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暴雪时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墨宝非宝
那里还有几包,口味不同,都是买来给她尝的:“不嫌麻烦,平时就自己试试看。”
殷果更感动了,抿着嘴唇看他。
林亦扬看了眼腕表,在算关火时间:“别总盯着我看。”
明明让她不要看自己,却偏过头来瞅着她,低声说:“我已经很克制了。”
没在你走过来时,就亲你。
在暴雪时分 19|第十八章 峥嵘岁月潮(1)
殷果起先没懂。
琢磨了几秒,懂了。其实也是似懂非懂,毕竟林亦扬说得很隐晦。
林亦扬伸出右手,让她把那包咖啡豆给自己,殷果给他,豆子给了,手也给了。他接了纸包,丢到抽屉里,手却没松开。
在林亦扬拽她时,她想的是,不行,还没刷牙。
“你咖啡,好像能关火了。”她找借口,想要避开他。
“这壶煮得不好,”他低声说,“一会儿倒掉。”
殷果还在纠结,不行,还是要刷牙。
她摇头,再次躲开。
刚开始的两个人还有着微妙的羞涩,总不好大咧咧对他说,你等我先刷个牙。殷果纠结的神情,被林亦扬看了个透彻。
他偏过头,去看她的双眼:“反悔了?”
洗手间的门突然被打开。
吴魏困哒哒溜达出来,看到如此一个画面:林亦扬不太爽地瞥了自己一眼,关上火,在等着那壶齁贵的咖啡冷却。殷果则靠在吧台旁,和林亦扬隔了一步远的距离,在猛瞅着空无一物的吧台桌面发呆。
吴魏特想探头瞧一瞧,俩人在吧台下面的腿是不是挨在一起了。
顺便回忆了一下,昨晚自己打电话之前,林亦扬去哪了?
林亦扬用腿把抽屉推回去,声音挺大,是在提醒吴魏见好就收。
吴魏咳嗽了声,揉着脖子:“早啊。”
殷果抬头,友好地笑了笑。
“昨儿没吵到你吧?我姐来的电话。”吴魏说。
她摇头:“也没听到几句。”
“是林霖,听过吧?也是打九球的。”
“听过,”她说,“我四月底在杭州有比赛,说不定就能碰上她做裁判。”
林霖,女子九球的前辈,世界排名一直是前几,在某一年曾连夺三场大型比赛的冠军,完成了心愿,直接宣布退役,退居幕后做了裁判。听人说,退役主因是林霖身体不好。
殷果发散着思维……
难道林霖和林亦扬关系非同一般?
“这些年,你哥提过她吗?”林亦扬忽然问。
怕殷果误会自己,他只好选择出卖孟晓东。
这思路跳跃太大,殷果懵了几秒:“我哥和她熟吗?”
“何止是熟啊,”吴魏看林亦扬都说了,自己也不用藏着了,“林霖追了你哥好些年。”
殷果一脸茫然。
“林霖是……你姐?”她记得吴魏刚这么说过。
“叫着玩的,”吴魏说,“不过感情和亲姐没两样。”
林亦扬解释:“小时候吴魏读书好,人怂,经常被小流氓堵在校门口揍。林霖一直护着他,吴魏一直把她当亲姐姐。”
“她护孟晓东才是用命吧,”吴魏撩起半袖,指了自己后肩的位置,“林霖这里有个纹身,就是十六岁那年为你哥得罪了人,被小流氓留的疤,她嫌难看纹的。”
这到底是什么天大的八卦。
“我哥真一个字没提过。”她努力回忆两个人,完全没交集。
林亦扬和吴魏对视一眼。
“我哥喜欢过她吗?”她轻声问,怕被屋里睡觉的表弟听到。
林亦扬摇头:“不清楚。”
他倒了三杯咖啡,一人一杯。
殷果看向吴魏。
吴魏也摇头:“你哥怎么想的,鬼知道,”说完,又愤愤不平了一句,“你哥那断情绝爱的,不也才第五,今年一直被江杨压着。”
殷果反射性地保护自己哥哥:“江杨也就今年是第四,前年还是被我哥压的。”
吴魏看她一脸认真,被逗笑:“是,是,咱不为他们俩的成绩较真,斗了多少年了。”
林亦扬听他们说着,两指捏着白瓷杯口,抿了口咖啡。
好似这些都和他无关。
吴魏也没再说,认定自己“该走了”,于是连着几口喝完咖啡,拿上钥匙,走了。
等到他们两个单独相处,又回到了初始的氛围里。
“听我们聊过去,烦不烦?”他问。
殷果摇头,反问他:“让你听我小时候的事,会烦吗?”
林亦扬也摇摇头,什么都行,可惜没人讲给他听。
一段感情的开始阶段是最美妙。
我不了解你,你不了解我,我渴望认识所有的、全部的你,而你也是。
他和吴魏说的每句话,对她来讲都是新鲜有趣的,关于林亦扬,关于面前这个男人的过去。每个字,她都在认真听。
林亦扬把咖啡杯推到她手边,让她喝。殷果再次警觉,自己还没刷牙的事实:“我先刷牙,才能吃东西。”说完就跑进了洗手间。
门关上,林亦扬忍不住笑了。
太可爱了。
等到殷果出来,孟晓天已经醒了,在那和林亦扬聊天。
林亦扬看咖啡凉了,重新给殷果煮了一壶,尚未沸腾。两人隔着表弟,目光交汇了几秒。
“等一等。”林亦扬指咖啡壶。
她“嗯”了声。
等着等着,倒是想到了另外一桩事:“我今天要搬走了。”
林亦扬看她。
“是俱乐部大部队都来了,教练让我去酒店住,”她解释,“所有人都要集合。”
“这就走啊?”孟晓天惊讶,“我哥也真是的,一来就把你绑回去了。”
殷果的话在情也在理,林亦扬没多想,直接说:“收拾收拾,我送你过去。”
“你不是要回学校吗?”她记得,他午饭之后就要去赶火车。
“先送你。”他说。
实在不行,换一班火车回dc。
“那我先去收拾。”她立刻说。
这样午饭前能收拾好,送到酒店之后,再去火车站也来得及。
林亦扬点头:“去吧。”
孟晓天发现,没人搭茬自己,眼睛左瞟瞟、右瞄瞄。
殷果刚走出去一步,又被林亦扬拽着手腕,拉了回去。
这回咖啡是真好了,能赶上喝一口最称心的。
自从拉回去,手就没松开过……
孟晓天彻底明白了,胡了下自己的短发:“那什么,姐你收拾着,我可不想见我哥。等他走了,我再去酒店看你。饿了,饿死了,我先去吃了,不等你俩了哈。”
表弟没耽搁,走得飞快。
未料,前脚表弟走,在楼下就和东新城的一票人打了个照面。
东新城的人喜欢晨练,一帮小孩都是早上训练,非说要来小师叔打工过的球房,包场训练。结果一清早全来了,小一辈的训练,老一辈的蹭饭……
殷果可不想同一天,一个小时内被林亦扬身边所有的朋友都仔细打量几次,躲到了屋里,收拾着。林亦扬心不在焉在外头,一口口喝着第二杯热咖啡。
江杨想和他聊两句:“帮我也来一杯。”
林亦扬当没听见:“昨晚一宿没睡,你们自己呆着,我去补个觉。”
半个好脸色都没。
殷果中途想出去,怕单独碰上几个男人,给林亦扬发微信。
小果:他们什么时候走?
lin:我们会先走。
小果:……我不敢出去。
lin:?
小果:觉得尬。
lin:我让他们去洗手间,你出门,他们再出来。
小果:别,别,以后更没法见面了。
小果:算了,我硬着头皮出去吧。
lin::)
lin:好了就走。
小果:嗯。
殷果收拾完行李,整装待发,林亦扬找到一把备用钥匙,扔给江杨:“我回学校了,你们随意。”
他拎着殷果的行李箱,先出了门。
殷果临迈出公寓大门,被一群人的目光灼烧着后背,努力半天,维持着镇定,回头,对叫了外卖、凑在一起吃的众人挥挥手,算是道别。
等到公寓大门撞上,几个大男人面面相觑:林亦扬回学校,姑娘拎着行李箱跟着?
不愧是从不守规矩,不按常理出杆的小扬爷,谈恋爱也一样。
快,准,狠。
“准备上红包,”江杨评价说,“不能给东新城丢人。”
“多少够?”范文匆是个实在人,掏出手机查了下网上银行。
陈安安想了想:“今年奖金吧。”
江杨没异议,觉得是个好彩头,庆贺找回兄弟。
范文匆看这个世界第四都没异议……默默地收起手机,反正我这个排名十几的比你差远了。只是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下,好歹给你那么多红包,未来老婆不给多看两眼。亏了,都没认真看。亏了,下回要好好看看到底长啥样。
***
公开赛有指定的酒店,可以提供住客打折。
所以基本外国选手在这里,都会选择入住同一家酒店,在酒店球房,或是附近两间球房训练。殷果办好入住,发现教练和同俱乐部的人都在酒店球房。
她看林亦扬没有排斥去的态度,带他去了三楼。
今天北城的人刚到,孟晓东直接让包了场,给大家练练手,适应适应当地时差。
殷果推门进去时,外头八个九球桌和四个斯诺克的台子都满了,全站着自己人。大家看到是小师妹来了,招手,纷纷招呼着。
“你们怎么都来了?”殷果奇怪看斯诺克台子旁的人。
有人回:“本来要去巡回锦标,六哥说要先来美国,估计是担心你第一次职业赛。”
在北城,排行老六的是孟晓东,自然说的就是他。
殷果点点头:“我教练在里边吗?”
她刚接电话,说是在休息室。
“在,”另外一个回答,“进去吧,等着你呢。”
殷果看了看四周,在窗边,有一排椅子。
她对林亦扬招招手,林亦扬低下头,她轻声耳语:“最多二十分钟……或者半小时。”
林亦扬点头,顺便,拍了一下她的脑袋:“不着急。”
殷果对他笑了笑,依依不舍地跑了。
说实话,林亦扬这个动作是故意的。
他和殷果不一样,殷果进了这层的球房,像回家一样,放眼望去都是熟人,也不会察觉出有多少的不同和审视。可林亦扬从迈进大门,就知道,全场人都在打量着自己。
包括现在。
他走到窗边,没坐,只是靠在玻璃窗旁,看着北城的选手练球,尤其是斯诺克那边的。
这些年他不关注赛事,但因为吴魏还在打球,多少回提到过北城几个新苗子,给他看过几眼比赛视频,评价是:和孟晓东都是一个路数的。
其中一个林亦扬在视频里见过的人,现在就在斯诺克的绿球台旁,在用巧粉擦着杆头,从进门开始就毫不避讳盯着自己和殷果看,一秒都没移开视线的男人,好像叫……李清严。
从进来,林亦扬看着这个男人打了几杆,和孟晓东一样,节奏稳定,严格控制在25秒之内出杆。那天,林亦扬发现孟晓东这个新习惯后,查了一下各类大赛的规则。
这是超级联赛的规则,很苛刻。
许多别的国际赛事并没有这种25秒的要求。但是,孟晓东显然在用最苛刻的比赛规则在训练自己,包括他旗下的选手。
一分钟后,九球那边和殷果熟悉的两个大男孩,笑眯眯地越过了在场众人和林亦扬之间的一条安全线。
“兄弟,幸会。”高一点的靠在林亦扬左边,伸出右手。
林亦扬伸出右手,和对方象征性地握了下。
“打球吗?”旁边矮一点的问。
如果是职业的,不会没人认识他,所以大家都认定他是外行人。
林亦扬看这两个还算友善,带着好奇的成分多,也就倚在那,随便应付着说:“偶尔。”
竖着耳朵听得众人懂了:业余的。
所以殷果先来纽约一趟,竟然莫名其妙让一个业余爱好者给追上了。他们这些人都不敢肖想,可让那位和殷果青梅竹马长大的李哥怎么想。
斯诺克台子旁,一直和李清严练球的对手——硝子拿起了一颗球,笑着指面前的绿色球桌:“进我们北城包场的球房,按规矩,都要走一杆的。”
林亦扬摇头:“不打斯诺克。”
谁都不可能让他破了这规矩,包括孟晓东也只是让他退了半步而已。
“九球?”有人指不远处蓝色球桌。
林亦扬想想,还是算了。
九球那边都是年轻气盛,而且是这次公开赛的参赛选手。让自己不好好打、放水,是不可能的,但要认真打,在公开赛前和职业选手来这么一局不太厚道。
于是,他又摇头:“也不打。”
大家互相对望了一眼,原来是打中式八球的。
“给他摆一个中八,”硝子说,“用九球的台子。”
硝子说完,大家都在看李清严。
李清严终于开了口,他说话很客气:“能进我们包场的地方,不是自己人,就是朋友。想做朋友就就来一杆,否则很难服众。”
硝子最后接了话:“除非你说,你从来不碰、不懂这个,我们就不勉强了。”
林亦扬看这个局势,知道自己今天不走一个过场是说不过去了。
他看得出来这个李清严是重点人物,估计过去不是追过殷果,就是曾经在一起过,而且至少到今天为止还在惦记着。
他离开窗边,径直走到李清严和硝子练球的那张斯诺克台子前,拍了拍边沿:“就这个。”
球房内,渐渐静了。
“不是不打斯诺克吗?”李清严隔着球桌,笑着看他。
“对,不打。”林亦扬环顾四方,在找公共球杆。
“硝子,给他。”李清严说。
硝子把自己的个人球杆递给林亦扬:“我还要比赛,悠着点儿玩。”
林亦扬接过球杆,拍了一下硝子的后肩:“谢了。”
桌上还剩下了三颗球,林亦扬用手,把台子彻底清了,只留下了一颗红球和一颗白球。
林亦扬指了指红球:“红球随便你们摆,我来打。”
这一句,所有看热闹的人都惊了。
太狂了,随便摆一个球就敢打?
林亦扬捞起球桌边沿的巧粉,又跟了一句:“五十个球,有三次没落袋,算我输。”
在暴雪时分 20|第十九章 峥嵘岁月潮(2)
其实这是一个基本功练习,和斯诺克,和九球,和八球都没太大关系。
是在训练准度。
但五十个球,只能丢三个球,在场的人里,包括李清严谁都不敢打包票自己能做到。其实林亦扬说这句话时,还是觉得自己老了。少年的他可以做到不丢一球,可惜……斯诺克的球桌对他来说,还是太陌生了,常年在九球的小桌子上打球,他不敢说,自己换到斯诺克的大桌子上能不丢球。
李清严再次在记忆里搜寻这是一号什么人物,然而毫无结论。
“他是内行人。”李清严走到硝子身后说。
硝子点头。
从林亦扬说“不打斯诺克”那一句话开始,大家都猜到了,他不仅仅是业余爱好者,面对一堆高手能如此平静,只能是同类人。从林亦扬审视了几秒九球球桌,再次拒绝后,硝子就更加肯定这个人一定是心里有底,手上有活的。
硝子拿起那一颗红球,放在了正当中,这是一个毫无难度的位置。
算是给彼此一个简单的开场。
林亦扬从心里赞赏孟晓东带人有方,就算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第一个球也摆得很有礼貌。他把白球放在发球线上,一击落袋。
毫无悬念。
“第二个。”林亦扬收杆,指球桌,让他们继续摆。
接下来的十分钟里,红球被放在了各种位置,越来越刁钻。
林亦扬竟然没有一次动作慢下来,他这个人就是这样,越有手感,会越打越好,越打得好,会更有手感。
红球刚被摆好,白球就飞一般撞了过去,全部收入袋口。
前二十个,硝子摆得都比较常规,全部落袋。
到三十个,硝子开始往刁钻位置摆,全部落袋。
到四十个,仍旧没有一个丢球。
……
在场年纪小的看得太投入,十三四岁少年们全紧张的手心里冒了汗,盯着四十几个斯诺克的红球满桌飞。这样的准度已经不是这些少年能企及的了。
第四十九个。
硝子刚拿起一个红球,被一直沉默观看的李清严接了过去。
李清严看他:“指定袋口,有问题吗?”
林亦扬毫不在意:“随意。”
李清严摆上了三颗球:1白球、1红球、1黑球。
像是一场比赛片段的还原。
“这是你赢过的?”林亦扬问。
“不,”李清严说,“威尔士公开赛丢的球,三天前。”
林亦扬绕着球桌走了两步,又问了一句:“当时你要进哪个袋?”
“中袋。”可惜失败了。
林亦扬点头,在俯身的一秒做了判断。他球杆架在左手上,慢慢地瞄准、出杆。
一声轻响,白球击中红球。
在场所有人都认为林亦扬的这一杆会把红球打向中袋,可红球竟然飞向了底袋。
出其不意的一击,极难的角度。
但是,球进了。
在红球入袋后,林亦扬顺手把黑球也打入球袋。
李清严盯着球桌,在片刻的思考后,率先鼓掌致意。
当时李清严在赛场上也想过这个方案,但太冒险了,他选择了更保守的中袋路线,可惜失误了。没想到,几天后在纽约的这个酒店里,面前的这个男人完美解了这一个局。
加上最后的一颗黑球,整整50个球,全部入袋。
没有一个失误。
北城的这些少年们心服了,口也服了,纷纷报以掌声致敬。不管这个男人是什么项目出身,他的准度毫无疑问是最高水准,职业水准。
他的身份、背景和参赛经历是什么?他到底从哪里来的?
太多的疑问,充斥在每个人的心里。
没人开口,连李清严不知道要怎么去问。
在这诡异的安静里,没人动。
时间仿佛是静止的。
直到林亦扬把球杆递还给硝子,才打破了凝固的空间。
殷果和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中年男人同时穿过人群,其实殷果一直在人群后,和自己的教练一起旁观了最后的几个球,只是没有出声打扰。
她见过他打球,一点不意外他的准度,在法拉盛的赌球可比今天精彩多了。
陈教练走到了球桌旁,拍了一下硝子的肩,随即遗憾地拿起一颗红球,对林亦扬和善地说:“出来晚了,没机会凑个热闹。”
他刚出来时还在担心,怕林亦扬影响这些孩子的赛前心情。
顺便作为带了殷果数年的教练在心里默默给这小子有了第一面的评价——有傲气,有骨气,还有风度。
“这是我的教练,姓陈。”殷果给他介绍。
“你好,陈教练”林亦扬主动伸出右手,“我是林亦扬。”
陈教练把球递给殷果,握住了林亦扬的右手,自我介绍名字:“陈放。”
握手后,陈教练对众人介绍:“这位我也是来之前听说的,林亦扬,当初和你们六哥是一代选手。”
李清严再次仔细看林亦扬的脸,他自己不是天赋型的选手,入行晚,打比赛也晚,不可能了解孟晓东入行阶段的所有选手。大浪淘沙之后,孟晓东那一代剩下的人不多了,都是现在行业内的中坚力量,比如江杨。
所以对于那一代人,本身就代表着两个字——前辈。
而李清严作为新一代的带头人,必须要给今天的这场面做个善后,他走到林亦扬面前,主动握手:“幸会。”
林亦扬没说话,和他握手后,很快松开。
“你不是要赶火车吗?”殷果给林亦扬打眼色。
林亦扬看殷果紧张的小眼神,觉得无比可爱:“对,该走了。”
“我送你,”殷果当即说,又对陈教练解释,“地铁站很近,我马上回来。”
“去吧。”陈教练笑着答应。
等两人出了门,陈教练才笑着问硝子:“平时嚣张惯了,摔了吧?”
硝子打着哈哈:“这不是闹着玩呢嘛。”
“人家也在和你们闹着玩呢,看不出来?”陈教练直接说,“他可是连你们六哥都照样削的人,要不是看你们都在赛前状态,早来真的了。”
***
两人在电梯里,开了几次门,到2楼全都下了。
殷果等着楼层显示,还是1层,他就要走了。今天全是走马观花被人看,匆匆收拾东西来这里,好像白白浪费了大半天。
“你到dc又要天黑了。”她说。
“对。”林亦扬插着裤子口袋,在看着电梯镜子里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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