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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玉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我美丽的娇妻
没了外人,赵蔼也不兜圈子了,直接开门见山:“侯爷,这次西凉月支犯我边境,皇上举兵大战,援军已经开拔了。这事,你有什么看法?”
谈论起正事,安乐侯神情一正:“前往庭州与武陵关这两路的大军统领,阁部已有决定?”
赵蔼道:“快了,就这两天的事。”一顿,“赵王自请前去武陵关,皇上同意了。”
安乐侯不由得一惊:“赵王?” 宇文琦年纪太小了,照他原来的推测,觉得郑王去战场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赵蔼点了点头,“是。”想想儿子说过的话,又补充道,“几位皇子都已知晓,约摸过两天就会有圣旨下来了。”
安乐侯道:“你的意思是……”
赵蔼沉声道:“侯爷觉得,洛王,如何?”
短短一句话,份量却像是一座大山压在安乐侯的心头。安乐侯为难地说:“我家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实在是不敢有此念头。早前的宁王谋逆案,圣上宽慈,并未降罪侯府,我已是感激不尽,垂垂老朽之身,只求护得家人平安,其他事情,并不敢奢望太多。顺和兄的好意,我只能心领了。”
老狐狸!赵蔼暗骂了一句,真没这个意思你还会坐在这里听我说话?怕不早赶人了。
“侯爷正值壮年,哪来的垂垂老朽呢?”越蔼说道,“今上手段凌厉,登基二十余载,对宗室公亲多有限制和约束,四大侯府更是今非昔比。只看先帝在位时,靖南侯府是何等的风光,如今呢,还不是只能留在京城荣养起来?淮西侯年家,经过去年之事,更是元气大伤。侯爷就真打算任由霍家这样败落下去?康宁侯府前事不远,圣上明升暗贬,硬是把康宁侯世子隔离出了朝堂,若无机遇,怕是很难再回兵部。侯爷就不担心,如果安乐侯府同样出来一个不争气的子孙,你说,皇家还能容得下霍家的爵位吗?”
安乐侯叹气道:“顺和兄的话在理,只是,风险太大了。若是有一点差迟,那霍家就是万劫不复了。”
安乐侯死活就是不肯松口,赵蔼也没想过一次谈话就能说动他,只是说出了自已的决定:“我打算让阿源随赵王去武陵关。”
闻言,安乐侯却是脸色微变:“你家二小子不是要走科举吗?战场无眼,你就不怕……”
赵蔼道:“做个文书之职就是了,正好趁这次机会,让他磨练一下。”
安乐侯心知肚明,赵蔼决定要站在洛王那一边,所以才会派赵文翰跟随在赵王身边,一是磨砺,二嘛,自然就是投名状了。这样一想,安乐侯心中也开始翻腾了,挣扎不已。
赵蔼决定再加一把火,道:“此次赵王前赴武陵关,洛王知道后,并无异议。”
这话旁人听不出来是什么意思,但安乐侯却很明白,他眸色一深,抚着花白的胡须沉吟许久,只道了一句:“我那二儿子也不小了,平日里没个正经,趁此机会,也正好扔他去经经事。”
赵蔼心知肚明,安乐侯只是试水,要是稍有不测,他也可以马上抽身,所以也没继续深谈,反而道:“若是能前去武陵关,倒是可以与阿源做个伴。”
“那得看圣上的意思了。”安乐侯淡淡地说,忽然口风一转,称赞道:“洛王与赵王一母同胞,感情深厚非旁人能比。如今赵王前赴武陵关,战场无情,险象环生,洛王还能这般沉着冷静,取舍自若,可见心性之坚毅,加以历练,日后必成大器。”
就是做不了皇帝,也绝对是未来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
“确是如此。”赵蔼附和地点了点头,不然他也不会下这个决定。
此间事了,赵蔼就不再多留,两人又说了几句,不大一会儿,安乐侯就笑容满面地送走了同样笑容满面的赵侍郎。
安乐侯回到书房,便把世子和二儿子一起叫了过来,在书房谈了许久。直到华灯初上,宁氏来请,三人才从书房中走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解决陈文俊的,结果还是没能写到 = =
我明天努力一下,试着将战争前的这些暗波云涌全部搞定。
唔,我心目中的朝斗就是这个样子,基本以男性为主。不过除了宝儿,还是会有个别女人的重点戏份,这场战争,其实还是挺重要的,我尽量写得精彩些。至于感情戏,估计要等到新皇登基后才会有了。





金枝玉叶 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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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蔼回家后,立即就把赵文翰和赵文勉叫来了书房,又让下人去公主府把长子叫回来。待人齐后,他缓缓地看了三个儿子一圈,道,“我准备让阿源随赵王前赴武陵关。你这几天好好地准备一下。”后面那句话是对赵文翰说的。
这话炸翻了儿子们。
赵文渊直接反对,“父亲,阿源不过一介文弱书生,上战场不适合吧。”虽说赵文翰也算精通骑射,但是这种程度的水平顶多也就只有去围场狩猎的份,战场上根本就不够看。
这几年赵文勉被赵蔼管得很严,不过效果也出来了,思想深度比以前提升了好几个等级。他认真地想了想,道,“父亲,难道是赵王开口点名要二哥去武陵关?”
倒是当事人赵文翰的眼中虽有疑惑和震惊,不过还算沉得住气,一直没有开口说话。
面对儿子们的疑问和不解,赵蔼只说了一句话:“赵王是洛王的亲弟弟。”
赵文勉还是不明白,但是赵文渊和赵文翰两人的脸色皆是一变。
赵蔼继续道:“延王、洛王和郑王,如今皇子们算是三足鼎立,各有争执。我不是没想过只做纯臣……只是,河洛公主却是一个变数。”
赵文渊微微皱眉,朝赵蔼看过去。
赵蔼道:“河洛公主是洛王的亲姐姐,阿恒尚了公主,看在别人眼中,赵家就只能是王这一系的人。如今朝中局势诡谲,就算我想继续做这个纯臣,只怕也没这么容易了。与其日后被动地任人宰割,倒不如破斧沉舟赌这一把。”
打从心里说,赵蔼也不是很愿意去搅和这一团漩涡,但朝堂风向所迫,他也没有办法,只能想办法化被动为主动。这两个月他可没被人少找麻烦,虽然只是些不痛不痒的小事,可积少成多,兵部尚书更是明显地对他表现不满了。
“我看朝堂还是挺平静的,不至于此吧。”赵文渊说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前线,朝中上下难得的同心协力,赵蔼的话未免太过小题大作了。
赵蔼道:“要是到了连你都战战兢兢的地步,你认为我们还能这里说这种话吗?”要是到了赵文渊这么一个边缘小官都察觉出京城气氛不对的话,那时就不是在考虑站队还是做纯臣这种小事了,而是要想办法如何去活命。
赵文渊力挣:“边关苦寒,何必让二弟去受这个险。再说,阿源立志科举,日后仕途必是走清流文官一路,实在是没必要送他去武陵关。”
没有上过战场的人,永远都不会知道那里是多么的可怕和残酷。赵文翰不过二十出头,心理素质和抗压力拍马都赶不上赵蔼,战场瞬息万变,一个不小心死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是真不支持让二弟去武陵关。
赵蔼神色淡然地说:“让阿源随赵王去武陵关,是一种态度。”
长子的话他何尝不清楚,但是想让别人接受你的投名状,你就得拿出真正的诚意来,几句空话就想让洛王毫无保留地视你为心腹?这是做梦。否则他为何不派赵文勉去,而是选择了差不多有半只脚踏进官场的二子?就是因为赵文翰的份量和价值比赵文勉来得重来得多,日后也更能让洛王相信他们。
赵文渊听得眉头紧锁,好一会儿,才道:“这是洛王的意思?”
“不,这是我的意思。”赵蔼否认,“我今日并未得见洛王。”
就是说,赵蔼还没有来得及向宇文瑞表明态度,赵文渊的眉头锁得更紧了。他想了想,问:“父亲,这只是你的想法。”踌躇了一下,“如果,如果洛王不接受呢?”
赵蔼淡淡地说:“这个不用你来操心,我自有成算。”
赵文渊没辙了。
这时,赵文翰终于说话了,“父亲打算让我用什么身份去武陵关。”言下之意,就是他愿意听从赵蔼的话去前线。
“二哥。”赵文勉不由得叫了起来,“你真要听爹的话去前线?那些野蛮人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疯子,你这瘦不拉叽的身板,说不定人家一只手就能捏死你……”
“闭嘴。”赵蔼喝道,“你在乱说什么?”
赵文勉不情不愿地闭上嘴,却仍是小小声地嘀咕:“我又没说错,二哥又不像大哥那们从小习武,要是真遇上蛮子岂不是要丧命?”不过他心里也是挺担心赵文翰的,便也朝父亲望过去。
赵蔼没理会他,只看着赵文翰道:“莫北将军帐下还欠一个文书,我明天就上折子为你请职。”
赵文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赵文渊道:“二弟终是体弱了些,要不让我去……”
“你是驸马,圣上不可能同意你去前线的。”赵蔼不等他话说完,就断然截住,“阿源是最适合的人选,你不用再说了。”
赵文翰也对兄长道:“大哥不用为我担心。父亲说了,我只是担任文书,在后面帮忙抄抄写写,不会有危险的。”
虽然父亲的话让赵文翰觉得意外,但是就他本人来说,他并不是那么排斥去武陵关。只要是男人,都想着上战场金戈铁马一场,他也不例外。唯独可惜了两年后的科举,他是不能参加了。
赵蔼很满意赵文翰的态度,道:“你那媳妇刚有了身孕,你这一去不知几时能归,这几天你在家就好好地在陪着她吧。”
赵文翰应道:“是,父亲。”
赵蔼又叮嘱了几句,便将儿子们放回去了,他自已则是开始提笔写折子,准备为二儿子谋求文书这个职位。
赵文渊回去后,就把赵蔼的话修饰一番,然后说与宝儿听。宝儿知道后,倒没多大反应,只是说了一句“知道了”,就没了下文。
至于霍氏听了丈夫的话后,眼泪就哗啦啦地流了下来,对着赵文翰哭了足足一个时辰,好不容易才在赵文翰的劝慰下冷静下来。接下来几天,霍氏对赵文翰是各种叮咛,还亲自为他打点起行装。
赵蔼的效率非常快,下了决定的第二天,就找上了宇文瑞。两人在洛王府的书房谈了许久,具体的谈话内容外人不得而知,直到最后宇文瑞送赵蔼出去时,只看表情,倒像是十分开心的样子。
“老狐狸。”送走了赵蔼,宇文瑞觉得有几分疲惫,不由得咕哝了一句。
宇文瑞刚踏进书房,就听得一个声音道:“王爷,赵侍郎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来找你?”
书房中正坐着一个人,看上去约摸二十出头,锦衣玉带,面如冠玉,微挑的桃花眼流露出了一丝疑惑,见到他进来,就起身问道。
宇文瑞抬袖一抹额头上的汗水,端起案几上茶碗灌了一肚子的冷茶水,解了喉间的干渴后,才道:“还能为了什么?左右都是那些事儿。”
季子融不禁讶道:“真的?”随即就笑了出来,“赵侍郎在兵部也算说得上话,如果他真有此意,这对我们来说可真是一件好事。”
自打宇文瑞开府后,已经有不少官员或勋贵上门拜访了,有刺探君意的,有想投靠他的,有想联姻的,数不胜数。不过这些都只是些小官员,内阁中真正的掌权人物从来都是礼到人不到。所以赵蔼的上门,还是颇让季子融感到意外,当然,宇文瑞也很意外就是了。
宇文瑞坐了下来,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道:“要是这么容易就好了。”想想刚才的谈话内容,他就牙疼得紧。
季子融一愣:“什么?”
宇文瑞也不瞒他,爽快地道:“武陵关不是战事吃紧吗?赵侍郎忠心为国,打算让他的二儿子前去莫北将军帐下做一个文书,虽不能前线杀敌,可也能在后方出些微末之力。阿琦已经向父皇请缨武陵关,赵侍郎来拜托我,希望能得阿琦照看一下。”
赵蔼混迹官场多年,自然不会直愣愣地对宇文瑞说,哦,我想拥护你做皇帝,这次特地让我二儿子跟着你弟,如何,够诚意吧?他是选择了一种迂回的方式,只说我想让儿子去战场历练一番,赵王不是也去了吗?要是赵王觉得我儿子还算能用,尽管吩咐他去,啥事都能做。实话没一句,其中的意思还要你猜来猜去,宇文瑞不牙疼才怪。
季子融思忖了一下,道:“赵侍郎的长子不是尚了河洛公主吗?算起来,你们也算姻亲,赵侍郎有意于你,并不出奇。”
宇文瑞淡然道:“先静观其变吧。”
事关亲弟弟,战场万变,天知道赵家这突如其来的一笔中间有没有猫腻,还是小心为上。所以,对赵蔼的来意,宇文瑞以拖字决为主。
季子融微微点头,算是带过了这个话题,转而说起了另一件事:“事情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他们就会去京兆府递状纸。”
饶是宇文瑞再累,也不由得精神一震,“辛苦你了,子楚。”
作为兵部侍郎,赵蔼的办事效率向来惊人,很快,赵文翰就得到了文书的职位,十日后,与赵王等人一同出发前往武陵关。
前线战事愈加吃紧,不但满朝文武为前线战事担忧不已,就是京城百姓也是略有议论。
就在这时,京兆府尹左大人却是接到了一件颇为棘手的案子。
左大人头疼地看着坐在下方的粗实壮汉,拱手道:“欧将军,恕我多问一句,这状纸上所述内容可是属实?”
欧将军一拍桌子,茶碗被振得砰砰响,他怒道:“我儿子死得不明不白,左大人认为我会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吗?”
这一喝,欧将军气势惊人,但双眼却是通红,且满脸懑恨怨毒。
左大人被吓了一跳,缓过神后,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就请将军稍候,本官这就命捕快去公主府拿人,开堂审理。”
欧将军平平气,道:“麻烦大人了。”
左大人微颔首,然后就书吏使了个眼色,那书吏行礼退下,去吩咐捕快抓人自是不提。
案子不算复杂,欧将军有一儿子,前天约了朋友刘公子在效外的庄子见面,不想好友被一歹人看上,并纠缠不休。欧公子见状,自是不能让刘公子受辱,便上前帮忙,不想对方人多势众,拳脚无眼间,欧公子被歹人一脚踹中心口,不小心磕到了石头,跌破了脑袋,流了满地的血。那歹人见闹出人命,便赶紧带着人跑了,而欧公子则是被刘公子速速送回了府,不想却是救治不急,第二天早上人就去了。
欧夫人哭得死去活来,就是欧将军也是暴怒不已,他已过天命之年,这是他唯一的儿子,平日里护得紧紧的,结果只是外出一趟,就被人打死了,他岂能不恨。当即就把刘公子和跟儿子出去的小厮全部找来,逐一审问,七拼八凑,终于问出了那歹人的身份。
正是当今皇帝的妹妹,宣和长公主的独生子陈文俊。
所以,京兆府尹感到了几分纠结和为难。
就在这时,府门外又传来了一阵击鼓声,是一对父女,左大人升堂一审,又被惊了一下——这两人居然也是来状告陈文俊的。




金枝玉叶 第66章 官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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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欧家的杯具,这对父女的糟遇也不遑多让了。
这家人姓吴,吴父是京城附近某村子里一个教书先生,早年娶了老师的女儿为妻。多年来夫妻恩爱,育有一子一女,虽说不是绝世天才,可也是聪明伶俐,一家人过着平淡的日子。
女儿名唤莲娘,二八年华,生得貌美,又识得些许诗文,在村中很受年轻后生们的喜爱。可是大半个月前的某一天,吴父带吴母外出见客,吴公子有事外出,家中除了一个粗使婆子一个小丫头,就只有莲娘一人在家。
这时,陈文俊上门,说是路过此地求碗水喝,偏巧婆子和丫头正在后院收拾,腾不开手,于是就只好莲娘出去了。乡野人家没这么多规矩,平日里莲娘没少与村里的女孩子去赶个市集,偶尔见到外男也用不着像那些大家闺秀那样担心名声受损之类的问题,而且这里还是她家,秉持着帮人解难的想法,所以她很大方地打开门,递给了陈文俊一碗开水。
不想这一递,却引来了一头披着人皮的禽兽。
陈文俊喝完水后,又对莲娘说他赶路赶得累了,想问天家借个地儿休息一会儿。说这话时,他一直都在盯着莲娘不放。
莲娘自然不肯。
路过口渴讨些水喝没什么,但是父兄不在,她放个陌生男人进屋可就是有理都说不清了。随口婉拒后,莲娘就把关上大门,却被早已j□j熏心的陈文俊捉住了她话中的信息,知道这一家的男人都外出了,只有几个寡弱女子在家,对他来说,这真是天赐良机。
陈文俊身为宣和长公主的儿子,出门不可能是单身一人,他身边一向跟着三四个小厮,好心眼儿没有,坏水一肚子。陈文俊的眼神一转儿,他们就明白他是看上了这家的小娘子。
就这样,仗着那些小厮的帮忙,陈文俊趁机强掳莲娘去了最近的一间房,就地行事,辱去了莲娘的清白身子。
等到那婆子感到不对劲过来找莲娘时,正好看到陈文俊一边穿衣一边从大门边的杂物房中走出,然后扬长而去。
接下来,就看到了昏迷在杂物房中满身伤痕的莲娘。
出了这种事,吴母哭得死去活来,吴父和吴公子更是暴怒如雷。村子不大,一点儿小事都能传得人尽皆知,何况是教书先生的女儿被陌生人强`暴这种大事,一时间,村里流言纷飞,吴家随便一个人出门都要被街邻指指点点。
在这种压力下,第一个抗不住的人居然是吴母,不管昔日妯娌还是娘家人,都在明里暗里的责骂他们,再加上女儿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一时间想不开就服毒自尽了。吴公子在村子附近的小镇上读书,现自家妹妹出了这种事,有好心安慰他的人,但更多的还是冷嘲热讽。他脸皮本来就薄,口舌不够利索,就是想来妹妹说话,也驳不过对方,突然间听到村里人告知的母亲服毒自尽的消息后,两两相加,情绪更是激动得不行。那天正好下着大雨,他从镇上赶回村子,路过村头的石桥时,路面湿滑,一个踉跄,就这样从桥头掉到了河水。河水湍急,又是大雨,无人相救,吴公子就此一命呜呼。
不过短短几天,吴家家破人亡,吴父一日之间就仿佛老了三十岁,发妻与长子都死了,要不是还有一个女儿,说不定他也要跟着去了阴曹地府。
此时,村里正巧路过一位公子,听到了吴家的惨事后,便说了一句“如果知道那个恶人的身份,可以去京兆府告状。”
陈文俊犯下恶事时,莲娘抵死不从,不仅用发钗在他身上狠戳了好几下,还抢下了一块玉佩和腰牌。也是因为这块腰牌,让吴父没有去告状的想法,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宣和长公主”这几个字。只是如今吴家转眼间就死了两个人,吴父恨得不行,悲痛欲绝,便携着女儿亲上京城,来京兆府递了状纸。
听完吴家父女的诉说,京兆府尹没有立即质问,反而问道:“证物何在?”
吴父颤颤抖抖地从怀中掏出一块金铜色的腰牌和玉佩,衙役接过递上去。
左大人仔细地辩认了一下,没错,确实是宣和长公主府的物事。再想想坐在后堂的欧将军,他感到头都大了,不过光天化日下状纸都递了,他也不可能把人打出府门,正准备说话时,一直低着头不吭声的莲娘却是开口说道:“民女遭此劫难,已非清白之身,本就无脸活于人世,只是父母爱心拳拳,兄长殷殷相劝,才惨喘苟活人世。不想母亲兄长却因我之事而丧命黄泉,民女心中实在是愧疚万分,还请大人为民女全家做主,还我们一个公道。民女失贞,早就不该活了,如今得送老父来到京城,又递上了状纸,民女已无遗憾。”又对吴父一磕头,“不孝女拜别父亲大人。”
说罢,就猛地起身,一头朝旁边的柱子撞了过去。
左大人真没想到莲娘会做出这样激烈的举动,忙高喊:“拦住她!快拦住她!”
不用他吩咐,早就有衙役去扯,可还是晚了一步,莲娘仍然是撞上了柱子,额头倾刻血水四溅,洒了一地。
“莲娘。”吴父扑过去,痛哭喊道。
一名衙役探了探莲娘的鼻息,道:“大人,还有气。”
“那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人抬到后边,叫大夫啊!”左大人走下案台,对他们瞪眼说道。
“是,是。”一名衙役应声后,就立即往外跑,看来是去请大夫了。
另几名衙役则是合力抬起莲娘,准备送去后院。此刻,一滩血水从莲娘的下腹慢慢涌出,其中一个衙役不由得冒出了冷汗,对上官道:“大人,这位娘子,好像……有了身孕。”
左大人顿时瞪大了双眼,一旁的吴父更是哭得死去活来。
“送去后院,让丫头好好照顾着。”左大人心烦意乱地挥手道。
待众人合伙将莲娘和吴父送去了后院,左大人这才露出心底的焦急情绪,来回踱步。
血溅公堂。这是什么概念?只有背负着血海冤仇的人才会来上这么一遭。众目睽睽,青天化日之下,吴莲娘血溅公堂,用不着三天,流言就能京城满天飞了。
这两件案子不算大,但吴莲娘这样的神来一笔,明天肯定会有御史闻风而奏,说他治下不严审案不公包庇犯人,不然为什么状告人要在公堂上寻死明志以昭冤情等等。
曾经担任过御史大夫一职的京兆府尹左大人都为现任同僚想好了弹劾的内容。
书吏上前,小声道:“大人,这事是瞒不下的,再加上欧将军那边的状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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