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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暴雪时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墨宝非宝
1楼到了,电梯门打开。
林亦扬没动。
她赶紧按住开门的按键:“到了。”
等在门外的入住旅客纷纷入内,拖入几个大箱子,隔开了两人。
有人拿出门卡,刷了楼层。
“再不出去,电梯要上去了,”她隔着一个中东人,探头看他,催促着。
又进来两个人,刷卡,选了楼层。
殷果都不好意思再按住电梯了,她有感觉,已经有人开始不满地瞄自己了。
一秒的沉默。
“你住几楼?”林亦扬问。
“……6楼。”
他点头:“我送你上去。”
不是要送他出去吗?
殷果松开手指,在电梯上升后,才想到找出门卡,在四排楼层按钮下的黑色感应区域刷了下,按下6。
两人是第一批出电梯的住客,走廊里只有两个客服人员。
殷果办好入住后,自己上来放过一次箱子,在门卡上确认房间号后,指了指左边。两人绕过了一辆银色的客服车,从一叠叠堆积如山、码放整齐的白浴巾旁路过。
她前脚走,他后脚跟着。
到门口,进去时,服务员推着客服的工作车走过去。
殷果险些被自己丢在门内的箱子绊倒,林亦扬先看到了,把箱子往里面推了一下。她还想插门卡,就被林亦扬把手按在了墙面上了。
“和人合住?”他低声说,用脚带上门。
啪嗒一声,门锁挂上。
殷果浑身的血液都在往上冲,转过身,背贴着墙:“嗯,还有个小朋友,女的。”
我在说什么,谁会来比赛和男的合租,当然是女的。
林亦扬的右手在她的腰上,左臂压到她头顶上的墙壁上,低头,想亲她。
“万一人回来——”
“五分钟就走,”他已经拖到无法再拖,“没这么巧。”
他呼出的气息,在她的额头上……她的心脏好像失去了跳跃的力气,人也是,呼吸停在那,直到嘴唇和他在的碰上。和昨晚不同,这次她对接吻有经验了,可也和昨晚相同,一次的经验还是极其匮乏的。
林亦扬的舌尖在她的牙齿上扫过去,殷果人立刻腿软了。
幸好有墙支撑着,还有他抱着自己,他低头的姿势并不太舒服,换了个方向,再次低头。殷果的下唇微微一痛,低低地“嗯”了声。面前的男人含着她的下唇吃了会儿,最后开始了正经事。
殷果好像能看到每一个动作,看到他如何偏过头,和自己的舌尖搅到一处。
好像大脑又是一片盲白的,完全不会思考了,只是和他靠在墙边,做这种亲密的事。五分钟究竟有多长,她根本没法判断,最后舌尖都麻了,下唇也被咬得发胀。
很痒,自己咬着也不管用,心里更痒。
殷果努力地喘着气,眼前的景物有点晃,忽大忽小。
一个男人,从一月底到三月底,认识了两个月。
可是两人只是每个周末匆匆见面,怎么在一起的呢?她的逻辑全都断线了,只是有个单纯的想法,想和他在一起,像这样在一起。好像又有点害怕,万一他是渣男怎么办……
他说追自己,可万一其实有女朋友怎么办?或者脚踩多条船。
自己连他的学校都没去过,除了纽约这里的一票行业内有声明的朋友,除了表哥和他认识,好像林亦扬这个人对她来说,还有许多未知的区域。
“老样子,”他用脸贴着她的,在她耳边低声说,“周末回来。”
“嗯。”她答应着,在自己的猜想里神游着。
他笑了。
“除了‘嗯’,能不能多说两个字,再见又是下周了。”他说。
她被他笑得脸红:“我们可以发消息。”
对,是可以。
但摸不到,碰不到,拉个手都不行。
每次,每周,林亦扬见到殷果都觉得是新鲜的,像第一天认识,这是远距离恋爱的迷人之处,可也折磨人。接下来的四五天,他确信,刚刚的接吻能被反复回忆很多遍。
“我初中时候经常逃课,在台球厅呆着,操场抽烟吹风,洗浴房里睡觉,荒废了不少时间,”他感慨说,“那时认识你多好,逃个课天天陪你。”
这两天,殷果已经不止一次让他怀念过去的自己了,好的,坏的,有激烈情绪的,有血性的,甚至时不时会有犯错冲动的一个人。
“我又不是这周走,”殷果说,“要到四月初呢。”
殷果本意是告诉他,自己三月还在,可说完,却意识到这句话仿佛是在提醒两人:快了,四月初的比赛结束,她就回国了。
两人都安静着,殷果看到他的喉结微微滑动了一下。
她猜不到他想说什么。
“等我回来,快的话周四晚上。”她听到他说。
殷果点点头。
林亦扬没让她送下楼,在门口摸摸她的头发,径自帮她关上门走了。这家酒店已经入住了不少参加公开赛的选手,林亦扬乘着电梯下楼,遇到了好几个。
电梯门打开,恰好有张熟悉的面孔,是贝瑞,那个在法拉盛球房认识的、殷果的朋友。贝瑞看到他很是惊喜,但林亦扬赶时间要走,两人迅速换了联系方式,相约下周林亦扬回纽约时再联系后,彼此告别,一个离开酒店去地铁,一个上楼。
地铁站台人来人往,有风,有吵闹,还有因为地铁行驶而隆隆作响,仿佛要散架的生锈金属架子。林亦扬在站台上,想掏出手机给她发点儿什么,最终作罢。
等上了车,在他还没想好要说什么的时间里,殷果先发来了一段语音。
点开,收听:“嗯,等我想想,怎么问你,”两声咳嗽,好像是在犹豫,“你……说句实话,有没有别的女朋友?在华盛顿?”
……
殷果在酒店房间里,发完那段语音后,开始坐立难安。
很长时间没回复。
其实也不长,只有五分钟,但五分钟对于这种问题已经太长了。她在这五分钟里干了好多事,开箱子,找衣服,洗脸……但都是没带着心的。
心全在手机里,微信里。
在她擦干脸时,突然微信震动。
殷果赶紧打开,紧张的像在看期末成绩。
lin:想什么呢?
简短的,林亦扬风格的回答,她能想象出他说话的语气,和好笑的眼神。
紧跟着,林亦扬发来了四条,却换了更慎重的语气。
lin:刚在地铁里,没信号。
lin:相信我。
lin:我对你是认真的,非常认真。
lin:相信我。
柔软的白色毛巾在手里,被她攥出了一个小疙瘩。
很快又收到一条,仍旧是重复的、慎重的那句话。
lin:相信我。





在暴雪时分 21|第二十章 峥嵘岁月潮(3)
没多余的修饰词语。
殷果在洗手池旁,却被这三个“相信我”敲到了心里最软的地方。她完全没有抵抗力,几乎在看到的一瞬就缴械投降了,甚至有深深的欺负老实人的内疚感。
不过,他是真没有一张老实人的脸。
他们这个运动对赛场礼仪有很高要求,要绅士,再绅士。
可在她眼里,这些男人也都是普通人,不少人私下相处会开荤笑话,会泡妹子,一个个比一个会打嘴炮。当然也有内敛克制的,比如表哥和李清严。
但过去的林亦扬一定不是内敛的人。
用他形容自己的话,就是那种混不吝的少年,不良且混蛋。殷果想到他,就能想到初中时经常会遇到的,在学校里坐在双杠上,翘课抽烟,在校门口和一帮社会青年混迹,在台球厅里聚众斗殴的人。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
当他不打嘴炮,不花你,反倒有着令人无法抵抗的杀伤力。
星期日,星期四。
还有五天。
还有五天才能再见面。好想见他。
***
林亦扬在站台上,等殷果给自己的回复,他怕再进地铁里又没信号。
这里离殷果的酒店只有一站地铁,尚处在繁华的闹市区。
有个人在敲打着手鼓,跪坐在一块破烂的毛毯上唱着歌,人来人往,停下来听得少。只有林亦扬这种人会站在一旁,陪着那位鼓手。
一分钟后,殷果有了回复。
red fish:我去火车站送你,现在就出门,我们火车站见。
收到这条消息时,又一辆地铁停了下来。
从两节车厢下来了一群孩子,提着球杆,是参加下周公开赛的孩子,十几岁,有说有笑从林亦扬身旁经过。其中有两个黑发的女孩回头,特地看了一眼林亦扬,笑着耳语着,交流难得在大街上碰到一个这么帅的黑发黑眼的亚裔男人。
然而被瞧上的男人,只看得到自己眼前的一行字。
他看向那个吉普赛风格的鼓手,在极富节奏的乐声里,告诉她。
lin:我就在下一站。站台上。
***
当殷果跑入地铁车厢,气喘吁吁地看着门关上,自省了三秒,觉得用一个词形容自己十分贴切:色令智昏。
她开始反思,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对他另眼相看的。
一定比那杯酒要早,一定是。
是那天在法拉盛的华人球房里,当他背对着自己,掂着手里的球,劝大家加大赌注时,是他说“让我看看你的实力”开始……
每个运动员都会有一颗好胜的心,哪怕隐藏再深,再谦逊,骨子里也是这样的。有的是想争赢别人,有的是想争赢自己。有好胜心的人,自然也会欣赏强者。
车厢里,已经在报站了。
下一站到了。
林亦扬说过,他会在站台上等着,让她不要下车。
车驶入站台,她隔着门,望着窗外,在找他的身影。
很快,就看到了人。
他独自一个背着运动背包,在站台旁也在用目光搜寻车厢内的人。两人在酒店那一站是同一个入口进站台,自然上车的位置相差不会太远,所以林亦扬能预估出她所在的车厢大概位置。车厢门一开,他就上来了。
殷果扶着座椅旁的金属杆,看着他走入车厢,穿过大半截车厢,站定到眼前。
“我反正见过教练了,训练时间也灵活,送你去再回来也没问题,”她给自己的行为找合理的借口,“每次都是你来,也该我送一次了。”
公共场合,林亦扬不能做什么过分的动作,只是低头,瞧着她。
陌生的林亦扬,或者是真实的林亦扬。
这一刻的他可不绅士,倒像是蹲在台球厅外,用眼神招惹喜欢姑娘的不良少年。
殷果因为从小长得好看,老碰上这种人,但是表哥的朋友多,放话在学校和临近的街区,谁都不能泡孟晓东的妹子,所以也最多被人目光逗逗。
过去可烦这种事,现在……
被看得,脸上一层层地热,不烫,就是热。
“再不说话,我下站回去了。”她挨不住了,小声抱怨。
“我说话又不好听,”他实话实说,“说多了怕得罪你。”
其实细想想,他没和她说过几句正经话。
两人聊天都少。
“你过去也都这样?”殷果好奇问,“不爱说话?”
“差不多,”林亦扬回忆,“和男的说话不用顾忌。”
这她倒是懂。
男人关系越好,越是互损互骂互飚粗口,女人关系越好,越要交流八卦,十有八九往情感问题上兜,完全是不同的交流方式。
“和女孩呢?”她又问。
“女孩?”他说,“估计怕我,很少找我说话。”
“没有你想主动交流的女孩?从来都没有?”她不太信。
他林亦扬知道她要问的重点在哪里,反问她:“过去见你哥对谁主动过吗?”
殷果摇头。孟晓东是怪咖,自大的要命。
他又问:“所以,你以为我会比你哥差?”
终于,终于遇见一个和孟晓东一样的自大狂了。
殷果被他噎的没词了。
不过,她很快发现了不严谨的地方——他主动过,他追了自己。
林亦扬同时也发现了这个言语上的纰漏,倒是没点破,只是和她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所以不是自大狂,是没碰上能让你摔的人,多骄傲的人都一样,众生平等。
很快到了新一站,换而言之,两人相处又减少了一站。
“为什么说我在华盛顿有女朋友?”他低声问,声音在她头顶。
“觉得……太快了,”她坦白着,“心里不是很踏实。”
哪怕已经站在地铁车厢里,跟前是他,也欠缺真实感。玄幻,玄妙,冲动。
很难说清楚,明知自己不冷静,可更怕的是后悔。
如果她理性拒绝了林亦扬,两个人回到各自生活的轨迹上,会渐渐不再往来,又或者是保持着联系,在日后的某一天,得知他结婚生子的消息……
光是这么想想,就不舒服。很不舒服。
“说说看,怎么能证明我是清白的?”他又问,这回语气很轻松了。
殷果被逗笑:“我都来送你了,还要证明什么。”
不相信的话,来都不会来。
他也笑了。
想说,从来读书就是每天忙于赚钱,忙于修学分,还要每天留出固定练球的时间。这一年毕业季更是一天当三天用,一面找工作,一面申请读博。连他自己都想象不到,在这样的时间段,可以每周往返纽约,果然人的自我压榨潜能是无限的。
在这样的状态下,交女朋友都是奢侈,更别说不清不白地搞三搞四了。
……
那天到了火车站,林亦扬险些没赶上火车,他在检票口匆匆刷票进入,在下电梯前对殷果向外挥手两次,让她尽快回去。
但殷果一直没动,站在排队的人群外,等到他的背影消失,怅然若失地站了会儿。
刚要走,林亦扬发来了一条消息,是uber的截图。
lin:坐车回去。
小果:我地铁原路回去,很方便。
lin:车到了,快去。
lin:听话。
被他催着出站,找到车后,前排的司机回头,笑着问:是不是lin的约车。
殷果点点头,汽车驶离这里。
同样驶离的,也有林亦扬乘坐的那趟开往华盛顿的列车。
这趟车的旅客不多,林亦扬环顾车厢,意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路人,就是那天,他在暴雪后返回学校,在火车上遇到的那个黑人母亲。
他第一时间认出的不是对方的脸,而是那一大一小的婴儿。
仍旧是一个在哭,一个在玩,黑人母亲手忙脚乱地想要弄奶粉。林亦扬把自己的运动背包扔上去,主动坐在了黑人母亲身边,哑声说了句:我帮你。
人家没马上认出他,感激笑着,说着谢谢。
林亦扬按照上次的记忆帮忙冲好奶粉,摇匀了,把奶瓶递给黑人母亲时,对方终于联想到了熟悉的画面,惊喜地说:“上次,几个月前我们见过,在这趟车上?”
林亦扬点头:“两个月前。”
黑人母亲一边给小婴儿喂奶,一边介绍自己是为了定期探望丈夫,不得不带着两个婴儿,来回跑,顺便问他,是不是也经常往返两地,是为了什么?工作?女朋友?家人?
林亦扬笑笑,什么也没说。
他是一个没法彻底敞开心扉的人,越慎重,越少说,哪怕对着毫不相干的人也不说。
后半程,他睡了会儿,再醒来嗓子生疼,是生病的前兆。
过于忙碌的生活本是超负荷了,往返两地,路途奔波让劳累增加,不病才是奇怪的。
到晚上回到公寓,吃了点vc,昏沉沉就睡了。天亮前醒了一会儿,看到自己给殷果发的微信,都写完了,竟然没有点击发送。
……
凌晨四点,殷果的手机在枕头下震动。
她迷糊着,强行地让自己清醒,摸到手机,期盼着是林亦扬的微信。这个报平安的微信她等了几个小时,问过一句,他没回,就想着是太忙了,没再催促着发。
在屏幕的光里,眯着眼看。
lin:到了。
不会刚到吧?凌晨四点?
小果:是路上遇到麻烦了吗?好晚到。
没了回音。
这么晚到,肯定还要回家整理东西,洗澡睡觉什么的。
殷果没多想,关掉手机,接着睡了。
少年组和青年组比赛在本周,职业赛是下周。
殷果在酒店按部就班训练着,偶尔在早餐厅和酒店附近的餐厅里会见到东新城的人。自从林亦扬的事之后,东新城全班人马都把她当小师叔的未来老婆,热情的不行。
弄得她也被自己俱乐部的人嘲:
东新城和北城斗这么久,最后还是要“联姻”,真是分久必合……
周四一早,陈教练通知她上午看青年组比赛。
殷果算着时间,如果上午看比赛,自己训练的时间势必要挪到下午,怎么算都赶不上晚饭了。于是,在早餐厅的角落里、临窗的位子上,她舀了勺牛奶泡的麦片,塞进嘴巴里,单手给他发消息。
小果:今天要去看比赛,没办法陪你吃晚饭了,你找吴魏先吃吧。
lin:今天到不了,不用管我。
殷果心里一空,忽然不晓得回什么。
她一直满打满算,把所有的事情都堆到前几天处理,虽表面上瞧不出来,可在心里每一天都是掰着手指算过来的。
小果:还是老样子,明天回来吗?
lin:这周学校很忙,超出预期,下周早两天过去。
所以这周都不来了?
这周浪费的话,就只剩一周了,只有下周能见了。
殷果一想到回国以后和林亦扬见面遥遥无期,心里更空。
她手里的勺子在搅着牛奶麦片,陶瓷勺碰到碗,发出脆生生的响声。再有微信,她以为是林亦扬,却是表弟。
天天:姐,陪你过周末啊~
小果:……没空陪你,你自己玩吧。
天天:是林哥交代的。
孟晓天发来了六七张截图,都是餐厅的地址。
天天:他订好位子了,钱也转账给我了,让我从周四到周日负责陪吃。
小果:你吃饭,要人家钱干什么?
天天:他说,这是他和你的私事……我就是出个人力。
殷果撑着下巴,瞅着最后一句话,刚空的心又慢慢地,开始满了。
小果:他刚和你说的?
天天:昨天半夜吧,我给你看看时间。
天天:半夜两点多。
原来昨晚就安排好了。
殷果低头,默默地喝了两口麦片,做了决定。
小果:我不去了,但你不许告诉他。
天天:哦……
小果:把钱转给我,不许贪污。
天天:哦……
孟晓天很快把钱转给了她。
殷果端起碗,大口吃完麦片,还有水果,结束了早餐。
她回到房间,在网上选了下午的火车票,先去找了趟陈教练,从今天下午开始,请假外出,这周末也不在酒店训练了,但是训练不会打乱。
陈教练对殷果很放心,直接批了。
下午三点多,殷果坐在前往华盛顿的火车座椅上,她看着窗外无人的小站台,还在想要何时告诉他。
这是她第三次去dc,第一次是和郑艺,第二次是两个月前和表弟……第三次是自己。这次也最没准备,因为不知道林亦扬的公寓地址,怕住得离得太远,都没预先定酒店。
检票员在一个个排查着车票,车窗外是不熟悉的风景。
一切的一切,都像在电影里,是的,电影,因为她在做一件过去自己不会做的事,独自、长途跋涉去见一个人。
到站,下车,跟着人流出站。
她在火车站的大门里,看着门外那一点点黄中泛红的天色,知道即将要天黑了。
终于拿出手机,按捺着内心的期待,给了他一个惊喜。
小果:你在学校吗?
lin:对。
她抿嘴一笑,挑了那个林亦扬给表弟推荐的汉堡店,拍了一张。
小果:我在这儿。
一秒、两秒、三秒……他是不是被吓着了?
殷果刚要再说话,林亦扬有了回音。
lin:站着别动,我过来。
小果:不,不用,我是想给你个惊喜。你把地址给我,我叫车过去,没必要来接。
lin:站着别动。
林亦扬是个较真的人,应该是动身了,不会让她争论的。
殷果凭着对他的一些了解,没再回,乖乖买了杯冰可乐,立在原地等着,一杯可乐喝完,人还没到。她把可乐杯丢进了垃圾桶里,看看外头,天黑了。
车站大,旅客不多,显得空旷旷的。
殷果见月色不错,想到外面去等,念头刚起,就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又是没刮胡子的状态,颓颓的眼神,右手拿着手机和黑色的钱包就进来了,大步流星。
从瞧见他,殷果的心就被人捏住了一样,悬在那,提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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