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玉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我美丽的娇妻
宝儿很失落,弟弟长大了,能独当一面解决问题了,再也不需要她在前面为他遮风挡雨了。
“阿姐就是阿姐,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宇文瑞看出了宝儿的心思,极认真地对她说。
宝儿听得会心一笑:“我知道。”
金枝玉叶 第45章 求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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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旭二十二年,刚一开春,京城里就发生了几件不大不小的事。
先是三月初,郑王大婚,迎娶靖南侯府的小女儿丰婷婷为郑王妃。
谁知转过头不过一旬,宇文熙就开始清算起去年的那笔洪灾旧帐了。益州的官员,连带附近的并州、歧州,大到手握一方大权的刺史别驾,小到一个八品县丞,齐哗哗地落马一大批,好些罪刑严重的官员都没有送往刑部定罪,而是当场处死。几年前奉皇命前往安南县修复河堤的前水部郎中许彦更是直接被一道圣旨扔去了大牢里待着,罪名就是玩忽职守望并贪污治河银子导致去年洪浪滔天,百姓死伤无数。
其中牵连的大大小小官员,光是被刑部判秋后处斩的就有数十名了,那些流放贬官的人就更不用说了,只有多没有少。
这一批官员的倒台,很多人都被皇帝的冷酷手段给吓住了,一时间京城中的王公贵族不约而同地低调了起来,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冲出去触霉头。
于是,祁国县公府的萧二老爷重新获得了五品朝议大夫的官职,就没引起什么人注意了。
萧文清看了一眼坐在下方的萧二老爷夫妻,叹口气道:“这是圣上恩典,老二,你以后可要好好办差,莫要误了圣上的好意。”
萧二老爷正想说话,却被林氏一脸怨恨地抢先开口了:“我儿被他们弄坏了,难道就想靠一个五品小官来抹平这事吗?没这么容易?”
“放肆。这是皇上的旨意,你还敢抗旨不成?”萧文清斥道,在他看来,萧天良惹下这种祸事,竟敢当衔殴打皇子,现在还能捡回一条命,皇家又给了补偿,就是非常走运的了。如果萧天良没死,而是好端端地喜相逢活蹦乱跳着,河洛公主绝对能把他弄成戴罪流放,到时候路上苦寒,一个熬不住人没了,二房哭都没地方哭去。
林氏想起整日里疯疯颠颠的儿子,又忆起往日健健康康的活泼儿子,不禁痛到悲来,一边抹泪一边道:“就是我儿有诸多不是,洛王也不能下这般狠手啊。好好的孩子,就这样……我恨啊!洛王太狠毒了。”
她就这么一个儿子,现在儿子傻了,她下半辈子该怎么办?
萧二老爷听了,眼中也是一阵愤恨,他就只有个嫡子,现在萧天良跟死了没什么两样,叫他焉得不恨。他道:“曼娘还是赵王的未婚事,赵王与洛王一母同胞,洛王却是并点不留情面,实在是欺人太甚。”
“没错。”林氏哭得双眼通红,不过几个月时间她就好像老了十岁一样,原本乌黑头发竟是花白了一大半,她恨恨地说:“我儿被他弄成傻子,还想要我将女儿嫁给他弟弟,想都别想。大伯,你替我们上道折子,这桩婚约不如就作废了吧?”
萧文清头都大了,不得不公道地说一句:“四侄子那事只是一个意外,与洛王并无干系。”
皇帝都默许萧二老爷复官了,就代表此事已经揭过。林氏仍觉得不够,处处嚷着要讨回公道,当然,被打成傻子的萧天良是她的亲生儿子,她会这么激动很成常。但也得联系一下实际啊?别说不是一个意外,就是洛王存心将萧天良打成傻子,难道还能指望皇帝杀了自已的亲儿子给萧天良赔罪不成?
“还有,”萧文清不由得瞪了林氏一眼,道:“什么作废婚约?这桩婚事是太后钦定的,是你说想退就能退的吗?你再敢胡言乱语挑拨事非,别怪我以祁国县公的身份将你软禁府中。二弟妹不会希望我如此做吧?”
“我……”
萧二老爷却觉得他大哥说得很对,他对洛王是很恨,但是女儿曼娘与赵王的婚事是绝不能作废的。一个赵王妃的女儿,他以后就是赵王的岳父,新王的泰山大人,这说出去得多长脸。林氏这等无知妇人,竟然看不出这等好处,真是愚蠢至极。想到这里,他就转头对林氏斥骂道:“你还不闭嘴?曼娘是赵王的未婚妻,将来的赵王妃,太后钦定,岂容你一个妇人说改就改的?以后不准再说出这等话来,否则别怪我上家法。”
林氏不由得一阵晕眩,她悲愤地看着萧二老爷,心里又堵又痛,她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才嫁给了萧二老爷?亲生儿子被打成傻子了,萧二老爷就只会在家里发脾气,朝她撒火,实事却一件都干不出来。现在女儿都要跳火坑了,他还是只顾着自已的脸面名声。他就不想想,洛王与萧家闹了这一出,赵王是洛王的亲弟弟,肯定是向着自家亲兄长,曼娘真的嫁过去,难道就能讨得了好不成?只怕不出三年就能把命给磨没了。
萧文清叹了一口气,对林氏道:“赵王深得圣上宠爱,容貌学识皆是上上之选,总不至于辱没了侄女。这桩婚事,是事在必行。”
虽说宇文琦天生不足,早年身体虚弱,但这未必不是好事。至少,将来不管是哪位皇子登上大宝,都不会特意去争对一个身体羸弱的皇子,萧曼娘嫁过去,就是不能像定王妃一个风光无限,但总能衣食无忧、安享荣华。多少女人求都求不得的事,他真不明白为什么林氏会这么大反应。就算真有一天要解除婚约,那也是由皇家开口,哪轮得到祁国县公府去嫌弃皇子?
林氏见说不动他们,就索性闭嘴不言了,心底却是另有盘算,她绝对不会把女儿嫁去那个害了她儿子的凶手团中。
洛王府
书房中,宇文瑞颇有些愧疚地对沈重云说:“我帮不了舅舅,实在是惭愧。”
官员调度的名单基本上已经出来了,沈重云仍然是左谏议大夫,并没有任何升迁调任。
沈重云倒是挺看得开的,道:“无妨。我此次与杨阁老同行安南县数月,发现自身尚显不足,还需多多磨砺,充实自已。不然冒冒然进入内阁,只怕会闹笑话。”
这一趟安南之行,沈重云对杨沐简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杨沐每到一处,都能如数家珍地将当地的风土人情民生县吏一一数来,还能即时针对弊端提出建议和修改,对待同僚温和有礼耐性十足。只这一份功力,就足以让他对杨沐顶礼膜拜了。
“舅舅太谦虚了!”宇文瑞笑笑说道,想了想,又道:“这次益州官员大批下台,阮家和淮西侯府可有得心疼了。”
“可不是嘛!”沈重云捻须说道。
淮西侯府年家在益州并州一带经营多年,势力颇强,也是四个世袭罔替的侯府中实力最强盛的一个。现任淮西侯年恩延的夫人正是姓阮,有这一层姻亲关系在,这些年阮家与淮西侯的来往十分密切,加上后宫又有阮修媛,郑王也开府大婚了。掰指一算,成年的三个皇子中,竟是郑王一脉的实力最强。
反过来想,如果阮岐山在益州不是有所依靠,他也没这个胆子扣下欧阳泰的折子。
不过这一次皇帝在益州等地的大清洗,至少能削掉淮西候府的一大半实力。沈重云想着,说道:“于公于私,这都是好事。”
“郑王……”宇文瑞微敛眸,“舅舅,你说父皇这次这么做,是不是想给阮家一个警告?”
不然何必非得挑在郑王刚新婚的时候动手?只差没明说,我就是看你不顺眼,要给你难堪。
沈重云思索了一会儿,道:“有一部分的原因。这几年,阮家的小动作未免太多了点。单看阮歧山敢在益州只手遮天,就不难看出淮西侯府的势力强到了何等地步。皇上岂会不恼?”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耶!王爷须谨记!”他说道。
宇文瑞点头:“我明白。”
沈重云忽然叹了一口气,道:“这期二弟仍然外放,我还是止步四品,虽说父亲生前还有几个门生,可助力到底不大。平时我帮忙出个主意分析局势还成,再多的,只怕我们也是无能为力了。”
“舅舅有心就好。”宇文瑞说,“想要站住脚,终究还是得看自已。我有这个能力,自会登高九重,若没有,神仙相助亦要跌落深渊。”
“你能有如此想法,我就放心了。”沈重云说道,心中颇感安慰,小妹在后宫挣扎多年,如今儿女渐长,眼看也要熬出头了,宇文瑞可千万不能在这关头犯糊涂,不然就是全家玩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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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宝儿听说后,也为她父皇的大手笔吓了一跳:“上一次的大清洗,我记得还是宁王谋逆案吧。”
林问恭敬地垂手站着,道:“是。”
“淮西侯府……”宝儿敲了敲桌子,自言自语道:“父皇这次可真是下狠手了,郑王不气得吐血才怪。”
她忽然想起一事,问:“江家那边,那个叫许子锋的幕僚,事情进行得如何?”
林问道:“很顺利。我们的人已经与许子锋认识,并成为了好友。平日里,江府一些不重要的事情,许子锋都会说与他听。”
宝儿点了点头:“很好,就这样继续。不用他有什么动作,也不用他把消息传出来。没有我的吩咐,让他按兵不动就是了。”
“属下明白。”
“至于延王那边,先盯着吧,同样别轻举妄动。”她说。
“是,公主。”
五月,娄晏国二王子带领使臣进京朝拜,由鸿胪寺卿负责接待。
娄晏只是边陲小国,不过由于地理位置优越,宇文熙还是给面子地亲自接待了一番。
彼此官话往来了一轮,突然娄晏国的二王子起身对宇文熙行了一个他们国家的王族礼节,口齿清晰地说:“大齐的皇帝陛下,我有一个请求,希望您能答应我。”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在场的官员们都窃窃私语起来,而娄晏国的使臣似乎是被吓到了,双眼直真地瞪着自家的二王子。
宇文熙奇怪地挑了挑眉,道:“沙尔王子请说。”
湖绿色眼睛的异国王子右手抚胸,躬身一礼道:“去年我巧遇贵国的文安郡主,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很短暂,却是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是我有生以来最快活的日子。自从她归国后,我无时无刻不想念她。皇帝陛下,请您同情同情我这个被思念之苦折磨得痛不欲生的可悲男人。”
他低下头颅,语气郑重地说:“皇帝陛下,恳请您将文安郡主赐婚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奇怪,明明粘的是新内容啊,为啥显示出来的是上一章?!
改过来了,这次应该没问题了吧。
金枝玉叶 第46章 求婚(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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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沙尔王子这突如其来的请求,宇文熙只是微微皱眉,不咸不淡地说道:“此事太过突然,容朕想想。再说,文安郡主是仪王的掌上明珠,向来宠爱非常,沙尔王子想要求娶文安郡主,还需问过仪王。”
“可是……”
沙尔仍不死心地想继续说什么,却被宇文熙打断了:“沙尔王子一路旅途奔波,必定疲惫非常,不如就先在驿馆好生休息几天。娄晏王特地派遣你们前来朝拜,这几天要是缓过来了,不妨在京城四处逛逛,看看我这大齐的风景人俗,朕相信与贵国是大不相同。”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将话题给扯开了。
不过陪侍一旁的几个大齐官员,倒是面面相觑,眼中都有一种好奇的意味。
自古以来,为了两国邦交而求娶或遣送公主的事儿多得去了,但是像沙尔王子这样单单只是因为恋慕而求娶郡主的新鲜事,还真是难得几回闻。因此,好奇心不由得占了上风,他们心里更是盘算着要不要去跟仪王八卦一下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沙尔见皇帝轻飘飘地就掠过这事,不免有些着急。后边的娄晏使臣见自家王子还想继续开口,便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先冷静下来,再慢慢谋划。
他定了定心神,躬身行礼道:“是。”
接见很快就结束了,宇文熙先行离开,刚一出大殿,他就对江喜吩咐道:“去,叫仪王即刻进宫。”
“遵旨。”
在仪王进宫觐见的这段时间里,宇文熙也没闲着,一回到两仪殿,他就让内侍将今天还没批完的折子呈上来,一边批阅一边等候仪王。
约摸过了小半个时辰,仪王才急匆匆地赶到了两仪殿,他对皇帝行礼道:“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
“起来吧。”宇文熙在一本折子上面写下最后一个字,就扔下了御笔,道:“来人,赐座。”
立即就有两个小太监搬来了一把雕花红木高背椅,摆放在御案的左下方。
“谢皇上。”
仪王坐下后,便朝上方拱了拱手,道:“敢问圣上,您急召臣入宫,所为何事?”
宇文熙先是看了他这个四哥一眼,然后就将视线转移到了跪坐在下方小案后边、身穿赭红色官服的斯文青年上,说:“曹桦,今天在大殿上,沙尔王子说的那些话,你都听清楚了?”
“回皇上,听清楚了。”曹桦恭敬地低头答道。
宇文熙“恩”了一声:“那就由你对仪王说说吧。”
“遵旨。”曹桦伏身说道,随即他就直起身体,转向仪王,将今日发生之事一五一十地如实道了出来。
开始仪王还被弄得挺莫明奇妙的,但随着曹桦的复述,他的脸色开始慢慢地变了。待曹桦说完整件事情后,他下意识就站起身来,惊慌地对宇文熙作了一个深揖:“臣有罪,请皇上恕罪。”
宇文熙挥挥手,道:“先把事情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个沙尔王子是如何认识文安郡主的?”
仪王暗暗叫苦,这事儿他是一点都不知晓,他只知道阿薇去娄晏玩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娄晏人,据二儿子宇文瑜说两人相互还挺有些好感的,后来阿薇回国,这事儿也就没了。哪能想到与阿薇在一起的那个男子就是娄晏国的二王子?这也太巧了。
仪王不敢隐瞒,老老实实地将他所知道的内容讲了出来,末了又再次求情:“此次确是臣一时疏忽,不曾想那人就是娄晏国的王子,才让小女闯下大祸,还请皇上恕罪。”
宇文熙没接话,只是轻轻地敲击着桌面,一时间殿中安静无比。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出声:“你的这个女儿可真不简单,刚才沙尔王子话里话外对她皆是一片赞赏。朕瞧着,她挺有宣皇帝时期汝南郡主的风范。”
这话一出,仪王吓得脸色惨白,人都站不住了,当即就双膝着地跪了下来:“臣万死不敢有此想法,皇上明察。臣对皇上忠心无二,绝对不敢心生妄念,皇上明察啊。”
曹桦将脸埋得更低了。在宣皇帝时期,汝南郡主是当时的淮南王的女儿,那个内乱频频的年代,她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了。据说汝南郡主自幼聪敏慧绝,很得淮南王的疼爱,长大后更是受父重托亲往京城,替淮南王招兵买马、收拢人心,给刚登基没多久的宣皇帝造成了不小的麻烦。虽然淮南王后来起兵夺位不成反被灭了,但不管是他本人还是他的这个女儿,都在史书上留下了浓重的一笔。
如今皇帝拿文安郡主比做汝南郡主……这话中暗喻的意思不要太明显啊。
就在曹桦胡思乱想之际,就听得上方传来了皇帝的声音:“文安郡主也不小了,是时候给她订门亲事。待成亲以后,孩子就会收心,自然就不会到处乱跑了。”
“臣明白。臣早就给小女相中了几门好人家,待询问过她就会立即走礼,并不会拖很久。”仪王说道。
“那就好。”宇文熙声音平静地说,“仪王起来吧,坐下说话。”
“是,是,谢皇上。”仪王稍微松了一口气,站起来后却发现浑身都是冷汗,不由得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只见月白色的袖口瞬间就湿濡了一大片。
宇文熙不置可否地又说了几句场面话,就摒退了仪王,而后就陷入了沉思中。
曹桦见皇帝在思考,并不敢打扰,只默默地继续自已的份内工作。
殿中四个角落分别放置着一座螭兽四足铜鼎,渺渺的清香从小孔中钻出,弥漫了整个空间。忽然,宇文熙开口道:“来人,召洛王进宫。”
“是。”马上就有人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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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王回府后,第一时间就把仪王妃、两个儿子和女儿都叫来了书房,至于庶出的二姑娘,他是连想都没想起。
仪王妃见他脸色不是很好,便有些担心地问道:“王爷,这般匆忙,可是出了什么事?”
仪王忍不住迁怒地瞪了王妃一眼,一手指着文安郡主,却是对她骂道:“什么事?我们养出来的好女儿,差点就给咱们带来了灭门之灾。这样的事情还不够大吗?”
“怎么会?”仪王妃惊讶地瞪大了双眼,“回京后阿薇一直在家里待着,等闲不出门,根本就没时间惹祸。您别乱说。”
仪王听了,转过头看向女儿,直接就道:“今天圣上接见娄晏国二王子,王子当场向皇帝提出要求,他想娶你回去。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我……”文安郡主脸色一变,嘴张了又张,还是没说出话来,只是深深地低下了头,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仪王气不打一处来,转而看向二儿子:“阿瑜,你妹妹不说,那就你来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上次不是说那个男人只是一个普通的娄晏商人吗?怎么突然间就成了娄晏国的二王子?还是……王子认错人了?”
问话的同时,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紧紧盯着宇文瑜。
“这个,其实……”宇文瑜觉得有些为难,他偷偷地看了一眼文安郡主,犹豫着要不要对父母坦言。
见状,仪王还有什么不明白,顺手就抓了一个杯子砸过去,怒道:“刚刚皇上召我进宫,都夸我会养女儿了,说阿薇很有汝南郡主的风范。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啊?”
他重重地喘了一口气:“皇上怀疑阿薇去娄晏是别有图谋,说不定还想着我这个亲王是不是准备通敌国外意图谋反呢?你这个孽子,现在还瞒着不说,是不是真要让我们被满门抄斩了你才肯说实话?”
仪王妃和世子都倒抽了一口气,文安郡主顿时脸色全无,她不愿让二哥为难,便上前几步,对着仪王一跪,道:“父亲不要怪二哥了,都是我的错,是我不想提这事,这才拜托二哥替我瞒着。我,我以来我回来了,这事就过去了,谁想到……”沙尔竟然真的从娄晏追来了大齐。
一时间,文安郡主心中又是痛苦又是甜蜜,百感情绪积聚胸中,眼眶一红,泪水就流了出来。
“你给我说清楚……”看着爱女哭得泣不成声,仪王心头的怒火已经熄灭了一大半。
女儿痛哭,仪王妃早就心疼得不得了,忙道:“王爷,先让阿薇起来吧。这地上寒,万一跪出个问题来,该如何是好?”
“让她跪,正好让她反省一下。”仪王嘴硬地说道。
世子和宇文瑜见小妹被罚,也是心疼,便跟着在一旁求情。
不想文安郡主却是道:“娘,大哥,二哥,你们都不用替我求情了。我犯了错,父亲罚我是应该的,我跪着就是了。”
然后,她就这样跪着,一抹泪,咬咬牙,就把她在娄晏遇到沙尔的经过,对着仪王一一说了出来。
说完后,宇文瑜在一旁小声地补充:“妹妹说得没错,事情就是这样。”
仪王发过一通脾气,怒火早就散了,也能冷静下来分析局势,他见文安郡主还倔强地跪着不起,不由得心疼了:“还跪着做什么?还不起来?你们两个,也不懂得扶阿薇一把!”
宇文瑜嘀咕了一句:“每次都是这样,雷声大雨点小。”
“你说什么?”仪王眼风扫了过来。
“没什么。”宇文瑜赶紧闭上嘴,与大哥走过去一人一边扶起了文安郡主。
仪王妃一把搂过女儿小声地安慰着,世子想了想,却是道:“父亲,圣上是什么意思?”相信皇帝目前只是起疑,并没有起杀心,不然仪王也不会有时间冲女儿发火,早就想办法去了。
连宇文瑜都看了过去。
提起这事,仪王有点犹豫,但还是狠心道:“皇上让我早点为阿薇定亲,待嫁人后,就,就不准随意出京。”
“这……”世子下意识地看向文安郡主,道:“妹妹年纪不小了,订亲没什么,只是……”
文安郡主连连摇头:“我不要嫁人,我现在谁也不想嫁。”
仪王眉头紧皱,难得女儿有了喜欢的人,他又何尝愿意棒打鸳鸯,可是皇帝都开口了,他再不愿意也没办法啊!
“除了沙尔,我谁也不嫁。”文安郡主一咬牙,道:“皇上只是担心我会与娄晏国暗中勾结私通敌寇,只要我不出京城,不再见娄晏人,他未必会关心我会不会成亲。父亲,我明天就进宫向圣上言明,我自愿束发,去道观做女冠。这样,圣上总不会还逼着我嫁人吧?”
作者有话要说:汝南郡主的原型,应该不难猜出来吧=v=
金枝玉叶 第47章 求婚(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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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王妃一听,眼泪都急得流下来了:“阿薇,你别吓娘。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要是去做女冠了,让娘怎么办啊?”
“可是,娘,我真不想嫁人……”文安郡主转身伏在母亲肩头,又哭了起来。
仪王叹了口气,想说什么却又觉得无能为力。
反而是世子皱眉想了想,试探性地说:“父亲,母亲,要不我找延王问问?或许他能有什么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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