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去千里余生陌路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何舒任天临
我心里真爽,堵了十年的怨气一散而空,我像个战士昂扬的要离开战场,可当转头身后就传来孙雅茹的惊呼,然后是一片破碎声,乒铃乓啷的,跟着张妈一个踉跄推开我就朝孙雅茹飞奔了过去。
“啪。”
一个很爽利的巴掌扇在了我脸上,我能感觉我的半边脸一下子就肿了,嘴巴里还有血腥味。
我看着在我面前愤怒到极点的任天临,再看到他身后被桌上整套茶具砸伤烫伤的孙雅茹,心倏然沉到谷底。
我连桌上的一张纸巾都没动,那些东西是怎么落到孙雅茹身上去的?
“何舒,如果雅茹有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他咬牙切齿,看着我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
我已经一个多月没看到他了,没想到再见是这种情形。
“她要有什么事,我一命抵一命,够吗?”我哑着声音,说出这句话像开玩笑。
“把她送回去。”他经过张妈旁边低声呵斥,张妈恭敬的直点头,跑过来扯住我的手就要走。
她的手布满了茧子,抓在我的手腕上还发疼,我被她拉的往前冲了一步,眼前一黑。
“她刚怀孕一个多月,胎相很不稳,一定要好好修养啊,不然可能保不住。”我睁开眼睛,是在臻园的房间,转过酸涩的头,看到张妈旁边站着一男人,他大概感觉到我醒了,朝我看过来。
面生的很,我没看他,又去看天花板。
他又跟张妈说了些要注意的事就离开了,张妈回来以后端了一碗面,这一天我都没吃什么,如今多了一张嘴,肚子饿的呱呱直叫。
我自己坐起来就要去吃,可面一靠近鼻子我就吐了,恨不得心肝脾都吐出来。
张妈叹了一口气,给我顺着后背,这么一来二去的折腾结果我什么也没吃进去。
“好歹怀的快,姑娘,别对这孩子抱太大感情,生下来就走,中国这么大,时间久了,什么都会忘记的。”张妈坐在床沿,端着那碗冷掉的面跟我说。
我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出来,怎么都控制不住。
心里真痛,痛的好像被搅碎了一样。
孩子就在我肚子里,我怎么才能不对他有感情?
我做不到啊。
我孕吐的很厉害,每天就处在吃了吐,吐了再吃的状态中,张妈看我越来越憔悴,背地里跟任天临打了好几个电话,可他一次都没来。
张妈跟我说孙雅茹烫伤了手背,整天哭着要寻思,她那双手是画的一手好国画的,得过的奖不计其数,孙家很是骄傲,还为她那双手买了巨额的保险,如今却面临植皮。
张妈说这话的时候看了一眼我的手,我本能的把手背到了后面,心里预感很不好。
我开始嗜睡,每天浑浑噩噩站着恨不得都能睡着,如今我这身体,就是张妈把门开着估计我都跑不了多远了,屋外阳光和煦,我眯着眼睛睡在躺椅上,手边上是张妈每天为我切好的水果,我顺手去拿,手却被人握住。
自从知道孙雅茹要植皮以后我就特别敏感,谁多看我一眼我的手我都紧张。
我倏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任天临抓着我的手看着,然后他抬头,面无表情。
 
一去千里余生陌路 008 把你的皮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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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如以前jīng神,大概最近被孙雅茹折腾的不轻。
孙雅茹向来不是善茬,给自己制造了这么个委屈她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的。
我想把手抽出来可他不让。
他摸着我手背,摩挲过去我一阵的颤抖,jī皮疙瘩起了一身。
“雅茹说要你手上的皮移植给她,何舒,你伤了她,这是你欠她的。”
果然!
我奋力把手抽回来捂的好好的,从躺椅上跳起来退开好几天离他很远。
我惊恐又愤怒,感觉腿都有些哆嗦了。
“我不。”我坚定的看着他直摇头,可他面色如常,显然不会因为我而动摇。
我轻如鸿毛,而孙雅茹重如泰山。
“我怀孕了,我不可以打麻醉。”想到这个我好歹多了一丝底气,孩子以后他们要养的,如果出了问题倒霉的也是他们。
他一步步朝我bī近,靠近一步我就后退一步,心如擂鼓,心脏都要从喉咙口跳出来了。
最后他把我困在墙面和他xiōng口之间,冷冽的薄chún轻靠在我的发丝上,声音落下,砸的我晕头转向。
“我请了国外最专业的医生,不会让孩子有事的。”
我双手颤抖,忍不住推开他,他被我推了个措手不及,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
“再好的医生也没法让麻醉对孩子没影响,谁的皮不行,为什么非要我的,她不知道我怀孕,你还不知道吗?”对,我生气,他对孙雅茹的言听计从到了让我瞠目结舌的状态。
我好想知道他是有多爱孙雅茹?居然她要什么给什么,就连我可望而不及的婚姻也都给了她。
“谁做的孽谁还债,你没有拒绝的权利。”他说出的话冰冷的像刀子刺痛着我,我顺着墙面蹲下去,捂着脸痛苦万分。
“我没有烫伤她,我走的时候连桌角都没有碰到。”我自言自语,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你关着我,我没有拒绝的权利,让我怀孕我也没拒绝的权利,现在就连要取走我的皮,我也没有拒绝的权利,任天临,我凭什么没有权利?我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要这么对我?是因为我爱你吗?你觉得我爱你就可以肆意欺辱我是吗?”
他被我问的哑口无言,甚至不想看我悲痛欲绝的眼神。
“我多渺小啊,就算没了孩子没了皮,离开这座牢笼,我也只能闭上嘴巴安安分分的过日子,想跟你们做对想为自己讨个公道根本不可能,这世道官商勾结,我一个小百姓能翻出多大的浪来呢。”我说着这些残忍的现实,居然把自己给说服了。
是啊,我怎么可能斗的过他们,只求安稳度过这十个月之后,带着我破碎的心和残缺的身体,远走高飞吧。
“什么时候手术?”我眼睛干涩,看向站在阳光下的他都感觉眼睛刺痛。
“后天。”冰冷的两个字,依旧没有温度。
而我的心,也没有温度了。
护士把我推进手术室,我和孙雅茹齐齐的躺在左右两边。
她侧首看着我,轻笑了一声。
“小舒,我让医生也取你右手上的皮,我们以前那么好,以后难看也是难看的同一只手,也是缘分,对不对?”她眼中带光,看似在笑,我却看到了满满的恨。
她恨我什么呢?
她已经让任天临那么厌恶我了,她要的她都得到了,而我明显输的一塌糊涂,有什么好恨的。
我没再看她,也没理她。
心累。
“她怀孕了,剂量一定要把握好。”进来的医生特地关照了麻醉师,麻醉师看了我一眼,下手都变得有些迟疑了。
“小舒你怀孕了?我的天呐。”孙雅茹惊讶的捂着嘴巴看着我,“孩子的父亲是谁?你未婚先孕吗?打算结婚吗?”她跟倒豆子一样问了我一连串的问题。
“多少个月了?”安静了一会,她又问我。
我睁开一直闭着的眼睛。
“我真羡慕你可以有自己的孩子,你还记得高二那年寒假我们去北湖玩,我掉下湖吗?”她幽幽的说,我不想听也得听。
那年寒假去北湖玩,她非要去湖中间的岛写生,这些文艺生的想法我不懂,她嚷着要去,我只能想办法,我找到一条小道,只够两只脚的宽度,很泥泞,却看着好像能一路通到小岛,结果我们已经走了一大半了,那路中间却是断开的,看着是能跳出去的距离,但是路只有两脚宽,跳过去以后能不能站稳还不好说。
我不肯再走,可她却一定要过去。
我们的友谊,总是我在迁就她保护她,看她那么想去,我就尽力一试。
结果我跳过去了,她没跳过去,我就差半厘米就能拉住她了,可是我却只能看着她掉下了湖。
她被救上来送去医院抢救的时候已经快冻僵了,但是她拉着我的手一再强调不能给她家里打电话,如果我打了她就去死。
我害怕,就没打,可医生却跑出来跟我说她怀着孕,这么一这折腾孩子肯定保不住,而且这么寒冬腊月掉湖里,以后还能不能怀就更不好说。
当时我彻底懵了,直到她被推出来我都没缓过来。
“小舒,我是真爱他的,可是他却跟我说对我没感觉了,孩子都快四个月了,我一直不知道怎么办,这次大概也是老天的意思,没了就没了吧,在没有爱的家庭里长大也是对他的不负责任。”
我记得当时的她哭的伤心欲绝,可是才高二就怀孕,我对她不爱惜自己身体的做法很不赞同。
“可是医生说你以后可能没法怀孕了。”这对女人来说是晴天霹雳的。
“以后的事谁知道呢,我找个好医生调养调养应该可以的,没那么严重,又不是拿掉了zǐ gōng。”她当时不以为意,并且让我发誓一定要守住这个秘密,就连我妈都不能说。
没想到年轻的时候造的孽,如今报应都来了。
她的确没法怀孩子了,可却要来夺走我的孩子。
“你那时候和任天临有婚约,为什么却怀上了别人的孩子?”我看向她,却看到她脸色变了又变。
“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怀过孩子,我当时说那条路没法跳过去你非说能过去,还说会拉住我,结果我掉进了冰湖里伤了身体没才没法再怀孩子的,你当年是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故意那样子对我,好让我以后就算嫁给天临也会因为没法要孩子而过的不幸福。”
我冷笑,从她开口跟我说话的那一刻起我就不该搭茬,分明就是在给我下套。
我和孙雅茹,明眼人都会向着可怜的她,我已经感觉到手术里的医护人员看我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一去千里余生陌路 009 他在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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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天临并没有嫌弃我,说等我们两人世界过够了就领养一个孩子回来养,他对我是真的好,我很幸福。”她声音轻飘飘的,我听的出来是幸福的。
此情此景,我并不想听到她秀恩爱,因为每句话对我来说都是凌迟。
手术进行了很久,大概为了让孙雅茹的手背尽量看不出来有疤痕,医生用尽了毕生所学,而我这边就粗糙了许多,手术结束以后我甚至没再医院再待一秒就被送回了臻园。
我孕吐依旧,甚至是无油无盐的东西我看一眼也能吐掉,张妈这段日子也是愁的头发都白了许多,两个月后要产检,是任天临来接我的。
他的眼神落在我戴着弹力套的右手,然后为我打开车门。
我没有在白城产检,可能白城认识的人太多没法避人耳目,他带我去的是隔壁南城的红房子,一对一的服务,很是奢华,他说我的孩子也会在这边出生。
“太瘦了,你一点东西都没法吃进去吗?”医生看着我的产检单子一阵的叹气,“你作为丈夫要上点心啊,这样子下去可能随时会终止妊娠的。”
丈夫?
我和任天临的脸上同时闪过不明所以的尴尬。
“你能吃进去东西尽量吃,实在不行只能挂吊瓶了,总不能让宝宝每天饿着肚子是不是?”医生看着我,非要我点头才算满意,“有出血症状吗?”
我愣了下,“有褐色的东西,是血吗?”
医生推了下眼镜,用笔戳了戳桌子,“那就是血啊,你过来我检查一下。”
医生嘀嘀咕咕的,给我检查完摇了摇头,“回去尽量卧床,而且一定要保持轻松愉快的心情,配点药回去吃吃,如果感觉不太好记得随时来医院了。”
任天临一一记下来,就这么一折腾过去了半天,走的时候有几个小护士对着这边指指点点,我隐约听到任太太几个字。
我有些怀疑,看医生的态度并不认识任天临,可却又小护士知道任太太,里面有什么缘由呢?
我想不通,就没去想。
破天荒产检结束以后任天临没把我送回去,而是带我去了南城有名的农家乐吃饭,有湖有田还有许多胖鸭子,我双手chā在大衣的口袋里,罩着还不怎么显怀的身体跟在他后面走。
他脚步停在了湖边,冷风吹过,波光粼粼。
我在他五米远的地方停下了。
“你说这大冬天的湖,掉下去该有多冷呢?”他声音传来,我浑身发冷。
那天手术室里孙雅茹说的话他果然知道了,他会这么问,显然是选择相信孙雅茹。
那么小的路,那么冷的湖,柔柔弱弱的孙雅茹怎么会非要过去呢?肯定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我吵着要过去才让孙雅茹掉湖的。
“本来说要你的孩子只是因为对你知根知底,没想到这却是你的报应。”他呵呵一笑,“造化弄人。”
当年的事谁也没法翻回去看真相了,我说再多他也不会信我。
“再过七个月什么都结束了。”我看着他高大的背影,痴痴恋恋,这么一个人,我爱了十年,爱的伤痕累累啊。
他回头,我把眼神收起,只留下冷酷无情。
我在臻园安分许多,不吐了以后反而能吃起来,一天恨不得照六餐去吃,张妈见我肯吃再晚爬起来都乐意,而任天临来臻园的次数也明显开始变多。
我并不希望他来,会破坏我努力撑起来的满足感。
可他却浑然不觉,甚至有时候开始留宿。
我躺在床上看着书,他突然把手伸过来放在我明显大了许多的肚皮上,我一紧张,肚子一缩,感觉有什么东西踢了一下。
他诧异的收回手,看看同样懵掉的我,又把手放了回去。
又踢了一下,这次很明显了。
“他在踢我?”他那么个成熟稳重的人现在却惊喜的像个孩子,把耳朵靠在我肚子上听了又听,欢喜的不得了。
我慢慢收敛起刚才情不自禁露出来的微笑,他看到我没什么表情,讪讪的躺了回去。
肚子咕噜叫了一声,我尴尬的把书合起,准备躺下睡觉了。
他在这边的时候我连气都不想多喘一口。
可是我饿的实在睡不好,翻来覆去的难受的很,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的床,我掀开被子起身准备去厨房的时候,却见他端了碗过来,是热腾腾的jī蛋面,很香。
“快吃吧,别饿着我孩子。”他没看我,钻进被窝继续看电脑。
我想矜持可矜持不了,斯斯文文的吃着那面,可架不住实在是饿狠了,没一会就见了底,看着空空的碗底,我还不能相信任天临居然会给我下面?
吃饱了才能睡的满足,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但是这个月份我半夜总是醒,看着黑漆漆的房间,我发了好一会的呆,又困的时候任天临翻到了我身上。
我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他双手撑在我身侧没动,我尽量让呼吸平缓,感觉身体都紧张的僵硬了。
他要干什么?
我手指紧张的缩了一下,正准备悄悄睁开眼睛瞄一眼的时候,他低下头,含住了我的双chún。
脑袋里好像炸开了烟花,乱七八糟一团乱麻。
他吻的很轻,大概怕把我弄醒,可是那摩挲的触感在chún上游离却让我心神无比荡漾,我心里很疑惑,他为什么要吻我?是发情了吗?可是我大着个肚子呢,孙雅茹是不能生又不是不能干,何必来折腾我。
想着我故意哼了一声,他跟触电一样离开了我的chún,我嗯了嗯,侧过去了身子。
我以为他就这么回去睡觉了,可谁知道他又从后面贴上我的身体,我睁开眼睛瞪着被单,感觉他的大掌从我宽松的睡衣下面探了进去。
因为怀孕xiōng围直接大了一个码,每天都肿胀发痒,他轻轻一捏我就抖了一下,又疼又舒服,实在是折磨。
他动作变得肆无忌惮起来,要往下滑的时候我按住了他的手。
“你疯了我怀着孩子呢。”
见我醒了他干脆开了灯,直接把我按进被单里狠狠的吻着,我呜呜的发不出声音只能不停的捶他坚硬的xiōng膛。
“我问过医生了,五个月可以了,我轻点,我保证。”他说着贴上了我让我感受他的昂扬火热,五个月没有坦诚相见我还有些羞涩。
到底大着肚子所以连姿势都受限制,他出乎我意料的轻柔,可我已经被撩拨起来,他那么慢像是要bī疯我。
一场无声的欢爱在小心翼翼中结束,为了顾虑肚子我们都累的满头大汗,他从后面抱住我,圈起我的肚子,下巴搁在我颈窝。
“何舒,孩子生完以后,你打算去哪里?”
 
一去千里余生陌路 010 孙雅茹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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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似问的漫不经心,可我却凄冷一笑。
“我会走的远远的,保证不会去打扰你和孙雅茹的生活的。”他圈着我的手紧了紧,差点勒到我的肚子,我惊呼了一声他才连忙松开。
他退开了一点,我能感觉到他还是在看着我,而我选择闭上了眼睛,呼吸平稳,让他以为我睡着了。
世界这么大,真希望以后我们不要再遇见了,任天临。
因为我能吃,所以肚子跟吹皮球一样鼓的快,张妈每天看着我就生怕我在哪里摔到了,我看她那么小心翼翼的样子,虽然知道这是她的本职工作,可有人嘘寒问暖的关心我,我还是很不争气的觉得很温暖。
我是个多孤单的啊,可是大千世界,唯一在乎的我却一直睡着不肯醒过来跟我说一句话。
我摸着圆滚滚的肚子,第一次拿起了电话拨通了那个烂在心里的电话。
“是我。”
电话那头的人没说话,我怕他拒绝我的请求,没等他回答就继续说道。
“我想出一趟门,你放心,就我现在这体形我也跑不了,更何况你安排了那么多人看着我,在孩子生下来之前我保证就出去这一次,可以吗?”
我想去看看我妈,这段时间疗养院也联系不到我,我很是忧心。
“是何舒吗?”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差点让我把电话扔出去。
我的老天,任天临的电话居然是孙雅茹接的?
我捏着电话的手微微有些发抖,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总觉得电话那头的声音好像透着yīn气散发过来。
就在我一晚决然要挂掉电话的时候,她又说话了。
“我去找你。”
我挂了电话心有余悸,大概是任天临没想过我居然会给他打电话,所以才肆无忌惮的把手机交给孙雅茹的?
想这世上多少痴男怨女因为不给对方看自己的手机而吵闹分手,他一个有着那么多秘密的人却这么肆无忌惮。
我左右踱步,心里很不安。
她说来找我?
来找我吵架还是打架?她说的那么笃定,怕是早就知道我住在哪里了吧?能忍这么久没和我摊牌,也算是她能忍。
我向来知道她能忍,可没有想过她能忍的这么彻底。
我看着她亲自拎着大包小包的水果补品敲开臻园的门的时候,我下巴差点没合起来。
张妈也发愣了,孙小姐脸上堆起来的笑容,有几分是真心的?
“小舒,你每天挺这么大一个肚子,很累的吧?”
她惊羡的看着我的肚子,想伸出手来摸,我连忙后退了好几步。
说真的,我还真怕她手上有毒。
不经意我看到她伸出来的是右手,可却完好无缺根本看不到植皮的疤痕,我心里很苦涩,同样一台手术同一个医生,她恢复的那么完美无缺,可我手上那狰狞的疤痕却不得不用弹力套遮挡起来。
她大概也看到了我的右手,有些惋惜的皱了皱秀眉,“手术完了以后我手上的疤好难看的,所以天临特地为我找了老中医调了去疤痕的药膏每天亲自给我涂我才能恢复的这么好,早知道带点给你了,我那还有一点剩下的,可惜拖的时间长了点,怕是没办法了。”
“人心在骨不在皮,我无所谓。”我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听出来我的牵强,孙雅茹轻笑了一声,眉梢都带着讥讽。
张妈热情的张罗着招待她,我因为怀孕不能喝的好茶都泡给了她,她嘀咕了句我这里居然也有这么好的茶以后,眼神明显暗了暗。
好歹这臻园也是任天临的私宅,总不能都放些垃圾吧。
“小舒啊,这么些年,真是多谢你代替我照顾天临了。”她摩挲着杯沿,声音变得有些幽怨,“其实如果我今天没接到那个电话,我是真不想过来打扰你的,如果是你的孩子,我可以接受的。”
“反正这是你欠我的。”
我挑了挑眉,“我可不欠你一分,要说欠,你得回头去问问那位顾学长,我听说他三年前回了白城到处在跑保险,接的单子还都不小,酒后谈资都是和孙小姐你之前的风流情史呢。”
孙雅茹眯了眯眼睛,低头笑了笑,“你真奇怪,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那个顾学长不是喜欢的你吗?当时老师还抓住你和他传情书呢?你忘记了?”
她还真有脸说!
她掉下湖以后那位顾学长几次没堵到她对她嘘寒问暖,就把纸条一封一封的传给我让我转交,我拒绝了了一次又一次,那些信都堆在我书桌底下却被老师翻到了,满满的都是让人发酸的情话啊,偏偏那些情书里面没一句提到孙雅茹的名字,都用我最亲爱的代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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