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暴雪时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墨宝非宝
林亦扬起先没找到她,皱着眉,望着几处。
“这里,”殷果叫他,“林亦扬。”
他寻声掉头,看到背着双肩包,提着球杆桶的殷果,略安了心。他到殷果的面前,是真想见她,她就从天而降了。想抱她,大庭广众的,还是算了。
“你不冷吗?”她离近了,看到他穿着薄外套,里边好像是短袖。
外面一天黑要十度以下,穿这些太少了。
好像脸也瘦了,还是因为没刮胡子太颓了?她盯着他的脸:“我过来是看你的,你忙归你忙,不用管我,只要给我找一个球房训练就行。应该有吧?”
问完,他也不说话。怪怪的。
她目光黯了一下。
林亦扬瞅着她,瞳孔里映着的都是她,他想说话,但挺困难的,可还是用气声,低而沙哑地磨出了一句话:乱想什么呢,嗓子坏了。
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喉咙,苦笑了一下,又说:没法说话。
在暴雪时分 22|第二十一章 峥嵘岁月潮(4)
殷果立刻握上他的左手:“发烧了?”
不烫,还好,还好。
心口闷闷的,很慌:“严重吗?看医生了吗?还是自己买药吃了?”
殷果把他的手机抽出来:“打字说,快点说,我着急。”
林亦扬按照殷果说的,解锁,找手机备忘录,又停下来。他本来是想着,要严肃矜持一点,手背上的柔软和温度让他晃了神。算了。
右臂一用力,就把殷果抱住了,单臂,紧紧抱在了身前。
左手按住她的头,让她靠着自己的肩。
他低头,在她脸旁、耳朵上方的位置,哑声说:没事,真没事。
近乎于完全失声的他,说出这几个字,直落心底。从买票开始,到换乘地铁、等车、坐车,六个小时过去了。不,是五天过去了。
好想见他,终于见到了。
殷果的鼻梁磕到他的锁骨上,被他搂得可紧,闻到的都是他身上的气味。嗯,林亦扬的味道。她记得郑艺说,一个男人有没有涵养,是要看他脱下衣服那一刻身上是不是香的……隔着外套,闻不出来,起码不臭……
脑子里乱糟糟的。
“你都不告诉我,今天都没说,前两天也没说。”心疼死了要。
他用脸贴着她的额头:好了,好了,不说了。
纯粹是累,肌肉酸痛,关节疼,嗓子失声,免疫力下降导致全身不对劲。前两天最严重,爬不起来,今天好多了。
这周不去纽约,一来是因为病了,堆积的事情到今天不得不做,不是小年轻了,正事该做还是要做。二来虽是劳累过度导致,但也是真病了,人也难受,脸色不好,怕让她看到影响比赛心情。
未曾想,傻姑娘说来就来,招呼都不打一个。
一个女孩为了他长途而来,或是做一些看上去锲而不舍,看上去付出一切,看上去感动了全世界的事,过去不是没发生过,不是没有过,可他都没在乎。
可她不同,殷果不同,从一开始就不同。
心是他先动的,追也是他先追的。今天却是她跨越数百公里,在大赛前赶过来看自己……不过就是嗓子哑了,多大点儿事。
他拍拍她的后背:走了。
明明说走了,还不松开,也不动。
“去哪?”她嘴唇动了动,小声问,问完又赶紧说,“我在火车上吃过了。”
林亦扬的毛病她已经摸清楚的了,太爱请人吃饭,所以要第一时间背书——不饿。
他搂着她,把手机打开,给她在备忘录里打了一行字:订酒店了吗?
她摇头。
他继续打字:想住哪?带你去。
她可不是为了体验华盛顿各大酒店而来的。
“不着急去,”她说,“不是旺季,应该……挺好订的。”
林亦扬又在她眼前打了一行字:想四处逛逛夜景?
她揉着自己的后腰,摇摇头:“逛不动,坐得腰疼了。去你家吧。”
想了解他的生活轨迹。
这里和纽约不同,是他真正生活了快三年的地方。在认识林亦扬之前,这里对她来说就是个标志建筑物和博物馆很多的城市,她还曾计划着,哪年有空一个个逛过来。
可现在,她对那些的兴趣都丧失了,想去看他住的街道和公寓,甚至公寓门口的一棵树对她的吸引力都比白宫要大。
“不方便?”她发现林亦扬没马上答应。
也不是不方便,只是觉得没什么好去的。
殷果郁闷地等了好一会儿,没回音,轻轻用膝盖撞他的腿:“说话。”
他在备忘录里打字:
我在想,床上挺乱的。
好好的,提床干什么。
“乱很正常,男人的床……房间都挺乱的。”
林亦扬虽然是个正常男人,会对喜欢的女孩有非分的想法,但刚那句话还真不是冲着那方面去的。他又打出一行字,递到她眼下:
不是想和你干什么,去就懂了。
……
很好,本来很单纯,想了解他的生活。
成功过渡为,是否要在那里干点什么。
他倒是坦然,把殷果的球杆桶背上右肩,带她离开联合车站。
在路上,殷果拉着他,仔仔细细地用手机打字,了解了所有的生病过程。林亦扬为了让她宽心,给她看了自己给同学发的微信,里边有对方帮忙买药的照片。
除了vc就是润喉的。不发烧,不感冒,没大事。
林亦扬租住的公寓离学校挺远的,学校在富人区,房租太贵,根本住不起,学校宿舍也住不起。他和一个家里条件相差不多的同学在偏僻的地方,合租了一间公寓,买了辆二手自行车,平时要去学校的时候都是骑车。
他带殷果进了公寓,没开灯,殷果迈上前一步,膝盖撞上了一个巨物,痛得叫出了声。在灯打开时,看到一个半人高的快递箱子,摆在门边。
餐厅灯坏了,一道白光从林亦扬手机里照出来。
她揉着自己的膝盖,在光里看清那个箱子:“你的?”
林亦扬摇头,早上走时还没有。
“你室友的?不是易碎品吧?”她担心地上下左右找标签,怕自己踢坏了外人的东西,害林亦扬不好做人,标签上写着木质拼接家具,还好,不是易碎品。
客厅好小,小到不能叫客厅,只是一个开放式的厨房,摆着一个餐桌。
餐桌和水池之间能站一个人。
餐桌和公寓大门之间,也是一个人的距离,所以这个快递箱子摆在那,视觉上就填满了走道。餐厅左边是一个狭长的走廊,有个洗手间,再往里走是一个房间。
殷果看右边,和餐厅连着的一个推拉门,估计也是房间。
“哪间是你的?”她小声问。
林亦扬指推拉门。
殷果再次看那扇推拉门,这样的一扇门,基本不隔音吧?
林亦扬把快递箱子推到一旁,紧挨着餐桌,这样大门附近就干净了。他推开那扇门,露出了房间的全貌。有十平米吗?最多了。
房间左侧是床,一张沙发拉出来的宽式双人床,占了一半空间。
当中是个茶几式的塑料桌子,桌子底下两个塑料箱子,装杂物的。
房间右侧转角,有两扇窗户,窗旁有一个宜家式的简易柜子。上半部分是敞开的书柜,下半部分是几个柜子,殷果猜,那里装着衣服。
剩下的空间,她和林亦扬并肩站着就满了。
她终于明白,他说的“床上挺乱的”,是因为房间里没有椅子和桌子,也没地方放沙发,小型的懒人沙发都没地方。
来了客人,只能坐床上,或是打开推拉门,让客人坐在餐桌旁。
林亦扬进门,先开灯,把殷果的球杆立在柜子旁,开始收拾床。
床上是挺乱的,有书,有衣服。
他前两天生病没心情理,堆到今天。
他还在考虑,是否要换床单。
走廊对面那个房间被打开,里头出来了一个睡醒的哥们,懵懵然往前走,和林亦扬打了声招呼,人进了洗手间又察觉不对,倒退出来,诧异地看殷果。
殷果被盯得发毛,友好地挥挥手:“hi.”
他站在那,表情极丰富地变幻着,最后倏地咧嘴一笑,大步而来,兴奋地伸出右手,要和殷果握手:“lin的妹妹?”
……
殷果摇摇头,感受到了对方的过分热情,心里毛毛的。
室友嗅出了不对,愈加兴奋:“女朋友,是吗?女朋友?”
他和林亦扬认识快三年,第一次见到女的,活的,被林亦扬带进这个家门。
林亦扬估计也嫌弃这哥们太热情了,暗示殷果很累,要休息,顺便关上了拉门。
果然不隔音。
他室友一直在试图压低声音说话,却被她听了个清楚,全是林亦扬过往的桃色花边。从某某同学,听到了某某师姐,听到了某某本科同学,听到……突然没声了。估计被阻止了。
殷果酸溜溜的,看什么都不太对味。
听着外头没声音了,想上洗手间,于是拉开门。
映入眼帘的一幕是——
那哥们正拉开竖在墙角的塑料储物柜,掏出了五彩缤纷的小纸袋子,各种颜色,各种功用。过于热情的室友认为林亦扬不会备这个,开心地给他分享自己的私人物品。
而林亦扬正打开顶头的橘色橱柜,搬出了一个储物箱,背对着室友和殷果,啥都没看到。
他听到门开,回头看殷果。
室友已经关上了抽屉。其实按照他的价值观,这没什么,科学避孕而已,不过东方人腼腆,这点他还是懂的。
“我去洗手间。”殷果对林亦扬说,脸都涨红了。
林亦扬完全莫名,瞧着殷果进去了,室友马上又拉开抽屉,抓了一把放到餐桌上。顺便无声地,用一根手指压住了其中一包紫色的,滑过大半个餐桌,停在林亦扬面前。
对方用眼神大力推荐,这个好,女孩子都喜欢。
林亦扬把塑料储物盒放到餐桌上,强撑着嗓子问了句:你到底在兴奋什么?
……
殷果从洗手间出来,客厅没光了。
她悄悄地往前走着,突然一下子,又踢到了那个快递箱子,又是同样的地方……肯定青了。她瘸了两步,拉开门。
林亦扬刚换好床单。
她走入,反手闭合了门。这算是个封闭的小空间,门关着,窗开着,那是唯一空气流动的地方……
林亦扬指床,意思是:只能坐那,委屈一下。
殷果默默地坐下。
大段的冷场。
林亦扬也没地方呆,靠在推拉门旁。关节疼,站没多会儿,要换个姿势,但看殷果那么不自在,就没想着在她旁边坐。
“你还生病呢……”她瞧出林亦扬的不舒服,“坐着舒服。”
她拍拍身边,床边沿。
林亦扬也真是吃不住久站了,到她身旁,落座。
“刚我在屋子里,听你们说话很清楚,是不是不隔音?”她轻声问。
他点头。
别说是站在餐厅里,哪怕隔着走廊,他都听过环绕立体声的真人小电影。
“反正你说不了话,我们微信?”
林亦扬把她手机拿过来,连了wifi。
肩并肩,腿挨着腿,坐在床边微信聊天,真是全天下独一份的恋爱经历了。
窗帘是半闭合的,被夜风吹着,一掀一掀的。
她闻到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是燃烧的蜡烛。这就是刚刚林亦扬出去找的东西,吴魏上回来,带的一个说是从海岛买的熏香蜡烛,椰香味的。他觉得自己连着生病,怕房间味道不好,开了窗,翻找出这个,点着了。
小果:你买的蜡烛?
lin:吴魏的。
小果:我还说呢,你怎么会喜欢这种香味,特别……
他要去灭了蜡烛,欠身起来,被殷果又拉了回去。
“没说不好闻,是不像你用的。”
她的手,拽着他的外套袖子。
林亦扬低头看了眼,在她收回手前,想握住。没来得及。
隔着木门,能听到走廊另一端在播放重金属音乐,是对面房间放的。
像是故意的一样。
殷果抱着手机,专心致志聊天。
小果:你平时要去上课,要怎么去?
lin:骑车。
小果:远吗?
lin:还行。
小果::)
小果:你想点话题,我快没得聊了。
lin:不聊了,打字累。
……不聊?难道干坐着吗?
身边的林亦扬把手机丢在茶几上,回身,在床脚找到一个最大的靠垫扔到床头,他指了指那里,说:过去。
说完,又道:躺着舒服。
林亦扬的目光出卖了他,当然不是单纯想让她休息。
殷果在他磨人的、沙哑的,经过消音处理过的嗓音里,渐渐地呼吸变缓:“躺着你也不能说话。再说,嗓子一星期都没法好,可能还要更久。”
他一笑。
谁想和你说话了?
在暴雪时分 23|第二十二章 峥嵘岁月潮(5)
林亦扬把外套脱了,丢在茶几上,里面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短袖。
他俯身过去,见她脸颊红润,看她往后闪着,想握她的手,没舍得。
前两天天气热,换了单薄的衣服穿,没想到今天降温,临时和同学借了一件厚点的外衣,想回家换件衣服再出去。计划跟不上变化,她来了,自己急匆匆赶过去。
冷是真冷。到现在,手都还是冰的。
林亦扬的手肘压在她脸旁,狭窄的沙发床,两人挤着,陷下去,他低头,在她的鼻梁和嘴唇上的徘徊了会儿,手捏着她的下巴,想亲下去,没亲。
还是换了方向,亲到她的下巴上,还有耳后。
今天在联合车站见到她,林亦扬知道自己是彻底栽了。
她的担心和心疼,全被他看在眼里,明镜一样。最怕就是掏心掏肺的人,遇到真心实意的人。我给你十分,你还我十分,我不留余地,你也不要退路。
他约莫能猜到自己日后会怎么对待殷果。平平顺顺的,不闹不分手还好说。就算以后被她瞧不上、被甩了,他都会惦记着她,就算她移情别恋、跟人跑了,他也还会惦记她。
喜欢上什么,就没法放弃。
这也是他活到现在,最瞧得上自己的一面了。
……
在他亲下来时,殷果竟还像是初吻,呼吸不畅,心跳得很重。
关于异地恋,她大学宿舍有个人和男友就是北京四川两地来回跑,两三个月见一次,每逢大小假期都要贡献给中国铁路。照同学描述,和男朋友每次见面恨不得二十四小时望着对方,粘着对方,不想浪费一分一秒。
因为难得,每次再见面时的亲热,都像是第一次。
连接吻也一样,像从未有过。
现在,他们也是如此。
林亦扬抱着她,往上去,让她躺在软垫上,亲她的脖子,额头,耳朵,还有头发,到最后两人都开始乱了,呼吸乱,眼神乱,什么都乱。
“你等会……我先订个酒店,”她说,“再晚没房间了。”
林亦扬的气息热烘烘着,裹住她的身体。
他在她耳边说:不订了。
殷果脑子轰地一声,用手肘顶开他的手臂。屋外客厅的抽屉里那一堆五彩缤纷的小袋子像来到了眼前,殷果真怕他去拿进来。
林亦扬看出她的闪避和介意,刚亲的太过火,让她误会了。
怎么可能刚戳破窗户纸就上床,那成什么了。
林亦扬摸到茶几边沿,手从桌面滑过去,找到自己扔在上面的手机,随即身子向里偏,背挨着墙壁,半坐半靠着,像把殷果搂在了怀里的姿势。
他在备忘录里打了一行字,给她看:
什么也不做,想和你待着。
她心头跳着,不做声。
林亦扬为了证明自己清白,想下床找个电脑,和她一起看个电影什么的。越过她腿时,手肘撞到了她的小腿。殷果低叫了声,闪开。
林亦扬察觉到她的膝盖位置有伤,坐回去,把她的腿拉过来,挽起了裤腿。
果然,膝盖下有淤青。
“刚从洗手间过来又撞了一下,第二次弄的,”她说,“进门时倒不厉害。”
林亦扬默不作声出去了。
从药箱里找了块干净的白纱布,把冰箱里食用的冰块倒进纱布里,扎成一小撮,给殷果压在了淤青上。
对面那位仁兄一直观察着林亦扬这里的动态,想喝水,却怕来餐厅会打扰他们。
因为推拉门动静大,人家听到林亦扬开门,推断是“中场休息”,于是溜达出来,赶紧找水喝。他在门外看到的是林亦扬给殷果冰敷着膝盖……脑补了无数的画面。
心中暗暗佩服,牛逼了哥们,上来就是如此激烈的跪式。
……
趁着他在餐厅找药膏,室友开心地拍拍他的肩。男人之间的交流其实很简单,尤其是在□□上,一个眼神就足以露骨地表达情绪了。
林亦扬没搭理室友,找到药膏,顺便把自己的药吃了又在牙齿里塞了一片润喉的药片。
回屋,锁了门。
“他和你说什么?”殷果两手抱着那一小撮冰,好奇问。
林亦扬嘴角一扬,用手机打字给她看:
问我们早饭吃什么。
难怪是室友,还真投缘。
冰块太冷了,她没敷多久就放弃了,反正只是撞青了,也不是大伤。
如此折腾后,林亦扬没有了亲热的想法。
他把落地灯关了。
屋内,熏香蜡烛那一点点火焰在摇曳着,也被他灭了。
林亦扬拿了一个靠垫当枕头,盖着自己的外衣。因为怕殷果半夜上厕所不方便,径自睡在了里侧。他一躺下,就背对着殷果,面朝墙壁。
是在用行动告诉她,踏实睡,我不干什么。
他闭着眼,察觉到身上的外套被掀开,棉被被盖到了腰腹上。
床在动,他没动。
半分钟后,身后女孩轻声说:“晚安。”
他像睡着了,没回应。
殷果悄悄拉高棉被的一角,努力挡住自己手机的光,实在忍不住,给郑艺发了个微信。
小果:在?
郑艺:在。
小果:和你说个事儿……我现在住在林亦扬家。
一秒的安静,突然,整间房都响起了语音通话的呼叫声。
殷果心冲到嗓子口,迅速拒绝。
小果:他就在我背后!!
郑艺:419?防护措施做了吗??
小果:不是419,我一直没和你汇报,他追我。
郑艺:????
小果:然后,我来看他,没住酒店,直接睡他家了……
郑艺:????????
郑艺:牛逼。
殷果把被子一角再拉高了些,心虚地挡着光。
小果:我是想告诉你,我有男朋友了。
好像和好朋友说完,这段感情算是揭开了,见光了,是在太阳底下了。要不然总觉得是在偷情,在不确定关系,亲来摸去玩暧昧。
郑艺:如果是正牌男友,我劝你别倾诉了,关机,掀开被子,直接扑。反正是自己的,不用白不用,男人嘛,随着年龄增长,真的用一次少一次。
小果:……好好说话。
郑艺:好吧,正经说,不管干什么,要带套。
小果:再见。
郑艺:回来,回来,我为了和你聊天都冲出咖啡厅,蹲马路边找信号了。你给我回来,回来啊,不能睡!!他要这么快睡你,就不是来真的!
郑艺:男人睡你的速度越快,越说明他早在心里睡你无数次了。睡得越容易,分得越容易,千古定律。
小果:……他没睡我……
郑艺:亲亲摸摸了?这倒没什么,大小伙子嘛,应该的,也是培养感情的一种方式。
小果:再见。
她悄悄把被子从脸上拉下来,手机搁到茶几边沿。
忽然,一阵震动,震到殷果的手背,是他的手机。她心里一阵突突,身边的男人没动,好吧,估计睡熟了。她把自己的手机并排放在他的旁边。
在黑暗中,两个长方形的屏幕先后灭了光。
殷果再醒来,是被闹钟吵醒的。
她在梦中咕哝着,在习惯中默认左侧那张临床睡着俱乐部的小姑娘:“你上了几点闹钟,太早了吧……”
没人回答。
闹钟还在响。
她皱眉,嘴角抿出了一个小小的窝,是被吵醒的,带着起床气的郁闷表情。
扯了一下被子,没扯动,鼻尖上有痒痒的感觉。
睁开眼,眼前的景物从朦胧到清晰,全是同样的一件白色的半袖,一星半点的字都没有,不正是林亦扬昨晚穿得那个……
林亦扬关了闹钟,发现身子下的人醒了。
他刚被闹钟吵醒,翻身想要拿手机,睁眼看到她也是大脑空白的。过了会儿才想起来,昨晚没给商量的余地,把人家姑娘留在自己床上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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