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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首辅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袖乾坤
难道这谢慎一直都在演戏,好让他们放松警惕,主动露出破绽?
总而言之,现在气势汹汹的西厂番子把何贤围在当中,何侍郎再没有逃脱的可能。
如果他想逃跑,很可能被西厂的人再狠狠的揍一顿,还不如放弃抵抗。
何贤现在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寿宁侯张鹤龄的身上,他相信寿宁侯不可能丢下他不管,因为他和寿宁侯早已是一条船上的人。若是他何贤栽了,寿宁侯也不会好过!
想到这里,原本绝望的何侍郎又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
“走就走,本官身正不怕影子斜!”
说完竟然一甩衣袖,跟着西厂番子离开了礼部。
谷大用见多了这种死到临头逞英雄的人,冷哼了一声,冲礼部尚书张文冶抱了抱拳道:“咱家有公务在身,便不叨扰张尚书了。”
张文冶心道您赶快走吧,这么多番子聚集在礼部大堂内,怎么看怎么瘆人啊。
“有什么需要的地方谷公公但请开口,礼部一定全力配合。”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以张文冶的判断何贤是保不住了。虽然何贤平日里没少孝敬张文冶,且像侍奉父亲一样侍奉张文冶,但张文冶却不会出手营救何贤。
大明的官场上有这么一个潜规则,没事的时候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但一旦出了事,不说落井下石,也一定是死道友不死贫道的。
张文冶为了前途计,是绝不会出手的。
......
......
何侍郎被带到西厂之后并没有任何大刑加身,只是把他单独锁在了一间牢房内,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这种反常的举动让何贤更感到心惊。
谷大用到底想干什么?难不成他还要慢慢玩自己?
尽管何贤开始还能保持姿态,但一段时间下来他彻底崩溃了。
没有人告诉他接下来等待他的是什么,那种暗无天日的绝望让何贤终于开口,主动向谷大用交代了一切,自然也包括他的合作者或者说是指使者寿宁侯张鹤龄。
阴暗的地牢之中,何贤垂下头颅,无奈的说道:“谷公公,能说的我都已经说了。这件事真的是寿宁侯的主意啊,何某是听信了他的蛊惑这才误上了贼船。”
牢房外的谷大用眼神中露出一丝难以名状的喜意。他看了一眼何贤手书的供词,嬉笑道:“好好好,何大人说的咱家都记下了,相信陛下一定会有圣裁的。”
“不过。”
谷大用顿了一顿,继而接道:“咱家可以告诉你,之前咱家对你撒了一个小谎。”
啊!
本已面无表情的何侍郎复又露出了惊恐的神色,难以置信的盯着谷大用。
“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咱家并没有拿到那内鬼的口供。或者说,咱家只是试了一试何侍郎。没想到何侍郎这么沉不住气,竟然主动都交代了。不知道寿宁侯得知他这么轻易就被卖了会作何感想呢?”
何贤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他们根本没有拿到内鬼的口供?
他被诓了?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何大人已经把寿宁侯安插在西厂之中的线人都供出来了。咱家只要按着名字拿人就好了。”
谷大用只觉得暗爽不已,冷笑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他甩开袖子走出大牢,立刻有两名掌刑千户凑了过来。
“厂公!”
“把这两个杂碎给咱家拿了,咱家要让他们知道背叛咱家,背叛西厂的下场!”
谷大用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说道。
“遵命!”
二人领命抱拳而去。
谷大用摇了摇头,心道寿宁侯啊寿宁侯你找谁合作不好,偏偏找到这么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软蛋怂货,那便是老天爷都救不了你了。
......
......
寿宁侯张鹤龄听说何贤被西厂番子拿下的消息后直是焦急不已。
此先,虽然也陆续有消息传出,安插在西厂中的线人已经被拔出,但并没有涉及到何贤,想不到这么快就会败露。
张鹤龄当初找到何贤是因为此人和谢慎、李东阳有着深仇大恨,可以加以利用。
事实上他和何贤之间并没有多少交情,双方更谈不上推心置腹。
许多事情,张鹤龄甚至是瞒着何贤来做的。
但在构陷谢慎一事上,张鹤龄却是和何贤全力合作,何贤对每一步的计划都了如指掌。
若是他真的供出了所有的事情,张鹤龄肯定是逃不了干系的。
张鹤龄是当今天子的亲舅舅,只要不做出谋反这样人神共愤的事情,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会受到任何处罚。
联合东厂、锦衣卫、廷臣一齐构陷文华殿大学士,怎么看都不是一件小事情。
加之他这个皇帝外甥又十分器重谢慎,难保不会因为谢慎的事情和他翻脸。
张家的富贵全是因为张太后,所谓来的快去的也快。
如今张太后虽然还健在,但身子一天不如一天,没准哪一天就去见先帝了。
张鹤龄虽然是当今天子的亲舅舅,但和外甥的感情却并不怎么深厚。
太后在时天子外甥或许还会给张鹤龄留几分情面。若是太后薨了,亲外甥也没准会落井下石啊。
张鹤龄越想越惊,越想越怕,最终还是决定强先入宫一趟,向太后陈情诉苦,把对自己的危害降到最低。
寿宁侯是当今太后的亲弟弟,故而出入宫禁没有太多的限制。
入宫后他直接来到太后的寝宫,经宣后与太后叙话。
张太后有些时日没看到弟弟了,自然有几分欣喜。
“难得你还想着哀家,说吧今日来找哀家所谓何事?”
对这个弟弟,张太后是百般疼爱。虽然寿宁侯在京中的名声很不好,但张太后却一直袒护于他。
“姐,瞧您说的,没事情我就不能入宫来看您了吗?”
张鹤龄知道现在只有张太后能救他,故而打出了感情牌,希望能够让张太后全力保他。
......
......





寒门首辅 第五百二十二章 搬救兵(下)【第四更,求双倍月票!】
张太后狐疑的打量着张鹤龄,怎么也不相信这番话是从这个宝贝弟弟口中说出的。
要论对张鹤龄的了解,恐怕整个大明朝都没有比张太后多的。
“说吧,究竟有什么事情求哀家?”
张太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索性挑明道。
张鹤龄嘿嘿笑了笑道:“什么事情都瞒不了姐。这次来确实是有事相求,这件事也只有姐姐能办到了。“
“说吧。”
张太后瞪了张鹤龄一眼,声调不经意间升了几分。
“是这样的。”张鹤龄咽了一口吐沫,继续说道:“我和那谢慎之间有了一些小误会,可能陛下会一怒之下叫西厂的人找我的麻烦。”
听到西厂二字,张太后的眼皮下意识的跳了跳。
皇帝复建西厂之后,其俨然一副后来居上,赶超东厂、锦衣卫的架势。以前朝臣们是听到东厂、锦衣卫闻风色变,现在这个对象改成了西厂。
自家弟弟怎么又和谢慎闹了矛盾?而且怎么又和西厂搅合到了一起?
一听到谢慎这个名字,张太后便觉得头大。为了二人之间的矛盾,她不知道出面了多少次,但自家弟弟却还是不长记性,一而再再而三的和这个姓谢的过不去。
明摆着皇帝是要重用此人,有什么抹不开的事情非要对着来?
“小误会?你今天便给哀家说清楚了,究竟发生了什么,错了一个字都不行!”
见张鹤龄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张太后心头的怒火便再也压抑不住,冷冷的说道。
“姐,瞧您说的,真的只是小误会。”
张鹤龄心里也有些发虚了。
要是太后都不全力帮他,这次的事情还真是有些棘手。
“那姓谢的有些欺负人,我便想着给他个教训。正巧何侍郎跟这姓谢的有些小矛盾,我便找到何侍郎一起做了个局......”
张鹤龄把整个事情给张太后讲了一遍,气的张太后差点背过气去。
老天爷啊,她怎么有这么一个纨绔败家的弟弟啊。
如果他仅仅是混吃等死,纨绔一些倒也罢了,偏偏他还要不停的去得罪人。
他得罪谁不好,要得罪谢慎。
此人便是张太后都得忌惮三分,毕竟皇帝太信任他了。
“你还敢说这是小误会。分明就是你和这何贤联起手来要陷害谢慎啊。这要是让皇帝知道,你便是不死也得掉层皮!”
张太后对这个宝贝弟弟真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姐,那你可更得帮我了。您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被那姓谢的搞死吧。陛下虽然是我的亲外甥,但那姓谢的圣眷正隆,难保不会对陛下进什么谗言。万一陛下真的信以为真,处罚于我,那咱张家可就......”
张鹤龄的话还没说完,便觉得面颊一热。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大殿中回响,是那么的清晰。
张鹤龄只觉得羞愧不已,懊丧的垂下头去。
张太后冷冷说道:“你还有脸提张家?张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这件事情哀家不会管,你要说什么自己找皇帝去说吧。”
张鹤龄这下彻底傻了。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住张太后的大腿道:“姐,这件事你可不能不管啊。我千错万错错在不该没有事先和姐商量。但那谢慎实在欺人太甚了。我若不借着机会敲打他一番,天知道他之后会不会做出对张家更不利的事情来。”
无奈之下,张鹤龄又把张家搬出来做挡箭牌。
张太后听到张家二字后又有些心软了。
张鹤龄再不争气,那也是张家的人,是她同父同母的胞亲兄弟。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张鹤龄走向深渊。
“那何侍郎可会供出你来?”
张太后叹了一口气道。
“这可保不准。那何贤是个两面三刀的家伙。别看他平日里跟我打的火热,关键时候卖起人来也不会皱眉头。”
张太后气急反笑道:“你找了这么一个人来设局,不是蠢是什么?”
“姐教训的是。”
张鹤龄只得服软道:“我这不是知错了吗?现在该怎么办?要不我再找几个人潜入西厂之中,把这个何贤给做了?”
张鹤龄考虑问题的方式很简单。在他看来何贤现在是谢慎和谷大用手中攥着的一张王牌。
只要让何贤彻底的闭嘴,谢慎和谷大用就会方寸大乱。
只不过他在西厂的线人似乎已经暴露。再想像做掉苗隶那样做掉何贤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瞧瞧你,除了买凶杀人就不能动动脑子?”
张太后恨不得直接吃了张鹤龄:“你现在去买凶杀人,即便杀了何贤又能如何?谷大用和那谢慎要想刑讯逼供,现在早已经拿到了供词。这时候何贤被杀,屎盆子也只会扣在你的脑袋上。”
“那怎么办。”
张鹤龄彻底六神无主了。原本他想着除掉了何贤至少可以做到死无对证。但现在看来,这只会加大皇帝对他的怀疑。
“纸里包不住火,这件事看来是无法遮掩了。”
张太后思忖再三还是顿声道:“你随哀家走一趟吧,有什么话你对皇帝全交待了。哀家会求皇帝保你一条性命的。”
张鹤龄直是大惊。他怎么也想不到太后会是这个意思。
这种时候向天子坦白有什么用?争取从轻发落?
以天子对谢慎的袒护,恐怕不会轻饶于他吧?
何况这件事还不仅仅是构陷谢慎那么简单。张鹤龄先后勾结东厂、锦衣卫端是把皇家面子丢尽了。
这种情况下,天子如何能忍?
任何人只要威胁到皇权,那么下场一定不会好。哪怕这个人是皇亲国戚,是天子的亲舅舅。
“我......我不去!”
张鹤龄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竟然直接拒绝了张太后的建议。
“你不去?好,那这件事哀家也不管了!你就等着东窗事发,御史言官们的吐沫星子把你淹死吧!”
面对这么不争气,毫无一丝担当的弟弟,张太后终于爆发。
......
......




寒门首辅 第五百二十三章 国法重如山(上)【第一更,求双倍月票!】
这下寿宁侯张鹤龄真的有些慌了。
他之所以敢在京师为非作歹,就是因为仗着有张太后这个靠山。
要是张太后对他不管不顾,那么他就是一个可以被人随意拿捏的小人物,甚至连那些小人物都不如。
“姐,姐我知道错了。我跟您去见陛下还不成吗?您消消气,消消气成不?”
张鹤龄主动服软,可怜巴巴的看着张太后,让这个做姐姐的不免心头发软。
“哀家可把丑话说在前面,等见了陛下你亲自去解释,哀家不会帮你说什么的。”
张太后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却不可能袖手旁观。
毕竟,张鹤龄是她同父同母的胞亲兄弟。
“姐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绝不会给姐添乱。”
张鹤龄嘿嘿一笑,复又露出了本性。
张太后心中一叹,她能庇护的了张鹤龄一时,但能庇护的了他一世吗?
要是她哪天真的薨了,这个宝贝弟弟恐怕连善终都保证不了吧?
按下这些且不提,却说张太后和寿宁侯出了紫禁城,往西华门外的豹房去也。
此刻正德皇帝朱厚照正在豹房内的小校场练习射箭,侍候在一旁的有御用监太监张永,西厂提督太监谷大用,东厂提督太监马永成。
三人作为最得圣宠的内监,在正德皇帝心中的地位自不必说。自刘瑾倒台后,三人便在暗中角力,为了司礼监掌印太监这至高无上的位置争斗。
只是天子似乎有意空着这个位置,并没有让三人中任何一人担任的意思。
“陛下,您的射艺又精进了不少呢。”
张永侍候在朱厚照身边的时间最多,自然对这位爷的脾气秉性了如指掌。他知道朱厚照生性好动,最讨厌一成不变的生活。这才建议天子在豹房中修建了一个小校场,虽然不能两军列阵对垒演练,但射射箭,舞舞刀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马永成也嘿嘿笑道:“皇爷的射艺绝对是冠绝古今的,便是那飞将军李广也没有咱皇爷射的准啊。”
“马屁精!”
朱厚照将御弓丢给一旁的侍卫,冲马永成笑骂道:“苗隶的事情看来你忘得很快啊,这么快就喜笑颜开了。”
马永成听天子又提起苗隶的事情,心中直是发苦。
我的皇爷哟,咱能别揪住一件事情不放不?
“皇爷教训的是,奴婢有些得意忘形了。”
别管朱厚照说的是不是在理,有一件事必须明确,那就是得顺着皇帝陛下的意思来。
“哼,朕看你是记吃不记打。朕是不是应该叫锦衣卫的人廷杖你一顿,让你好好长长记性?”
“皇爷饶命啊。”
马永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叩首道:“奴婢对皇爷忠心耿耿,绝没有一丝不臣之心。”
“朕不过是随口说说,瞧把你吓得。”
朱厚照顿时觉得有些无趣,摆了摆手道:“谷大用已经查清楚了,这件事和你没什么关系。不过你也得好好管管东厂的人了,不然真闹出大事情,朕可保不了你。”
马永成连连称是,又冲一旁的谷大用道:“多谢谷公公。”
谷大用并没有发声,而是实打实的受了马永成的这一谢。
比起张永,马永成这个东厂提督对谷大用的威胁更大,故而谷大用是把马永成当成第一假想敌,处处设防。
看到竞争对手不得不向自己致谢,谷大用的心里别提有多舒坦了。
便在这时,突然有一名宦官慌慌张张的来到御前,张永皱眉道:“一点规矩都没有,陛下在此,你莽莽撞撞的闯进来要是惊了圣驾可知当何罪?”
朱厚照却是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道:“朕哪有那么容易受惊。你让他说说看,究竟有何事。”
“奴婢遵命。”
张永恭敬的了应了一声,不再言语。
“启禀陛下,太后驾到,如今在正殿休憩。”
“母后来了?”
这下朱厚照可是颇为惊讶。在他的印象中,母后一直是长居深宫的,今天怎么一反常态的出了宫,来豹房了?
朱厚照当初建这个豹房就是为了逃离紫禁城,创建一个自留地,以躲避种种礼法的约束。
太后对此也是心知肚明,故而并没有去制止皇帝的行为,反而长居深宫,给皇帝留下充足的空间尽兴而为。
今天太后突然驾到,肯定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情,非得当着皇帝面说不行。
朱厚照此刻一身戎装,不免有些尴尬。他咳嗽了一声道:“速速伺候朕更衣。”
张永立刻上前一步,应道:“奴婢伺候皇爷。”
作为御用监太监,天子的起居住行他都需要经手。由他来做这件事自然是再合适不过了。
其余两人识趣的靠在了一边,看着张永跟着皇帝去了偏殿。
朱厚照在张永的服侍下换下戎装,换上一件明黄色衮龙常服,戴上翼善冠施施然往正殿走去。
对太后,他自然十分敬重。
他还在做东宫太子时对太后的晨昏定省就从没有例外过。
如今太后年事已高,经常染有咳疾,朱厚照亲自前去太医院为太后熬药,并端到太后寝宫为太后喂药。
也许他在有些事情的处理上是荒唐的,但在对太后的孝道上,却绝对让人指摘不出一丝一毫来。
“母后!”
来到正殿之中,朱厚照兴奋的喊道。
见殿中除了太后还有寿宁侯,朱厚照面上的喜色登时凝固了。
“母后,舅舅怎么也在?”
朱厚照的不快自然被张太后捕捉到了。
“照儿啊,舅舅来看看你有何不可?你们甥舅俩也有日子没在一起好好叙叙话了吧?”
张太后知道弟弟闯下了大祸,如果按照国法秉公处理,弟弟肯定没有好的下场。
故而她打算从亲情上入手打一打感情牌。
只要皇帝念着甥舅之情,她再在旁边打打边鼓这件事糊弄过去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但朱厚照却不这么想。
寿宁侯和礼部右侍郎何贤相勾结,构陷文华殿大学士谢慎的事情他已经听谷大用奏报过了。旁的事情他都能忍,但这件事例外。
如果这件事他还装作不知情,那以后满朝文武还有哪个敢替他卖命?
......
......




寒门首辅 第五百二十四章 国法重如山(下)【第二更,求双倍月票!】
“母后教训的是。?不过儿臣以为舅舅这个时候来不太合适。”
朱厚照先是应下张太后的话头,随即话锋一转道:“舅舅卷入了一桩大案,此时应该在府中闭门思过才是。这个时候来豹房见儿臣,岂不是会让人有了攻讦的理由?这也太不避嫌了吧!”
朱厚照一番凌厉的话让张太后哑口无言。
皇帝的态度如此绝决,她还能说什么?
见情况有些不对,张鹤龄有些慌了。
“陛下,您可不能听信一面之词啊。臣是被冤枉的。”
朱厚照摇了摇头道:“朕只是说舅舅卷入了一桩案子,并没有给舅舅定罪啊。舅舅急着辩解什么?”
“臣”
张鹤龄辩无可辩,索性垂下头去。
“母后,能说的儿臣都已经对舅舅说了。剩下的儿臣也不便多说。毕竟国事和家事是要分开的。”
朱厚照这一句话让张太后心中一沉。皇帝这是铁了心要拿寿宁侯开刀了吗?他可是皇帝的亲舅舅啊。
“照儿说的不错,不过哀家还是希望照儿能够念些甥舅情分,切莫被有心人利用离间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朱厚照也明白太后是为了什么而来了。
应该是寿宁侯知道事情败露,这才入宫找到太后,希望太后可以出面替他求情。
不过这件事情朱厚照已经全权命谷大用去查,他这个舅舅可是绝对脱不了干系的。
朱厚照对这个纨绔舅舅本就没有什么好感,无非是碍于太后的面子一再纵容他罢了。
“这个儿臣自然晓得,还请母后放心。母后来此应该不光是为了舅舅的事情吧?”
朱厚照这么一问,太后自然笑道:“当然不是,哀家来还有一事要和照儿商议。”
张太后稍顿了顿,继而说道:“照儿也到了大婚的年纪了,此事不宜再拖。哀家的意思是在全国遴选秀女,给照儿选立皇后。皇后要是册立了,哀家悬着的这颗心也就放下了。”
朱厚照:“”
他最怕的事情还是来了,生性散漫的他最怕的就是册立皇后。
中宫无主时他还可以借口在豹房厮混。要是册立了皇后,他还这样混着,朝臣们弹劾的奏疏得像雪片一样飞到豹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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