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去千里余生陌路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何舒任天临
火势越来越大,根本控制不住,我看着那火苗,心里却无比平静。
我之前问过你,人究竟会被作贱到什么程度才会死心,还记得吗?
那我告诉你,直到这一刻,我才死心。
原来死心不是痛彻心扉,不是生不如死。
而是毫无波澜,真正死去。
听说爱是可以被时间冲淡的,可没有人给我这个机会去忘记了。
 
一去千里余生陌路 014 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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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的玻璃窗外阳光正好,我喝了一口咖啡,看着手边已经有些破旧的报纸,已经被磨毛了边,这几年我经常拿出来翻看,报纸是七年前的,报道了白城郊区的一座废弃lún胎厂发生大火灾。
这种火灾也许每天都有,而这场火灾特别的是,就连消防员都因为火势太大而放弃的时候,有一个人却还在火海里忙着扑灭不可能被熄灭的大火。
新闻被关注的点就在于那个人不是普通人,而是联名集团的少东家,任天临。
任天临。
这个名字这七年时常出现在我脑海里,大多数时候我都是选择释然一笑。
他会伴随着我那荒诞无稽的十年,被我彻底遗忘掉的。
“小舒。”
我接起视频,跨洋的。
我妈在那头笑意很深,我爸也挤了半个脑袋过来,两个人看得出来的安逸。
我笑开,心情跟这天气一样的好。
“妈今年六十岁生日你回吗?我知道你忙你不回来也没事,不过人一生能有几个六十岁呀,更何况你都五年没回来了,没事的,我就是有些想你。”
我妈在那边絮絮叨叨,可我爱听,她再唠叨我都不会嫌她烦,因为我特害怕那个躺着不会动也不会说话的她,她话越多我才觉得越踏实。
七年前,我以为我一定会葬身在那场大火里的。
可能我命不该绝,我蜷缩在角落里已经放弃的时候,我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我好庆幸,我买通的人去找过齐浩然,虽然当时他没在,可消息毕竟传了,齐浩然知道以后疯狂的找我,动用了一切力量,把我从火海里救了出去。
我后背被烫伤了一大片,很疼,可越疼我越清醒。
“六千万还是给你们,就当封口费,从今天起以后无论谁问你们关于我的事,你们都不要开口,你们不认识我,没见过我,支票是捡来的,知道吗?”
那两个人劫后余生还能拿到六千万,跪在地上冲我一阵磕头。
齐家有红色背景,平时虽然低调,可要真藏一个人,谁都找不到。
我当晚就离开了白城,这七年,任天临果然没有出现在我的面前过。
后来联系上我妈的时候,我妈被齐浩然安排到了军区疗养院,他还帮我找到了我爸。
对于我爸我是怨的,但是不恨,他从小对我非常好,当公主一样在养,经历过生死我看淡很多东西,我妈既然能原谅他接受他,我就不会多说什么。
幸运的是,我爸生意有了很大的起色,现在我们家不说比的上白城的任家和孙家,可也能排上号了。
我爸妈对外说我死了,是的,死了,墓碑也立了。
那一场大火里没找到我的尸体,可看着我也是没法逃出来的,消防员说也许我被烧成了灰,周围的亲戚朋友全都信了。
为了保险起见,这七年我只秘密回国过一次,又是五年过去了,我妈六十了,她现在虽然每天过的很幸福,但是也阻挡不了时间在她头上染了一层的白。
“妈,我回去,你等着我。”我下定了决心,我妈在那头笑的无比开心。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我该陪陪他们了,而那些不想再面对的人,我已经做好足够的准备,就算遇见,也是云淡风轻。
我告诉齐浩然我归国的想法,他尊重我的意愿,这七年他在我重塑人生的道路上帮了很大的忙,如果没有他,就算我被救下来了,可灵魂也是死的。
如今我是一名环球旅游国际杂志主编,工作就是世界各地的去飞去写游记吃美食,见过大千世界的人文和风俗,我才懂齐浩然跟我说的那句话的意思。
人只要没死,就该站起来迎接第二天的太阳,你周围所有人的总有一天都会离你远去,而你走过的路,看过的风景才是你老去时唯一的慰藉。
他说何舒,出去走走,看看自己有多渺小,看看这世界的样子,你再问问自己,活下去是好还是不好。
我迈出了那一步,走进了这花花世界,才恍然自信独立的自己本身就能发光。
飞机准时落地,我看到了来接机的齐浩然。
“欢迎回来,伯母在家准备晚饭了,让我们直接过去,什么都别带。”
他接过我的行李,很顺手的动作。
“看把你给客气的,那是我妈好不好。”硕大的墨镜几乎挡住了我半张脸,我刚扬起笑容,就被一阵闪光灯被闪到了。
咔嚓咔嚓一顿猛拍,几乎是本能我用大衣遮盖住了脸,而齐浩然呀把我护了怀里。
恍惚间只看到几个人背着相机跑了。
齐浩然看了我一眼,有些无奈,“我最近被狗仔盯得紧,但我真的花了很久才甩掉他们来接你的,唉,真是烦,你放心,那些照片我肯定处理掉。”
我不比以前那么小心翼翼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把心放肚子里。
“我也能理解,想想齐先生你这家世,三十好几了还没有感情着落,不怪狗仔都替你着急。”
齐浩然和我并肩走着,无奈的笑着耸了耸肩膀。
“你说道这个我就来气,上次有人说我是同性恋啊。”
我勾勾chún,笑容不失礼貌。
七年,我们都不年轻了,逢人被追问终身大事也是常事。
回到家以后我妈早就准备好了一桌子丰盛的晚餐,我见她看着我和齐浩然坐在一起那欣慰的笑容就知道她又想多了。
送走齐浩然以后,我妈果然进了我的房间。
“小舒,这么多年妈都没催你结婚知道为什么吗?”
“妈,你跟别人都说我死了,再催我结婚不是吓人么。”我拢着她的胳膊故意掰歪话题。
我妈拍了我一巴掌,那是恨铁不成钢,“浩然真不错,小舒,你千万不能错过。”
我就知道!
“你要喜欢他认他当儿子呀。”我撅撅嘴巴不以为意。
“你怕认他当儿子以后你后悔,你也不小了,再想嫁给爱情不现实啊。”我妈感慨,声音很沧桑,“妈身体不太好,要求也不高,活着的时候能看到你结婚生子就满足了。”
我鼻尖一酸,把她瘦小的身子揽进了怀里,“我知道了,妈。”
 
一去千里余生陌路 015 何舒,你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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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因为我妈之前受了不少罪,所以这次六十岁我爸给她办的尤其的风光,我爸生意场上来来往往的人都喊了,之前对我们家落井下石的,雪中送炭的都到齐了,而我,作为他们对外宣布死亡的女儿,却只能戴着厚重的墨镜,裹着人在衣中晃荡的大衣趴在酒店二楼的阳台上看着我爸迎来送往,满面春光。
一个男人临到中老年还能翻身把歌唱,换我也会得意的。
这其中也少不了有齐浩然的面子,我看他尽心尽力的给我爸妈张罗,我爸妈那欢喜的模样怎么都掩盖不住。
他在一楼抬头对上我的视线,露出明媚的笑容,然后跨步走了上来,我退到长廊后面,对上他笑意很深的眼眸。
“幸苦你了。”因为我的名号,齐浩然的痴情人设在白城尤其的深入人心,这不我已经死亡七年,我妈的生日会他还cào心的跟自己妈似得。
“这七年你在国外,伯母没少让我蹭吃蹭喝,就算碍着我和伯母之间的交情我幸苦也是应该的。”他很是乐在其中。
我看着自己的脚尖,在地上划了个圆圈,深吸了一口气,“齐浩然,你愿意把我娶回去么?”
他笑都僵硬在了脸上,显然没反应过来。
我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锦盒,“我之前的经历你都知道,让你娶我的确委屈了点,所以戒指我自己准备好了,同不同意你再好好”
“不用想,我愿意。”他打断了我的话,斯文俊朗的脸上因为太惊喜而发着光。
我松了一口气,我也是怕他拒绝的,我那么不堪的往事都在他面前赤裸裸的呈现过,而我因为当初小产没有坐好小月子惹下的一身病痛也是个麻烦事,他能不嫌弃我,我很庆幸。
“但是怎么可以你跟我提呢,这次不作数,你等等我,等伯母的生日会结束了,我给你买戒指,很大的戒指。”他握住我的手合了起来,连同那锦盒一起握在了他温热的大掌里。
他看着我的眼神恨不得能把我融化掉,很温柔,是真心把我放在心里的。
沧海桑田过去,依旧有个人这么待我爱我,我很知足,就算我不爱他又怎么样。
我不仅不会爱他,我也不会爱其他任何人了。
我勾chún,这笑是发自内心的。
“任董,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
一楼我爸的大嗓门随风飘了上来,那一声任董让我跟触了电一样,猛地把手从齐浩然手心里抽了出来,锦盒我都没握好摔在了地上,戒指也摔了出来。
我失神,本以为死透的心却因为那个人低沉冗缓的声音一起一伏,我甚至忘记了呼吸,就这么呆呆的站着,一动不动。
齐浩然蹲下去把戒指捡了起来默默的装回了锦盒里。
“小舒,我刚才可答应娶你了,你可不能反悔”
他的话顿住,然后伸出手擦去了我满脸的眼泪。
我回神,就这么看着他无声的在哭,他叹了一口气,把我拥进了怀里,紧紧的抱着我,恨不得把我嵌进身体里。
对不起,我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做到无动于衷的,可没想到我居然这么不争气,才只听到他的声音我就已经溃不成军。
我反手抱住他,有害怕有无助,更多的是内疚,还有无力的依靠。
我让他给我爸妈带个话,擦干眼泪我就准备先离开酒店了,任天临不请自来一定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我不能留下来被他撞见。
甚至我电梯都没等,疾步走到负二楼的停车场,我不停的在包里翻车钥匙,可因为心慌意乱怎么都找不到,正急的时候,我从车窗上看到一个身影一步步朝我靠近。
我猛地转身,就被困在了车门和来人之间。
不管过去多少年,我仍然可以闭着眼睛就能知道他是谁。
我麻木的瞪着他衬衫的扣子,手指紧张的捏着包。
“何舒,你没死。”他摘下我的墨镜,我抬头,撞进他璀璨如星河的瞳仁之中,“要不是有人在机场拍到你和齐浩然走在一起,我都不敢相信。”
我在那黑色的星河里看到自己,冷若冰霜的脸,带着刻骨的恨意。
“你和孙雅茹都没下地狱,我又凭什么不能活着?”活着就说明我命不该绝,是老天要我亲眼看到他们遭报应。
他却对我尖锐无比的话丝毫不介意,反而轻笑了一声。
“变得牙尖嘴利的。”说着他伸手就要过来捏我的脸颊,而厌恶的拍掉了他的手。
“你别碰我。”我呵斥他,是真不要他碰我。
曾经他伤我困我侮辱我,如今这么谈笑风生的出现在我面前是什么意思呢?
我也不是那个他可以随便摆布的小姑娘了。
他把手放了下去,他靠我很近,甚至呼吸都能喷洒在我脸上,我没有地方再退缩,又推不动他,只能别过去脸不看他。
“不让我碰你,那让谁碰?齐浩然吗?这几年你都和他在一起?你们交往了?”他一个接一个的问题问。
我自xiōng腔发出一声冷哼,“没错,我们要结婚了。”
他的眼神骤紧,微微眯起折射出冰冷的寒意。
“结婚?”他低喃着那两个字,然后退开,离我几步之远,“但愿你们能等到那一天。”
他说完朝我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心情愉悦的从我面前离开。
我从车门上滑了下去,惊魂未定。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的家,甚至连生日快乐都忘记跟我妈说我就钻进了房间里,我躲在被子里瞪着眼睛毫无头绪。
越来越不安的感觉充斥着我的心房,我感觉有一张网正铺天盖地的朝我捕过来,让我逃不掉挣不脱。
手机在被子里亮起,我按出来一看吓的差点跳下床。
我怔愣的看着盯在屏幕上的几个字,跟见了鬼一样。
是任天临发来的短信,他说,何舒,这次我绝对不会再放你走了。
我哆嗦着手把那条短信删除,然后拨通了齐浩然的电话。
他听我声音不对劲,在那头很是担心。
“我们什么时候结婚?越快越好,行不行?我可以不要戒指不要婚纱照也不要办酒席,我们领个证就行了。”
“好,明天我们就去领证。”
得到他肯定的回答我松了一口大气,抱着电话感动差点泪流满面。
等天一亮我就会是别人的妻子,任天临,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伤害我了。
这一晚我睡的异常不安,几乎是瞪着眼睛熬到天亮的,我洗漱完在家里左右踱步都等不到齐浩然的电话,正疑惑着要打给他的时候,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去千里余生陌路 016 自己送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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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接通电话,能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在发抖。
“是何小姐吗?”电话那头的人很警惕,语气放的很低。
“是。”
“齐先生有东西给你,保存在了新丰银行333号保险柜,他说密码你知道,还有他让我给你带句话,他说,对不起。”
那人一说完电话就挂了,而我还保持那个姿势痴痴傻傻的没动。
他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要说抱歉。
“小舒,你快过来。”我爸从房间里跑出来喊我进去,我听到从他房间里传出电视的声音。
我爸每天早起都有看新闻的习惯,难道是
我赶紧进去,看到我妈在抹眼泪,新闻里放着齐家宅子被查封,齐浩然和他父母都被拷上了手铐塞进了检察院的车子里。
有人往上面送了几万字的举报信,说齐家贪wū受贿,官商勾结,上面立即下达命令查封齐家,关押所有涉及人员调查,我怔愣的看着齐浩然挺的直直的xiōng膛被两个人压着,而他的手上还紧紧的抓着户口本。
“齐家是正派人家,齐浩然出来做生意也低调的很,我以前听说有人送他一幅唐伯虎真迹想要他批一块地他直接把人赶出去了,怎么会贪wū受贿呢?”
我爸嘀嘀咕咕的,非常感慨。
就说齐家这种大户人家,说倒台还不就是一个晚上的事么。
“爸,如果举报信里的内容都是假的呢?”我好不容易才回神,巴着我爸直问。
我爸拧着眉头又松开,“假的就没什么事,调查清楚了就会放出来的。”
“要多久?”我心跳的很快。
“起码要一两个月,可既然举报信一上去就有人下来查,我估计那举报信里也有些是真的,想要全身而退,不太可能啊。”
什么时候举报不好,偏偏在这个时候。
我绝对不会相信这是巧合。
我在爸妈担忧的眼神中退了出去,急急忙忙往新丰银行跑。
333号保险柜。
我拿到钥匙以后想了下密码,一次就对了,是我的yīn历生日,里面只有一封牛皮袋,我拆开来一看是一张新的身份证,护照还有飞往斐济的机票,当然还有一张银行卡。
我一下就猜出来他给我准备这些东西的目的,眼泪刷的从眼眶中喷涌而出。
他在告诉我让我赶紧走,离开中国,用一个陌生的身份。
他自身难保却还想着要把我安顿好,而我怎么可能就这么心安理得的离开,我知道没了齐家的庇护,不管我去哪里都没用,任天临都会找到我的。
我把那些东西收好,失魂落魄的走出银行。
为了齐家的事我不停的奔波,这几年的积蓄跟流水一样往外泼,我爸妈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想着齐浩然平时那么好一个人,这时候出了事之前跟在pì股后面献殷勤的却一个都没有了,如果我再不做点什么,怎么对得起良心。
我爸妈很支持我,但是无奈钱像流水一样花,却连看守所的门都没摸的进去。
我握着手机,才想到之前任天临给我发了一条短信但是被我删除了,我没法联系到他。
齐浩然的事十有八九是他做的,这七年他事业登峰造极,可谓在华东地区一手遮天,同为生意人,想弄几桩齐家经济上的把柄很见简单,就算最后审核出来都是子虚乌有,也让齐浩然在里面关了一两个月,等他再出来,谁知道这之间都发生了什么。
好手段!
这是要我自己送上门啊。
我把之前给自己准备的戒指套在无名指上去了联名集团。
“小姐,抱歉,见我们董事长是需要预约的。”
我把手包拍在前台面前,墨镜下的红chún咬的咯吱咯吱响。
“告诉你们董事长我的大名,我姓何名舒,他今天见也得见我,不见也得见。”我气势很足,把前台小姑娘吓的不轻,还以为我是来寻仇的,立马就拨通了董事长办公室电话。
我冷哼,看守所的门我敲不开,我就不信他任天临的门我还会摸不到。
“何小姐,请您跟我来。”前台小姑娘脸色铁青却还要挤出不失礼貌的笑容,不停的偷偷打量我,大概是想看清楚我墨镜下面到底是怎么样一张脸,居然让他们董事长的声音里透露出了一丝雀跃。
没错,就是雀跃,简直不敢置信。
我蹬着高跟鞋目不斜视,杀气十足闯过联名集团的高管办公室,在一众惊愕的目光中踢开了任天临办公室的玻璃门。
其实不太好踢,但是为了给自己壮胆,我必须表现的野蛮而且不好惹。
任天临的椅子转了一个圈面对着我,他的表情从错楞渐渐腾升起笑意,然后还轻笑出声。
说真的,从我认识他开始,我好像就没见他发自肺腑的笑过,今天是见了什么鬼,他居然笑了。
“你想我了?这么迫不及待的来找我?”
他起身,和我的身高差无形中就让我开始泄气了。
见他一步步靠近我,我有些发怂。
“你别过来,我来找你就说几句话。”
他停下脚步,定定的看着我故意摆出来给他看的戒指,他翘起嘴角,冷意十足。
“我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不会再和你有任何关系了,我要嫁给齐浩然,就算他家真的会出事,他会坐牢,哪怕十年二十年我都会等他,至死不渝。”
他没说话,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一丝的波动。
这七年他也成熟了很多,至少脸上那张皮是练就的越来越厚了,老谋深算,捉摸不透。
“为什么?”他问我。
我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告诉他,“因为我爱他。”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想起了十七年前的夏天,热浪拂面,我趴在教室的桌子上在一张散发着香味的纸上认认真真的写下了几个字。
任天临,我爱你。
十几岁人的啊,懂什么是爱呢。
可我却偏偏执迷不悟,爱了他十七年。
如今我也可以当着他的面这么坦然的说出我爱别人,看,时间会磨平很多东西的,再刻骨铭心都没用。
“你再说一句爱他,我会让他把牢底坐穿,你信不信?”
 
一去千里余生陌路 017 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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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鄙,无耻!
我狠狠地瞪着他,恨不得扑上去把他撕碎。
“你到底要干什么?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孩子该上小学了吧?还这么yòu稚给谁看?我欠你的不是连命都搭给你了吗?去看看长明墓园的那块墓,里面埋的就是被那场大火烧死的我,被你和孙雅茹害死的我,而现在的我能站在你的面前,是齐浩然的功劳,是他让我重生的,和你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你懂吗?”
再揭开那道疤多痛啊,孙雅茹那三个字我真的是提到都恶心。
“我没有孩子。”他淡定如松,我掀开眼睫,有丝疑惑,“孙雅茹骗了我,她没有怀孕。”
我听了真想仰天大笑三声,老天开眼了。
“我离婚了。”
他接下来说的话更是让我不知所措。
当年让我产生离开他的念头就是因为他和孙雅茹结婚了,可如今他却亲口跟我说他离婚了。
居然就这么离婚了。
我苦笑,我不知道心里的感觉是叫释然还是什么,可我却丝毫感觉不到开心。
这七年我是臆想着他和孙雅茹会过的多幸福而激励自己必须活的好好的,可如今我知道他似乎过的并不好,我却怅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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