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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首辅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袖乾坤
“舅舅先退下吧,这件事朕要和母后再行商议。”
朱厚照突然意识到寿宁侯这个碍眼的货还在大殿之中,遂冷声命令道。
寿宁侯白白来豹房走了一遭,什么效果都没有起到,自然是懊丧不已。
“臣遵旨。”
可是他又不可能抗旨不尊,只得无奈地行礼转身离去。
大殿之中只剩下了朱厚照和张太后两人。
朱厚照急切道:“母后,您知道儿臣不想过早立后的。”
“照儿,你可不能总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了。”
张太后叹了一声道:“你是皇帝,是天子,是大明的主人。你可知你一人牵系到无数的黎民苍生?你不立后,国本便不稳。你没有皇嗣,大明的国祚便不能继续绵延。你对得起你父皇吗,你对的起大明的列祖列宗吗?”
“朕”
张太后拿列祖列宗来压朱厚照,让小皇帝真的不知该如何作答了。
难道他要承认自己是个不孝子孙?
“所以,听哀家的话赶快册立皇后,为大明诞下一个太子来。等这一切都做到,照儿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哀家绝对不再管你。”
这下张太后几乎是在掏心窝子给朱厚照了。
朱厚照沉默了良久,终于服软道:“母后教训的是。儿臣是太自私了。遴选秀女,册立皇后一事全凭母后做主,儿臣绝对没有一丝怨言。”
“这便是了。”
张太后欣慰的笑了笑道:“照儿终于长大懂事了,哀家欣慰啊。”
“你父皇去的早,不然他若是看到你这副模样,也会欣慰的。”
一听到父皇,朱厚照便面颊一红,垂下头去。
虽然他并不喜欢父皇那种十年如一日的勤政方式,但不得不佩服父皇的勤勉。
甚至他从朝臣的眼中都能看出,他们是由衷的佩服父皇,愿意在父皇的治下鞠躬尽瘁,奉献所有的力量。
朱厚照自问无法做到父皇那样事必躬亲,无法做到父皇那样勤政。但并不是说朱厚照不想做一个好皇帝。
只是他想做的皇帝和群臣要求希冀他做的皇帝不是一个类型,故而他便被误解,误读一度成了这些官员眼中的昏君。
唯有谢慎不这么看他,唯有谢慎懂他。
在君臣二人的配合下,一系列新政推行,大明一副欣欣向荣之态。
这才是朱厚照希望看到大明朝的模样!
故而当寿宁侯勾结东厂、锦衣卫、礼部右侍郎何贤构陷谢慎时,朱厚照是怒不可遏的。
他唯有这么一个亦师亦友的知己,绝不能准许任何人伤害谢慎,哪怕是亲舅舅也不行!
“你舅舅的事情,哀家本不好多说。但他毕竟是哀家的弟弟。”
后宫不得干政是大明朝的祖训,对此张太后自然是心知肚明。
但要让她就这么袖手旁观看着寿宁侯被严惩,她确实也做不到。
“母后!您也知道国法如山,朕若为了舅舅开了一次先例,以后可该怎么统御臣下?”
朱厚照有些急了,兀自说道。
“哀家的意思是,能不能大事化小?”
张太后的态度又软化了一些。看来寿宁侯这次闯的货确实不小,要不皇帝也不会这么气愤。
“这当然要三法司来审过后才能有定论。”
朱厚照却是不打算给母后透出一丝口风,坚称道:“如果三法司审过的结果证明舅舅没有重罪,那么儿臣自然不会对舅舅严惩。即便最后舅舅的罪名成立,儿臣也可以向母后保证,不会伤及舅舅的性命。”
啊!
听到这里张太后几乎崩溃。
不会伤及性命?
也就是说,除此之外皇帝不会对寿宁侯有任何的袒护?
要真的是这般,那岂不是连寿宁侯的爵位都不一定能保住?
“照儿,他可是你的亲舅舅啊!”
“母后,舅舅若是犯了国法,朕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8





寒门首辅 第五百二十五章 无所不用其极【4000字二合一大章节求双倍月票!】
张太后的神情一滞,嘴角微微抽搐,直是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了。
她竟然觉得眼前之人十分陌生。这可是她的儿子啊,是她十月怀胎诞下的孩子。为什么他的性格连自己都觉得陌生?
难道是从照儿接触了这谢慎开始?
不知为何,张太后总觉得这个谢慎有些异于常人。不是指的他的学识文章方面,而是他的为人处世,是那么的锋芒毕露,即便面对皇亲国戚也丝毫不予相让。
照儿难道就是欣赏的他这点?
若真是这般,便不难解释照儿在决断上越来越果敢了。
“母后若没有别的事情,儿臣还有奏疏要批阅。”
朱厚照显然不想再在这件事情上纠缠下去,索性找了个由头抽身。
张太后知道自己儿子的性子,也不再劝,只点了点头道:“国事要紧。”
朱厚照离开了大殿,张永苦笑道:“皇爷这是何必呢,侯爷想必也是无心之过。”
朱厚照闻言大怒道:“放肆,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朕怎么处置寿宁侯你一个奴婢也敢置喙了?”
吓得张永噤声不言,良久朱厚照才是吐出一口气道:“这件事你要是敢走漏半点风声,别怪朕心狠手辣。”
“奴婢晓得,奴婢会管严这张嘴的。”
“好了,朕这里不用你伺候了,去叫谷大用过来。”
张永虽然心中发苦可也不敢违抗君命,只得极不情愿的去叫谷大用了。
......
......
回到寿宁侯府,张鹤龄便直接病倒了。
这次寿宁侯可不是装病,他受到的打击太大,一时难以接受,急火攻心之下病倒也不稀奇。
他的十几房妻子见状哭的哭,叫的叫一副天塌下来的架势。
在她们的印象中,自家老爷可从没有过像今天这样失态的时候,难道老爷真的要完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寿宁侯的事情她们多多少少听说了一些,但她们起初只是把这作为笑谈看的,不曾想竟然是真的!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们一个个争着抢着嫁到寿宁侯府是为了享受富贵荣华的,可不是跟着张鹤龄遭罪的。
现在倒好,眼瞅着富贵清闲的日子没享受几天,就要跟着张鹤龄倒霉,她们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
十几名妾室围在张鹤龄的床头你一言我一语,竟然生生把寿宁侯给吵醒了,直是让人哭笑不得。
张鹤龄恍惚之间只见一堆人影在他眼前乱晃,定睛一看全是自己的婆娘。
“呀,老爷醒了,老爷醒了。”
“老爷您怎样啊,是不是真像传言的那样,陛下要来搞我们张家了?”
“真要是这样那可如何是好啊,那可是皇帝陛下,老爷再厉害能有陛下厉害?”
“谁说不是呢,咦老爷你不是傻了吧,你倒是说句话啊。”
“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张鹤龄发出一阵狂吼,吓得那十几房妾室呆若木鸡,不发一言。
“老子的事不用你们管,都给老子滚出去。”
张鹤龄连推带拽终于把十几房黏人的妾室推了出去。
他关上房门一屁股坐回了床上,大口喘着粗气。
都说女人是头发长,见识短。但在有些事情上她们的见识却未必有多么短浅。
女人的危机意识天生就比男人要强烈,故而在面临大的危险威胁时,往往是女人先做出反应。
难道真如她们猜测的那样,他张鹤龄完了?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
他那个皇帝外甥对姓谢的听之任之,如果真的让西厂去彻查,他绝对脱不了干系。
如今摆在张鹤龄面前的无外乎两个选择。其一,是主动服软求一个宽大处理。
但以张鹤龄的性格显然不会选择这一条。
其二,就是一不做二不休和谢慎鱼死网破。
真要是闹到家破人亡的地步,张鹤龄不介意和谢慎搏命。你不想让我好活,老子也不会让你好过!
“来人啊,去请建昌侯来。”
思索再三,张鹤龄还是觉得这件事应该和弟弟一起商议。
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唯有血亲兄弟才最值得信任。
建昌侯张延龄是张鹤龄的亲弟弟,原本封爵是建昌伯,弘治十六年晋封为建昌侯,其作为外戚与张鹤龄一样贵不可言。
但张延龄这几年不知道是为何为人低调了许多,连张鹤龄这个做哥哥的都有些不适应。
原本他们兄弟二人一起被御史言官弹劾,他还有一个可以分散火力的,现在可倒好,成了他一个人不是东西,弟弟躲得远远地,生怕沾了腥。
但在这件事情上,张鹤龄却绝不会允许弟弟装糊涂。
他们兄弟二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他要是完了,张延龄也不可能独善其身。
管家领命前去建昌候府上,不多时的工夫,张延龄便带着一干随从来到兄长府上商议大事。
张延龄也知道兄长究竟都做了些什么,要是皇帝想搞,分分钟就可以搞死他们。
故而一见到兄长,张延龄便忧心忡忡的道:“大哥,你好糊涂啊。那谢慎是什么人?他可不仅仅是帝师,还是陛下最信任的臣子,他与陛下是亦师亦友啊。大哥你跟谁过不去都可以,就是不能和他过意不去啊。”
张鹤龄叫弟弟来是为他分忧,一同商议大事的。可谁知弟弟一来倒先数落起他的不是了。这让张鹤龄十分愠怒。
“好啊,连你也看不惯我了?”
“大哥这说的是什么话,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张延龄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虽然觉得不值,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劝道:“好在这件事陛下还没有下定决心。要是大哥去给陛下主动服个软,未必没有转机。”
“你也说陛下都听谢慎的,你觉得我去认个错就能免罪了?实话告诉你吧,我和姐姐一起去见得陛下,可陛下却没有任何表态,径直把我打发了回来。难道我现在就只能坐以待毙吗?”
张鹤龄一通说下来,只觉得胸中憋闷淡了不少。
张延龄却是心中一沉,真要是这样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几分。
......
......
“大哥决定怎么做?”
张延龄眉头紧锁的望着自己的兄长,语调中满是绝望。
在他看来,大哥或者说张家的处境很危险,即便有太后撑场子,依然有可能发展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最关键的是,他们是外戚,在文官的眼中本就是一群混吃等死的废物,在与谢慎的正面冲突中几乎所有文官都会一边倒的支持谢慎。
尤其是在得知寿宁侯暗中勾结东厂、锦衣卫,合谋礼部右侍郎何贤构陷这位根正苗红的文华殿大学士时。
“事到如今,都是那姓谢的逼我的!”
张鹤龄心下一狠,单掌化作手刀在脖子上抹了一抹道:“便找人做了这厮,一了百了!”
张延龄闻言直是大骇,劝阻道:“万万不可啊。现在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大哥这么做不是摆明了告诉那姓谢的要鱼死网破吗?”
“没到那个地步?”
对于弟弟的判断,张鹤龄直是嗤之以鼻。
“我的好弟弟啊,大哥我也希望事情没到那个地步。不过这只是咱们的一厢情愿罢了。实话告诉你吧,便是大哥我主动服软,那个姓谢的也不会接受。”
“不会吧?”
张延龄怯怯的看着大哥,试探着问道:“此人在朝中的风评一向不错,做的出那种落井下石的事情?”
文官爱惜羽毛是世人皆知的,尤其是谢慎这种翰林出身的词臣,更是如此。
“风评?我的好弟弟,你也信那些。”
张鹤龄嘿然道:“风评是风评,那些文官真狠起来绝不在我们这些外戚之下。他现在手中攥着证据,怎么可能主动收手?”
张延龄不做声了。是啊,换做他是谢慎估计也不会主动退让,毕竟大哥对谢慎的侵犯实在是太多了,这次又是联合厂卫、廷臣对其进行构陷,端是要把他往死里整。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希冀他大发菩萨仁心?
“可是我觉得,大哥这么做太冒险了。”
良久,张延龄还是叹息一声道。
“这不叫冒险,这叫绝处求生!若我不去搏则必输无疑,拼了还有一线生机。”
张鹤龄此刻已经动了杀机,哪里是张延龄几句劝能劝住的。
“大哥我只要你一句话,愿不愿意为大哥分忧?”
“我......”
张延龄吞吐难言,这他娘的算什么?你惹了祸就要我跟着你一起杀人吗?杀的还是内阁大学士......
“你若是不愿意,大哥我也不勉强,我只当没有你这个弟弟好了。”
对张延龄支吾的态度张鹤龄十分不满,他大手一挥便要和张延龄断绝关系。
张延龄有些急了,好好的怎么就来这么一出。
“大哥你说的哪里话。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咱们兄弟二人还分你我彼此吗?”
张延龄被逼的没了法子,只得一咬牙一跺脚答应了下来。
“好,大哥我没白疼你!”
张鹤龄闻言大喜,示意弟弟靠近一些。
张延龄凑身过来,张鹤龄便压低声音道:“眼下那姓谢的自以为胜券在握,自然会放松警惕。我们便叫人潜入他的府邸,一刀结果了他,这样便永绝后患了。”
“就这样?”
张延龄还以为兄长有了什么万全之计,得知就是这么个不着四六的办法,直是愕然。
“不然呢?”
张鹤龄皱眉道:“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大哥,那谢慎毕竟是内阁大学士,府中护卫可不少,直接叫人潜入他府邸行刺,能得手吗?”
张延龄的意思很明确,在这个节骨眼上派出刺客行刺谢慎就必须保证得一击致命,绝不能让谢慎抓住把柄,不然张家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这就叫反其道而行之。那姓谢的自以为我不敢对他动手,这种时候发力他一下反应不过来的。”
张鹤龄搓了搓手掌道:“不过若是谷大用派出西厂的番子护卫那姓谢的周全,还确实有些不好办。”
“所以,为兄的意思是你来吸引西厂的注意力。”
“啊?”
张延龄显然不太能跟的上兄长的思路,直是有些懵了。
“在这种时候,谢慎最防备的除了为兄便是你了。只要你能够吸引那二人的注意,将西厂番子牵扯住,为兄豢养的死士便能确保一击得手。”
仇恨这种东西一旦生成就很难短时间压下去,张鹤龄如今已经彻底红了眼。
“恩,但凭兄长吩咐。”
张延龄着实很无奈。他还能说什么?只能照着张鹤龄的吩咐去做。
老实讲他也不是什么忍气吞声之辈,无非是因为谢慎强势想要避一避风头。
一笔写不出两个张字,既然大哥已经下定决心,那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
......
“小阁老,您真是料事如神啊。”
谷大用冲谢慎竖起大拇指,由衷的赞叹道。
“咱家侍奉皇爷这么久了,还从没见过皇爷对太后说过不字。这一次,怕是太后都救不了寿宁侯了。”
谢慎呷了一口茶,淡淡道:“其实也说不上是料事如神,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谷公公你想,陛下平日里对张家兄弟如何?”
“自然是恩宠有加。”
“张家兄弟是怎么报答陛下的?”
“为恶京师,鱼肉百姓。”
谷大用一字一顿道。
“这就是了。陛下看在太后的面子上,对张家兄弟恩宠有加。可张家兄弟非但不思报恩,还以外戚的身份作为倚仗,做足了坏事。他们做坏事不要紧,背负骂名的可是陛下。受到欺负的百姓们只会说是皇帝陛下管束外戚不利,他们才会吃苦头。”
谷大用频频点头:“是这么个道理。嘿,所以说张家兄弟平日里已经把陛下的信任辜负的一干二净。这一次不过是陛下的怒意爆发了。”
谢慎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说到底,这还是要看天子的意思。
朱厚照对这两位舅舅着实亲和不起来,他老人家为两人背的黑锅可不少,这个帐他一直记在心头,也是时候一并还了。
......
......




寒门首辅 第五百二十六章 算无遗策【4000字二合一大章求双倍月票!】
“不过有一事咱家有些不明白,那建昌侯张延龄最近可是一直不做声啊。往日张氏兄弟都是同进同出,这可有些反常。”
谷大用话锋突然一转,沉声道:“莫不是这张氏兄弟要合谋耍什么花招。”
“嗯,多留心一些总是好的。”
谢慎轻点了点头道:“术业有专攻,这些事情交给谷公公去办,谢某放心。”
谷大用被谢慎恭维了一番心情自然大好,他嘿嘿一笑道:“小阁老过誉了。不过咱家可以向小阁老保证,有咱家在那张氏兄弟休想奸计得逞。”
便在这时,一个西厂探子来报,谷大用犹豫片刻还是叫他进来奏报。
这毕竟是谢慎的府邸,他这样做有些喧宾夺主了。
听过奏报,谷大用面色大变。谢慎看在眼里,也催促道:“谷公公,发生什么了?”
“咱家方才还在说那建昌侯,这不建昌侯就闹出了点大动静来。”
“哦?”
听闻此事和建昌侯张延龄有关,谢慎双眼微眯,饶有兴致的问道。
“杨廷和杨总督在京师外置有几百亩田地,位置极好。那建昌侯看上了便不由分说叫仆人抢了来圈占为己用。这不,杨总督的儿子把官司打到顺天府衙了。”
谢慎点了点头,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张延龄和他兄长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杨廷和现在可是三边总督,一等一的封疆大吏,张延龄连杨廷和的面子都不卖,还真是目空一切啊。
等等,杨廷和的儿子那不就是大才子杨慎吗?
杨公子今年应该也是二十出头,正是意气风发血气方刚的时候,自然不会忍建昌侯的鸟气。
这件事他杨家占着一个理字,官司便是打到御前也不怕。
“不过这种权贵相争的案子顺天府衙门是不会接的。咱家估计这案子最终还得陛下来裁夺。”
谷大用的分析很有道理,顺天府知府才是屁大个官,在建昌侯与杨廷和面前卑微如蝼蚁。
这两个人他哪一个都不敢得罪,只要案子一接势必会得罪一方,故而最稳妥的办法是把案子推出去。
照理说顺天府之上便是三法司了,可这种鸡毛蒜皮的案子三法司又不会接,那就只能皇帝陛下受受累亲自过问了。
“谷公公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吗?”
谷大用频频点头道:“是啊,打蛇不死反被其害。这张氏兄弟到底是胞亲,小阁老只除去寿宁侯却留下建昌侯,是有隐患的。咱家还在忧心那建昌侯装孙子,这厮便按捺不住与杨家相争,真是天助我也。”
建昌侯张延龄与寿宁侯张鹤龄这对活宝兄弟着实要把大明朝闹得天翻地覆,仿佛不这么做就不能显示他们跳梁小丑的本质,对此谢慎自然乐的所见。
他们闹得越凶,死的便越快。
“谷公公觉得这件事陛下会让西厂去办?”
“那是自然。若在往日还有锦衣卫和东厂争一争,不过现在嘛锦衣卫和东厂刚刚被陛下责罚,这担子只能咱家来挑咯。”
谢慎不置可否的一笑道:“不是还有内厂呢吗?”
“内厂?”
谷大用一愣,心道小阁老还真是考虑周到啊,他怎么就把这茬给忘了。
内厂是原八虎之首大太监刘谨创立的,与东厂、西厂、锦衣卫合称三厂一卫。其基本职责自然也是监视百官言行动向,只不过因为规模实在太小,一直被东厂西厂锦衣卫压制很难出头。
加之刘谨倒台,内厂自然成了爹不疼娘不爱的别家孩子,日渐式微名存实亡了。
不过这案子并不算大,保不住陛下真的动了重新启用内厂的心思。
毕竟天子最常用的手段便是制衡,绝不会轻易让权臣出现。
西厂最近的风头出的实在太多了,这种时候天子不把任务交给西厂也是可以理解的。
“小阁老的意思是,陛下打算借此机会让内厂分一杯羹?”
“这还是谢某的一个猜测,不过确实是有可能的。”
谢慎不疾不徐的分析道:“谢某觉得此事谷公公还是不要急着表态,等天子做了决定再行事亦不晚。”
“小阁老高见,咱家受教了。”
谷大用冲谢慎点了点头道:“但这差事要是没有落在西厂的手上便有些可惜了。这可是将张氏兄弟一并剪除的大好机会啊。”
谷大用在宫中混了这么多年,见惯了勾心斗角自然明白夜长梦多的道理。
张氏兄弟现在破绽百出,这个时候若不发力,恐怕便没有更好的机会了。
“这件事建昌侯不在理,即便不是西厂办案他也讨不得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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