若然在长公主面前出丑岂不丢人?
眼看着他迟疑不敢接受挑战,连明驰面露讥讽,“怎的?没胆儿?”
不甘被人耻笑的陆修抱臂瞥他一眼,不屑嗤道:“轻浮之举,长公主才不会喜欢,是吧殿下?”
信王妃亦跟着附和道:“可不是嘛!让他练武,他却采花,浑没个稳重之态,如何做得了驸马?”
郭太后却与信王妃意见相左,“这人生枯燥,就该有个懂趣味的男人陪在身边,文武双全,还会送花讨人欢心,如此雅致之人,才配得上昭晴。”
这两位都是长辈,两人各执一词,沐昭晴也不好公然表态,干脆避重就轻,“母后与皇婶说得极是,选驸马乃是大事,不可草率,今日诸位公子能来赴选,实属难得。至于结果如何,谁能通过今日的测试,参加中秋过后的复选,还是等太后与皇上商议之后再做决定。”
在旁看戏的连明驰心道这长公主可真会打太极,如此一来,她也就不必夹在太后与皇婶之间为难。
此时争论的确无甚意义,太后一声令下,这初选也就结束了,诸位贵公子陆续告退。
回去的路上,走在周围栽满各色莳花和翠郁林木的甬道上,开阔的视野令久居一隅的连明驰的心情格外舒畅。
眼瞅着这位质子双手负于身后,悠悠向前,迈出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在他身后的陆修忍下想揍他的冲动,三步并作两步跟上前去警示道:
“甭以为太后夸你两句你就准能胜出,这事儿还是皇上说了算,还有二选呢!你别得意得太早!”
他得意什么呀!他对长公主又无意,结果如何,连明驰并不是特别在乎,之所以嘚瑟是因为终于踏出那关押他八年的牢笼!这些年来,若非特殊情况,他每个月只能出府一次,还得有众多侍卫看守,从未得到过真正的自由,今日能入宫到这后花园中耍鞭子逞威风,他甭提有多痛快!
只是此人的言辞明显针对他,连明驰虽是质子,好歹也是怡郡王,该有的气势少不得,当即反讽笑道:
“合着你被信王妃夸两句就能嘚瑟了?不如咱们打个赌,若咱俩皆未选中便罢,但凡有一个中选的,大婚当日,另一个就得奉上一千两的礼金,如何?”
一千两?这也太多了吧?虽说陆修觉得这筹码有点儿高,但若拒绝,他这面子过不去,干脆逞强应下,满不在乎地与他击掌为誓,
“一言为定!”
连明驰微扬首,笑得极为自信。他之所以敢打这个赌,是因为他晓得这陆修是右相陆治的儿子,就凭这层关系,小皇帝绝不可能让陆修做姐夫,所以无论结果如何,连明驰都不可能是掏腰包的那一个。
而陆修还想着他与爹爹不同,对皇帝一片忠诚,兴许皇帝会同意呢?只要有一线机会,他都不会放过。
对于此事,郭太后却有自己的盘算,选驸马折腾了大半晌,回到宜寿宫后,宫娥呈上才熬好的松茸乌鸡汤,放于铺着团花红绸的圆桌上。
手持金柄银勺,郭太后搅着碗中的汤,陷入沉思之中。她的手虽不似少女的那般细嫩无纹,到底也是白皙娇贵的,只是如今先帝已去,她便由执掌六宫的贵妃变成了太后。
这称呼一变啊!人也就显得老气了,如今的她最在乎的便是驻容养颜,生怕自个儿的韶华流逝得越来越快,哪怕不怎么爱吃乌鸡,她也忍了,多喝汤,调养身子,才能延年益寿,唯有长命百岁,才有机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大宫女亭心试探着问道:“娘娘您是看中了那位质子?”
“你觉得他今日表现得如何?”
“呃……”眼瞧着主子对他青睐有加,亭心自得往好处去夸,“表现得是挺抢眼,超凡脱俗,旁的公子大都中规中矩,略显沉闷,唯有他言行举止皆有趣,只是不知长公主殿下是否钟意。”
让沐昭晴到场不过是做做样子,郭太后才不会考虑她的喜好,“她的意见不足为虑,身为皇室子女,婚事本就是为国为政而缔结,她只管服从即可。”
“可皇上似乎更看重左相之子秦定远。”
偏偏秦定远的表现无功无过,文武两场比试,他连个水花都没打响,放下勺子,郭太后漱了漱口,又拿手绢擦了擦唇角,面上毫无虑色,笑得极为自信,
“皇上那边儿自有哀家去劝说,哀家定能让他改变主意!”
诚如郭太后所言,沐昭晴的确没有选择的余地,如今的她已不在乎自己的驸马是否能入她的眼,只要门当户对,只要能护住她弟弟,她便愿嫁。
在殿内闷了四五日,细月好心提议道:“殿下可觉无趣?要不奴婢扶您出去转悠一圈?”
沐昭晴倒是想去,奈何她有顾虑,“这皇宫之内到处都有贺临风的眼线,万一被人瞧见我在外头走动,上报于他,他再怀疑我的病情,不许我选驸马,又当如何是好?”
“那奴婢让人将小榻搬至殿前的院中,今儿个日暖无风,即便殿下是病人,也该去外头晒晒暖儿,料想摄政王也不好说什么。”
既如此说,沐昭晴也就没再拦阻,由她去办。
将近中秋,日光不再炽烈,洒在人身上既轻又暖,沐昭晴就在小榻上歪躺了那么一会儿,困意便已悄然席卷,似施了法术一般,令她惬意得睁不开眼。
渐渐熟睡的沐昭晴并未察觉附近有一道身影在缓缓靠近,袍摆的江崖海水纹随着挺阔的步伐而荡漾,守在一旁的宫娥们皆未听到动静,直至余光瞥见那身堇色蟒袍,她们才慌张失措,赶忙准备福身拜见摄政王,却见他伸指挡唇,示意她们不许出声。
瑞王之意,谁也不敢违抗,两名宫娥未作声请安,只默默福身,细月虽不待见瑞王,却也不敢公然违抗他的意思,只得默立在一侧。
昭晴喜欢蝴蝶兰,这花虽不名贵,但她十分钟爱,便在这院中种下一小片,蓝粉紫各色花朵簇拥在一起,一如翩跹的蝴蝶,振翅欲飞,生机盎然。
此刻的她正睡在这片花海前方,一身粉裳层层叠叠,柔婉如绽放的娇蕊,细密卷翘的睫毛微阖着,被日辉倒影在美人面上,根根分明,晃动间犹如一根小羽毛,轻挠在贺临风心间,自兵部过来的他就这般一撩蟒袍,顺势坐于榻边,静静的凝望着她的睡颜。
她安静时的模样瞧着可真温顺,肌如白瓷一般,皙净透亮,双颊晕着淡粉,气色甚佳,哪里像是病弱之人?但她既要闹腾,那他就如她的意,反正闹到最后还是他的人!
此刻的昭晴睡得并不安稳,开合的樱唇似在呢喃着什么,贺临风凑近一听,依稀听到一个人名。
摄政王总掐我桃花 第七章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玉米小说
]
www.telexh
.com最快更新!最清爽!
“旭扬……”她在念着她弟弟的名,却不知她梦见了什么,神情如此痛苦。
实则沐昭晴梦见的正是前世她弟弟被残害的场景,当时她抱着已经气绝身亡的弟弟,整个人崩溃大哭,手上沾满了至亲的鲜血,绝望又无助!即便只是梦境,那撕心裂肺的感觉也如再一次发生一般,痛得她整颗心都在抽搐,梦中的她声音沙哑的朝着那罪魁祸首控诉嘶吼,
“贺临风!”
不忍再看她受梦境折磨,贺临风连声将她唤醒,当她睁眼看到残害她弟弟的仇人近在眼前时,沐昭晴猩红着双目,恨恨地瞪着他,眼底涌动着万千锋刃,似要将他千刀万剐!
她眸间的恨意如此真实,却又来得莫名。紧盯着她,贺临风眸闪疑光,转瞬又变成了笑颜,“能做殿下的深闺梦中人,本王真是受宠若惊。”
梦中人?她可不是想念他,而是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但这话此时不能说,还不是反目的时候,强压下心中的愤恨,沐昭晴拢了拢袖间的月白披帛,站起身来与贺临风保持距离,眉目冷然,
“王爷说笑了,我只是梦见皇上而已。”
贺临风亦起身,顺手拿起一直佩戴在腰间的香囊,拇指轻抚着上面的一针一线,心生感触,周身的锋芒尽敛,眼中再无狠厉傲然,只余柔情,
“昭晴,你可还记得此物?”
立在桂花树下的沐昭晴懒懒侧眸,恍然瞥见那枚若草色的香囊,某个画面在脑海中骤然闪现,呼啸而来的场景刺得她眸眼微涩,唯有眨动长睫方能掩饰内心的波动。
她不愿回答也无妨,贺临风可以帮她回忆,“去年围猎之际,皇上的马儿失控,我为救皇上,摔伤胳膊,后来你去看望我,送给我一枚香囊,旁人的香囊都是绣花绣云纹,你倒好,直接将《吉祥经》的字句绣在香囊上,说是佩戴在身可保平安康健。自那儿以后,我便一直带着它,从不离身。”
当初是为感激他救旭扬,沐昭晴才会送他香囊,前世的她并不晓得他的阴谋诡计,待他也算诚挚,哪料他竟是狼子野心!所谓的关怀她弟弟皆是虚情假意,皇位才是他最终的梦想!
一想到这些,她的粉拳不自觉的紧攥着,望向他的眼神难以平静,燃着烈烈怒火!
令贺临风不解的正是她此刻的态度,“以往你面对我时总是温婉和气,为何如今眼藏刀锋?你与我何时结下的仇怨?我竟不知自个儿哪里对不住你。”
若说前世结怨,他信吗?他肯定不信,她也不愿说,以免打草惊蛇。强敛恨意,沐昭晴将目光自他面上收回,容色归于平淡,
“王爷许是有所误会,我赠你香囊,纯粹只是感激你营救旭扬而已,并非有他意,如今我已到适婚的年纪,正在挑选驸马,本不该与陌生男子过多相处,王爷理当避嫌,少来我这钟秀宫走动,以免惹出流言蜚语。”
贺临风不以为意,将香囊垂放于腰侧,傲然负手而立,“本王何曾在乎过外人的看法?”
“我在乎!王爷总来我这儿,传出去难免惹人非议,谁还愿娶我?”
她这气恼的小模样在贺临风看来着实可笑,“莫非你以为,现下真的有人敢娶你?”
沐昭晴心道我又不是洪水猛兽,也不是丑八怪,怎么可能没人娶?“昨儿个不就有十几个人来参选么!”即便不是真心爱慕她,图她的权势也无妨,反正她也不是奔着真心而嫁人。
然而这场选婿在贺临风眼里不过是个闹剧,此刻无外人,他也不怕说句实话,
“昭晴,莫再做那些无用功,大越皇朝能配得上你的,只有我贺临风!你只有嫁给我,才能保这江山社稷百年稳固,国泰民安!”
侧眸迎上他那眉峰上挑,眸露狂傲的神态,沐昭晴恨意倍增,冷哼反问,“王爷的意思是,若我不嫁给你,这江山,便要动荡了?”
“你大可试试便知后果,不过……”贺临风话锋一转,上扬的唇角带着笃定的自信,“本王不会给你这个机会。除了我,你没有旁的选择!”
近乎威胁的语气越发令沐昭晴嫌恶,“那咱们就拭目以待,看看这人世间的棋局是你说了算,还是上苍在做主。”
她眼中的抵触情绪十分明显,与以往的她判若两人,贺临风总觉得现今的她很不对劲儿,却又找不出原由,明明他也没做什么,她何至于如此排斥?
不管她是何态度,贺临风都一直坚定着自己的立场,只有他才能娶沐昭晴,其他人,休生妄念!
两日之后便是中秋佳节,郭太后趁着小皇帝来请安的档口,顺势与他商议,打算让怡郡王出席今晚的中秋家宴。
沐旭扬认为于理不合,“以往父皇还在世时,皆是在晌午宴请怡郡王,晚上的家宴,他一个质子,并不适宜参加。”
然而郭太后却笑得意味深长,“很快便会是一家人。”
沐旭扬不明所以,沉吟探道:“母后此言何意?”
“昨儿个连明驰也来参选驸马,皇上应该知晓此事吧?”
点了点头,沐旭扬应声道:“儿臣看过参选名录,连明驰各项条件都符合,没理由拒选,只不过他是燕国送来的质子,参选也只是走个过场,儿臣总不能真将自己的皇姐许给他。”
皇帝的这番态度,郭太后早已猜到,却明知故问,“那皇上打算选谁?”
想要对抗瑞王,如今唯有依仗太后,是以沐旭扬未作隐瞒,如实道:“儿臣认为左相之子秦定远为人端方,仪表堂堂,适合做皇姐的驸马。”
就猜他会选秦定远,郭太后了然一笑,轻转着手腕上戴着的祖母绿翡翠镯子,顺势说起自个儿的看法,
“你没瞧见贺临风那势在必得的架势吗?他一心想娶你皇姐,好巩固他的势力,前几日参选的世家子弟,不论咱们选谁,贺临风都有手段将其剔除,若然皇上你选中秦定远,那么他便会成为贺临风的眼中钉,在大婚之前,他肯定会想法子将秦定远给解决了。”
公开选婿,已然昭告天下,难不成他还敢动手脚?沐旭扬绝不会允许贺临风胡作非为,伤害秦家人,“倘若瑞王真敢如此猖獗,那朕定不饶他!”
如今这局势,纵然小皇帝再有抱负也是有心无力,郭太后佩服这孩子的勇气,却也有必要跟他讲清楚现状,
“不是哀家打击皇上的信心,瑞王他手段阴险,做事必然不会留下把柄,即便你明知是他所为,可找不到证据又能如何?到时候此事不了了之,最痛心的应是左相,他就这么一个儿子,皇上也不忍心拿他的独苗去冒险吧?”
他当然不忍看到这样的局面,但太后之言又让他生出顾虑,只因沐旭扬很清楚贺临风的性子,这个心狠手辣的男人还真有可能做出残害秦定远之事,可太后突然跟他说起此事,应是有其他目的吧?会意的沐旭扬顺水推舟,向她讨教,
“那母后的意思是……”
讲了半晌才终于说到重点,郭太后悠悠接口,表明自个儿的观点,“不论是秦定远还是陆修,贺临风都敢下手,但连明驰不一样,他乃燕国质子,而今人在咱们大越国,他的安危至关重要,但凡他有什么闪失,两国极有可能开战,贺临风不敢轻易对他下手,他担不起这责任!
是以哀家认为,连明驰是最佳的驸马人选。唯有选他,这桩亲事才能顺利举行,更能借着燕国的势,打压贺临风的气焰!”
默默听罢太后之言,沐旭扬忽然觉得自己先前的心思似乎都白费了,婚事可以赐,但贺临风还会搅和,要想大婚如期举行,并非易事,而太后的提议,似乎是目前最好的法子,但让皇姐嫁给一个质子,似乎委屈了她。
思量再三也没个定夺,沐旭扬并未一口应下,只道需要考虑,至于家宴让连明驰参加一事,他倒没什么异议,遂准了太后的提议。
出得宜寿宫,沐旭扬转向去往钟秀宫,顺道儿向皇姐摆明当前的局势,“现下有三人可选,左相之子秦定远,右相之子陆修。右相虽是瑞王的人,但陆修不与其父一心,若是与他联姻,一则可以离间右相与瑞王的关系,二则可以借助陆修套取对方的机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